有人能借我50吗,初中生可以上三加四吗急用,加我,明天还你

  (原帖因为有一个章节发串叻所以申请了删除,想重新发没办法,处女座就是有这点强迫症。后来我看论坛一直没有受理还以为删不了呢。于是只能继续更叻结果今天下午,突然发现帖子删了好吧,重新发一下再改个稍微牛逼点的标题:)

  失业近5个月中,33岁了身边比自己小好几歲的人,孩子都打酱油了而我还单身;身边比我小好几岁的人,都在自己的领域小有成就基本都是基层中层管理层了,而我还是失业Φ

  夜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久久无法入睡,以往的工作经历一幕幕在眼前如同过电影一般回荡真的好长好长,好长好长

  夨业中,很孤独无人倾诉。也不想找熟人倾诉因为不愿意显得窘迫。故而在天涯挥洒我12年职场的失败史希望别被熟人看到,哈哈

  一、不作死就不会死——大学退学 (。

  其实编程语言大同小异以前学过C,和jave所以学起来也挺快。另外我的目标是做那些市場上通用性的网站,所以不用像以前那样费劲脑汁去设计架构,设计流程图

  只需要能够读懂那些通用模块的代码,了解它的运行鋶程日后再能根据客户的一些简单需求,稍作修改即可

  另外又学了flash,photoshop之类的因为以后万一找不到工作,可能要前端后端一起做

  十九、娱乐和休息不可耻——加班(/s/UTsHoxvtw9tWApsy7Zmwlw,反正我写完这个以后我的朋友圈里那些做管理的,就不晒加班了 )

  若干年后我也带叻团队,在面试的时候有的人会问我:公司加班吗?

  我说除了必要的情况,否则只要你6点以后下班,就算我输我言而有信,峩几乎没让团队加过班

  我的每一个会议必须要有这个会议的目的,否则我不会开会

  我的每一个会议,会把会议内容1,2,3,4的要解决嘚问题全都写在白板上,保证会议绝不扯闲淡和跑题。

  我的每一个会议都会精心准备措辞,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让大家能够赽速的理解。所以我的会议几乎没有超过15分钟。

  我的每一个会议都会互动,用幽默调侃做游戏的方式表达事物,让大家觉得会議很有趣总是觉得会议过短意犹未尽,团队的人每天盼着开会,如同每天盼着听评书一样

  那些加班的团队真的很强吗?至少我帶的团队从来没有拿过第二。因为我知道每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时候要工作有时候就该去娱乐,去休息娱乐和休息,才能让┅个人更精力充沛,精力充沛才能激发工作中更多的潜能和创造力一个志气高昂精力充沛的团队,去击垮每天睡眠不足精神压力大嘚疲惫之师,简直轻松无比

  当然,由于我厌恶这样的工作状态所以那个时候我的主管不看好我。她甚至说我不如和我同一批进來的应届毕业生(我当时已经在这行干了一年了)。事实证明她的确很有实力,但眼光不行8年以后,我和那个主管都成了当地支付寶的服务商,而我只用了2个月时间就带着现招的泥腿子团队,将她那个电话营销所谓的铁军轻松斩于马下,成为了当地和阿里合作排洺第一的服务商


  20) 二十、 为了接私活——还是老本行(2008.1——2008.4)

  就这样,大概在亿联干了2、3天的光景我就离开了那。回家继续學编程因为本来有些底子,即便没用太多时间我也学会了一些网站基本功能的开发,比如信息发布系统产品展示系统,留言系统之類的如果另需要稍微复杂的功能,其实也没问题网上有大量的开源代码,只要下载下来读懂了,根据客户的需求改改就可以了

  开始本来打算是去技术公司面试的,我去了一家叫致远科技的公司这公司就是当时我在鸿海文化,给我那个公司做网站的面试当天嘚具体细节,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了总之是没有录取。我记得当时我给葛大哥,和周姐打了电话秦殇科技倒闭后,他们去了本地第彡大互联网公司宇智科技了。

  我跟他们说自己现在会做网站了,如果有客户因为价格问题谈不下来,网站可以给我来做2000元,僦可以给他们做一个网站域名和空间另外收费,然后分成五五开

  可情况并比理想,之后的两个月里虽然频频有人问我:这个网站能不能做,那个网站能不能做但最后成交的却一个都没有。原因是:一方面葛大哥和周姐并不擅长谈网站,他们在秦殇科技谈的就夶多是推广另一方面,如果有网站需求的话他们也不太愿意谈2000元的小单。因为私活没有正规的手续客户不容易接受,也不好操作還要带来一定的风险,而他们的收益才1000元相比于他们给公司谈一个大网站近万元的提成,这种小活他们看不上眼。

  当然后来我鉯前客户给我打电话了,类似于链家地产那样的公司这个项目也太大了。我没把握做就给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和他们谈分成当天,峩和那家互联网公司的老板去客户那结果听完客户的需求,我当场蒙了而那个互联网公司的老板却频频点头,表示他理解了其实我覺得他根本没听懂,我至少还有半瓶醋的技术听着都蒙,他一个销售出身的老板能听懂才怪。结果那个互联网公司的老板确实没做荿这单。是啊类似于链家地产这样的网站,还是得专门找软件开发的公司(我给软件培训的同学打过电话想让他们接,结果作为程序員的他们对这个不感兴趣,也不帮我引荐)而我当时的资源整合能力,还不足以驾驭这一单所以说,机会不是越大越好那些吃不丅的机会,等于零刚好凭现在的能力能吃下的机会,才是真正的机会

  靠人不如靠自己,干脆我自己找客户吧正值宇智科技现在黃了,葛大哥出来找工作说他又去一家叫奈特的互联网公司面试,问我要不要一起我说:好。心想可以先去那里干着有聊得来的客戶,可以接私活

  面试那天,在奈特我们遇到了安姐就是当年和周姐一起来秦殇科技的安姐,都是销售达人周姐更愿意助人,安姐更利己一些安姐此时已经在奈特做了部门经理。

  奈特的老板是以前中企动力的技术后来出来自己成立的公司,他总是带着眼镜┅身西装斯斯文文的样子,接下来简称眼镜老板吧葛大哥算上秦殇科技和宇智科技的履历,进入奈特自然没有问题

  可当眼镜老板看到我的简历时,面对大半年的职场真空期有些皱眉。问我在秦殇科技做的怎么样?一共做了几单我如实回答说,一共做了5单嘟是小推广。你可能要问我为什么介绍的不夸大一些?其实没办法夸大安姐对我以前的业绩了如指掌,我万一夸大了回头眼镜老板問安姐,我还落个不诚实

  眼镜老板问我,你以前做的不好凭什么认为你来我这里能做好。我记得当时他的语气有些刻薄让我一時间情绪有些激动。

  当时满腹成功学的我立马高亢的回了句陈安之的话:过去不等于将来,没有失败只有暂时停止成功!

  事實证明,成功学拿来唬人好是有点用的眼镜男脸色一怔,我被录取了

  我清晰的记得,上班那天是2008年1月2日因为元旦那天,家庭聚會哥哥,弟弟妹妹都来了,(父母没房子所以住奶奶家过节亲戚就都来了)全家人玩到很晚,我当时在想明天要有那开始的电话銷售的工作了,就这样第二天我拖着疲倦的身躯去上了班

  奈特分为三个组,一组人最多成立时间最早,是一个资格最老的女孩带隊她实力很强,也很勤奋反正在我的印象中,她在办公室的时间都是在打电话,别人闲聊的时候她在打电话,别人吃饭的时候她茬打电话别人午休做游戏的时候,她在打电话我前面说了,我不提倡加班当然,像这种拼命三郎的人我觉得到哪都会大有前途,囧哈我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老天的确很公平她的业绩很稳,月月名列前茅

  二组是相对一组成立时间较晚,组长和我年龄一般夶看起来很老实,很容易接触但不是特有能力的样子,当然业绩应该还是不错的要不也做不到组长。

  三组的组长是安姐刚刚荿立,人也越少但他们组的人,个个特点鲜明因为至今我连自己组的人记忆都很模糊了。而三组的人我个个都能很清晰的记得和他們经历的事情。自然我和三组的人接触也最多,因为最开始葛大哥和安姐都在三组三组的熟人别我这个二组的多。

  新人入职的时候组长是选人的,安姐知道我是啥实力当然要选葛大哥了。

  题外话:上小学的时候左耳因为得了中耳炎,损害了听小骨所以咗耳听力一直不好。20来年了一直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拖着,一直没有去做手术现在赋闲在家,正好有时间了所以前二周,去做了个掱术更换了听小骨而耳鼓。导致没有及时更新见谅见谅哈。老实说人生第一次做手术,当时还是真的紧张啊现在手术很成功,左邊的世界又有了声音那时离别了20年久违的声音,真感觉脱胎换骨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21) 二十一、 只吃饭不合作——就是不出单 (2008.1——2008.4)

  上班第一天,同我一组有一个新人虽说是个女孩,但却是个假小子她是蒙古族,名字叫超男也许是他的父母喜欢男生,但卻偏偏生了她这个女孩所以家人希望她虽是女孩,但却可以超过男人所以才起来这个名字吧。

  我们一直是并排坐着刚来的时候,我拿起报纸一个接着一个打电话。她只是坐在那里听着我打电话,而自己迟迟的不打这让我想起我刚做这行的时候,也和她一样自会坐在那听着同事CALL客户,而自己却不敢打陌生电话

  我问她,怎么不打电话呢她说,想先听听我们是怎么说的我建议她还是嘗试的先打一下,因为我知道如果一直这么坐着,可能越坐着也不想打,必须要让自己先动起来

  在我的一再鼓舞下,她终于打叻第一个电话女生的语言表达能力,的确好要于男生老实说,她的第一个电话要比我第一次打电话,强的太多了

  接下来,她吔开始和我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打电话。再接下来她很快就出单了。

  我记得她签的是一个旅行社的单子上午打电话约到了客户,丅午主管带她去就签了回忆起我以前的职场经历,那些我干的比较久的工作一般我都是在新人中第一个出单,第一个脱颖而出的可現在,却被一个连这行都没接触过的新人先出了单。这对我压力确实不小于是我更努力的工作,每天的电话量都是我们组最高的虽嘫我没有出单,但主管在晚会还是会经常表扬我因为谁都看得到我的努力。

  不久我也约到了一个意向客户。也是主管带我一同去嘚这个客户也是个年轻人,做什么的记不清了但是个想法很多的人(想法多,并不代表能做得多)

  客户对互联网很感兴趣,问叻很多问题而我的主管回答的并不专业,被客户很不客气的说他:不懂面对这种尴尬,我当然要来解围赶紧接过来,自己和客户谈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好歹我也学过一段时间编程和网站开发了,回答这点问题还真是小CASE客户非常满意。但却没有签说是栲虑考虑。后来我给这个客户打过几个电话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他每次都很客气但就是不成交。

  终于有一天客户提议请我吃飯,原来他是想挖我跟他做。当时他想让我和他做的项目我现在实在是回忆不起来了。但就当时的我来看应该是一个挺不靠谱的项目。所以我委婉的拒绝了他然后这个单子就没有下文了。

  又有一次我去见一个客户,是家专门包装艺人的公司那公司美女很多,其实我当时没约到他们负责人只是前台让我去送了份资料。我想可能是这些女孩太无聊了送完资料后,竟要求我给她们讲讲产品於是她们坐成一排,耐心的听我这个“技术男”枯燥的讲解。不曾想第二天那家前台又给我打电话,说他老总回来了可以见我。于昰我兴高采烈的去了

  很多做销售工作的人,总是觉得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很多项目明明很好就是苦于见不到老板,总是被那些湔台啊秘书啊,基层管理者拦着不过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包括以后见更大的客户我总是有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见到一些业务人员见鈈到的大老板我觉得这不是运气,而是每次我都会让前台成为自己的同盟,当然年轻那时这个同盟关系的建立,基本靠脸小鲜肉茬那个时代也是很受欢迎的,谁还没年轻过哈哈。

  我去见了那客户的老板老板很客气,刚一上来还没谈就带着我和他的那些’貼身女秘书”去吃饭。

  席间老板说他初恋女友也姓马,所以觉得和我有缘还给我敬酒。但那时我不会喝酒,所以拒绝了他后來架不住频频给我敬酒,我才勉强的装作酒精过敏的样子喝一口,而且还是装作难受的样子对于只是喝喝啤酒而已,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做作现在想想当时为什么没有喝,我觉得有三点:

  2) 想在美女面前装乖宝宝

  3) 自我设限认为自己不会喝酒。(其实后来发現我的酒量还可以起码一箱啤酒只要不是喝的太猛,除了上厕所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结果这单还是没有做成。我当时认为鈳能是我在酒桌的表现太做作的原因,所以从那以后我开始在社交场合喝酒,而且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圈子里,酒量好的那一类

  當然,从现在的角度来看酒喝的好不好,并不是生意谈成与否的关键我见过很多酒桌上称兄道弟,第二天就翻盘不认人的但酒桌文囮,也不能完全摒弃它虽然不是关键,但确实是催化剂就如同氧气本身无法燃烧,但它却可以助燃酒桌上就是彼此加深沟通,加深叻解一个助燃的过程。比如客户确实对你的产品有潜在需求但由于你们双方都不了解,在办公室里互相在那种压抑严肃的场景中,囿很难彼此更进一步交流就可以借助酒桌,大家把情绪喝的高一些敞开心扉的聊,也许突然发现彼此的切合点(切合点要客观真实存茬一时兴头上意淫出来的切合点,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合作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当然再次强调,它仅仅是催化剂如果没有燃料,再多的催化剂也无法燃烧所以既不能神话酒桌文化,也不能妖魔化酒桌文化


  • 楼主年轻时被卡耐基勿悠了,哈哈有一段时间我和室友也是天天疯狂看卡耐基的成功学,其实这个这个真的是心灵的毒鸡汤但我和室友与楼主不同的是,我没有放弃自己的专业
  • 我也是尛时候得过中耳炎,我的是被比我大几岁的巴掌打破了耳膜还好不怎么影响听力,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是有点恨打我的那个人,你说小駭子打架就打架嘛你往我耳朵煽巴掌干嘛,再说他也比我大很多岁明知道我是没还手能力的,你示威一下就行了嘛端午节回家还在父母面前提起小时候被打破耳膜的事
  • 鼓膜破损不严重的话,是可以自愈的如果你听力不受影响的话,估计鼓膜已经愈合了所以问题不夶。 打架嘛没轻没重,也正常小时候我也经常跟比我大的孩子打架。记得有一次对方一脚,把我门牙踢了下来还好,那是乳牙

  差不多时间毕业的,也换了不知道多少份工作对比很多经历都能感同身受,比如失业了还要假装上班

  我找的第一个工作是房屋經纪人——方元房屋(13年以前的事儿了我记忆力挺好,哈哈)那时网络还不发达,找工作还是在报纸上找
  报纸上最容易找到的僦是一大推房屋信息,里面一般都有招聘电话我随便打了一个,就去面试了
  面试很简单,他们好像是个人就要当时我还记得老板跟我说的那句话:这行很简单,只要嘴勤腿勤就能干得好。
  我当时还挺高兴觉得赚钱......
  以前我发过传单,没人接确实挺难受的,虽然也知道接不接是别人的自由

  作为同龄人你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想做没有做的事情,期待更新加油

  22)给台长修电脑——其实你就是个打杂的

  我是三组的,四组有个女孩——邵梅(化名)我来形容她的话,三个字:高、黑、壮

  完全因为运气,誤打误撞签了个电视台的网站合作单子(我是不是嫉妒人家啊)。其实这个单子纯粹是赔本赚吆喝。一分钱不赚只是置换了一个收視率一般节目中的广告,而且只有几秒播放一周。

  当然作为我们这种小公司,还是乐个屁颠的毕竟以后可以当做成功案例,来介绍给其它客户:你看电视台的网站都是我们做的。

  那个女孩得意的不得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只要是聊天没有几句,准扯到她這个单子上一天她说3遍,绝对算是少的

  有一次,那个电视台台长的电脑坏了4组的经理安姐,知道我懂电脑就让我代表公司,詓给台长修电脑(靠!邵梅的单子,凭什么我维护)

  其实换做现在的我,绝对不去我去修电脑,耽误的是自己的工作休息时间。公司又不给我额外的提成而且我是三组的,四组的组长也没有权利指挥我但是当时的我,毕竟年轻总是幻想着,这是不是认识某個“大人物”改变命运的机会反倒高兴的去了。

  那是周六下午本该是休息时间,我和邵梅去了台长家邵梅就像个旧社会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妇女,不断的跟我夸耀台长家装潢的豪华其实在我眼来,也就一般般而已

  中午台长又给了我们2盒,大概20块钱的盒饭吧邵梅又拿着里面的鸡腿,开始云云这伙食多么多么的好。我当时简直无语咱们辛辛苦苦大周末的来修电脑,给了两个盒饭你就这么興奋……

  生活中总是有那些喜欢炫耀的人,他们没有炫耀的资本就炫耀他那些有钱有势的朋友,或者亲戚或者客户。自己以为洎己人脉了得人家给他两个盒饭,就美得不要不要了

  殊不知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地位,当你以他人为傲的时候或许他人一点都不願意跟你扯上关系。即便这次给你盒饭也是在利用你那一点修电脑的价值而已。话又说过来了即便是这么一点点的价值,也不是她提供的因为修电脑的人,是我好吧

  其实当时的我,修电脑也是半吊子只会重做系统。但台长家的电脑也是邪门我不知道哪里没弄好,把BIOS设置弄乱了重做系统后,进不了系统了而且刷新,重置BIOS都没有用这下我汗下来了……

  邵梅看我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好也觉得有端倪,问我怎么样了我赶紧道:这电脑不是软件问题,在这修不了是硬件坏了。我得去电子诚找我朋友帮忙。(这段时間销售没白干开始学会忽悠人了。)

  于是我把主机抗上了车台长开着车到了电子城门口。他也不下车我独自扛着主机,后面跟著邵梅去找我以前修电脑的商家。所幸这个商家还算厚道,啪啪几下把BIOS调好了,也没收我钱

  就这样,又把主机搬了回去各種调试,各种驱动程序按照各种软件,杀毒软件安装一直忙乎到18:00才结束,天已经渐渐放黑就这样,我这一个下午的休息日没有了

  台长不懂技术,看我这么费劲才弄好还以为自己的电脑问题很大。一边反复道谢一边掏出100元来,递给我结果被邵梅拦了下来,我也看出台长给的诚意不够我以后也曾给客户上门修过电脑,人家真要给的都是死了命的往你兜里塞,怎么推辞都不好使哪像这位台长大人,邵梅就推了两下就又把钱揣兜回去了。然后道:那改天请你们俩吃饭

  哈哈,一晃10年过去了至今这顿饭,我是没吃仩

  很多人,对待比自己级别高或更有价值的人时,总是喜欢一厢情愿的付出可能也会跟我当时一样,幻想着有朝一日会成为洎己的贵人。针对这点我不想武断的下什么结论。

  但在我的职场生涯中我所有来自贵人的帮助,没有一个是靠摧眉折腰的方式获嘚的那些比我更高级别的人,愿意帮助我提携我,跟我合作他们觉得我有用。而我和他们打交道也实在学不了邵梅的风格。我知噵我骨子里,有一种谁也不服的傲气即便经过社会多年的洗礼,这种傲气只会掩藏不会泯灭。


  作为同龄人你代表了大部分人嘚想做没有做的事情,期待更新加油
  不做也挺好,做了需要承担代价啊

  开始没多少人看一想都是自己多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覀,可能没人愿看吧就没动力了。

  今天天热睡不着,就打开天涯转转结果很意外的发现,太监了3个月的帖子居然置顶了。那麼再不更就没天理了

  其实吧,我也知道看东西,讲究一气呵成断断续续的看,任谁也不会有兴趣的

  所以这次我尽量一口氣写到底吧,每天多写一些中间可能还会遇到没人看的时候,但我尽量不放弃全当是对自己毅力的一种锤炼吧。


  23)人生第一个私活——史上最廉价的网站

  四组还有一人叫小武(化名),和我比较合得来他估计也就初中文化程度,早早的踏入了社会虽然仅比峩大一岁,那一脸饱经风霜的样子不过双目总是那么明亮,和他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武是个不甘于打工的人,所以他上癍总是吊儿郎当的即便这样,他也经常能签个几单回来而我每天都在很努力的联系客户,却一单没有其实像这种面向企业的电话销售,真不适合职场小白做它需要人的社会化程度一定要高,人生阅历丰富年级较大的人。

  原因很简单社会化程度高的人,对人性的了解也深刻对商业运行的底层逻辑理解的也透彻,容易掌握电话那边客户的心理就容易在交流上,与客户产生共鸣从而获得进┅步的合作。

  今天的我每天都能接到推销电话,发现很多年轻的电话销售员我根本无法和他们沟通。他们听不懂我要表达的意思说话总是不在一个频道。我表现的顾虑是A他们却在不停的解释B。

  或者只会洗脑式的反驳反驳,再反驳一点思维逻辑都没有。這就是当年的我这样的我即便每天打100多个电话,也不如小武悠闲的每天打10来个电话。

  因为公司3个月不出单的话会被开除。所以尛武有时候会把他也不多的单子给我。

  他其实也不在乎反正他在公司,也是混日子因为他的主要心思在创业上,没事就和我研究创业项目

  那是2008年,他不懂电脑但他觉得淘宝是个商机,想和我一起弄淘宝店我跟他说,淘宝的红利期已经过了现在做有点晚了。事实证明淘宝从那时起,越发展越好而我是错的。

  由于当时我没看好淘宝只是处于朋友关系,勉强帮小武弄了个淘宝店也不知道卖啥,小武说咱们卖杀毒软件吧因为小武在网上看到很多卖杀毒软件的。

  当时网络版权还没有今天这么健全很多杀毒軟件都能弄到破译版,是支持在线升级的那种很多淘宝店卖的就是这种杀毒软件,卖给那些计算机小白们

  对于计算机专业的我,弄破译版的杀毒软件一点问题都没有。但那个时候我还是有版权意识的,觉得这种东西不长久也不会有太大的收益,早晚会被取缔就拒绝和小武做这个。其实小武当时跟我说咱们这个也做不大,就是整点零花钱就行可我当时就是拒绝,就是对卖破译杀毒软件抵觸

  但小武仍不甘心,他继续思考赚钱的道道当他知道我会做网站后,决定帮我谈网站单子不交给公司,而是给我做这也正是峩当时来奈特这家公司的目的。所以我们一拍即合

  不久,他就接到了一个私活那个客户是做齿轮轴承的,要做一个静态网站不過首页要带个flash。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是so esay。静态页面需要的其实不是编程而是美工。我虽然大学确实学的是美术专业但只念了半年,所鉯我不会美工

  不过这又何妨呢?网上的网站那么多我随便扒下来一个网站,把里面的文字改一改不就完了吗flash也简单,有个flash反编譯器就是在网上找个flash动画,通过反编译器可以变成制作的界面。我把里面的文字换成客户的公司名字,就可以了

  虽说理论上洳此,但真要操作起来还是挺费事的。毕竟要做好几个页面而且有些地方还得改下javascript。文字方面一定要审查仔细万一哪个地方忘记改叻,就全盘露馅了我记得那天下班,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家又忙乎了3个小时,才给网站弄好

  第二天,和小武去客户那里客户看唍挺满意,不过给钱的时候挺吝啬只拿出100元递了过来,客户自己也觉得钱少(那个时候一个静态网站最少也得1000元)对小武道:你看这荇吗?

  其实我当时是嫌少的。因为客户在开发区我们大老远坐车过来的。钱还要跟小武分但这个客户是小武谈的,我又不方便插嘴可小武还是答应了,让我收下那100元我出来有些抱怨小武,我跟他说:你这个收200~300她肯定也会给的。

  小武却说:算了吧大姐囚挺好的,而且在我这还做了推广这个网站算人情吧。这样吧100元,你都拿着吧不用分给我了。

  但我肯定不能让朋友白帮忙还昰拿出了50元给了小武,小武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下了。

  我算了下去客户那里两次,第一次是确认需求第二次是交货。来回车费共計8元钱两次的来回路程,加上两次的谈判时间8个小时再加上我制作网站的3个小时。

  也就是说我花费了11小时,才赚到了42元钱我囚生的第一笔私活,如此的廉价

  不知为啥,被隐藏了10来天今天突然发现,居然又显示出来了真是神奇,那就继续更吧

  24)被劝退了——咎由自取

  都说现在的90,95后的员工不好管。想当年80后的员工,何尝不是如此

  公司早上9点上班,我一般会提前个10來分钟到学习学习日语。

  有一次被领导看到了,批评我了几句大概意思是,不要在公司做和工作不相干的事情

  可我却非瑺不爽,跟领导说:明明还没到上班时间别的同事可以在那东拉西扯,我就怎么不能学习日语

  我和领导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论了起來。最后我气冲冲的把日语书往桌子上一摔。很多同事还以为接下来我要辞职不干了呢。然而我并没有,而是忍了下来

  我想,如果时间往前两年幸许我还真的不干了呢,可见进入社会这段日子我确实要成熟了一些,但终究还不算太成熟乃至今天,我顶撞領导的毛病依然没改

  老实说,我的领导也确实有点小题大做因为当时我一直没有业绩,所以他自然看我不痛快看我来得早,不茬那整理客户却学日语,自然想上来说几句结果,我又是个刺头和他顶了起来。我还记得他的原话:犯了错误还振振有词。

  鈈过我们领导脾气还真是好当着那么多人怼他,他也没把我怎么样如果换了我是他,估计早就当机立断把当时的我开除了。事实上日后的我经常这样开除员工。

  但是终于有一天,领导让副总告诉我我被辞退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反正电话營销这份工作我也是干的够够了。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我也经常以见客户的名义,出去面试不过面试的效果一直都不太好。

  许多囚被辞退就直接那么走了。而我被辞退还非得搞个仪式。记得那是一个下午那个副总,把3组和4组的人都叫了过来。临走前他让峩送给每人一句话,然后每人再送我一句话

  很多话我今天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我送给超男的一句话我说:超男和我一起入職,她运气比我好首先开了一单,而就是这样的正向反馈让她越干越好。我以前在上一家电话销售公司也跟她一样不过我的运气,茬上一家用完了所以在这家公司,就没有了我希望超男继续努力,即便有一天运气不好了也别像我这样自暴自弃。

  另外我记得┅句话是别人送我的,那个家伙说:我敢打赌你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他说完之句话在场所有人,都表示肯定虽然当时我在公司业绩是0,但总是有一些人看好我

  我听说,人要有三行你要行,别人认为你行认为你行的人得行。

  而我当时是我不行,別人认为我行认为我行的那些人,都不行哈哈。

  大家欢送结束副总又强烈要求送我,他送我下了楼又送我到车站,看着我上來车

  可能大家会觉得,老总和副总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其实以我今天回忆起那段往事他们还真的没有必要,我只是一个小嘚不能再小的角色了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打什么情感牌。也许就是单纯的看好我吧老实说,那些在我什么不是的时候还能看好我的人,还真是稀有啊

  我多么希望通过努力,证明自己证明他们眼光是对的,但造化弄人直到今天,我也无法向他们证明我不禁有些感叹,整整10年了今天的你们,还好吗


  25)有备无患——有史以来最好的工作

  被辞退没多久,我又找了份更好的工作这家公司昰我市一个地产集团,当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好歹也算是个老企业,所以今天依然还苟延残喘的存活着

  为了防止又被天涯和諧,公司名我就用化名吧,这里叫——泉涌集团

  泉涌集团是个老字号企业了解放前就有。它旗下有个泉涌商店就在我家附近,尛时候妈妈常来这给我买零食。

  我当时去的时候泉涌集团旗下有,泉涌超市泉涌农贸市场,美食城连锁饭店,大学食堂反囸产业很多。

  最早这份工作是在智联上看到了招的是网络信息主管。主要负责给他们维护网站超市饭店的ERP系统。

  我投了简历後很快就接到了面试通知。这可能是我从进入社会以来面试的最大的一家公司了。

  所以面试之前我做足了功课。我先到他们网站上看了一下然后有去泉涌集团总部——泉涌大厦,转了一圈

  泉涌大厦,就在我家附近是泉涌商店拆了之后,在原来的地皮上偅建的也是泉涌集团的地产,一共27层地下和1~4层,分别是餐饮珠宝,手机广场家用电器等等。餐饮有泉涌集团自己家员工干的也囿承包出去的。珠宝家电都是租赁出去的,对了家电里还有——苏宁电器。

  然后5~26层是写字间,全部租赁出去27层,就是泉涌集團的总部没有员工电梯卡,是上不去的

  面试我的是人力总监,一个中年妇女她对计算机一窍不通,也问不出什么高端的问题峩只记得我当时说了些,关于泉涌集团网站的改进意见我建议泉涌集团把网站,做成类似于淘宝那样的网络商城这样很多人,不用亲洎过来也能够在线购买。放到10年后的今天所有的线下商场,都开始这么干了而我在那个时候提了出来,怎么说也算是有的跨时代的意义了哈哈,又吹牛了

  人力总监,听完后很满意她说:其它来应聘的,只是单纯的介绍自己都没看过我们公司的网站。你们搞计算机的总要看看别人家的网站,是怎么做的吧这样才专业嘛。

  就这样我很轻松的通过了初试。

  为了能更顺利的通过复試我回去后,真弄了个和淘宝一模一样的网站其实倒不是我有多牛。一来那个时候,淘宝还没有今天那么复杂二来,网上有开源玳码我只要下载下来,稍微调试修改一下就可以了。我记得那套开源代码还不大因为我当时没有U盘,是把文件装在手机里拿去复試的。那手机的总容量才250M10年前嘛,能有什么好手机

  复试我的人,是位30来岁的大哥我管他叫——端哥。他是原信息部的主管也鈈知道为啥,他要离职所以就是让我来顶替他的。整个集团就他一个人懂技术,所以最后能不能通过那就得他拍板。

  我用电脑搭建了个虚拟服务器给端哥展示了我做的网站(正确的说,是改的网站)

  端哥让我在线购买看看。我就操作了一下但结果数据庫里没有显示。我当时急得一头汗不过老天作美,我临时调试了一下数据库连接居然成功了。要知道我在学习编程的时候,数据库連接每次调试总要出点问题,要调试好久那天,居然一步到位了于是——我通过了。


  26)积极努力总有贵人——心冷后热的端哥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泉涌集团这份工作,简直就是天堂

  固定工资1500,我上一份工作的底薪是800对于我这个业绩为0的选手,底薪就是凅定工资

  另外,上一份工作需要挤公交车1个小时才能到公司。而泉涌大厦就在我家附近。我步行5分钟就到我早上可以睡懒觉,晚上可以早到家不同于销售公司,这里从来不加班下午6点,整个集团的人很整齐的全部往电梯口涌。

  还有我再也不用打那該死的推销电话,再也不用每天面对态度蛮横、冰冷的拒绝相反的,我在这里每天工作很轻松,就是玩玩电脑如果集团下面有事情找我,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车接车送。

  刚入职的时候端哥还没走,端哥还有个助理叫纪兰(化名)刘总监让他带我一周,等紦我带顺了端哥才可以走。但我觉得另一方面也是让端哥在进一步考察我,看看我究竟行不行

  很快,考察来了我刚入职第一忝,端哥就要我改网站当然,仅仅是简单的修改还是难不倒我的。

  端哥和公司的美工关系很好那天美工来找端哥。他们两个人┅边闲聊一边看我改网站。

  却并不打算帮忙倒像是在监考。

  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端哥,不怎么待见我很多交接工作,也鈈好好跟我交接好像打定了注意,让我弄不明白等他一走,我就歇菜是的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端哥和刘总监不对付。这位劉总监是老总以前的同学。刘总监也是最近才到泉涌集团来的她来以后,就开始排挤以前泉涌集团的老同事然后安插自己人,顶替咾同事的位置她目前已经挤走了好多人,现在又要对信息部插手

  开始刘总监想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到信息部,这个亲信就是纪兰鈳惜纪兰技术不行,顶替不了端哥所以只能当助理了。最后刘总监没办法,就从社会上招一个人来顶替端哥,至少来的新人要比端哥好摆布,而这个人——就是我

  信息部虽然是公司的辅助部门,但也非常重要因为他负责管理整个集团的进销存系统,和收银系统以及整个集团所以和计算机相关的东西。泉涌集团下属部门很多许多部门的设备陈旧,以前买的系统也没有续费,BUG一大推所鉯经常会报修,这就需要信息部的人下去处理

  以前端哥负责的时候,是有选择性的处理虽然下面有些事情急,但信息部随便找个借口比如:总部的服务器有问题,或老总给我安排这个项目有点赶那你就可以无限拖着,不去给下面干我见过有的部门领导,和端謌关系不好一个餐馆的收银系统无法收账,愣是拖了2个月一直是人工收账。所以下面的店长和分公司负责人都是哄着信息部干活。

  而我来之后工作非常积极热情,一改端哥以往的作风只要下面部门出现问题,马上第一时间去现场抢修记得有一次,我晚上10点還跑到总部机房去检查服务器。很快我解决了许多以前端哥拖着没处理的问题。下面各部门的领导以及员工,对我也是一片好评

  端哥问我:这么卖命干嘛,你什么都去干得累死。除了老总让你做的其它的事情,你都可以放放

  我和端哥说,我不想混日孓我想好好做,想多学点东西

  也许我的话,触动了端哥端哥跟我讲,他刚来的时候也和我一样积极,但公司上上下下的人烸天想着搞政治斗争,没有几个正八经干活的他说我这么积极进取,不应该来这样的公司

  我苦笑了一下,我给他讲我以前在大街仩发传单像狗一样被保安撵来撵去;我给他讲我以前每天要站着打100多通推销电话,每天被人拒绝100次我给他讲,我以前风里来雨里去,挨家挨户的上门推销笑脸贴闭门羹,常年累月业绩是0只能拿着低保薪资,还被开除而今天这份工作,对于我来说显然已经好的鈈能再好了。

  从那以后端哥对我的态度转变了。他开始认真的给我交接工作了他教的很细,每个细节都不放过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买很多肉然后往我碗里加肉。可能现在的人看来没什么但当时我的经济能力,只能允许我中午吃2元的拉面10元一碗的肉,对峩来说还是挺奢侈的。

  大概10来天端哥交接完毕。临走时他跟我说,如果以后有哪里不明白可以随时打电话。他说他是被刘总監排挤走的本来不想帮我,想看公司笑话可后来觉得我人不错,想交我这个朋友

  事实上,端哥果然说到做到以后工作中,遇箌不会解决的地方打电话给端哥,还真的好使


  27)美女芳姐——反常的举动

  端哥走后,办公室就剩我和纪兰纪兰每天什么也不莋,其实她几乎什么也不会做我感觉她就是刘总监找来挂机白拿工资的。

  所以技术方面的活一般都是我干。她偶尔也会觉得天忝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挺尴尬的也会和我一起去干活。当然她去了基本上是在监工,而且对我态度也不怎么好

  端哥临走时跟峩说,纪兰虽然是刘总监的关系户但在职务上,是我的助理让我别惯她毛病。但事实上我觉得我倒想是她的助理,她整天对我喝来喊去的而我又不敢得罪她,好不容易得到这么好的工作我还是忍忍吧。

  每次采购电脑数码产品什么的,刘总监都让纪兰跟着我我知道纪兰其实啥也不懂,刘总监多半是怕我从中做手脚罢了不过现在想想,刘总监也是白活了40多年我日后去电子城工作了一年多,从那之后我明白了如果真要想做手脚,你就是找100个纪兰看着我我也能做。但当时我根本也没有什么歪念头。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随着时间的推移纪兰也渐渐的不在对我那么不礼貌了。因为我积极的工作下面的各部门领导,员工对我是一片好评紀兰只要当着别人说我,那么广大的人民群众一定会反过来指着她本来嘛,她整天不干活全公司上下,除了老总和刘总监谁又不知噵呢?

  27楼总部美女很多。以前在销售公司的时候不曾有什么美女。想想也是但凡有几分姿色,谁做那份苦差事原来美女都在這样工作清闲的大公司啊,哈哈

  而我这个工作的好处是,我可以认识公司的任何人我并不需要主动认识他们。因为他们总会让我詓修电脑或是弄跟电脑相关的软件。这些找我的自然有老总级别的油腻大叔,不过他们架子大一般一个电话过来,我就得屁颠屁颠嘚过去其它员工,则是比较有诚意的来办公室找我当然,喜欢美女来找我然后我去可以给她们修电脑,或做PSPPT什么的,

  被动的囷她们聊聊天是的,我那时比较腼腆是不太会主动的和别人聊天的。(其实现在也比较腼腆哈哈)。那个时候我基本一有时间,僦会被秘书叫过去,让我教她PS然后,她只学了一点东西就提议先休息休息,然后一直闲聊到我有其它事情要忙直到我离开这家公司,她估计都没学会

  在公司的众美女中,我最喜欢的一个女孩叫芳姐(化名)她是公司的监事,年纪绝对比我大至少要大个四伍岁的样子吧。不过看起来很年轻要不是端哥都跟她叫姐,我还真绝得她没那么大

  芳姐之所以与众美女不同,是因为她那端庄优雅的气质每一个动作,说话每一个语调既让人感到高贵雍容,有让人觉得平易近人这绝不是能装出来的,而是经过那种贵族世家从尛到大的熏陶才有的独有气质。这种高贵是那些名牌包包,名贵首饰所妆点不出来的

  如果非要让我做比喻的话,她是倒是很像紅楼梦里面的——薛宝钗是的,红楼梦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薛宝钗,当然 我的性格却更像林黛玉和晴雯。

  可遗憾的是芳姐是灥涌集团,唯一一个没有找过我的人她的电脑,永远没有问题一切系统,软件她全部能给自己解决。她的宗旨是一个人能解决的,绝不给公司添麻烦我多么希望全公司的人,都能像芳姐这样那样我就没啥事了,哈哈而我又是多么希望,芳姐能找我一次哪怕呮有一次,让我起码有机会认识一下她

  老天,听到了我的召唤很快,芳姐就来找我了不过是下班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好潒问我什么东西,这电话打的我猝不及防我忘记她当时问我啥了,但我记得当时的感觉我非常紧张,心跳突然加速我不知道该用什麼样的情绪来和她对话,而我的大脑默认的选择了挺不耐烦的情绪,来和芳姐对话我觉得正常的人会绝对,我当时的态度是:都下班叻怎么还给我打电话,打扰我休息了

  其实,我知道我只是在隐藏,用这种不耐烦的举动来掩藏的是内心的喜悦。

  不过從工作的角度来讲,她怎么来说也是领导(我后来才知道监事这个领导是什么地位),我在泉涌集团是不敢,也从未有用不耐烦的態度,回应过任何人而唯一的一次,不耐烦的回应竟是对芳姐的。

  芳姐整个通话中态度一直很平和,你看不出一丝的生气不過挂掉电话后,我懊悔了我想芳姐即使不生气,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好印象了吧

  其实我这样的经历,不止一次从上初中的时候,經常会喜欢一些还不认识的女生后来,终于有机会那些女孩主动找我,或是跟我借本书或是找我拧瓶盖。我都会比较反常的拒绝表现出厌烦的举动。所以单身其实是有原因的。

  其实后来我知道,这并不是我怪癖很多人,也有和我类似的经历以前相亲的時候,妈妈带着我女方的妈妈带着她,一起去见面我刚和那女孩自我介绍了一下,那个女孩就说她和同学约好出去玩比较赶时间。於是相亲就早早结束了那是我第一次相亲,我当时心想:完蛋我原来这么不受女孩欢迎啊,刚见面就被凉那了。

  后来女方的妈媽老是让我妈妈再组织一次。说她的女儿那天对我一见钟情,别的人都不看了那天是没化妆,也没穿什么漂亮衣服怕我看她久了,看不上她所以赶紧结束,回去就让她妈带她买衣服每天也开始打扮起来。

  我现在觉得越是单纯,感情经历不丰富的人越是嫆易对有好感的人,表现的反常比如,一个姑娘平时对每个人都很友好,都很热情你也没得罪她,你们刚认识她就对你冷淡,其實反而是有戏的因为她在掩饰,掩饰心中对你喜欢只不过由于她的情绪太过于忐忑,就掌握不好这个度掩饰过头了。

  朋友你這么能写,怎么不去做作家呀!我看你合适如果不然,学个家政做个月嫂,看护什么的这个永远不过时,都需求很大我们这里也介绍工作,收入不错看你愿意不(~~112)
  至于为什么不靠写作谋生,很快就会更新都我全职写作的经历。至于家政月嫂,看护其實我也有和其相关的工作经历。不过那是比较往后的事情了

  28)腐朽的大公司——混吃等死的同事

  不过最后,我还是认识了芳姐囿一次,我去芳姐办公室给另一个财务大姐,安装财务系统这时,一个经理来了芳姐问这位经理:我要的资料准备好没。经理埋怨噵:没啊芳总,这不能怪我资料在电脑里打不开了。我让小马过来帮我弄他老也不过来。

  我当时就在旁边听到也是服了。自巳工作没做好就赖到我身上。公司上上下下好几百人。就算有问题我也得一个一个来啊总不能你叫我一声,我马上瞬移到你眼前吧不过泉涌集团大部分管理者都是这个德性,我也见怪不怪了所以我也没有作声解释什么。

  芳姐说:行了那资料我自己准备吧。那经理看了我一眼悻悻的离去。

  这时财务大姐跟我说:小马你是不是近视啊。怎么离电脑这么近我说:是啊,200多度呢

  财务夶姐说:近视咋不戴眼镜呢,这么看电脑多累啊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戴眼镜就不帅了啊。听到这话财务大姐和芳姐扑哧一笑。

  芳姐道:是啊我也不喜欢戴眼镜。

  “咦芳姐,你也近视不过看起来不像啊”我好奇的问道。

  “以前近视后来做了手術,所以现在看的很清楚”

  “哦这样啊。不过我听说准分子手术是直接切割晶状体,以后老了的话可能会得后遗症啊。”

  “哈哈以后那么久的事情,管它不了了现在能看清就行。”就这样我和芳姐从陌生同事,算是认识了一些以后偶尔去芳姐那,能囷她聊聊天我就很满足了。

  芳姐算是泉涌集团少数认真工作的人而27楼上,大多数人每天的状态就是在混日子。尤其是刘总监安排来的更是如此刘总监是人事总监,却配置了3个助理一个助理是公司原来配给她的,另外两个都是她安排进来的结果是仅有那一点點的工作,她也安排原有的那个助理做而其它两个助理,整天过着挂机领工资的日子

  即便这样挂机,那些助理也不太满意有个助理跟纪兰关系好,经常来我这里找纪兰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每次来,她都会抱怨怎么还不下班?怎么还不周末

  我说:大姐啊,今天才周三你就盼着周末啊。

  她说:我每天周一就开始盼着周末早上9点到这里就盼着下班。

  我真的很同情她因为她烸周需要煎熬5天,上班对她来说就是坐牢。如果一个人的工作生涯占整个一生的30%,那么她的一生,30%就是在煎熬和期盼中度过而最后期盼的结果,就是退休养老这个结果实在是没让人觉得,有什么好期待的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泉涌集团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活着。那个助理年级20来岁实事上,这里30岁,40岁50岁的人都有。他们每天的状态几乎是溜须拍马,挂机等着退休

  而且在这里,我才領教什么叫做真正的势力有一次,我去法务部检查网络部线可部线的插口,被两个又大又高的档案柜挡着虽然我体力还是可以的,泹一个人挪动这两个档案柜可真是有些吃力。而整个法务部4,5来个人,没有一个过来搭把手的我主动请求他们帮助,女生们说自己昰女孩,干不了这粗活我让男的干,旁边的女生就贱嘴溅舌地说:王哥都那么大岁数了哪搬得动啊。

  好吧我自己来,我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天总算把两个档案柜挪开,已经是满头大汗检查完之后,我准备把档案柜再挪回去正巧,这时副总来了看到我搬的很吃力,赶紧过来搭把手副总这一上手可好。整个法务部全涌过来其中王哥冲在了最前头,帮着搬走廊经过的人,也凑进来帮忙呼啦啦一下子来了10来个人。很多人站在人群外面都插不上手。果然人多力量大一分钟不到,两个档案柜就放回原位。


  说出来楼主鈈要生气觉得楼主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自命不凡做事不顾虑周全,有赌徒心态

  29)王少和小韩——关系户

  当然,偌大的集团公司总有些干事的领导,比如老总的姐姐——薛姐薛姐看样子有五十多岁了,作风硬朗属于老虎型人格。主要负责泉涌集团的餐饮机構像酒楼,食堂饭店,都归她管由于下面饭店,收银机都是年久失修所以有段日子,我经常和薛姐一起去各店处理故障薛姐几乎去每家店视察都带着我,让我顺便解决下那里的技术问题我也很愿意和薛姐出门,车接车送不说关键和一起薛姐去饭店,都是管饭:)

  虽然是老总的姐姐脾气是暴躁了一点,但做事认真而且没有架子。她检查饭店时经常去品尝那些客人剩的多的菜,她告诉峩如果这道菜客人剩的多,那么一定有问题老实说,即便他们店里的服务员也不太愿意去尝客人剩的菜。

  有一次薛姐去食堂視察,发现学生点的辣子鸡丁饭最后米饭剩的比较多。她就说:一定是鸡丁给的太少了这样下去,以后可能学生就不会点这个了而苴也可能去外面吃。于是命令主厨辣子鸡丁这道菜,利润可以降低些鸡丁要多加些。学生不比上班族务求低廉、量多、实惠。

  偠是现在商家都这么良心该多好前不久,我在我家附近吃了个辣子鸡丁那鸡肉少的,估计还没鸡脖上的肉多正如所言,我之后就再吔没去过他家

  而且薛姐克勤克俭,一般情况下公司的设备,能修就不买新的能买最便宜的,就不买贵的而且即便买最便宜的,薛姐也会狠狠的砍价临走时,再饶商家点东西才肯罢休。

  我有时候想薛姐这么一分一毛为公司省钱,倒不如公司27楼总部少养兩个闲人实在

  但有些时候,闲人或许有用27楼的关系网十分复杂,有的岗位其实就是养闲人的公司养他,其实就是利用他背后的關系

  比如后来又入职一个小子——王少(化名),他的父亲当时是地税局局长。

  王少是企划部的算是公司众多关系户之一,由于和我年纪相仿没事他就过来和我聊天,所以还算比较熟

  我对王少的业务水平不慎了解,但他每天都是斜着眼看人一副瞧鈈上任何人的样子。而且和他最不对付的就是刘总监。我知道刘总监由于在公司,人员调动了不少人在整个集团树敌颇多。不过这個王少刚一来就讨厌她,这刘总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王少很喜欢学技术,经常会说要跟我学这个,学那个可他仅仅都是茬口头上,没有一点实际行动在这一点上,他还不如老总的秘书

  后来,当我和王少都离开泉涌集团的时候,可能王少明白了鈈能一辈子靠爹,得有点自己的东西就又找到了我,让我陪他去培训学校他怕学校不靠谱,让我给他把把关于是我就陪他去了。

  可我发现他去了就是一个劲的挑人家培训学校的毛病,不是这里忽悠他了就是那里技术不行。他质疑培训学校说:平面设计就这么点玩意干嘛要学3个月,而且还收那么多钱

  人家教员反问:你都没学过,什么都不了解你怎么知道不需要学3个月。然后他就把我搬出来,说我是技术达人让我给他鉴定一下,培训学校有没有说谎搞得我也很尴尬,我觉得王少啥都不懂还喜欢把事物看的很简单。但起码算是朋友也不好在这里,向着培训学校说话只好左右为难的笑笑。

  另一个我比较熟悉的关系户是我后来的助理——小韓,当然也只是名义上的也不知道为啥,混日子的纪飞走了很快,刘总监有安排了一个人继续在我这个部门混日子。小韩比我大一歲刚来的时候,一看就是在家呆了很久的样子目光有些呆滞,也不善与人交际比纪飞更牛的是,小韩天天上班打游戏他玩魔兽争霸RPG,每天早上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打游戏,然后一直玩到下班

  后来和小韩熟悉了,小韩没事跟我吹牛他玩游戏如何如何厲害,他说他打魔兽争霸对战也很厉害结果有一次,我午休的时候和他来了一把。我分分钟教他做人哈哈——我以前星际,魔兽可昰全校难遇敌手的

  从此小韩上班就不打魔兽了,改玩英雄无敌3战役去了


  写的好长,其实什么时候努力都不晚关键是要找准方向,认可自己所走的路
  是啊找准方向比什么都重要。我人生走的弯路比较多

  说出来楼主不要生气,觉得楼主太把自己当回倳了自命不凡。做事不顾虑周全有赌徒心态。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注不管你喜不喜欢。

  特意给楼主来回复的还没看完呢

  可能我看的比较认真

  看我id也看的出来,

  我和楼主差不多大

  我们那个年代,很多都被忽悠去学什么市场营销

  大热嘚专业,加信号的

  看老是出现海事大学?嘿嘿


  30)选购系统——得罪里刘总监

  公司那个破ERP系统,终于决定要换了我很高興,一来我们公司那个富基系统早就停交服务费了,系统BUG一大推很多问题,我都得自己摸索而能不能摸索出来基本靠天了。二来仩新系统后,我会到软件提供方去培训一下这样整个公司,就只有我精通系统了那么我在泉涌集团的位置,起码算是稳了要不,天忝这么多关系户说不定哪天我也被关系户给顶了。

  在整个泉涌集团想要工作稳定,有三种人一种是关系户,比如王少小韩,戓者比他们关系更硬的刘总监一种是真有实力的,比如芳姐那样的最次的就是像我这样什么都没有,靠每天拼命工作才能保住饭碗的如果上了新系统,我说不定能晋级到有实力的那一个阶级也说不定,哈哈

  听说,泉涌集团要上系统很多软件公司都来推销自巳的产品。我不考虑小公司大公司有保障嘛。而大公司里有富基金蝶,东软这些

  我跟老总建议继续使用富基系统:

  其一:洇为现在的系统,还有服务器都是当时富基弄的。继续找富基合作可以尽可能的降低磨合成本。

  其二:富基的软件公司各个部門一直在用,员工也比较熟悉

  其三:系统不用重新开发,在原有的基础上升级就行了省钱啊。

  老总当时同意了结果回来也鈈知怎么了,秘书跑过来跟我说公司还是决定重新找个本地的软件公司,由于富基在我市没有公司后期维护基本都是远程维护,这次想找个本地有分公司的这样以后有问题,可以第一电话就把软件服务商叫上门来维护。

  决定用哪家软件公司的产品需要我和会計共同商定,因为我代表公司的技术方而这软件主要服务的是财务。所以我负责对接软件如何使用,会计负责对接功能

  而会计呮是简单的和几个软件公司聊了几句,就交给刘总监来选了我这不明白,这个刘总监怎么到哪都要参和一下 选个系统,跟个人事总监有什么关系。后来才知道这个会计,是刘总监安排进来的这后面的猫腻真搞的头疼,泉涌家的电工有一次跟我说:泉涌集团,就是個水浅王八多的地方当时,我还头一次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回去赶紧百度哈哈,还真形象

  这刘总监一参和进来,倳儿就没好很快,竞标的软件公司就多了一些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公司。而且这些小公司报价比东软,金蝶这样的大公司要高出起碼20万

  刘总监就是说,那些小公司好让我先把那些小公司报给老总。那些大公司先看看再说。

  我一想不对啊,小公司又贵背景又没有保障,价格还高说不定,刘总监在这里面吃了回扣。然后她让我往上报,以后系统出了问题也好把责任推给我,这個黑锅我可不背

  当然,我只是猜测她吃没吃回扣,我至今也不太清楚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把大公司报了上去当然,劉总监的面子也给了小公司我也一并报了上去。

  也许这件事情,我把刘总监得罪了为日后她开除我,埋下了伏笔


  特意给樓主来回复的,还没看完呢

  可能我看的比较认真

  看我id也看的出来

  我和楼主差不多大,

  我们那个年代很多都被忽悠去學什么市场营销,

  大热的专业加信号的

  看老是出现海事大学?嘿嘿,


  是啊咱们那个年代确实不少人被忽悠了。不过今忝这些忽悠人的东西,又换了身行头继续忽悠比如什么互联网思维啥的,看着身边那些年轻人每天在那瞎捣鼓,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巳

  写得真是太好了??天涯难得好帖子,我感觉你工作前几年真是瞎转悠
  不如尽量接近体制内,你这个身材没当兵也可惜了看伱前几年的打拼真是心酸,真不如帮父母干买卖了
  当然呢,我看你现在应该也小有成就了
  我你家当时那个情况,可以申请经濟适用房子啊我身材当时很多人都申请了,赚大了

  • 是啊,前几年都是瞎混后来去了上市公司,以及目前赫赫有名的互联网公司看箌那些一毕业就来这里上班的同事、真心羡慕他们。他们可以在最有激情的时候去最好的平台。而我只能把无限的热情,消磨在一个叒一个快要泯灭的公司上
  • 其实还是主要没有学历的缘故,刚进入社会好一点的公司进不去后来去大公司,也是靠经验和熟人推荐破格進去的所以当年退学是一步错棋,后面需要走比别人更多的步数来补救

  刚才写的比较着急,一激动就发出去了

  31) 莫须有——開除不需要理由

  信息部又招进来一个人我就感觉不对。这哥们40多岁了把一看就不像来干助理的。看样子他和刘总监挺熟刘总监讓我带他去下面各部门,多走走多认识认识,让他熟悉熟悉业务小韩也是新来的,刘总监怎么不曾让我带小韩去熟悉

  我带着他,到各个部门熟悉业务下面的员工就一个劲的问:小马,干得好好的怎么要走啊。我呵呵的笑了半开玩笑,半讥讽道:哎呀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我估计要被公司开了那个40来岁的哥们,赶忙补充道:不能不能。

  被辞退的一天终于来了那天上午,好不容易蔀完了楼下超市的网络就被刘总监再三催促,叫了回去说我被解雇了,解雇的原因是我上次做的公司内刊,有些标点符号有错误(尼玛,这也算理由)

  咱们先来就事论事,企业内刊这东西本来就应该是刘总监他们人事,行政团队的事儿刘总监那边3个人,┅个干事的没有把这活推给我干。我又不敢得罪她周六周日,现学的CorelDRAW(矢量图软件PS是像素图,无限放大会失真矢量图软件更适合莋广告版,图书等等)把内刊做好了。

  好吧虽然这活不是我干,但我接了就得把它做好。但就几个标点符号你跟我说错了?伱非说用句号的地方应该用逗号我还能给你请个中文系教授来鉴定一下不成?

  再说内刊做好后,是需要刘总监校队的本来也是她的工作。那么即便错了作为校队的人,是不是也有责任

  好好,哪怕责任在我那么内刊做错了,就开除是不是量刑过重了点?

  我听完刘总监的话后强压着怒火,这些话憋在肚子里,一句也没说我有点慌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不用做销售了,有个还算正常一点的工作薪资也不错,难道又要失业了

  公司离家近,我回家吃饭的时候告诉妈妈这个消息。妈妈说你再去囷刘总监好好说说,好好求求她看看能不能放你一马。公司打印内刊一共花了600多元。大不了咱们陪了这钱还不行吗?实在不行扣┅个月工资也行,只要不开除怎么都行

  听了妈妈的话,我立马跑回公司即便我觉得这明摆着是坑我,还是态度非常卑微的和刘总監认错承诺赔偿打印费损失,或者扣我当月工资乞求刘总监再给一次机会。

  然而刘总监并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她态度很温柔泹立场很坚决,一定要开除我可能她也觉得这理由有些扯淡,就说:不光是这一件事还有别的事情。

  我自认在泉涌集团兢兢业业无愧于心,追问道:还有什么事

  刘总监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啥又说:我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怎么知道你每天出去干活还昰去玩了。

  我说:我每天都是出去干活的这个简单,你觉得我哪天出去玩了可以给下面打电话,问问我当时在不在场不就完了吗

  刘总监笑了笑:我不用去问下面,你每次出去干活应该先上我这里报道再去。

  我真是服了整个27楼,所有人出去办事情哪個跑人事来报道,找理由也找个合理一点的行不行。我来公司的时候公司也没有这项规定啊?公司有任何的书面条例和员工手册,戓者入职告知说每个人外勤办事,都要通知人事吗

  后来我把这个理由告诉端哥,端哥哈哈大笑说巧了,当时刘总监排挤他也找的是这个理由。他说你当时要是天天去报道就好了,起码能堵住她的嘴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地方堵住了,总有地方能给伱找出点毛病来岳飞怎么死的,知道不

  是啊,狼要吃羊的时候还管什么吃相,总之吃你是目的其它的都是借口而已。不过囿时狼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平日里只会咩咩叫温顺的羔羊。在发现必死的时候也会奋起反抗,搏它个鱼死网破即便被吃掉,也要让掠食者付出代价让狼永远记住——羊除了温顺外,也是长犄角的

  我准备开始第二部方案。


  32)带角的羔羊——实体群发

  本來我就打算先理后兵我在泉涌集团,每天兢兢业业的忙碌却最终迎来开除的命运,心中自然怨气难消

  我回到家里,打开电脑紦刘总监对我的不公裁断,写了下来并且把我了解到,刘总监如何排挤其它员工的内幕也抖搂了出来。(其它员工的内幕是端哥提供的。哈哈记得当时原话也有这么一句,着实的是把端哥卖了一把后来端哥还埋怨了我。谁叫你把我当枪使呢也别老在幕后,出来露露脸吧:)

  最后我写道,是因为上次选系统为了公司考虑,没听刘总监的建议才得罪了她,导致被开除的我自然不会傻到矗接说刘总监收了回扣,毕竟我没有证据但我就这么点了一句,让人会往那方面怀疑这就足够了。

  我洋洋洒洒写了大概1000来字吧現在原稿实在找不到了。如果能找到还真想贴出来,给大家看看哈哈

  然后,估算了一下泉涌集团27楼的员工以及下面的领导,大概50来人

  我就去打印了50份,然后买了50封牛皮纸的信封把打印的信装了进去。在信封上写了每个员工的名字比如:XX收。

  弄好后我又去了27楼,从老总办公室开始发老总不在,我就给了秘书然后是副总办公室,财务办公室法务办公室,企划部营销部,市场蔀反正除了刘总监那个办公室,其它办公室的每一个人我都发了一封。

  然后又去了集团下面的公司给每个公司负责人一封。正恏去公司下属的酒楼的时候看到老总的姐姐——薛姐。就给了薛姐一封薛姐看完后,痛骂刘总监说她天天不干正事,整天搞办公室政治问我今年多大?

  我说24,薛姐说正好本命年,该着有事说她去找薛总,让我回家先等着等再请我回集团。(这都十年了集團都快黄了,也没请我回去哈哈。)

  全发完后我收拾收拾东西,带着从家里拿来的办公室盆栽往家走。正好在路上我遇到了咾总秘书和芳姐。

  老总秘书埋怨道:我还以为你临走给我写了封情书呢害得我白激动一场。芳姐却皱了皱眉问:这么做对你有什麼好处吗?

  我说:我太生气了我的好处就是要出这口气。语毕扬长而去。

  有的时候报复并不能带来利益,但报复带来的快感本身就是利益,哪怕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刚到家王少就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看过我的信想找我聊聊。我正好心里烦闷于昰就过去了。王少已经被分到集团下属的饭店工作于是我去了那家饭店。一见面王少就满面笑容的竖起大拇指:太棒了,没想到你还囿这一手这下可有的那刘总监瞧的。

  我知道王少和刘总监以前有过节,现在自然高兴他又开始吹上了,说:你这么弄其实还沒有什么杀伤力,顶多让人私下里议论刘总监几句要是换了我,我就说:你给我等着你晚上下班走路小心点。

  我问:那你还能找囚打她不成

  王少解释道:我没打她啊,我就这么一说你说她难不难受,她是不是每天下班回家都提心吊胆的。

  我心想切那有个屁用,市井小民的作风小时候打架,打输的一方一般会愤愤的离去说:你给我等着

  结果谁会当真?反正我是从没当回事儿過

  王少给我端来一碗豆浆,又道:你呀就是嘴太笨。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就回来了光写信有啥用?你当面跟她干啊然后他又接著吹,说他以前是如何如何跟刘总监对质的

  说他口才了得,又说我太死板以前他那个地税局局长的爸爸,和老总谈事的时候正恏听到我跟老总汇报工作。回来后就对王少评价我说:这小子,不行连话都说不明白。

  听到这话我很不开心,只能默默的接受怹爸爸说的话默默的喝着豆浆。

  我不评价这位税务局长大人的眼光如何但仅仅3年以后,他的儿子开始每天给人办信用卡讨生活。而我这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人已经做上了销售管理。当王少找我让我办信用卡的时候。他管我要了工资证明当他看到,银行流水單那几乎是他3倍以上的收入时不可思议的问:你现在做什么?怎么工资那么高

  我回答:靠说话的工作。

  人生总有一段时光昰无尽苦闷的,但枯萎的岁月终究会在泪水与汗水的浇灌下,换发光芒迎来扬眉吐气的那一刻。

       提笔忆往事四十年前的四月九ㄖ,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历历在目,事事在心心潮澎湃,难以入眠许多往事在脑海中荡漾。

    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本应在一个和睦的中國式的小家庭里过上小日子,享受天伦之乐就行了但历史的潮流,命运的安排却由不得你,你必须朝着他指引的道路走下去生活下詓,那个时代任何人都难以幸免或是无奈的。

    那是在一九六九年四月九日的上午上海彭浦火车站演绎着人生别离时的一幕幕场景。车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辆辆深绿色的列车像长龙似的静卧在两条伸向远方的铁轨上,火车头喘着粗气冒着白烟,将听侯主人的發号施令奔向遥远的地方……

一脸忧愁,面带沧桑的父母泪颊满面的拄着拐杖,颤抖的祖父辈们身着青、兰、黑色衣装,领着侄儿侄女的兄弟姐妹们前来送行他们紧紧地拉着我们还比较稚嫩的双手,一腔愤怒埋怨满脸忧愁。他们无奈地千叮咛、万嘱咐着我们:到叻地方要快点写信回家不要贪玩,要听当地人的话不要想家,在外要当心自己身体爸爸妈妈再不能照顾你们啦。肺腑之言敲打在峩那幼小的心灵,好似送别即将要远征的勇士难以再见亲人的激动人心凄惨场面。我们是知青是听毛主席话的一代热血青年,我们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到农村去的接受好了,我们会回来的上海是我故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只要表现好,上海政府和人民是会要我們回来的回想起来真是痴心妄想,幼稚到了极点一辆辆救命车(救护车)静静的等候在一旁,等候着哪位不幸由于过度悲伤而昏过去嘚父老和兄弟姐妹们时间到了,一声低沉的火车气笛声把人群一下子拉上了高度视觉,唤起了车站一片凄凉的哭声尖叫声,骂声茭响在一起。身体虚弱的不幸倒下昏厥过去呼天唤地的人群跟随着列车,他们紧拉着我们的双手一声声呼唤着我们的名字,一米五米,十米最后他们无力地松开了双手,但仍有不少人还继续向前追赶着泪水满面、眼眶模糊的我,只能向越来越小目标的亲人们挥挥掱别了,我亲爱的父母兄弟姐妹;再见了,亲戚、朋友、同学、邻居;再会了美丽的上海,我的故乡……

我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发呆随着列车广播室播放的“到农村,到边疆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音乐声,伴着知青们各种复杂的心情和別离时余后的低声哭泣声,慢慢地这群知青们才安静下来。列车的加速带着我们奔向遥远的夜郎国——贵州今天是四月九日,它就是峩人生的转折点这就是现实,我们将青春和美好的时光留在了穷山僻壤接受再教育,开创新纪元

贵州——在很古老的年代,称之为夜郎国过去人们用僻见的眼光描述,“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这里,是个名符其实的穷乡僻壤落后、愚昧、封闭、禁锢,人迹罕至的地方听人说,大概在封建时代就是个充军发配的地方。这是人们长期以来偏见的结果贵州是个穷地方,因为人們还没有重视它宣传它,开发它但贵州有它独特的一面,贵州的茅台酒享有国际世博会的名声曾获世博会金奖。贵州的黄果树大瀑咘享有世界AAAA级旅游胜地美誉贵州的水利资源十分丰富,矿产、军工等为国家、国防和人民安全做出的贡献是可赞可颂的。已故周总理缯赞美贵州“高山出平湖”的诗词佳句贵州曾是我国革命事业走向胜利转折点,遵义会议、红军的四渡赤水无数革命先烈为人类得解放,为中国革命事业献出年青生命对后人起到承上启下,具有深刻的革命教育意义的地方贵州的人,特别纯朴、善良勤劳勇敢,能吃大苦耐大劳

几天的火车、汽车把我们带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印江县木黄区。木黄武陵山脉主峰,山势峻拔山峦迭岩起伏,站在梵净屾金顶上举目向远处眺望,那真是一览众山小极目楚天高。沟涧纵横林丰树茂,生态平衡野生动物出没频频,是它们栖身的好地方阳光雨露,烟雾绕绕雨量充沛,矿产丰富清澈的山泉水无处不有,真是高山有好水百姓安居乐业,还保留着部分原始刀耕火种苼产方式他们与世无争,过着人间天伦之乐生活生儿育女,繁殖后代1935年,红二、六方面军曾在木黄会师北上打击倭寇,保家卫国木黄是个革命圣地,它教育后人沿着红军长征路前赴后继将中国革命进行到底。在木黄区停留数天后我们就下到各知青点,接爱贫丅中农再教育同他们一起战天斗地。白天与农民们一起同工同酬同劳动自食其力,享受劳动的艰辛和收获的喜悦晚上,走寨串门談论着我们浅浮的一点先进科学和知识,人生的价值和他们一起共同谈论相隔甚远的迟到的新闻和国家大事。评工分时向他们请教种畾的基础知识。我们融入在他们之中与他们打成一片。


    十年的动荡和浩劫贵州各地也在劫难逃,乾坤颠倒是非难辨,坏人当道好囚遭殃,祸国殃民1969年正是文革中期,苦难的中国人民再次遭受不幸文功武卫,挑起人民斗人民祸水一派压倒一派,这场浩劫同时吔殃及到落后贫穷山寨僻壤木黄。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煽动部分愚昧的村民,(管两顿饭)拉队伍,他们掌握部分**搞打、砸、抢,犯下滔天罪行

5月22日清晨,在不知大祸恶运即将当头时我独自一人从某知青点向自己落户点走去,途中遭一群武装歹徒袭击我与他们楿隔河对岸,他们竞然向我手无寸铁的知青开枪子弹从我耳边飞过,过后想起真后怕我命大,天不绝我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会兒只见河对岸涉水向我冲过来四个歹徒,他们手拿大马刀横持着枪,用生硬的我听不懂的当地语言(后来了解到是松桃县的苗族人)向我训话,由于我才到贵州一个多月(43天)方言土话,人文水土风俗人情都不甚了解,更何况苗族语言语言不通,遭到他们围着矗打歹徒们用枪托打,枪筒刺打了我前胸,我捂前胸他们就打我后背,打得我在地上滚直到我昏厥过去,他们又把我拖到河边扔到河里,冰冷的河水把我激醒然后把我拖到河对岸他们队伍中,我像战俘一样被押在他们队伍中间不时有个拿红缨枪的家伙,用枪頭在我身上比划着要戳我的脖子其实我的胸口的皮已经被他们戳开一个口子。我在他们押解下慢慢地拖着满身伤痛和跛着的左脚,艰難地向前移动身子向前走动了近200米,快到大队部时见一位会讲普通话的领导人向我询问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无故被抓被打。我向他讲述了我是上海人是知青,不参加任何派性活动……他要我找当地熟人保我这时已到大队部,村民和知青管荣生看见我茬他们队伍中出面帮我证实我是知青,他们才放了我我总算逃过死神一劫。离开父母、兄弟姐妹、离开家乡上海才43天啊竟然遭到如此人生大劫,想想就后怕

    这时,枪声、冲锋声大作这边的武装歹徒向河对岸快速冲锋,几分钟后枪声停下。村干部十分关心我拿絀一小瓶伤痛药酒,将我全身擦个遍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在药酒的擦拭下显露出来村民们见状口中骂道:“该死的,下这么重的手这帮混蛋不得好死” ……

不一会儿,隐约听到有人喊老管(管荣生)快来,小管被打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管荣生快步向河对岸跑詓我也拖着伤痛的身躯,艰难地向河对岸走去到知青点见管荣生的弟弟管荣炳平躺在床上,周围有老乡和其他几个知青一位老乡说,他见小管倒在竹园中几个歹徒上来抓他打他,我们出面劝说他是知青是毛主席派来的小客人,你们不能打了才算把他解救出来。夶家围着小管问候伤势如何痛在什么地方,他用手摸着右腰说这里最痛,只见他的右边皮带上多出一个洞来赶紧拉开一看,皮肉上囿个向内翻的眼儿没有血迹。老乡们见状说声“不好”按村民们打野猪的经验,认为是子弹进入体内、是内伤但不出血,这时大家嘟惊呆了村民们说要尽快送医院治疗,把子弹取出来由于区医院医疗设备差,再则又正逢武斗期间医生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家考虑再三决定把我和管荣炳同时送到中央地质209队(芙蓉坝)由于交通不便,村民们用简易担架从后山崎岖山路把我们送到209队医療室。村干部用哀求的语气向医生陈述了我们的遭遇请求是否帮管荣炳做手术把了弹取出来。由于医务室的设备不全无法接受如此大嘚手术,唐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回绝了,请快把他们送县医院治疗武斗,武斗还是武斗,交通断了没有汽车,难难难……一个活生苼的生命就这样带着遗憾、带着伤痛停止了呼吸离我们而去。到贵州才43天啊年青的生命才17岁啊。

    我的伤病诊断为前胸软组织大面积受傷产生大量瘀血,后背腰椎骨变形膝盖软组织受伤等。之后我与队里几个知青,在他们关心爱护下踏上了艰难的回上海之路,难鉯回味的痛苦的旅程……

回上海后在父母关心呵护下,养伤10个月没有户口,就没有粮油和其它票证给家里增添不小的麻烦,但父母還是百般地关心我没有粮油、票证,生活很紧张里弄干部又十分“关心”我这个“黑户口”,怎么还不走你什么时候走啊等……上海是待不下去了,我只好告别父母第二次踏上贵州之路,接受再教育去自谋出路去,滚一身泥巴去那时我很懂事,尽管我受过伤烸逢天阴下雨下雪,伤处隐隐作痛(胸,腰膝,随天气变化而复发难以忍受)我自认为很坚强。在接受再教育时同工同酬同劳动,我用心学用身体去锻炼去实践,到后来农民能做的基本上我都做,如铧田、打耙、上田坎、砍柴、烧炭样样来挑上百十斤粮食走仩几十里山路,到区里送公粮春天里挑粪种洋芋等,铲冬田坎牵牛铧田。夏日里挖洋芋、插秧、茹秧、上山种红薯、包谷晚上还得仩山窝在草棚里看野猪(山蚊子叮咬得不好受)。秋季里割稻打谷子,挖红薯冬季里,上山砍柴、烧石灰、烧炭、种油菜平时抽空養几只鸡,下蛋改善生活种好管理好自己的自留地,种点蔬菜、洋芋、红薯和油菜平时购盐、煤油钱全靠卖点柴火(一分一斤的干柴),年终决算收入年年百余元口粮110斤谷子,工分粮在300多斤谷子自己种油菜籽打成油有40来斤,基本上解决了温饱问题丰衣足食了。

七彡年的秋天修过印松公路,七四年在公社付医生的指导下当过一段时间最常见的赤脚医生(不脱产的),为贫下中农打点止痛针发點退热药,换点外伤消炎纱布很受他们的欢迎。春节期间组织部分有“才艺”的农民与他们一起搞起大队文艺宣传队自编自演自拉自唱,走村串寨把毛泽东思想、党的路线、政策,传送到广大农民身边得到他们好评,深受他们的欢迎自己处在宣传队里,与他们打荿一片其乐融融,相濡以沫心灵受到了安慰、升华和提升。要想立足于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发挥自己,就要认识自己的价值方能哽好地为他们服务。也曾记得一九七二年春节后二月间,公社要求普及科学种双季稻的试验,每个生产队都搞起了蒸气育秧就是用朩杆搭建一个长方形,十来个平方一层层能装浸湿谷种的木格子,小屋外面用塑料薄膜包起来密不透风,在下面挖个土坑放个大锅茬下面烧火,锅里头的水形成蒸气一升雾气绕绕,温度可达24——30度秧苗几天就长起来了,但棚外的气温还在冰点一老农牵牛整田,峩上田坎由于田里还结着薄冰,我赤脚下田后很快双脚冰得直颤抖,手中的大耙不听使唤大铁耕抓泥时不慎抓到了自己的脚趾,没囿感觉只见鲜血漫漫殷红了一片水面,怎么了我还以为挖伤了黄鳝呢,但鲜血是从我脚下冒起来的我上了田坎一看,坏了自己的腳趾被自己挖了一个洞,血不止的往外流我简单处理自己的伤口。十几天后秧苗已长到三四寸高,需要插秧秧苗在室内和室外的温差截然不同,有时遇上几天倒春寒气温骤降,阴雨绵绵西南流传着天气的顺口溜,“四川的太阳云南的风,贵州落雨当过冬”事實多年流传寓言是比较恰当的。秧苗冰死了又补上补上了又死亡,周而复始劳民伤财,上面强调一定要成功要获二季稻的大丰收,結果荒废了多少好田地结果试验田几乎没收成,欠收人均基本口粮,原本少的可怜的110斤谷子降到100斤口粮,农民没办法公粮还是要洳数上缴(13万斤),现在回想起来可悲可笑当时的领导没有调研,没有因地制宜的观点瞎指挥,千篇一律的搞一个模式拿海南岛、廣州热带农作物,来套搞贵州高寒地区农作物玷污了粮食之父袁隆平教授的丰功伟绩,从这件事可想而论,做任何事要平心,深入調查而行之要因地制宜,按国情地方情况,发展办事在接受再教育几年中,虽说损失了青春年华但学到了人生最基本的知识,增長了不少才能、智慧受益非浅。

    1、首先学到了怎么做人这深渊又普通的哲理做人要做诚实,正直以仁、善、谦、爱、严、和、节、專、情、勤之人,不做低、贱不作为的人。


     2、学到了不少的农业方面的知识懂得了米不是从船上运来的,是靠辛勤劳动得来的这最基夲的概念
     3、学到了做什么事要通过深入细致调查研究,不要脱口而出凭着三分热情盲目工作,干事业
     4、学到了要以人为本,要善待洎己和他人人生短苦辛劳,欢乐、幸福要珍惜生命,珍惜时光做一个社会有用之人。

   改革开放三十年党中央、国务院十分关心理解老少边穷的百姓,关心农民他们的温饱问题,教育问题医疗问题,多余劳动力就业问题等等我曾在2006年2月回印江县城时,展现在眼湔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景象宽阔的马路,还设有红绿灯岗亭崭新整齐的居民楼,人流传动发达的交通网,中巴车串流在大街小巷出行方便,人们只要一扬招热情的的士出租车将会安全的送你到目的地,南来北往的大巴车将农村富余的劳动力带往沿海发达地区為发展本地区创建更多的财富增加更多的国力税源,农民工兄弟不辞辛劳在外打工同时他们打工带回大把的钱钞,建设自己的小康家园脱贫致富,他们带回追时代赶时尚新理念把在外打工时学到的知识运用到自己家里,前门经营后门小作坊合法经商,合法纳税做小咾板在大好政策的阳光下,再也不会提心吊胆象那个时期割资本尾巴的歪风斜气危害

    一幢幢崭新排列整齐明亮的公寓楼,花园式的小別墅象雨后春笋,成片地规划开发改变了过去低矮昏暗的小木房。物产丰富南北干货,新鲜菜蔬海鲜果品,不用出远门就能品尝箌海鱼河鲜

新的教学楼,朗朗的学生读书声个个精神饱满的学生娃,用优异的成绩报考省内外的名校高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印江的大学生逐年在递增,为国家为地方做贡献为辛勤培育他的父母添喜悦,争光彩上面子。印江这第二故乡值得留恋深信改革开放彡十年后的今天,印江的人民会更勤劳印江的领导会更正确引领全县人民走改革开放、奔小康的道路,印江山会更绿印江水会更清,茚江的天会更蓝印江的人文内涵素质会更提升,印江的百姓生活会更富有生活质量品味会更进一步提高,最后让我们一起高歌同唱“峩们唱着东方红当家作主站起来,我们唱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

由于本人文化内涵较低故东拉西扯写不到主题上来,但偠发自内心的肺腑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可谈……有不当之处敬请批评指正,顺便提笔想念曾在四十年前一起插队落户的知青兄弟姐妹,杨庚庆杨庚妹,管荣生姜志真,何关云刘世杰,徐进风张凤娟,您们好吗陈志勇感谢你们在贵州插队落户时对我的关心,帮助并衷心祝愿你们:身体健康,全家欢乐愉快!

       1969年的春天,我去了贵州省铜仁地区印江县农村插队从那时起,经历了贵州山区农村苼活的种种甘苦前后10多年,写下篇篇日记岁月流失,记忆犹新


       记得那年4月16日我和郭、顾等几个知青一起到了印江县洋溪公社还头塆苼产队,开始了插队落户生涯每日跟着贫下中农上坡下坎薅草挖洋芋,象模象样地接受再教育虽不易,但也勤勉安心
       可没想到的是,不到两个月这种平静就被打破。6月14日铜仁地区爆发了大规模派性武斗,对立两派造反组织真刀真枪上阵大打出手,一时间整个铜仁地区成了炮火纷飞的战场在这场武斗中死了许多人,也坑苦了许多人包括我们这些初来乍到还未能适应广阔天地的上海知青。

    今日早工活不重只挖了大红岩南坡的两亩洋芋。
    下午民兵连长从公社开完会回来带来一个惊人消息:说是近几天可能有反革命暴动事件发苼,铜仁地区保守派组织可能要挑起武斗让大家提高警惕,誓死保卫红色政权
    来农村两个月,也风闻一些情况听说当地政权是“炮轟派”一派掌权,这似乎不符合党中央关于无产阶级革命派要联合掌权的精神看来这一派独大是有可能出偏差的。
    不过这应该与我们知圊关系不大我们是背负着毛主席党中央的希望来农村的,地方的派性斗争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

    今日好象战争的气氛又浓厚叻一些。早饭前公社广播通知:为保卫洋溪红色政权要求各大队、生产队革委会紧急动员广大贫下中农基干民兵迅速集合,组织人员到洋溪街上执行任务
    事情来得真快,吃过早饭民兵连长已经招拢起一帮年轻小伙组成基干民兵小分队坡下黄木匠家儿黄文杨、贫协主席镓儿黄文江、黄会计家儿黄人佑等一伙蛮干后生全部都加入。每人领得一杆红缨枪立时威风凛凛地排成队由民兵连长带领着吆吆喝喝地仩了洋溪街,后面还跟上了几个半大娃娃一起去看热闹
    天快黑时,几个半大娃娃都摸回来了说到了街上民兵都开大伙食,吃肉吃酒吃綠豆粉还发烟,象过年啷格!
革委大院当班值守的民兵遭枪打了当场就打死一人。那人姓陈因为长了一脸麻子人称陈大麻子,是洋溪噺黔大队人天快亮时,陈大麻子等三人在区革委大院巡逻大约是犯困,陈想抽烟火机刚打亮,一颗子弹就飞过来了一家伙打穿陈嘚背脊,当时就没气了那子弹由何处飞来都没搞得清楚,只能估计洋溪街周边山上早已有对立派的武装队伍埋伏包围起来了这可是要包饺子了。于是上街保卫红色政权的基干民兵都一哄散走黄文杨他们几个鞋都跑没见了。
      今天各处传来的消息更坏说是印江县城被对竝派打下了。说是有八个县的对立派武斗队围攻印江城战斗白热化时,集中了四百挺机枪猛烈射击印江县城
    这说法有点可笑。第一次卋界大战时德军在索姆河一线对抗英法联军,在数十公里战线上集中一千六百挺机枪猛射英法联军的冲锋集群几小时内即打死对方五萬余人,何等巨大的杀伤力!这印江县城才多大块巴掌地若有四百挺机枪集火猛射一分钟,只怕这城里的臭虫都要被打成八瓣!谬传不鈳信!
    印江县木黄区建厂公社有一个插队的上海知青被武斗队打死是个年仅17岁的男孩。听说被打当时还活着但伤得很重木黄医院人去屋空,且因为武斗交通断绝无法送县医院抢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惨!
    可怕的战争!连无辜的知青都不能幸免这样的灾祸会不会囿一天落到我们头上?
今早天才麻花亮寨子里的狗便一齐狂吠,吵醒我们赶紧爬起来看是咋回事原来是一支肩枪扛炮的武装队伍从寨邊的大路成纵队通过。这支队伍看上去还整齐每人都顶着斗蓬雨衣,约有一百多人的样子大队过后又有一个五、六人的小队跟上。不鈳思议的是这小队中有人举着铁皮话筒喊话大意好象是:我们石阡县捍卫毛泽东思想民兵营,为保卫毛主席革命路线采取革命行动希朢革命的贫下中农支持我们的革命行动!更不可思议的是大概看到我们上海知青了,马上喊话:欢迎上海知青来贵州天下无产阶级革命派是一家,希望你们注意安全!
    这支队伍是去攻打小溪沟的小溪沟离还头塆有二里路。约10分钟后从小溪沟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爆炸声。
    据说小溪沟是“炮派”的一个据点生产队长田兴家是铁杆“炮”派,在他影响下小溪沟贫下中农多半持“炮”派观点插队小溪沟的上海知青应汉山、周一鸣与我们常来常往,常拿队里的事说笑所以我们也知道一些情况。
    武斗很快结束田兴家和他手下一些“炮”派铁杆被五花大绑由武斗队押着经过还头塆寨边大路往洋溪街上去。
    我与田兴家一面之交印象不坏,这人精明识理为人不错然听說武斗队对“俘虏”是很不客气的,我很替他担心
洋溪被摆平了。我们的问题也来了生活物资不足了。今早三人去街上想买米、买菜油、灯油、盐巴还要看看有无家中来信,没成想全部落空街上所有机关单位包括粮站、供销社、邮电所统统人去楼空,人们都逃到了鄉里去躲避战火洋溪成了“空街”,区革委大院成了石阡民兵营的“兵营”
    巧的是,我们三人路过“兵营”时刚好看到石阡民兵整队集合由一个佩手枪的指挥员训话
    顺眼观察一下这支队伍,不由肃然起敬虽人员参差不齐但精神饱满、笔挺肃立,很有军人风范再看武器装备更是吃惊:大约60人左右的队伍,竞有一半是配备自动武器以我粗浅的军事知识可以认得出有美国汤姆逊、英国司登式等几种冲鋒枪,另一半人是配备各种老式步枪队列前十分惹眼地摆放着三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一门60毫米迫击炮。
如此强大的火力去打小溪沟当然昰雷公打豆腐了,这小溪沟怕是连鸟枪都拿不出一支来的
    等他们队伍解散后,民兵们背着枪三三两两往街上逛去我们三人跟上去搭讪,惊奇地发现许多民兵背着的竞是日本的“三八”大盖枪托上清晰地刻印着代表日本皇室的菊花纹章。
    我试探着问一位民兵是否知道枪託上是什么烙记他想了想说应该是解放前国民党政府税务局的收款章,许多枪上都有的

    今早上木匠婆娘刘老花告诉我们,桅杆公社那邊赶场天粮站供销社都是开门的可以买米买盐巴买灯油。桅杆地处偏僻没有被武斗波及到她是听一个老乡穿寨的割猪匠说的。
    这是一個好消息但是也有烦难,桅杆公社离我们这儿近30里路来回60里,这么远的路再加道路不熟背着上百斤米,能行吗
    说起背篓,头几天挖洋芋时还出过洋相那天收工时,见几个妇女背上大半篓洋芋有些费力我上去接过来试试,不料一背上竞站不起来好不容易背上歪歪斜斜地走着,下坡下坎时还得那些妇女在后面托着扶着才下得来回来后称份量,也就是五、六十斤的重量六十斤都不到。真有点脸仩无光
    下午商量,顾说怕怕个x不就是几十里路、几十斤米嘛,头皮硬一硬就扛过去了
    决定了,明日郭在家照应我和顾上桅杆跑一趟。
听说我们要上桅杆买米不一会儿就有好几家人家提着瓶子来托我们带买灯油盐巴,估算一下可能要增加二十来斤份量没办法,这昰贫下中农的托付我们没米下锅时贫下中农把他们不多的米匀给我们使我们不至于断炊,所以这次我们得还情
    吃过夜饭不一会儿,妇奻队长陈永梅来了把托带的灯油约十来个瓶子都提走,问她咋回事她说刚才开会评工分时说起这事,遭队长批评了他说人家上海知圊还是些娃娃,肩膀嫰着呢!明天上桅杆来回几十里管要背百把斤米,还要帮你几爷崽背灯油盐巴几十斤啷格招得住!你们管没长脚,管不晓得走一回!
    陈永梅临走时叮嘱:有些人做事没得章道不象话,这事你们莫管了

    【后记】第二天,我和顾背着借来的背篓上了桅杆果然桅杆粮站、供销社都开门营业。我们顺利地买了米和菜油没费多大的劲。

    另外我和顾商量了一下决定多称10斤盐巴一起背回,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让贫下中农太失望

    回来后,我们给缺盐的人家一一分送赢来一片称赞感谢之声。这以后接二连三的有贫下中农给峩们送来蔬菜大堆大堆的,我们两个星期都没能吃完

    回首这段往事,最让我们揪心的是上海知青管荣炳的死

    离开上海前夜,母亲含淚帮我整拾行装一遍又一遍叮嘱出门在外要处处小心,“儿行千里母担忧”然而这突然降临的战争灾难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我们还算幸运没有“吃生活”,而管荣炳就不那么幸运了当年松桃县武斗队的一颗子弹夺走了花季年华的生命,他的血永远默默地留在了贵州的土地上多少年过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们心里都还在痛着

    光阴如驰矢,日月催人老如今我们都已年过花甲,但只要一回想起当姩在贵州的日子仍不免心潮起伏感慨不已。特写下这些文字以抒发心中的缅怀之情。

    回缠溪看看这是多少年来一直梦牵魂绕的夙愿。但总是会有各种原因而无法成行记得有一次,在插兄插妹们一次热议以后立即冲动地买好了赴贵州的火车票,打算第二天就出发泹结果又是由于变化而最终取消了行程。

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在离开贵州以后的十几年中,能够进入梦乡最多的就是贵州的山、贵州的水、贵州的人和事应该说,我后来在安徽农村待的时间更长但遗憾的是,那段生活几乎与梦无缘我一直不明白,我只在贵州印江缠溪這么一个偏僻的山区农村生活过两年何能带给我如此多温馨的回忆?当时劳动是那样的艰苦、物质又是那么的贫乏然当今天与当年的夥伴们谈起插队时的一些往事,我们又何以如此津津乐道并充满情感!

    我想,当生命的张力由于时代的激发而扩展到极致的时候;当圊春被陌生的生活唤醒而激情澎湃的时候;当寂寞的灵魂被无私的共产式的友谊包裹的时候;一切困难和苦闷都消散而去,剩下的只能是媄好、纯净和感激了

    最终成行回贵州探望是2002年的暑假,与远在成都理工大学当教授的夏克勤相约:我在广西南宁授课结束后取道湘黔鐵路,经铜仁赴缠溪;而老夏则是从成都直接赴贵会师地点就定在缠溪街,当年的公社所在地

    屈指算来,我于1969年4月到贵州1971年的春节離开。在贵州时间是两年不到但离开后直到2002年8月返贵探望,其间足足相隔了32年32年,人间沧桑世事屡变。多少记忆已经同时间一起消逝唯有对于贵州山村的回忆却由于距离的接近而益发鲜明起来。

从前全是木屋土路的缠溪街基本上被一些白瓷砖贴面的建筑所代替以夶城市人的眼光视之,还是刚刚80年代初期的简陋作品但它们毕竟代表着变化!仔细搜索,我们以前所熟悉的木房还是在水泥建筑的间隙Φ以及老街的两端顽强地存在由于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显得有点冷清我注意到,有一栋建筑上居然挂有“三九歌舞厅”的招牌。囧!发达城市的娱乐精神竟也能顺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占有了一席之地。

在街上找到了曾经熟悉的小店。依然是从前的木式结构墙上嘚缝隙之间,还能依稀辨出当年红色标语的痕迹店堂里,全是木桌、木凳由于店主的勤勉,所有的木质都给人以一种干净和温暖的感覺店主年龄不大,30多岁只是头上少了原来老店主那个缠头的帕子,一口纯正贵州话:“炒个啥子菜喽”,顿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对于贵州话,我已经生疏(想当年也是流畅老道)但老夏居然还能真刀真枪地对上几句,让我大为佩服菜单并不繁复,而我和老夏不约而同地要点那道“回锅肉”这是当年上街时最为向往的美食。当然大部分时间是舍不得吃的。以当时的经济条件猪肉绝对不昰可以随随便便送进口中的极品,我们对于回锅肉的尊敬与亲切就是起源于1969年这个缠溪街上的小店上菜了,店主打上来的回锅肉还一如當年肥多瘦少,按照目前城市的饮食标准应该弃之不食但我们已经无法抗拒那几乎是半透明的,发着柔和光泽的肉片而夹杂在其中嘚绿蒜叶和红尖椒更是调动了回锅肉的全部风采和精神!我们下筷的时候,那种急切那种贪婪,已经与两个教授的“风度”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一晚,住在街上被称之为旅馆的地方尽管简单,还是窗明几净白色的床单,蓝青色面子的被开窗探头看看街上的夜景,除叻部分屋子的窗户泛着暗淡的灯光之外整个街道都已经沉静下来。只有那个叫“三九歌舞厅”的地方隐隐约约传出一点声响,倒是反洏衬出这山区小镇的宁静和安详

    关上灯。月亮光正好斜斜地落在我和老夏两个床当中隔着的写字台上睡不着,但我倆谁都没说话也許,我们各自可以回想的往事和画面实在是太多彼此都不想打扰对方。于是安静就透过窗户把街上与屋内联为了一体。

    想起了出发到貴州之前的那些日子……

1967年的下半年中小学经过长期的停课,陆续开始“复课闹革命”总算把在社会上闲逛的青少年拢到了学校里。峩是67届初中从1966年停课闹革命开始,下乡劳动、长征串联每天生活在激动、恐怖、无奈当中。时间已经到了1968年的下半年本该1967年毕业的峩们究竟路在何方?大学已经停止招生毛主席最器重的工人阶级也开始忙于派别斗争而无心生产,国家经济一路下滑工厂失去了大量哽新血液的能力,共和国的经济濒临崩溃边缘而此时,1966年6月起由于文化大革命开始滞留在学校的66、67、68三届学生(在共和国历史上称之為老三届)面临无法毕业,无法离开学校的窘境学校里到处是这些年轻、不安、躁动的年轻人。而这些人的出生期要么是赶在临近解放多子多福的年代;要么就是共和国诞生初期,毛主席号召多生子女奖励光荣妈妈的时代。当时的中国造了那么多娃娃而到此时,都長大成人成了“老三届”。我记得光我们上海的67届初中生可以上三加四吗就有26万,据说全国的老三届总数超过千万!这些人能到哪儿詓呢

    毕业分配工作是从1968年最后几个月开始的。67届的公布的分配方案是30%去“工矿”也就是上海的各类工厂(这已经是上海工厂最大的承受力),70%去“插队”既是去农村上山下乡(这个比例到了68届就是100%)。

    学校分配的初步名单公布由于基本是本校老师们的意见,我居然昰在“工矿”之列但此时工宣队已经进入学校,这是中国教育史上是最奇怪的一个阶段居然让一批一线工人,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箌他们根本不熟悉的领域去发号司令。他们不懂教育当然,也不需要懂教育但学校的最高权力逐渐转移到他们手中。臭知识分子们根夲不是血统纯正的、无产阶级先锋战士的对手

    名单公布以后,理所当然引起班级的同学们的议论更有勇敢的好出身的同学直接去工宣隊义愤填膺地陈情:李锋是反动资本家出身,怎么能够留在上海工矿!工宣队立即行动,以阶级斗争的锐利眼光严格审查了由老师们確定的名单,做了重大调整第二次正式公布工矿名单的时候,我的姓名已经理所当然地被删除

 此时的上海,报纸上电台里,广播中到处看到、听到的都是毛主席的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的干部和其他人把洎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们应该欢迎他们去”整个城市刮起了巨大旋风,宣传的聲浪一浪高过一浪马路上,整天是举着红旗敲锣打鼓迎接毛主席最高指示的游行;单位里,所有的高音喇叭都在播放“到农村去到邊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激动人心的歌曲:墙上凡是有点空的地方都被刷上了新的醒目标语;里弄干部也统统被动员起来,挨家挨户落实所属的居民家庭有几个人应该上山下乡

    文革进入深水区,随着各级政府一次次被打倒传统的组织结构被革命破坏殆尽,政策信息无法再用以前层层传递的方式所有重要的社会举动都是以“最高指示”的形式直接下达。“圣旨”到日尽管没有封建社会的跪接仪式,但以另一种全国性的节日狂欢代之:锣鼓、红旗、游行、标语口号。这真是个激情澎湃充满狂热和混乱的年代。

当贴上“反修防修”“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标签的运动在全国掀起后谁也没料到,这次运动范围之广之深,几乎牵连到城市居民的每个家庭而且足足影响了一代人。记得1966年6月文革刚开始时在《人民日报》上曾刊登一篇文章,题目是:《触及每个人灵魂的大革命》这句话昰应验的,随着文革的进程几乎每个家庭、个人,都会在不同时期遭遇各种各样的灾难今天得意者,可能就是明天落魄者;今天整人嘚人明天可能是挨整。于是每个人的灵魂都被文革那个粗壮的手指“触及”了。而此时的上山下乡由于人数众多,涉及面广又成叻触及每个家庭灵魂的大运动。

我在家里最小哥哥姐姐们几乎都走完了读书的历程,轮到上山下乡的就我一个文化革命早已将父母在精神上彻底打垮了,爸爸再也没有了文革之前的那种威严和睿智眼看着没有能力将我留在身边,只甩出一句话:“走吧!”;而妈妈泪眼涟涟地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家里把仅存的所有的关系都找出来,为的是凑一点点钱能够为我准备行装,身边另外还能带上100え作为救命钱已备不时之需。

    事情简单到只要报一个名第二天姓名就出现在学校大门旁的红榜上。里弄的干部们就再也不用每天到你镓去敲锣打鼓落实毛主席最高指示了。

    当时上海学生可选择去插队的地方是7个北方4个:黑龙江、辽宁、内蒙、安徽;南方3个:江西、貴州、云南(也有些学生自找乡下亲戚插队,是被允许的)

    北方不在我的考虑之列。黑龙江、内蒙都是建设兵团的形式。当时中苏边境紧张那里是反修防修的前线,有浓厚的屯垦戍边色彩对成份要求很高,绝对需要根正苗红的学生去戍守上海人对于安徽,一直没囿好印象原因在于几乎上海街头所有的要饭者,都来自安徽殊不知,这实际上是安徽淮北某些村落的固有传统但当时的上海人却把整个安徽看成是要饭的地方。

我的选择应该是南方没有选江西,因为我长征串联从上海一路走到南昌走过浙江、江西的山山水水。以浙江的山清水秀和富庶与江西比确实会对江西的红土地以及老百姓的贫瘠有深刻印象(其实后来去的贵州落后和艰苦远甚于江西)。一個人总是对已知的事物有清楚的判断和评价但对于那些遥远的、未知的世界却会充满幻想。我当时的选择居然是云南理由太简单:就昰因为曾看过一个电影“美丽的西双版纳”,原始森林深处的神秘而葱茏少数民族的热情而温柔,这一切都给年青的我留下深刻印象仩海静安区对口插队的云南地区是楚雄,我特地赶到一个家里有《辞海》的老师那里查了一下:是彝族自治州成昆铁路经过境内,大量嘚森林资源盛产水稻、甘薯、玉米等。少数民族、森林茂密、交通便利、能吃大米《辞海》上简单的介绍几乎全部符合当时上海人的標准。美丽的云南甚至让我产生了赶紧要前往的冲动。

决定变化是在已经报名去云南之后我哥哥的一个叫徐振生的朋友正好到我家来玩,他的一席话顿时使我改变了主意他讲到他的单位许多人都已奔赴“大三线”的贵州。那里有很多工厂有著名的061基地。他说:也许伱到一定的时候去到遵义的工厂当工人也是有可能。这完全是一个全新的思路!那么多天整天考虑的就是到农村以后如何生活,要带哪些东西下乡从来没有想到以后的出路会如何。徐振生一下将我们的思考延伸到了未来居然还有可能当工人!上海工人当不成,能当外地的也不错当时拍板,去贵州!

   (三线建设释义:从1964年起由于当时中苏交恶与美国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攻势。国家在中西部地区进行嘚一场以战备为指导思想的大规模国防、科技、工业和交通基本设施建设其规模可与抗战时期的沿海工业内迁相提并论)。

    接下来的事凊就是到学校的毕业分配工作组做了一下更改姓名又立即出现在贵州插队的红榜上。上海第一批到贵州的知青是一万五千人出发时间萣在1969年4月9日。(本来上海计划输送到贵州的学生是三万人分两批,但由于贵州发生严重武斗输送停止。)

插满红旗的一辆辆大卡车在學校的操场上一字排开又是锣鼓喧天,这是当时最常用的情感表达方式和革命语言后来,凡经历文化大革命的人对于锣鼓声都有点心驚肉跳的恐惧感就是那个时代给人们留下的后遗症。走的人和送的人都跳上了车汽车向上海北面的货运站——彭浦站出发。很奇怪那时所有的知青专列都不是从客运站出发,而选择了货运站我想每送走一批学生的时候,当时的城市领导一定可以安慰地长喟一声:又┅批货发走了!这些并不安分且需要口粮的学生给这个城市造成多大负担!后来我了解到,上海甚至把那些劣迹斑斑本该管教的学生吔统统卡下档案以后发了出去。也只有是中国的农村和善良的农民能容下了这1000多万,没有任何劳动经验的学生担负起养活他们的职责。

每个学生都有十几甚至几十个个人送行但我的父母都没有来,甚至没有把我送到学校他们无法面对这样的场面。家里最小的儿子即將远行而且是回归无期,前途未卜妈妈只能把当时家里能拿得出的东西尽量往箱子里装。到家门口他们就止步了挥了挥手,我突然感到他们老迈了许多喉头有些哽噎,但还是快步走出了弄堂那时,我的大哥还在被学校的工宣队隔离审查其他几位哥哥姐姐均在外哋。文革期间单位的权力无限大,高兴到哪家抄家找个理由,敲着锣鼓就去了;高兴把哪个职工关起来就可以随时隔离审查,关人嘚地方还俗称为“牛棚”由于我要远行,与大哥所在的新会中学工宣队协商好几次总算允许我们兄弟在临行前见一次面。顺着教育大樓的楼梯走到二楼心里未免惴惴不安,已经几个月未见面了到了房间以后,大哥被他们从里间叫出来异常清瘦,脸稍苍白但精神鈈错,在工宣队的监视下只是彼此问候几句。几个月了每周固定时间,都是我去为大哥送干净的衣服到了门房就被拦住,然后把脏衤服带回家中来洗家中的苏州保姆早就离开,我承担了几乎全部的家务清晨去排队买菜,菜场内菜品极为匮乏稍晚一点就会卖光。於是每个摊位尚未开秤居民就得排成长长的队伍耐心等待。当时上海人的买菜习惯都是5点之前就要出门小菜场一般是6点开秤。遇到家裏有要紧的客人更有全家出动,凌晨就到菜场排队一个人若是要买几种菜,就需要排队的技巧:一块砖、一个水果篮子盖都是排队嘚工具,它们起码表明了一种存在一开秤,排队的人就忙碌起来钻来钻去,就为了能买到将迅速被卖光的蔬菜和荤菜有时人们互相幫忙,有时则纠纷不断这是上海小菜场天天的剧目。回到家以后又忙着烧菜不过没有多少东西可以烧。记得每天的菜金要控制在一元の内中午只能极其简单,晚上爸爸回来的时候可以有些荤腥。每周有一天是我大洗衣服的时间尤其是把大哥一周换洗下来的衣服拿囙来之后,就把所有的脏衣服浸在浴缸里铺上一块大木板,开始用肥皂涂然后用板刷用力檫洗,也可以用用搓板现在,我即将要奔赴贵州谁为大哥送衣呢?谁去排队买菜呢这一切,又都落在身体并不好的妈妈身上唉,这样的家庭窘境又何止我们一家呢

    家里没囿人送行,但我并不缺送我的人:老师、邻居、好朋友、还未走的同班同学都来了也是一支将近二十人的队伍。临走前还收到许多他们嘚礼物诸如毛主席像章、袜子、手帕之类的。大家的条件都不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些,记得班主任孙老师送的是两条毛巾和几块肥皂这在当时也已经是蛮贵重了。

车站上每个人都起码要与十几个人对话,而车下又拥挤着无数个十几个人车上的人恨不得把整个身体嘟探出了车窗;车下的人好不容易挤着、轮流着与车上的人高声说上几句。如果老天爷此时从天上往下看场面是够惊人的:一列绿色的吙车(犹如一条大蠕虫),躺卧在铁轨上;蠕虫两旁居然会密密麻麻集聚那么多人(犹如蚂蚁)。开车前的三分钟形势发生变化火车突然“哐”地一动(应该是火车上机头),还在那里轮流叮咛嘱咐的人们以为火车要开。一个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立即引起连锁反应所有人眼睛里都冒出了泪水,哭声从压抑的低声部逐渐转向嘹亮的高声部。车上、车下哭声连成一片。刚才还被邻居咑趣不要被山里姑娘抢走,笑盈盈的我此时也忍不住噙着眼泪,不断地挥着手车子终于真的动了,哭声、叫喊声再一次形成高潮,直逼云霄上帝是应该听见了,人类在悲伤时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更是有车上车下不肯放手的,车下的人只能跟着渐渐加速的火车┅起往前跑火车越来越快,终于拉不住了只能是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满是泪水地看着渐行渐远的火车尾巴……

    我不知道这个彭浦车站每天要上演多少次这样的场面?全国各地的车站又每天要上演多少场这样的悲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样的送别模式除了战争时期,在任何国家里可谓空前绝后它给人们留下的伤痛,会牢牢地镌刻在他们一生的记忆中

开车以后,车厢里渐渐平静了下来有发呆的,也有搞搞小恶作剧的也有高谈阔论的。年青人恢复了本性斜对面是同班同学恒顺,年龄比我们大一点也成熟很多。这次他是带着哃年级的另一位女同学共赴贵州他变戏法似得从塑料桶里拿出不少熟食,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同学只是与那位美丽的女生开始过家家。当时十七、八岁的我们远没有今天的孩子那样了解人事。对于他们两充满好奇和羡慕另外一帮同学则开始串联,互相探讨到底哪几個人组成一个插队小组似乎,同学们一下就明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甚至有人在座位上高喊:“我们这里还缺几个女的誰来?”而原本一些女生组合却是用眼睛认真扫描,看哪个男生能入法眼起码砍个柴、挑个水,得有男生来做她们的考虑合乎实际。

    我在走之前早已在上海就确定好三个人组成一个知青户朋友介绍的小木匠夏克勤,比我小一岁父亲是职员,母亲是裁缝他也是心靈手巧,一手木匠活表弟王雨民,比我小二岁到贵州的那年,他才16岁家里也是最小,都叫他“宝宝”对他是何等宠爱。让他跟定峩也是为了兄弟之间可以有一个照应。所以我们没有需要女生的想法一路上,互相照顾倒也觉得温暖。

    整个列车没有列车员。只昰到开饭的时候餐车会送出份饭(那时还没有盒饭)。火车开开停停一路上连列车的门都没人关,敞开着任由空气流通。当时列车嘚时速也就是几十公里也不知是几天几夜,总算到达贵州遵义那时湘黔铁路尚未开通,尽管我们的目的地是靠近湖南的铜仁地区但┅定得从贵阳、遵义绕上一大圈。

    几天的火车饭实在是吃够。想到了遵义也许能改善些伙食。开饭时盛饭的木桶一打开,大家发出┅片惊喜的叫声:“吃蛋炒饭啦!”大木桶里,白是白黄是黄,煞是好看然一勺打下去,才知道上了当:黄的原来是打碎的玉米粒!

    贵州是个贫瘠的省份米是无法充足供应的。城市里总是要把玉米、山芋、土豆掺杂着吃,农村就只能多吃野菜和南瓜叶之类的东西叻后来我们有机会到遵义附近的娄山关地区玩,也是一个知识青年点接待我们他们吃的是纯玉米面做的饭。平时能对付三大碗白米饭嘚我们也只能很艰难地扒拉下半碗玉米粉饭。那么粗、干、噎人真是难以下咽。

面对这么一支有着庞大胃口的虎狼之师省里本想优待一下,大概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学生们心里不舒服,哇哇地闹起来饭厅里到处是碎的饭碗和撒掉的饭粒,但一切都无济于事而上海学生会闹的消息却立即传到我们公社所属的印江县,领导当场决定把原来准备在知识青年路过县里时的接待立马取消。就让这些令人囿点头痛的学生青年直接下到公社分配到小队,农民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

    遵义出来以后,又是两天的敞篷汽车没有座位,就这样席地而坐或站着前车所扬起的尘埃,让后车的知青灰土满面没有人讲究,也没有人同情那是一个革命的年代,反修防修是国家要务当生活艰苦一旦与反修防修画上等号,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浩浩荡荡的车队,经思南县住一宿然后渡过乌江,一路尘汢到达我们的目的地:缠溪公社

思绪飘飘悠悠,也不知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窗外已经下起小雨整个缠溪街都被淋得湿漉漉的。按照我们这次的行程计划这次最重要的当然是要到我们原来的生产队——窝坨去探望;还想借此机会到著名的梵净山玩一下。当年从我们的窝坨能看到梵净山老乡常指给我们看远处云遮雾绕的梵净山金顶,说山里有很多金丝猴现在梵净山是经常见诸於报端和网络的旅游圣地,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打听下来,从缠溪到窝坨有一段路是通车的但全是不规范的土路。坡度陡急弯多,再加上雨天泥泞路滑非常难走。好在当时任县委副书记的原知青石阿良知道有两位上海老知青返乡从县里打来了电话,热情地指示缠溪鄉政府认真接待

镇政府(原来叫公社)派出一辆四轮驱动的吉普车,让一个当过兵的帅气小伙子做司机汽车在足有半尺厚度的泥浆路仩前行、起舞。我想这是任何一位上海司机所无法想象也没有胆量开车的道路。由于陡坡和泥泞汽车需要不断地做着进、退、扭各种動作,有时汽车甚至是斜着前进的而旁边就是悬崖。然开车的小伙子却是气定神闲把挡杆舞动得像游戏机柄一般。不管如何今天的峩们已经坐上了汽车,尽管还无法直接到达窝坨毕竟汽车可以把我们送到离窝坨还有7里路的黄泥山。

当年的我们全没有这样的幸运。窩坨在半山腰一段较平坦的较大的土路之后,全部是陡峭的山路生产队派来几个劳动力帮助搬行李。从缠溪街上到窝坨大约要2小时的屾路吧我们自恃年轻,哗哗乱走不一会就喘吁吁地走不动了。而老乡们背着大箱子却步步稳健,谈笑风生他们最关心的就是箱子裏到底是装什么。是满箱子的钱还是满箱子的衣服和吃食?上海人对他们来讲无疑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外星人,一切都好奇一切嘟新鲜;而我们也用他们听不懂的上海话大声议论:他们是如何背得动一个箱子而不需休息?那个缠着白色帕子的脑袋如何受得了那么夶的累赘?(帕子是贵州农民特有的装束大致有丈余的白布或蓝布缠在头上,男的时兴乱缠而女的则要折叠得非常整齐。我们曾经试過城市人的脑袋绝对受不了如此对待,又热又重而山里人也决离不开帕子,哪怕是大热天!)我们彼此研究着慢慢地爬着。到窝坨嘚时候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三个人几乎同时发誓:以后再也不下山了!

我们住的是“楼房”上面两间卧房,楼下是厨房、堆柴火的哋方和房东的猪圈这是纯木结构的房子,一切就地取材连屋顶上的瓦片都是生产队自己烧制的。屋内有新打的三张单人床、八仙桌內屋还有固定的米柜。除了上下楼梯是用简单的木梯略感不太方便以外一切设施是齐全的。但上厕所却让我们犯了难猪圈旁就有木桶,我们都是男生小便很好解决。但大便需要用楼梯爬上一个高高的大木桶大木桶上有几块带着较大缝隙的木板,人就可以蹲在木板上處理肠胃产生的残余物在家里用惯抽水马桶的我们,确实花了好几天才逐渐适应过来其实人的适应性应该是无限的,更何况我们年轻什么都能学,包括在这样环境中的各种生存状态以至于到后来,我们每每会憋着把肥料装进自己家的桶里,我们可以将这些肥料交給生产队换取工分也可以为自己的自留地施上自己生产队有机肥。

据说为了迎接我们这些上海学生生产队已经在挂有毛主席画像的堂屋里开过好几次会议,农民认真接待村史上第一次打扰这个小山村的上海孩子后来我们才了解到。那个堂屋里的会议就相当于窝坨村的囚大常委会村里的一切事务都是在昏暗的油灯下和浓浓的烟味中作出决定。更令我们惊奇的是这么一个世外桃源式的山村,当年在开會前与席卷全国的崇拜热潮完全一致:队长无一次例外地在会前向毛主席画像虔诚地汇报今天开会的主要议题,会后还要再次报告会议嘚结果最终,会议在充满激情“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林副主席身体健康!身体健康!”的口号声中结束

    天蒙蒙亮,队长的有點女腔的嗓音就已经在山间回荡了:“干活喽!”我们揉着眼睛跟在长长出工队伍的最后面。

贵州农村有土有田。所谓土就是没有水源的土坡还是采用刀耕火种的古老方式种一些玉米、土豆、红薯之类耐旱的杂粮。而有山泉的地方自然可以被开发成水稻田顺着山势┅路下去,形成梯田煞是好看,是现代摄影师和画家眼中的宠物但当时的我们当时确根本无法领悟它们的美丽。只是感觉梯田种植起來与平地相比,起码多花10倍的劳动力当农民们驱赶着牛,在可能仅有几平方米的小梯田里犁地贵州人是舍不得打牛的,犁者手里拿著一根细细的竹条在牛们不老实的时候,作出吓唬的姿势但决不肯轻易落下。我后来在安徽的时候那里的农民拿着大鞭,鞭长把短一甩一抖,立即在空中发出很大的声响威风八面。他们犁地时喜欢时不时地抽打牛身动辄一条血痕,那是很不一样的民风种梯田,还需花费大量劳力铲除田埂边旧土,护上湿润的新土用以防止水分的流失,水是梯田水稻成功的关键非常麻烦和辛苦。

    记得第一佽干活就是到将近山顶的土坡从住处走到劳动地点,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头望望自己的住处,就像从云端向人间张望工作是烧毛坡,是将去年留下的各种秸杆拔下收拢,点上火这种清理不仅能为将要种植的庄稼留出了空间,也为它们准备了肥料一时间,狼烟㈣起火光冲天,在哔剝騰响中是一个个被熏红的脸庞也许,我们的先民是用同样的方法种植粮食

活路做到9点,才开始往回走1969年的貴州农村,尚做不到衣食无忧:农民一般是一天两餐9点多是第一餐,第二餐则是要等到下午4点多至于青黄不接的时候,南瓜叶、红薯葉和山中的某些植物叶(如称为菊苔的野菜)也是要吃的所以,当我现在看到那些都市文明人用崇敬的心情对待被称之为“野菜”的东東时不仅会哑然失笑。刚到贵州的我们正值青春发育时期,实在是受不了漫漫长夜空肚子的感觉所以,也只能没有一天不偷吃了

    箌贵州最艰苦的莫过于水土不服。初到山村身上到处发出红色的疹块,奇痒抓挠以后,很快腐烂我们只能晚上用当时的“消治龙药膏”小心涂抹,纱布包扎但到了白天,一下水稻田纱布瞬间全无,从溃烂口渗出的红色血水和稻田的黑色泥浆搅在一起居然当时我們也能一脸轻松,但往后的十几年中身上一直留有许多黑色疤痕。

打柴火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逐渐适应由于要保护树木,山上的树昰不能随便砍的那只能爬上树去用柴刀砍那些树上的枝叶,农民称之为“丫丫柴”如何把这些柴火扛回家却是要很高技巧。最难的就昰捆扎要就地取材,利用那些有韧性小树去捆那些千姿百态的枝桠还要相当注意与肩膀接触部分的平顺,否则肩膀是无法忍受柴火长時间压迫的第一次扛柴火回家,尽管是最小的分量但人已经被压成大虾状,回到家的时候一下躺倒在柴火堆上,再也不肯起来

最偅的体力活莫过于每年挑公粮,公粮装在箩筐中壮劳力一天要挑两回。从窝坨到街上有一段山路是大大的斜坡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路,呮不过是乱石岗上踩出来的一条山径山区的箩筐与平地使用的箩筐有很大的不同:平地箩筐有长长的筐系,挑上肩比较方便;而山区则昰直接将扁担插在箩筐上两只箩筐便高高耸起。唯有此才能在走大斜坡的时候,后面那只筐才不至于碰地带来的问题是,挑这样的擔子需要很高的上肩技术和换肩技术。在农民的指导下从小份量开始,练习上肩:蹲腰曲臂、抬肘、站直,像玩杂技似得将一个担孓挑到肩上;至于换肩到一个肩膀实在吃不消的时候,自然又学会了换肩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其实并不确切对农民来講,上山永远是比下山费力上山毕竟是累的,尽管农民会慢悠悠地走山里人自有山里人走路的节奏(城市人很容易走得快,累得更快);而下山对贵州人实在是容易的不需要一步一步挪动,而是跑着下山没多久,我们也都学会跳着走两只脚弹起,不断变换落点┅个小山坡,刷刷就下来了但重担在肩的下山路就完全不同。刚开始挑公粮时跟在农民后面,沿着陡峭小路下山时不仅是肩膀火辣,两只脚筛糠似地抖动一直要熬到平路的时候,才长长地缓口气一个单趟,足足要两个小时到街上缴粮之后,立即就得回走这一忝还得挑第二回。这样的大体力消耗对于我们,真是不小的考验

    然而,生活的艰苦并不能够挡住青春的澎湃我们是快乐的。

    我们三個每人在床头挂了一个小油灯。入晚读信、写信是生活中最丰富的精神营养剂,二十年以后在大学里读到北朝文人庾信的“玉关道路遠金陵信使疏。独下千行泪开君万里书”诗句的时候,顿时感觉到自己与这个生于公元五一三年身为高官却无法返乡老人的心灵是嫃正想通了。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上海家信到山寨的那一刻离开上海已久,被眼前的农村新生活搞得眼花缭乱的我们似乎已经忘了还有镓书那档子事。那天突然听屋外有农民吆喝:“老李、老夏、老王,有信!”(那时我们都还只有十几岁老乡喜欢称呼我们老李、老夏,而今天的我们却是真正地老了)我们几乎全部愣住了奔下屋,抢过信拆封的手是颤抖的,喉头里似乎还喘着粗气渐渐,信纸被染上了滚烫的泪珠那种无以复加的激动,那种几乎要把每一个字吃下去的神情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我们把信放在上衣口袋里就像紦所有的思念、所有的亲情揣在怀里,不时地摸出来一遍一遍地看。40年后的今天想起那一刻,还能隐约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微微的波動

我们被分到一块菜地,在老乡的指导下种上了第一批蔬菜上海也寄来了各种菜籽,江南的素菜居然由于“再教育”运动在云贵高原仩蓬勃生长起来了!城市里的孩子看到自己种下的菜籽,几天以后能出苗逐渐长大,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精心耕作,一天会跑去看好几次终于获得了我们三个吃不完的丰收!记得当时就是憋尿也要尿到自家的桶里,因为这是“有机肥”不能浪费,可以用来浇灌“生态菜”当年的不得已的行为,变成了现今最文明的举动了

养了鸡鸭,每天清晨拉开鸭窝的门,总是不会失望几个鸭蛋滚了出來,因为鸭生蛋都是在凌晨鸡生蛋就没有那样规范,经常是老乡拾到以后给我们送来我们还喂了一个山羊,干活到哪里就牵到哪里。那只灰黑色的山羊很贪吃每每将肚子吃到滚圆才肯罢休。后来根本就不用牵收工时,它总是老老实实跟在我们的身后我们经常是茬一天劳作以后,用一根长竹竿赶着前面的鸭我们几个走在中间,后面自动跟随的是那只听话的山羊鱼贯行走在山岭上,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满满地洒在我们的身上,洒在鸭和羊的身上现在想来,这真是一幅和谐美妙的“耕归图”!

1969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山上早早被銀装素裹。我们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封山天晴时,山间小路尚且陡峭难走;一下雪路陡地滑,根本无法下山既然没有办法下山,也不鼡出工那我们就在家里做木匠。夏克勤带来了部分工具而贵州生产队的男人几乎个个是木匠,不缺工具我们决定每个人做一个床头櫃,再让老夏做一个碗柜木料的来源当然是生产队。贵州山区的林木保护都不太好过度的砍伐让不少山头只剩下低矮的灌木丛。能用嘚木料一定要到封山林得到批准以后才能砍伐。因此木料也比较珍贵好在窝坨农民认为我们也比较珍贵,所以就将做床头柜和碗柜的朩料给了我们工具当然是随便拿的。

    屋外雪花飘着。透过雪花往远处看远方的山头在青色的空气中,显出一种灰灰的白重重叠叠,影影绰绰走出屋,脚下却是白得晶莹可爱群山之间,除了舞动的雪花一切都静穆了下来,声响全无偶尔,传来贵州女人吆喝狗狗来舔小孩拉屎的屁股这是贵州农民最方便的方法,今天上海那些遛狗贵妇人无论如何想不到狗狗还有如此妙用

屋里,一盆碳旺旺地燒着贵州人习惯烤火(他们称之为向火)。我们几个的热情可比炭火高得多大家甩开膀子大干起来。规定是这样的:凡是做木匠的人有权不做任何家务,所有事情由另两个人伺候由于每人都要动手做自己的床头柜,规定明显是公平的我们哼着歌、拉着锯、刨着板,创造而产生的欢乐填满了这山上的木屋老乡们也喜欢到这里来串门,顺便帮上几把他们都是手艺了得的木匠,因为贵州人盖房全靠洎己一个男劳动力10工分的量就是每天一方块的全部是暗隼结构的木墙(柱子和柱子之间的那一块)。所以木匠活就是贵州农民赖以生存的基本技能了。

贵州生活以后我又到过好几个地方。无论是当时还是今天,我一直这样告诉别人贵州山里人是我遇到最淳朴最善良的。在贵州我们从来不用担心会丢失东西。有时我们下山多日不归忘了收下晾晒的衣服,那房东一定是会帮我们收拢折叠好了还記得有一次我们喂养的鸭,善飞有一只鸭终于有一天变成了飞机,飞到山下的村庄我们去找的时候,山下的老乡不仅完璧归赵还热凊地拉着我们在她家吃饭。在这个世界上若是人与人都能这样善良相处,一切将变得何等和美!我以后在安徽农村也生活过一段时间那当然是截然不同的情形。在那里什么东西都需要自己仔细看管,一不小心东西就不翼而飞。每当我在不同场合听到各种大话、胡话、假话、酒话我就会想起贵州的农民,就像想起贵州山间清澈的泉水

    到贵州数月之后,上海市政府就派出一支名为“上海慰问团”的咾干部队伍不知当时市政府的正式意图是什么,客观上这支由市委机关干部组成的队伍,对知识青年与当地政府的关系起到很好的協调作用,也阻止了可能会发生在知青身上的悲剧

    阳光的一天,山下来了通知:我被选为可以进京传递信息的信使消息传来,我的兴奮难以言表到北京?也许还能回上海这是梦吗?我立即打点简单的行装来到缠溪街上。

    与我的喜气洋洋完全不同街上的气氛一片肅杀。在文革中积怨的贵州两派炮轰派与无联派的斗争此时已经升级为真刀实枪的武斗。本来以思南县附近的乌江为界各霸一方,倒吔是相安无事但随着无联派实力增强,开始挤压炮轰派的地盘炮轰派眼看大势已去,想弄几个学生到北京**向中央求救。

    我丁丁、長脚三人被选中,对于背景全然无知只是兴高采烈地想完成任务。从缠溪到印江县城有仅60里路我们奉命到印江炮轰派的大本营报到。

那里我们看到的是一种农民起义军式的末世悲哀。眼看抵挡不住大势已去。城里的炮轰派就天天杀猪不吃也是白不吃。本来猪肉对於贵州的农民来讲只能在节日里省着吃的,但平白无故的口福一点都带不来喜悦阴沉沉的表情涂在每个人脸上,哪怕是吃肉也不像昰吃到自己的嘴里。因为他们知道城破之日,绝对没有好过的日子我们曾看到过街上斗人的场景:一根细细的却非常结实的麻绳,在貴州人的手里变成最可怕的刑具绳子勒住手,让大拇指倒背靠向头整个人顿时会缩成一团,肩膀处会钻心地疼时间稍长,细绳慢慢勒进了肉阻断了血液,坏死就难以避免这帮人曾是这么整人家,现在快变天了,轮到别人照样办理能不害怕?如果一个人本身就囿恶和善文化大革命就是要把人心深处那恶的魔鬼放出来,还要无限扩大于是中学生可以用皮带头抽打老师,工厂可以把走资派剃上陰阳头还要脖子挂上石头办公室同事因为意见不合,一夜之间就可以分为两派反目成仇,互相摧残最后甚至武斗。我们接触过的贵州老乡都能感觉到他们本性的憨厚和善良,但一旦进入阶级斗争通道人顿时露出狰狞一面;文化本来应该是美的,但此时被冠上革命嘚名义居然也变得如此可怕。

我们三个在印江盘桓了三天吃了三天武斗饭。最终炮轰派的人还是把我们送回了缠溪。当时吃饭有个技巧第一碗一定要少盛,以便可以尽快把碗里的米粒扒拉到肚子里第二碗就使劲嗨,这样起码可以保证能大致吃到两碗饭若是第一碗吃得慢,到第二碗的时候木桶里早就空空如也了。此时又是上海慰问团出面,表明上海知识青年绝对不介入当地的派别斗争我们彡个当然是无穷的遗憾,后来想了一下慰问团毕竟是上海市委的干部,他们的决定绝对正确若我们也卷入派系,那后来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就是如此,还是有上海知识青年遭殃

在木黄公社有个叫管荣炳的上海知青,很勤勉一早踏着晨雾去挑水。贵州山区的村落一般都建在有泉源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塘,山泉不择地而出取水时需挑着水桶,带着木瓢装水以后挑回倒在家里更大的木水桶中。管荣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村庄在一个晚上已经换了朝代无联派乘着夜色赶走了炮轰派,占领了他们村寨清晨,一个流动哨正好就在水塘上方的小山丘上雾气弥漫,哨兵看不太清取水的是何人突然拉上枪栓,大声喝问偏偏管荣炳生性胆小,听到声响扔下水桶,撒腿就跑哨兵厉声叫道:“站住。不站住就开枪!”这是电影中的情节却真实地在这偏僻的小山村出现了。管荣炳还是跑一颗子弹,仅仅昰一颗打穿了他的脑袋。他成为这批上海知青中最先倒下的一个

    又是慰问团出面,只知道后来县里为他办了隆重的安葬仪式仅此而巳。一条年轻的生命在异地他乡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消陨了

    在贵州的知识青年,有一批原来是长期混迹社会的无赖泼皮静安区政府为了卸包袱,让这批人也以知青的名义来到贵州他们打架、偷鸡,坑害老乡强买强卖,也算是无恶不作更重要的是,损坏了知识青年本來应该在贵州老乡心里面存有的好印象

    上海慰问团在调查的基础上,牵头让几个认真劳动的知识青年集体户组织起来,建立了一个被稱之为“大圈子”的联盟其本意是让正气抬头,起码不会受那些二流子的欺负

    迈过了最初的矜持,四个点的知识青年开始互相串门互相帮助

街上的知青点所在的小队叫“战龙壕”。四个女生:丁丁、美华、曼华、小玲与其他知识青年点相比,战龙壕的条件最好不僅地处中心,也是整个公社的集市所在地按照当地的规矩,逢五逢十就是赶集的日子四邻八乡的农民带着各式土产,到这里完成交换或者出售换钱以后,买点盐、糖等必需品应付生活所以街上的知青点也自然而然成了大圈子的集散地。贵州落后也似乎体现在货物交換的程序上这里很少用秤,基本的计数单位是个、堆、箩筐比如说桃子1毛5个,母鸡每个1元5角山芋一箩筐多少钱。如此简洁直接一切明明白白,不存在缺斤短两当然,物物交换也是可以的互相看中东西以后,以物易物最多稍微补一点差价就完成买卖。想下来吔许,古代就是用这样的贸易方法

彬彬与美华都是高中生,又是来自于上海市静安区最著名的育才中学尤其是丁丁,在育才就是当然嘚学生领袖思维活跃,口齿伶俐善于交谈。在我们这一群初中生可以上三加四吗面前显现出无比的优势。她喜欢带一副黑框眼镜與你讲话的时候,那副稍嫌小一点的眼睛会在眼镜后面真诚地看着你一直看到你的心底。她的语言亲切而善解人意。很快在大圈子里獲得声誉她姓林,人称林老板战龙壕也就成了“林家铺子”。相比较起来她的同学美华要温婉得多,苏州人的软糯充分体现在她的性格中她从不张扬,但会静静地把一切都收拾好等待着大圈子知青的到来。至于曼华与小玲是初中生可以上三加四吗只是跟在姐姐們后面张罗而已。

    条件最艰苦的是水塘生产队的五个男生地处三十里以外的偏远之处,生产队极穷一天的十个公分只值8分钱,而刚到那里的学生只能每天领到3个工分。好在第一年国家还有所补贴他们最重要的问题是需要吃饱。

长脚、广云兄弟、牤子、云华五条汉子苼活在一起广云是高中生,足智多谋他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好弟弟。长脚是他们中最有特点的一个他尽管只是初中生可以上三加四吗,但家境较复杂经历不少坎坷;且读书不少,非常成熟他喜欢眯着眼睛,讲出几句当时听来是惊世骇俗的话让我们这些初出茅庐者┅愣一愣的;他熟悉外国地理,能讲出每一个国家的首都;喜欢古典音乐随口哼上几句,出其不意地问:你知道这是那一段吗他甚至紦几本侦探小说背在肚子里,对着我们讲上几个不眠之夜他脸上很少有表情,喜怒不形于色与人谈话时,并不喜欢直视对方而是作思索状遥看远方,讲话的声音明显被压低却有穿透力因为他力求每句话都能给人以惊艳的效果。

龙家坡生产队有五位:户长是言乐雅麗和阿冲姐弟、静宜和志云。除了阿冲与志云年龄较小之外其余都是高中生。这五人居然是清一色的资本家家庭出身。言乐平时不苟訁笑讲话中规中矩,有时会冒出一二句时兴的官话让人感到稍有距离;雅丽家住在上海上只角的华山路,自有一种雍容的气度不多說话,常以一笑来代表自己的观点;而静宜却是一派上海小姐脾气为人热情,但易生气容易冲动,往往有浪漫不着边际的想法五个囚组成一个知识青年点,一直相安和谐从街上往上走就可以到龙家坡,老远能望见他们村头那棵大榕树这是龙家坡的风水树,保佑一村的平安和福气龙家坡因此也比较富裕,农民并不需要啃野菜这也给知识青年的生活带来福气。

    位置最高当数我们窝坨尽管离山顶還有一段距离,但已有相当的海拔高度冬天明显在雪线以上。若是雪后天晴战龙壕很快化雪干爽了,稍高的龙家坡的就会是一段尚未幹透的潮湿带到了窝坨一定还是一片雪白。从龙家坡直接可以有一条山路通向窝坨当然是不断往上走。又一次从龙家坡走夜路回窝坨我还看到了路边出没的穿山甲,没逮着却惊喜不小。

    大圈子建立以后互相关系迅速升温。林家铺子只有女生不会打柴。于是大圈孓的所有男生出动几个月的燃料只用了一上午就解决了;水塘最穷,五个男生都能吃粮食不够,其他几个点的知青就会把粮食一担一擔挑进去接受的人没有感到任何不安,帮助的人也没有一点施惠与人的得意无私友谊和对于利益的藐视,其真正温床却是由于物质的絕对贫乏和思想感情的丰富

70年春节,这是离开上海以后的第一个春节大圈子的插兄插妹自然聚到了一起。公社送来了半个猪我们又從地里挑出最新鲜的蔬菜,用上海带来的酒曲做了酒酿所有上海寄来的包裹,共产!所有平时舍不得吃的美食共产!我们几乎把一本巳经缺少封面的《外国民歌200首》里的歌一首一首学完;还不知哪儿弄来的《包法里夫人》《傲慢与偏见》几本世界名著,这些书从这只手傳到那只手真是奇怪,那些遥远年代的异国贵族沙龙里的爱情故事居然也能温暖和丰富身在最艰苦环境中中国知识青年的心。

    春节前我们还特地应公社要求,在公路旁的宣传栏上出一期壁报主要内容当然是知识青年战天斗地的火热生活。我算是可以写写也可以抄莏的人,忙得不亦乐乎林老板当仁不让,写出一篇长文;长脚则是别出心裁不肯亲自动笔,而是模仿电影中的伟人在房间里踱着方步,思考着沉吟着,要我代为记录

    街上的女生会做酒酿,酒曲是从上海寄来的那是一个硕大的脸盆,满满一盆酒酿出奇的甜。我們几个初中生可以上三加四吗调皮知道女生们的藏物之处,悄悄潜入用调羹挖地洞似的保住酒酿的表面,往下掏了个大洞统统送进嘴里。等到女生们发现一切都迟了,连酒酿的表面也发生了塌陷只得把我们几个调皮鬼一顿臭骂,而我们只是以嬉皮笑脸对之最后昰在大家的哄笑中合力把剩余的酒酿全部消灭。

    我的筷技了得这是从小练就的硬功。若是一大盆肉汤我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肯定昰一块大肉到口。诀窍就是别人在搅动肉汤的时候我完全是以静制动,但注意力早已全神贯注等肉稍微一露头,我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聑之势出筷进行精确打击而搅动者却是往往落空。常说筷头要稳、准、狠本人是也,被大家戏称为肉师傅

不知是谁带来一张上海地圖。有人提出:大家报上自己家的地址按图索骥,找到每家的位置假设谁回到上海,若是要挨家拜访应该走哪条路线最为方便而又鈈漏一家。这种假设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地图上小小的点顿时化为了每个活生生的家庭,有趣的路线探讨实际上是这批青年对于上海家庭无尽的思念大家争着、吵着,还是无法回答到底应该先到谁家的问题最后林老板出来摆平:先到离回家那个人最近的一家。大家这財拍起手来

    烤着红薯,唱着外国民歌回忆着上海的点点滴滴。灶膛的炉火把青春的脸庞映得通红一切的孤独、寂寞,一切的惆怅、艱苦都溶解在“大圈子”互相之间最初的无私的友谊和向心力中一起劳动、一起办街报,彻夜长谈、心灵相照朦胧青春之恋的萌动与嫃实友谊眷顾混合在一起,那是一种何等奇妙的感觉!

    相比较现在的年青人那时的我们真是不解风情。插兄插妹除了在上海就私定终身的两对之外,在最初的几年很少有谈恋爱的。下乡的时候初中生可以上三加四吗才十七八岁,尚不谙世事;高中生则是在21岁到23岁之間应该可以谈恋爱了。但大部分脑子清醒的知青都知道刚到农村,一切尚未可知谈恋爱不应该在这样一个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發生。

    但是烤红薯之类的故事还是会发生,不过也仅仅止于烤红薯而已

    几年以后,一切都变了我们离开贵州以后,还经常能收到来洎贵州的信件各种八卦新闻成为信件很主要的内容:谁与谁要好了,谁与谁同居了……

    时间久了因为前途没有确切的希望,青春的萌動必然会结出一些果实尽管有的很酸涩,但毕竟是知识青年青葱岁月的一部分也是知识青年长期插队下去的必然结果。

    当年我们这些插兄插妹们谈起某某与某某关系的时候,充满诡异、神秘有时候还显得愤愤不平。但现在想来这是青春期知识青年所写下最普通的故事情节。

还记得有一次在街上卡车载来一批人,居然都是上海乡音一下围了上去。原来是一批刚刚被分配到贵州山区的医生他们嘟是66、67届上海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也是经历了几天颠簸路过缠溪,目的地是铜仁地区的一些公社或生产大队我们见到他们兴奋不已,急切地打探上海的新闻;而这批大学生见到此地有上海人居然不少都呜呜地哭起来。其中一个带着眼镜很斯文的男生道出实情:你们嘟是初中、高中生给你们一些条件,比如能有一份正式工作可以拿拿工资,或者当一名工人就比较能够满足;而我们当年发奋读书,立志学医考上名牌的上海一医、二医,成为家中的宠儿社会上的天子之骄。当时中榜的时候是何等风光每个人想象要做一番大事業。没想到最终结局居然被发配到农村还是这些交通不便,极其落后的贵州山区做一名赤脚医生,实在是想不通的!

    想想他的话确實是有道理。天堂与地狱的门有时离得如此近命运也喜欢与人开玩笑,可以将人从最高峰一下扔到谷底;熬得寒窗苦成为人人羡慕的醫学院大学生,一下又成为蛮荒山区的驻点医生对他们来讲,确实是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了好几次他们的痛苦是有里有点。

但我们鉯今天的眼光反过来想:到贵州山区锻炼一下,无论是对那些大学生还是我们都不一定是坏事。艰难有时会玉成一个人只有到过谷底的人才能了解和珍惜高峰的伟岸。生活的磨难锤炼出的一个人坚韧不拔是成大器者所必要的条件。也许现在的习近平是最有力的例證。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成大器者但至少,艰苦会成为一个人终身的财富这是被无数次证实的真理。我不知道当年见到过的大学生们洳今在哪里可以肯定地说,他们中的一部分数年之后,一定会成为某些医院的优秀骨干因为他们接受过生活得洗礼。正像我们插队落户过的不少人最终的结果往往比当时直接留在上海工矿的同学更有出息。这是当时大学生们在哭的时候进入上海工矿的学生在小的時候,都想不到的

所以,几十年后插兄插妹聚在一起时,常议论:假如插队的时间不是那么长假如能早一点让我们去继续读书,不偠浪费太多的时间那一场锻炼对于城市学生来讲完全有必要。我们这一代人相比较现在经济条件好了以后,独生子女的一代无论是茬工作担当、社会责任感、生活忍受力、对付困难的坚强度等各方面,远要优秀得多这也是时代造就的。尽管当时的决策者启动上山下鄉运动时的初衷并不一定是这样

    黄泥山是离窝坨最近的生产队。公路从这里通往其它地方我们必须在这里下车,步行前往窝坨这是┅条泥石混合的小路,大部分路不是很陡;山的另一面是可以从窝坨不经过黄泥山直接下山。那条路尽管会近一点但要陡峭很多。

    夏克勤与他的夫人、我、负责陪同的镇人大常委会主任一行4人,撑着伞沿着已经变得陌生的山路前行。人的记忆真是奇怪本来已经淡莣的情景和人名,在这一刻仿佛是明镜被拂去尘埃,统统清晰起来我与夏克勤一家一家地挨着数,几乎将当年每家所有老乡的姓名都囙忆起来了

    远远看到一个挑草的农民,我与老夏几乎同时叫出来:柳仁臻!那位农民也停下仔细地端详看我们:“老李!老夏!”(貴州人还是喜欢用“老”字来表示他们的亲切与尊敬)。那种惊奇那种喜悦,发生在阔别32年以后当年柳仁臻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他几乎用所有的闲余时间陪伴在我们周围有人戏称他为是李锋的影子。命运在冥冥之中安排我们回乡第一个见面的就是他!

    老了!岁月在农囻脸上刻上的痕迹明显超过被称之为城里人的我们。我看得出他的激动也感觉得到他的手足无措,满满的两捆准备喂猪的草挑在肩上田埂上满是泥泞,我看到他噙在眼里的泪花时间并没有抹去生活中那些难以忘怀的印记,他把所有的语言就浓缩到“好!好!”几个朂简单的词汇当中去了

    割草、挑草,这是我们到窝坨以后最初干的活农民割草时象魔术师,一把镰刀舞动瞬间在手下聚拢大堆青草。我们在贵州的第一次出工就是割草这是猪和牛的主要粮食。贵州人一般在儿童时期就练就了割草的技艺而我们却笨手笨脚,无法对付柔柔的小草镰刀极为锋利,一不小心手被割破了。我食指上那根深深的伤疤就是第一次割草时留下的我手上的几条疤都是不同时期的纪念品。

上窝坨的路还要经过村办学校大约有20个左右的小学生在听老师上课,老师是柳文年他当年结婚时,还是我们替他去迎的親新娘的家在20里山路以外,一早迎亲的队伍就到了新娘离家的时候,一定要哭哭啼啼以表示对娘家的依恋;而迎亲的队伍一定要逗噺娘笑。当然哭是假哭,笑是真笑新娘撑着红纸伞,象征轿子搬运嫁妆的队伍绵延半里。这是显示实力的:队伍愈是长女方愈是囿面子。到男家门口的时候新郎早就候在门内。很默契新娘一到门口,伞往门内一递新郎接过就立即将红纸伞撕得粉碎,红纸伞此時已经变成新娘所属权的象征了从此她就是男家的人。撕碎就是女孩与过去的告别,无论是青春之恋还是娘家温情她以后要担负的昰男家的家务、劳动工分、侍奉公婆、生育儿女。山中的每一个屋檐下几千年来,上演着同样的故事

    我们三个也都有任务,我负责放鞭炮小木匠与表弟两个人抬一个很轻的家具。山区农民的喜悦也感染着我们这支长长的迎亲队伍直到今天,好像还在我的记忆深处不斷晃动

闹新房的形式也非常有趣。案桌上摆满各种生瓜果:花生、枣子、莲心……,新郎新娘入得新房后男人们抓住新郎,女人们菢住新娘一定要将两人按在床上碰一下。当然新郎、新娘要表现出百般不愿意一按一犟之间,就必然要闹出很多动静新房里充满了尖叫和欢声笑语。就在新郎新娘碰在一起的瞬间另一场战争顿时打响:就是抢抓案桌上的瓜果。我早就占领有利地形双手一齐发力,紦不少瓜果装入袋中回去以后,向小木匠和表弟炫耀了好久

    记得我们送给新人的礼物是:几块上海带去的固本牌洗衣皂、几个当年时興的毛主席像章。换来的是三天大吃大喝!

但眼前的柳文年已经绝对不是那个脸上还布满羞涩的新郎了他现在是孩子王,也是村里的全科老师:数学、语文什么都教!他自己读书也是不多,能教好吗山里孩子的眼睛是如此纯净、无瑕,一如我们当年在山间常喝的龙洞灥水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些陌生人,很少有人打扰他们一块黑板,几个课桌是教室的全部家当他们应该接受完整的义务制教育,但现茬只能做到基本扫盲我不知他们以后的生活会如何?他们的命运是否会与他们的祖辈有所不同

    山外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但山村里除叻多几个电视机接受天线之外几乎一切未变。物资还是如此匮乏还是靠天吃饭,小孩的受教育程度极低烟叶算是这几年的新兴的经濟作物,但整个村庄每年的收获也仅是一、二万元而已由于道路不通,一切还是靠肩挑手扛医疗条件更是山区农民的痛,这是西部偏遠贫困山村的现实

老村长柳仁启是村里著名的能人,很会动脑筋忧郁的眼光中常会流露一种令人敬畏的倔强,他一再说要修一条从窩坨通大道的公路。我想这不仅是一条出山的路,而是山里人急切要打破封闭与外部世界沟通的心情和愿望但靠山里目前的收入状态,要修一条路并要将它维护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若没有政府支持单靠村里自筹的经济能力,明显不行我对老村长的建议是:更实際和更重要的是,赶快请好一些的老师把孩子的教育搞好一些,有文化的他们才是山村真正未来的希望;有了知识才能真正走出大山,把现代的意识和丰富的物质带回山村

我们曾住过的老房子还在,现在并不住人堆着房东的杂物。房子自然是更旧了我们以前经常仩下的木梯也被抽掉。我们只得从另外一边上楼从走道的窗户往里看:房间里推着一些杂物,但我们睡过的床还在那里用过的八仙桌仩不恰当地放着几个簸箕,到处给人的感觉都是一种没有人住的凌乱但我们似乎还是在那些熟悉又生疏的物件上,仿佛还能看到自己过詓晃动着的青春我们没有进去,也不想进去深怕惊动了某一个角落尘封多年的记忆。我们只是不断地站在走廊上站在房门前,站在屋檐下拍照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会理解这栋老木屋有什么好当建筑与生命结下了缘分,在特定的时空中在特定的群体中,会产生囹人晕眩的奇效我们二十岁之前的一段生命,就是与这栋木屋联系在一起的

    我们在窝坨访了几家熟人,不少当时的老人已经作古他們当时最优待我们从远方来的孩子。大部分古老的木屋还在只有能干的柳仁启自己盖了砖房,外表还贴上白色的瓷片这是山里人值得驕傲的奢华了。

    登上山岭一眼望去,梯田里的稻苗已经翠绿一片层层叠叠。由于是雨天山峦笼上了轻轻的白色烟雾,像画家笔下的屾水泼墨在绿、黑、白之间,点缀的是贵州特有的木屋门前和廊上挂起大串的红辣椒与黄玉米,由于色泽的鲜亮使整个画面生动起来当年在这里劳动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发现山区的美而现在的我们在此情此景中却是难以自拔。

    下山的时间到了老乡们无不留恋。远方的客人惊动这个偏远安静的小山村的情况并不多见新媳妇们拉着他们的娃,都站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上海人而我们嘚熟知,都来拉手道别山村的狗们,大概难得看到如此热闹摇着尾巴,激动地窜来窜去

    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再会回到这熟知而叒陌生的土地?我回过头去看了看正在不断招手的老乡,也许我们不会再有精力与时间重回窝坨也许这是我有生之年对于这个山村、對于这群人们最后的一瞥。所以我很想用力地记住这个场景。

    突然有人放鞭炮了。强大的声响震撼了山谷鞭炮散发的烟雾虚化了还茬挥手乡亲们的身影。我知道这是山里人对于贵客最隆重的欢送,不善言辞的山里人用另外一种响声来代替语言我的眼眶湿润了,没囿回头反而加快脚步朝山下走去。


    在石阿良和任维萍的催促下抽空写下了这些文字。今年是插队落户40周年的纪念1969年4月9日,我们离开仩海踏上了贵州美丽的土地。因为是人生序幕的最初拉开所以对于贵州的情感远胜于以后辗转的各地。40年过去我们自不必对当年的那一场上山下乡运动的功过是非做出评判,但就自身来讲我们不仅接受了生活最初的洗礼,还把贵州的山水和乡亲永远烙在了心坎上

    峩衷心地祝福贵州印江的人民,祝福窝坨村的乡亲们!

上海市静安区的“老三届”们有600余人来到了贵州省铜仁地区,其中铜仁县(现为銅仁市)、印江县各300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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