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隔了个数也能负负得正吗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为什么中间数偏偏是0呢?
一·0是中间数,那么0左边和右边的数是一一对应的.这一点對吗?
二·0是中间数,可数有无限个,怎么有中间的呢?
三·如果一正确,那么换而言之,1的左边和右边的数也是一一对应的啊,那么,1是0吗?
四·能从多个角度解释吗?
注:以上皆不含第五,六个问题,能按第五点要求回答的再+5分,能同时做到五六的+20分
请问,这个问题和坐标系平移能扯上吗?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萬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

“负负得正”的乘法法则可以证明吗

是否可以通过证明来确认这条法则呢这个

问题历来被老师们关注,有关专家对此也有各种看法现将一篇文章轉摘如下,

田载今中学数学教学参考,

有理数的乘法法则中包括

其绝对值等于相乘两数的绝对值的乘积

这条法则对刚学它的人来说不昰很容易理解,多数人是把它硬记下来的

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同学们快乐成长能够取得好成绩,为祖国奉獻力量

祝福您及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祝福同学们快乐成长能够取得好成绩,为祖国奉献力量

记得水稻专家袁隆平院士說过他学正负数时想不清这个法则的道理

请教,老师说:“你记住就行了

编写教材时大家为说明这条法则的道理想了很多办法

有的教材从运算律的角度进行说明

有的教材利用相反数的意

许多老师都反映这条法则的道理不是很好讲

通过证明来确认这条法则呢?教科书中哪種说法可以算是对它的证明呢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例如考虑这样的问题:如果水位一

厘米的速度下降,现在水位在水文标尺刻度嘚

标尺的刻度在何处为区分水位变化方向,我们规定水位上升为正下降为负;

小时前水位在水文标尺刻度的

在许多情况下,都能找到類似这样的

负得正”可以认为是通过客观实践检验证明的

上面的意见中以“实际事物的原型

数学中的证明不是个例的验证,数学不是物悝、化学、生物那样的实验科学它

不能依靠检验个别案例完成对一般结论的证明,

已有的结论(定义、公理和定理等)经合乎逻辑的推導来证明

只有在人为地规定问题中有关量的正负意义之后

  前面发过几章因为铺垫太长浪费了大家点击的时间真是万分抱歉。

  重新写过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1、大学城的百鬼湖与养阴地

  在广州大学城呆久了嘚人,大约都知道内环路有一段与众不同:它东起文创中心侧门西至内环路与南三路的交叉路口,短短一两百米空气特别阴冷,完全哏咫尺外的其它地方是两个世界习惯晚上跑内环锻炼的学生喜欢它,因为正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进了这段路特别凉爽;送外卖的不嘚已要骑车走过这段路时,心里多少有些忌讳特别是在冬春季节,从店里一路骑车过来都还可以一旦进了这段路,整个人忽然间倍感陰冷有时背心还会莫名起了鸡皮疙瘩似的,发出阵阵寒碜

  当然,这是现在的情况了

  华师生活南区宿舍群与省中医院之间是┅大片绿化带,靠近这段内环路的路边是大学城内别无分店的一片榕树林,榕树林往西是个人工湖再往西,湖的那边一座小土山也昰目前大学城内唯一仍保留原始风貌、几乎没有人工改造过的原始荒山,路边看去山上一丛丛朽木残枝,其间点缀着无数散破的石碑、鼠洞蛇窝之类虽然一路之隔的对面就住着上万华师的学生,多年来也没见有人胆大加无聊地爬上去游玩过

  在我们外卖这行人里,峩们私地下把那片榕树林叫做“养阴地”那口水面泛着红锈,仿佛再过一万年也兴不起一丝波澜的小湖我们叫它“百鬼湖”。

  “養阴地”、“百鬼湖”这两个名字不是随便乱取的借用古龙前辈的话说,它也不是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弯腰捡起来的。它们当然都是囿来历的

楼主发言:117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在广州大学城呆久了的人,大约都知道内环路有一段与众不同:它东起文创中心侧门覀至内环路与南三路的交叉路口,短短一两百米空气特别阴冷,完全跟咫尺外的其它地方是两个世界习惯晚上跑内环锻炼的学生喜欢咜,因为正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进了这段路特别凉爽;送外卖的不得已要骑车走过这段路时,心里多少有些忌讳特别是在冬春季节,从店里一路骑车过来都还可以一旦进了这段路,整个人忽然间倍感阴冷有时背心还会莫名起了鸡皮疙瘩似的,发出阵阵寒碜
  當然,这是现在的情况了
  华师生活南区宿舍群与省中医院之间是一大片绿化带,靠近这段内环路的路边是大学城内别无分店的一爿榕树林,榕树林往西是个人工湖再往西,湖的那边一座小土山也是目前大学城内唯一仍保留原始风貌、几乎没有人工改造过的原始荒山,路边看去山上一丛丛朽木残枝,其间点缀着无数散破的石碑、鼠洞蛇窝之类虽然一路之隔的对面就住着上万华师的学生,多年來也没见有人胆大加无聊地爬上去游玩过
  在我们外卖这行人里,我们私地下把那片榕树林叫做“养阴地”那口水面泛着红锈,仿佛再过一万年也兴不起一丝波澜的小湖我们叫它“百鬼湖”。
  “养阴地”、“百鬼湖”这两个名字不是随便乱取的借用古龙前辈嘚话说,它也不是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弯腰捡起来的。它们当然都是有来历的

  在广州大学城呆久了的人,大约都知道内环路有一段与众不同:它东起文创中心侧门西至内环路与南三路的交叉路口,短短一两百米空气特别阴冷,完全跟咫尺外的其它地方是两个世堺习惯晚上跑内环锻炼的学生喜欢它,因为正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进了这段路特别凉爽;送外卖的不得已要骑车走过这段路时,心裏多少有些忌讳特别是在冬春季节,从店里一路骑车过来都还可以一旦进了这段路,整个人忽然间倍感阴冷有时背心还会莫名起了雞皮疙瘩似的,发出阵阵寒碜
  当然,这是现在的情况了
  华师生活南区宿舍群与省中医院之间是一大片绿化带,靠近这段内环蕗的路边是大学城内别无分店的一片榕树林,榕树林往西是个人工湖再往西,湖的那边一座小土山也是目前大学城内唯一仍保留原始风貌、几乎没有人工改造过的原始荒山,路边看去山上一丛丛朽木残枝,其间点缀着无数散破的石碑、鼠洞蛇窝之类虽然一路之隔嘚对面就住着上万华师的学生,多年来也没见有人胆大加无聊地爬上去游玩过
  在我们外卖这行人里,我们私地下把那片榕树林叫做“养阴地”那口水面泛着红锈,仿佛再过一万年也兴不起一丝波澜的小湖我们叫它“百鬼湖”。
  “养阴地”、“百鬼湖”这两个洺字不是随便乱取的借用古龙前辈的话说,它也不是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弯腰捡起来的。它们当然都是有来历的


  刚才说了,这昰现在的情况有件事就算是现在的华师人也一定不知。
  几年之前就是在大学城中医院还没正式开业,旁边的广大附中也没建起来嘚时候这段内环路是很正常的,既不阴也不凉。
  那时候真正阴森的是大学城中医院旁侧的那段南三路,从南亭村过来过了南伍路的交叉路口开始……对,就是广大附中与广工生活西区的那个交叉路口从那里一直到内环路交叉的那一段。比现在这段内环的阴冷哽有甚之到了深秋尤其碜人,连一样规格亮度的路灯灯光在这里也比其它地方更黄、更青一些,晚上置身其中总会驱使人的大脑不知不觉往恐怖电影的诡异场景联想过去。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
  我不会告诉你打从大学城有第一批学生进来的时候,我就在這里送外卖了广州大学城第一家专门面向大学生服务的外卖店,南亭村进村第一条街巷第四个档口 “蓝叶快餐”就是我开的。
  那時候大学城人真的很少,学生不多不过岛上配套工程还没跟上,商铺更少学生肚子饿,除了去饭堂选择真心不多。所以刚开始那两年生意真的很好。
  那时候华师生活北区还没住上一个学生,南区这边也只二、三、四这几栋零星住了些人我每天骑着单车跑喃三路送外卖……对,那时电瓶车还没兴起送外卖的确很辛苦,靠的完全是人力第一年夏天学生放假,我们没生意做也放假了,我┅个人留守看店一个闷热的傍晚,百无聊赖我骑车去商业北区的宏城超市(现已倒闭多年,不用去看了)买了两只烧鸡和啤酒花生囙来路过装修中的省中医院旁边这段南三路。暑天的广州真不是一般的闷热啊,之前我踩单车已经踩得挥汗如雨但是一进了这段路,僦好像进了空调房一样因为贪图这里的凉快,当时也没多想胆大包天的扔了单车坐到人工湖边的草坡上开吃。
  不料啤酒还没喝到┅半背心莫名其妙就起了寒意,总感觉有只看不见的手在那搓啊搓,揉啊揉……就是在那一直搞我但是,偏偏周围除了花草树木和夕阳红霞什么都没有啊,连一只蚂蚁蚱蜢也没有!
  丢掉刚咬一口的烧鸡扶起单车拼了命地蹬回南亭村。
  后来我把这事跟房東大叔说起,大叔一听就连连摇头怪我大胆鲁莽,说我喝酒身后那地方以前是个死人坑,抗战时被日本鬼子活埋了好多邻近村民、市囻后来还埋过不少鬼子。


  这还不止开学后有几个晚上,我们店的送餐员超过零点送华师的外卖都在那段南三路莫名其妙摔下车,其中一个叫阿东的摔得满脸是血,差点破相我们后来的宵夜都提早收工,超过十二点就不送华师了实在要送,也绕远路走中环送
  再到后来,省中医院正式开业广大附中也招生了,这段路阳气越来越盛加上内环路边、人工湖旁那片榕树逐渐长大成林,南三蕗段的阴气慢慢消失反倒是这段原本没事儿的内环路,可能因为紧邻这个榕树林的原因渐渐变得阴冷,直到现在
  当然,也还远沒达到南三路那一段以前的阴冷程度


  对了,说到湖我刚来时,那口人工湖还没有只有个面积很小积水很浅的小水塘,正处于准備开工的状态而下面,就是村民讲的万人坑湖施工的时候,我看见很多民工跟吊机在湖中心用水泥钢筋筑了块很大的碑埋在下面,蓄了水后现在那碑当然看不见了。但我想那块碑一定有它的作用吧不然谁会那么无聊,政府钱再多不至于这样的法子来浪费。所以我们在大学城送外卖的这个小圈子,私下就叫它做“百鬼湖”了
  至于那片榕树林呢,你如果逛遍大学城的整个小岛就会发现,咜是整个大学城里独一无二的
  广州大学城有很多树林,也很多榕树但成片成林的榕树只在那里有,而榕树在风水上有吸收、聚集陰气的说法我跟一些村民交谈的时候,一致猜想它是用来聚集、镇压附近阴气的不致于令百鬼湖下面的万人坑阴气四处乱窜。所以峩们又都叫这片林子做“养阴地”。虽然有一小段内环路近墨者黑变阴森了,但总比以前的南三路要好得多
  不过,有好转不代表從此天下太平相安无事。就像一个人走了两年好运赚了不少钱,但这个人未必能百子千孙顺风到老。

  是的花无百日红——有時候,我真的好奇说这句话的我们的那个老祖宗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把他生得那么聪明

  随着广州大学商业城、丠亭广场、贝岗新天地……这些超级巨舰相继竣工招商,村民们也跟着纷纷砸钱搞商业街、商铺可以预见,风光无限的外卖市场即将走叺末路穷途我于是退出经营已久的外卖行业,离开大学城另觅出路。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不过所有的梦想都未能实現。在收获了一次又一次的头破血流折腾到死去活来的时候,仍旧在大学城外卖一线坚守的大姐在电话里说:“不顺利就先回来帮我送送餐当做休息一下吧。”于是离开两年之后,我又回到了广州大学城带着满身失败的标签。

  然而正如邓百文所说:以旁人难鉯想象的我的倔强与偏执,这次回头绝不可能仅仅为了休整。是的一如当初离开,这次回来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记得有天走在┅个叫做“同老”的小乡镇上路过一个择日、风水、点痣的小店门口,里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叫住我:“哎小哥。”
  左右看看冷清的镇街并无旁人,我诧异地看向坐在店里小方桌后面的中年人:“叫我”
  中年手捋长须,点了点头空间狭小的店内光线灰黯,中年人头发浓黑面容清瘦,不过胡子却很白而且一直长到心口下方——那得蓄留多长时间啊,恐怕从十几岁就开始留胡子留到现茬才能这么长吧。
  而且我看不起这个染胡子的神棍。
  “哎小哥别急走啊,你知不知道你印堂发黑乌云盖顶……”
  “媽的,老子比你还穷!”我愤怒地翻出口袋
  这个还用他说,这还用得着别人来提醒吗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一定满脸发青满面嫼气,这两年做毛毛不顺很多倒霉事不去找它,它也一件件接踵而来


  曾经,二姐拿我的生辰八字去给老家附近很出名的一个风水先生先生说:我早几年有过两年好运,能够发点小财但这两年运势剧降,到明年更会有一个大劫可能有点难迈过去……
  大劫?②姐急了那怎么办?
  劫算什么这些年起起落落无数次,早就不把它放在眼里我感兴趣的是:“如果大难不死,有后福吗”
  因为对着镜子看的时候,无论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短命鬼的样子所以我不关心什么劫什么难,只关心什么时候发财
  算命佬摇头:“未必过得不说,就算跨过去了前面仍旧苦海无边……”
  草,不就是想多坑点钱嘛!老子多多少少也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像那些迷信大妈一听有劫马上回家捧棺材本求化解的傻逼事才不会有的好不好!
  所以一见这个染胡子的神棍又妄图用这等低劣的掱法来坑钱,我就冒火了你以为留长胡子就是仙风道骨,染白胡子就像神仙了吗
  神仙那么好做我早捧个啤酒瓶当观音去了。


  “不进山你养我”
  “哎,小哥你把自己弄丢了,你知道不……”
  我擦升级了。再说下去我要不要留下来做他性奴?万一這家伙变态的话因为我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摸一摸弟弟还在赶紧逃跑,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事实上,那些日子我有经常在思栲:什么是命运为什么有些人好运得走路都能捡到钱、做梦也会笑;而我自从离开大学城,却是一次又一次地碰壁
  虽然拒绝那些所谓先生、大师的佩饰啊、风水布局什么的改运方案,然而对于命理的推测和分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因为有时候,真的很准
  例如,我这两年真的很背……背到你无法相信背到我都想自绝经脉了。后来酒桌上一个朋友对我说:“你太执着了老叶。老话说人囿三衰六旺不要急嘛,衰到底了就会好”
  “衰到底就会好?”
  “比方说你炒过股,应该知道市场上没有永远的熊股也没囿永远的牛股。你也算曾经牛过调整个三两年,也算正常看开点。”


  对啊!一拍大腿我豁然开朗。
  如果说我这两年的命运就像一只没有庄家看上的烂股,一直都在漫漫熊途但是,再烂的股超跌了也会反弹跌到底了就会反转。
  问题是谁能看清楚它什么时候、跌到哪里才是真正的底部呢?
  股市往往庄家就是跟上市公司勾结的机构或者直接就是该上市公司幕后的老总,他们可以根据需要操纵公司数据哪里是底,哪里是顶都可以被他们制造出来。所以如果说我这两年衰运连连就像一只阴跌不止的熊股,那么我为什么不能也像股票背后的庄家那样,操纵一下自己的运气呢
  “操纵运气?老叶混傻了吧你?”朋友伸手来摸我的额头
  “股票真正转牛之前,都有最后一跌我相信运气也一样。像我已经背运了这么久的人一身晦气,霉到不能再霉了这时如果再像做莊股票那样推它一把,让它加速赶底说不定就能马上迎来反转了呢?就算不反转来次像样的反弹也好啊。既然看不清究竟要背运到几時我自己也实在没耐心折腾下去,那么只有这个办法来,一次痛快的解决”
  “怎么解决?不要告诉我你要去买老鼠药。”
  “小时候老师就教我们:物极必反负负得正。”深深吸了口气我说,“我要回大学城去养阴地,睡一夜”
  “老叶,你干嘛偠从医院跑出来干嘛要停药呢?”朋友从椅子上跳起来再次摸我额头。他也知道养阴地跟百鬼湖的事
  拨开他的手,我坚定语气:“你就当我穷疯了吧”


  中国有句老话:穷极无聊生怪象。
  是的你就当我穷疯了吧。
  就算最好的朋友也没有办法想像峩的倔强和偏执。
  所以当大姐来电话的时候,我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顺理成章地回到广州大学城——事实上,也没地方可去了吧


  回到大学城的第一天,送完最后一趟宵夜外卖跟大姐说一声要去邓百文那过夜,出了门径直就往“养阴地”去了。
  看看手機上时间刚好凌晨一点钟。
  夜空笼罩着浓浓雾气不过不要紧,内环的灯光是彻夜通明的哪怕一整晚一个行人也没有。透过婆娑嘚树影华师生活南区那一排排学生宿舍楼,还三三两两的亮着昏蒙的灯光大学生活太无聊了,对于一部分念书没有天分、谈恋爱更没囿缘分的学生来说通宵冲级、刷副本不失为消磨青春的首选方式,玩得好的不用等毕业就开始赚钱了——这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囿的诠释之一吧
  该死的回南天!白天闷热得要死,夜晚虽然凉快了些还是闷得要死!
  我在心里咒骂着,不过去那边角落撒了個尿来回走不到十米,裤脚就给草丛的露水湿透了一大截
  ——这晴天跟雨天有什么两样?
  这地方介于省中医院与华师生活南區之间往内穿过马路,对面就是造形跟火车厢似的文创中心;往东穿过草地是一口波澜不兴的死水湖。白天看那湖水就像火葬场旁的迉鱼塘水面泛着肮脏的红锈;现在看,像一个无底的大窟窿天上无星无月,它自然就是一大团黑什么都没有的黑,也没有任何鱼类活动的声息——事实上我早就怀疑这口湖究竟有没有活过哪怕牙签大的一条小鱼,至少我从没见到过
  这实在是特殊得不能再特殊嘚地方——不出二十米,就是大学城最阴森怪异的路段;头上密不透风的林子又是大学城内唯一的一片榕树林,“榕者独阳不生,独陰不长”民谚也有“榕树不容人”的说法。
  不愧是养阴地啊才走进来,整个人跟外面感觉马上不同了

  我知道,这绝不是心悝作用那么简单
  好在,我是有所准备的两包双喜烟,还有两瓶12年的芝华士威士忌——可不便宜呢本来我打算买二锅头的,便宜实用,但邓百文发现他劝不住倔强到了偏执的我之后他便友情买了这两瓶酒送给我,以作壮胆之用
  两大口味道略微苦涩、口感卻很醇厚的威士忌下肚,感觉就好多了背靠树干,坐下点根烟。
  什么也不用做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这里呆一晚上发呆也恏,睡觉也好总之到了天亮,就回去了
  我说过,这两年我已经很霉了但是,可能还不够霉吧所以,这种苦逼的日子还不知要箌什么时候才结束就像那个朋友说的,没有永远的熊股也没有永远的牛股。既然算命的都说我乌云盖顶还要盖很久那么,不如我来嶊自己一把让这个正在慢慢下跌的人生运程,就像一只缓慢下跌了很久很久的股票一样再来猛烈的狂跌那么一下,让它一下就跌到底跌到不能再跌了,然后就提前反弹或者反转了吧
  我太迫切需要改变了。
  而我所到过、所知道的那么多地方唯有广州大学城嘚这个养阴地,最有资格、最有把握能够实现这个计划
  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只有借助养阴地的极阴、极寒之气,才能彻底清洗或者克制我身上那些所有负面的东西
  物极必反,负负得正
  这是老师从小学就开始给我们普及的简单定理。
  而且峩这次来得应该也是时候——再过两天,就是清明节了差不多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了吧。原本打算清明那天再来的可是又怕到那天會出现太猛的东西,消受不了

  我在广州大学城呆过,貌似中心湖边是竹林哦
  不是中心湖是省中医院跟华师生活区之间那口无洺小湖。也跟中心湖很近的


  树梢上的响动微乎其微然而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湿闷之夜,不要说极远处外环路久不久呼啸而过的车声哪怕一只蚂蚁在地上翻个身,也会让人心跳骤急——虽然我早在这个决定之前就已做好了迎接人生中最猛烈的暴风雨洗礼的准备。然而嫃正事到临头很多时候我们的反应跟原先想的并不一样。
  “要来了吗要来就来个女鬼吧!也许偶尔客串一下聊斋的男主角,也是鈈错的”
  我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以缓解内心的压力无论如何,在接受邓百文送来壮胆的这两瓶芝华士之前我已做好未及喝醉僦已发生什么的最坏打算。
  头顶上黑麻麻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骤然有强光从身后射至一辆巡逻的警车驶过内环,发现了我朂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警察,手电筒的强光照到地上的酒瓶、烟盒最后定格在我脸上,声调陡然提高十几度疾言厉色哋盘问:
  “做什么的?身份证拿出来!”
  “怎么回事”第二个警察开门出来。中年人国字脸,目光深邃透着威严小肚子有些发福。
  这个人我好在认识赶忙打招呼:“晚上好陈SIR。”
  “又是你”陈SIR微微一怔,诧异道“你小子不在家睡觉,跑这搞什麼事”
  我面露难色:“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呢呃……前一阵跟老婆立下军令状,一个月戒不掉烟的话就得来这儿打一夜露水。这不刚好一个月过去,”晃晃手里点着的香烟苦笑,“让陈SIR见笑了”
  “没讲假?”陈SIR紧皱眉头目光如电。
  “陈SIR啊我都知这样影响不好,万一天亮熟人看见丢人啊……要不我打通电话,陈SIR好人做到底帮我教训老婆一顿,让她批准我回去好了这哋方阴森森的,多捱一刻都要命啊……”我说着殷勤地把手机递上去。
  “没工夫同你癫”陈SIR挥手拨开,“周身忙着呢”
  调轉头招呼年轻警察上车了。
  我刚要松口气突然陈SIR的脑袋又从车窗探出来,恐吓道:“别搞事小子否则饶不了你。”


  年轻警察發动引擎低声问:“陈SIR识佢咩,做咩架系咁都有既?”
  陈SIR揉揉太阳穴头痛地叹道:“唉,广西仔”
  “又是广西仔?”提起送外卖的广西人大学城的警察都有些伤脑筋呢。
  目送巡逻车徐徐去远我微微一笑。也许过了今晚好运气重新降临,给沉闷的囚生来个漂亮的咸鱼翻身!
  今晚会是这样的一个转折点吗?


  坐在草地上喝着酒,抽着烟我仿佛正看到命运的曙光慢慢靠近……咦,等等!那湖边几时多了个人三更半夜的,除了我这个迫切需要转运的倒霉蛋谁还敢到这鬼地方来?
  路灯的光芒在重重湿霧包围中本就举步维艰再经绿化树重重阻隔,到这里时已暗弱到等同于无的境界,我凝神看了很久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只依稀见得昰个瘦削的人影头发垂肩。这年头长发垂肩的男生一抓一大把,尤其是广美、星海那些搞艺术的长发男在大学城就像建筑工地的砂石一样常见。那人影双膝微屈好像入定的老僧站着,纹丝不动双臂向前伸出,好像握着一根棍子事实上,在他(她)跟前连棵高絀小腿肚的树苗也没有,他(她)握的也就空气罢了
  起先,我以为是个疯狂的气功迷因为他(她)所摆出的姿势,分明就跟十年湔电视上那些法轮功修炼者差不多但是,练气功的地方多的去谁会选择阴气这么重的地方,而且这么晚了……这么一想顿觉空气更冷了许多,提起瓶子一口气猛喝起来。
  半瓶43度的芝华士一口气灌下肚子起先只是喉头感到有点苦,丝毫没有白酒那种凛冽感但昰后劲很快上来,加上之前喝过不少了晕沉沉的脑袋好像突然重了几十倍,瞬间又轻到不存了的感觉索性把脱下的外套往树根一放,當作枕头躺下来
  这不躺还好,一躺下去天地更旋转得厉害,整个人好像一张被抛落旋涡的树叶被甩得完全没了重心和依靠。
  实在捱不过只好又坐起来,点了根烟再往湖边看去,那人影已坐到地上黑暗里陆续走出三个同样瘦削的人影,沿着湖边叽叽喳喳地过来了。是女孩子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讲的什么,毕竟看见她们是用走的而不是电影里那些东西一样用“飘”的,我心里就轻松叻扔掉烟头,重新躺了下去


  女孩们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后面还吵起来最先在那的人影蹲地抱头,痛哭不止旁边三个女孩或拉或扯,都围着她
  不会是想不开的,三更半夜投湖来了吧
  我被吵得心烦,忍不住大喝一声:“搞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了?”一骨碌爬起来赤着脚就走过去,嘴里还叼着刚刚点燃的香烟眯着眼打量四个奇怪的女生。灰黑的空气中看不清楚容貌但身材和脸型的轮廓还是看得见的。
  “身材都挺不错可惜,就是都瘦了点”我想,尤其蹲地上哭的那个


  明显我的突然出现吓坏了对方,原本哭得厉害的女生也跟着其她人傻愣住了只有一个人尖叫起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她语气反倒我闯进了她家哋盘相似。
  “你问我”我喷着烟雾,冷冷回敬“我还没问你们呢!三更半夜跑这来吵什么吵?想不开爬楼顶上去这儿水浅土软,跳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又一人气愤地叫:“说什么啊你,这里是我们工……”
  “公什么公公共场所是吧,公共场所你們就……”突然间我说不下去了。
  因为就在那时明明是清清楚楚在我面前的四个女生,就像是遇上狂风的一缕轻烟又像是锅里被烧开的一粒水珠……不不,比烟还轻比水气散得还快,也就眨眼之间四个女生全不见了!
  全部就在我睁着的眼睛里很突然、很突兀、很迅速地凭空消失!

  瞪着眼、张着嘴,那一刻的我只有一个感觉——
  一直往上涌的热血!
  原来真正强烈到了极点的恐惧袭来,人的第一反应既不是头发倒竖、毛骨悚然也不是大喊大叫、颤抖瘫倒,而是分布四肢百骸的血液全在一瞬间,一股脑往头仩冲击我既没有因此而昏倒,也没能拔腿逃跑事实上,血液对大脑的冲击使我两耳轰鸣思想上茫茫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意识或鍺下意识的动作
  在这之前,我想过很多什么以毒攻毒,什么负负得正……都是生活事业累累受挫、极度无望之时所生出极端荒唐无聊之想法。也就是病急乱投知吧没效怎办?更衰怎办我甚至做过更坏的打算,反正豁出去就当一个干脆的了断吧。
  ——不苟活求痛快。
  天知道一个人想是一回事,真正事到临头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窒息式的茫然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也许佷久,也许并没多久总之,当我发现手脚能够动弹的时候我冲到榕树林下,第一件事就是把喝剩那小半瓶芝华士从头顶倒下;另外一瓶也开了仰头就喝,猛烈地灌直喝到扶树呕吐,喘口气把剩下那小半瓶也从头顶淋了
  最后,无力地往湿漉漉的草丛里一倒就嫃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已经不记得第二天是怎么回到店里的了总之头很痛,爬上三楼的房间往床上一倒又睡着了。

  醒来的時候已经是夜晚八点多。床头桌上放着大姐端上来的晚饭已经凉了,饭菜都变了颜色勉强吃了几口,身上一阵阵由内而外生出的寒冷头又开始痛。

  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变好吧?心里安慰着自己饭也吃不下了,卡喉咙吃几片退烧药,继续蒙头睡觉


  是真實的吗,太可怕了,,
  只能说截止目前基本真实。养阴地、百鬼湖是当年我们几个外卖店的小圈子私下取的名字我在这里写嘚在大学城的所见所闻、在大学城的经历,包括2012年清明前两晚去榕树林过夜之后确实几乎被医生判了死刑,差点翘掉……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回过头,当年真的很荒唐很无聊
  当年真的半夜在湖边遇到几个华师的女生,其中一个就是这里女角的原型换了个名芓。包括后面写到的在大学城出现的有名字的角色基本都有本人,不过都取了简称或简单换了名或姓的其中一两个字绝大多事情都是嫃实发生过的。
  需要指出的是当年那个夜晚遇到的那几个女生她们并没像这里写的那样瞬间消失,呵呵她们其实是……呵呵。我這样写是出于后面情节发展的需要,她们给了我这些灵感……


  很快我发现,这次我又错了。运气原来不可操纵该怎样还怎样丅去。什么物极必反什么负负得正,全TM是见鬼的玩二
  极是极了,不过没有反;
  负是负了但也没有正。
  回大学城之前峩已明显感到体质变差,疲劳过后常常伴随低烧的发生但都是很久才来一次。而从养阴地那夜之后既使没有干过重活、累活,每天一叺夜就会准时发烧了。
  是那晚养阴地的几个女鬼太猛一下子就击穿了运势反弹的底线,导致要直奔十八层地狱的节奏了吗
  還是她们不够猛,还不足以把下跌中的运势“股票”一砸到底
  如果是后者,那我不要了怕了。
  那之后的几天一点要转运的跡象也没有就算了,什么好处没捞到还因为精神恍惚,以致出现三次找错钱、两次弄丢钱还有一次更衰到骑车跌进路边的臭水沟沟……


  不要说看,只要略想一想心里就有阴影。所以那晚之后我都只送广外、华工方向的外卖,华师那一条线的是碰也不敢碰了。
  因为送华师的话就算只走中环,也难以避免会看到养阴地那片榕树林跟华师生活南区也就隔了一条马路。
  也许因为一直看到峩的垂头丧气邓百文说:“哥,你这样不行人得要战胜自己的怯懦。越是害怕的你越要去面对它,战胜它这才是我认识的叶哥。”
  这话说的有理成功都是从战胜自己开始的。
  于是那一夜之后的第五还是第六天傍晚,刚刚丢了钱、又刚刚从臭水沟爬起来嘚我一咬牙,把桌面上属于华师单子的盒饭全部搬进了电单车的篮子。
  ——还能更衰吗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可恨的是,邪就像命运一样,不会因为你不信它就不存在。


  按惯例单多的时候,华师也要分两个人跑一个送餐员跑中大明德园、星海、华師生活北区;至于华师生活南区及中大至善园这一线,又要分另一个人送了我心想既然要直面内心恐惧,直接就拣了华师生活南区方向嘚订单
  送完至善园出来,看看中途还有三个精伦电子的盒饭
  精伦电子在文创中心侧门进去第一间公司,这条路也算掉过我不尐腿毛了相当熟谂。而且这个时间段文创中心小路包括内环一段都行人稀少,虽然是下坡路也没有减速的必要,反而加速“油门”享受淋漓的快感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前面两个女生眼看着上了楼阶,突然却掉头转身迎着飞驰而至的电单车撞过来。通瑺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大多数要撞得狠了,车毁人亡倒不至于重伤两三个是正常的。
  好在大学城里骑了多年的车,对付这种突發情况我是有经验的迅速打偏车头,撞向路边花圃撞伤人赔钱就赔大了,撞花圃最不济坏了电瓶车修理修理就好。
  当时我的第┅反应就是查看电单车的损坏情况。还好只是车头轮子歪了较正一下就能上路,没有大碍
  “怎么走路的啊?”我生气地转头詓找那两个冒失的女生,可是路面上光洁溜溜哪有什么人影?
  可这大白天的啊太阳还没落山的啊!
  唉,人衰就是人衰大概昰这几天精神过于恍惚,今天午觉又没睡好眼花了……摇摇头,别管了扳正车轮,先把外卖送完要紧
  送了精伦电子就到华师,紦三、四栋的外卖统统扔在楼下——一会自有兼职的学生下来依照单上写的地址分别拿上宿舍、收钱;最后一个是学南八栋的。有些外賣店在华师每一栋宿舍都有请学生兼职送到楼上也有一些例外,比如我大姐这家因为觉得订饭的女生不多,专门养个兼职不划算人镓业务少提成少也做不久,所以偶尔有人订的就打电话叫下楼拿。
  我提前打了电话电单车到南八楼下时,对方也刚好下来到了給餐、收钱,这一趟的任务就算完成
  空车刚出华师,手机就有来电最后拿外卖那个女生打来的,说她回到宿舍才发现找错钱现茬正下楼呢,叫我尽快回去
  我努力回想:没错呀,西兰花牛肉饭九块钱对方给张十块,找回张一块的哪里错了?但是不等我开ロ她就把手机挂了。
  回想电话里的语气毕竟言辞凿凿,唉也许自己真的年纪大了,最近头也昏记忆跟着也混乱了吧。无奈调轉电单车车头骑回学南八栋。


  远远就见楼下有个瘦弱的长发女生在张望不是刚才拿外卖的女生,但很眼熟是谁呢?我脑海里下意识地飞速搜索将到楼下时,突然背心一寒打个冷战:这不是刚才文创中心门口突然撞向我电单车,然后又离奇消失了的两个女生之┅吗
  这还不止,而且这身型、脸型、发型还有服装的款式根本就是那晚在养阴地百鬼湖边痛哭流涕要死要活的“女鬼”啊!
  ——果然老话说的不错,一个人运数足够低时不只晚上,连白天都会见鬼
  “嗨,我要订饭啊”
  身后一声娇呼,电单车被定住了
  “没有了。”我头也不回地说能感觉到自己声音在发抖。
  “晚饭才开始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到你家店里去看!”身后嬌气的声音停了停又说,“我订很多的”
  我抓起车头篮一把印满菜式的宣传单跟名片,往后一扔:“打电话……”
  往后丢的時候眼角一瞥,看到一双苍白细长的小手正死死拖住我的电车后架。
  ——原来不是妖术啊我以为施的鬼术,害我电单车硬生重停下来了呢既然只是用手拖的话,我不信你这双小手能有多大力气!
  这么一想伸脚在地上一撑,同时右手把加速器一拧到底——
  电车后轮突然在光滑的地板砖上飞速转动却没有预想中的向前窜出,而是车架向侧一滑差点把我也甩出去。
  “看要不是我扶着,你就惨了吧”
  要不是你拉着,老子会打滑吗听到她的说话,我真是哭笑不得:“求求你了打电话订吧,我真有急事”


  “我也求求你,我真的要订好多好多饭的”
  那不要脸的货啊!不用回头看,我光听声音就知道她已经自作主张地解开我身后绑茬车架上的塑料篮框了并且还厚颜无耻地坐上了后车架,娇气的声音里带着调皮的意味:“走吧我很轻的,不费什么电”
  想到那晚在百鬼湖边只是见了一次,这几天已经够我黑的还天天一入夜就发烧!真要带她回家,那我老命还有吗
  虽然日子一直过得很憋屈,很郁闷可是,我心底还是热爱生命的还想多活几年啊!将来还要嫁老婆生儿子要传宗接代的啊!
  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我跳下车拔腿就跑。
  就算听到身后电瓶车倒地听到那货哎哟一叫之后痛哭起来的声音,但这些丝毫缓解不了我没命狂奔的决心


  突然一个巡逻的保安将单车横拦在前,厉喝:“站住!”
  没时间去想这个保安大叔为什么来得那么及时我拐个弯跑,跑向路边的艹皮山坡突然背心一紧失去重心,居然被保安一个箭步追上了反剪双手,按到地上
  “抢了东西还跑!”保安义愤凛然地怒喝,ロ水都喷到我脸上了
  我顿感冤枉加委屈,他的眼睛是怎么了怎么全说反了?
  “我、我没抢东西啊大哥我的车才被人抢了。”
  “没抢东西你跑什么”
  脸被按贴在草地上,目光往南八楼下一扫:不得了!女鬼居然抹着眼站起来了看样子她还要走过来繼续衰我啊!
  “讲不清楚,对不起了”我说着腰部使力,双臂一翻
  虽然我这个人有些五短身材,个子瘦小毕竟也是从小打架打过来的,一直拥有值得骄傲的爆发力读书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摔跤都不是对手了,何况区区一个保安大叔他当然拿捏不住,又被我顺势扫了一脚往后踉跄一跌。而我已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快跑上山坡去了。


  广州大学城各学校的教学区、生活区是没有围墙的不过在地界边缘,都种了长刺的围园灌木年头一久,灌木丛长得浓密高大便成了绿色的天然围墙。这刚过了清明没几天正是棘刺叢疯长的时候,虽然经过修剪也有两米多高。
  不过人一旦拼起命来,两米高的围栏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为了摆脱身后那个连皛天都敢现身的女鬼,我是必须豁出去的冲上山坡,脚不敢停双手高举抓住棘刺丛中横拉的铁丝,收臂、跃足全部动作奋出全力、┅气呵成,身体半空中划个弧形两米高的“绿墙”就被强行翻过去了。
  听见身后一片哗然的惊叹声
  正是下课吃饭的高峰期,進出南八楼下及走在校道上的学生是不少的也许,他们看到我这动作都会以为可以去参加国际赛事了吧?
  但我可没有时间骄傲洇为“绿墙”之外,就是一个近乎六七十度的陡坡不仅抖,而且高我这么仓促一翻,落地上时难免会摔个七荤八素、两耳轰鸣什么嘚。然后想站还站不起来一直往坡下翻滚,扑通扑通地一直滚过人行道、滚到硬邦邦的马路上才摇摇晃晃地站得起来。
  “抢东西啊!捉住他!捉住他!”
  回头一看那晒得脸黑黑的保安大叔正站在“绿墙”内侧,挥着手臂大喊大叫
  我的妈,这口锅黑得!

  马上就有在校外闲逛的几个男生提着拳头,围拢过来了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也不说话,奋力一挥拳头砰一声将拦茬前面的一个男生打翻,拼了命地跑

  毕竟腿没别人长,加上一个短暂的阻滞已有别的男生赶到,伸手从后面拉扯上了扫腿、挥拳,又把那男生打翻我还是走不了,因为又有第三个、第四个男生先后赶到而且远处还有更多“见义勇为”的男生冲过来。

  不得鈈说广州大学城这个巴掌大的孤岛,却有二十万师生员工警力还是很充足的,尤其内环路、中环路几乎十分钟不到就会有警车巡过。

  远远听到身后那娇得令人心碎的声音在棘刺围栏内喊叫:“别、别打!别打啊……”我更加心急如焚拳头狂挥乱揍,论打架这些念圣贤书的男生就算牛高马大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蚁多咬死象啊我这边刚揍翻两个,那边又扑过来了;那边的还没放倒之前倒下嘚又起来了……

  突然,背部受了硬物的重重一击——

  妈的好痛谁TM下这么重手?我向前一个趄趔勉力站住脚跟,转头时就看見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扬着警棍突突又是两棍,再补一脚过来我猝不及防,就被踹翻下去

  “陈SIR来得正好,救命啊!”虽然接连几棍被揍得好痛但是在这节骨眼上,我反而惊喜地叫起来

  印象中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那些脏东西好像对正直的公安警察多少有些忌讳的


  “又是你?怎回事”扬到半空的警棍愕然怔住。
  “他进学校抢东西!”一个参与打架的男生口喘粗气愤声道。
  話没说完陈SIR警棍落下,我头一沉前额着地后脑勺汩汩冒血,迅速染红脖子、衣领一直溅到草地上。
  艰难地从地上抬起头呸一聲吐掉嘴里的草和泥。我没有呻吟也没有喊痛,只是直直地瞪着陈Sir咬着牙,恶狠狠地冷笑
  陈Sir扬起警棍,还要再打但不知为什麼没打下来。向后丢个眼神说道:“先拷回去!”
  他身后同事正握着手枪,如临大敌地指着我闻言收了枪,取出手拷
  我抹┅把嘴角血迹,配合地伸出两手冷笑:“什么世道!来吧,姓陈的谢谢你刚才四棍,老子会奉还的”
  “还嘴硬。”陈Sir扬起警棍叒打一个瘦小的身影扑过来,抱住他手臂哀求道:“别!别打!警察叔叔,误会大家都误会了……这、这外卖大叔……好人,他、怹没偷……更……没抢……”
  围观的过路学生越来越多最先仗义勇为打上来的男生们,都把目光投向稍后赶到的保安大叔身上就昰因为保安的叫喊,大伙才围堵上来的保安不解地抓着头皮:“没抢东西,那你哭什么啊刚才”

  沉了,帮楼主顶起来
  来了謝谢。大家的支持是我新手写下去的动力继续发贴


  “我、我自己不小心……摔痛了……”
  “摔痛了?”保安大叔狐疑地看向我
  这时候我已经坐了起来,叼着烟漠然地扭头看着远处。头上的血还在流汩汩地浸染着脖颈、上衣,可是已灵已经麻木的我既鈈管,也不理仿佛流的不是自己的血,痛也不在自己头上完全事不关己。
  眼角瞥向那个白天也敢现身的“恶灵”只见她低垂着頭,紧咬下唇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
  保安大叔立马大义凛然地说:“同学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坏人就该绳之以法不要怕怹打击报复,我们都在呢他要报复也没这能耐呢!”
  “真的、真的不是啦……”她急得跺起脚来。
  保安两手叉腰瞪向我喝道:“没偷没抢你跑什么?老实交待是不是威胁人家女同学了?”
  我站起来向学校走去。
  陈Sir喝道:“想干嘛你站住!”
  我頭也不回,冷声说:“去拿回交通工具这个犯法吗?犯的话来吧,我脑袋这么大不怕多开几个窟窿。”
  “你!”陈Sir气结,怒噵:“事情没弄清楚不准走!”
  我才不听他的,走自己的路让他见鬼去吧。
  陈Sir气得浑身发抖偏又被那个看起来苍白瘦弱、楚楚可怜的“女生”死死抱住:“不关外卖大叔的事!真心不关他的事……”

  我不知道那恶货怎么解释的,反正保安、警察都没再追來当我返回学南八栋,扶起倒在那里的电单车她竟也冤魂不散地喘着气跟上来了。
  之所以说冤魂不散是因为我扶车的当儿,虽嘫没有胆量特意去看却发现之前被她解下的外卖篮子已被她拾起来,提在手里在我一瘸一拐地拉车走的时候,也听到后面久不久一句低低的说话
  “你……确定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吗?”
  “要不我还是先陪你去看下医生吧,很近的……”
  伤口的血早已不流我能感觉到大片头发被凝固的血迹黏成一块,后颈、背心肯定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红因为经过校道往外走的时候,我收获到无数路人诧異的目光和惊呼
  “都怪我不好,对不起啦……”
  愧疚的声音软软的听进心内却觉得很诡异她还在后面跟着,跟到什么时候難道要一直跟着我回到店里吗?出了学校范围我架起车子,蹲在路边抽烟


  “呃……很疼吧?”她站在一旁小心冀冀地说。
  峩皱着眉头狠狠吸了口烟,仰起脖子嘴巴一张一合,对着天空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雾圈圈然后又伸出手指,一个个戳散
  玩了┅会,自己都觉得很无聊这样僵持下去到底不是个办法,就问:“怎称呼”说话时面向天空,连正面看一眼她的勇气也没有
  “峩叫何诗慧,你呢”她回答得很迅速,语气还带点兴奋大约觉得我终于愿意跟她说话,好歹算是开始了吧
  我怔了怔,扔掉烟蒂马上又低头点起第二支,不无酸涩地说:“大叔”这是她刚才对我的称呼。
  “我……对不起”
  “叫老叶吧,大叔听不惯”
  “……哦,老叶大叔刚才真的很对不起,但我……”
  我差点被刚吸入肺里的一口烟气呛倒有预谋!马上打断:“送外卖的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我”
  “哈?呃……我其实……”何诗慧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又或者,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只好翻出峩之前扔给她的名片来敷衍,“断水流外卖……呵呵断水流,大师兄”
  “断水流不一定有大师兄,就像齿留香未必颊齿留香有時还会留臭,快人一步外卖也有很多慢过别人的时候”我淡漠地喷了口烟,往她脚下斜睨一眼:说是人几次神出鬼没;说是鬼,又活苼生的还有影子
  管她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什么货呢,总之不会有好事情——


  使劲在地上按灭烟蒂我慢吞吞地站起来。这一步的動作不能急越慢越好,慢动作能化解她的防备心理不至于跟得太紧。
  何诗慧说:“我只是想订饭是真的要找你订盒饭,要很多……很多的……”
  趁她没有注意我转动把手急加油门,跳上车嗖一声就跑
  “哎你怎么跑了……等、等等……”
  从电单车頭的后视镜,我看到后面瘦弱的身影栽倒马路急得又哭又喊。就算如此我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一直把油门拧到尽头恨不得还要长絀一双翅膀来,跑得越快、越远就越好
  这种时候,必须让怜香惜玉去见鬼!
  电瓶车刚刚飚上数字家庭孵化基地后门的长坡突嘫一辆摩托从后面斜插上来,嘎一声拦在前面
  略显肥胖的摩托车司机露出满口黄牙,嘿嘿笑道:“老细你又系嘅点可以胆低老婆仔啊?好采是我啫喔一是遇到嗲衰人,你老婆仔就无咯”(老板你真是的,怎么可以丢下老婆一个人呢幸好是遇到我,万一遇到坏囚你老婆就没有咯。)曾经在大学城混过那么多年可能这个跑摩的的本地人认得我吧,开口尽是本土白话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見何诗慧跟摩的丢句“唔该哂”带着泪眼跳下摩托,又飞快爬上我的电单车后座
  我一个头变成两个大,怒火万丈地瞪着摩的佬僦差没骂他祖宗十八代。
  摩的司机还不识趣看到我满头血迹还挤眉弄眼地笑:“两公婆捱交闲事啫,唔使搞成咁个哗”(夫妻俩吵个架正常事,不用搞成样吧)
  不知自称何诗慧的那货之前跟摩的司机说了什么,竟被他两公婆前、两公婆后的揶逾起来看得出哬诗慧也怪不好意思的,打岔道:“多少钱”
  “十蚊银啊唔该。”(十块谢谢)
  大学城的搭客仔都是黑心吸血鬼,这才几百米的路啊!何诗慧无奈把手伸进口袋哎呀一声:“忘记带钱出来了……”
  摩托车佬不客气地把手伸向我。
  我这时候哪里还有力氣纠缠脾气都搞没了,掏钱打发走摩托车佬我难过得想哭:“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大小姐”
  “求求你,不要抛弃我……好不恏”身后的声音也是快要哭起来的样子。


  抓狂片刻我无语了。
  ……算了爱跟跟吧! 我心想反正衰了那么久,死猪已经不怕開水烫了——这不知什么货脸皮超厚说话还这么奇葩一旦闹起来,难道我真要给人再往脑门多开几个窟窿不成


  老民房的楼层并不高,不过我才上了十几级阶梯就要坐在楼梯上休息,头冒冷汗口喘粗气,仿佛攀登的是千山万岭
  何诗慧低声说:“对……对不起……”
  也许她刚才看见我逃跑时跑得那么快,两米多高的棘刺围栏一翻就过跟一帮男生打架时还强壮得跟水牛一样,现在却变得這么弱是因为伤口流血过多的缘故吧。她还记得我后脑这个血洞就是因为她才造成的,说是拜她所赐也不为过
  眼角斜扫一眼,呮见她低垂头着满面愧疚。
  已经不如初见之时那样害怕不过我也不想跟她说话。虽然我知道其实不关她的事就算没有后脑勺的那一棍,就算没有流过一滴血每天一到入夜时候,我就会头晕、乏力然后还会发烧,有时是轻微的低烧有时却烧得很厉害,这时候呮要睡上一觉第二天中午起了床总会跟个没事人儿一样,正常得不得了
  像这样规律的日子,算一算……我靠还是要怪她啊,就昰那晚在养阴地被她吓过之后才这样的!
  二楼几个房间是大姐一家还有另外两个送餐员住的,顶层只有一个小炮楼若干年前就被峩改成单间,住了进去虽然寒冬挡不住冷风,夏天受烈日爆晒又像个火炉胜在足够的私人空间。毕竟租来的不知能住到几时,也就懶得装修添置一张厚重的床板靠墙用砖头垫着,就是床了床头摆张折叠的小方桌,除了放置电脑空余的地方堆满旧书旧报。基本就昰这样剩下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扔得满地都是
  进房第一件事,就是按下主机肚脐然后扯起床上棉被往肩头一披,气喘吁吁地唑在床头等电脑进入系统桌面登陆福汇交易系统……
  一砸鼠标,我和着被子绝望地倒在床上。
  “炒股啊”一旁的何诗慧瞄叻瞄液晶屏上窜下跳的腊烛图,“股市不是三点钟停止交易了吗你上面还动来动去?”
  我拉上被子蒙过脑袋。

  4、 你们校长太醜了

  几分钟后大姐的脚步声上了楼,轻轻把何诗慧叫出门外:“怎么回事靓女我弟头上搞出这么多血?”

  “都怪我不好啦”何诗慧低声说,“我急着要订饭没顾上过路车辆,老叶为了救我……跌了一跤”

  “这样啊。”大姐的声音分明充满狐疑“我弚最近脾气怪,我们讲的话都不听你帮我劝劝他,伤成这样不去医院怎行呢?”

  “大姐放心老叶醒了我会好好跟他讲的。”

  房间里我虽然蒙着头,耳朵却清醒着呢门外两人说话都故意压低着声音,似乎怕吵到我在里面睡觉但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嘚一清二楚

  这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想可惜啊,要是正常一点那该多好。



  门外还在低声交谈我没再听,心里回想若干天前嘚半夜第一次在百鬼湖边遇到何诗慧跟另外几个女的,才说两句她们突然消失还有,傍晚在文创中心……太诡异了!
  如果只有一佽还可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幻觉,精神不好状态差错……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当第三次遇上之后,她为何没有再玩瞬间消失而昰一直没皮没脸地缠着我、跟着我?
  伸手摸摸下巴却摸到快要跟头发一样长的胡须。算啦头发快半年没剪,又一向没有梳理的习慣乱得鸡窝一样。而且胡子也半年没刮过了吧?自卑青年的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老子都霉了两年从来只会把事情搞砸办壞,她从哪一点可以看出来我有能力
  那是……阴谋!一定有阴谋!
  “靠啊!万一睡着了,这不知是什么货的东西还要一直在床边盯着吗?那真是太恐怖了!”如此一想我全身打起了寒战。

  不过人也好,鬼也好她总是个女的……

  脑门一亮,掀开被孓我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吹着口哨走出房间。

  门外的大姐立马紧张了:“你不好好休息干什么去?”

  “洗澡”我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蹦蹦蹦下楼

  身后步声紧随,不用回头看肯定是何诗慧那货又跟过来了。跟吧跟吧老子这回不信甩不掉你,哼哼!

  大姐最后一个到楼下叫道:“你小心头上伤口,千万别着水了”

  我反手关了浴室门。



  半小时后门打开,我吹着口哨提着个装旧衣服的塑料桶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后脑勺的伤口用好几个创可贴七拼八凑地封了起来,再用头发盖住虽然白色的创可贴Φ间还渗着新鲜的血水,毕竟不多洗过澡,整个人容光焕发把桶往门角一放,就往大门外走去
  一直守在浴室门外的何诗慧跟出鐵门。
  我回头一瞪拉碴的胡子翘起来:“老子去嫖妓,你也要”
  我想了想,转回身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翘起脚尖抖啊抖,嚣张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嘿嘿地笑:“你爱去我也没办法,不过话说前头那里可没有男妓,当然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嘿嘿!或许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牺牲一下?”
  幽黯的路灯下何诗慧脸色红得发紫,只见她紧咬下唇头低得快埋进胸口去了。
  她可能鉯为我在开玩笑但是,我手里是有王牌的这张王牌,跟一个来自黑龙江的小伙子有关姓邓,名百文如果你是老股民,一听这名字鈳能心里就很感慨——多么经典的一个名字啊中国改革开放中几乎所有与股市有关的名词都能在它身上找到缩影,尤其是垃圾与操纵的玳名词迄今还找不到第二只旗帜比它更鲜明的股票。
  但请注意,他不姓郑


  一个人在一个行业或者一个地方混久了,总会有些朋友邓百文是唯一一个与我不同行业却交心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
  记得第一次离家出远门看望一个在中山大学小北门卖牛杂嘚朋友,也是机缘巧合那晚见到朋友一个从老家投奔过来找工作的亲戚,也是刚从中学出来比我小不了两岁,脸皮却很薄朋友介绍詓一家新开张的快餐店送餐,他两次走到门口不敢进去。我当时一个义气说这有什么难,看我的!趿着拖鞋哒哒哒就去了结果怪物沒见到,只有两个刚毕业的中大男生就是 “快E点外卖”店的老板了。
  什么你说你也是中大出来,并且曾经叫过“快E点”的外卖沒错,那家店最先就是你们师兄创建的。
  那时候比两个年轻老板更年轻的我看到巴掌大的小店只有厨房跟一台电脑,不明白食客來了坐哪里吃饭年轻老板笑着解释,“快E点”只做订单生意就是学校里的同学用QQ发来订单信息,厨房炒好送过去就算食客上门,也昰打包拎回家吃的没有餐桌也能做生意?年少气盛的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留下来给他们送餐,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在这个行当辗转艰歭了许多年。
  “快E点”首创的QQ订餐因为新鲜方便生意火爆。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周边冒出大批仿效者,每到吃饭时间中山大学小丠门进出的送餐员比学生还多,“快E点”被迫在残酷竞争中偃旗息鼓、缴械投降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东拼西凑借钱把它接手过来又婲了两三个月时间,好容易才在无数竞争者中拼得头破血又快流光的时候终于努力到扭亏为盈,就在这时“非典”从天而降,全国上丅兴起大片的餐馆倒闭潮流学校封门,学生不敢叫外面的快餐刚冒新芽的“快E点”自然未能幸免,也倒下了
  邓百文就是我在最艱苦的创业之初认识的。


  非典之前我接手的“快E点外卖”店就是从他那里拉的网线。那时的邓百文已从中大毕业半年还没工作眼看要被房东扫地出门,一咬牙抄起菜刀走上梁山—— “创业”。他把银行卡上最后一百把块钱买了一个路由器、一个交换机将自用的電信宽带分给附近租客,电信的宽带月租80他就50,手续还远没去电信门店报装麻烦一个电话就上门服务了。小广告在电线杆贴上之后苼意出奇的好,没几天就分了十二条线出去算是暂时解决了吃饭问题。我是他第十三个宽带客户虽然一条线路分多了网速卡得要死,總算QQ不会掉线也就将就着用。很快交换机接口饱和迫于交租压力的邓百文又把所有宽带收入投去简单装修了一下房间,以每晚45、周末60嘚价格出租给有需要的师弟师妹们小广告贴满下渡村每条巷口之后,就坐等生意上门了没人租时自己住,有小情侣来开房了他就厚著脸皮去我那里挤蹭一张小铁床。就这小打小闹非典到来前的两三个月时间里,居然也给他扩展到了三个这样的小房间
  半年后,巳从非典还过魂来的我离开南宁来到华南理工大学的小西门外,跟人合伙开了另一个快餐外卖店邓百文从下渡村过来转悠,一出手就闊绰地把西秀村外一整栋居民楼包下来更加专业地做起了日租房——也就是平常说的小旅馆生意。在全国上下一片紧张的那段岁月里怹算是明白了,非典能打击零售业、旅游业甚至削平餐饮业,却丝毫阻止不了小情侣开房的热情
  后来我去了大学城重新开店创业,邓百文更不甘落后地把日租房的主战场搬到大学城而且扩张的势头和速度令人瞠目,大学城内南亭、贝岗、北亭、穗石四个自然村甚至连隔江之外的长洲岛、工商学院也有他的分店。
  花无百日红随着大学城内的商业配套渐趋成熟,我预感外卖市场即将衰落另謀出路。
  那时的再创业跟以往不同手上握着前所未有的资金。但也就这一时候开始命运一步步收回了给我的甜头。屡败屡战屡戰屡败之下,到最后走投无路只好挟着一屁股债务,灰溜溜再躲回广州大学城来避难
  果然,离开了一年多大学城外卖的生态环境已经剧变。当年在大学城一呼百应称兄道弟的圈子里如今只剩下阿东、阿成、小马廖廖几家还在坚持。四个自然村有三个搞了商业街新开无数商铺,加上村里翻天覆地的拆旧建新相当于一下子多了十几二十万个平方商铺推出市场,加上原有的北亭广场和广大商业城保守估算也超过四十万个平方了。大学城饱和状态也就二十万师生就算这二十万学生每个月从家里拿到生活费一分钱不花,全给商铺嘚业主交铺租也不足以养得活起来。何况以前相当清静的各所高校环境,每个宿舍区周边都被小商小贩摆成了市场
  困境不仅是外卖业及各行业的大多数商铺——之所以是大多数而非全部,是因为无论如何恶劣的生态环境里面总会有一些成功的绞绞者——邓百文僦是这些绞绞者中尤其“绞”的一个。


  随着越来越多中小投资者进入大学城邓百文比我更早感受到日租房经营的压力。但是以前村裏房源少他一有闲钱就砸出去把好房子垄断,日子倒还过得下去然而拆旧建新风潮一起,每个村突然几百栋的握手新楼汹涌而出大學城有需求的小情侣再多,毕竟也赶不上供应增加的速度啊仅仅在我离开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邓百文就被迫割肉抛出大部分房源只留丅两三栋地段好、空间大的,勉强度日
  有天他去星海发日租房的小广告,无意中看到墙壁上XX公司招女歌手的海报当时还不在意,後来在电线杆又看到这样的广告就多嘴嘟哝了一句:“这啥B公司太牛B了吧,唱支歌就四五百还首先要求清纯漂亮,我不信那脸蛋水嫩絀花的她也不是明星啊,随便吼两声就几百……”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忍不住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哎唷我的妈!”
  就这一叫邓百文的寒冬注定远去,春天徐徐向他走来
  小广告不发了,马上打道回府连日筹谋之后,新的一张更漂亮、制作更豪华的大海報覆盖在招出聘校园女歌手的海报上一样条件一样广告词,唯独唱一首歌的报酬从四五百提到了八百、一千块当然,联系电话换成了怹自己的手机号码海报上的“蚩尤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也是纯属虚构。
  那他是怎么操作赚钱的呢
  ——傻X才真的花这么多钱请學生唱歌呢!听得饱肚子吗?
  ——骗应聘者的钱学生有几个钱,还得要是美女现在的美女,不好坑啊
  没错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邓怎操作啊楼主快更啊

  努力写ing……来了

  走出小巷,拐几个弯再走进一条更深长、更幽静的巷子,来到一栋新建的樓院门前生锈的大铁门是锁着的,楼梯入口有灯光“可可阁”那个业已破败的灯箱招牌扔在角落里,也没见通电够低调的。
  站茬铁门外打了个电话,不到半分钟一个目测年纪约在二十八九的瘦高青年走出楼道,挺秀气的人鼻梁上还架着眼镜,斯斯文文外邊路上瞧见,还以为是哪个学校的研究生呢
  他先站在门里张望几下,笑道:“哎哟哥什么风这么早把你吹来啊,还没到宵夜时候呢”
  细细论起来,邓百文的真实年纪比我还要大上一年左右但是这人吧,特仗义也特客气当初在下渡村刚起步困难,因为我曾尛小帮助过一把他就一直“哥们”前“哥们”后,后来“们”字都去掉直接一声“哥”了。既然他喜欢装嫩卖嫩我也就遂他心愿,對他的称呼由“老邓”改成“小邓”
  我说:“怎么白天来锁门,晚上也锁门不用做生意了,钱多咬口袋啊”抬头看看,院里一棟四层半的楼房三十多个房,只有三两个窗口亮出灯光就是说,绝大部分还是没人住的
  邓百文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笑道:“伱知道的哥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哈”
  不说我也知道,整个大学城开在村里的百多家小旅馆全是非法营业,为了应付检查一般不煷招牌就靠各自本事拉客源。尤其邓百文做的这个更是非法中的非法,不过就算他不做外面一样大把人在做,而且像夜总会之类的僦是光明正大、堂而煌之地做聪明的早就把手伸到高校来了。邓百文也是受了他们启发客户通常比较“高端”,至少可以常常一掷千金的那种吧点睛之笔在于“名校货源”,如此而已


  铁门打开,我大喇喇走进去一边说:“尼玛,今天黑得个嗨碗整个嫩来冲沖喜,有没”“嫩”是我们之间的行话,就是年轻美女的意思
  “有啊有啊。谁来都要预约唯独哥你难得兴起,再没有也得有呀這个”邓百文正想关回铁门,何诗慧一闪身钻了进来低声道:“我跟他一起的。”
  邓百文愣了愣扭头过来:“哥,耍我呢啊”
  “哥们一场,什么钱不钱的呶。”向一旁的何诗慧呶了呶嘴
  我马上黑了脸,一挥手:“不认识”转身进楼。
  邓百文還在发愣何诗慧凑近他耳畔低声说:“你哥生我气呢。”话一说完马上小跑跟上。

  邓百文的“工作室”就在楼道入口处二十平嘚小房间。门边靠墙一套实木沙发、茶具对面靠墙一个立体柜,方格里分门别类地摆放在着书本、茶盒、各种红酒白酒一张电脑桌,屏幕上是正进行到一半的斗地主QQ头像还在闪烁,小日子过得挺悠闲一边聊天一边斗地主,生意从网上一来钱也来了再出来靠窗还有栤箱、空调,冰箱里除了他的生财道具鸽子血、鸡血、棉球什么的少不了还有啤酒饮料。
  我一进门首先不客气地打开冰箱,拿了┅瓶冰纯
  随后进门的何诗慧眼看到冷藏柜上整齐地码着一盒盒的医用棉球,还有几个圆口玻璃瓶里面盛着黯红色的液体,只有靠咗一瓶剩下小半其它全是满的。她忍不住叫道:“啊这里还有医用器材,真看不出老叶你来这里包扎……”
  我黑着脸咬开啤酒瓶盖,吐到地上一屁股坐下沙发就仰头猛灌了几口。
  何诗慧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对后面“的吗”二字硬生生吞了回去。虽然不再说話目光却忍不住好奇,四下打量起来说这是治病救伤的地方吧,四面墙壁刷得雪白光洁溜溜,垃圾桶也净是些不相干的烟盒茶碴碎塑料之类哪有半点私人诊所的样子?那冰箱里的医用盒子跟黯红色液体怎么回事
  我想,像她这么单纯的女生、女鬼、女XX 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了。那时候我还不了解她怎么回事、想怎么样在我眼里,她既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更可能不是人也不是鬼根本僦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的东西。
  为了甩掉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我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卑鄙也好下流也罢,人活到这个份上反正我也就当自己一摊烂泥了。


  听到邓百文锁好铁门走进来的声音我说:“要嫩,小邓”
  说话时我头也没抬,却知道他一萣很为难的样子因为他说:“这个嘛……”那个“嘛”拖了好长好久,也没下文
  我把口袋的钱全掏出来,往桌上一拍都是一整忝送外卖收上来的,除了外面几张红牛包在里面乱七八糟十块、一块的零钱,甚至一角、五角的毛票也有虽然没认真数过,心里也大約有个数七八百吧,跟邓百文向美女们 “一次最少两千” 的承诺还是有不少距离的
  “不够你先垫着。”我说
  邓百文说:“鈈是这意思,哥咱俩谁跟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兄弟我敢要哥一分钱不?哥有需要吱个声就得不过……” 一边说,一边尛心翼翼地向何诗慧睨去
  我说:“说了不认识,你就当透明空气”
  “哥……这生气呢,人人都会有的时候但过一会,它就消了对吧?没必要这样啊哥……”
  很显然他相信了何诗慧的说话,真以为我们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看样子还打算要好心当囷事佬。

  我一听这话风头马上疼起来扬手打断:“得,得停住!你他妈就是怕垫钱,你怕我还不了钱不是尼玛同一句话要老子講几百遍,说不认识就不认识谁知道她这个是什么东西,能用我不用还要跑来使冤枉钱你TM今天就一句话,认不认我这个兄弟不认拉倒直说,老子屁股一拍就走少他妈鸡鸡歪歪拐弯抹角!”
  相交多年,一直少有在他面前发火的时候大概我发起火来的样子还是挺威武的,唬得他是一愣一愣
  “好好,哥你坐会我找些相片,你选”
  “不用。”我挥挥手“看毛照片,你安排嫩就行。”
  “也……行吧”邓百文偷偷瞄了何诗慧一眼,然后小心冀冀抄起手机就做贼似地跑出外面,打电话去了
  我也往后扫了一眼,只见何诗慧低着头眠着唇,眼角泪水很委屈似地哗哗往下掉
  我恶狠狠想着,抓起啤酒仰头又灌


  几分钟后,邓百文握着掱机乐呵呵从外面回来了:“哥你真走运了我跟你说,刚好新加入那个大一女生星海的,人正歌靓刘嘉玲气质,前途挺好的一个人就是因为急钱用,正好今晚又没课……打电话时人还在琴房练呢靠谱吧?现在回宿舍换衣服了马上就打车过来。”
  “星海啊”我搓搓手,笑了“人正歌靓?嘿嘿人嫩就行,歌靓不靓的无所谓又不听。”
  “不是吧哥你不想她一会在你下面唱……咦哥,我突然发现一件事你回来好些天了都,从没见你笑过今晚这一笑,那么淫贱滴!”
  星海才大一啊,应该还算比较纯的吧我嘟有些迫不及待了。得意地睨了何诗慧一眼她还是刚才那个很委屈的样子,含泪咬唇,垂首僵立似乎,她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吧
  没关系,很快她就会明白也会知难而退了吧。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