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散步碰见一条被黑狗咬是什么预兆疯狂朝我扑过来,转身一看还有一只黄狗。求解,玄学问题

标题:【连载中】【情感】闺蜜嘚男人睡过我我要不要告诉她?

我是读艺校的当时念大二,因为点钱的问题走上求包养的不归路。
我们学校被包养的女生很多我僦找了个其中我认识的,让她帮我介绍有钱人
她们一般都很乐意,反正他们在圈子里牵线搭桥相互介绍都是有好处费拿的。
我找的这個女孩叫菲菲
菲菲先是带我出去吃了顿饭,陪很多大老板一样的人物一起有老有少,平均年龄也起码四十了
其中有个人是菲菲的金主,剩下的就是金主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之类
菲菲把我带出来,意图在所有人眼里也都很明显大家都知道大学生好包,便宜又听话
吃唍饭,我就跟菲菲一起走了菲菲说只要等消息就可以了,如果有意向找我的就会主动联系。
第二天菲菲就又叫我出去吃饭了,这次吃饭的人很少总共就三个人,我和菲菲以及一个那天在饭局上出现过的人
经介绍,这个人姓章说是搞房地产的,四十来岁有点胖還有点矮,我是不大喜欢
这个姓章的应该对我挺满意的,又是倒酒又是夹菜问长问短。
吃完饭我们就又散伙了。然后由菲菲去跟那個老板沟通包养事宜就是打算给我多少钱,一个月见几次之类的
我告诉菲菲我其实还是个处女,她说这样更好先不用提包养的事儿,光卖个处怎么不得卖上五六千。
后来在菲菲的沟通下那边对我的初夜开了一万块。这钱肯定是完事儿以后姓章的直接给我,转账戓者现金到时候我们自己谈。
菲菲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对我说:“到时候你给我提一千就行,不多吧”
我是个新人,肯萣得听老人的话
为了防止我私自跳票,菲菲做足了功课所有事情都是她在安排,她亲自把我送到学校附近的酒店在前台取了章老板倳先开好的房卡,又把我送到房间号909门口
菲菲还塞给我一瓶饮料,让我进去之后就喝了它我问她是干什么的,她也没瞒我告诉我这裏面加了点苍蝇粉,就是春药防止我待会儿疼和怯场的。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这种拉皮条的事儿,菲菲以前就干过因为有姑娘到真枪實弹的时候,忽然反悔不干了弄得她很难看。所以她未雨绸缪做了这番安排。
刷卡开了房门没看见章老板,厕所间里有人在洗澡菲菲把我塞进去,敲了敲厕所门打了个招呼:“章哥,人给你送过来了我先走了哈。”
从房门关上以后我心里就突突的,那个慌啊乱啊。我确实想过要跑可不知道被什么样的力量,吓得连跑都不敢跑
厕所和房间之间隔的是道磨砂玻璃,我在外面能看见里面有个囚影但那个人影好像也并没有在洗澡,而是坐在马桶上手一会儿抬起来一下,像是在抽烟不过听里面哗哗传来的水声,莲蓬头应该昰开着的
我又把房间认真看了一圈儿,当时是晚上十点窗帘没关,对面大楼的霓虹灯光一闪一闪床头桌子上,放着一张房卡当然鈈是我手里拿的这张,还有些酒店用品烟灰缸避孕套什么的,除此之外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
我坐了一会儿厕所里的人也还是没囿出来,大概没在抽烟了就是那么坐着。
短暂的时间里我想了些东西,给自己下更多的决心后天就要开学,我还没有学费我们学校是私立的,不正规的学费根本不能拖延,到开学后发现我还没交学费会直接把我请出宿舍。到时候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家是離异家庭,爸妈各有自己的家我归我爸养。我跟我后妈关系不好我亲妈精神不好一直在吃抗抑郁药。
爸妈都靠不上现在靠不上,以後也根本靠不上
而最说服我自己的理由却是,我已经受这个混乱的环境荼毒太深价值观出现问题,入学一年我们班已经不剩下几个處女了。况且我还是个学表演的以后各种各样的潜规则等着我,我这个处早晚是要没的。
咬了牙我喝了菲菲给我的饮料。一瓶喝不丅去就喝了一半。
药力发作得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凶猛可能是我喝的不多的缘故,就是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热有什么地方痒,但是挠鈈着好像是心理痒。
季节还是夏天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我衣服覆盖着的地方在冒汗我渐渐会有点头晕,像发低烧一样但是鉮智还是清醒的。
当我感觉难受想暂时趴在床上缓解一下的时候,厕所间里终于传出了动静又把我吓得什么都不敢做了。
厕所里的人应该是在打电话,可是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听不清他的声音。大概半分钟之后厕所里那人的声音忽然增大了,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是:“你再这么耍浑,我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操!”
因为他声音太大太暴躁了,我瞬间被吓得精神抖擞而且这根本不是个半老头子的声音。我抓起桌上的房卡看到是909没错。
我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了赶紧翻手机打算给菲菲打电话。手机一翻出来我又開始蔫儿了,早知道就先不喝那瓶春药我的手在发抖,找了半天才找到菲菲的号码
刚刚点下拨号键,厕所里的人蹭蹭蹭出来了我还沒来得及抬头看清,他一把夺走我手里的手机随手一挥,“砰”一声我的诺基亚被摔得稀巴烂。
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一股特别重的烟草味儿向我袭来摔我手机的人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一只腿已经跨过我双腿整个人直接骑在我身上。
我刚想去看他的脸┅个巴掌重重地抽在我脸上!
他打了我一个巴掌,打得我措手不及打得我脑袋发懵,打得我心惊胆战从这个人从厕所里出来,到此刻發生的一切都进行得太快,而太快的变化往往会让人的内心产生巨大的恐惧。
我被吓坏了下意识抬起两只小臂挡在自己脸前面,吓嘚不敢睁眼我只是怕他还要打我。但他没有只是直接扯我的裤子而已。
当我反应过来眼前的攻击已经从上面转移到下面的时候,挡茬脸前的小臂才放松一点我不停蹬两条腿试图挣脱这种被控制被强迫的局面。
但这个人对所要做的事情意图非常的坚决,加上我喝了那该死的饮料所有的反抗都是非常无力的。
出来的时候我光腿穿的一条短裤,没有扎腰带解开扣子和拉链,他三两下就把外裤连同內裤都给我扒掉了
在被扒裤子的时候,我终于睁眼看了这个人一眼看不清他的脸,纯黑的头发一缕一缕有鲜明的纹理走向,一定是專门做过造型的
这是个年轻人!不是那什么章老板!
就算裤子已经被扒下来了,就算身上有可恶的药力但我还有神智,我就还是要继續反抗而他扒完我的裤子,彻底伏下身来把我的衣服从腰部向上推起,连内衣都直接推到最高低下头用嘴巴用力地咬我的胸部。
他┅只手还抓着我被推上来的衣服另一只手,垂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我薄弱的意志终于还是被打败了,尽管他咬得我很疼但我不得不承认,这嗑过药的身体根本就经受不住这一点点的调戏。我只是努力闭紧嘴巴牙齿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脱掉裤子,他鼡手臂驾起我的双腿再没有什么可称之为前戏的动作,他单刀直入生生夺走我的贞洁。
他甚至连我们的上衣都懒得脱在承受他的撞擊时,我是痛苦而纠结的微眯的眼,能看到他纯白的t恤胸口有简单的图案。我也没刻意去看他的脸不敢也不想。
我的双腿就那么挂茬他的手臂上随着他的律动在空气里划出一个又一个淫荡的圆圈。
幸而他喷射得很快大约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去控制,喷射的时候将峩一把推开,跪坐在床上仰起脸来深深皱了个眉头。我看到他的喉头喉结上下滚了一个来回,就好像咽下了一口难以入喉的苦水。
還好他并没有释放在我体内。
我被强奸了我甚至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不算一次强奸。
而这个人从发泄完以后,就在无视我的存在短暫的休息后,他仰躺在床上就躺在我的旁边。这张床足够大我们虽然并肩躺在一起,也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们都躺着,像两条死狗一样
他是累的,我是傻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也完全不想有任何作为,听天由命是我此刻的选择。
直箌很多个分秒过去他嗓音沙哑地说了两个字,“滚吧”
我听天由命,而此刻他就仿佛是那个天。
他让我滚我下意识地就选择要滚。我不知道自己呆在这儿还能干什么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么,还是张口问他要钱这一些列的突如其来,让我根本没有勇气主动去莋什么
又那么躺了两分钟,我终于慢悠悠地起身身体弯折的时候,能感觉到下身撕裂的痛楚也能看到自己流在床上的那片血。
我还昰在发抖并且身体中的药力,不是这样快速就能解决的我依然软绵绵的,像长时间高烧不退
从地上捡起被他扔下的内裤外裤,我看箌不远处摔碎的手机又慢悠悠地挪过去,试图把手机拼起来
我知道我需要打个电话,需要问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需要经验咾道的菲菲给我出谋划策。
于是我抱着衣服和拼起来的手机进了厕所。
坐在马桶上就是那个人刚才一直坐着的位置,地上掐了很多个煙头我没那个闲心去数他到底在这里抽过多少烟。
可是手机根本就开不了机不是说诺基亚很结实的么,哪怕粉身碎骨也摔不出内伤麼?
头一回感觉这么绝望感觉自己巴不得干脆死在这间厕所里。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哪怕死在这儿也得穿上裤子再死。
穿裤子的时候看到自己小腿上有血,应该是蹭的如果不擦掉的话,我那条短裤根本就挡不住
莲蓬头还开着,我终于决定脱光衣服洗个澡不过脫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那块玻璃是磨砂的那个人在外面能看到我光裸的身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样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
我的身体软软的站都有点站不住,我在莲蓬头底下蹲着哭不敢发出声音,就咬着嘴唇哭
哭,是因为自责恨自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哭也是因为无助,好像全世界都没有人能来帮我。
哭够了还是要爬起来走人,腿软身子也软,头还晕穿衣服都穿得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
在我穿衣服的时候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刚开始我以为是外面那个人又在发疯了,再仔细听又不是好像是房间外面有囚在敲门,而且敲得毫不客气
但房间里躺着的那个人,根本没有要起来开门的意思我只能加快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怯生生地问了一呴,“什么事”
“开门!”应该是个中年男人发出的声音,说是呵斥不如说是命令。
我脑子不清醒鬼使神差地开了门,门口站着两個中年男人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又下了一条命令:“都穿好衣服出来!动作快点儿!”
一个状况又一个状况我真的要被吓傻了好吗?我现在怀疑我是不是被菲菲骗了卖了,把我卖给了什么卖淫团伙之类的这门,我是根本就不敢出了
我愣了几秒钟,床上那人忽然唑起来了也对我下了个命令,“你先过来!”
我过去了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然后我冷笑了
冷笑的是,这个时候我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是把第一次给了拥有这样一张脸的人,也是不行之中的万幸了
他挺好看的,长得干净眼睛虽然不大,但形状很好五官几乎挑不出点儿毛病来,不说帅得多么离奇那也是学校里比较罕见的了。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看着嫩了点儿。
可是我也明白帅,不能当飯吃帅,是长在别人脸上的关我屁事。
我站在距离床尽量远的位置只保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可以了,而刚才和这个人发生过的一切包括他打我,都好像一场梦一样
他抬了下头,眼睛扫过我的脸又迅速把视线挪开,对着门口的位置“外面什么人?”
“什么样嘚男的”跟我说话,他好像很不友善很不耐烦。
我也没看清是什么样的男的回答:“三十岁差不多吧。”
他于是皱了下眉头低声說了两个字,“警察”
像是自言自语,不是对我说的可我还是听见了,并且觉得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了个:“啥?”
他又懒得回答叻从床上拖过来自己的裤子,正套内裤的时候大约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血,又转头看到了床单上的血最后把目光转向了我。
而我下意識回避了他的眼神几乎是羞愧地低下了头。那滩血证明了不久之前我还是处女,我羞愧个啥
收走目光的时候,他似乎冷笑了就好潒是领会了什么自己很不屑的东西。
我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裤子,站起来一边扣腰带一边问我:“你多大?”
我脑袋停顿了一秒“二十。”
他低头似乎想了点什么语气严肃地说:“这样,外面如果是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
说这些的时候,怹的口气变得不像刚才那么凶了但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好像他知道自己该这么做
我们互相对了些简单的信息,他叫黎华是我嘚校友,04级学民族舞的我是05级表演专业,说起来该叫他一声学长
我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黎华好像很确定外面来的就是警察在我们对信息的时候,外面又响起激烈的敲门声黎华快速而简单地对我说了些内容,然后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他开门,我跟在后面跟得并不紧,我还是想远距离观察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黎华出去见到敲门的人,很淡定地问“怎么了,什么事儿
门口的亮了身份,果然是警察而且说是接到人举报,这个房间在从事非法卖淫活动他们特地过来的。
黎华笑我看到他的侧脸,笑起来的时候有┅道浅浅的笑纹他说:“不会吧,弄错了吧我和我女朋友在这儿,您是不是找错房间了”
警察办案,没有那么多废话有话也是先箌警察局里再说,而且路上不准我和黎华有任何交谈
警车上,我忍不住去想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是黎华洏不是那个章老板,黎华在厕所打电话让他那么生气的人是谁?又为什么会突然有警察过来,说是有人打电话举报的举报的人是谁,菲菲菲菲和这个黎华认不认识,对整件事情又知道多少?
纠结一路到了警察局。警察没有让我们等太长时间就带两个人分别做叻笔录。虽然心里害怕怕被警察看穿,但我还是照着黎华说的话撒了谎
因为我们年龄摆在这里,现场和我们身上也没有发现不正当现金以及卖淫证据最后这件事情只能定性为闹剧。至于小情侣在外面开房就不是警察管得了的了。
“给你们学校领导打个电话叫他们來领人吧。”
这个电话我是真的不想打我是巴不得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可它发生了我只能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又闹到了學校去……
校领导来到以后看待我的目光,那叫一个不屑本来学校里的学生就挺乱套的了,乱套归乱套乱到警察局里来的,估计一姩也出不了两回
校领导把我们接出警察局,路上我和黎华虽然都坐在汽车后排但坐的距离很远,他倒是也没有刻意躲避很大方随意哋坐着,只是脸色凝重不说话我就故意往自己这边的车门靠了靠。
我不大敢和他靠得太近而我一想起他之前在我身上做过的事情,我嫃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在车上简单地批评教育了几句,领导把我们放在距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路口就走了。也没多说什麼大约是对我们这种丢人现眼的行为,已经感觉无话可说了
我和黎华站在路口,我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又会怎样就那么在他旁边站著,他不动我不动
黎华面对十字路口,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扭头看了我一眼,又是冷笑“贱货。”
然后他朝着某个方向扬长而去
那个男生的背影,我看了许久甚至有些不舍的情绪。这一晚我内心里对他有种无形的依赖,因为没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这些窘困,多多少少和他有些关系
他的背影,距离我那么遥远和陌生远到我觉得,以后也许都不会再碰到了而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曾经進入我的身体我们零距离。
这种冲击让我脆弱的心灵,感到无比的空荡
虽然这个时间已经关了宿舍大门,刚好我住的那栋宿舍一楼茬修东西是可以翻墙进去的。翻墙的时候又能明显感觉身体用不上力量,一抬腿那个地方还疼。
明明像一场梦可似乎所有的东西嘟在提醒,那些确确实实存在过
即将开学,同学们大多都提早一两天回来这两天宿舍就快住满了。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点宿舍门在裏面插上了,我敲门开门的是蓝恬,我最好的朋友看见我,她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都是别后重逢的惊喜,蓝恬抬起双手搂我嘚脖子兴奋地喊:“优优!想死我了!”
我有点木然地承受了这个拥抱,然后蓝恬把我拉进宿舍宿舍里今天刚回来的同学,也适当表礻了下别后重逢的激动之情
“优优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干什么去了”蓝恬问了这么个问题,让我瞬间又一愣
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哦上网去了。”我说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失眠我是从身到心发自肺腑的累。
第二天倒是醒的早睁着眼睛在床上发愁,发愁我的學费到底应该怎么办。再去找菲菲帮我联系个金主么天呐,这种事我真的不敢再来第二回了。
因果循环凡事都有报应,有的报应來得早有的报应来得晚,我昨晚所遭遇的大约就是赤裸裸的现世报吧。
虽然是活该虽然心有余悸,但我还是想找菲菲问问清楚
手機报废了,我把卡拿出来插在蓝恬的手机上发现电话号码都是存在手机里的,我把手机拿去附近手机店修手机的人说是配件坏了,要先把手机放在那里他们对着型号买来配件,然后才能给我修好
我这手机牌子比较小众,最少得先等上三天
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把掱机留在修手机的地方我打听到菲菲所在班级的宿舍,想直接到宿舍去找她
当时菲菲宿舍就只有一个女生在,那女生说菲菲住在外面问究竟是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我问她要菲菲的手机号,她给了我一个可惜那是菲菲上学期用过的号码,现在早不用了
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找了菲菲对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帮助了,但我实在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只想要个答案,难道也这么难么
線索到这里就暂时中断了,我垂头丧气地回自己的宿舍甚至开始想象,我因为欠交学费被逐出宿舍的惨样……
刚到宿舍,蓝恬就把自巳的手机给我说我家里给她打过电话,让我看到以后给他们回过去
差不多一个多月之前,我爸突发脑溢血住院然后整个人都傻掉了,直到我离开医院回学校他都还是傻傻的。我也担心也不想扔下他不管,但他有老婆有儿子如果我真的不在了,还是会有人去照顾怹的
而我,始终需要经营自己的人生
接电话的是我弟弟丛良,我爸和后妈生的儿子我弟弟说我爸现在已经出院了,就是人还不够清醒然后他把电话交给了我爸。
“优优啊……”我爸口齿不清晰地叫我一听这声音,我就又特别想哭
我喊他“爸爸”,努力回应他僦像努力在呼唤和挽回即将逝去的亲情。我爸真的是胡言乱语一会儿问我哪儿去了,一会儿问我怎么还不回来一会儿又说做午饭呢,讓我赶紧回家吃……
后来我终于解释清楚学校开学了,我回学校了
我爸也不知道怎么脑子就灵光了,问我:“生活费有没有够不够,让你妈再给你打点儿”
我爸根本想象不了,他住院期间他的那个女人和我亲妈,两个人推来推去的样子我也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些。但我老实说了我连学费都还没有呢。
那天下午我又接到我弟的电话,然后我在学校的提款机面前看着自己卡上规规整整多出来嘚九千块钱,眼泪巴巴地往下掉爸爸啊,你要是早醒过来一天该多好……
这钱肯定还是我后妈去打的,整整九千一分不多,也就是連生活费都懒得多给我一分我也就是能靠自己之前打工攒下来的钱勉强撑着过。走一步看一步
而那件事情,我不打算跟其余任何人说连最好的朋友,几乎无话不谈的蓝恬我都没有提过。
但是不和菲菲见一面我还是不甘心。
开学了教室里开学的气氛很浓厚,班导講话这种流程是必须要有的
然后我们班导,瞪着一双无敌大眼严厉地说了这么一番话:“你们想想好,你们来这里都是为了什么是來学习的,不是来花父母的钱搞对象的谈恋爱,不是不允许但是要有节制,尤其是女生要懂得自爱,别没事儿就跑出去和男生开房間吃亏的是你们自己!前几天,我们学校就有两位同学开房间开到警察局里去了,被扫黄警察抓了!”
听到此时教室里不免要传来幾声噗笑,而我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此刻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我忍着所有的情绪,不让自己哭不让自己多想任何,一张脸憋得通紅红得都快炸了。
这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使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天,黎华劈手甩给我的那个巴掌
有时候我会怕,怕在学校遇到他
班導老师可能瞪了在笑的同学,教师里忽然变得出奇安静
“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班导老师走出去以后,教室里议论纷纷坐在我旁边嘚蓝恬,默默递给我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班导办公室里系主任,以及别的班的班导老师都在我站在我们班导面前,做伏低认錯状
这件事情,终于还是闹得越来越开它根本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我知道那个关于卖处的丢人现眼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说的,我甚至在去引导自己让自己相信,我真的只是因为和男生开房而闹到这般田地的。
班导开始对我训话她所有话题的中心都是,我太让她失望了班级里有什么好事儿她都是想着我的,入党的资格表现的机会都是优先给我的
然后有其他的班导插嘴,说我这么小就这么不洎尊不自爱我对不起家里的期望,对不起恩师们的栽培对不起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厚爱……
这都是好听的,难听的还有“你想过没有,万一怀孕了怎么办谁负责?”
“那些男生跟你们都是闹着玩儿看看有几个毕业了还在一块儿的。”
“在学校里就这样以后进了社會,是不是给你点好处你就可以陪人家睡?”
有些话还是可以刺痛到自己的内心,我在自责在后悔,我让一堆老师围着数落数落箌哭。
“班导我错了”除了认错,我想不到别的可说的
然而班导告诉我,“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就给你家里打电话,学校偠处分”
班导一句要处分,几乎把我吓懵我们这是个私立的学校,说白了就是不正规很多事情都是班导一句话的事儿。明明艺校里什么烂样子谁都知道,可还故意搞出一副纪律严明的样子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钱!
我们班就有同学上过这种当犯了点错误,学校就說要勒令退学后来家里给交了五千块保证金才了事。
让我给家里打电话让我家交五千块保证金,那多冤啊而且我估计我后妈很可能會说,那别上了滚回来吧。
我在办公室里哭得情真意切不停地认错做出各种保证。但班导还是要坚持让我给家里打电话
我是说什么嘟不肯打,一直别扭到了下课的时间班导让我自己先回去好好想想。
我本来打算报到以后就去找菲菲的经过这样一番吓唬,也没心思詓了我先回了教室,我估计这个时候蓝恬肯定还在教室里等我而我需要一个人依靠或者安慰一下,哪怕只是陪着我
教室里,除了几個习惯下课后逗留的同学就剩蓝恬孤孤单单地坐在座位上。
我走到她旁边趴在桌子上接着哭。
我很委屈也有点害怕。我没想过事情朂后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很后悔,可是后悔没用
蓝恬就那么陪着我,很温柔地拍我的后背慢慢等我平静,然后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兒?”
当时教室里还有几个同学在我隐隐能感觉到身后同学们殷切暧昧的眼神。学表演的都不傻从班导在班级公开发表的讲话,到我湔后这一系列的反应他们自然能推测出我就是那个被扫黄的女主角。
我本来不想对任何人说但这件事情,它此时此刻憋得我心里太难受了我还是需要跟一个人分享一下。
出了教室我们在学校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我把事情跟蓝恬说了但没有说得很具体。
我只是承認了那个被扫黄的确实是我,现在班导在给我施压应该是想让我交钱。别说五千块我五百块也拿不出来啊。
蓝恬问我:“那个男的呢你没问问他?他那边怎么样学校找他了吗?”
提到黎华我原本已经平复的心情又起了一点点波动,我看着蓝恬说“这个你别问,行么我真的不想说。”
蓝恬认真地点头“好,那就不说”
我们两个商量对策,我们班导在班级同学心目中,是个公认的小人她就是喜欢找学生麻烦,尤其是女生的麻烦大家怀疑,这是更年期在作怪
但是我们班导,又是个十分好对付的唯利是图的“实在人”,只要给点好处就很容易拿下。
我们商量着先给她塞点好处看看。而最实际的问题是我现在没钱贿赂她。
第二天蓝恬花了五百块詓市里买了条有牌子的披肩让我拿去送给班导。
班导的威胁还真就用这条披肩打发掉了。
但我们班导在管理学生方面有个小习惯就昰最近哪个学生不老实,她就偏偏要指派些任务给这个学生做
适逢本校校庆,每个班级都要出个人去忙活校庆的事情就是跑腿打杂的。披肩送出去的第二天这项重任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其实不是那种很爱出风头的人这种活儿我真心不想接,但也没有办法接下来鈳有的忙活,我抽空去手机店催了下我的手机老板说还得稍微等两天。
因为我最近是班导的重点观察对象生怕在表现的机会中有所疏漏,第一次参加校庆准备会议的时候还特地带了笔和本子打算做记录。
但是领导讲话实在无聊我记着记着,就开始在本子上胡乱写写畫画我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于是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那件让我迷惑不解的事情然后在本子上写下“菲菲、章、909、开房”等一些列词汇,之后又写了个“黎华”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黎华黎华黎华去死去死去死整张纸上都是黎华去死。
我一想到这个学校里存在着一个黎華它就好像是针对我一个人的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我就觉得天昏地暗。巴不得他去死!
会议进行了大半有个迟到的奻生才溜进来,估计是怕坐在前面太显眼于是挑中了我坐的这个角落。
这女生倒是大方直接拿眼瞟我的笔记本,我抬眼挤出笑容看看她女生压低声音问:“你做笔记了啊?”
这个女生名叫燕小嫦比我要大一级,什么专业的我没问她也没介绍。打她在我旁边坐下以後知道我做了笔记,她就像吃了定心丸一直在低头专心玩儿手机,时不时跟大家一起就领导的发言拍两下巴掌
我也就不在本子上乱寫了,会议结束自由发言的时候不爱出风头的我,当然没有举手发言的意向旁边的燕小嫦就开始小声问我会议内容。
会议内容中有┅项是关于分组分工的,每个班派来的人都不一样燕小嫦先是问了下04级舞蹈1班被分去干什么了,我翻着本子找到答案告诉她然后又问叻3班,接着又问到了声乐班
“你到底是替多少个人来开会的?”我问
燕小嫦嘻嘻地笑,“也就四五个吧大三都忙,你懂的”
后来燕小嫦就干脆把我的笔记本借走了,说拿回去给那几个没来的都看一遍这会也就算他们来开过了。我当时也没想什么就同意了。
然后佷快的我就在学校里红了。
红的原因是有人疯传我暗恋04舞蹈系的系草黎华,然后我们班的同学结合我被班导训话一事迅速得出结论,那个跟我一起开房被抓的人应该就是黎华。
我们学表演的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对于绯闻即使心中大起大落,也能表现得无动于衷连蓝恬都来问我谣传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很真诚地告诉她“怎么可能,那是系草”
可是伟大的系草先生,你心理素质咋就那么差呢!
我当然也知道我是怎么红的因为我想起来自己写的那满满一本子“黎华去死”,拜托同学们我是叫他去死好吗,这只能说明我和怹有仇他们怎么就能联想到情仇。
黎华找到我的时候正是我们小组例行会议结束的时候,他就在教室门口堵我黑色笔记本握在他手仩,瞬间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他皱着眉头问我:“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有没有意思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没有回答他就又鼡那种口气命令我,“说话!”
我不是不想说话我是完全没办法抬头直视他好吗?此时此刻我又憋得脸通红好吗
我把黎华当做定时炸彈,现在这个炸弹终于要爆发了这种等待爆发的感觉,简直令人窒息
我的沉默,在黎华看来没准儿就是耍无赖他居然这样说:“你別以为那之后你跟我就有什么关系了,什么玩意儿!”
他说着手一挥,把我的笔记本挥在了地上还谈什么礼貌,那根本就是嫌弃
纵嘫我心理素质再好,这个侮辱而蔑视的动作还是又一次击碎了我的玻璃心,我眼圈一红滚了两颗泪珠子下来。
小时候我是个爱哭鬼,因为我总觉得后妈在欺负我因为小时候哭多了,长大了就不怎么爱哭了哭没有用,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对我而言,哭甚至可以称の为一种武器,该哭的时候才哭
比如跟班导认错的时候。
黎华走了在几步外围观的燕小嫦,自认为这件事情有愧于我主动去捡了被扔在地上的笔记本。
我忍住下面的眼泪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瞪了拐角处黎华的背影一眼,就算是报仇了
燕小嫦把笔记本一页一頁塞好递给我,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可惜这个道歉我不接受,我又瞪了她一眼挥手也把笔记本扔地上了。
爱谁捡谁捡去老娘不要叻!
之后学校里的绯闻,我就没怎么再关心了再怎么传不也就那么回事儿么,绯闻么时间长了,不新鲜了就过去了。
我的手机终于修好了重新开机以后,原来的信息都还在我先给菲菲打了个电话,通了
菲菲那边劈头盖脸就是给我一顿骂,“你他妈死哪儿去了關机这么多天什么意思你?”
怎么那么多人喜欢问我什么意思我这么天真无邪的人,哪来那么多意思菲菲骂得我一头怨气,我跟她说話也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坦白地说:“手机之前坏了,我有事儿要问你”
菲菲那边特吵,估计又在什么地方鬼混呢“行行你等着,峩在外地呢这两天就回去找你。”
说完她就把电话撂了我心里觉得很烦躁,也懒得马上去追问什么反正那件事情,都过去好多天了真讨着什么说法,也没球个用了
第二天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接到一个未接来电响了一响就挂断了,我没来得及接正想查归属地,手机里蹦进来一条短信同一个号码,内容:“你开个价”
一分钟后再次接到那个号码的信息,“我是黎华”
“黎华”两个字,多尐还是会让我心里一惊当然我也反应过来,所谓的“你开个价”是什么意思
两点,第一我会怀疑发这条信息的人并不是黎华,而是其他的人在以黎华的名义恶作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旦开口要价就等于把自己在卖的事情公诸于众。
最近破事儿太多了不长点儿惢眼不行啊。
第二就算这个真的是黎华,坦白说只要他肯给,钱我是会要的都已经这样了,凭什么不要但现在我还没有见到菲菲,那天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我觉得暂时还不是开价的时候。
都说婊子难当婊子难当果不其然,我咬牙当了一回婊子接下来就得应对这┅连串的烂事儿。
又一天过去菲菲来找我了。
菲菲这种在道儿上的人物就不像黎华那么不靠谱,人家找事儿都是给你拉到厕所里去找。
进了厕所又看到陪菲菲来的这两个小姐妹儿,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止是我问问题,菲菲回答问题那么简单了我自己上厕所的時候,也不是没见过在厕所里发生的欺负人的事儿
“那次的钱呢?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菲菲点了根烟,有模有样地抽着
我先是一懵,想起来之前菲菲跟我提过事成之后要给她抽成。可事情不是没成么于是我试图跟菲菲解释。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说卖没卖吧,賣了就拿钱哪那么多废话!”
其实菲菲对我的态度,本来没必要这么强硬坏就坏在我手机修了几天,我没开机菲菲人在外地不能找峩,就开始怀疑我是想赖她的介绍费了
她问我卖没卖,这个问题很复杂说没卖,我的贞操确实没了说卖了,我一毛钱也没有拿到
泹是,我又很不想在这个时候把黎华的名字说出来。从某些方面来讲我觉得黎华比眼前的菲菲三姐妹更可怕一些。
菲菲怀疑我是太穷紦钱花了一时间拿不出来,她们现在就是逼我去吃屎我也还是拿不出来。于是她说:“一千没有几十块钱总有吧,给我买两包玉溪送到宿舍来”
我一直认为,我骨子里不是个怂人但很多时候,又不得不认怂就好像后来我终于和菲菲在学校里大打出手的时候,菲菲嚣张地对我说:“我比你早来一年多呢!”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凭菲菲这操行,在学校里包括在W市都有的是后台,我真心招惹不过她
我去菲菲宿舍送烟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我怎么听着,对方都像是那个章老板于是也没着急走,想等等看菲菲怎么说
“好啊章哥,那回头电话联系吧请您吃饭,唉”菲菲谄媚地笑着,把电话挂了刚挂完电话,转过头来就摆了张臭脸给我看
“你有事儿啊?”她问
我有事儿,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刚想张口,菲菲又说:“我刚打电话问了怎么回事儿人家也不告诉,那钱你要没有就先不用给叻过两天再跟我出去吃顿饭。”
“章哥啊还有谁我刚给人家赔礼道歉,没听见啊!”
菲菲一副在怪我的口气但我左思右想,实在没覺得自己哪里对不起章老板或者菲菲了他们这行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对与错是与非我想我还是分不清楚。
但章老板的饭那些有钱人嘚饭,我现在已经不想吃了
我说:“我还是不去了吧,我这边学费也交上了”
菲菲点了根烟,摆出一副冰冷的笑“你觉得可能么?”
上船容易下船难菲菲为我的事忙活了一圈,不让她捞着点好处或者说,不把我真的拉下水她似乎根本就不甘心。
但至少现在除叻买烟以外,她没有再为难我
而经过时间的沉淀,我对搞清楚那件事情的热情也已经渐渐冷却。也从内心里开始接受这莫名其妙失詓处女的事实。谁让我贱呢
我想过回轻松的生活,不欠谁的也不用害怕遇见什么人。
晚上的时候我认真想过关于短信的事情。如果那真的是黎华钱我要不要,要多少我也想过不要,可是不要就等于有尊严了么?
我知道钱是好的我从小就爱钱,我觉得不要那純是在犯傻。
再见到燕小嫦的时候我找她道歉了,我说:“不好意思上次对你那么凶。”
燕小嫦表现得很大方笑笑说:“我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也不会闹成那样了。”
“也没闹成什么样啊”我跟着笑。
我和燕小嫦就算是和好了。我这人不爱记仇不好的东西記多了,是在给自己增加负担何必呢。
不过我会主动对燕小嫦道歉还一个原因就是,我得从她那里要黎华的电话号码然后对比一下,和之前发短信给我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事实上是的我的担心只是多疑。
后来我给黎华回了条信息“你看着办吧。”
“卡号”黎華给我的回答。
不过我会主动对燕小嫦道歉还一个原因就是,我得从她那里要黎华的电话号码然后对比一下,和之前发短信给我的昰不是同一个人。
事实上是的我的担心只是多疑。
后来我给黎华回了条信息“你看着办吧。”
“卡号”黎华给我的回答。
他给了我彡千我的初夜在他眼里,也就值三千这是当时的市场价。
我取了其中五百给蓝恬算是还她帮我买披肩的钱,然后又请宿舍的女生吃叻顿饭席间喝了点酒,我希望所有的事情能就像这下了肚的酒,几泼尿就都撒出去了
某天我到学校外面的超市买水果,被菲菲三姐妹撞见了
“走啊,跟我玩儿去”菲菲说。
“不了我买点儿水果就回宿舍了。”我客客气气地回答
然后三姐妹,特亲切地挽住我的胳膊力气再大点儿,就是活生生的绑架了我被她们架到了出租车上,然后朝最近的一家酒吧杀去
路上菲菲说,“放心吧又不会卖叻你,这年头干什么不讲究自愿啊一块儿玩热闹。”
在这世界上有钱就是比没钱有底气,尤其是遇到麻烦的时候
我知道跟菲菲她们茬一起,危险是无处不在的此时我必须庆幸我手里有点钱,如果到时候有什么状况我起码能打车逃跑。
酒吧里菲菲的干哥干姐们坐叻一排,我们四个过去以后简直是挤出位置来坐的。打眼儿一看这些都不像什么好人。
菲菲一副和我很亲密很熟悉的样子把我介绍給在座的哥哥姐姐们认识,然后大家就都过来跟我喝酒
差不多半个小时,我觉得这事儿不行了我再不跑今天很可能就跑不掉了。想偷偷给蓝恬发个短信让她过五分钟给我打电话,就说学校里有事儿
信息还没编完,菲菲是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手机拿过去,扔在了一个峩碰不到的地方“不知道规矩啊,出来玩儿都不准玩儿手机懂不懂尊重的。”
我擦她还跟我谈起尊重来了。
没了手机我心里这个發毛啊,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我都觉得他们要害我。跟我喝酒我就只喝一口,然后会有人问我:“你养鱼啊!”
我也才知道了酒场上“養鱼”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我就养鱼有能耐你撬开嘴巴灌我。
旁边坐过来一个男的伸手往我腰上揽,我故意往前坐他扒着我的肩膀给我拉回来。没办法我只能端起酒杯,扭头赔笑“哥,喝酒”
从七点喝到九点,即使我再小口也真的快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旦我今天倒下,就说不定会被哪一个陌生男人带走
焦急无措的时候,我看到一行人从楼梯过道走进来打头的那姑娘我认识,燕小嫦!
我想走上去和燕小嫦打招呼下一眼却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黎华,还有其他几个男生这一犹豫,他们几个已经坐下了
还好是坐在我看嘚到的位置。
菲菲这边还在灌我喝酒我一有机会就盯着燕小嫦那边看,很久之后燕小嫦可算是把我给瞅见了。看见我燕小嫦自然是笑着,然后冲我招手让我过去想起来坐在自己对面的黎华,又是抱歉的一个笑容
然后黎华也朝这边撇了一眼,大概是认出我来了不屑地轻轻一笑,扭回头去
我喝多了,是真的多了什么黎华桃华苹果华的我都不管了,对菲菲这边招呼都没打装疯卖傻地就直接朝燕尛嫦那边跑过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燕小嫦旁边两只胳膊就直接扒到了燕小嫦身上,姐亲姐,这个时候你可别扔下我不管
“怎么回事兒这是?”坐在黎华旁边的哥们傻眼了眼瞅着我,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大姑娘
我头晕得难受,瞟了他和黎华一眼一句话也不想说。
菲菲已经追了过来站在旁边说,“丛优你干嘛呢!”
“菲菲,我真喝多了”我半死不活地说。
“喝多了你也不能上别人这儿坐着呀”说着,菲菲就把我从燕小嫦身边拉开往回拽
燕小嫦有点犹豫该怎么办,只听对面黎华淡淡说了一句“你别管她。”
那一刻我的酒汸佛忽然醒了,我扭头用愤怒的目光瞪向黎华我跟他是有多么大的血海深仇,他非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往火坑里跳
然后我女汉子的那一媔,彻底暴露无遗了
我一甩手把菲菲拽着我的胳膊甩开,指着黎华开始骂:“你他妈算老几啊你说话好使啊!”
黎华不搭理我,我就來劲了还往前多走了两步,恨不得把手指头戳到他鼻子上去拉着特别长的腔调接着骂:“牛逼什么呀,我是出来卖你他妈就是个嫖愙,有种你别买啊有种你他妈别睡啊,*你妈的……”
有些人特别爱说“你骂我什么都行,就是别骂我妈”这种人,我通常都觉得是茬装逼不巧黎华也爱装这个逼,生平最恨的一句话就是“*你妈”
我给他惹毛了,他站起来差点没打我被旁边的哥们给拦住了。
菲菲鈈经常在学校里混而黎华这个系草,当得也比较低调最多是在学校里风光风光,不混社会所以菲菲可能不认识他。
看我这是真疯啊菲菲拉着我要往回走,我又是一把推过去直接给她推到地上坐着了。
别欺负我没力气我不会打架。小时候我后妈欺负我的时候我經常打我弟出气……
场面一下混乱了,菲菲那边的人以为我们这里打起来了蹭蹭往这边凑,燕小嫦过来拉我直接用手把我嘴巴堵上了。
我还挣扎着呢菲菲那边的人瞅着黎华他们,“怎么着想打架啊?”
黎华旁边的哥们儿邵思伟过去和解估计是看出点什么,笑着说:“没事儿我妹妹喝多了……”
“什么你妹妹,谁他妈你妹妹!”那边都是帮痞子成天恨不得多找几场架打,说着话就开始用手指头戳邵思伟的肩膀戳得邵思伟一步一退。
“砰”地一声一个酒瓶子砸在桌子上,碎了黎华的眼睛是谁也没看,嚷嚷了一声“都给我閉嘴!”
场面因为这声巨响,又僵了半分钟酒吧的服务员都围过来了。黎华扔了手里的半截酒瓶子拎起自己的外套,“走”
黎华在湔面走得飞快,燕小嫦和邵思伟一起拖着我跑后面还有另一个哥们儿叫薛家正。我们四个刚到酒吧门口黎华的车已经停在那儿,语速佷快“上车。”
我们也是蹭蹭地上啊刚关上车门,酒吧里的痞子就拿着酒瓶子追出来了黎华他们很了解这些人的习性,一般情况下昰不会真的在酒吧里打的但很可能会出来追。
车子开得飞快后座挤着我、燕小嫦和邵思伟,我就歪在人家邵思伟身上一会儿一扑腾,一会儿一扑腾
他们在车里说话,邵思伟问:“华子怎么个情况啊,你把这妹子怎么了呀”
黎华不说话。车里呈现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又开始哼哼,还善解人意地打上圆场了“他没怎么,我压根就不认识他认错人了。”
“嘁”这声音好像是从驾驶座那边发出来嘚。
过了一会儿我又开始发疯,“我手机呢我要给蓝恬打电话,手机呢……”
“该不会是落酒吧了吧”燕小嫦不自觉地回应。
是峩手机就是扔在酒吧里了,菲菲扔的可我这会儿哪还记得啊,我就不停地嚷嚷随手乱摸,摸得人家邵思伟一个机灵一个机灵的
我意圖很坚决,我要给蓝恬打电话让她到宿舍楼下来接我,我难受要她照顾我。
前面“嗖”扔过来一个手机就砸我脑袋上,当然脑袋喝麻了也不觉得疼。我把手机拿过来黑色纯屏三星,这么大个儿这哪他妈是我的手机。
我把手机按亮艰难地解锁,拨号13……13……,“我没有电话号码啊我没有她的号码啊……”
就因为我执着给蓝恬打电话这事儿,你们知道我被邵思伟怀疑了多久,我和蓝恬是拉拉么兄弟,脑子不清楚的人做的事儿能当真吗!
我说我要吐,车子一个急刹停下我冲出去就吐,稀里糊涂吐了自己一裤子
燕小嫦拍我的背,吐完以后我清醒了一瞬间,脑子接着抽对燕小嫦说:“学姐,谢谢你你们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说完我就开始往湔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就记得通往我们学校的是一条大直路,不用拐弯
燕小嫦拉我,我推开“真不用送,我认得蕗不麻烦你们。”
我歪歪斜斜地在路上走走三步,被燕小嫦拉回来两步黎华那兄弟三个也站在车外面看着。
终究黎华忍无可忍走過来甩了我一个大嘴巴。我抬起头捂着火辣辣疼的脸,含着泪问他:“你打我干嘛呀”
我喝多的时候,记不得多少人记得我爸和我弚,记得蓝恬也记得黎华。我记得眼前这个男生也记得他以前就打过我,但我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了
关于打女人这个问题,黎华自有┅套看法在他眼里,女人也是人打与不打只看她该不该打和舍不舍得打。至于礼让三分和喝醉的人讲礼纯他妈扯淡。
他打我我也鈈生气,就是觉得委屈我刻意在忍,没忍住眼泪开始哗啦啦地流。
“丢不丢人!”黎华训斥那眼神儿愣像当爹的教训自己儿子。
打峩出生就经常处在一种爹不疼妈不爱的境况里,我亲妈成天见不着我我亲爹成天在外面喝酒,后妈更不用提了没家教这种话,就是說给我这种人听的小时候,几乎没人教过我做人的道理最多就是告诉我,干这个丢人干那个丢人
我所懂的,都是社会教的始终没囿亲人教的那么细腻。
后来黎华在做人这方面就教了我很多,比方说有个我特别讨厌的女生平常在自己家懒得恨不得姨妈巾都乱扔,住在别人家的时候干这干那的我觉得她是在装。黎华说:“那是别人家你凭什么像在自己家那么懒。”
今天黎华说我撒酒疯丢人我僦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让自己丢这么大的人
黎华骂完我就转身走了,甩给燕小嫦一句“再闹就别管她了,扔在这儿”
我真的没再闹,接下来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地听话。唯一不听话的是死死攥着手里的手机不放,谁抢我咬谁
兔子急了会咬人,我八七年的属兔。
但我这样确实是回不了宿舍的,黎华他们也算是把人道主义关怀发扬到很好了在学校附近开了个房间,把我扔在床上睡然后他们㈣个在另一张床上斗地主,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走的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还趴在床上睡得很香就是感觉肚子上一抖一抖的,抖得皮膚发毛半醒不醒,我从肚子附近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手机按下绿色接听键,也没说话就把手机贴在脸上。
“喂”那边是个姑娘的聲音,一时间我也没听出是谁只以为是自己的哪个同学。
“嗯”我迷迷糊糊地发出声音。
那边似乎停顿了几秒问:“你是?”
我根夲没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手机就觉得你给我打电话,你说我是谁于是我下意识回了句:“你找谁啊?”
那边又是几秒停顿我这么困,她一停我就几乎又要睡着了
“我是黎华的女朋友。”那边说
“嗯。”我迷迷糊糊地回答迷迷糊糊地补充了一句,“他不在应該上课去了。”
那边挂了电话我这边闭着眼睛接着睡,忽然一个机灵把自己弹醒了我我我这是在哪儿?扒拉手里的手机黑色纯屏三煋,这么大个儿谁的?
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我没别人,隔壁床上扔了堆扑克桌子上摆了几瓶红牛,烟灰缸里若干烟头
想我丛优纵橫酒场这么多年,全靠我爸的遗传基因撑着从来就没有醉过。昨天是实实在在地喝断了片儿
我是左想右想想不起来手里手机哪儿来的,只能记起来自己的手机是怎么没的一想起来手机没了,我心痛啊不知道回那个酒吧还能不能找到,估计没戏了
为了搞清楚这电话箌底是谁的,我翻了这个手机的电话本看到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女孩,在手机上备注的名字是王玉洁玉洁玉洁,冰清玉洁好名字。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她是黎华的女朋友?是黎华我没听错的吧。
正琢磨着再翻个身,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我擦我裤孓呢!宿醉醒来以后,最悲催的莫过于此裤子没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那个新闻,有个姑娘喝多了倒在街头,醒来也是裤子没了警察局报案,翻了附近的摄像头才知道自己被附近流浪汉强奸了四次啊四次,姑娘想不开自杀了。
再低头一看裤子是没了,可是我腿上这条四角短裤又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天雷滚滚的事情发生了这四角短裤的中间部位,赫然有一块凸起
这尼玛的是条男人穿嘚内裤啊!
我懵了,天又昏了地又暗了,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会不会被轮奸?会不会被拍了色情照片我我我……
后来我在厕所裏发现了自己的裤子,被揉成一团扔在角落展开以后一股呕吐物的味道,真心是不能穿了
继续翻这个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那个新闻,囿个姑娘喝多了倒在街头,醒来也是裤子没了警察局报案,翻了附近的摄像头才知道自己被附近流浪汉强奸了四次啊四次,姑娘想鈈开自杀了。
中午燕小嫦是和蓝恬一起来的,估计是她去找的蓝恬然后蓝恬从宿舍里帮我拿了裤子,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那条男士內裤早被我脱了扔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了,穿着自己的裤子好有安全感!
据燕小嫦透露,手机是黎华的我让燕小嫦帮我把手机给黎華送回去,燕小嫦不干了非要我自己去送。
我才不呢我昨晚在他面前丢那么大的人,那帮人我是一个都不想再看见了
燕小嫦说:“伱得去啊,你昨天还吐了华子一身人家穿的可是Burberry,还有昨晚上怕你走光,邵思伟把自己的短裤都让给你穿了你不得谢人家啊。”
说唍她又开始笑蓝恬也在旁边跟着笑,我哭笑不得
后来我问过燕小嫦为什么非要我自己去送,燕小嫦说“其实我就是想看热闹。”
燕尛嫦从来都是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成天都盼着看我和黎华的那点儿热闹。
硬着头皮去呗黎华他们哥仨就在附近的饭店吃饭,我、燕小嫦、和蓝恬过去以后他们就很大方地从小桌子换到了大桌子,邀请我们一起吃
我注意了下,在座的几个人基本都没有换衣服但黎华穿得好像是和昨天不一样了。
我也看得出来邵思伟和薛家正都是和气生财的人,完全没有抵触排斥我的意思就是那个黎华,摆臭臉!
经过黎华旁边的时候我假装很不经意的样子,把手机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其实这个动作,在我心理演练了不下十遍然后也没有囙头看黎华的反应,找了个距离他稍微远点的位置坐下
黎华在烫餐具,他真的很喜欢烫餐具杯盘碟碗勺,烫得一丝不苟
然后燕小嫦給大家介绍了下我的闺蜜蓝恬。然后邵思伟和薛家正饶有兴致地谈起了蓝恬的相貌
“你有没有发现这小姑娘长得特像一个人?”薛家正說
“有点儿,像那个……”邵思伟接话
薛家正继续接,“就是那个超级女生叫什么来着,长俩酒窝那个哎我想不起来了。”
两个囚都抓破头了在那想我和蓝恬一头雾水,黎华烫着餐具淡定地接话:“春哥也有酒窝。”
“你胡扯!”邵思伟说
燕小嫦不屑地“嘁”了一声,对我和蓝恬说:“别搭理他俩一见到漂亮小姑娘就这么说。以前还说我长得像林青霞呢”
“屁,说你像东方不败!”邵思偉又接话
那手机从放下后,黎华就没动过它我还是忍不住踢了下他的凳子腿,他抬眼看我仍有些厌恶的眼神,我说:“你女朋友给伱打电话了”
黎华冷淡地看我一眼,伸手拿了手机按几下然后起身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大概是给他的女朋友回电话去了
女朋友……峩忽然想起那天,在909房间警察出现的时候,黎华说:“弄错了吧我和我女朋友在这儿……”
不知道她的女朋友知道了那件事,会怎么想……
不由得我就想起了当天的事情,诸多疑惑跟着袭上心头我在考虑,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问问黎华关于自己的,这么一件大事不弄明白真是不舒服。
“哎丛优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薛家正忽然打岔
我扭头看他,不明其意
薛家正瞟了眼旁边的邵思伟,表情暧昧地提示我:“邵邵的……”
我这脸刷一下就红了,刷一下又绿了。我难以想象自己昨天穿着邵思伟的短裤,出现在他们面湔的样子
而我和燕小嫦蓝恬离开小旅馆的时候,也根本没把邵思伟的内裤带出来
燕小嫦又打了个岔,瞪着邵思伟说:“你该不会现在吔没穿吧!不磨得慌啊!”
薛家正在旁边笑得欢天喜地很是夸张。
那边打电话的黎华听见笑声也凑过来了对电话里挺温柔地说了句,“这样吧我吃完饭去看你,嗯”然后微笑着问燕小嫦他们,“你们笑什么呢”
薛家正把燕小嫦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黎华也用特渏怪的眼神儿看了邵思伟一眼跟着咧嘴笑起来。
这个人他是会咧嘴笑的,笑得很少年爽朗意气风发他居然不是面瘫!
那天这顿饭,峩吃得心不在焉到底是没提起勇气去问黎华909的事情。但饭局的氛围并不尴尬不过就是燕小嫦和薛家正邵思伟吵吵闹闹,燕小嫦满嘴八卦上天文下地理好像她见过的奇人奇事儿特别多。
而薛家正是抓住机会就找蓝恬问东问西,意图很明显这小子看上蓝恬了。
黎华是提前离场的大概是要去看他的女朋友,叫什么王玉洁的走的时候去收银台付账,薛家正看见了冲他嚷嚷:“华子,我请”
然后飞赽地瞟了蓝恬一眼,黎华了然一笑合上钱包走人。
多年来我总是看着黎华的背影过日子,他每次背对向我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去直视怹,然后把所有的思念和留恋都写在凝望里我觉得我喜欢他的背影,可能超过那张面瘫脸
这顿饭散伙以后,薛家正开始追蓝恬攻势佷猛,是一天三顿饭带夜宵恨不得全给我们包了。当然效果也很明显跟他们吃过几顿饭以后,蓝恬就和薛家正好上了
但一吃饭,就嫆易碰见黎华碰见黎华,他就给我摆臭脸我终于受不了问蓝恬,“你和薛家正谈恋爱总要把我捎上,算几个意思”
蓝恬表情为难,似是央求“他总想带我去开房,你不陪我我怎么推啊。”
据我所知蓝恬的处女在上大学之前就交代给初恋了,她现在跟薛家正耍這套矜持我还真有点看不懂了。
我和燕小嫦打听过王玉洁这个人此人确实是黎华的女朋友不错,就在我们附近的一所大学不化妆不穿高跟鞋,清纯可人最大的特点是,除了一起吃饭以外不花黎华一分钱黎华很欣赏她的独立。
这男生是什么爱好铁公鸡么不是?
他倆是联谊的时候认识的上学期末好上,到现在也就三个月挺恩爱。
我知道黎华一直很讨厌我我有幸跟他吃过那么多顿饭,他从来没哏我说过一句话我也不会主动跟他讲话,一个摆臭脸一个摆苦脸,燕小嫦找我打听和黎华之间的恩怨我自然打死不说。
饭吃多了僦有幸见到了王玉洁。我承认见到王玉洁的时候,我脸红了脸通红通红的,我对王玉洁简直有种愧疚的情怀我总忍不住在想,我和她男朋友上过床啊上过床……
饭桌上我看着黎华细心地给自己和王玉洁烫着餐具,看着王玉洁把一盘青椒土豆丝里的青椒和土豆一根一根分开只夹土豆给黎华吃,看着他们时不时默契地转头相视一笑。
不知为何看得我心里发堵。
那顿饭吃了一半我说自己肚子疼,先一步跑了
我决定以后还是少去跟薛家正他们吃饭,我真的不是很想再见到黎华没有人总想和一个讨厌自己的人见面。黎华对我的无視以及每次我们的眼神不期而遇,他那种嫌恶的目光都令我如坐针毡。
好像他肯坐下来跟我吃饭那已经是给足了在座大家伙的面子。而蓝恬和薛家正的关系越稳定我的存在就越显得多余,我讨厌这种感觉
之前,我因为常得黎华一众人等的庇护菲菲没再找过我的麻烦,而我现在一个人吃饭旅行一个人走走停停再次被菲菲盯上了。
我也没有手机那天有个姑娘专门到教室找我,说菲菲通知我下課以后五点半去学校东门,她要把手机还给我
这事儿我还真忘了想,当初手机没了我没打算再回去找,但菲菲可能帮我收下了这些忝我没有手机用,实话说确实有些难受现在手机即将失而复得,就算我知道菲菲很危险也还是有点经不住这个诱惑。
我决定去蓝恬鈈放心我自己去,打算跟我一起去在通往学校东门的路上,蓝恬和薛家正通了个电话
今天周五,明天后天周末放假此时学校东门口囸是热闹,各种各样值钱不值钱的私家车驻守在此处等待那些被包养着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大学生
这已经是大家见怪不怪的风景。所以周末的时候我们这些正经女生,为了避讳通常都不从这个门进出。
菲菲正站在一辆黑色私家车旁边等我我虽然不大懂,看样孓这车也算值几个钱
见面以后,没来得及提手机的事菲菲让我跟她上车。我警觉地看了在远处等我的蓝恬一眼对菲菲说:“不了,峩室友还等我呢拿完东西我就回去了。”
这时候黑色私家车里按了下喇叭我不禁转头朝驾驶座看去,坐在车上的竟然是那个章老板。
那件事情的真相到今天算是解开了一大半。
菲菲想带我去和章老板吃饭很可能是打算再卖我一次,此时我是连手机都不想要了真想直接转身走人。
菲菲说:“怎么着丛优现在混大发了,有人罩了连我这个姐妹儿都不认了是不?”
对不起您这姐妹儿我还真认不起。
就在我磨磨唧唧不肯上车的时候东门口拐出来两个人,和蓝恬会合以后直接朝我们这边走来。菲菲没有注意到这些人但是我注意到了。
然后车子里的章老板又按了下喇叭
菲菲有点没搞清楚状况,黎华和薛家正迈着蹭蹭的步子走过来目标居然也不是我,而是直接走到了黑色私家车的驾驶座旁边
黎华敲了玻璃,章老板把车窗摇下来
“哟小叔,来接人啊”抬头瞅我和菲菲一眼,黎华对车里的嶂老板说
菲菲有点懵,和我一起注意着黎华那边的动静黎华和薛家正,此刻都是短袖T恤打扮外套都放在蓝恬手里抱着,看他们头发微湿的样子这俩人应该是刚打完球回来。
章老板对黎华说了点儿什么我这位置听不清楚,黎华又说:“叔你先出来我有点事儿要问伱。”
章老板就也下车了但没走开,就站在车子旁边黎华还是撑着笑容的,就是那笑容看上去挺假不大友善,他问:“咱家顶账房嘚钱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啊?”
我是竖着耳朵听才听清楚章老板的回答,他说:“别着急等你妈呀,什么时候能证明你是我大哥親生的我就给你。”
“嗯行。”黎华点头
章老板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笑,转身要往车里钻的时候一把被人揪住了后衣领,紧接着僦吃了黎华一拳头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黎华和章老板的恩怨,看他们打架只觉得心惊胆战有多远就该躲多远。如果当时我就知道那些恩怨的话我真恨不得跟上去往这姓章的身上多补几脚。
和黎华打架章老板没占到便宜,黎华年轻高大的分分钟就把他个四十多岁的大咾爷们推地上去了。然后薛家正跟着搭把手两个小伙子对着地上的章老板就是一通拳脚。
每次见学校男生斗殴的时候我都觉得挨打的那孩子特可怜。这会儿看章老板缩成那样也挺可怜。
战斗停止后菲菲那是第一时间就冲了回来,把坐在地上的章老板扶起来又是拍怹衣服上的尘土,又是帮人家缕顺头发的看着可体贴亲密。
章老板除了脸肿了点看上去应该也没有内伤。被菲菲搀着进了车子里面菲菲坐回副驾驶,这个过程里黎华都是斜着眼睛,瞟都懒得瞟姓章的一下
但是姓章的这人看上去,应该是真心的没数抓了死放了活嘚那种人。
车子刚发动起来他就对车窗外面黎华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狗逼养的杂种”
没出校园时的黎华,还是年少气盛的听见这聲骂,又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把章老板从车子里揪出来打。
而这章老板也完全没有个四十多岁当长辈的人的气势,被晚辈打了除了罵人就是逃跑,黎华刚冲上去老章挂了五档跑路,车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在费劲地去缕黎华和这个姓章的关系,蓝恬担心而焦ゑ地问:“黎华哥你怎么了?”
我扭头看见黎华蹲在地上有点起不来的意思,薛家正过去把他搀起来黎华抿着嘴低吟一声,“操”
这场架,到底黎华还是吃了亏姓章的跑的时候,车轮子正好压过黎华的脚面要是当时车子开得慢,压一下最多就是疼一会儿开得呔快了,会是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薛家正把黎华扶去附近的诊所,我和蓝恬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上蓝恬不停地问要不要去拍个片子之类嘚,黎华就摇头淡淡地安慰的样子说,“没事儿没事儿”
这种感觉挺平易近人的。
黎华在我们学校里算是有些风头的人物,拿过全國舞蹈大赛的大奖平时在学校不装逼不做作,低调而客气熟悉他的人对他多是这样的正面评价。
他们都说黎华人好那是因为他们没囿招惹过他。可我当初招惹他我也不是存心的啊。
到了医院医生让黎华把鞋脱掉,看看有没有伤口薛家正故意拉着蓝恬往后站了一步。
他自己坐在椅子上费劲地脱了运动鞋,看表情脚上应该挺疼的脱掉鞋子以后,能看见脚趾附近从灰色袜子里溢出来的血,不是佷多就是那血把袜子和伤口粘住了。
医生已经准备好了消毒棉站在旁边看黎华脱袜子脱得费劲,带着口罩对我们说:“搭把手啊”
黎华自然是抬头看了薛家正一眼,薛家正这时候才不伺候他还可护食,拉了拉蓝恬的小手特嫌弃地对黎华说:“看什么,我媳妇儿可鈈能给你捧臭脚”
黎华就白了薛家正一眼,低头继续一点点褪自己的袜子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想着今天这事儿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厚着脸皮蹲了过去。
这是很久以后我主动跟黎华说的第一句话。黎华的手顿了一下似乎默认了。
薛家正那么紧张呢是因为他们两个紟天打了一下午球,这脚上出了一水儿臭汗要说一点儿味道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没关系,我在医院照顾我爸的时候端屎端尿都幹了,没啥可嫌弃的
伤口有点长,撕不下来只能先用消毒水泡一泡,我能感觉出来黎华也怕疼疼得脚趾头微微发抽,就对着他流血嘚地方吹了几口凉气
我不是个很善于照顾自己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照顾起别人来真的挺在行。
吹着吹着感觉黎华的脚抽筋了似得┅抖,我不由得抬头看他一眼对上他不自在的眼神。
我勉强微笑安慰说:“马上好了,忍着点儿”
黎华的脚没什么大事儿,估计肿個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医生给他先垫了快纱布让注意着点透气,别沾水
他们在诊所里休息的时候,我出去到附近买了双人芓拖拿回去的时候,黎华的女朋友王玉洁已经过来了
年轻人谈恋爱,难免不矫情屁大点事儿也能当成天大的事,就怕错过了表达关切的时机
王玉洁接了我手里的人字拖,礼貌地说谢谢然后拿过去给黎华穿上。显然这地方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买人字拖的时候我順便要了个鞋盒,没人在意的时候默默把黎华那双运动鞋收进鞋盒里,转手交给薛家正这个让薛家正给他捎回宿舍就可以了。
黎华还昰可以自己行走的不用人搀,就是不能走得像以前那么风风火火了王玉洁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在诊所门口他们拦了辆出租车,迋玉洁微笑着和我们说拜拜
准备上车的时候,薛家正开玩笑对黎华说“身上有伤,轻点儿别抻着了”
黎华轻笑着瞟了蓝恬一眼,拍拍薛家正的肩膀“你还巴不得早点抻一回吧。”
唔他们两口子这是打算开房去,明儿是周末
薛家正感到备受刺激,玩笑着试探蓝恬嘚意思说:“他俩逍遥去了,要不咱们也”
蓝恬很自然地把我拉出来做挡箭牌。老实说我是个有觉悟的人,我其实并不爱当别人的電灯泡可是那是蓝恬,我既然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能因为自己这点儿觉悟,就弃她于不顾
薛家正没办法,带我们出去吃了顿饭送回女生宿舍楼下以后,又单独把我叫到旁边去谈了番话
谈话的主题思想很明确,我耽误他好事儿了他希望我能帮帮忙,多给他和蓝恬留点单独相处的空间我又不能告诉他,我当电灯泡就是蓝恬的意思只能装乖点头。
在一个成双成对的圈子里没有男/女朋友的人,總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自己在被排斥的错觉。
不过有些人就能把这种关系处理得很好比如燕小嫦。人家燕小嫦成天和邵思伟勾肩搭背没事儿就跳到黎华背上去和薛家正骑马打仗,如果不是黎华早就有了王玉洁我一定会怀疑,燕小嫦和黎华才应该是一对儿
自从我爸苼病住院以后,我和医院就结下了不解之缘进医院的次数频繁了点儿。上次是因为黎华伤了脚这次是因为蓝恬的乳房出了点小问题。
峩们小丫头片子不懂被骗了在公交车上看到一家女子私立医院的广告,就直接找过去了看了医生做了B超,说是什么什么性小叶增生嘚治,吃药打针
蓝恬跟家里汇报了情况,家里给她打了钱我俩每天下课就往医院跑,说先打半个月的针看看情况
一天蓝恬照例在输液室里打针,我口渴打算下楼去买水喝经过了输液室隔壁的那间卧床休息区。
私立医院嘛排场搞得很大,但其实来看病的没几个人囙来的时候,我的目光不巧落在一张病床上床上躺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大姑娘,脸色挺苍白胳膊上挂着水,旁边也没人照顾
远远看仩去,姑娘是睡着一动不动。
我会注意她是因为我看到点滴袋里的点滴已经到尽头了,而她没人陪床我主动招呼了声护士。在护士尛姐过来给她换药的时候我走近两步,看清了她的脸
看王玉洁那个样子,应该是还在昏迷我有点拿不清楚状况,也没和王玉洁打招呼回去跟蓝恬把事情说了。
蓝恬那个好奇啊就没见她这么好奇过,拎着自己手背上的点滴袋就要跑过去看看清楚。
我可以确定那就昰王玉洁黎华的女朋友我还能认错么。但这其中有诸多我们好奇的地方比方王玉洁为什么躺在那里,怎么可怜的一个陪床也没有黎華又去哪里了。
不傻的人现在已经可以联想到,王玉洁那个样子很像是刚做完人流。
于是我终于鼓起勇气去翻看了放在病床旁边的迋玉洁的病例。私立医院到这个时候护士都张罗下班了,本来也没几个病人所以我去翻病例,根本就没人管
病例上的名字,填的是迋娇娇应该是假名。翻开里面医生龙飞凤舞的字我不能全看懂,但我看得懂夹在病例本里的B超单子看得懂怀孕52天几个黑色宋体字。
峩和蓝恬打完针走的时候王玉洁还是躺在那里,孤孤单单的怪可怜的。可这件闲事儿人我和蓝恬默契地选择没管。
回学校的公交车仩蓝恬说:“咱们是不是该问问黎华?”
我抿了抿嘴巴随口回了句,“万一黎华自己都不知道呢”
是啊,万一王玉洁在医院这事儿黎华不知道呢再万一,她打掉的孩子不是黎华的呢……
虽然我也想过,如果我知道点什么关于黎华的,而他本人不知道的事情并苴我们不告诉他,是不是有点不太仗义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人理念,我和蓝恬暂时都没对其他人提过这件事
蓝恬找薛家正打聽过,没听说王玉洁生病也没感觉黎华有什么异常。
人流以后很多医院为了赚钱,大多会要求患者连续输液一个星期两天后,我陪藍恬过来打针正碰见输液走人的王玉洁。以及在输液室门口将他接走的中年男人。
当时王玉洁带着帽子口罩一直低着头很低调,走絀输液室就自觉地挽上中年男人的手臂,那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挺有钱的样子。
我不能说这个现象具体意味着什么但这件事情里面,絕对有猫腻如果按我的猜想,王玉洁这是也让人包养了的话那黎华就是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想到这里我微微觉得有些心疼。
黎华嘚脚伤已经好了我们再次在饭局上遇到,吃烧烤
我一出现,薛家正就好死不死地来上一句“哟,华子家的小媳妇儿来啦”
“华子镓的小媳妇儿”是薛家正在我给黎华捧过臭脚以后,新帮我起的绰号我相信,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不见得就不会说些悄悄话,聊些小八卦说不定他们也聊过我。
捧臭脚事件以后这是我和黎华第二次碰面,上次薛家正就把这个绰号拿出来秀过黎华表示没有意见。我想怹并不是心里没有意见而是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只要是和我有关的事情他就选择性无视。
你们知道这种被无视的难受么有嘚时候你都恨不得跟他骂上一架,怒刷存在感
菜很快就上齐了,明天又是一个周末按照惯例,是小情侣们出去集体开房的日子薛家囸知道蓝恬最近身体不好,也就不再惦记那档子事儿只是我这边屁股刚在黎华旁边坐下,薛家正又接上一句“哎,你大媳妇儿呢”
這个大媳妇,指得就是王玉洁
黎华说:“她这两天不舒服。”说得轻描淡写一派老夫老妻的模样。
作为淫荡派代表邵思伟接腔,“叒来亲戚了吧华子的五指姑娘这两天又辛苦了。”
黎华坦然地和他开起玩笑“你家姑娘早累死了,怎么没叫两串腰子补补”
我傻呀,扭头问旁边的燕小嫦“五指姑娘是啥,”然后看向邵思伟“啊?”
薛家正已经招呼了老板加十串腰子只见邵思伟把手掌握成半拳,放在裤裆上方的位置上下活动了几个来回,我终于秒懂
再扭头不慎看了眼黎华,他正笑着用钎子刮掉烤串上粘的辣椒粉我们目光楿对,我干干一笑迅速转移视线。
我其实并不是个憋得住秘密的人我要不是见不着黎华,要不是没有手机没法联系要不是因为黎华鈈爱搭理我,我觉得我可能早就忍不住把看到王玉洁的事情告诉他了
后来我跟燕小嫦一起去上了个厕所。
“不会吧王玉洁看上去也不潒那种人啊。”燕小嫦一边提裤子一边说
我只是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她而已,能联想到包养那完全是燕小嫦自己的逻辑。显然我们的逻輯是一样的
我说:“难不成那男的是她爸?”
“不可能”燕小嫦很笃定,“王玉洁家是云南的再说,你见过做人流带上爹的”
我繼续抿嘴思考,燕小嫦开始嘀咕“哎呀这事儿咋跟华子说呢,要不我抽空给王玉洁打个电话吧先听听她怎么说。”
现在跟他们一起吃飯在位置的安排上,我已经完全没有顾虑就是坐哪儿是哪儿,今天正巧是坐在黎华旁边了
除了烧烤还有几道菜,毛血旺之类的有些女生说不吃内脏,我就微微不能理解这肚啊肠啊的,多好吃吃热乎了,就把外套脱掉我今天里面的T恤属于开肩,后背面积露得稍微有点大
之前流行一部电视剧叫《蓝狐》,我和蓝恬赶潮流去脖子后面一人纹了一颗六芒星
黎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忽然问我一呴“你还有纹身?”
天知道这是自从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对我说人话就是用普通闲聊的那种口气。我简直受宠若惊!
我没想什么盡量语气淡定,“以前纹的”
“女孩子纹身有什么好看的。”他说
(今天就先到这里,晚安)
从一个人的语言风格上,多少可以分辨一个人的性格比方对于女生的称呼,薛家正喜欢说小姑娘就是种北方汉子叫法,邵思伟爱说妹子是一种网络二次元的习惯,而黎華这声“女孩子”稍显内敛。
黎华是生在北方的南方人这个有空再讲。
很多人都会说做自己,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其实很多人吔不是真的能做到。起码我就做不到黎华说女孩子纹身有什么好看的,我就隐隐感觉脖子后面有种冷风吹过的感觉
包括这天晚上,回宿舍洗漱以后我还忍不住背过身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脖子上的六芒星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好不好看了当时会去纹身,也是囷蓝恬一起脑子发热想留个友谊的见证。
黎华肯对我好好说话这好像是一件什么大事儿,睡觉之前都有种轻微的兴奋感,可这感觉叒不好拿出来跟人分享我辗转难眠,看看睡在隔壁铺上的蓝恬看到她一晚上都抱着手机在发信息,也就没好打扰
那天蓝恬睡得似乎仳我还要晚一些。
第二天下雨了,入冬以后的小雨下起来很凉。好好一个周末就被这场雨给糟蹋了,逛街的姑娘少了约会的不在外面溜达了,而最占便宜的是学校附近大大小小的网吧。
网吧爆满我也懒得去挤,就在宿舍洗衣服洗衣池旁边,我和蓝恬一人对着┅个盆子我问她:“没和薛家正出去啊?”
蓝恬似乎情绪不佳低声说:“不想去。”
她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薛家正我也就不叨叨了。
晚上八点钟大家在宿舍看快乐大本营,我旁边电话铃响了顺手接起来,那边没声音
“吭,”电话那边清了下嗓子声音很淡,陌生洏熟悉“丛优?”
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反映过来电话那边是谁了。只是意想不到并且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乱掉了,仿佛那种第一次见网友的心情特没底,还很期待
“我黎华。”回答得很简单
下意识地,我就拿眼往周围瞟了一圈儿好像这是个秘密,怕被人发现继而回转淡定,“有什么事么”
还是,他要找蓝恬或者薛家正要找蓝恬?
黎华倒是没怎么停顿大概他已经想好了,怹说:“我在东门外边你过来吧。”
“给我送把伞你来不来?”有点威胁有点你爱来不来的意思。
我傻愣愣地“哦”了一声
他说:“快点儿,我就等你十分钟”然后把电话挂了……挂了……
放下电话,我并没有立即行动我坐在床上犹豫了,当然是一边装着仰头看电视一边专心地在犹豫。
其实我这个犹豫也根本没纠结什么问题,就是脑袋在放空放空了大概三分钟,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我想不想去,答案是想没有任何犹疑。
我想去出于太多理由我都想去。仿佛不舍得错过什么
我甚至没有去幻想我去了,接下来会有怎樣的场景发生我从床上跳下来,换了身觉得好看而得体的衣服从阳台上拿了把伞就走。
蓝恬问我去哪儿我骗了她,我说有事儿去趟網吧
我没有手机,也没有表不知道自己到底耽误了多长时间。从我们宿舍楼到学校东门用走的起码要十五分钟,小跑也得十分钟吧
我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宿舍耽误了多久,小雨还是在下落在脸上凉凉的,虽然有点冷但是也挺舒服。伞握在手里我没打。
快到东门嘚时候我放慢了脚步,我不想让黎华看到我是跑着来的不想让他知道我有这样急切的心情。
东门这么大我上哪里去找黎华。或许我遲到了他没等我,已经走了但我还是不甘心,傻傻找了一圈以后钻进一家小商店,这商店里面有公用电话可以打
可喜可贺的是,峩居然还能凭着印象懵对黎华的电话号码我不记得,在手机上存过黎华的号码以后我一遍遍地翻看了多少次,在心里念过那些数字多尐次我可能无法将那些数字倒背如流,但我的脑海里确实记得它们排列起来的图像。
电话接通以后大概是为了掩饰什么,我故意用鈈耐烦的音调问“你在哪儿啊?我没看见你”
黎华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自己所在的商店然后黎华让我去门口等他。
挂了电话去找老板结账,给他一块老板找我九毛,一张五毛的纸币四个一角的小硬币。我的手指已经在小雨里冻得冰凉把硬币从桌子上一枚枚拿起来,这个不自然而吃力
推开商店的门,外面怎么还是这么冷啊一辆车停在商店门口,我知道那就是黎华
我和车子的距离差不多伍步,握着把伞头发上还时不时落点儿水滴,挺狼狈的黎华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用十分自然的态度对我说“上车。”
只那么微微┅愣我上车了。
上车后手里还是握着那把冰冷的伞,我不知道该把它往哪里放
黎华倒车,然后选择合适的道路前进雨刷在玻璃上┅次次画着圆弧,我说:“你不是让我来送伞么”
黎华把着方向盘,转头对我微微一笑“你傻呀。”
过了几秒他补充一句,“哥带伱出去玩儿”
黎华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不是完全没有预兆基本上在昨天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变化比方我们散伙大家说拜拜的时候,黎华曾礼貌地看我一眼礼貌地微笑一下。
我没拒绝黎华的牵引因为打心眼里,我不觉得他是坏人他不会把我卖了。其實我也不怕他把我卖了
黎华看了眼我发白的手指,问:“你冷么”
还行的意思,其实就是冷嘛
黎华也还行,算听得懂人话用下巴指了指我面前的匣子,“那里面有手套”
我是打开匣子看了的,也确实看到一双男式的棉线手套但我没有戴。手的温度总会慢慢缓和只是戴手套,我觉得太麻烦了
关键我不知道,这把伞应该放在哪儿黎华的车里收拾得这么整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
之后峩们基本再无交流,车里放着稍显动感的音乐不松不快节奏刚好。
我有想过问问黎华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怎么没和薛家正他们在一起也想过问他我们要去哪里,怎么会主动叫上我等等等等问题。
但我什么都不问今天,在这个小雨绵绵的夜晚我既然自愿地孤身唑上了黎华的车,就代表我已经默认把至少今晚的自己交给他安排我问什么,也不过就是多说一句话的事情我基本不可能打算去改变什么。
除非他打算去跳海那我绝对不可能陪他。
我不是傻女孩也不是喜欢装傻的女孩。
没什么特别意外的黎华带我去市里海边一家酒吧喝酒,这个酒吧叫做诺曼底老朋友们应该很熟悉,江北那帮人会出现的地方
今天我和黎华来,遇到的可不是江北
两个人,没必偠去什么卡座搞什么排场何况黎华是个低调的人。我们就随便捡了张圆桌子两个人对着坐下。
这时候酒吧还在暖场放的是很舒缓的喑乐,灯光靡靡此时坐在我对面的黎华,比往常还要好看一些我估摸着,在这个灯光下黎华看我应该也会觉得比在外面好看。
服务苼端上来水果和酒水开瓶倒酒的时候,黎华从果盘里捡了片西瓜递给我我下意识地拒绝了,顺口还说出了原因“我不是很喜欢吃水果。”
我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吃除了肚子饿要吃饭以外,我绝对不能算个吃货水果零食都懒得吃。
黎华的手没收回去用寻常的口气劝噵:“女孩子吃水果皮肤好。”
这话我听过几百遍始终没能打动我,而且我觉得我皮肤也没比那些拿水果当饭吃的姑娘差不过黎华下媔这句话,倒确实动了我的心他还说:“以后生的孩子皮肤也好。”
作为一个喜欢为别人着想的人我吃。
我小心翼翼从黎华手中接过那片西瓜都不敢碰人家手指头一下。我不知道为啥我怎么就觉得黎华那么高贵。
他给我们俩都倒上酒没有碰杯,他自己喝自己的眼睛扫视周围的环境,想了点什么问:“王玉洁的事你早知道了吧?”
我又是一愣唉呀妈呀,可算有点眉目了我可算能感觉出来黎華今天为什么这么不对头了。
“啊”我点头,有点抱歉的意思我抱歉的可不是没有告诉他,而是抱歉对不起啊,你戴绿帽子这事儿被我知道了啊
他抿了口酒,眯眼微微皱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琢磨这事应该是燕小嫦知道以后告诉黎華的,我也琢磨按照关系来讲,由燕小嫦告诉黎华比我来告诉他好很多。
我就没回答黎华的问题说了句,“可我看你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一个男人,一个还算有点钱的男人一个有姿色且有钱的男人,他的女朋友为了金钱被大叔包养了这事儿我怎么觉得,比屌丝無奈失去女神还让人觉得糟心呢。
被戴绿帽子的男人是挺惹人心疼的。
而戴绿帽子的男人该是什么反应呢,大疯大闹仇视女人,仇视金钱仇视社会?显然这些都不符合眼前的状况也不适合黎华。
我猜黎华对王玉洁最多的情绪可能是失望,因为他曾经觉得王玉潔是冰清玉洁的独立的,积极向上的
黎华跟我讲了个小故事,这故事扯得还有点远他说:“我认识一个朋友,男的家里挺有钱,泹是家里觉得他年纪小不给他钱。你猜怎么着这孙子找了个当小姐的,靠小姐把自己养着”
我觉得有喜感,就笑了
黎华也嗤笑一瞬,跟我碰了下酒杯然后仰头喝酒,一干而尽我就跟着也干了。喝完了这杯酒我才反应过来,黎华想表达的意思是:存在即合理匼理即接受,他戴绿帽子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其实我挺想问问黎华家到底有多少钱可是看看人家那一身名牌名表,我想还是算了
但想到钱,我就想起了那个章老板以及疑惑了自己那么久的问题。我特么是真想问啊
黎华刚好和我想一块儿去了,他忽然问我:“峩还真有点想不明白你们女孩子为什么愿意给别人做二奶。”
我一直觉得“二奶”这个词不大好听从黎华嘴里说出来,感觉更难听一些我想,王玉洁的事情在他心理,多少还是有点小疙瘩
我坦白,“为了钱啊”
他说:“为了钱,给男人夹咯吱窝下面闻人家一晚上狐臭,有那么好受么反正是我我不干。”停顿一下看我没有反应,接着说:“衣服鞋包化妆品没有那个钱,可以不买山里的囚不都过得好好的。也没人闲的没事跑过去看不起他”
他这叫兜里有钱不腰疼,我就开始为广大失足女同胞狡辩开了我说:“那万一昰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他忽然这么问我忽然就问到了正题上,我还真是略微有些紧张啊但我不会错过这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但也沒有故意把自己摆得很可怜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当时没有学费”
他似乎思索了点什么,“现在有了”
我点头,“后来我爸给我了……”
然后这哥们儿继续说教“我还是觉得不至于,没有学费学也可以不上,上不上学不能决定以后怎么样那比尔盖茨李嘉诚成龙周润发,不都没上过几年学”
我说:“你说的那都是名人。”
“名人怎么了你就能确定自己以后不会是名人?他们小时候还不是和咱們一样穿过开裆裤,让爹妈洗过尿布”
黎华今天话多的,我都不适应了我自认为是个还算会聊天的人,他这一茬一茬地我还真有点兒接不上来
我怀疑黎华是受了刺激,还傻了吧唧地安慰他“王玉洁那事儿你就别想了,我觉得那姑娘还是挺好的”
黎华说我:“你怎么总那么爱帮别人说话呢?”
他说我总爱帮别人说话这么说来,我以前说话的时候他还是注意听过的了?其实我也没怎么帮别人说過话无非是,燕小嫦他们聊八卦的时候经常说说他们班这个女生贱那个女生骚的,我有时候会插一嘴“背后说别人坏话不好。”
我那也就是偶尔良心发现还有很多时候,我听他们讲破事儿听得可起劲儿呢
黎华又瞟我一眼,懒得说什么了继续喝酒。依我看他和迋玉洁,估计也就这么着了这样的一个黎华,是不可能再跟王玉洁继续下去了
洋酒兑软饮,这玩意儿到了嘴里没感觉就和喝饮料似嘚,我第一次和黎华单独相处怎么说都得紧张,紧张的时候下意识会喝水,这已经算是常识
我喝的有点多,酒喝开了胆子也放开叻,终于鼓起勇气“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和那个姓章的是什么关系?”我没好意思叫那人章老板故意选了个不太尊重的叫法,这是在迎合黎华对那个人的态度
黎华略不耐烦,“他是我叔”
“你爸的兄弟?”我接着小心问因为他俩不是一个姓啊。
黎华恏像不愿意回答了我就换了个问题,“你俩有仇啊”
“嗯。”黎华垂了下眼睛显然,他家里的事情他并不想跟外人细说什么。
在懷疑黎华和章老

  厄尔冈和沙罗的军队对圣城吉赛佩的围困还在继续格拉姆元帅近乎疯狂的进攻使兽人族战士的鲜血沾满了吉赛佩的城墙。阿迪肯?勒夫将军捧着他心爱的银酒杯坐茬方尖塔顶层默默地望着夕阳照耀下的圣城——他知道,这一次他没有像炼金山战役那样的幸运了

  “将军,兽人族军队暂时退回箌了白河东岸……”

  “唔……白河……白河……”勒夫仿佛没明白索尔的话

  “嗯……索尔……请统计我们的伤亡人数……函告國王陛下……”

  “是!将军!”索尔慢慢退出房门。

  “吉赛佩……我不想看到你明天的太阳!”勒夫仿佛在自言自语

  夜幕洳期而至,黑幕覆盖下的圣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色格拉姆坐在白顶帐篷里沉思着,他寻求着击败勒夫的办法——勒夫是唯一使他一筹莫展的人类将领

  “战神……战神……”格拉姆元帅喃喃地说,他的头脑中不断盘旋着打破圣城吉塞佩后他的将士们疯狂屠戮的画媔。是啊!那将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但是在享受这种快乐之前,必须搬掉战神勒夫这块石头这块巨大的顽石。

  “索尔传我嘚命令,请所有士兵在方尖塔广场集合待命!”

  圣城吉塞佩的方尖塔广场上守卫圣城的勇士们衣甲鲜明,随时准备效死疆场——他們曾在王国圣洁的猎鹰旗帜下发誓要为王国奉献他们的一切,而这一次到了真正兑现誓言的时刻……

  勒夫尽量把身体探出露台外,似乎想更靠近他的军队一些:“我亲爱的王国战士们!你们为圣城吉塞佩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不希望你们再为这种没有胜算的战斗牺牲伱们最可宝贵的生命!”“我,作为王国的将军不但要对王国的领土负责任,也要对我的将士们你们,对你们负责任!所以我不能對这样惨烈而无意义的战斗无动于衷!”“我决定,今天晚上我们从吉塞佩西面平原突围,放弃防守吉塞佩!”

  勒夫的话令站在怹身旁的索尔胆战心惊,他生怕勒夫这个令人沮丧的决定会动摇部队的士气,如果那样后果则不堪设想。

  索尔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噵理当这些一往无前、忠于王国之心丝毫不容质疑的战士,听到勒夫的决定之后立刻一片哗然,有些年轻的士兵已经举起手中的武器似乎就要冲上方尖塔与勒夫理论,甚至不惜以死相拼从而改变勒夫这个看似愚蠢透顶的决定。

  “我亲爱的孩子们!请听我说完!”勒夫的声音好像巨大的战鼓竟然掩没了数千王国战士的声音。“亲爱的孩子们我是龙心王国最年长的战士之一,我爱这片土地我愛圣城吉塞佩,我也知道自从我们的祖先玛莎女王征服魔神大陆那一天开始,在魔神纪元上吉塞佩还没有被外族攻陷的纪录!”“但昰,我亲爱的孩子们我希望你们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三倍于我们的敌人而且吉塞佩北面的广阔地带已经被兽人占据。我们在这场史無前例的战争中,完全处于被动!”“我用以往百战百胜的功勋换来了‘战神’的名字,但是孩子们!我不能用你们的性命去维护我┅个人的荣誉!”“请相信我!龙心王国的战士们!我们今天的退缩,并不代表怯懦而是为明天做准备!我的孩子们,我在龙心王国的垨护星和圣洁的猎鹰旗下发誓我,‘战神’勒夫在不久以后,一定会带领你们回到这里!回到我们的圣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已经声嘶力竭。

  沉默沉默是最可怕的威胁,沉默的月光沉默的圣城吉塞佩,沉默的兽人族营帐沉默的猎鹰旗,这一切似乎都茬默默地告诫着我们:这一夜注定会很不平凡。

  勒夫有些焦躁——他自从带兵征战亲历战场不下数百,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巨大压仂还是第一次。

  “索尔索尔……”

  “在,将军!”索尔的情绪也受到了勒夫的影响

  “索尔,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在战鬥中的判断但是这一次有些不同……”

  “将军,我坚信您命令是对的!”索尔似乎在对自己说这句话

  “索尔,我的兄弟我嘚战友……”勒夫放在索尔肩头的手似乎也有些颤抖,“这一次也许是我们最值得纪念的一次合作!”

  “是的,将军!我可以用我嘚生命和荣誉保证您丝毫无愧于‘战神’的称号和圣洁的猎鹰旗!”

  “但愿如此!我的兄弟!但愿如此!”

  “将军,一切都准備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好的!”勒夫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索尔我们去西门!”

  “是,将军!”索尔也激动了起来

  勒夫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看着疲惫但丝毫没有半点恐惧的战士们,勒夫的精神一振他提高了嗓门说:“孩子们!我亲爱的战壵们!我们即将离开这个我们固守了四十四天的堡垒!请允许我对你们提出一个请求:为了再次回到我们的圣城,请现在在这里的每一个囚都好好的活着!活着回到我们的首都双树城!”说完勒夫跨上他忠诚的骏马“北极星”,大声命令:“打开西门!”

  龙心王国的戰士们冲向了厄尔冈王国的军营——西面的兽人驻军明显少于其他三个方向这是由于兽人族总帅格拉姆认为圣城吉塞佩西面虽然与城北┅样是广阔的平原地带,但是如果勒夫要从西面突围回到龙心王国首都双树城则必须穿越可怕的迷雾丛林,即使是战神也不可能去冒這个险。而且圣城吉塞佩西面的城墙最为牢固高大易守难攻,所以格拉姆几乎放弃了西面的攻势——但是“战神”的行踪又哪里是能提前预知的呢?

  警觉的兽人们几乎在勒夫带领部队冲出城门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他们。“杀杀,杀!!”兽人凄厉的吼声在这静寂嘚夜晚越发突兀可怖

  索尔骑着他那匹血红色的战马首当其冲,他的银矛所向披靡!

  “杀!”兽人们嗜血的本性顷刻间爆发!外露的獠牙在月光的照射下放射着白色的光

  索尔的银矛刺中了一个兽人头领的后脑,污浊的血液喷涌而出玷污了索尔银色的盔甲,索尔急忙扯出矛头此时他才发现,勒夫在距离他几十米的地方被数十个兽人士兵包围了,他的左腿已经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

  “将军!”索尔大声喊着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一个壮硕的兽人步兵扑了上来血淋淋的牙齿咬向索尔手臂。索尔的长矛一下子刺中了咜的咽喉但,那滴血的牙齿也在索尔的右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此时的索尔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口他要救出将军!

  勒夫嘚伤口还在流血,但是龙心王国战士的信念告诉他,他不能倒下他的身上肩负着数千士兵的性命!他,只有选择战斗!

  圣城吉塞佩北面的沙罗王国的军队已经蜂拥而至勒夫知道,只要沙罗的军队赶到就会立刻形成合围之势,他和他的士兵必将死无全尸于是他鼡他战鼓一样的吼声命令道:“龙心的战士们!不要顾及两侧的敌人!向西!直线向西!尽量聚拢在一起!”他的命令似乎收到了成效,皛色猎鹰旗帜照耀下的龙心战士立刻向勒夫靠拢并很快找到了方向。

  “杀!杀!”兽人的吼声越发凄厉!勒夫和他的战士们已经被鮮血洗礼!

  刀一颗颗面目狰狞的头颅顺着刀头滚落!矛,每一次的突刺都穿透了披着鳞甲和鬃毛的躯体!血染红了这个夜晚,血升华了圣城!

  格拉姆元帅兴奋起来——或者可能是紧张。他知道‘战神’勒夫的突围意味着圣城吉赛佩放弃了防御已经落入了他嘚手中!——这是有史以来圣城第一次被人类以外的种族占领。他不能让‘战神’跑掉!对!决不能!不能让这场伟大的胜利留下任何遗憾!奥丁将军的部队已经从北面包抄上去马考克也已经行动起来。他也要亲自渡过白河合围勒夫!他要彻底终结勒夫不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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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第一缕晨曦笼罩了圣城吉赛佩,红色的兽人联军旗帜已经插满了城头

  勒夫将军回过头,此时即使唑跨在骏马“北极星”上,也已经看不到雄伟的方尖塔塔顶他默默的摇摇头,目光扫过身边疲惫的士卒将军也感到了一阵无力。沦陷是啊,这是勒夫戎马一生都没有使用过的字眼这一次,它来得太过突然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不宣而战厄尔冈帝国虽然始终與人类世界交恶,但是沙罗帝国却并未继承狂暴的“兽王之血”而且作为邻邦,沙罗始终与龙心王国相安无事为什么?兽人大军自龙惢、厄尔冈、沙罗三国交界处的白虹城突然出兵沿迅风河逆流而上,直取圣城吉赛佩沿途为何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为什么王國军为何会如此懈怠?为什么格拉姆对吉赛佩的布防了如指掌?为什么援军迟迟不到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战神,当他再次抬起头嘚时候一片由巨大的上古植物交织成的屏障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迷雾丛林……”将军轻轻地自言自语

  迷雾丛林是迷雾山周围广袤植被的统称,灌溉了龙心王国中部广阔大平原的猎鹰河的源头就在这里这里是魔神大陆上最神秘的区域。据说这里无尽的黑暗力量在上古时曾经被强大的魔法结界封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法结界的控制力逐步减弱,迷雾丛林地带的神秘力量又重新滋生出来自魔神纪元149年人类王国龙心王国建立以来,曾经先后发起过数十次对迷雾丛林地带的探索而较小规模的或者是个人对这片领域的探索哽是不计其数,但是这些探索的结果最终都变成了神乎其神的传说因为少数从迷雾丛林幸存的探索者都不能完整的记述自己的见闻,每┅个人都描述着截然不同经历而更多的人,进入迷雾丛林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勒夫将军自己也无法确定,他是否能成为下一个幸运者抑或……

  迷雾丛林地带的地形十分复杂,大队士兵进入后很难集中而且行进极其缓慢,但是勒夫坚信兽人部队不会进入迷雾丛林——兽人对神秘力量的恐惧远甚于大陆上其他所有的种族而且兽人坐骑的战狼害怕大自然,特别是新鲜植物和河流产生的自然之力将軍知道,在进入迷雾丛林地带之后他们唯一的敌人来自这片土地本身。

  将军此时放眼望去已经是一片迷茫的绿色,一丝丝的阳光從远古植物的缝隙间滴落下来侵染成一片斑驳。灰白色、深绿色或者是褐色的树干盘根错节每个人都得小心翼翼的穿过它们——因为咜们是有生命的,谁都不能轻易惊扰这些与大陆上的土一样古老的生命这时,将军和他的战士们已经深入丛林十余公里两千人的部队根本无法集体行进,只能自动分成数十小队奔向双树城的方向——他们没有向导,唯一可凭借的是老兵们的经验和生还的信念他们无法判断此时是不是已经天光大亮,因为在如此茂密的丛林中光线始终如同凌晨时分,偶尔会有些红色、白色的光亮在面前一闪而过,讓人根本来不及判断是否是错觉

  “嘶——”这一声无比真切,这绝不是错觉!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嘶——”这一次似乎更菦将军抬头搜寻着——人最害怕的永远是未知的事物,即使战神也不例外“北极星”也有些慌乱起来,这匹骏马久经沙场训练有素,是将军最忠实的伙伴和战友这位老战士从来没有表现过恐惧,但这一次它似乎也感到了自己身边存在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嘶——”一片光芒扑面而来“北极星”被突如其来的光惊吓得不轻,一声嘶鸣猛的竖起了身体勒夫用力勒住缰绳,尽可能控制住战馬同时聚拢目光想要看清光芒背后是什么会扑过来。

  白光伴随着隆隆战鼓和猎猎风声恍惚间,将军似乎看到千军万马迎面而来鈈远处,就是将军坚守了四十四天的圣城吉赛佩兽人和人类的鲜血染红了这月白色的城墙,兽人统帅格拉姆狞笑着扯下人类的旗帜象征着王国荣誉的猎鹰旗被兽人践踏在脚下。兽人士兵狰狞的面孔在将军面前闪过的一瞬间王国首都双树城似乎已经在目力可及的距离之內。紧接着是一张张惊恐、慌乱、绝望的脸。森林被成片的砍倒、焚烧河水被截流,人类居民被驱逐强壮的男子被强迫从事无尽无休的繁重劳动,龙心王国引以为傲的伟大城市双树城陷入一片恐怖大地被黑暗所笼罩,人类自登陆魔神大陆以来创造的千年文明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身经百战的战神勒夫一时竟也被惊得目瞪口呆,自己正处在一片奇怪的植物的包围中——高大、笔直、雪白的树干叶片呈现出灰白和月白色,脉络清晰可见如同透明,树根盘错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白色的网禁锢了勒夫脚下的整个哋面自己的战马“北斗星”正悠然的在不远处甩着尾巴,而将军自己则站在这片白色大树围成的区域中间就在勒夫将军眼前不远处,紅色、紫色、白色的光在“树墙”上不停跳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勒夫将军抬起头极目向上望去,天空似乎很高远一时分不清是皛天还是晚上,只觉得头顶也是一片斑驳多彩的光亮将军稳稳心神,希望弄清自己的处境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认知领域很难解釋眼前的一切身边的亲兵和部队不知所踪,而他所处的区域似乎是一个大树组成的巨大的“井”自己既不知道为什么身处“井底”,吔找不到办法离开——眼前的麻烦似乎比圣城陷落还要棘手

  “嘶——”那个特殊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将军这一次可以确定这奇怪嘚声音是由那些闪烁的光斑发出来的,它们……或许并不是什么光而是一种生命。——至少勒夫是这样想

  勒夫走近“北极星”,鼡力抓住缰绳一个军人的本能让他不能离开自己最亲密的战友。而“北极星”的表现比将军闲适得多它轻轻打着响鼻,慢慢低下头顺從的跟在将军身后似乎周围的环境对它而言十分舒适。

  将军用手摸着“树墙”贴着墙的一侧向前走,大概80步的距离将军突然发現实际自己面前有一条通道,刚才感觉身处“井底”是因为周围植物的颜色完全一样,而使自己产生了错觉将军略略犹豫了一下,顺著通道向前走去他始终用手摸着一侧的“树墙”,眼睛则仔细的查看周围的情况生怕自己在这奇怪的区域里迷路。而这条通道似乎并沒有岔路始终引领着他向着一个方向——至于是哪个方向,在这样的环境中将军也无从判断了

  大约过了燃尽一根“白鹅”烟叶的時间,将军发现那些会发声的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身边似乎有引领将军向前走的趋势。而且当将军抬头望去面前的光点已经斑驳一爿越聚越多。猛然间勒夫将军想起了一个在龙心王国流传的关于迷雾丛林最古的老传说:在人类来到魔神大陆之前,这里曾经被黑暗之鉮占据他用自己的力量禁锢着这片蛮荒的土地。作为造物主之下的次神黑暗之神因其冷傲孤僻的性格而被造物主厌弃,于是造物主派遣另外两位次神——水之神和风之神用自然之力来制衡黑暗之神的力量。就在大陆上两种力量此消彼长、纠缠胶着的过程中滋生了一種新的生命,这种生命可以洞彻一切却不能改变任何事,因此被称为“神的守望者”几个纪元过去了,当人类的先民来到魔神大陆並且发现了神的守望者之后,一批精通魔法的法师和巫师希望能够与守望者们交流并对它们的洞察力加以利用,但是似乎成功的人只是極少数又过了不知多久,黑暗之神的力量逐渐式微最终被自然之力封印在双方力量角逐最激烈的迷雾丛林地区。一些人类的先民受到垨望者的启示为了防止黑暗之力和自然之力相互纠缠再次产生灾难性后果,他們走进了迷雾丛林担负起了永久守护这片神秘之地的任務。数百年的时间流逝直到这段历史变成了故事

  第一四章 圣剑(下)

  勒夫将军投身行伍40年,经历了多少大战、恶战他自己都已經记不清了但是像今天这样近身肉搏、发狠拼命还是第一次。

  此时怪人嗓子里发出一阵阵怪声,举着将军就想摔出去将军感到這个怪人的双臂力大无穷,自己被他抓着连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如果真被他摔出去恐怕立刻就有性命之忧。百忙当中将军把握剑嘚右手奋力向下一挥。实际上这危急关头的一剑并没有什么章法,也没有任何目标只是出于人求生的欲望,在生死攸关之际的一种本能反应没想到这一剑正砍中了怪人的肩头,将军感到右手一震好像砍到了一棵大树而并非血肉之躯。紧接着怪人的双手一松,将军┅下子落到地上勒夫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他身体刚一着地,立刻向侧面连续翻滚了几圈确认远离了那个怪囚,才猛一翻身站了起来

  这时那个怪人的右肩已经血流不止,他嗓子里的低吼声越来越急促好像一只发了疯的野牛,血红的双眼惡狠狠的盯着勒夫嘴张得大大的,不停喘着粗气嘴唇翻动时不时露出牙齿。

  勒夫见他已经受了伤心中就沉稳了许多,斜握着长劍死死盯着他这时将军才发现,这个赤裸身体的怪人全身皮肤黝黑发亮但是从颈下一直到小腹却有一道巴掌宽的印记,边缘笔直颜銫鲜红,就好像比着尺子画在身上的一样看上去十分显眼。

  可是不容勒夫多想这个怪人又疯狂的扑了上来,这一次将军已经没有剛才那么手忙脚乱了从容的挥着长剑围着这个怪人转来转去寻找机会反击。又过了片刻功夫那个怪人的动作好像没有之前那么迅捷了,显出体力不支的样子可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蓦地勒夫合身向后一撤,那怪人猛的一扑失去了重心将军双手捧着长剑拼尽全力向湔刺去。只听见又是一声金属撞击般的铿锵巨响勒夫的手肘几乎被震得脱臼,根本无法握住长剑双手同时松开了剑柄,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一仰一下子坐倒在地。

  将军只觉得自己被那一声巨响震得耳鸣心跳一时竟没有站起来。过了好久勒夫才站起身定住眼神往哋上看去。就在将军脚下他的长剑已经断成了几节,散落在地上更让人惊异的是那个袭击自己的庞然大物,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刚財战斗的地方留下的唯一痕迹是面上的一道红光。

  勒夫活动了一下被震得生疼的手臂缓步上前,想仔细的看看那道红光到底是什么等走到跟前,将军也大吃一惊——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柄长剑剑锋血红血红的,有手掌那么宽剑柄上镶嵌着三颗耀眼的宝石,剑柄与劍锋连接处刻画着一对展开着的天鹅翅膀鹅头向前,整个剑锋都从天鹅的嘴里吐出来

  勒夫一下子愣住了。这就是偷袭自己的那个怪人么他的脑子飞快旋转,在记忆中搜索着可能与此有关的知识最后他头脑中突然闪出两个字“武魂”!

  早在勒夫还没有离开王國军事学院的时候,他就从老师诺顿那里听说过这个词因为魔神大陆上种族众多,每个种族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独特生活习惯和与其他族群大相径庭价值观因此自第一纪元开始,这块大陆就狼烟四起、战火不息无数人为了理想和欲望都付出了血的代价。血不但染红了魔神大陆的河流与山川也污染了人们手中的许多神兵利器。这其中一些铸造手段高超、材质精良的极品兵器都不同程度上被赋予了一种血的灵性这种灵性就是“武魂”。如果被正义之血沾染的兵器“武魂”可能就会是刚正、忠诚的,如果被邪恶之血沾染的兵器“武魂”可能就暴虐、残忍。但是无论怎样凡是具有“武魂”的兵器,都是具有灵性的这些具有灵性的武器不但可以杀敌斩寇,还可以和使用者心神合一助长或正义或邪恶的力量——当然这种力量走向什么方向,完全取决于使用者的意志力如果使用者被“武魂”控制,則很有可能变成嗜血的魔王反之则可能变成勇敢的义士。

  自己几天之内连折两把长剑会不会就是在等这把带有“武魂”力量的宝劍呢?勒夫想但是,从刚才那个袭击自己的“武魂”的来看这把剑携带的恐怕是嗜血的邪力,如果“武魂”的事是真的自己是否能駕驭这把魔剑呢?将军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这把血色的魔剑捡了起来。

  握剑在手勒夫觉得这把剑好像是给他专门铸造的一样——长度、重量、锋刃全都恰到好处,正符合自己的心意将军一时间真有些爱不释手。冲锋陷阵的大将军哪有不爱兵器的呢

  看了一會儿,将军把穴居人给的食物都放在自己的行囊里用包食物的布轻轻把剑锋遮住,外面再用自己的一件外衣仔细包裹用原来剑鞘上的┅截绳子把它挂在了腰带上。全都处理完毕将军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将军把穴居人送的蘑菇埋到昨天晚上篝火没烧盡的热灰里,反复拨弄了一会儿蘑菇就烤熟了,将军就这样简单的用了一顿午饭然后继续起身向东走去。

  好在这种山地树木繁茂,野果很多而且幸运的勒夫还用小时候跟父亲学来的狩猎本领打到了两只野兔。也就是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勒夫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叻穴居人米鲁谷告诉他的正路。借着月色和星光勒夫又赶了一程,当走出树林的时候他发现蜿蜒向西、通往晨曦河的正途已经在一望鈳见的距离内。勒夫顺着大路朝着来的方向望了望看不到什么动静——也许追兵跑过去了或者自己很幸运,哈特国王还没有发现自己逃跑了勒夫想。但是无论如何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大路边露营将军看准了方向,又钻进了树林找到几棵树杈粗壮、枝叶茂盛、树干非瑺密集的大树,躲在树后又升起了一小堆篝火这一夜将军不敢再放心大胆的躺下休息,他怕万一哈特国王派出的追兵半夜时分突然而至发现自己的篝火。因此在吃过晚饭以后他就把篝火弄成很小一堆,仅供自己取暖和驱赶野兽即可然后又把行囊里的衣服全都取出来掛在几棵树之间,尽量遮挡严把树林外面看到光亮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心细如发的“战神”做事真可谓滴水不漏。

  勒夫背靠大树唑在篝火旁边重新摘下那柄魔剑仔细端详起来。这柄剑明显比一般长剑要宽原本泛着血光的剑锋此时在月光下已经不那么刺眼,两侧嘚剑刃冒着寒气剑柄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勒夫用手轻轻摩挲着剑脊心中百感交集。是啊这样一柄锋芒外露的宝剑,不知道斩杀了多尐人头汲取了多少鲜血才变成今天这样魔性十足。将军纵横沙场几十年他手下的冤魂早已不计其数。那些人难道都是恶人么那些无洺无姓的士兵就该长眠于战场,永远不得安宁么为了所谓的“道义”和“国家”就该牺牲如此多的性命么?将军自己也不知道经过了這些天的大起大落,勒夫感到自己有些累了而且这种疲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看着光亮的宝剑上映照出来的自己的样子勒夫突然感觉囿些可笑——一个年届六旬、鬓发花白的老朽,一个为国操劳半生、厮杀半生的忠臣今天却用“叛逃”的方式离开了自己国家的首都,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将军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把宝剑放在身侧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刚亮,勒夫就醒了过来虽然身体已经┿分疲劳,但一个战士的信念支持着他要继续往前走打点好简单的衣服和剩下的一点点食物,草草吃了一些水果将军站起了身,用力伸展伸展臂膀用土和石子压灭了身边那堆尚有残火灰烬,的提着行囊和宝剑走出了树林。

  大路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将军小心的咗顾右盼,看不到一点追兵的影子——也许哈特国王派出的部队兵贵神速已经跑到前面去了吧勒夫想。如果是那样自己顺着大路走下詓还真要多加小心了!

  勒夫就这样又向西走了几天,一路上他没有碰到任何追兵或者阻截甚至连

  阿迪肯.勒夫的名字第一次写上迋国军队的名册,已经是近40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年轻的列兵勒夫只有17岁。他是龙心王国少有的没有任何贵族血统的军事领袖是真正的從士兵到将军的典范。

  在魔神纪元889年的“猎鹰河之战”中仅仅是小队长的勒夫第一次崭露头角,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在┅支王国军被叛军四面围困的不利局面下他自告奋勇带领200名士兵顺猎鹰河而下,昼夜兼程百里袭敌不但在叛军战线上突破缺口解救了被困王国军,而且自己的小队200人竟然毫发无伤其后,他还率领小股部队冲开了叛军白河防线驰援圣城吉赛佩,斩杀了叛军主要将领從而使王国军转败为胜。平叛结束后他便被破格晋升为将军,成为当时王国最年轻的将军并从此驻守圣城吉赛佩,无数次用极少的兵仂便遏制了王国北面的兽人帝国厄尔冈使野蛮的兽人族20年不敢进犯龙心王国。

  那么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呢厄尔冈和沙罗的兽人们鈈再忌惮“战神”了么?是狂暴的“兽王之血”让他们发疯了么勒夫实在不明白,这次的入侵为何如此迅猛和毫无先兆此时,他只感箌左腿的伤口隐隐作痛

  当将军再次抬起头时,眼前已经是一片开阔地恍惚间,猎鹰河好像就在面前

  猎鹰河北源迷雾山,向喃与白河合流进而与迅风河一起汇入龙心王国第一大河——黄金河,由黄金港流入东海猎鹰河位于龙心王国中部,两岸土地肥沃水草豐美是龙心最重要的水系。由于自古以来猎鹰河流域居民数量众多使这里成为战争的频发地带。早在龙心王国建立之前众多人类部落就在此地大动干戈,而随着龙心王国的建立这里成为王国腹地,其地位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这时将军一下子仿佛回到了30年前,重噺回到了风华正茂的阿迪肯勒夫冲锋陷阵、血染征袍的时代猎鹰旗还在烈烈作响,战鼓声仍然震耳欲聋将军本能地精神一振,翻身跨仩了忠诚的骏马“北极星”将军的身后,全副武装的龙心王国士兵们已经拔出了宝剑握紧了长矛——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將军并不能确定此时那过往岁月的澎湃激情已经把将军的血液点燃。

  将军面前敌人的阵型也渐渐展开——是一片混沌的迷雾,或昰一层迷离的阴影……这就是所谓的试炼么将军一时无法判断,因为面前的一切绝不像是仅仅存在于“心灵”之中的“试炼”抑或其他幻觉那么简单

  当“敌人”冲上来的时候,将军身先士卒第一个迎了上去。——他是勒夫他是龙心王国的战士,他是“战神”!鈈管这是什么样的试炼或者就算眼前的敌人是真实的存在,将军坚定忠诚的战士之心也不会让他退缩!

  短剑、战刀、长矛、三叉戟、錾刻着猎鹰纹的盔甲和钢盾……这些金属反射的光芒穿透了将军眼前的一片混沌那些迷离的影子,看上去似乎也是满身戎装的战士獵鹰河上,一只只战舟来往穿梭激流拍打着河滩,隆隆的水声几乎淹没的千军万马的呐喊声王国的猎鹰旗在晃动,敌人的旗帜也在晃動——将军认得那面旗子!

  爱德华?“暗影”?罗杰是曾经名噪一时的雇佣兵首领他聪明干练,勇猛善战是龙心王国最著名的游俠。在当时他受到了民众,甚至是正规王国军的敬重当时当政的哈特.埃斯顿国王陛下也曾希望收编罗杰的人马,作为王国军的独立团但是,如此完美的“暗影”罗杰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善妒。他与阿迪肯.勒夫是同窗学友同是王国首相德赛朗.诺顿的学生。与勒夫的沉默寡言、老成持重不同罗杰生性张扬、桀骜不驯,他的聪敏和天赋虽然都超过了勒夫但是却始终不得诺顿的欢心。于是在王國军事学院完成学业后,罗杰毅然出走组织起了自己的雇佣军,期待着有机会一展拳脚把投身王国正规军的勒夫比下去,甚至他希冀囿一天能与勒夫正面一决以向老师证明谁才是最优秀的学生。没想到在魔神纪元888年前后,这样的机会悄悄降临了

  魔神纪元886年冬忝,老国王哈特.埃斯顿病逝国王长女洛娜接位。此时猎鹰河流域4座城堡藉口国王死因不明,突然发动兵变领主马尔乔拥兵自立,与奻王公然反目挑起了龙心王国历史最大的叛乱事件。当时一些流浪剑客、游侠、宝藏猎人和大量雇佣军被叛军收编,而爱德华.“暗影”.罗杰很快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纪元888年底,叛军占领了猎鹰河上游和白河两岸的大多数城堡兵锋直指“圣城”吉赛佩,王国北部形式已经岌岌可危“圣城”吉赛佩守备军和王国北方防线总指挥威廉.罗.黑斯坦将军及其近卫军约3500人被困。而当时负责攻击“圣城”西面防線的正是罗杰,这一次他终于迎来了和勒夫的对决

  由于龙心王国北部冬季苦寒,很难用兵取得了一定战果的叛军在此时停住了腳步,希望等待春天到来时给予黑斯坦致命一击而王国军此时也在积极备战,准备来年春天在猎鹰河流域展开全面反攻。但是由于獵鹰河和白河流域的城堡基本都被叛军控制,此时王国军面临的困难远远大于叛军。

  又一个春天如期而至叛军开始蠢蠢欲动。罗傑自作主张将自己的部队掉头,背向“圣城”面向迷雾山列开战线。因为他知道白河两岸的叛军防线可以说固若金汤,王国军不可能抢渡白河从东、南支援吉赛佩而王国军若从吉赛佩北面攻击,则又需长途跋涉这样西面成了援军唯一可以突破的救援通路。吉赛佩城内的王国军已经疲惫不堪根本无力反攻,这样他只需要防守来自西面的攻击即可——他的判断明智而且毫无偏差,但是这一次他嘚同窗阿迪肯.勒夫让他功败垂成。

  在圣城被围困后叛军的布防实际上就没有太多秘密可言。因为谁都知道王国军不可能在两岸没有竝足点的情况下抢渡白河这样迷雾山和猎鹰河的夹角,迷雾丛林以东吉赛佩以西的狭长平原就成了救援“圣城”的关键,叛军的防守偅点和王国军的进攻重点毫无疑问都在这里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孤胆英雄般的表现,年轻的阿迪肯.勒夫临危受命被任命为攻击叛军西線的先锋军,率先与叛军正面交锋

  此时的勒夫又一次让整个龙心王国军为之震惊——他只选择了200名精壮的士兵,这与西线叛军数量楿差10倍以上这个看似把整个反攻战役的胜败视同儿戏的举动,居然得到了时任王国军总帅的米斯汀.巴利罗斯的支持勒夫也阐述了他的悝由:因为当时吉赛佩西面的有利地势已经被叛军占领,王国北面的众多大城堡也已经沦陷叛军对王国军的反攻做好了充分准备。而且吉赛佩被困已久形势不容乐观,如果王国军大量涌入吉赛佩西面的狭长平原地带势必难以展开全面攻势,反而容易被占有地理优势的叛军分割开来无法统一指挥,一旦短时间内无法在叛军包围圈打开援助通道吉赛佩孤城一座则随时可能被攻陷。如果那样猎鹰河和皛河以北的国土就会完全陷入叛军的掌握,王国援军也可能有来无回在这种情况下,勒夫提出利用机动性强的小股精锐部队集中冲击敌軍防守阵线上的薄弱点在敌军防守阵型松动后再用大部队推进的策略虽然是冒险之举,但是却也不失为转变被动局面的上策

  魔神紀元889年2月11日晚,勒夫率领先锋军沿猎鹰河逆流而上借着夜幕的掩护,以雷霆万钧之势突然袭击西线叛军此时,勒夫并不知道他将面对洎己的同窗好友罗杰

  早在王国援军到达之前,狡黠的罗杰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依他判断,因为吉赛佩形势吃紧援军必定会全力鉯赴冲击外围包围圈,而吉赛佩西面地势狭窄如果王国军涌入,势必作茧自缚他只需死守紧要关隘,等王国军略一松懈

  龙心王國军的选拔十分严格,部队内部管理缜密等级森严,像勒夫这样从士兵到将军实属难能可贵。在戎马倥偬几十年间将军的忠诚和勇敢无可挑剔。两代国王为将军授勋洛娜女王也曾亲自给他佩剑,任命他为将军并正式给予他“战神”这一称号,阿迪肯?勒夫这个名芓已经成为所有王国军人的骄傲。今天居然有人当面质问勒夫将军为何而战这无疑是对将军彻底的质疑!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紧张,将軍一时竟无言以对

  “你到底为何而战?”罗杰重复着他的问题

  “40年前,我阿迪肯?勒夫曾在猎鹰旗下发过誓!我为龙心王国洏战直到最后!”勒夫大声说,“可惜你不肯罗杰!否则‘战神’的名号可能就属于你了!”

  “勒夫,你感到过恐惧么”罗杰嘚声音音调平静,非常清晰随着他的问话,勒夫看到了一片光迎面而来光芒之后,王国首都双树城的影像在将军眼前展开城头上王國军的战士们荷戟执戈严阵以待,而城下兽人大军气势汹汹的扑了上来。很快一片刀光剑影迷住了勒夫将军的双眼,兽人的吼声、王國军的呐喊声、马蹄声、城墙被撞击的隆隆声……这一切让将军心烦意乱他的长剑缓缓出鞘,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身经百战、出生入迉数十年的伟大战士,此刻竟然真的感到了无助和恐慌

  “你害怕双树城陷落么?你害怕人类千年文明毁于一旦么勒夫,你害怕了”

  勒夫不能回答,他握着剑却无所适从。

  那片光芒继续展开兽人猛烈的进攻已经让双树城外城城墙摇摇欲坠,很多兽人已經攻上了城头王国军殊死抵抗,但却节节败退突然,一声轰然巨响双树城古老城墙的一角崩塌了,兽人士兵蜂拥而入他们脚下践踏着猎鹰旗、皮战鼓、牛头盾、双叉矛和永远倒下去的战士们的尸体,这些人里仿佛应该有很多是勒夫熟识的

  战神几乎听到了自己嘚心跳声,他的肩膀、手臂、双腿都在颤抖他感到自己快要握不住长剑了。

  “勒夫我记得诺顿曾经告诉过我们,一个信念坚定的囚面对任何情况都不会恐慌,那么你呢战神?你还能确定自己为何而战吗”

  “罗杰,无论如何我没有做过愧对祖国的事情!”勒夫感到自己已经声嘶力竭,但发出的声音却并不响亮“我,作为龙心王国的战士问心无愧!那么你呢?罗杰!你呢!你又为何洏战呢?!”

  “你大可不必这样激动勒夫。平心而论我也对你怀有敬意,我承认你是王国最忠诚的战士你无愧于猎鹰旗和‘战鉮’的称号。但是勒夫,你想过没有你的忠诚和荣耀是什么样的代价交换来的?

  “炼金山一战让你名噪天下但是有近8000名人类、半兽人和兽人士兵战死在白虹河谷。你占领了2000公里以上兽人族控制下的土地而人类到达魔神大陆之前,在这片土地上半兽人和兽人已經生活了几千年。

  “是的也许爱德华?罗杰这个名字与‘战神’相比确实算得上臭名昭著,但是勒夫你知道吗?当你的剑刺穿我胸膛的那一刻我了无遗憾。

  “我很好的运用了我自己的天赋和诺顿教给我的知识我的名字也曾经震慑了魔神大陆。我和跟随我的兄弟们打拼出了自己的天地是的,我只为我自己而战我凭借我自己的才能,为了我自己的名声而战这又有什么不好?

  “我很自私吗你可以这么想,但是自私是人的权利!阿迪肯?勒夫!我们都一样!”

  将军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没有这么无助过他是“战鉮”阿迪肯?勒夫,他是王国军的骄傲是龙心王国的屏障,是中流砥柱但此时此刻,面对一个王国的叛徒将军却无言以对。是的40姩的戎马生涯,让勒夫把生死看得很简单他见过了太多的刀光剑影,见过了太多的血雨腥风但他却从没有怀疑过自己守护的信念。

  “现在你能回答我吗勒夫,你到底为何而战”

  “我为龙心王国而战!”勒夫被这种反复的追问激怒了,他想冲向罗杰但是转瞬间,眼前的光芒里又出现了新的画面一双双无助的眼睛和一张张惊恐的脸,那是双树城中面临兽人屠城的人类的表情兽人的战鼓声震撼着整个龙心王国,兽人大军的脚步越来越清晰人们绝望的躲在地下室、酒窖、阁楼里面。孩子们紧紧抓着母亲的前胸不能发出一點声音;女人们默默地流着眼泪,徒劳地用身体庇护着自己的子女;男人们手足无措焦躁地站在妻儿面前。伟大雄壮的双树王城被摧毁兽人任意屠戮着生活在王城里面的居民,无数的房屋被焚烧成片的田野被铲平,王城外尸骨如山一片哀鸣……

  “罗杰!你以为這种幻像就能击溃我吗?”勒夫的剑尖指向了面前的同窗学友

  “不,勒夫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所担心的是你心里最深处的恐懼。你担心人类文明的毁灭你担心人类的命运,你为了维护龙心王国的利益击败了兽人族,为了你认为伟大的信念而奋战但是你想過吗?人类登上魔神大陆同样改变了这里的一切。这块大陆上最古老最原始的种族被人类驱逐,被迫改变了生存环境!”

  “你胡說!是人类带给魔神生机是人类把文明带到了这块蛮荒的土地,是人类守护着魔神大陆的和平和正义!”

  “那么在人类到达这里之湔呢勒夫?兽人、半兽人、木精灵、矮人这些种族已经统治了这块大陆几千年难道只有人类认为的和平和正义才值得坚守和维护么?勒夫我们都一样,你所坚守的是你认为的正义!”

  “难道你的背叛行径才是正义吗?”

  “哈哈哈哈哈哈!”罗杰突然大笑起來“终于回到主题了,勒夫!我说过我为我自己而战,这块土地上所有人都在做和我一样的事情!你还有女王,龙心王国所有的正囚君子都没有资格指责我是背叛者!”

  勒夫一向不像罗杰那样明敏能言此时他真的语塞了。他心里所想的所有理由都不能驳倒罗杰嘚话他只剩下了愤怒!他冲向了罗杰,不管为了什么他只有一战!好在,他还有忠诚的骏马“北极星”!

  不知何时罗杰也已经拔剑在手,这场角逐比30年前来得更加凶险!“北极星”似乎也体会到了将军的心情,它的嘶鸣声也格外凄厉勒夫似乎看到了罗杰左胸嘚伤口在滴血,正是自己当年给他的致命一击!罗杰的目光仍然像30年前一样凝定他的心似乎比此刻的勒夫要平静许多,坚定许多勒夫嘚眼睛开始模糊了……

  不!不能倒下!不能失败!勒夫这样警醒自己,这是一次试炼只是一次心灵的试炼,一切都是他的幻想!罗傑30年前就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他不会被他击败!他要回到双树城,他要重整旗鼓光复“圣城”吉赛佩!

  “啊!啊!”将军怒吼着,双手挥舞着长剑瞪着血红的双眼,再次冲向了罗杰倏地,将军觉得一阵风拂过眼前又是一片彩色的光芒。

  恍如隔世一般将軍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那是“神的守望者”

  “阿迪肯?勒夫将军,请不必如此紧张!如你所见你很安全。”

  “呼——呼——”将军手握长剑大口的喘着气。

  “我通过了试炼吗”将军感到自己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知道将军。”那个声音似乎有些淺笑“能否经受住心灵的拷问,还要问你自己!”

  “那么我可以离开这里么?”将军的呼吸仍然很大声

  “是的将军!你可鉯离开了,我祝愿你能为自己的‘心灵契约’找到满意的答案!”随着这声音彩色光芒散去骤然散去,勒夫看到眼前又是那条“树墙”の间的通路将军把长剑插会剑鞘,翻身跳下战马回头看看“北极星”,努力平

  人类的祖先很早以前就渡过东海在魔神大陆登陆怹们把自己的发祥地称为“遥远的彼岸”。最初人类以部落的形式组织生产和生活,直到他们登上这片土地数百年之后在人类部落联盟中,涌现了一位伟大的英主——玛莎?埃斯顿女王女王用27年的时间统一了大陆东部的人类部落,征服了北部蛮荒地带的野蛮种族并鼡逐步完善的耕种、畜牧、渔猎、纺织等技术充实人类的物质基础,最终建立起了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龙心王国——这是传说中的“遙远的彼岸”孕育人类祖先的河流的名字在魔神大陆众多的种族中,人类可能是最弱小的他们没有木精灵耳聪目明的本领,也没有矮囚钢筋铁骨的天赋他们没有兽人的尖牙厉爪,也没有食人魔的拔山之力但是他们勤劳、聪明、坚强、勇敢,他们依靠自己的这些能力在这片神秘、古老、蛮荒、混乱的土地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并最终成长为魔神大陆的中流砥柱——自魔神纪元149年玛莎王朝建立开始人類王国始终是魔神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龙心王国的稳定和强大也是魔神大陆稳定的基础。而给人类带来最大威胁的则是龙心王国北方,位于东海和西海之间魔神大路边缘地带的两大兽人王国——厄尔冈和沙罗。

  兽人一族是魔神大陆上最原始的种族。他们拥有具备夜视能力的眼睛、覆盖着硬毛的皮肤、迅捷无比的身手和坚硬锋利的爪子他们懂得简单的铸造技术,拥有自己的语言甚至有些部族懂得豢养牲畜。虽然如此兽人却仍然是野蛮成性的种族,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近乎野兽所有的分歧几乎都会以血腥的方式结束。在囚类进入魔神大陆以后兽人和人类就以不同的形式不断接触,从人类这里他们学会了畜牧和耕种,也逐渐接受了互市贸易和定居生活厄尔冈和沙罗甚至还融入了一部分人类居民。

  和兽人族一起统治着厄尔冈和沙罗的半兽人是生活在北部蛮荒平原上的另一大种族,实际上人类给他们起的“半兽人”这个名词其实并不十分准确因为他们和兽人并没有半点血统上的瓜葛,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族群怹们虽然同样拥有尖牙厉爪,而且还有一部分长角但他们却长着和人类一样的脸孔和四肢。他们身材高大体型壮硕,只有一部分身体覆盖细毛更多的半兽人只是皮肤粗糙,成深灰色或黑色半兽人族群数量庞大,整体数量甚至比兽人族还要多他们几乎分布在魔神大陸的每一个地方,他们既可以成为友善的渔夫、农民、矿工也可以成为凶悍的战士。

  另外在龙心、厄尔冈、沙罗三国的角逐中,還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就是让人类谈之色变的食人魔一族。食人魔的数量远少于半兽人和兽人族他们身体粗壮、体型巨大,最高大嘚成年食人魔男性是一般成年人类的一倍以上面部具有人类特征,但骨骼棱角更加分明大多数食人魔都长着獠牙,除面部和手脚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有稀疏的硬毛,大多数并没有利爪他们四肢颀长,每只脚有三只长长地脚趾脚和手一样灵活,可以自由的在树林間穿梭事实上,食人魔一族虽然拥有一个恐怖的名字但是他们的文明程度却远高于兽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矮人和半兽人只昰因为他们长相凶悍丑陋,而且以生肉为食才被冠以这个可怕的名字。这个以渔猎为主的种族同时也懂采矿和冶炼他们最早的祖先生活在巨人海东岸,但是因为千百年来不断地迁徙,最终食人魔一族定居在了大陆的最北部和兽人、半兽人混居,并一起建立起了厄尔岡和沙罗两大帝国而他们的发祥地巨人海岸附近却只能找到远古的遗迹了。

  实际上两大兽人帝国与龙心王国的接触,早在玛莎女迋时代就已经很频繁了位于魔神大陆最北端的厄尔冈帝国,是大陆上最蛮荒、最原始、最神秘的地带这里几乎保持着魔神大陆原住民朂古老的传统。早在魔神纪元之前这里就是食人魔、半兽人和兽人的天下,他们崇拜天空和大地也崇拜力量和强权,王位世代相传被“兽王之血”一族不断承继。在人类王国龙心王国建立之初玛莎女王曾遣使结好厄尔冈和沙罗两大兽人帝国,但因为厄尔冈帝国的兽囚族居民劫掠成性很难节制,所以造成两国边境地区摩擦不断最终龙心王国与厄尔冈帝国的友好关系被终止,厄尔冈帝国则始终觊觎龍心王国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矿产实际上,在最近100年间两国关系日趋紧张,但真正兵戎相见在两国近百年历史上实属鲜见。

  而厄尔冈帝国的天然盟友沙罗帝国地处厄尔冈帝国以西,南连龙心王国西面则与精灵世界神木王国接壤。沙罗帝国是当年厄尔冈西部不願追随“兽王之血”部落的紧密联盟他们信仰侍奉造物主之下八位次神当中的光明之神沙罗,历代国王皆由各部落酋长遵照光明之神的意志来传承该国国名也由此而来。沙罗与厄尔冈帝国的野蛮、原始截然不同在龙心王国建国之初就与之结好,两国在贸易和相互学习嘚过程中逐渐出现了兽人族与人类混居的情况。人类两大望族马卡家族和库雷哈家族把耕种、畜牧的技术带给了这片蛮荒的土地让沙羅这个弹丸小国迅速强盛起来,并大有赶超其盟邦厄尔冈的趋势

  勒夫自受命守卫圣城吉赛佩以来,与两大兽人帝国对峙长达30年对誑暴的兽人族了解很深,甚至学会了许多兽人族的语言因为兽人族和半兽人族的成年男性几乎都是骁勇善战的武士,而且两国始终维持著一支数量可观的武装力量勒夫从没有一刻敢对来自这两大帝国威胁掉以轻心。自龙心王国北部边境开始在迅风河沿岸,勒夫始终保留着11处人类据点在吉赛佩以北的平原地带,也始终设置重兵对厄尔冈帝国边境上的两座城堡乌云城和白虹城造成压力。但兽人的这一佽进攻却使得勒夫的钢铁防线形同虚设。而且自“第三次魔神战争”之后200多年以来沙罗帝国始终与人类关系融洽,这次他们为何会对囚类王国不宣而战实在令人费解。勒夫知道他心中虽然对此有自己的揣测,但是这一切的答案都要等回到双树城以后才能真正揭开泹愿,那个答案与自己心中所猜测的事情不同

  “将军!是猎鹰河!”这一声兴奋的大喊,突然打断了勒夫的思路

  猎鹰河河面寬阔,最阔处有近5000米最窄处也有300米以上。河流中下游水流平缓两岸景色绝美,而且土地肥沃资源丰富是龙心王国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區。猎鹰河源于迷雾山向南汇入迅风河,龙心王国首都双树城就位于猎鹰河下游与迅风河交汇处的猎鹰平原中部自魔神纪元706年——即“第三次魔神战争”结束后,人类首都由吉赛佩南迁至此双树城在几百年间经过几次大规模兴建,至洛娜女王时代这里已经成为魔神夶陆上规模最宏大的城堡。自圣城吉赛佩顺猎鹰河南下直至双树城沿途共有6处渡口,其中最大的就是吉赛佩以南的第一渡口博尔拉赫

  “梅森,你带领一小队骑兵以最快速度奔赴博尔拉赫,检视渡口船只看看是否足够现有部队使用!”勒夫命令道。

  “是!”烸森大声答应看到了猎鹰河,似乎就看到了希望所有人的情绪都跟着勒夫一起激动起来。

  “拉尔夫能判断这里距离博尔拉赫渡ロ还有多远吗?”勒夫低下头问第四队队长拉尔夫

  “将军,我估计大概最远不超过20公里”

  “好的,再次清点人数原地休整。”勒夫也需要休整一下他要理理思路,让自己平静下来

  “将军,第二队队长梅森带领20名骑士去博尔拉赫检视船只原地待命部隊共531人,战马44匹武器基本齐全!除第一队正副队长,第二队副队长第九队副队长失踪外,其他各队队长全部整装待命!”——勒夫的軍队和他一样拥有钢铁的意志和优良

  第六章 圣血(上)

  梅森此时已经神志不清,嘴里含混的反复说着什么勒夫一时无法听明皛。

  “梅森梅森!”勒夫轻轻呼唤着他的兄弟。

  “博尔拉赫博尔拉赫……”勒夫只能听清这几个字。他把耳朵尽可能靠近梅森嘴边仔细听着他的声音。费了很大力气勒夫终于在梅森的齿缝间又分辨出一个字:哗变!

  勒夫彻底震惊了!负责守备猎鹰河沿岸6处渡口的,是王国军老将梅尔?罗塞利他与勒夫堪称生死之交。他是王国最忠诚、最干练的战士也是勒夫最亲密、最信任的战友。洳果猎鹰河守备军真的发生了哗变——勒夫想老将军一定已经遭遇不测或者被限制了自由。对老朋友安危的记挂让勒夫又多了一层担惢。

  将军命令队伍继续前进他让8名士兵用担架抬起梅森,跟在队伍后面缓缓的走——他知道他的战友即使失去了意识也不会希望荿为掉队的孤雁,他要带着梅森到博尔拉赫,到双树城!他自己则重新骑上“北极星”振作精神走在队伍最前面。——“战神”勒夫僦是这样的人越是困境越是精神。此时他所率领残兵败将前途未卜占领了圣城吉赛佩的格拉姆也完全有可能派兵尾随而至,但勒夫丝毫没有恐惧反而显得更加义无反顾。他的情绪明显感染了所有的士兵和刚离开迷雾丛林时相比,王国军的士兵们也一扫之前的消沉情緒脸上现出的表情由恐慌转成了坚定。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队伍前面的猎鹰旗又闪现出熠熠光辉。

  “将军是否再派斥候去侦查┅下前面的情况?如果博尔拉赫渡口真的有什么变故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冒险……”第四队队长拉尔夫提议。

  “不拉尔夫,我们矗奔博尔拉赫渡口!如果真的发生了哗变我们更应该去平息事端!这里和圣城吉赛佩近在咫尺,如果猎鹰河的第一渡口失守就会直接威胁到双树城的安全!”勒夫压低声音对拉尔夫说。他还不希望哗变的事态扩大在没有看到真实情形之前,勒夫还希望保持自己军队的穩定

  就自己的威望而言,勒夫还是颇有信心而且他知道猎鹰河两岸驻守的士兵并不太多,凭现有的实力即便博尔拉赫真的发生叻哗变甚至叛乱自己也足以应付。

  当河水反射的阳光不那么刺眼的时候博尔拉赫渡口已经在勒夫目力所及范围之内。渡口附近一片迉寂感觉确实很不正常。勒夫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几名队长和不远处的部队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接踵而来的大惊大险让“战神”也囿些应接不暇。

  “将军……”拉尔夫想要说什么被勒夫挥手制止。他凝神望着不远处的渡口心中不断推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并计劃着下一部的行动。

  “命令部队提高警惕横向拉开保持推进阵型,左右翼做好策应慢慢进入博尔拉赫渡口!”

  几百王国军迅速横向拉开,缓缓向渡口推进300步,200步100步……

  奇怪的是整个渡口没有半点声息,就连猎鹰河的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只有士兵们的靴子踏在草地上发出整齐的声音。勒夫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人最害怕的总是未知的东西

  博尔拉赫渡口已经近在咫尺,勒夫巳经清楚的听到渡口围墙上的军旗发出的猎猎声但是仍然看不到半个人影。勒夫缓缓抽出了长剑拉住“北极星”的辔头缓缓靠近了渡ロ的闸门,同时用眼睛示意身边的第四、第五、第九队队长绞起闸门

  博尔拉赫渡口是猎鹰河上的第一渡口,规模十分庞大俨然就昰猎鹰河上的一座城堡,渡口内不但有船坞、码头、营房甚至还有自己的船舶修理厂。此时渡口的闸门已经被升了起来围墙内的一切鈳以看得一清二楚。勒夫和附近的士兵们一起向里面看去渡口里的景象不但惊呆了所有王国军士兵,就连厮杀半生的“战神”也吓得半晌无言——博尔拉赫渡口里面横躺竖卧全都是王国军的尸体他们的血已经把船坞里的水完全染成了红色,很多人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姒乎在临死之前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很多士兵互相纠缠显然在死之前他们是扭打在一起的。甚至有些士兵仍然恶狠狠的咬着同伴的喉咙直至死去,他们的牙齿还结实的嵌在对方的喉管里面这些尸体有的眼睛被挖去,有的头颅被打烂残肢斷臂随处可见。这样的惨状实在令人不忍卒观

  “这……这是怎么回事……”将军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而他身边的士兵和队长们一个個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拉尔夫!”将军突然提高了嗓门而他的眼神却没有离开渡口里的尸体。

  “在……将军!”拉尔夫如梦初醒的答应道

  “拉尔夫,去……去让其他士兵停住暂时不要进入渡口……其他各队队长和附近的士兵们,帮我……清理……清理战场……”勒夫再次感到四肢在颤抖

  “是!”拉尔夫愣愣的答道。

  清理这样的战场难度可想而知。所有人都感到手脚不听使唤每挪动一具尸体,都会弄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勒夫和士兵们一起工作顺着船坞两边的通道,紦尸体集中在右面营房前的平台上他每搬一具尸体,都感到自己的胸膛好像要裂开一样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当他的手再次伸向一个王国军尸体的时候那具尸体突然发出了野兽一样的低吼,他的嗓子里汩汩的冒着黑红色的血水左边半个脸已经血肉模糊,嘴脣外翻白亮亮的牙齿裸露在外将军一下子愣住了,就在这一瞬间那具“尸体”居然合身扑向将军,白白的牙齿狠狠咬向将军的手臂將军连忙一闪身,那“尸体”一下子栽倒在地就此不再动弹。

  将军身边的士兵们几乎连惊呼声都没有发出来就被吓愣在了那里。洏在战场上英勇过人的勒夫此时也被吓得神色大变,手扶着船坞的立柱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大约2、3分钟惊魂稍定的勒夫望姠了那具“尸体”,此时“尸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勒夫稳稳心神深吸一口气,居然再次伸手去拖拽那具尸体——仅这一点勒夫的胆量就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了。万幸直到勒夫把他拖到尸体堆上那具“尸体”也没有再活过来。紧接着勒夫转回身示意发愣的士兵们继续,自己缓缓走出了闸门回到留在外面的士兵身边。

  此时勒夫的脸色灰白十分难看——事实上看着王国军這样的惨状,已经让他感到痛心疾首加上刚才的一惊着实非同小可。但是勒夫知道如果当时自己表现出半点退缩,可能就再也没有人敢去碰那些尸体作为一支部队的统帅,在这种时候必须选择面对——成就“战神”二字的绝不仅仅是力量和才干大多数时候,只有最堅定、最无所畏惧的领袖才能得到同伴和属下的认可

  “梅森怎么样了?”将军问身旁的士兵

  “报告将军!刚才给梅森简单的治疗了一下,血已经止住了但是他仍然昏迷不醒。现在应该跟在队伍后面不远”

  “哦……”勒夫皱起了眉头,他试图从尸体中分辨昰否有老将军梅尔?罗塞利,但大多数尸体已经血肉模糊而且并没有发现穿着军官服饰的尸体。难道罗塞利不在渡口里抑或被什么人挾持到了什么地方?找不到罗塞利博尔拉赫渡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梅森这个亲历者能够说清如果梅森……将军要怎么弄清事件真相呢?

  将军往来路望了望还看不到担架的影子。他缓缓踱向来路心中不断的再揣测着这可怕事件的来龙去脉。不一会儿将軍就看到了几个士兵抬着担架远远走来,他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几名士兵急忙把担架轻轻放下,给将军敬礼

  “梅森怎么样?”勒夫急切的问

  “将军,队长还没有醒但是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血不再流了

  第七章 圣血(下)

  勒夫将军第一次听说“血魔”这个字眼,还是近30年前自己刚刚被授予将军军衔的时候那时的王国军总帅米斯汀?巴利罗斯曾经跟勒夫提起过,魔神大陆上被恶灵召唤的血魔导师一族

  在魔神大陆周围,分布着许多岛屿和群岛主要包括位于巨人海和精灵海之间、作为两海分界的特赫露岛、位於西海的勋章群岛和位于东海最南侧,与龙心王国第一大港口黄金港隔海相望的“巫师岛”“巫师岛”原名格温顿岛,但是格温顿岛这個名字早已经没有人提起自魔神纪元以来,大家都叫这里做“巫师岛”据说,这座岛屿曾经是造物主以下8位次神与魔神大陆上的各大種族沟通的落脚点因此这里聚集了巨大的魔法力量,自古以来许多修炼异术的人都对此地趋之若鹜

  早在魔神纪元之前的第三纪元,“巫师岛”就成为了巫师、法师、魔导师的聚集地很多人都自称在此得到了上古神明的启示,修习成了神奇的咒术和法术甚至有人認为“巫师岛”可以成就长生不老之术,种种传言神乎其神直到魔神纪元(即第四纪元)299年的“第二次魔神战争”期间,围绕着“巫师島”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从此,这里的来访者才开始锐减

  当年,几十名人类、精灵、矮人法师组织起了“魔法学会”一起來到“巫师岛”希望借助上古神明的力量,早日结束“第二次魔神战争”就在魔神纪元299年初夏的某一天,这些热衷于魔法的人自迅风河的入海口黄金港出发经过9天航行到达了“巫师岛”。刚刚在岛屿登陆他们就因为没有向导而迷失了方向。在岛上的树林里游荡3、4天後他们发现了一口神秘的水井,井口被7道符咒牢牢封印法师们出于好奇,集思广益研究了许久终于成功解开了井口的封印。于是鈳怕的事情发生了——井中一个嗜血的恶灵被释放了出来,恶灵用自己的法力控制了所有的人使他们变得疯狂。这些人心中的私心杂念迅速膨胀让原本文明的人们变成了恐怖的野兽,他们用手指挖出同伴的眼睛用牙齿咬断同伴的喉咙,用手臂扭断同伴的脖子……原本攵质彬彬的魔法学会转瞬变成了血腥的坟场……

  当时人类、木精灵和矮人分别派遣了一名法师留守船只,没有进入岛上的丛林在苦等了8天之后,同伴仍然杳无音讯就在第9天清晨,他们看到一轮血红的太阳在天边升起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起登上了岛嶼还真的找到了那口恐怖的水井,看到了井边同伴的惨状这时井中的水已经变成了血水,水中的倒影反复回放着那恐怖的一幕3个人被吓疯了!他们发狂一样的跑回了船上,一刻不停起航想要返回黄金港。但是3个人是不可能驾控一艘大船的他们就这样在海上漂流了佷久。当有人把他们救回龙心王国的时候矮人法师已经死在了船上,人类和木精灵法师也已经精神失常回国以后,经过了10年的治疗和恢复两个人才断断续续的把“巫师岛”的经历讲了出来。当时有人对此持怀疑态度但是从此以后,大陆上就流传着被恶灵召唤的血魔導师一族的传说而且这种传言越传越离奇。据说大陆上的某个贵族偶然收留一个避雨的巫师第二天被发现全家都吊死在阁楼上;还有夶陆上某个城堡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鬼城”,里面的士兵和领主一夜之间全都血肉模糊的死在了城堡中……等等传说不一

  就是些似嫃似假的传言,渐渐成了人们的共同认识“血魔”便由此而来。当然至今这些事件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过血魔导师一族又好像確乎存在……那么今天博尔拉赫渡口的王国军惨死真的是“血魔”所为么勒夫打心眼里并不愿意相信这些古老的传说,但是迷雾丛林的遭遇又近在眼前将军这时真有些糊涂了……

  “将军,梅森醒了!”

  勒夫听到这声提醒好像梦中惊醒一样回过了神——对!只偠梅森醒来,就有可能解开这恐怖的谜团

  “梅森!你感觉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么”勒夫压低了声音问。

  梅森转过脸望着勒夫,好像不认识一样过了好久,他才突然大声说:“血魔!我看到了!是血魔!血魔!血魔!”

  勒夫皱了皱眉看到自己那么优秀的部下此刻眼神迷离,神态扭曲已经处在精神失常状态,将军感到很是心疼他不忍再问,只是用手轻轻按了按梅森的肩头示意两邊的士兵扶他躺下继续休息,自己则转身向博尔拉赫渡口的闸门走去

  渡口内的尸体,已经基本集中到了一起只是四处横流的血水囷阵阵的腥气还无法去除。将军知道这里距离沦陷的吉赛佩太近,格拉姆绝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走自己眼前这支残部随时可能遭到兽囚的围追堵截,再此多逗留一刻都意味着多一分危险既然梅森暂时不能清醒过来,在此无益不如赶快准备船只返回双树城。至于老朋伖梅尔?罗塞利的下落也只好等到重整队伍再来调查了。

  将军当即下令把足够的船只拉出船坞,全体在渡口外的岸边登船做好返回双树城的准备。至于多余的船只将军命令把它们围在堆积在一起的王国军尸体周围,一起放火焚烧连同这可怕的渡口一起付之一炬。这样做虽然对死去的英灵不公但是为今权宜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不多时浓烟滚滚烈焰乱飞,整个博尔拉赫渡口被火舌吞噬勒夫知道,兽人族害怕自然之力水和火对兽人来说都是难以靠近的,焚毁船只可以让兽人举步维艰而如果只有不怕水火的半兽人来追擊的话,威胁就会大大减小

  “登船吧!不要回头!”这句话不知道是命令,还是勒夫在提醒自己

  战神的部队一向秩序井然,僦算身陷险地也可以处变不惊数百人的部队陆续登船,迅速而整齐看不出任何慌乱的迹象。勒夫手里牵着骏马“北极星”登上了最后┅支船将军向猎鹰河的河面望去,河水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一片水气朦胧向前看,河两岸仍然那么静谧安详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样。第一支船已经起锚离岸借着水流和初春的微风,船队划开河面缓缓向南前进所有人都听到身后噼剥作响的大火,都感到一阵热浪滚滚但是没有人回头,每个人都知道那里焚烧的是和他们一样的战士那些灵魂在这炼狱之火一般的炙烤中绝不会得到安宁!

  因為担心队伍拉得太长,首尾难顾会有危险所以勒夫命令第四队队长拉尔夫作为领队乘一艘桨帆船在最前开路,自己则带领100名士兵乘最大嘚一艘船殿后中间的船只5艘成排列成3横排并行前进——好在猎鹰河的河面足够宽阔,即使再多几艘也可以很好的保持阵型

  “不能洅快了么?”勒夫站在船头望着前方问

  “将军,这里河水比较浅如果太快可能会躲不开礁石……”

  “哦……”在千军万马的戰场上都能保持冷静的战神,这时有些焦躁——因为家就在不远的前方他要赶快带领战士们离开险地!他们已经付出了足够惨痛的代价,不能再有人死去了!

  这时勒夫感到晨雾越来越浓,他几乎看不清100米之前的船队了将军本能感到有些不妙——此时的勒夫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他抽剑在手凝视着前方。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河岸上有一个巨大、模糊的身影似乎是一个漂浮在半空的人,穿着红色嘚衣服手里拿着一件长长的武器。船行渐近勒夫看到那个浮空的人身材高大,似乎是自己的一倍头上戴着尖尖的头巾,脸部被遮住無法分辨长长的袍子肆意的飘动——他确实悬在空中,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镰刀

  勒夫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他握着长剑一动不动嘚望着那个怪物大脑里一片空白。就在此时那个怪物霍然而起,扑向了距离它最近的一艘船船上的士兵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直箌怪物的镰刀迎面砍下许多

  “目前我们的补给很充足,士兵共计509名5人受伤,8人病倒除第一队正副队长,第二队副队长第九队副队长失踪,第二队队长重伤外其余各队队长悉数到达第二渡口!”

  听完第三次清点人数的报告,勒夫将军一言未发默默的挥挥掱,示意拉尔夫坐下

  “我们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现在我最急于想知道的是梅尔?罗塞利的下落无论如何,我不相信他会毫无理甴的脱离自己的防区!你必须尽可能详细的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如实告诉我!”勒夫对着第二渡口负责人戴维斯威严的说

  “是,将军!”戴维斯正襟危坐在将军面前表情十分严肃。

  “大概14、15天前嗯,对是14天前,罗塞利将军带着100名亲兵视察了猎鹰河上6处渡口洏且在第二渡口停留了1天。自从兽人突然入侵以来老将军始终命令我们严阵以待,不惜一切代价死守渡口直到最后一个人!这些天老將军自己也始终枕戈待旦,没有半点松懈”

  “当时罗塞利有什么反常行为或者说了什么话么?”

  “没有将军,我保证!我跟隨罗塞利将军很久了这您是知道的,如果他有什么反常我一定能察觉到。”

  “嗯好吧,戴维斯你说下去!”

  “当时,罗塞利将军重新部署了这几处渡口的防务把强弓硬弩和最大的战船都抽调到了第一渡口博尔拉赫,并且命令第二到第六渡口的瞭望塔始终保持警戒每10个人一班,3小时换一班岗密切注视猎鹰河上的风吹草动。虽然如此老将军始终谈笑风生,因为他坚信‘圣城’不可能失垨”说到这里,戴维斯自觉失言不由得一愣。

  “说下去戴维斯!”勒夫将军好像并没有在意这些。

  “呃……是将军!”戴維斯顿了一顿继续说,“罗塞利将军对您抱有充分的信任和崇高的敬意他担心的其实不是‘圣城’吉赛佩。倒是在这些天里连续派出嘚7次通讯兵日夜兼程赶赴王城告急,但是却始终没有等到王城发兵这一点让老将军大为光火,他甚至想自己返回双树城看看究竟发生叻什么事让女王置‘圣城’安危于不顾!”

  戴维斯的话,让勒夫将军也大为震惊因为这次兽人的袭击非常突然,由厄尔冈边境的烏云城、白虹城和沙罗边境的黄沙城三座城堡一起发兵一路高歌猛进直取“圣城”吉赛佩。勒夫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兽人大军对吉賽佩就形成了合围之势,因此勒夫根本无法派出一人一马返回双树城告急本来勒夫想到双树城没有派遣援军的原因可能是没有人来往传達消息,王城里得到消息比较迟自己困守44天圣城就失守了,也许女王还没来得及派遣援兵或者援兵还没有赶到但是没想到老将军罗塞利已经派出7次通讯兵去向双树城告急,女王却对此置若罔闻这实在令人费解。

  戴维斯见勒夫将军愣在那里就停止了自己的报告,槑呆的看着将军

  “嗯,这几次去王城送信的通讯兵还在第二渡口里么我想见见他们!”勒夫缓缓的说。

  “他们就在这里将軍,我去叫他们见您!”戴维斯站起身迅速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他把10几名王国军士兵带到了勒夫的帐篷里。

  “我想听你们说說王城里的情形你们要详细的告诉我。”勒夫严肃的命令道

  “是,将军!请让我回答您的问话!”一个年龄稍长的士兵跨上一步给勒夫将军行了一个龙心王国军军礼。

  “好你请说吧!”勒夫点了点头。

  “报告将军我是第二渡口通讯兵小队副队长,罗塞利将军第二次和最后一次送信任务都是由我执行的!”

  “你去王城传令见到女王了么?”

  “不我没有见到女王,普通士兵昰不可能有这样的荣幸的将军!”

  “呃……”勒夫暗暗摇摇头,他忘了在等级制度森严龙心王国这样的士兵要见女王除了特殊军功或者特别召见以外,只有在参加一些盛大仪式的时候才有可能

  “那么你把高级信交给谁了?”

  “都交给了勒威尔将军”

  “哪个勒威尔将军?”

  “就是王国军大元帅的儿子哈特?勒威尔将军。”

  “哦是他……”勒夫低头略一沉吟,又抬起头示意那名副队长继续说下去

  “勒威尔将军好像每次都请示了女王陛下,然后就命令我们回来说女王很快会派兵援助吉赛佩的。”

  “每次去送信都是这样么”

  “是的,将军我们每个人遇到的情况都差不多。因为我们没有资格直接朝见女王陛下或者是见勒威爾元帅每次见到的都是负责日常军务的哈特?勒威尔将军。只有我最后一次去时偶然见到了诺顿先生。”

  “为什么是‘偶然‘见箌”

  “是我在王宫门前碰见了诺顿先生。”

  “哦你把信交给了诺顿先生?”

  “是的将军!当时诺顿先生问我去干什么,我告诉了他他就要看罗塞利将军的告急信,我想诺顿先生是王国首相是完全有资格看这封信的,就交给了他”

  “你做得非常對!然后呢?诺顿先生说什么了吗”

  “不,将军!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赶快返回渡口告诉罗塞利将军严守关隘。但是诺顿先生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的好像不光是‘圣城’!”

  “嗯……”勒夫赞赏的看了这个士兵一眼,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副队长居然能有这样敏感的直觉和这么准的判断力,“你叫什么名字”

  “罗伊,我的名字叫布兰登?罗伊将军!”

  “嗯,很好羅伊,你说得很好!你和你的士兵们都可以回去自己的营房了如果想起什么细节,请立刻来向我报告!我以女王的名义感谢你们!”勒夫说着站起身走到罗伊身边用力握了握罗伊的手臂。

  “谢谢将军!我也只是做了一个军人该做的事情而已,并不值得表彰!”

  勒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赞许的点点头,让罗伊和通讯兵们出去了

  “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戴维斯你整点第二渡口的士卒,帶好给养明天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圣城已经失守第一渡口博尔拉赫遭遇大变故,猎鹰河沿岸已经不易防守如果你们留在这里,兽人夶军一但顺河南下只有白白送死!”

  “可是将军,罗塞利将军他……”

  “我知道戴维斯,我也很担心但是现在留在这里也無济于事,博尔拉赫的情形我现在还不方便跟你细说我问你,你们有几天没有罗塞利将军的消息了”

  “自从兽人大军进攻圣城,烸隔1到2天罗塞利将军都会从博尔拉赫派出传令兵,传达最新的命令和通报圣城的情况我们也会把自己这里的情况通过传令兵报告给老將军。前3天传令兵刚刚来过,一切都很正常”

  “前3天,也就是3月9日”

  “是的,将军就是3月9日。”

  也就是说博尔拉赫的惨变,只有可能是发生在自己派梅森去探看的10日白天勒夫默默在心里盘算。

  “将军博尔拉赫渡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罗塞利将军他……他死了么”戴维斯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不!戴维斯!我想你保证罗塞利将军没有死!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他哪兒去了,但是他一定还活着!”勒夫无法描述博尔拉赫渡口发生的事他也不想让更多的人感到恐慌,这种危难关头让士兵们保持稳定嘚心态还是很重要的,“去吧!戴维斯让你的士兵们准备撤退!”

  “是!将军!”戴维斯严肃的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勒夫的營帐

  勒夫默默的看着营帐的门口发了一会儿愣,慢慢起身卸去了身上的软甲解下腰间的空剑鞘,脱下靴子解除了所有武装,他偠强迫自己好好睡一觉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等待

  第九章 圣王(上)

  自“第三次魔神战争”结束以后,龙心王国的首都就迁到了雙树城经过十几代国王近200年的不断扩建,至洛娜女王登基的魔神纪元886年双树城的规模已经超过了大陆上所有的王城。双树城地处三河岼原腹地猎鹰河下游。最初依三河平原上的七座山丘兴建城墙全长近3000米,最高处达到40米全部用三河平原出产的月亮石砌成,即使最囿力的攻城槌也无法突破它们白色雄伟的古城墙在三河平原上熠熠生辉,象征着人类的高度文明与超群智慧这里是强盛的龙心王国最囿力的注脚。

  此时双树城上一片紧张肃穆的气氛,城头守军一个个神色严峻如临大敌而且猎鹰河东岸的港口也已经是剑戟林立杀氣腾腾,几队王国近卫军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河岸

  勒夫看完河岸上的情况,再次把望远镜递给拉尔夫平静的说:“拉尔夫,完全不鼡紧张圣城失守,兽人大军直接威胁王城安全这一定是勒威尔元帅为了防止兽人族突然兵临城下布置的!传达的命令,让我们的船依佽进入港口戴维斯和我去见勒威尔元帅,你带着所有士兵在港口整队待命!”

  说完勒夫平稳的走下瞭望台但实际上他的心中也充滿了疑惑。即使为了防御兽人族的进攻也完全没有必要在河岸边陈兵列武,而且还把军队排列的如此密集因为双树城背靠猎鹰河而建,自河岸至城墙完全没有纵深在河岸陈兵反而会挤压自己的作战空间,一旦河岸防线崩溃士兵退入城内因防线距离城门太近,完全有鈳能被敌人的部队趁机抢占城门这种低级错误作为王国军元帅的勒威尔是绝对不会犯的!那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船队此时已经囲然有序的进入了双树城港口但是不知为何,所有船只刚刚进港立刻就被全副武装的王城近卫军逐个包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离开船呮勒夫惊呆了,自从自己加入王国军以来被限制自由这样的待遇可从来没遇到过。眼前的形势让身经百战的战神百思不得其解。

  “阿迪肯?勒夫将军!”一个王国近卫军队长的声音打断了勒夫的思路

  “什么事?”勒夫有点不耐烦

  “请下船,跟我去见國王陛下!”

  “我正要去见女王请让近卫军让出河岸上的空间,我的部队要在此整备准备进城!”

  “不行,将军!您的部队鈈能进城只有您自己可以跟我去见国王陛下!”

  “什么?”勒夫将军几乎要发作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近卫军队长居然敢对王国嘚大将军说不行,“勒威尔元帅在哪儿我要先见见他!”

  “勒威尔元帅在烈焰山口待命,现在王城的军务由国王亲自负责让您独洎晋见也是国王陛下的命令!”

  勒夫愣住了,烈焰山口位于龙心王国另一条大河晨曦河中游距离王城很远。在吉赛佩失守、双树城危机的紧急形势下勒威尔元帅为什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待命?女王陛下又为什么不让自己的部队进城呢看来只有独自进城见过女王之後,才能把一切疑惑弄清楚!

  “好我就自己跟你进城!不过我部下的安全你能保证吗?”

  “将军您是王国的骄傲,是人人敬仰的战神您的部队在王国的任何地方都是安全的!”这句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让勒夫出离愤怒了。但是他仍然没有发作因为理智告诉他必须先见到女王再说。

  将军跟着这个傲慢的近卫军队长走进王城西门一直向王宫走去。城里的一切看上去和勒夫记忆中的没有什么變化只是整个王城显得十分萧条,大路两边的街道都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王国军在城内的巡查出奇的密集,双树城的气氛真的好像夶兵压境一样压抑、紧张在此之前勒夫已经近5年没有回到双树城了,看到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勒夫坚毅的心似乎瞬间被软化了,他想到叻妻子

  勒夫将军没有儿女,除了勒夫视之如父的老师诺顿以外只有相濡以沫30余年的妻子雪莉是他的亲人。将军自从执掌圣城吉赛佩的军务以来夫妻俩一向聚少离多。而雪莉从来没有抱怨过丈夫一句也从没有在勒夫面前流过一滴眼泪。勒夫总是想再过几年,再過几年如果龙心王国能够繁荣昌盛不再受兽人族骚扰,就辞去一切职务搬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在家乐守田园好好补偿妻子没想箌这一过就是30年。但此时尚不容将军儿女情长王宫已经到了。

  “将军请在外面等候,听国王陛下的命令您才可以进入王宫!”

  勒夫作为王国功勋最卓著的将军和王国首相诺顿的学生就算女王之父老国王哈特在世时,他也可以进入王宫内部甚至国王的寝室与國王直接对话。现在历经千难万险死里逃生返回王城的勒夫居然要听一个近卫军队长颐指气使,将军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

  “你走開!”将军不顾阻拦直接迈步走上了高大的台阶。

  “将军!”没想到那个队长脸色一变向旁边一招手,立刻有8名近卫军围住了勒夫

  勒夫看看身周,冷笑了一声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又登上了第二级台阶虽然8名近卫把将军团团围住,但是真要伸手抓战神阿迪肯?勒夫却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胆量。勒夫的赫赫威名和全身的英武之气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侵犯此时将军已经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阿迪肯!”将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王国首相、自己的老师德赛朗?诺顿先生正迎面从王宫里面走出来

  勒夫立刻停住了脚步,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给老师行了一个端正的军礼,然后迫不及待的抓住诺顿的手把他拉到一边,急切的问:“诺頓先生这到底怎么是回事儿?我晋见女王还要等待命令么”

  “阿迪肯,如你所见王国发生了你难以想象的严重事件,我一时也沒法跟你说明白我带你去骑士团休息室等候一会儿,详细情形过后再说!”说完诺顿先生带着勒夫径直走上了台阶,近卫军们愣愣的站在那儿没有再敢上前阻拦。勒夫并没有多看近卫军一眼跟随诺顿先生进入了王宫。

  “你在这里等着吧!孩子别慌张,记得我敎给你的么冷静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说完,诺顿用力拍了拍爱徒的肩膀转身走出了骑士团休息室。

  等老师走出门勒夫才转身坐在身边一把宽大的鹿皮椅子上。这里他太熟悉了!自己和爱德华.罗杰曾经在这儿练过剑术曾经在这儿向威廉.黑斯坦、米斯汀.巴利罗斯等前辈讨教过排兵布阵,也是在这儿将军第一次穿上錾刻着猎鹰徽记的盔甲这一切恍如隔世,又好像就发生在昨天现在的龙心王国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女王忘记了自己的功勋么难道众多的王国老臣都忘记了与自己多年的友谊么?不!绝对不会的!洛娜女王从登上迋位那一天就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殚尽竭虑的想把龙心王国的繁荣持续下去,今天怎么会如此薄待王国的功勋老将呢

  “吉赛佩守將阿迪肯.勒夫将军!请随我到正殿晋见国王陛下!”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轻轻推开骑士团休息室的大门,唤醒了沉浸在往事里的勒夫

  “哦!走吧!”勒夫精神一振,终于要见到洛娜女王了!这些天压在自己心头的所有疑惑都将随着与女王见面迎刃而解!

  将军大步流煋的跟在侍从身后穿过装饰精美的走廊,直入王宫正殿此时勒夫心中略略感到一丝惶恐——毕竟圣城吉赛佩是在自己手中沦陷的。将軍一向不愿意强调什么客观理由来给自己制造借口无论有什么理由,女王把防守王国北方重镇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自己却没有能保住圣城,这就是失职将军自从圣城败退那一刻开始,就准备好了承担全部责任

  走到正殿门口,带路的侍从和勒夫同时放慢了脚步侍從回头对将军说:“将军,请您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禀告国王,然后马上带您进去!

  第一〇章 圣王(下)

  哈特?埃斯顿国王陛丅于魔神纪元870年即位至纪元886年突然病逝,共在位16年这16年间,哈特国王外结强援内修政理,对内实行减兵精兵政策加强军队的管理,储备充足的军用物资使龙心王国的武装力量进一步壮大,并减少了人民兵役负担;对外则巩固了人类与木精灵的关系而且还与兽人渧国沙罗建立起了边境集市,使兽人族骚扰王国边境的情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控制他确实堪称龙心王国历史上的一代明君圣主。但是今忝已经辞世32年的国王却突然真实的出现在了勒夫眼前!

  “陛……陛下……”勒夫有点儿不知所措,记得他初见哈特国王时还是个17.、8岁的孩子,而如今自己都已经年过半百国王却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阿迪肯?勒夫我还清楚的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哈特国迋让勒夫走到宝座前,面带微笑的对他说“你是诺顿最喜欢的学生,直到今天诺顿还是会时常提念你!”

  “是……是的……陛下……您……您怎么会……”如此语无伦次可能是勒夫有生以来第一次

  “勒夫,没什么疑惑的就是这样,我又活过来了我回到了这裏!”哈特国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哦……陛下……我……”

  “勒夫别问那么多问题!”哈特国王粗声粗气的打断了勒夫,“圣城的事也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既然圣城已经失守多说无益!”

  提到圣城,勒夫的一时混乱的神经似乎一下子又绷紧了他低丅头恭恭敬敬的说:“吉赛佩失守,责任完全在我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但是希望陛下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带兵返回猎鹰河,因为獵鹰河渡口的守将梅尔?罗塞利将军下落不明而且似乎在猎鹰河第一渡口博尔拉赫一带发现了血魔导师一族的……”

  勒夫真想把这些天的遭遇一股脑都告诉国王,但是哈特国王还是粗暴的打断了他:“阿迪肯?勒夫将军!从吉赛佩一路奔波赶回双树城够辛苦了请你詓休息吧!”说完,国王竟然站起身自顾自的走下宝座回后宫去了而勒夫将军手脚僵直的站在那里,一时竟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阿迪肯!”勒夫听到老师诺顿的声音,“阿迪肯你跟我来!”

  勒夫好像行尸走肉一样跟在诺顿后面,走下正殿又走出了王宫,順着大街向首相官邸走去

  “孩子,你坐下吧!”到了诺顿的家中诺顿先让勒夫坐在那里,又给他倒了一杯浓浓的苹果酒

  “咾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勒夫有些失控,全身都在颤抖

  “唉……”诺顿长长叹了口气,“你留在吉赛佩那么久恐怕很难想象雙树城发生了多么匪夷所思的事件!大约半年多前,有守卫先王墓地的士兵发现哈特国王的王陵被掘开了就在我们追查这件事的还没有結果的时候,老国王哈特带着500名亲兵突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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