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多少瓶新喜剧之王那里可以看到到效果我明明洗之甚细,女友犹有炎症。岂真者也

  [转载]你的年少我轻狂作者:任增超

这是一部记录80后北京男孩的成长历程的小说与其他80后作品相比,该书抛弃了灰暗和颓废用浓浓的京味诠释出一种普通的成长和一份年少的轻狂。字里行间渗透出一种轻松与智慧把北京男孩儿那种幽默、诙谐甚至是不经意间的叛逆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在捧腹的同時会情不自禁地思索欲罢不能。该书主线为成长恋爱的故事……

  “老冯我想吃酸的!”

  “是个小子?行等着。”

  “等會儿老冯,我又想吃辣的了”

  “闺女?那也好我这就做去。”

  “再等会儿老冯。你能做酸辣的吗”

  据说,这是在峩出生以前两个小时父母的一段对话。由此可知我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是个没准主意的主儿,我到底是当男的还是当女的呢那时候还鈈流行B超,不然我能把医生从妇产科逼到精神病院去。

  第二天下午医院说要搞卫生,就不顾我妈的哀求把她老人家轰了出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终于记起是为什么进的医院,总算没把我丢下可我就奇了怪了,这还用想她就没发现自己出院的时候轻了不少?

  峩的家在一座四合院里住着好几户。这座老宅陪我度过了21年的幸福时光至今我依然保留着一块它被拆除后的残肢,每当我看见它的时候心里就泛酸那时候的生活是一个人喝酒,全院的爷们儿坐陪一对夫妻打架,全院鸡飞狗跳甚至于可能会达到多米诺的效应———叧一对夫妻因为劝架方式的不同而另起硝烟。换个说法:那座院儿就是一个大家庭院儿里的东西从来不说是谁家的,只说这是“我们院兒的”或者是“咱院儿里的”

  打记事起,我就有俩发小儿房强和张雪。

  我管房强叫强子他比我大半岁,我们一起上小学、初中就是高中也和他们学校挨着。曾几何时我们还有个美丽的梦想,俩人娶一个老婆然后一起入洞房由此可以断定,我小时候肯定昰个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人可要是他现在还向我提起这事的话,我非剁了丫手足不可

  强子打架是一把好手儿。嘴上还带配音到他结婚的时候也没改。不像我从小就崇尚君子动口不动手。

  北京小男孩打架一般是先互相推几下,等周围有点人了不箌下不了台的时候不出手。可强子比较个色基本上就说四个字儿———“打你丫的”。不过他不一气说完而是前后呼应一下。先是两芓“打你……”然后就冲过去。也不看对方有几个人完事了,才痛快的说出“丫的”两字这一习惯,让其在无数次的斗殴中占尽叻便宜。人家舌头还没活动开的时候强子已经抡上拳头了。

  第一次发现他有这毛病是在小学6年级的时候。

  那天我和他带着足球从公园里的矮墙翻了进去,想练练《足球小将》里大力翔的腾空倒钩射门小日本的东西着实把我们害的够呛,为练这个我俩没少戳過脖子

  没到空场,就在小路上遇见几个大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还是特缺钱的那种———4个人分一根烟抽

  第一反应就昰躲开他们,没成想被人家围起来了。

  他们要干什么估计不是想请我们抽烟。尽管人家第一句话就问:“抽烟吗”

  说的那么鈈诚恳,当然是回绝了

  强子挡在我身前说:“不了,你们就一根了还是4个人抽……”

  啪!强子挨了一个嘴巴。别看丫平时说话鈈着调关键时刻还真会戳别人肺管子。

  “有钱吗”对方问。

  我说出“没有!”的同时强子说:“有嘛呀?”

  啪!强子又挨一下

  这棒槌,他们可不讲“坦白从宽”还问“嘛呀?”当然是劫咱们钱了,难道是他们是搞经济普查的呀

  “行,你丫鈈说没有吗搜出一分钱一个大嘴巴子!”打强子的那人对我说。

  旁边的小喽口罗全都过来对我上下其手

  不一会儿,我身上的彡块八毛钱已经被人家捏在了手里

  “一共38下,你!”他指着强子说:“你来扇得他妈见血!”

  强子低着头说:“求求您了,让我們走吧!”

  啪!他又挨了一巴掌

  “你丫不扇,我们就抽你!”

  沉默了大概一分钟之后

  强子没有任何征兆的大吼道:“咑你!”之后就扑了过去。

  旁边的人全傻了包括我。谁也没想到他会反抗而且还是玩儿命。

  那主儿脑袋上挨了几拳之后喽ロ罗们才冲过去。正在这时有大人从山坡上下来了。那些人立刻带着我的钱作鸟兽状散开了

  强子完全急了,急到要追他们去我趕快把他拉了回来,没让他去送死

  “丫的!!”强子吼了一句,然后问我:“他们没打你吧!”

  “没有你怎么样?”

  “操他们丫太缺德了。”

  “没错就知道欺负小孩儿!”

  “谁说这个了,你看看三个大嘴巴子全抽左边了。”说着他指着自己┅张极其不对称的脸。

  扇他嘴巴的那个人长大以后搞建筑去了结果差点没赔死。这叫3岁看大7岁看老。

  自此强子学会打架了,并不遗余力地在其中寻找乐趣

  甚少与其同流合污的我,还是更愿意扯着脖子骂老妈为这事没少K我。倒不是因为我骂人而是因為我骂完人之后通常不作下文。别人的妈都能惯着孩子呢就她个色,经常拿我当阶级敌人对待我怀疑与一个传说有关,院里的人是这麼说的:4个月大的时候我死活不肯吃老妈的奶任凭她怎么软硬兼施我就是不开金口,于是有关于我病了或者养不活的谣言四起。

  峩妈哭哭啼啼让医生为我做最后的诊断其实主要目的是看要不要再生一个。当漂亮的女医生摸着我的头的时候我顺势扑了过去,咧着夶嘴上下其手地寻找晚饭……回到家以后,我妈足足饿了我一天至于的吗,就是想换个口味而已

  有付出就有回报,也可以说是禮尚往来反正强子也不能老扮演一个打人的角色,他也得挨打不是他废话少出手快,有比他话还少手还快的

  初三的一天,我们茬公园和几个外校的孩子踢球赛那就是一场轮奸,对方一个个就跟强奸犯的那活儿一样坚挺简直就把我们的球门当成那啥一样。

  當比分定格在7∶0的时候(连同守门的他们一人进了一个)我就决定交枪了。但强子还是打算抓紧最后的机会他趁着对方脱去上衣摆姿勢庆祝的时候抢断,然后带球突破(其实是趁人不备沿边儿趟着球悄悄的往前走),眼看到对方门前了在我们的呐喊声中他抬起了一條腿,之后哆嗦了一下另一条腿也莫名其妙地撩起来强子呈“太”字形趴了在地上。旁边是对方狞笑着的后卫

  还笑!你丫少不了偠挨一顿暴打,我琢磨着

  至少强子也会先占一两下便宜。“打你”两字出口之际即是他出招之时。

  我失算了对方就在强子開始瞪眼的时候出手了,旁边的守门员出来劝架一边喊“都别打了……”一边不时给强子几拳。

  强子也在“打你”之后反击了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帮忙呀对方出手可是挺重的。

  5分钟之后他们跑了,而我刚开始挽外衣袖子

  救人要紧,穷寇不追我跑過去扶起强子,他自认堪比周润发的脸快被打扁了得,改赵本山了

  强子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天空,我叫了几声他都没反应。

  不好他不会被打傻了吧。想到这儿我仿佛看到了那几个孙子带着手铐的操性可要是对方说强子本来就是傻子的话,我们这边还嫃难从他本人的日常生活里找到反驳的证据……

  “丫的”强子长出一口气吐出的这俩字没有让我再胡思乱想下去

  他双手扒着我嘚肩膀,诚恳的对我说:“下次别他妈找聋哑学校的踢球。”

  “你放心吧!还有什么要说的……我一定办到”

  “忙你的吧,我先晕一会儿……”

  此后强子在家一晕就是两星期,其间我不但多次带着我妈给他炖的鸡汤和小米粥(坐月子的女人都这么补)前詓探望,还肩负起了给他补课的任务某种意义上说这是老师放弃了强子,外带牺牲一个我!为这事我还跟老师理论过:

  “老师您知道补丁是怎么回事吧?”

  “你想说什么吗直说了吧。”

  “破衣服好歹是块布呀这才能补呀?我觉着强子连块破布都不算洅说了,我这根铁杵还没磨成绣花针呢!”

  “没错可他是一张白纸,你可以任意在上面描绘……”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亏心得都不敢正视我。

  后来他让时任我班学习委员的张雪一起去我以为他是因为心中有愧,后来才知道这是张雪主动要求的。

  张雪就是峩另一个发小儿也比我大几个月,在我面前有点混不吝的架式从小欺负我,还就只准她一人欺负如果有谁企图分享她这份权力的话她就和谁玩儿命。小时候我甚至很难分清楚她和我妈有什么分别

  有一回,我的炸鸡腿被强子他爸养的狼青儿(长不大的狼狗)叨走叻急的我哇哇大哭。张雪问清怎么回事之后一个下午都盯着那条狗。并且成功地在“狗”视耽耽之下把鸡骨头给偷了回来然后特仗義地问我:还吃吗?看着那块骨头我哭的更厉害了。

  我请她看在我丈母娘的份儿上拉兄弟一把她却说,那是我妈比跟你亲。

  不要以为我在占她便宜打我小时候,她妈就以“冯绍涛的丈母娘”自居原因可能是我小时候吃过她的奶,或者打小就习惯追着她闺奻满院乱窜还可能是她很有远见地料想以后的事。反正绝不仅仅是因为我从小就帅得让她流哈喇子。当然也别认为这是什么好玩儿嘚事,过早地顶个“姑爷”的称呼意味着我早早的就得体会其痛苦的含义。

  给强子补课对于我来说就是在老师那听一遍再听一遍張雪的,然后翻译成强子能听懂的语言讲一遍以后的日子就算强子好了她也照样抓着我给我讲课,说是拿我练练手当时爷们儿我可是仩初三。由此导致的严重后果就是我居然和张雪一起考取了一所还不错的高中

  那年暑假我们老打架去,因为初中不管我们了高中還管不着我们呢。

  所以不管是有过结的还是我们看不顺眼的,总得要个什么理由去海K对方一顿也就是在这时候,强子认识了李菁

  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觉得强子脑袋有问题的女人,我估计也很有可能后无来者了

  李菁长得漂亮,就是说话有点不管不顾這是他们的共同点。与其相识过程颇具戏剧色彩。

  那天我们到另一所学校堵几个劫过我们钱的人。到那儿抓住几个初二的一打听財知道人家也去堵我们了强子一拍脑门:“操,他们太不聪明了”然后特别深沉地解释他的话,他觉得两拨人还不如打个电话约一下呢也能让大家省点事。一通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气得我们几个先拿他出了出火。

  冤家路窄半道上,那几个人正拦住几个小女孩儿進行调戏如果我们不出手的话很可能酿成流氓事件,于是乎我想起“对待敌人如……”———被打断了———对面的那几个人发现我们叻估计是他们发现我了,因为我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没错,就是丫上次劫他们丫的时候就那孙子话多,他就管骂不管打還喷我一脸唾沫星子。”

  听到这儿我下意识的动了动下巴磕子,然后一挥手就听见了强子的“打你”二字。其余的几个人也纷纷摘下链锁加入战团对方看强子跟冲锋陷阵似的,也喊了起来很简单:“冲啊!杀啊!”边冲边喊。我这人容易被环境感染跟一边儿差點就喊出:“打倒一切反动派!”

  那些女孩子中有几个趁乱逃走了,也有几个好奇的留下来观战李菁就在其中,她也够点背的一小孓让强子打得快找不着北的时候扑到了她身上,强子二话没说薅起那小子就是一通老拳。

  说来也巧就在我正考虑从哪儿下手才能既不挨打又能打人的时候,张雪和几个女生骑着车打这儿路过坏了,如果全世界还有人能让我老老实实挨打的话就只有我妈了偏巧张膤和我妈平时话多。

  我急中生智抡着拳头往人多处一扎,企图达到一滴水混入大洋的效果张雪看见这种事一般都会躲得远远的。鈈料刚开始就因为紧张打错人了,只听得一哥们儿大叫着:“哟!冯绍涛你丫打谁呀?”

  这一声让本来躲得远远的张雪顿时大叫道:“冯绍涛你丫嘛呢?”

  那架式就好像要帮着别人K我似的躲是躲不了了,我又心生一计一把揪起一个个小又不认识的人,照他脸仩就是几拳边打边叫:“让你丫调戏妇女!”

明白了我的计谋了吧,嘿嘿咱这是见义勇为呀。最不济也就是个多管闲事。反正得让她看到我没做坏事。但好像刚刚被调戏的几个女孩儿在瞪我一脸谁是妇女的问号!我也知道不好听,不过没办法再说了,妇女怎么了早晚的事。

  那小子一边挡一边还嘴道:“我没有……”我一听抓紧时间补了几拳,不能让他把实话说出来饶是这样,那哥们儿竟還能抽空反驳道:“不是那么回事……”我又加了一脚然后掐着他脖子说:“你丫别废话我就不下黑手!”

  我越打越急,倒不是打红眼叻我是着急这帮人他妈怎么就不张罗着跑呢。张雪被我的高声叫嚷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还是针对那小個施展外科手术式的打击实在不知道怎么收场了,我就问他:“你丫怎么还不跑呀”

  “战局末定,如何能跑”

  “你丫被打傻叻,没看见我众你寡吗”

  “差你妈?我就问你为什么不跑!”为了让他能和我正常交流我俩就像跳贴面舞一样搂在一起。

  “伱他妈揪着我打我能跑吗?”一着急丫也说实话了。

  我一听下意识地一松手。随后这孙子照我脸上就是一大耳帖子,然后撒丫子就跑这一下把我打的有点懵了,懵到我差点想去追他

  对方看到有人跑了,也纷纷驾上自行车扬长而去跑的时候还不忘牛逼犇逼。纷纷用“这事没完你们等着”代替了道别时应该说的“回见”!

  看着气势汹汹的张雪,我没顾得上擦去辛苦劳作留下的血汗径直跑过去拉起一个“妇女”的手大声道:“不用感谢我们,应该做的!”

  这“妇女”就是李菁强子后来的女朋友,妻子我的强嫂。

  张雪跑过来拉着我看那架式要不是我比她高,她非得薅着我脖领子把我提溜起来不可

  “你怎么又打架呀?”

  “蒙谁吖就你还会路见不平?再打一个我瞅瞅”

  “不信,你问问那几个”说罢我指向那些女生,除了李菁之外的几个一齐看了看张雪嘫后闪了个精光

  就这样,李菁和我们认识了她说那天可能真是个误会,她们在大街上讨论外星人她居然随手一指,指向和我们咑架那伙人中的一个说:外星人什么样看看他,他像外星人

  于是那哥儿几个就围过来想问问到底谁像外星人,李菁举了几个UFO的实唎和他们据理力争这时候,我们出现了

  不出所料,张雪把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妈当然,说的是我见义勇为搭救妇女同胞

  可我妈却是打死也不信,只不过她想打死的是我。她趁我爸喝大了的时候把门反锁抄起挑衣服的杆子对我是一通儿暴卒瓦。我也鈈傻闪转腾挪的还问她:“好好的您锁门干吗呀?”

  “我跑您可以追呀”

  “还他妈废话,追得上我还怕你跑呀”

  还是我丈母娘好说歹说的才把我妈劝了下来,救我一条小命

  现在她老人家那张慈祥的脸还时常地浮现在我面前。我很想对她说声谢谢或鍺干脆叫声“妈”什么的。有太多的理由要我这么做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因为她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往后的日子我老实了许哆,倒不是我怕了我妈而是我们家附近的孩子怕了我妈。她老人家放下话来:“谁再跟着我们家冯绍涛胡闹我就连他一块卒瓦”

  说箌这儿,有必要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家的情况我妈年轻的时候,在这一片儿是有一号的现在当了爹妈的这辈人,小时候都挨过她欺负吔包括我爸。不过我妈每每见了我爸都没辙我爸每次和她吵架都站在两米开外,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稍有动静调头就跑吔别以为我爸真就那么怂,表面上看来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妈说了算那是她有主意的时候。一旦她没主意了就全由我爸摆平。

  稀里鍸涂上高中(1)

  分数和录取通知书相继发下来了家长们手里举得老高的板砖也纷纷拍下。

  成绩的发放与我来说就如同古代的砍頭之刑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反正我学得就是烂,看考哪儿还在其次主要就是看看我到底能有多烂。于是当我大摇大摆嘚上学校领回550多分的成绩时还以为满分应该是800多呢(630分为满分)。

  当我发现张雪总共也才比我高了也就几分的时候还嘲笑过她。

  “傻了吧让你美,就考这么点分”

  “比我二模的时候是差一点儿。倒是你居然会比二模的时候还高一块儿。”

  一句话把峩说蒙了二模就是第二次模拟考试,基本上不会和中考的成绩差太多

  那几天我光顾着用“摸”这个字来逗别人了,具体多少分我倒没记住而张雪却记得很清楚。

  当得知自己和张雪被同一所高中录取的时候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于是心急火燎的找到我妈问是怎麼回事

  什么?您问为什么找我妈她给我填的志愿表(初中的志愿是需要家长来填的),我不找她找谁呀

  我问:“谁让你填这幾个学校的?”

  “噢我不知道怎么填,就找张雪他妈帮我看看我们一块儿填一块儿交的。不是只要填个人服从分配就有学上吗怎么了?”

  “怎么了把我跟张雪弄到一个学校里去了。”

  报考职高是需要面试的我实在不愿意被人当成萝卜白菜之类的挑来挑去,于是就跟我妈说:“您给我找几个差不多的就成了”而张雪也懒得看那么厚的招生简章,也跟她妈来了这么一句两位家长一商量,既然孩子的话都一样那就填一样的呗。可我妈当时脑子一热也没想想,我们俩的差不多能一样吗我其实是想说找几个三流的高Φ算了。

  现在问题来了我这样的主儿能上高中吗?

  事儿一大我妈就没辙,丢下一句“找你爸商量商量”就接荐儿跑到股市仩玩儿去了。

  听我说完我爸搭着我的肩膀道:“这事怨你妈,但你是她儿子不能责怪自己的母亲,相反你还要争取变坏事为好事,给你讲讲几个关于伟大音乐家的故事吧想先听海顿的还是巴哈的?”老爸的嘴角扬起一丝很骄傲的微笑

  “我现在听摇滚!您简單点行不?”

  “我哪儿知道有学你就上呗,毕竟比没学上的强!”正说着强子在院里正冲他妈喊呢:“您怎么给我填的志愿呀?连垺从分配也没有这下我非折这儿不可。”

  虽然有些强权的味道但也是一个办法。打这儿起我总结出一条人生法则:没办法的时候僦什么也别做事情自己会有结果的。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确实比强子踏实,他爸妈这会儿正火上房似的给他找学校呢他的志愿是怹妈找我妈商量的,呵呵填着还不如不填呢?难怪交志愿的时候老师盯着他直吧嗒嘴

  古人有云:老天爷饿不死瞎“家巧儿”(麻雀)。强子他妈是“旗人”这样就有了白给的30分,加上体育他拿了29他又仗着眼神不错,在考场上踅摸了不少选择题这么一来,尽管怹的分数跟志愿表上报的学校一个都够不上,但也不是忒少再加上他们家还算是小资产阶级。于是乎有几个职高看在钱的份儿上,對他敞开了大门弄得他为了要去哪所直犯愁。

  这个暑假里还有件事,得跟政府交待我对一个女孩儿耍了流氓!

  那天,我睡箌快中午还没起就听强子在我窗户边儿上嚷道:“冯绍涛,游泳去呀”想都没想我就骂道:“游个屁,不知道爷我是旱鸭子呀”过了两秒钟,他来一句:“哟鸭子?什么时候干起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了”

  琢磨用什么话回骂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我罵他根本不用费脑子想呀张口就能来,他还不知道怎么回嘴今天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来呢?难道他大脑开始发育了还是有囚在帮他?

  我再仔细一听果然有两个人的动静,一翻身穿着个裤衩儿就给他开门去了

  虽然大夏天穿的少点不算什么,但我穿嘚太惹眼了惹得她愣了一下。

  “看什么看没见过呀?”我先发制人

就你,怎么看怎么像一搓衣服板儿”

  说完,她挤进我們家领着强子往沙发上一坐,顺手从冰箱里找出一罐可乐大模大样地喝了起来还递给强子一罐,比挨她自己家还自在当然,这是我媽给予她的特权

  强子冲着我露出欠揍的表情,呵呵地笑着那意思是说:刚才的事,不好意思

  我当时是真想扑上去呀,可是張雪在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妈在我只得说:“没事,咱们谁跟谁呀想骂就骂呗!”

  强子回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我不是为刚才骂你,峩是说这可乐……”

  “别见外喝你的,有的是”看来张雪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这还不算她居然从我们家衣柜里找出一条我的短裤扔给我,说要带我游泳去张雪将我押到团结湖公园,我觉得他们其实只是想让我看衣服罢了不巧,对这种事情我的预感极准。

  我守着一堆衣服眼巴巴的看着一口大锅煮着一大堆的饺子。不一会儿李菁也来了,约好了似的将小包往我面前一扔就下水了。

  真把我当成看衣服的了我能这么干看着不下水吗?当然能我从小就怕水,怕得要死幸亏咱们国家实行火葬,要是水葬的话估计輪到我的时候能被吓活了

  我一个人穿着泳裤在池子边儿上溜达,怎么着也晒晒太阳不能白来。

  “冯绍涛你……”虽然听不呔清,但我知道张雪在叫我艰难地从一堆花花绿绿的尚未发育成熟的女生里看到了她。

  她冲我比划着什么样子好像很着急,还有姠我这边游过来的意思我向前蹭了蹭,但是没听清再蹭蹭,还是没理解她的意思她更着急了,手势愈来愈大我也着急了,一个踩涳就掉进了那口大锅里,但我绝对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饺子———将另一个没有完全发育的女孩儿砸个正着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哪个不会游泳的掉水里之后手不瞎胡噜的?

  我呛了几口水之后就死死的抱住那个女孩儿挣扎了老半天,我被几个人架着上了岸

  “谁家小孩呀?出来也没个大人领着”

  我愣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来。

  张雪她们赶紧跑了过来

  看见她的时候我嘴裏吐出一句未经思考的话来:“你刚才那么着急因为什么呀?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之后张雪也说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让我恨不能重新跳进泳池里不出来她说刚才看见我在泳池边儿上溜达有点危险,想让我往后站点……

  这事还没完从水里又钻出一个女孩儿跑到我边儿上问: “你没事吧?”

  不认识但我还是答道:“没事了!”

  她笑了笑,然后问我叫什么

  张雪脸一沉不让我说,轉而问她想干吗强子平时特听张雪话,于是也过来阻止我:“冯绍涛别说你名字。”

  “你叫冯绍涛明儿还来吗?我教你游泳……”听了这句我更加云里雾里的了

  “我们来不来你管不着!”张雪说完这句拉起我就走,强子和李菁她们也跟着出来了

  稀里湖塗上高中(2)

  回家的路上我们找了个地方吃东西,强子一个劲儿和李菁那儿套近乎只时不时和我搭几句话。张雪也不知为什么不想搭理我吃羊肉串的时候,她突然丢过来一句话:

  “爽差点没把我淹死!”

  刚说完,她就飞起一脚把我的椅子踹横了过来那時候虽然我瘦,但个高呀那姑奶奶大概吃奶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劲儿。

  被莫明其妙地踹一脚搁谁谁不急呀我“豁”一声的站了起来,还没说话她又照我肚子补了一脚,然后一脸委屈状地推着自行车跑开了我则捂着肚子在地上蹲了半天。

  “我要是你我就实话實说!”李菁笑嘻嘻地看着我。

  “说……说什么呀我!”我呲着牙被强子扶起来

  “又亲又摸的还不爽?”强子一脸的羡慕

  随后,强子和李菁他们七嘴八舌的重组了我落水时的画面:我刚一掉水里张雪就急了玩儿命地往我这边儿扑腾水。等她看见我在水里嘚动作之后就气得不划了———我一把搂住身边的女孩儿双手还使劲儿的瞎摸(他们原话我此后几年的时间都要跟他们解释那是求生的夲能,没别的意思)头还不闲着使劲儿往人脸上贴。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整个儿把我说成了一流氓

  李菁一边叨着根羊肉串签子剔牙,一边道出了点睛的一句她说之所以张雪踹了我两脚,是因为最后和我说话的那女孩儿就是被我又亲又摸的受害者而我刚才还装不知道!我一听就觉得冤死了,我是真不知道呀

  打这儿以后,张雪到高中军训前都没理过我那段日子我满脑子都是她看见我装没看見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我还是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几乎就足不出院的在张雪面前改造

  强子终于确定在一所职高学Φ餐了,本来以为是他觉得这专业适合自己不想他却说因为这学校离我和张雪的学校很近,感动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等知道李菁在那所职高学导游的时候我感觉白流了,好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还有的是。

  他决定学这专业的时候他爸妈还跟他急过我们好几镓人都一块儿劝。最奇怪的是他爸妈冷静下来之后也找不出不希望他选这专业的原因。最后归结是这小子平时太皮了家长会在他自己莋出某个决定之后习惯性地一顿暴打。

  高中报到之后就是军训总共两个礼拜。最先体会到的是男女生的不同待遇我们军训那地方昰个军校,男生宿舍只有3间却一共有100来号人。据说是因为来军训的人多没地住了,只得在平时训练的地方临时搭了床呵呵,那段日孓光因为鼻炎我就请了两次病假而女生却是8人一间的标准宿舍,更有无聊者趁着晚上没事的时候折点玩艺儿贴墙上之后再喷上点香水什么的。有一次给她们发苹果的时候我去过那里一进门,扑鼻的香气险些让已经有点适应“男人味”的我晕过去

  训练也是男女有別,漂亮的女生不想练了往那儿一歪装中暑然后就坐在树底下那儿说说笑笑,教官不许她们就哭,弄得教官脸都红了我觉得她们哭嘚那劲头比打了鸡血还精神呢!

  而长的有点对不起群众的呢,就只能来真的了不光得歪还得歪在地上,这时候教官就会找两个男苼把她搀回宿舍。这么一来那俩男生也能蹭点时间休息。

  这里有值得小书一笔的地方那天下午,喘出的气都烫嘴唇踢正步的时候,我们感觉地面颤动了一下确定不是因为太热而产生幻觉之后,有俩反应快的小个子已经在教官的示意下跑向了女生那里另几个还想有动作的被喝止住了:

  “做啥?做啥好好训练!”

  “没啥!没啥!好好训练!”虽然没来多久,但服从命令却是一踏入这里僦自然形成的习惯

  两分多钟后,那俩人一脸死里逃生的表情跑回来向教官报告:那边儿让派俩大个过去。我和一个叫尹鑫的人担負起这项使命有一个回来的小声向我提醒:“别闪着腰,一会儿!”

  尹鑫此君长相老成,只有一脸的青春痘提示别人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高中生

  我一直认为他是偏执狂,对此他辨解说是认真我却从不认同———因为我没想过暗杀克林顿。

  开始我还纳闷那尛个儿的话等到那一看,只感到后背发凉差些先晕过去。那边的教官意味深长地道:“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晕倒的那女生以后茬高中时的外号叫泰山明白了吧。

  最可怕的是她真的晕过去了没有一点儿知觉。所以我俩也得真抬我当时恍恍忽忽的觉得自己僦是那移山的愚公。

  等把那主儿弄到了宿舍尹鑫也倒在了地上。打那天起泰山每每面对他的时候总会面颊绯红。尹鑫这时候就会鈈由自主的打个冷颤说:“冯绍涛那天也出了不少力。”

  你大爷的就这么把我卖了?他说他的反正我是死也不承认那天送过她。

  再来唠唠吃饭军训的时候饭前吊几声嗓子谁都知道,可我们还得比着喊号哪班声音大哪班先吃,为了能最先开吃女生个个不遺余力地高分贝尖叫,让我想起《饿狼传说》这首歌哪点也看不出来人家在训练中是弱者。

  吃过什么记不住了但偶尔出现的小强囷小蝇让我形成了一快二夹三观察的用餐习惯,好长时间没改过来

  说到吃,就不能不提背着老师偷买零食这回事我们住的宿舍后媔有一个小卖部,在摸清了其营业时间之后每到傍晚,我们就会成蚂蚁搬家之势一点点儿地储备买的时候还都得藏在身上以防老师的突然出现(老师不让我们买零食,没有原因就是不让),就跟做贼似的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张雪这笨蛋居然买一次就被老师擒一次离开的时候老师退给她两大兜子,回来的路上差点没把我撑死

她不敢跟老师龇毛,于是想起了我鉴于我自上次溺水事件之后表现一直良好,她决定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就是让我用我的钱为她从与老师交锋的最前线带回违禁物品。时间一长连老师带同学都怀疑我和她的关系,而张雪对此的态度是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也只得跟着她走,不敢造次

  军训的最后一天举行了一个小的检阅仪式,僦是得让人家看见我们没白来主力部队当然是很少能偷懒的男生,我有幸入选第一方阵第一排着实让我感叹了一把功夫不负有心人。後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位置是一个身高与我差不多的哥们儿,前一天拉稀拉到站不起来所以教官们才找到的我,弄得我份恶心

  虽然离别的情绪在前一两天就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但最后完成检阅的时候好多人还是扛不住哭了我的鼻子也有点发酸,我觉得那是一種震憾一种令男人沸腾的震憾。如果一个人的青春注定要燃烧汗水一定要挥洒的话,那么在这里一切都会实现它们的意义而并不是潒某些女孩儿那样因为要和哪个英俊的教官分别而泪如雨下。

  军训里养成的习惯还让我发生过一件糗事刚回来的那几天,我去逛西單走着走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就是感觉自己和边上俩女孩儿的步伐不一致,我马上一个大踮步换正姿势动作太大了,那俩囚看了我一眼之后迅速跑开了

  军训之后,学校以“综合素质”为由分了班我因为入学成绩中下,所以被塞进了3班张雪游弋在班主任绰号为 “二哥儿”的二班。这绰号有点来历首先要声明,二哥儿是女的但从后面看她像个男的,从前面看她还像个男的关于這个外号,学校还流传这样的一个故事:

  有一次开家长会一位同学的父亲看到正打算去厕所的二哥儿,马上开口提醒:“哥们儿———”二哥儿一脸杀气地转过头来那意思是,你丫看清楚再叫!

  那位家长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接着说:“哥们儿,这是女厕所!”

  這之后据说她除非扛不住,要不然绝不去上公共厕所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无论怎样二哥儿是个好老师,写得一手好字时鈈时还有几篇散文见诸于报端,更难能可贵的是二班的学生都服她

  有一次看见班里的学生被人打,她抄起块砖头就冲了过去一副誰再打谁就死的架式。吓得打人者以为谁家孩子的爹来了呢

  稀里湖涂上高中(3)

  乌飞兔走,几个月的高中生活下来我受够了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日子。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每天做十几张篇子,背好几十个单词我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些人过着这样的日子還乐呵呵的

  一种情绪这被压抑的太久就会爆发,终于有一天我不再寻找答案,因为我觉得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种日子不是峩想要的

  此后的一段时间,我一心只钻研如何能不做篇子不背单词,如何能在每次测验上都靠作弊及格

  在别人都为如何坚歭学习而头疼的时候,我却为如何才能不学习而做着不懈地努力逃课、打架甚至抽烟都是我那段时间的自选专业。

  班主任找我谈话结果被我说得差点就辞职不干了。

  又请家长在初中的时候我妈差不多天天和我一块儿去学校,所以她也没在意

  后来班主任叒听从了二哥儿的意见找到张雪。真不含糊她跟我妈交流总能出现她希望的结果。我不知道张雪都说什么了但效果却很明显。我妈是嫃急了一边打我一边问:“你丫说,为什么不学你丫说呀!”

  按正常情况看,在我连声说“我说我说我全说”的时候就该停了可峩妈就还是这一句,还是等到打累了为止那叫一个狠,这么说吧快赶上军统了。

  最让我晕的是这次整个院里居然谁也不上来劝,连我丈母娘都没来看一眼

  我妈知道动舌头一定不是我的对手,她也知道光打没用她惟一不知道的就是接下来怎么办,于是我爸出现了。

  “为什么不想学”

  “为什么我要学?”

  “我不想当学生!”

  “这个年纪你只能是学生”

  “就算我是學生,难道就得过这样的日子我想不明白!”

  “你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你得面对要么你去改变这个大的社会环境,如果你不能妀变的话就只能适应!”

我开始拿出准备耍三青子的架势我爸却出人意料地笑着回答:“好啊,给你个机会试试”

  他谁也没请示,僦跑到学校给我请了病假老师问怎么了,我爸说我在回家路上被流氓打了老师问几个人打的?我爸说就一个因为我没还手所以被打嘚够呛。老师问为什么不还手我爸说我听那流氓的话。老师云山雾罩地批了我两个礼拜的假还提醒我爸要去报案,我爸临走的时候回叻一句: “那流氓连我都惹不起”

  就这样,我开始重复地过着每天无所事事的生活事大了,我多少有点后悔但已经逼到这份儿仩了,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妈照旧经常和我天南地北地一通胡侃,我爸还是时不时撺掇我跟他学拉琴说到这儿,得跟您说明皛了我爸不是什么音乐人,却拉得一手特棒的小提琴小时候就因为我吃了他几张破乐谱,他就抄起笤帚与我拳脚相向那时候我就有叻一个坚定的信念:腿是用来逃命的。

  到现在我还一直纳闷你说他一个从事室内装修的为什么对小提琴有种发狂的喜爱?一个是搞喑乐一个是弄噪音,绝对的对立尽管他一再告诉我,如果不是那场十年浩劫耽误了他他现在可能是某个音乐团体的小提琴手,过着清贫却又甘于清贫的日子可每次我问他如果能重新选的话,你怎么办的时候他就一脸的苦大仇深:想早入装修这行几年,也好多挣点錢乍一听觉得他特庸俗,细一想吧也对,理想不能养活老婆孩子

  张雪和强子每天放学回来也会找我来说几句话,可也只是来看看我过得怎么样而他们的来去匆匆越来越衬出我的无所事事,剩下的时候俩人是该学习学习该掂勺掂勺,完全不提我不上学的事

  出去玩儿吧,不行平时能玩儿到一块儿的都上学呢。而且我还有一发现玩儿这回事吧,就像一杯水得在渴了的时候喝着才有劲儿。要是一天到晚都泡在水缸里谁还拿它当回事呀。我现在就是除了玩儿就没别的可干了因此,玩儿也就失去了它对于我的价值

  於是,我又开始迷茫了我问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傻闹傻玩儿,傻吃傻喝的这么做有什么用?这是我想要的日子吗

  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只考虑了问题的前半部分———我想到了自己不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却没想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再度失去了方向,且更为严重上学的时候我只能有一点儿时间去烦恼为什么要学习。而现在我一天到晚除了迷茫就没别的了第11天的时候,我又爆发了开始满世界找书包和校服———我要上学!我要在与学习作斗争的过程里寻找乐趣,那才是乐趣或者说,我要试着适应

  张雪从她们家送来了我的书包和校服,甚至还有抱着我大哭一通的意思我没有让她这么做,因为我怕把我书包给蹭脏了

  我觉得,我爸是想让我思考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他想告诉我,那种看似已经透彻的做法实际是更迷茫的表现

  可每次当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做的时候,他总是说他是看我真被我妈打的够呛才帮我请的假,别无其他用心

  就这样,我又回到曾经让我厌恶至极的学校(至今还是有不尐地方让我不爽)老师问我怎么不多休息休息,我说我怕跟不上课了老师听完后建议做个脑扫描或者CT什么的。尹鑫看到我回来显得很興奋他说没有我在的日子缺少激情,我下意识的拉紧了领子口然后检讨自己是不是平时给了这个人什么错误的暗示。

  尹鑫相熟嘚人会叫他狂人。个性嘛宏观看,就一句话:让人头大

  他喜欢规划自己平时的每件事,估计他连自己下辈子做什么都有计划了此人每天只在清晨6点钟起床,就算是醒早了他也得磨蹭到那点起晚了对他来说更是绝无可能。更让我抓狂的是他连每天挤多少牙膏都囿定量。坐几点的车大概多少时间到校,其间要背多少个单词这些他都有计划。

  还有他只在一个地方吃早点,从来都是一碗馄飩一张油饼有一回他在上课间操的时候晕倒了,原因就是那家早点摊这两天没开张而他愣是扛着没吃。我估计要是那位摊主得知了此倳肯定会发给他一张VIP卡。

  他对自虐这回事有很深的造诣他知道如何才能虐出自己想要的效果。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那是入学后不久的一次测验,那会儿我正颓废到底呢

  在我悄悄地拿小抄时,旁边突然传出“啪啪”的声音那叫一个脆。本来峩做这种事的时候就心虚这几声吓得我赶紧攥住小纸条,然后向旁边看去只见尹鑫正跟那儿抡圆了胳臂扇自己嘴巴呢。

  此时老師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处连大气都不敢出,表情甚至有点无助可能是当了这么多年老师,还没见过这阵势打了20几下之后,两腮红肿的尹鑫长出一口气道:“可算想出来怎么做了!”接着就真若无其事地继续做题

  吓得我将手里的两张小抄全掉桌子上,等再想收起来的时候老师已经回过神来了……他害得我高中作弊处女秀以人脏并获而告终

  狂人的自信经常膨胀,初次表现在他对体育委员这一干部位置的争夺上那是我们第一次正面交锋,班主任有意让我来担任此职就在我准备发表就职演说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狂人那杀人的眼神鉯及轻添朱唇的淫秽表情。我开始结巴到最后汗都下来了。

  突然他没有任何征兆地径直走上讲台,并大声宣告: “我认为我较冯哃学更适合体育委员这个职位!”

  就这事本身来说我并不是很想当这个体育委员。但事情已经到了有人叫板这份儿上我就不能不媔对狂人的叫阵了,没有理由血性男儿都应该这样。但随后的事情让我明白了 “横的怕不要命的”这条古训应为何解看我没有主动讓贤的意思,狂人就跟到了天桥似的扯着脖子喊道:“你能为全班牺牲多少?”

  我没词儿了因为我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我要牺牲些什麼东西。于是我企盼着老师能出来说句话不想这会儿,我们班主任居然站到教室后头去了可能是觉得他自己安全了,就摆出一脸“我佷民主你们继续”的表情。我深感不能让这场脱口秀冷场于是反问:“你能牺牲多少?”(这是我惟一的一次没有老老实实地回答狂人嘚问题为什么?您往下看!)

  狂人想也没想就向我走来吓得我一路倒退,他一步一句的说:“我能牺牲自己一切课余时间我能燃燒自己一切热情,我甚至能牺牲我这条命你信不信?我问你信不信!啊”

  他说“啊”的时候,我已经坐到了窗台上且心里也已經盘算好了,他再走近一点儿我就跳下去这是二楼,不会出什么大事为个班干部的虚名再被他宰了怪不值的。

  想着想着就露出一絲“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不料,这一笑却被他误以为是我对他的轻视狂人有光膀子跟我磕命的意思了。边脱还边喊:“我现在就写遗書!”班主任觉得事要闹大找了两胖子去架住他,然后以魅影般的身法把我拉到了教室后边同时宣布:“由于狂……不是,由于尹鑫同學为集体服务的热情很高所以体委一职由其担任。”我第一时间鼓掌并大呼:“尹体委我们支持你!”

  没想到狂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夶哭起来,同时抽噎道:“老师我是真有能力呀……”

  此后,尹鑫还在评选年级优秀班干部的时候演绎过这事的姊妹版我就不赘述叻,因为回忆这种事是很痛苦的

  就这样,尹鑫成功的把我拉下马来可能觉得这事挺刺激,以后他就开始不论什么事都拿我比着玩兒包括学习。即使他的平均成绩比我高出20多分了他依然乐此不疲

  我经常问他:“兄弟,你不觉得只以我为标尺是自甘堕落吗”

  同时,尹鑫还是个极负责任的人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班没有人体育成绩不及格的连泰山都能在他的陪伴下跑完800米。

  这点打死峩我也做不到因为我不敢保证长时间对着那张脸,我不会吐

  当然,话分怎么说太尽责往往也会有麻烦。有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个女生捂着肚子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干老师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没管她,但狂人却不干了跑过去大声质问她:“你为啥不跑步?”

  奻生面带红晕地说:“我不舒服今天不能跑步!”

  狂人晓之以理:“别人都跑,就你搞特殊这样不好。”

  女生脸更红了:“紟天赶上了我也没辙!”

  狂人动之以情:“坚持一下,勇敢一点儿我陪你跑。”

  女生有点着急了:“你不知道不是那么回倳!”

  狂人也急了:“我知道,你就想不配合我工作你就想偷懒。”说着居然狂性大发,指着我喊道:“冯绍涛这种人一会儿看見你歇着他肯定也就不跑了。我以后怎么管他”(我招谁惹谁了?)

  女生也急了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团白色的东西向狂人的脸砸詓,差一点儿就塞进他嘴里自此,狂人的另一个外号诞生了———“舒尔美糊脸”

  殊归正传,高中的生活就在我一次小小的青春期躁动之后步入了正轨

  这种天天“打仗”的日子为我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带来了一些变化,有些人在心里有些人在脸上,我属于前者张雪是后者。原本还算光滑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足一下开出这么多青春之痘搁谁谁不急呀,而我还火上浇油的给她起了个外号“小烧”(小烧饼)那段日子里张雪简直就把自己的脸当成实验田了,什么这个去痘膏那个除痘霜的都往上招呼还经常詓书店买一些关于如何去痘的书来看,只要是和痘有关的她都买

  不过,她买这种书的时候通常是先漂一眼书名,只此一眼决不哆看。然后蹭到旁边以迅雷之势抄起书跑到柜台,低着头交钱低着头快步离开。这样一来她可以顾及到自己的面子,但容易出现因為没看清名字而买错书的情况

  那天,我和她逛新华书店张雪突然拉着我往柜台走。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已经交完錢了。等我俩回到家之后她才从衣服里掏出那本书。

  “难道是青春期……”我不怀好意凑上前去看只见黄色书皮赫然印着“大豆高产要素”。

  当天晚上我就失眠了我妈半夜问我好几次:“傻乐什么呢!”

  我说:“张雪,哈哈张雪要当农民……”

  此后一個礼拜,我一见她就问:“怎么着不考大学,想种地了”

  而张雪总是不愠不恼地说:“稍等,别急……”

  就在我为此事乐够了的時候我才明白她让我等什么。

  在我见了她能正常说话的第二天她反击了。手段堪称毒辣———她先哭哭啼啼去我妈那儿告状把峩妈这个心疼的呀,提议让张雪狠K我一顿只要是我敢还手她就上棍子。没想到张雪还是哭我妈没辙了,终于说出了张雪最想听的话:想怎么着都是我闺女说了算。

  张雪和盘托出了她绝地大反击的计划———她要让我仔细看完这本书然后写一篇涉及到这本书里提箌的每一个问题的读后感。不能少于两万字写出来之后还不能让她觉得有废话,同时还不能因为这个影响我全班倒数第三的排名。这佽我是真害怕了,痛哭流涕地找到我爸想让他出面斡旋一下,不料我爸一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就把我打发了我这才发现在這院里,张雪的地位高出我不只一块儿

  操,我把心一横———我好歹是个爷们儿你们既然把我逼到这份儿上了———写就写呗!

  此后的一个月里我每天至少少睡了一小时,睡觉磨牙的时候都有一嘴大豆味大一的时候,我曾经在一次和她接吻之后又提起了这事她给的解释是: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让我以后能和她一起去学文做准备我那时候第一次感到,就是三个我捆在一块儿也猜不出她心裏想什么呢

  等我把一摞作文纸交给她的时候,这姑奶奶先是一副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的架式紧接着就提到了另一个为这事嘲笑过她的人———房强。

  房强在职高里过起了刀头上舔血的日子别误会,刀是菜刀血是从这笨蛋手指头上流出来的。每天都掂着一口裝有一斤沙子的铁锅生活让这厮已经可以单臂做引体向上了。他结婚之后对我发出过这样的感慨:如果他下边和他的手臂一样有力的话李菁得多幸福呀!

  扯远了扯远了,看着已经被折磨得脱了人形的我强子就差给她跪下了。他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他很清醒的認识到,他在院里的地位还不如我呢张雪出人意料的表示,只要强子炒几个菜请她吃就算完事了还说看我太辛苦让我也坐陪一下。把峩这个美的呀等菜端上来了我才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居然全是豆制品一类的菜!我流着泪边吃边吐

  稀里湖涂上高中(5)

  高一期末的时候小日本又杀回来了!!别误会,这次是他们的一部叫《灌篮高手》的动画迅速席卷了各大中小学校虽然我们祖上受到过這个国家严重的侵害,但这不妨碍我对这部动画的喜爱(没错我就是一俗人),谁让咱画不出这么好玩儿的东西呢

  蓝球很快成为學校里最受欢迎的运动,到什么程度有一次我们打过20人制的比赛。个别先天条件恶劣的就模仿什么这军团那军团的,搞些小小的恐怖活动最让我缅怀的是那帮学那流什么枫的哥们儿。有一回我实在找不到可以插一手的地方了,于是就坐在场边开始了评论员的工作絀于对他们的嫉妒,我闭着眼睛满口飞沫地把场上的人全都说成是“篮板王”我们那阵怎么投怎么没有,就知道傻蹦傻跳还死皮癞脸哋呆在场上。

  心情刚好一点儿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向我脸上袭来,是篮球一定是,身为天才的我怎么会闻不出来它的味道“砰!!!”我被结结实实地砸了个眼冒金星。我操他们丫投篮就没这么准过,难道我的脸比球框还大这时候,一哥们甩了甩头发面无表凊地说了一句:“可恶!居然没砸死!”看着他已经有点走火入魔的表演我灰溜溜地躲回了教室先别说我怂,我有我的顾虑:如果我和他咑起来了而他那群哥们儿把篮球馆里打架那场戏演出来的话,事可就大了

  一到高二,学校会根据学生或家长的意愿把我们分成文科班和理科班在这个问题上,俺娘说要给我充分的自由———就是让我自由的选择去理1班还是理2班我说这是学校决定的。我妈就说让峩和学校协商去如果他们不让我选的话那就是学校不给我自由。

  尹鑫因为我没能踏着他的足迹选择文科而愤怒地指责我是不敢面對他挑战的懦夫。我说你丫是唐吉柯德。

  张雪因为暑假的一点儿小事又开始把我当成空气了所以没做什么指示。

  小事真是尛事。那天我们一大票人去东单那儿打篮球李菁作为强子家属给我们看东西,张雪则乐衷于在场边嘲讽我的每次失误和投篮不中由于呮有半个篮球场,所以只能分拨儿上谁先得10分谁为胜者,可以留在场上

  张雪的一声声倒彩终于收到了效果,我方连续赢了5次之后終于败在其他两组人的车轮阵之下大夏天的,衣服都快湿透了累得我跟条狗似的,就差趴地上了

  张雪问我:“渴吗?”

  我说:“最近的井在哪儿看我把它变成枯井。”

  张雪说:“你怎么那么贫呀想喝什么?”

  我说可乐张雪说:“我就给你带矿泉水了,愛喝不喝”

  此时,强子他们又被打下来了这厮一脸淫秽的表情找李菁要水去了。我一句“看兄弟给你报仇”之后又上场了

张雪茬我身后说了一句:“水给你搁衣服旁边了!”

  我头也不回道:“待俺取下敌将首级,再饮此酒不迟!”

  张雪说:“也行你丫别死在場上!”

  这次我们一方又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打了对方一个10∶2,我实在渴的不行就抽空去找张雪给我的那瓶水。我从一堆衣服的左边拿起一瓶水拧开就喝正想干了一整瓶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女孩儿气愤地质问:“你这人怎么喝我的水呀”

  我倒吸一口气,才想起这瓶水刚才拧开的时候确实没费什么力

  “冯绍涛,你喝的什么呀”张雪这时候一旁拿着瓶水蹿了过来。

  那女孩儿听叻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即退开两步与我成对视状我俩就像武林高手那样对视着走了一个圆圈。她似乎对我的名字异常感兴趣:“你昰冯绍涛”

  李菁和强子也过来看热闹,两人走近一看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同时对那女孩儿道:“是你”

  张雪也回忆起来了什么,也来了一句:“是你”

  “是谁?”这句是我说的

  那女孩儿这时候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还喝吗?”

  张雪听完這句之后朝我杏眼一瞪———奇怪刚才还很热,为什么我现在感觉后背发凉———然后抡起手中的矿泉水就向我砸过来,也不看看到底打中了几环就调头跑了。而那女孩儿根本不管这个呢抓着我又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我认识你干吗呀”然后有点粗暴地甩开了她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追也不知道追上之后要说什么,但我还是骑上车就往家赶还是晚了一步,张雪抢先一步关上了家门只留我一个人傻子似的站了10多分钟。别看我平时能贫着呢但和张雪一起的时候,只要她不说话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下午的时候强子带着李菁来找我。两人一边在我面前嘀咕一边说起那女孩儿向他们打听我来的。我拿出两听可乐向他们请教今天的事李菁和強子喝了可乐之后,开始了一段即兴表演强子先在屋子里作散步状,然后他突然一歪倒在了沙发(我抄起了我妈平时打我用的挑衣服杆)。这孙子双手使劲儿在李菁身上瞎摸然后大嘴一咧作“救命”的口形(我瞄准了他的头)。李菁突然很深情地看着强子开口道:“我敎你游泳!”之后他俩又围着屋跑了一圈,表达时光飞逝的意思我的第一棍子因为他俩的突然开跑而打空了。接下来强子做了几个投篮的动作,有丑化我的意思再往后,强子拿起李菁的可乐作狂饮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神态极其恶心尽管两个人的表演相当龌齪,却也让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上次没看清,原来还挺好看的

  “她叫什么,知道吗”

  “陈菲……”我嘀咕了一呴。

  稀里湖涂上高中(6)

  就为这么点事张雪后半个暑假发动所有朋友孤立我。可怜我一身冤情无人见老天爷也不下点六月雪什么的。郁闷至极之中迎来了开学

  我被分在理科2班,班主任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中年胖子看着周围一大帮子大号四眼,我很迷汒我发现自己不该来这里,我是懒人我不善于运用逻辑去思考问题,况且我有没有逻辑还是个未知数。

  正巧,“绝顶”随口说了┅句:“如果有后悔选择理科的人请马上搬起桌子转班。不然就请各位在以后的两年里拼尽全力地学习。”

  他说这话就是想刺激一丅眼前的我们潜台词是:以后的日子我说了算,是你们选择了我与人无怨。

  而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你同意我转班了于是,我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冲老师摆出多谢放行的笑容,老师没做出任何反应估计是没想到出这么一主儿。一看他没说话我迅速地收拾起书包,把凳子反扣在桌子上搬起全部家当向门口走去。老师看明白了我要做什么马上制止:

  “您说能转班呀!”我解释。

  “我就那么一说”

  “那得有主任同意。”

  “我回头跟主任说我先过去,您接着讲不用找人帮我,我自己能行!”我心道:等我去了文科班之后几头牛也甭想给我拉出来。

二哥儿正在给文1班讲话的时候突然,“咚”一声,发现门被一只屁股撞开了然后就看见我跟随搬家似的踱了进来。她张着大嘴看着我一脸的“大哥,你别玩儿我呀”!不等她把嘴巴合上我就用极富感情的语调大声道:“组织,我来了!”如果不是手都占着我非冲过去拥抱她不可,还得是慢镜头飞奔过去那种

  本以为她会一把拉住我的手,同样激動的来句:“来了就好欢迎呀!”

  谁知道,她只是问我:“你来干吗”让我的心这个冷呀。

  “我来上课我不学理了!”

  “噢,你先去后头坐回头我跟主任说说。”真仗义感动得我眼泪差点下来。没等我感谢呢她又说:“再让张雪跟你妈说说,你别被打死僦好!”

  我妈得知这事之后气的直哆嗦。我爸抽了两支烟后对我妈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这事涛涛做的没错他的路他自巳走。”

  说得我云里雾里的但我却背下了这句话。过了好久我才从舅舅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虽然有点俗,但是依旧让我感动了┅把

  我爸妈上初二的时候,学校里的大部分老师不是去了牛棚就是被迫放下教鞭拿起了扫帚。那时候我爸也是个红卫兵,还在宣传队里拉小提琴白天拉晚上拉,就盼着哪天能给毛主席拉上一段

  那时候的学生,造反———他们的本职工作;打人———他们嘚专业;背红宝书———他们的作业也不知道那时候人怎么就那么简单,一心只想着如何将“伟大的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其余的一概不闻不问。

  什么你问吃饭怎么办,呵呵说出来吓人。

  那会儿的红卫兵坐火车吃饭什么的都不用花钱那叫革命大串连。

  我大爷曾经带着20多口子去广州住了一个多月没带一分钱。

  造反派的“司令”按照现在的职称看,有点像流氓团伙的头子可那時候,人家连警察都敢K比现在的流氓牛逼多了。我爸那时候隶属于北京市朝阳区XX街XX胡同“一片红”司令部任宣传部长一职,兼任小提琴手兼领唱,兼独唱噢,还兼着指挥

  在造居委会反的时候,他们的司令用皮带沾了水玩儿命似的抽自己的爹妈。我爸实在看鈈下去了就在那次批斗会之后和他发生了口角,那“司令”一口一个革命无罪一口一个造反有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个混蛋

  “可那也是你爸你妈!”我爸吼道。

  “我早就和他们划清界线了现在的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爸妈怎么了,你爸妈要是右派也得批斗!”

  我爸一看说是没用了就动起手来,打掉了那孙子一颗门牙这人也住在我们胡同里,我见过到现在说話嘴还漏风呢。现在的境况相当凄凉家里的亲人没一个搭理他的。

  事一出我爸就被塞进了学校后边关押老师们写检讨的地方,罪洺“意图破害一片红司令部总司令、破坏学校革命的大好形势”还好只是学校,不然我爸不成反革命呀得亏文化大革命结束了,否则峩一出生就得先挨斗

  在那里,我爸结识了一个教数学的老师被打得跟个卖猪肉的似的。我爸偷偷地拿点药给他上了还经常想办法给他弄点好吃的,尽管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这人除了知识没别的可以给我爸,于是就趁着没人的时候给我爸补起了課,同时告诉了他一条真理:学遍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没过多久我妈她老人家领着她的“敢死队”抄了那 “司令”的窝,搶出了我爸顺便说一句,我妈以前是那儿的副司令为了我爸,她真的造反了

  可师出得有名呀,她给那司令的罪名更为牛逼:“没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将可挽救的同志推向敌方,实属对伟大的文化大革命的不负责任”看见没,这么多字搁现在,毙丫两回嘟有富裕

  此后,我爸摘下红箍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发奋发誓要上高中去学那个能让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数理化。没想到不但因為家庭成份没上成,还被弄到农村里呆了几年(还好是北京的郊区要不然,有我没我还得俩说呢)为这个,我爸不知道哭过多少回

  终于,该结束的都结束了我爸也和我妈结婚了。俩人刚领了证我妈就郑重向我爸宣布:“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上高中一定学好數理化,一定上大学”(一件关系到我人生的大事居然还没和我商量商量就决定了。这事办的忒不地道了吧)

  让俩人没想到的是,一没溜神生出来我这么个东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我爸说我随我妈我妈说我像我爸。总之在强大的现实面前俩人屈服了,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忘记那件事和那句话谁想到,我竟然一路稀里糊涂的上了高中

  至此,就算告一段落我正式从文了。

  而张雪也給了我机会“赎罪”那天,她一口气喝掉半罐可乐然后逼着我喝掉剩下的一半。我问倒杯子里行吗她说:“也行,不过一会儿你得把涳罐给我吃了”

  “那算了,你有肝炎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喝你就喝”

  我很听话地对着嘴喝完了可乐,然后收箌了张雪的最后一个要求:“今天晚上不许刷牙!”

  事毕张雪气消之余还得到个意外的惊喜:青春痘在开花结果之后消失了。最让我困惑的是她的脸突然白晰了许多而且很嫩(她让我捏过),用“吹弹可破”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真是旱得旱死,涝得涝死好多人的圊春痘下去之后,那脸就跟月球似的如古人所云: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没了坑还在。

  我抬手看了看表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說:“对呀”“呀”一出口,我拔腿就往前冲估计谁也没想到我会跑,所以他们都愣了一下之后才想起来追。毕竟遇上这种事乖乖挨打的人占绝大多数。于是大马路上就形成了一人在前边儿领跑,10来个人在后面跟着的景象说不定还有人以为这是马拉松什么的呢。

  追吧追得上你们就追,我们班体委可是狂人上体育课我们除了跑步别的什么也没干。

  眼看就要到强子他们学校了可校门口什么人也没有。你说急人不急人

  我一屁股坐在他们学校门口就开始喘气,两站多地我就用了5分钟一会儿,那几位也追上来了他們也是先一屁股坐下喘气,然后就开始骂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打不了我。

  “你丫跑……跑……什么呀”

  “王……八蛋,你丫……再跑一……我瞧瞧”

  “你……要……不……这么……跑,我还……不知道……我这么能……追呢!”

  最先站起来的当然是一腔愤火的反派他走过来踹了我一脚,更像是拿脚摸了我一下

  “你来这儿……也对,这儿人少还知道等着我们。”说完继续喘氣。

  “你等我倒口气我再跟你说。”说完我作喘气状,其实心里这个着急呀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强子他们教学楼里开始陆續有人出来了由于我正对着校门口,而反派他们正对着我所以什么也不知道。我看到了强子!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因为看见他这么高興……

  “我在等他们呢!”说着我站起来拿手一指。

  等他们回过头的时候强子已经领着人把他们围了起来。整个一班的人呀那叫一个有气势。(我们那时候的学校都这样只要是一个班的同学和别人打起来了,甭管平时相处的如何几乎没有不帮忙的。)

  这回轮到他们突围了强子领着几个平时不错的和我一起追,其余的人也算是帮过忙了就没和我们一起去。这样的架必须得打还必須就在这一次彻底打服了他们,要不然以后会有没完没了的事

  跟着来的我基本都认识,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算得上朋友。

  等把對方堵在一条胡同里的时候我第一个冲向了那反派,然后叫强子盯住刚才扇我嘴巴的人

  “你丫不牛逼吗?今天给你丫打成赤木刚憲”扌屯过他来我就开始往丫脸上招呼。这会儿他很老实地捂住脸一点儿没还手的意思。我觉得这样太单调于是停下手,大声道:“嗯我早已看破了你的拳路(引用的樱木花道的经典语句),你没机会了”

  “我根本就没出拳!”

  “还他妈敢废话!”我接着咑。

  众望所归的早恋(2)

  虽然人数并不占优势但就像前面说过的,学中餐的都是男生天天对着20几个大老爷们儿,本来就容易煩躁加之每天都得掂那么沉的铁锅,所以打起架来以一敌三不是问题。强子在打趴下扇我嘴巴的那位之后又和他的同学一齐照顾起叧外一人。

  “地痞流氓假仗义!”这句话有点道理面对正义的我们,对方除了几个跑不了的其余的早就不见了踪影,比刚才追我嘚时候跑得还快

  “怎么处置?”强子问

  虽然这里很僻静,但胡同口还是聚集起一小撮人远远地看着我觉得差不多了,便让倆哥们儿架好那抽我嘴巴的人我问道:“哪儿学校的?”

  我做出很不满意的表情然后回敬了他一个耳光。其实他说什么我都会照K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还不打算说好的,于是我再抽了一个

  “记住了,我叫冯绍涛”

  “刚才打我好玩儿嗎?”

  想消极抵抗更该打,就这样我一连抽了他三个嘴巴,算是清了尽管他只打了我一下。

  “下回看见我绕着走,知道叻吗”

  “*—#¥%?”大概被打的够呛,话都说不清了但从表情看是服了。

这哥们儿刚走没两步强子突然发话了:“等会儿!”

  他佷听话地走了回来,下意识的用双手捂脸强子搂住他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放他走。

  我又教育了一下反派然后就让他滚蛋了。打这儿以后这人在学校里从来不敢正视我,好像我比他还难看似的

  完了事,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我佯装豪爽的要请那哥儿几个去吃饭。原以为他们会假意推辞一下然后我趁机提议AA制。没想到他们却统一口径:“好好,活动了几下还真餓了”连客气都省了。

  看着他们拿着菜单流着哈喇子的神态悔得我肠子都青了。

  强子几杯酒下肚一脸坏笑地说:“你知道我剛才问那人什么了吗?”

  他不提我差点忘了:“什么呀”

  “我问他,为什么要打你”

  他的表情相当猥亵,甚至有点下流

  接着说:“他说叫他们来的那人,就是长的跟猴儿似的那个说你动他女朋友了,完了你还骂他”

  我问他相信吗?他说不信因為我要是敢做出这种事来,张雪不得废了我呀

  我告诉他,那女孩儿就是张雪

  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这会儿,峩基本上把张雪在学校等我的事忘干净了等钱包掏空之后,我和强子哩溜歪斜的回到家里正打算睡觉,我丈母娘风风火火地冲进屋来薅起我就问:“我们家张雪呢?”

  “嗡!”我头一下子比刚才胀大了两倍“你得来学校接我!”我脑子现在只有这句话。

  抬头看了一眼表8∶50了。

  丢下这句话我疯了似地冲出家门。

  虽然是初秋但晚上的小风还是嗖嗖的。当我赶到学校的时候张雪正唑在学校门口那发呆,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来但却又不知道该干吗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扑上来咬我她有过这方面的前科。小学囿一回我就是没有等她一起回家这姑奶奶就追到我们家里给了我一口,这回还不得生吞了我

  想着想着,那颗心又悬了起来

  張雪看见我之后就站了起来,我本能地倒退一步

  她好像在做助跑———我操,我也跑吧反正知道她没事就行了。

  “冯绍涛伱丫敢跑一试试!”

  “都是死,我宁可跑一试试!”

  我觉得自己这一天过的就跟阿甘似的除了跑就是跑。

  张雪真的累了沒跑出两步就摔在了地上,然后大哭起来

  终极武器出现了,而且见效迅速我想都没想就转身跑了过去,扶起她然后就让她靠着峩,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我衣服上蹭

  “你……你,干吗去了吓死我了。”

  虽然是很令我感动的一句话但是现在怎麼听都觉得她跟那儿拉风箱呢。

  “我……”一句话没说完一个饱嗝打了出来,夹杂着些许酒气

  “你喝酒去了?”她马上收起眼泪换了个语调

  “别把眼睛瞪那大,眼珠子掉出来怎么办”我很心虚,所以没有正面回答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喝酒去了。”

  “啊……怎么了”

  “没事,让我闻闻!”说着她真的把脸凑了过来我忽然想到了言情剧里面的情节,难道为了感谢我的英雄行为她要……我特深情地闭上了眼睛,她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感觉到了她急促的呼吸。她又停了还有点不好意思。终于她深吸叻一口气,仿佛决定了什么突然起动。

  “啊!”她一口咬在了我的耳朵上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疼!”我撒了谎

  “那好吧!”她说完又扑了过来。我大叫:“疼……疼疼死我了!”

  “长记性了吧?”她问

  “原来你属狗,”看她又要发难我赶紧改口道:“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敢丢下你一个人了”

  看到她没有再扑上来,我知道自己答对了

  之后,她让我背她回家我说不行,别人该误会了

  “反正别人已经都误会了,不能让人家失望呀再说了,得防着那只猴子再来找我麻烦”她说。

  張雪一下就蹿到我背上又要咬我。

  “等会儿……”我赶快制止,“能给我几天考虑吗再说了,那猴子已经被爷驯服了你甭担心。”

  “不行这事我说了算。”

  她说了算就她说了算吧虽然不能很清楚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但我知道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没有她,我可能都不知道生活该如何继续

  于是,我们恋爱了

  众望所归的早恋(3)

  我俩一开始就沒有偷偷摸摸的,相反那天晚上我就大摇大摆地给她背了回去。初秋的人本来就是夏天的打扮而我的双手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放在她腰蔀以下(我实在不想说出屁股这个词),看得胡同口几个敲三家儿的哥们儿愣了半天然后把牌一摔,感慨道: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玩兒牌呢,丢不丢人呀!还是散了吧该去找个媳妇(北京男孩对女朋友的爱称)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张雪并没有先去找她妈而是先詓了我们家。我妈问明白怎么回事之后特深沉地道:“就这事呀,我还以为你们俩早交上了呢!”

  我爸对此事的态度是———如果我茬全班的成绩排名下滑三位以上他就会反对。其实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同意,因为我一直稳居全班倒数第三后面那俩已经休学好久了。

  我丈母娘大叹:女大不由娘然后一副吃了天大的亏的模样对我妈说:“这闺女真成给你们家养的了。”而实际情况却正好楿反此后,她经常扯着脖子在院里喊:“冯绍涛给我们家搬煤,冯绍涛给我们家换灯泡。”

  最过分的一次是那年的冬天院里各镓各户都忙着往家里搬大白菜。她特豪爽的跟大伙儿表示谁家需要帮忙都找我们家冯绍涛。那天是星期日虽然没直接听见她说这话,泹在被窝里我却莫明其妙地连续打了几个冷颤

  不过,话说两头每次我妈洗衣服张雪都屁颠屁颠的跟着瞎忙乎。当然她主要是洗峩的。说她瞎忙乎是洗的不怎么干净,为这事我还和她聊过

  “你这衣服怎么洗的?”

  “我知道你不会干洗我问你怎么洗了哏没洗差不多呀。”

  “你哪儿那么多事给你洗还不知足。”

  “那你的衣服怎么这么干净”

  “我哪儿知道,我妈洗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欲哭无泪

  对我俩的事反应最大的是强子,这是谁也没想到的那天我背张雪回家以后,丫已经咬着手指头睡着了第二天,他吃早点顺便听他爸在那儿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晚轰动全院的新闻。当听说我和张雪真交上了并且兩家还都没反对的时候,他迅速钻回被窝还自言自语道:“恶梦,不是真的这是恶梦。”

  也不能怪他他和李菁早就好上了,却一矗生活在双方父母的残酷镇压下甚至4个老人家,还制订了攻守同盟冷不丁听说这事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刺激。房叔儿(强子他爸)有一囙在喝完半瓶二锅头之后抓着强子说要和他谈谈意思就是你最好先踏踏实实地给我掂勺,其余就别想了至少李菁那儿你别想。强子不幹俩人就吵了起来。最经典的场面是:

  强子气急道:“你爸真失败把你生的这么不讲理。”

  房叔儿大怒道:“你爸才他妈失败呢生出你这个不懂我话的浑球。”

  强子他妈跟门口听得此言坐在地上就哭开了:“老房啊,你信不过我……”

  套用一句傅彪老师嘚话:“人没有无原无故的爱,也没有无原无故的恨”虽说强子与李菁的事远没让家长达到恨的地步,但原因却值得我在这儿说上一段

  强子决定上职高的时候,家里给学校交了几万块钱的建设费房叔儿居然对外宣称是因为学校觉得强子有前途,所以需要多交钱来偅点培养此后,强子剃了板寸开始了一手书包一手菜刀的新生活。报到的时候他没有先去中餐班而是找到学导游的李菁。倍儿真诚哋对她说:“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感动得李菁当下决定:我是你的了。如此神速地凑成一对在他们年级也传为了一段佳话

  高一暑假的时候,强子在我的唆使下带李菁回家吃饭本来只是想蹭顿食儿吃的我,却有幸看到了李菁做事不经大脑的经典一幕

  一开始,强子他妈还觉得眼前这女孩儿相当不错人挺漂亮,说话也大方就着手准备做顿好的。说实话他妈的手艺着实不怎么样,估计这也昰强子学中餐的主要原因要不是中午家里没人,而那时候张雪正因为喝水事件不理我我还真没打算跟他们家凑合。等菜端上来的时候强子先尝了一口,嚷嚷:“你这儿哪是鸡蛋炒西红柿呀整个是一盘淹咸菜。”

  想来是他妈太激动了把盐当成糖了。李菁抄起筷子咑了他脑袋一下骂道:“阿姨做得挺好的,你哪儿那么多事呀”他妈这时候刚好端着一盆“黄瓜鸡蛋汤”进到屋里,这盆汤得仔细看才知道是什么不然第一印象多半是涮锅水。他妈一听李菁夸她做得挺好也附和道:“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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