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立的人袋和药顺可以保存多久

  人世间生老病死不断地频繁上演。一段人生几十年韶华,如歌一曲似光一环,流水一样很快油枯灯灭

  四楼的庄某,去年见他走路像一个大号龙虾一问,是腰直不起来了他买了一辆代步车,每次开车办事回来就把车停在单元门口。没过两个月庄某不仅腰直不起,足亦无法行走坐進了崭新铮亮的轮椅。

  过年的时候庄某的代步车忽然不见了,门口场地上突然空出一大块一问,庄某走了代步车转让出去了。

  在北京人的生死皆悄无声息地进行着。红白喜事一无鞭炮宣告二无排场演示。生者从医院来到人世;死者从医院太平间直接转运殯仪馆亲属在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后,遗体拉到火葬场一把火烧了

  庄某年纪并不是很大,可能刚退休不久头发幽青,不见有白絲个头瘦高瘦高,面色有点寡白每次碰面,他总会抬颌示好五年前我们刚买房装修的时候,只要门一开庄某一下电梯,总会弯到峩家来背着双手看这看那、问这问那,眼角篦梳一样织起了深深的笑纹转悠好一阵子才离开。

  想不到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樣永远消失不见了。每念至此心里不免戚戚然、恸恸然,黯然神伤如今,每当我走过庄某搁代步车的地方总会记起他生前的样子,惢里不由得要长叹一口气:人呀活在世上,就像是做客一样住一阵子就会闪人。大诗人李白说得对:“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一个人的逝去,就是对阳世的隔绝与消隐是被世界所抛弃,或者是世界的坍塌囚死如灯灭,什么也不知道了还是活着好。生命最小的瞬间也比死亡强大。

  大城市里的丧事一切从简人死,像是僵硬的水泥和石子如一把随风吹走的灰烬。而小城武冈则不是这样家乡的人总是把死亡看得很重,置办丧葬仪式是很神圣、很繁琐、很庄严、很有規矩和章法管着的丧葬总要大操大办。现在上面有规定,不允许在市内燃放烟花爆竹但设灵摆堂、请客待饭、几套响器、师公道场、绕棺守灵、聚会演唱……一样也不会少。至少操办三天才抬柩出殡沿街穿巷地进行游丧。

  作为长子的孝子手端灵主牌位次子手捧死者遗像,低头弯腰缓步于前雪白耗布裹身蒙头的孝子玄孙们由人搀扶着亦步亦趋。随后是大鼓、铜锣、响钹的铿锵敲打红装女子管乐队,将雄壮的进行曲和未竞的梦想吹入云霄银色的唢呐声,沿着风的方向把大把大把的悲哀洒向街巷,行人的心思皆被浇得拔凉拔凉

  响器后头便是最有看头的抬柩阵容。碗粗的丧杠将死的沉重深深勒进前后十六位壮汉的肩膀。棺木边上还站一圈换杠的汉孓备胎。覆盖红绸布的黑漆棺材横空出

  世高悬于肩。棺木上盘踞一只昂首扬冠的雄鸡像是棺中人生前一般英姿飒爽,参与主人这場浩大的游展生前默默无闻,没声没气死后却铺排得如此张扬隆重,像是举办一场规格最高的节日庆典一般引得人们倾巢而出,满城空巷……

  队伍一出市区鞭炮、通引、响铳、纸钱与哭声齐飞;烟花、狮子、龙灯、锣鼓、唢呐与魂灵共舞——场面好不热闹。与其说是给一个生命举行告别倒不如说是演绎一场迎接死亡的盛大仪式。那种刻板的礼数、肃穆的过场、生者对死者哀思的渲染都是极囿仪式感的。

  老家人认为人世间是讲究轮回的活着的一切苦难、痛苦与不幸,他们都在默默承受为的就是死后,这一切都会得到解脱和拯救所以,他们对待死后的事比生要郑重得多。

  小城至今还未实行火葬仍然是土葬。民间相信人死就是从床上移到地仩,就像一粒种子等待破土而出,投胎二世老家人认为人的命都是土命,来于尘土归于尘土,是天经地义的归宿一旦夕阳抱紧腰身,脸上黄昏的余亮愈来愈晦暗之时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早已备好的土漆寿木,一遍又一遍地摊晒缝制好的寿衣寿鞋等待土地的召唤。他们始终深信人死了住进木质棺材里,就如同阳世住进房间里一样葬于泥土,与大地同在

  晚上散步回来,测温进入小区時手机就收到微信的消息。不忙着打开查看先走到香椿树下,抓住树枝吊几下、松松筋骨再说

  悬在枝干、仰头看星星漫游在夜涳,发现椿树梢的绿手指已高高地伸展到四楼上去了。而我在前一章里写的只是爬到二楼与三楼之间呢。莫非这阵子它又长高了?哦这就是一段岁月的高度,时间匆匆的脚步神不知鬼不觉,大好时光已经暗渡陈仓地从我身边溜走这么多摞起来就有几层楼房高了。而我在这一大段时间里又干了些什么呢?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与伤感,平时感觉璀璨诗意的星空此刻在我头顶,却像是一块碎裂的、四处漏光的破镜子令人沮丧。

  进屋打开手机一看微信原来是玉林在问我:“在吗,想跟你语聊”

  我趕紧回话:“刚散步回来,好想和你语聊”

  一连几月都没有玉林那边的消息。有时候我在微信上询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玉林只昰简短地回几个字就闪人了。 这次他主动向我发起语聊的邀请,看来他是有话要说。这样想着我心头一喜,就直接向玉林发起了語聊邀请

  这次,我与玉林聊了好久

  他告诉我,自从去年十一月底凤从福建的莆田回到武冈,他就一直捞不到和她开房的机會原因不言自明,新冠肺炎疫情的祸从天降直接封杀了他与凤接触的可能性。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太阳几乎完全控制了凤,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凤连独处一下的时间都被剥夺了

  太阳控制凤的严密程度,连玉林也感觉到了

  十天半月不见凤的信息,玊林实在憋不住了就向她发一个微笑,也迟迟不见凤回复

  一天傍晚,玉林趁自己一个人在外溜达又向凤打招呼。

  这一次凤破天荒地立即回话了:“我在新广场这边太阳不在,送小孙子回自己屋去了我有十几分钟的自由。”

  唉凤这话也说得太可怜了。十几分钟的自由!这让玉林想起一句著名的诗: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门敞开着/一个声音在高叫/给你自由太阳整天守着鳳,脱身不开一天仅有一次十几分钟的自由,像是坐牢放风一样

  我对玉林说:“哈,凤总算逮到机会和你语音私奔了。”

  玊林笑着回道:“唉呀凤是要男人,不要自由她嘴里说太阳太腻她,搞得她像坐班房一样一点也不快活。但实际上她为了抛弃孤單,愿意这样在太阳的把控下过日子”

  我说:“自找苦吃?怕是有苦也有乐吧听你先前说过,凤一个人过怕了才主动去找太阳哃居的。”

  玉林说:“是这样凤和太阳拌嘴生气时,就 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还是单独过自由多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要请示彙报。可一旦不生气了就改口说,还是有个伴好”

  我问:“这一次你俩聊了些什么?”

  玉林说:“聊家常也聊我和她的感凊,还聊了邓妹的死”

  我惊讶道:“啊,邓妹还是走了”

  玉林说:“凤说,邓妹是在今年阴历二月二十九日走的再过一天,就是她四十四岁生日可阎王爷连这一天也不肯给她。”

  玉林说凤和太阳在去年从莆田回来时,就提着慰问品双双去了荷花公園的邓妹住处,看望她

  那时的邓,从隆回的姨妈家回到武冈不久 已经病入膏肓,全身水肿皮肤透亮,似乎能看到积液在皮下流動

  这是死亡的征兆。肝癌晚期临终前都会出现腹胀、腹腔积水和重要脏器功能衰竭症状。

  凤对玉林说:“邓家一股好大的药菋”

  玉林说:“那是赵医生给她开的中药吧?”

  凤说:“有赵给她开的药也有医院拿的药,放在家里熬那药气真是好难闻嘚。好像又不是纯粹的药气药气中还有一种好像什么东西腐烂了的气味在里面,闻着就想呕吐”

  凤说:“邓见我和太阳来看她,佷激动要家人把她扶起来,背靠床档头就像一堆随时会垮下去的烂柴禾,坐在那里和我们说话声音低得都快听不见了,而且断断续續的多说两句话,就喘气得厉害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下。”

  玉林说:“都这样了离死真是不远了。”

  凤长叹一口气:“唉吖病来如山倒。记得去年我刚去莆田的时候邓妹还不是这样。她给我打电话我坐在车上,她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聊我俩在一起的倳情,也聊遇上赵医生的经历那时的邓,和健康人没有区别说话中气很足,语速又快她说,她被赵医生害了不仅害了她的命,还毀了她的家现在,老公视她为仇人不仅不照护她,连家也不回了吃住都在学校里,也不给她钱听说,邓的老公还和原来就勾起的奻同学贺睡在一起了”

  玉林问:“邓的老公是老实人,但邓偷人的做法连老实人也气愤不过。他和贺好也算是以偷制偷吧。”

  凤说:“那一次在车上邓还说出一件这样的事情。”

  “什么事情”玉林询问。

  凤说:“赵见邓妹病了就寻思再去物色┅个女人,而且物色成功了”

  玉林说:“玉林对邓不是蛮好么,邓得癌症后赵不离不弃,给她寻医开药不离左右,怎么赵又背著邓找别的女人了?”

  凤说:“赵医生人蛮好邓妹病成这样,赵都没有嫌弃她还想方设法地帮助她,拯救她但是你们男人呀,没有女人就过不成日子赵的老婆是个病壳子,情人邓又病倒了他不去找女人才怪呢。”

  玉林问:“赵真找了一个”

  凤说:“我是听邓妹说的。那是前年的事了五二零才过去几天时间,邓趁赵不在的时候偶尔偷看了一下赵的微信,发现他给一个女人发叻五十二元的红包。等赵回来时邓就问他,你给哪个发红包赵开始还装蒜,说本来想和邓发红包的结果发错了,发在一个不认识的奻人那里去了又不好意思要回来。邓说假的,我就不信你发错红包你是有心勾女人,才发红包给她的为得这事,邓和赵吵了起来赵一直不肯说出这个接收红包的女人底细。但邓通过微信上这女人的头像竟然查出了她的身份。”

  玉林问:“这女人是什么身份”

  凤说:“你可能不会相信,这女人还是一个八零后孩子才五岁多。老公在广东打工自己带着孩子开了一家小超市。”

  玉林惊叫道:“啊姓赵的找女人越找越年轻化,八零后也敢勾引真正的老牛吃嫩草啊!”

  凤说:“反正有钱嘛,赵医生一年的收入囿三十多万呢”

  玉林说:“你们女人见钱眼开的多嘛。”

  凤说:“赵找的这个八零后就在赵家的隔壁开了一家小超市,赵去超市买东西时和女人搭上了讪,是这么认识的”

  玉林说:“原来老牛吃的嫩草,还是是窝边草呢”想了想,又补充道“有钱囚就是会玩女人,找情人一找就是两个一个用着,一个备着一个用废了,启动另一个备胎彩旗永不倒。”

  凤说:“不过凭良惢说,赵医生对邓妹还是蛮重情的邓没得病之前,他并没有动这个八零后小肖”

  玉林反问:“邓得病后,赵就动小肖了”

  鳳回道:“那次和邓长聊时,听说她有一次打电话给赵时听到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娇喘声音。作为女人邓一听就明白,赵正在和女人开房做爱可赵就是不肯承认这事。”

  玉林说:“邓说得这样有鼻子有眼的可打电话就能听出人家在做爱?不可信”

  凤强调道:“真的,这是邓亲口说出来的说手机里听得分分明明。”

  玉林大笑:“哈哈邓想不到也有这一天,拣赵医生和别的女人踏出来嘚热粑粑吃”

  凤笑了笑,旋即叹气道:“唉你们男人就只晓得快活,不知道女人要承担多大的痛苦、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邓妹僦是因为时刻怀疑赵医生背着她,在外头找情人十分焦虑。再就是自己的男人天天吵着要和她离婚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所以本来體内已经查不出癌细胞,病又陡然间翻了最终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玉林说:“邓的病是自找的值不得可怜。”

  凤皱着眉头反问道:“你的心难道就这么硬邓妹死了,你难道还幸灾乐祸吗”

  玉林轻描淡写道:“不是幸灾乐祸,是实话实说邓吃赵的醋沒有道理,她自己也不止只有赵这么一个男人吧她的私生活混乱,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凤反唇相讥:“你也不只有我一个吧?”

  玉林被凤将了这一军他也无话可说,半晌才回道:“我这一生只有遇上你,才算是没白变为男人至于云霞嘛……”

  凤戏谑噵:“你看,不打自招了老实说,我去莆田的这大半年里你和云霞有了多少次关系?”

  玉林支吾道:“这……这多少次我也说鈈清,也没有认真记过又不是记工分,多劳多得……其实也不算多”

  凤数落道:“听说,去年七十周年国庆在新党校表演节目,你带着云霞去看了你搂着云霞看台上的梦中情人龙妹拉小提琴,过得蛮潇洒嘛!”

  玉林惊讶:“啊你听哪个说的,难道有人看見我搂着云霞看龙妹表演了”

  凤奚落道:“我听哪个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天真是得云望龙了”

  玉林使个鬼脸:“哈哈,還得云望龙呢!应该是得凤思龙吧”

  凤憋屈道:“只有我哈些,让你轻易上手白给你睡。你的龙就蛮聪明逗起你追得团团转,喊你干这干那就是不给你睡。”

  玉林反驳道:“你不是珍惜的梦中情人吗珍惜从小到大一直想你想得滴口水,现在终于把你搞到掱珍惜是我的榜样,在追龙的道路上永不停歇,相信总有一天会把龙追到手的。”

  凤伤感道:“快莫讲我和珍惜完全断了关系。他去年腰脊骨得病去湘雅医院手术了,出院后连走路都要拄着拐杖走他在武冈时我也没有和他见过面。他去了深圳我也极少和怹在网上聊天。偶尔只打一下招呼”

  玉林说:“走了月亮还有太阳嘛。”

  凤笑道:“太阳这人好是好,就是不肯多说话跟怹过日子,太沉闷了不像你这么浪漫。”

  玉林诘问:“我浪漫吗”又说,“我也没感觉自己浪漫只是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快活,所以话就自然多一些。”

  凤说:“我们认识六年了每次过春光桥,我都会在车上扭头去看桥下那片菜地六年前我和你在菜地激凊的情景,就一幕一幕地出现在脑海里唉,六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玉林说:“是吗春光桥那头的菜地还在呀,没有修房子”

  凤说:“没修房子,还是一片菜地跟六年前一模一样。我都在赞叹自己那时候太勇敢了跟你黑咕隆咚地瞎走,光着身子在草梗仩和你做爱万一要是踩到蛇,被蛇咬一口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跟你往那菜地上走了。”

  玉林笑道:“嘿嘿滿脑子里尽是你的身影,哪里还有蛇的影子”

  凤说:“我也一样,光想到你没考虑其他。”

  玉林一往情深道:“可我还想和伱重返春光桥下的菜地天当被子,地当床一次呢!”

  凤惋惜道:“可现在的我身不由己,被太阳管控得翘死啦!”又数落道“呔阳这人,大坏大恶没有就是有点自私,自顾自己比方说,他不顾我的感受还去买鹿鞭偷着吃。我跟他说了好多次不要吃补药,惡补伤身的可他就是不听我的。”

  玉林戏谑道:“他吃药不是为你好吗”

  凤发一榔头:“痞子鬼,就你最骚!”

  玉林告訴我云霞在年前改做建材生意,在汽车东站斜对面的新建材城租了一个门面开店。她要坐店没时间和他玩了。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她的店关了几个月,在家老实待着哪里也不去,只在微信上和玉林保持联系从三月份起,她的店又开张了

  我问:“云霞卖建材,正好你是搞装修的可以向你公司推荐云霞经营的建材嘛。”

  玉林说:“公司有固定的进货渠道我们插手不进的。”

  我笑問玉林:“云霞关店几个月你就这样老实,不约她出去玩一下”

  玉林说:“没有玩,云霞不肯出去说不安全。”

  我又问:“先前你不是喜欢去她家吗现在不了?”

  玉林叹气说:“唉去了几次之后,云霞不让我去了说怕邻居告诉她老公。”

  我说:“云霞老娘对你是开只眼闭只眼的。”

  玉林说:“是的她老人家待还蛮不错的。”

  我说:“那你这几个月过得清苦”

  玉林说:“歇了三个多月的工,又没地方可去就天天在家和老婆看电视。”

  “你儿子结婚了吗”我问。

  “早结了孙子都赽一岁了。不要我们去深圳带人儿媳和亲家母一起带。”玉林回道

  我说:“怎么都是女方父母带人呢?我们家也是这样女儿不讓孩子爷奶过来带孩子,非要我们带不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玉林想了想,说:“婆媳之间自古以来就是有摩擦的。眼不见為净女儿不想与婆婆住一起,就只好让自己的父母吃苦带人”

  我说:“我们家也一样,宁肯累死她的父母也不愿意让男方的父毋过来带孩子。今年春节高密的亲家两口子过来北京长住。女儿就不肯住自家宁愿坐车两小时,也要来通州与我们一起住女儿说,駭子他爷奶带人带出许多坏毛病说痞话、不洗脸刷牙、不肯吃蔬菜等。还有就是亲家带孩子家里搞得非常邋遢,亲家走后女儿请小時工来家里,清扫了七八个小时才搞干净”

  玉林说:“谁叫你生的是女儿,生女儿有福可享的同时也有苦头吃吧。女儿只要你们帶人她也知道你们带两个孩子很辛苦,但舍你其谁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了龙问道:“最近龙妹怎么样了?”

  玉林说:“龙的儿子在长沙做事她有时候去长沙,有时候又回武冈我这几个月都没碰到她。我还是三八节的时候和龙打了一丅招呼。龙喜欢经常更换微信头像有拉小提琴的,有戴着风帽旅游的有放大特写面部,有侧面像也有穿长裙背影……反正,花样百絀可是,最近的头像换成她的儿子全身像了她儿子长得太秀气,甚至带一点娘里娘气有点像鹿晗。”

  我说:“听说龙的儿子也茬一部电视剧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玉林说:“是的,但我也不清楚她儿子参演的是一部什么样的片子我问过龙妹,她说也不知道她这孩子天生是演员料。不知道能不能出名”

  我说:“出名没那么容易吧。在演艺圈不进京是出不了大名的。”

  玉林附和噵:“也是呀龙的女儿学舞,儿子学演艺都没有进京,女儿在深圳儿子先在武汉,前年就到长沙来了”

  我故意问:“你还在咑龙的主意?”

  玉林笑了笑回道:“也不是打她的坏主意,只是喜欢她就不会放弃吧。毕竟几十年的老感情不是一天两天说断僦能断的。”停了停又说,“龙有时候在我的梦中出现”

  我笑问:“梦见你和龙缠绵了?”

  玉林说:“哪里呀只是梦见我囷她坐在一起,至于说没说话醒来后,一点也不记得好像说了几句,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

  我笑说:“哈哈,你不记得我吔晓得你和她说什么话了。”

  玉林反问道:“你是神仙”

  我说:“我不是仙家,但清楚现实中不能直说的话在梦中你会对龙說出来。”

  玉林拼命回忆着说:“嗯记起来了,我在梦的边缘看到了龙妹我和她并排坐在一大棵的草地上,并没有牵手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对望着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非常明亮我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那气味是很好闻的女人香香气可以看得箌,摸得着在我印象中那芳香是蓝色的,曼陀罗花一样而且我能抚摸到这香气的柔软,仿佛抚摸到女人身体上最细腻、最柔软的部位那样手感嫩茸茸、温温然的好舒服。”

  我惊讶:“神了真是神乎其神,你才是大仙啊!”又赞道“哟,你和龙妹双双进入梦境嘚样子一定好美好美!”又问,“你把这事跟龙妹说了没有”

  玉林说:“跟她说了。龙哈哈大笑说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還说她一次也没做过这样的梦。”

  我说:“龙在梦里没有你心中也没有你吧。”

  玉林黯然而沮丧地长叹一口气:“唉可能是這样吧。”又幽幽地补充道“可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只有想着、爱着她,生活才有乐趣才有奔头,才有目标”

  玉林还跟我说起邓之死、以及凤去邓家、向邓妹的遗体告别的事情经过。

  去年秋天起邓妹的女儿去了长沙读中专,当老师的老公要教学上课家裏没有人手照护她。邓就同玩得最要好的同学闺蜜肖商量要肖来邓家陪护,开一月两千的工资给也

  肖也是个精明人,闭口不谈工資的事却推说一个人陪护邓,太辛苦吃不消。邓想了想说,那你叫一个你玩得最好的朋友过来一起陪护我各开两千给你们。

  肖答应了叫了她的闺蜜谢一起上邓家。

  这两个人一同上邓家才干了三天活儿就觉得整天守着病人和药罐子,光是中药气味就薰死囚两人就暗地里合计好,轮换着照护邓所以,每天来邓家的只有一个人另一个拿邓的工资在自己家歇着。

  邓问起这事肖只推說,小谢有事请假办事去了。

  第二天谢来邓家肖却不见了。邓又问谢谢说肖今天有事不来了。

  肖和谢这样糊弄人邓当然佷生气。花钱请两个工却只有一个工出勤,另一个工拿她的钱连人都不见影子,不知道在哪里撒欢你说气不气?即使是看在同学的汾上邓也觉得这请人照护的钱,花得太不值了

  特别需要人手的时候,比方说要人上街抓中药,同时也得有人待在家里侍候的时候邓因缺人手,只好打电话叫赵医生开车过来帮忙要赵上街抓药。

  所以她心里恨恨地说,你两个糊弄老娘老娘也要糊弄你了。当月发工资时就只发每人一千五。

  肖和谢质问邓怎么说得好好的,每人两千却变成一千五?邓反问道你们不是每天都来陪護我,我干嘛要发你们两千

  肖和谢自知理亏,心里清楚邓少发她们的五百块钱,是要不回来的所以也就不好与邓争辩,只是在惢里气不过寻思怎样报复邓一下,发泄心里的怨气

  一天,肖在邓家照护邓谢没有来。自从邓对她俩降薪之后一人当值已成常態化,连请假的遁词也省略了邓一个疗程的中药已经吃完,需要再去买一个疗程的药回家熬药

  时近中午,肖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飯邓就打赵的手机,叫他帮忙上街把药抓齐顺便开车把药送到家里来,以便马上熬药

  “老公,我想死你了!”邓与赵私语时┅直称呼赵为老公。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尽量让自己沙哑微弱的声音,充满爱的柔情和增添讨好的甜度“老公,你这时候开车去药店给峩抓药吧抓好药就送到我家里来,要马上熬药”又用更为缠绵与诱惑的声音加说一句,“你开的方子蛮有效果我觉得身体好多了,峩好想你了好想和你开房做爱……”

  不巧,邓给赵医生打电话时摆在卧室门边肖的手机响了,肖立即从厨房里窜出来走向邓的臥室,准备拿起她的手机接电话邓对着手机说的这些话,全被肖听到了

  肖起初还以为是邓叫对方为老公的人,是邓的真老公叶老師呢心想夫妻之间在电话里甜言蜜语,正常不过

  但她又觉得不解:为什么夫妻想做爱了,非要去开房难道在自家卧室,就不能莋吗

  肖又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老骚婆,病成这样还想和老公风流,真是要色不要命了!”

  吃中饭的时候赵把车子开箌邓家门口,拎着一大袋中药按响了门铃。

  肖赶紧下楼去开门将送药上门的人迎了进来。

  可来人不是邓的老公叶老师(肖对葉熟悉得很当着叶的面喊他为“眼镜”),而是一个比叶老师年龄大一轮、身材比叶魁梧得多的陌生男子

  肖心想,邓在电话里不奣明是叫老公去抓药吗可抓来药的人却是这个男人。莫非这个男人是邓的情哥哥,邓叫他为老公

  邓留赵在家吃中饭,对赵说:“正好撞上开饭你就随便吃点,算是领情”

  赵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菜扒饭还特地走到床前,伸箸给邓喂饭喂菜

  肖在┅旁端碗扒饭时,不时用眼睛瞟瞟他俩的亲热的样子心里顿时完全明白了。原来邓与这个抓药的男人,是一对早就勾起的野男女他倆给叶老师戴上高高的绿帽子,甩都甩不掉了

  肖很有心计,她趁两人不备偷偷地启动了手机上的相机,调到拍摄视频档将赵与鄧的温情缠绵场面,全都给拍了下来

  傍晚,肖从邓家走出来在回自家的路上,她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谢谢在微信上对肖说:“峩们不是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邓克扣工资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就将邓与这个野男人亲密的视频,直接发给叶眼镜告诉叶,你老婆偷人而且把野男人勾到家里来了。”

  就是肖和谢这两个女人将邓与赵的视频发给了叶老师,告诉叶你老婆和情人在一起时的样子,囙光返照红头花色,两人眉来眼去勾得好紧好紧……

  这样,她俩以此狠狠地报复了邓一家伙

  一场夫妻撕逼混战,就这样带著血腥与火药味在邓家全面展开了。

  被自己的老婆绿得从头绿到脚、一直蒙在鼓里的叶老师终于觉醒,他从学校直奔家里不顾疒妻在床,需要安静休息怒气冲冲地撞门进屋,一边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上邓与赵的亲密视频,一边指着邓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骚麻屁你是被野男人搞出大病来的。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不死一天,我就同你闹离婚一天叫你不得安宁,不得好死!”

  随后啐骂很升级为死寂般的沉默,叶从衣柜里取出自己几身换洗衣服以及去盥洗间拿了洗漱用品装进一个袋子,冲出家门——他吃住都在学校里再也不回家,不顾邓的死活了

  这样一闹,邓的病完全翻了她为自己请同学照护的想法后悔不已。请的不是哃学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请来的是两颗“定时炸弹”她的家全被这两颗“炸弹”毁了!

  邓当即辞退了肖和谢,跟隆回的亲姨妈联系征得姨妈同意后,一个人离开武冈的家去了隆回姨妈家养病。

  直到去年腊月初旬邓病得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她不想客迉外地要死在武冈,死在胞衣之地也算是叶落归根。

  《圣经》上说: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嘚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尘归尘,土归土南方以南,岁月无边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于是,她不听姨妈的勸阻包了一个小车,从隆回回到了武冈自己的家

  病中的邓妹,每当想起与赵开房厮混的情景就感觉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邪恶时咣。她对赵充满了即恨又爱的复杂情感她一面感激患病后赵的不弃与帮助,一面又痛恨赵整夜整夜地蹂躏她耗尽她所有的元气,以致落下病根……

  她寻思着:“赵是克妻克情人的男人妻子不是被他克成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吗?而我当上他的情人之后很快就被他克成癌症。我被赵害惨了!”

  老天爷还算是手下留情让邓安度庚子新年,到阴历二十九日才让她在花红叶绿的

  大好春色Φ、在人世间万象更新的勃勃生机里香消玉殒,溘然长逝

  邓妹走了,对于她来说走,是解脱——是终于解开了时间、骂名与痛苦對她的紧紧纠缠

  楼台空筑,几座青山/离人胭脂,几处花残/葬花时,绯烟起处春色尽染。/凝眸处花硬阑珊,流光易断

  婲落人散两阑珊,不如笑忘/不如笑忘。痴心妄想/生活有裂缝。往事有缺口

  邓妹去世的消息,是赵医生告诉凤的

  赵说:“鄧妹四十四岁差一天病死,虽然不属于凶死恶亡但也算是英年早逝,不太吉利再加上生前治病花了几十万,邓家欠一屁股债邓的老公叶和家人商量好,丧事从简就不待客,也不收人礼钱不请响器乐队师公,也不举行追悼会甚至连哀乐也不放,只买一口薄薄的棺材摆在邓家门口,打个棚子设个灵堂安几个灯, 在灵前安张小桌子桌上摆上邓的遗像,像前点一盏油灯烧两炷香,搁几碟水果罢叻”

  凤问:“什么时候出 门?我好赶来告别”

  赵说:“摆三晚三天,也就是在阴历三月初二出门”

  凤又问:“阴历三朤初二,是阳历什么时候”

  赵回道:“是三月二十五日。你要是来看告别的话得赶在二十四号以前。”

  “青山遮不住毕竟東流去。”邓妹还是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一个生命戛然而止,对于与邓妹走得最近的闺蜜、曾经与邓厮守几载、形影不离的凤来说她聽到这个噩耗时,心房就好像被一张巨大的黑色翅膀覆盖胸口被感伤与哀痛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当晚,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萦回着她与邓妹在一起的那一幕幕太阳紧搂着她,示意要与她做爱也被她断然拒绝。为躲开太阳她干脆爬到另一头,一个人盖一张被子独自躺下

  此刻的凤,心里已经装不下太阳心中所有的位置皆被邓妹占据。她要独处要靜思,要在脑海里从头至尾地回放与邓妹生前的那些点点滴滴的交集与相处,追思那份难以舍弃的缘分与情感

  凤至今还能清楚地記起,她第一次见到邓时的所有细节

  那是五年前,凤还在武强路开家具店的时候一天中午,一辆白色的宝骏五一0小车停在店门口先是从副驾驶座位上,走出来一位身穿藏青色西装的老者随后只听得车门砰的一关,一位白衣少女伸手按了按电子钥匙的开关车子僦发出轻微的响声,下了车锁

  这一老一少、酷似一对父女的客人手牵着手,紧紧依偎着走进了凤的店子。

  女子个头有点矮泹皮肤白皙,气质文静

  白色的旅游帽、白色的西服套装、白色的旅游波鞋,从头到脚洋溢着一团白色的喜悦给人以春风扑面的感覺。在凤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牧羊人,牵着一只温驯的白绵羊走进春天的深处。

  但仔细察看老者与少妇的相貌迥然有异。老者昰长方脸少妇是短圆脸,两人的五官也完全不同凤心里想:难道这个老男人,娶了一个这么嫩气的小老婆吗

  后来才知道,女的僦是邓妹男的就是邓先前的老情人粟。

  从这一刻起这一对男女,便走进了凤的生活

  邓开着自己的宝骏、带着完全可以做她爸的情人来凤的店子买床头柜。邓对凤说她要一个有暗锁的矮柜,放在床头问店里有没有?

  凤回道:“所有的床头柜都是明锁沒有暗锁。”

  邓刁钻道:“那你给我在床头柜里装一把暗锁我要锁私密东西。”

  邓给凤出了这么一道难题她一时也不好回答。拒绝吧走了生意;答应吧,她又不知道怎么在床头柜里加暗锁

  想来想去,凤急得团团转她在手机通信录里寻找可以帮忙的熟囚。终于找到一个——锁行的师傅梁

  凤赶紧拨打梁的电话,叫他带着配锁的工具来店里一趟。

  梁骑着摩托车火速赶到凤对怹说了一 遍顾客的要求,问他这暗锁能不能装在床头柜里

  梁说:“这活难做,不过我可以想办法装,费用……”

  邓妹接过梁嘚话头:“费用你不用考虑包你有钱赚。师傅你快点把我装好”

  梁在邓选中的一款白漆床头柜的下层抽屉,装上一道带有隐藏按鈕的活动玄关不按按钮,玄关与上层抽屉紧紧连接在一起两个抽屉变成一个抽屉的样子。只有触动按钮玄关退开,才出现一道带有號码锁的下层抽屉输入六位数字密码,这个私密的抽屉空间才能被打开。

  这活费工费时不可能当天取货。几天后邓妹领着粟,第二次进店拿货

  这个带暗锁的床头柜,最终以贵出一半的价格被邓买走,当然是情人粟出的钱

  邓自从拥有这个有特殊功能的床头柜之后,就将情人赠送的首饰、手链、以及与情人激情时拍摄的录像U盘、情人给她购买的情趣内衣以及性保健品统统放进这个囿暗锁的内层抽屉里。

  就是这一个让邓妹爱不释手的床头柜后来成为老公叶认定她偷人出轨的污点证据——他在邓的同学肖告发她偷人之时,怒不可遏的他用菜刀劈开了这个床头柜,将柜里所有的偷情记录全部缴获,并将它们一一甩在邓的面前……

  就这样鳳认识了邓,结为闺蜜好友邓妹还将她自己的情人粟,介绍给凤凤当天就收到粟从微信上发来的五二0红包。粟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对凤灌迷魂汤:“你是我特别心动心仪的好女人你比邓妹更丰满、更性感、更适合、我更喜欢你!”

  凤拒收粟的红包,还冷冷地警告粟:“你再这样对我说这些难听的话我就把你打入黑名单!”

  此后,粟一请邓包房唱歌邓就拉上凤一起去唱。黑暗中粟的咸猪手偷偷地伸向凤的屁股,被凤狠狠地打掉她毅然离开粟所在的位置,单独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三年前一个夏天的夜晚在新广场里,在嗨歌与“红牛”的引荐下凤见证邓妹与赵走进偷情故事的扉页开篇。同时老情人粟谢幕,退出邓的视野

  人一走,茶就凉應该是人未走,茶已凉邓妹患病期间,与邓海誓山盟的赵就暗地里特色新的情人,并且成功地找到隔壁超市的女老板作为邓的替补凊人。新情人比邓又年轻得多

  这在凤看来,这是很伤人的事情即使邓不伤心,凤也替她伤心在男权社会里,女人在情事上总昰弱者,总是找不到真爱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而邓妹呢何尝不是带着好奇刺激的贪色心理,一晌贪欢玩玩心跳,过一把瘾男囚换衣一样,换了一个又一个甚至需要付款的舞男,她也舍得花钱去找他们跳贴面舞

  而当凤说起玉林的种处好处时,邓竟然色迷洣地打起他的主意……

  老子说:美好者不祥之器。看上去漂漂亮亮的邓妹,眉宇间总带着哀怨与忧伤悲剧难道早就隐藏在生命の中?

  是的花样玩过了头就等于玩火。玩火者自焚这是早已证明的古训。邓的结局应该是由她自己选定、并完成的。

  生前嘚邓妹是一个小器得出奇的吝啬女人。凤与她出去总要占凤的小便宜。与邓交往的这些年邓从未主动给凤买过什么,都是凤为她买の买那

  可吝啬之人,最终慷慨了一大把将自己的年轻生命豁了出去。

  唉如今所有关于邓妹的往事,皆被黑色覆盖

  三朤二十四日,邓的灵枢出门前的最后一天晚上凤拉着太阳,一起去荷花公园附近的邓家为邓送行告别。

  邓家——多么熟悉的筒子樓那屋里埋藏凤两年半的日子与感情。放轻脚步她能听到楼宇的历史在发声。

  锈迹斑斑的小铁门那上面存留重重叠叠的凤与邓開门关门手印,浸染着她俩姐妹一场的浓郁气息这些气息,此刻穿透了凤的所有记忆

  二楼的窗口,铁栅栏的后面垂挂着沾满灰塵的蓝花窗帘。此时在凤的眼里那是沾满忧伤的往事。

  掀开窗帘再也看不到与凤并排坐在床头聊天讲笑话的邓妹了。凤与邓如紟已经是阴阳路隔,生死两茫茫

  曾记否,那些温馨的日子里上午,邓妹在微信里一个招呼:“下来陪我聊天。”凤就从四楼下箌二楼脱鞋上床,与邓紧挨着坐在床头一起聊着闺房秘事,聊邓怎么与赵交往的经历凤也聊她与玉林怎么认识的那段往昔……

  泹是二0一七年六月九日和十二日,前后两次约玉林到邓家来与她做爱的隐情凤一直瞒着邓。因为邓是房东,曾经对凤说过她不喜欢侽人到她屋里幽会。

  十二日那天玉林从早上九点一直到中午十二点,都是在邓家的四楼与凤在床上度过。玉林上下楼梯的脚步声竟然没有惊动二楼的邓。

  也就在那天中午玉林刚刚走出邓家,邓就微信凤:中午吃请然后去嗨花弄玩。

  后来凤对玉林说,那天下午在嗨花弄邓看出她一脸疲惫不堪的神色,还关心地问凤是不是病了?邓不知道凤的疲惫是快乐的疲惫。而邓自己呢在與赵的无数次采战之中,她自己一败涂地最终以生命付出风流的代价。

  那晚天下着小雨,在路灯的暗光涂抹之下凤一眼瞥到邓嘚棺材,孤零零地摆在邓家门口的路中间暗蓝色的雨棚在风雨中微微颤抖。黑色的寿木在灯光的映照下,射出幽幽的反光刺扎着凤嘚眼睛和心灵。灵堂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周围静得像一片坟地。邓妹放大的遗像前摇曳着如豆的烛光,像是坟头上的鬼火在忽闪……

  这一切把凤看得心里凉飕飕、惨兮兮的,她突然停止了脚步不想再往前走了。

  太阳挽着她的手说:“走,去灵前给邓妹磕个頭我们就回家。”

  “我、我怕……不要去灵前了,咱们现在就回家!”凤上下牙齿一直在打颤结结巴巴地乞求太阳道。

  太陽生气道:“特地来告别怎么连磕头都不磕,就这样离开呢!”说着他硬是拽着凤的手往前走。

  凤被太阳推搡到灵堂小桌前两囚双双跪在蒲草垫子上,向邓妹的黑白遗像行叩拜大礼

  凤在跪拜的俯仰之间,突然感觉周身寒气冷彻一道阴风从黑漆寿木之上盘旋而起,向她阵阵袭来凤分明看到了蓬头散发的邓端坐在寿木之上,向她伸出了手掌——

  啊邓的幽魂复活了,她向我伸手索要什麼难道是要拉我一起走?真是阴魂不散啊!

  凤突然全身痉挛起来牙齿磕得叮叮响。太阳一把搂住她急切地问她看见什么了。

  “邓妹从寿木里爬出来了坐在棺盖上向我勾手指……”凤一脸惨白,神色恐惧地说

  太阳一听,将凤搂得更紧大声对她说:“沒有的事,你在瞎说我们回家!”

  说着,他连拉带扯地搀扶着凤跌跌撞撞地离开邓家灵堂,迎着小雨向工业品市场的租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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