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洁针对90年代河南「血祸」的观点「当时中国艾滋病大多数由于血液传播而非宣传的性传播」是否属实?

高耀洁,中国民间防艾(滋病)第一人,她不完美,有自己的局限性,或是在某些人看来有“污点”,但并不妨碍我敬佩她。

她不是第一个发现血祸(卖血感染艾滋病)的医生,前面还有河南周口市的医生王淑平,著名病毒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曾毅,以及湖北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现为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传染科主任桂希恩教授,但她是唯一一个连续十几年坚持不懈向外界揭露血液感染问题的退休老太太。

关于她的介绍,下面这篇文章写得很详细,有兴趣的可以阅读全文 ,是非曲直请自行判断,我只希望更多人知道她的故事。

20世纪90年代初,经历了大半个世纪起伏变幻的高耀洁退休了。彼时的她是享誉整个河南省的名医,到哪里都会受到当地人的热情接待。
60多岁的高耀洁儿女双全,名利双收,本可享有一个富足安稳的晚年,缓步迈向人生终点。
可1996年的某天,高耀洁在无意间认识的一位女病患,却彻底改变了她此后的人生轨迹。
向前是唾手可得的幸福晚年,而向后却是望不见尽头的万丈深渊,高耀洁不得不做出一个抉择,只因这背后关系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那一年,高耀洁在一次会诊活动中结识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农村妇女,她高烧不退,腹部胀痛,身上还长满了可疑的红色斑点。
高耀洁刚开始判定可能是肿瘤问题,可在百般排查后却发现,这个病人的病情没那么简单。
而化验结果则揭露了一个令人惊恐的事实——HIV检测结果成阳性。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得的是被当时人们普遍视作“脏病”的艾滋病!
在那个年代里,人们对艾滋病还没有特别清晰的认识,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乱搞男女关系和吸毒都有可能染上艾滋病,而艾滋病病人生下的孩子,往往也是一出生就带有这个病。
高耀洁对这位女病患的十几名亲属进行了化验,奇怪的是,亲属后代的检测结果都呈阴性。根据他们的说法,这个女人只是个普通农妇,根本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更别说吸毒。
唯一值得推敲的细节,是这名农妇最近刚刚因为某个小手术而去医院输了一次血。难道是因此才让她染上艾滋?高耀洁惊出了一声冷汗。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就意味着,医院血库早已被污染,而更多病患亦会暴露在风险之下!
在不断的调查取证中,高耀洁一步一步接近真相,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就是“血”的问题!
在随后深入河南农村的实地考察中,高耀洁目睹了一个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惨状——一个上吊身亡的农妇已经死去了多日,而她两岁半的孩子正哭喊着“下来!下来”。饿得发慌的孩子有些哭不动了,就用嘴啃噬着母亲的后脚跟。
而这个身亡的农妇和她的孩子,都患有艾滋。
高耀洁去的这些农村,都已经变成“艾滋村”。
动图截取自2003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颁奖礼高耀洁部分
触目惊心的景象让她痛心,而在追根溯源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一切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如果你看过郭富城和章子怡主演的《最爱》,就一定会对村庄里疯狂卖血的农民记忆犹新。
它讲述的故事,正是以当年的“艾滋村”为原型。
在那个小小的河南村庄里,发家致富的方式不是种地,不是养猪,而是卖自己的血。
一袋鲜红的血液,可以换来50元。对于终日面朝黄土的农民来说,这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等待排队献血的河南农民
那时的河南农村,从15岁到60岁的农民都排队等着“以血换钱”。为了能够献上一管血,50多岁的人把白发染黑,年少者则谎报年龄。
大多献血点并没有任何卫生资质。一个会计、两个护士、几个针管、几瓶酒精,把牛棚改造一下,就成了人们趋之若鹜的“采血点”。这样的“黑血站”还像雨后春笋一样越冒越多,有人统计过,1993年,仅驻马店地区就有33个。
当时的景象,作家阎连科在现实主义小说《丁庄梦》中也有过描绘,读起来触目惊心:
庄子里到处都是挂着如藤如蔓、流着血的塑料管和红葡萄似的血浆瓶。到处都是扔的消毒棉球和废针头。到处都是碎了的针管玻璃和装血的玻璃瓶。到处都是搁着、挂着收集起来的O型、A型、B型和AB型的血瓶和血桶。地面上是一片落着的血滴和洒出来的红血浆,空气中整日飘散着红烈烈的血腥气……
那时的河南农民,大多献过好几次血
农民们不知道,他们的血除了换来了钱,还换来了会通过血液传播的艾滋病。等发现患病之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在歧视和绝望之中,有人苟延残喘,更多人则直接选择了自尽。
而在上个世纪90年代,河南省政府和卫生厅却对这场灾祸讳莫如深。他们倡导的是“血浆经济”,献血被视为带领农民脱贫致富的第三产业。宣传口号是“一人献血,全家光荣”,哪怕现实中的农民已因献血感染艾滋,全家死绝……
高耀洁挖掘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现实。
她印证的不仅仅是“艾滋病通过血液传播”这样一个医学常识,更触动了相关人士的利益。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当年逾古稀的高耀洁在“艾滋村”之间往来奔波,她一次次地受到“黑血站”老板的恐吓,甚至还有政府的人出面阻挠。
威逼不成,他们也会带着笑脸告诉她“官方数据”:当时河南省累计有5.9万人感染艾滋病,政府会给每个染病的农民发200块补助……
那些害怕真相被揭穿的人用意很明显,赶紧让这个老太太“偃旗息鼓”,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可是高耀洁说,我不信。
这么多年来她往返于“艾滋村”之间,亲眼见过一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死绝。高耀洁说,真实患病的人数肯定不止5.9万,这估计只是个零头。
政府发钱补助,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这场“中原血祸”中无辜牺牲的几十万亡灵,更需要的是一个交代、一个解释、一句道歉!
身为医生的她,只身投入了这场对抗权威与利益的战斗中,前路茫茫,可她义无反顾。
在那场很多人至今都不太熟悉的“中原血祸”中,其实有不少医护人员都是知情者。只是在所有敢为艾滋病农民发声的知情者中,只有高耀洁在漫漫长路上极力坚持到了最后。
从1997年到2007年,高耀洁几乎将所有积蓄投入了艾滋病的防治工作中。她自费出版《艾滋病、性病的防治》、《预防艾滋病的知识》等书,试图用知识的普及来化解老百姓对艾滋病的恐慌,也让更多农民有备无患。
另一部分钱,被用来缴纳艾滋病患者的治疗费用以及艾滋病孤儿的学费。在力所能及之处,她用尽办法来帮助那些饱受歧视的病患。
河南乡下一个农妇提起“高妈妈”,几度落泪。
图片截取自央视拍摄的高耀洁人物纪录片
失去了身染艾滋病的丈夫,还备受外人歧视的她,本已置身阿鼻地狱,是高耀洁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再三地帮助她,才将她带出深渊。
而她的孩子,也是高耀洁所资助的160多名儿童之一。这些孩子在歧视非议中长大,有的生下来就患有艾滋,一出生就开始了生命的倒计时;也有的并未染病,却因艾滋失去了双亲。
高耀洁曾目睹一个双亲均因献血感染艾滋而去世的孤儿,在胳膊上用刀刻下一个“忍”字。那个孩子眼睛里没有对未来的希望或对知识的渴求,只有对开“黑血站”那些人无尽的仇恨。
她心痛,她焦虑,她彷徨。她恨不得拼尽全部力气来让孩子们感受到一丝温暖与爱意,可是她感觉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有限,弱小到无法揭露全部的真相,更无法让身边所有人理解她。
每年春节,她都会把一些艾滋病孤儿接到家里来过年,正因为这个原因,亲生儿子皱着眉头疏远了她,再也没有回到她身边过一次年。
当她为“艾滋村”妇孺老幼奉献力量时,丈夫却因病痛与世长辞,两人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前前后后,她为这项工作投入了100多万人民币,还有那些本可共享天伦之乐的家庭时光。
有人问她,为什么呢?救治艾滋病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还要和“上头”对着干,何必呢?
高耀洁默然不语,凝望着家里墙上一幅字。
“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独贫。”
为了那些在“中原血祸”里无辜受害的蒙昧农民,为了将来更多人能够懂艾滋知识、及时预防、不再歧视,她已然赌上了所有。更何况,这场由“血”而生的浩劫,是关乎整个民族的事情。
高耀洁家中墙上挂的一幅字
2003年,副总理吴仪问她:“有人告诉我,中国艾滋病传播的主要途径是吸毒传播和性传播?”
她愤怒地说:“在这里,血液传播才更普遍!”
想想也知道,有心人必然向国家隐瞒了事实,通过刻意强调艾滋病传播的其他途径,来粉饰“中原血祸”源起与扩散的惨痛现实。
对于河南某些利益相关人士来说,“高耀洁”一直是个会让他们闻之色变的名字。而她为艾滋病所付出的一切,却已深深印刻在百姓心里。
在2003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颁奖典礼上,高耀洁以“艾滋病斗士”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与杨利伟、巴金、成龙等知名人士同台领奖。
这仿佛是一个美好征兆,预示着她的一切努力都被同胞所认可,真相大白的那天也不再遥远。她坚信,惩治始作俑者的日子就快来临。
高耀洁在“感动中国”颁奖典礼上
然而,她却低估了现实与政治纠缠的复杂性。

在纽约曼哈顿上城哈莱姆区,居住着一位年逾九十的中国老妇人。她蜗居在一间不起眼的简陋公寓里,双耳失聪,还有着严重的血栓病。

周围邻居大多数并不知道她的来历,只是觉得这个亚裔面孔的老人“举止怪异”——她常年躲在屋子里伏案写作,偶尔会坐着轮椅出来晒晒太阳,那双具有“中国特色”的小脚也格外醒目。老人看似无儿无女,也没见什么亲属过来探望。最常过来拜访的,只是护工和一些学生。

退休教授?作家?军官遗孀?人们猜测着,议论着,纷纷投来同情和好奇的目光。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曾见证过几十年前发生在河南的那一场“中原血祸”;而那双并不利索的三寸金莲,曾踏遍祖国山河大地,为一群罹患艾滋病的底层农民而奔走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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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叫做高耀洁。在国内,这是一个让不少人讳莫如深的名字,你也根本不可能在历史课本里找到她的踪迹。

可在海外,她却获得过众多荣誉奖项——她是哥伦比亚大学的访问学者,被美国《时代》杂志评为“亚洲英雄”,还获得过全球女性领袖奖、有亚洲诺贝尔奖之称的“拉蒙-麦格塞公共服务奖”以及联合国颁发的救治艾滋病奖章……

每当你抬头望天,在那遥远璀璨的星系中,还有一颗被命名为“高耀洁”的小行星在悄然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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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独居美国的她,承受的却是与亲人恩断义绝的现实。老伴早已辞世,儿女拒绝认她,把她视作“国家的罪人”、“流亡海外的叛徒”。在异国他乡的逼仄角落里,她含泪泣血,笔耕不辍,只为撕开权贵极力遮掩的丑陋面纱,让更多人了解那段不为人知的惨痛过往。忍受着孤独折磨和肉体病痛,她咬牙坚持着,而那些恨她的人,却在等待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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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耀洁今年91岁,她“流亡”美国已经九年。而就在90多年前,当还是婴儿的她降生在这个残酷与温暖并存的世界上,那时的她并不会意识到,自己这一辈子将经历多少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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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耀洁生于山东一个富庶的地主之家,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但祖上留下来的几十公顷田地,也足以让高家子孙吃饱穿暖,衣食无忧。

生活条件良好的高家,显然对孩子的教育也十分上心。高耀洁从小就被长辈教导着学习中华传统经典,她3岁开始认字,4岁就会背古诗,甚至一个月就能将《三字经》倒背如流。然而再聪明灵慧的女孩子,也终究逃不过那个年代的女人独有的命运——缠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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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人的哄骗和吓唬下,年仅5岁的高耀洁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三寸金莲”。长辈告诉她,女人只有这样才是好看的,将来才能嫁得出去。

当时懵懂无知的她点点头接受了,裹着小脚的她依旧在努力读书,勤奋求学。后来,她还考上了河南大学医学院,并在毕业后顺利成为了当地的一名医生,做起了“光宗耀祖”的职业。

年轻时的高耀洁在和小猫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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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深受传统儒学的影响,高耀洁行医时总是带着一颗充满怜悯的仁心。在救助病人时,她往往尽心尽力,嘘寒问暖,很快成为了当地最有名的医生,备受同僚和乡亲们的尊敬。

可命运的折辱,总是在猝不及防之间来临。

1966年,十年浩劫开始了。地主家庭出身的高耀洁一夜之间成了“反动分子”,被押去批斗。

十年浩劫期间的批斗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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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相处融洽的同事对她避之不及,争先恐后地举报她;原本对自己笑脸相迎的乡亲,却叫嚣着她是“敌人”,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高耀洁心里写满了茫然,她不明白这世界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黑白颠倒、是非混淆。她拒绝“认罪”,也在此过程中受尽了侮辱和折磨。

那群疯狂的小兵一拳一拳打在她的胃上,把她打到胃出血,被送到医院后不得不切除了四分之三的胃,只留下一截像肠子一样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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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儿子也受到牵连,13岁少年硬是被篡改了年龄,谎报为16岁,随后被生生地丢进监狱。

为此,儿子恨透了她——“如果你认错,他们就不会那么对我!” 母子情份几乎就此破裂。

被关在冰冷的牢房里,高耀洁眼里流着泪,心里滴着血,她几度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只有一个好心的女工,每天偷偷地给她送些饭食,开导她两句,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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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时光是那么漫长,还好,她熬过来了。

平反之后,高耀洁恢复了职务身份,被调到河南省中医院工作。尽管出狱后的她满身病痛,满心沧桑,她依然没有辜负作为医生的天职。她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还是像从前那样,用最大的责任感和善良对待每一个病人。到了20世纪80年代,她所在的科室已经远近闻名,她本人还受到了邓小平和胡耀邦的接见。

高耀洁在为医生们进行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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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初,经历了大半个世纪起伏变幻的高耀洁退休了。彼时的她是享誉整个河南省的名医,到哪里都会受到当地人的热情接待。

60多岁的高耀洁儿女双全,名利双收,本可享有一个富足安稳的晚年,缓步迈向人生终点。可1996年的某天,高耀洁在无意间认识的一位女病患,却彻底改变了她此后的人生轨迹。

向前是唾手可得的幸福晚年,而向后却是望不见尽头的万丈深渊,高耀洁不得不做出一个抉择,只因这背后关系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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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高耀洁在一次会诊活动中结识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农村妇女,她高烧不退,腹部胀痛,身上还长满了可疑的红色斑点。

高耀洁刚开始判定可能是肿瘤问题,可在百般排查后却发现,这个病人的病情没那么简单。

而化验结果则揭露了一个令人惊恐的事实——HIV检测结果成阳性。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得的是被当时人们普遍视作“脏病”的艾滋病!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在那个年代里,人们对艾滋病还没有特别清晰的认识,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乱搞男女关系和吸毒都有可能染上艾滋病,而艾滋病病人生下的孩子,往往也是一出生就带有这个病。

高耀洁对这位女病患的十几名亲属进行了化验,奇怪的是,亲属后代的检测结果都呈阴性。根据他们的说法,这个女人只是个普通农妇,根本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更别说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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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推敲的细节,是这名农妇最近刚刚因为某个小手术而去医院输了一次血。难道是因此才让她染上艾滋?高耀洁惊出了一声冷汗。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就意味着,医院血库早已被污染,而更多病患亦会暴露在风险之下!

在不断的调查取证中,高耀洁一步一步接近真相,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就是“血”的问题!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在随后深入河南农村的实地考察中,高耀洁目睹了一个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惨状——一个上吊身亡的农妇已经死去了多日,而她两岁半的孩子正哭喊着“下来!下来”。饿得发慌的孩子有些哭不动了,就用嘴啃噬着母亲的后脚跟。

而这个身亡的农妇和她的孩子,都患有艾滋。

高耀洁去的这些农村,都已经变成“艾滋村”。

动图截取自2003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颁奖礼高耀洁部分

触目惊心的景象让她痛心,而在追根溯源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一切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如果你看过郭富城和章子怡主演的《最爱》,就一定会对村庄里疯狂卖血的农民记忆犹新。

它讲述的故事,正是以当年的“艾滋村”为原型。

在那个小小的河南村庄里,发家致富的方式不是种地,不是养猪,而是卖自己的血。一袋鲜红的血液,可以换来50元。对于终日面朝黄土的农民来说,这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等待排队献血的河南农民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那时的河南农村,从15岁到60岁的农民都排队等着“以血换钱”。为了能够献上一管血,50多岁的人把白发染黑,年少者则谎报年龄。

大多献血点并没有任何卫生资质。一个会计、两个护士、几个针管、几瓶酒精,把牛棚改造一下,就成了人们趋之若鹜的“采血点”。这样的“黑血站”还像雨后春笋一样越冒越多,有人统计过,1993年,仅驻马店地区就有33个。

当时的景象,作家阎连科在现实主义小说《丁庄梦》中也有过描绘,读起来触目惊心:

庄子里到处都是挂着如藤如蔓、流着血的塑料管和红葡萄似的血浆瓶。到处都是扔的消毒棉球和废针头。到处都是碎了的针管玻璃和装血的玻璃瓶。到处都是搁着、挂着收集起来的O型、A型、B型和AB型的血瓶和血桶。地面上是一片落着的血滴和洒出来的红血浆,空气中整日飘散着红烈烈的血腥气……

那时的河南农民,大多献过好几次血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农民们不知道,他们的血除了换来了钱,还换来了会通过血液传播的艾滋病。等发现患病之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在歧视和绝望之中,有人苟延残喘,更多人则直接选择了自尽。

而在上个世纪90年代,河南省政府和卫生厅却对这场灾祸讳莫如深。他们倡导的是“血浆经济”,献血被视为带领农民脱贫致富的第三产业。宣传口号是“一人献血,全家光荣”,哪怕现实中的农民已因献血感染艾滋,全家死绝……

高耀洁挖掘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现实。她印证的不仅仅是“艾滋病通过血液传播”这样一个医学常识,更触动了相关人士的利益。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当年逾古稀的高耀洁在“艾滋村”之间往来奔波,她一次次地受到“黑血站”老板的恐吓,甚至还有政府的人出面阻挠。威逼不成,他们也会带着笑脸告诉她“官方数据”:当时河南省累计有5.9万人感染艾滋病,政府会给每个染病的农民发200块补助……

那些害怕真相被揭穿的人用意很明显,赶紧让这个老太太“偃旗息鼓”,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可是高耀洁说,我不信。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这么多年来她往返于“艾滋村”之间,亲眼见过一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死绝。高耀洁说,真实患病的人数肯定不止5.9万,这估计只是个零头。政府发钱补助,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这场“中原血祸”中无辜牺牲的几十万亡灵,更需要的是一个交代、一个解释、一句道歉!身为医生的她,只身投入了这场对抗权威与利益的战斗中,前路茫茫,可她义无反顾。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在那场很多人至今都不太熟悉的“中原血祸”中,其实有不少医护人员都是知情者。只是在所有敢为艾滋病农民发声的知情者中,只有高耀洁在漫漫长路上极力坚持到了最后。

从1997年到2007年,高耀洁几乎将所有积蓄投入了艾滋病的防治工作中。她自费出版《艾滋病、性病的防治》、《预防艾滋病的知识》等书,试图用知识的普及来化解老百姓对艾滋病的恐慌,也让更多农民有备无患。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另一部分钱,被用来缴纳艾滋病患者的治疗费用以及艾滋病孤儿的学费。在力所能及之处,她用尽办法来帮助那些饱受歧视的病患。

河南乡下一个农妇提起“高妈妈”,几度落泪。

图片截取自央视拍摄的高耀洁人物纪录片

失去了身染艾滋病的丈夫,还备受外人歧视的她,本已置身阿鼻地狱,是高耀洁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再三地帮助她,才将她带出深渊。

而她的孩子,也是高耀洁所资助的160多名儿童之一。这些孩子在歧视非议中长大,有的生下来就患有艾滋,一出生就开始了生命的倒计时;也有的并未染病,却因艾滋失去了双亲。

高耀洁曾目睹一个双亲均因献血感染艾滋而去世的孤儿,在胳膊上用刀刻下一个“忍”字。那个孩子眼睛里没有对未来的希望或对知识的渴求,只有对开“黑血站”那些人无尽的仇恨。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她心痛,她焦虑,她彷徨。她恨不得拼尽全部力气来让孩子们感受到一丝温暖与爱意,可是她感觉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有限,弱小到无法揭露全部的真相,更无法让身边所有人理解她。

每年春节,她都会把一些艾滋病孤儿接到家里来过年,正因为这个原因,亲生儿子皱着眉头疏远了她,再也没有回到她身边过一次年。当她为“艾滋村”妇孺老幼奉献力量时,丈夫却因病痛与世长辞,两人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前前后后,她为这项工作投入了100多万人民币,还有那些本可共享天伦之乐的家庭时光。

有人问她,为什么呢?救治艾滋病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还要和“上头”对着干,何必呢?

高耀洁默然不语,凝望着家里墙上一幅字。

“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独贫。”为了那些在“中原血祸”里无辜受害的蒙昧农民,为了将来更多人能够懂艾滋知识、及时预防、不再歧视,她已然赌上了所有。更何况,这场由“血”而生的浩劫,是关乎整个民族的事情。

高耀洁家中墙上挂的一幅字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2003年,副总理吴仪问她:“有人告诉我,中国艾滋病传播的主要途径是吸毒传播和性传播?”

她愤怒地说:“在这里,血液传播才更普遍!”想想也知道,有心人必然向国家隐瞒了事实,通过刻意强调艾滋病传播的其他途径,来粉饰“中原血祸”源起与扩散的惨痛现实。

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

对于河南某些利益相关人士来说,“高耀洁”一直是个会让他们闻之色变的名字。而她为艾滋病所付出的一切,却已深深印刻在百姓心里。

在2003年“感动中国”年度人物颁奖典礼上,高耀洁以“艾滋病斗士”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与杨利伟、巴金、成龙等知名人士同台领奖。

这仿佛是一个美好征兆,预示着她的一切努力都被同胞所认可,真相大白的那天也不再遥远。她坚信,惩治始作俑者的日子就快来临。

高耀洁在“感动中国”颁奖典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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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却低估了现实与政治纠缠的复杂性。

2007年,联合国艾滋病组织和美国妇女组织“生命之音”邀请高耀洁出国领奖,她在闻讯后欣然前往。可没出家门,却看到跪倒在地的儿子。

儿子苦苦哀求她,这次不能出国领奖。因为她一旦因此出了国,就意味着“家丑外扬”。

原来,有人为了“保全颜面”,竟动用所有力量阻止高耀洁出国。他们对高耀洁的儿子威逼利诱,以他的前途为筹码,逼迫他劝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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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耀洁沉默了,看着不停磕头的儿子,她痛心而彷徨。此时,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幅母与子生离死别的场景——“下来!下来!”……她最终还是决定前行。

临走前,高耀洁挥笔写下了两行字。第一行是“儿子曾因我受害坐过三年狱”,第二行是“本人行为本人负责,一切与我儿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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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外,自由的空气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穿着艾滋病人赠送的中式服装,迈着跑不快的小脚,高耀洁来到了国际领奖台上。她向“老外们”讲解着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并告诉他们在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度,还有着这样的惨状……

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国老妇人,注视着高耀洁那双有些“诡异”的小脚,听着她的故事,感动得热泪盈眶。颁奖礼结束后,她第一时间来到高耀洁身旁,希望能和她握手,向她致敬。那个美国女人的名字,叫做希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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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里说,高耀洁是她见过的最伟大的中国女人。她劝说高耀洁留在美国,将她的所见所闻记录成册,让后人也能够了解这场灾祸,美国政府也可以保证给她应有的基本待遇。

然而,高耀洁拒绝了她,返回了祖国。在她心里,她的事业从来不是用来谋取利益或讨好外人的工具。在祖国,她一样可以写完那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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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从2007年至2009年的两年时间里,动笔写作的高耀洁却受到了多方势力的打压。他们不允许她写下真相,只想让她闭嘴并消失。

家人、同行、血站黑势力,甚至还有有关机构的人,都在阻挠她的写作和出版进度。她苦苦撑着挨着,可和她站在一起的人,少之又少。2009年8月9日,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高耀洁的好友朱学勤教授在那天早上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赫然是这样几行字——

我离开中国,为的是能让世界知道“中原血祸”的真相;我还是要回来的,我死也要死在回中国的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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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学勤教授在收到这封诀别邮件后,痛哭了一场,“大脑一片空白,如受电击,久久无言”。

高耀洁在远走海外之时,已是耄耋八旬,满身病痛,举目无亲,风烛残年。只是为了心中坚守的那一份微渺光亮,毅然决然,去国离乡。

她说自己不怕死,只想在有生之年写完那几本关于“血祸”真相的书,不然,她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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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9年到2018年,九年时光荏苒。

在这九年里,中国不再有那个为了艾滋与“血祸”而奔走的高耀洁,美国却多了一个为了记录真相而笔耕不辍的“流亡”老人Gao Yao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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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的确给予了她最起码的生活待遇——每月600美元的补助金,以及日常照料的护工,让她维持着最基本的生计,不至于饿死冻死。

在这期间,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境外势力找上门来,许诺给她重金报酬和极高的社会职位,只要她能够借“血祸”一事对祖国进行“抹黑”。高耀洁断然拒绝,甚至早早写下了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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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志如青松明月一般高洁——“我生前的建树和去世,不该成为他人沽名钓誉的工具。”与这封遗书共同收藏的,却是儿女家书中寄来的锥心之语——“你在走让国人谩骂的路,你继续这样折腾下去吧,你将在孤独寂寞中死去。”这是孩子们寄给她最后一封书信,从此之后,大洋彼岸的家人不再给她任何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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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孤独与痛楚缠绕的写书时光,寂然而漫长。每每想起不肯再认她的儿女,和那些无辜赴死的艾滋亡灵,她都会心痛得从噩梦中惊醒。

清醒的时候,她的生活已经简单到了极致,每天一餐饭,吃点面条、豆腐等便于消化的食物;不是身体痛到撑不住,也不会上床休息。

所有的时光,全部投入了写书的进程中。对于高耀洁来说,宝贵的已不是金钱,而是尚有一口气在的时候,可以记录与发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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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们在国内惊异于这样或那样的八卦新闻时,却不知道海外有这样一位为正义付出一生的老人,每写一个字,都在与时间赛跑。对比高耀洁的一生,每日浮沉于琐碎的我们是如此庸常。而她全心全意所为的,其实不正是我们每个人的未来?哪怕有人选择淡忘历史、漠视真相,哪怕有人恨她入骨、日夜咒骂。

我们唯有祈祷,祈祷苍天不会辜负这位勇敢的老人,祈祷她能够早日成书,平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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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全网的“山东高考顶替案”,相信大家都听说了。

书单君刚看到这个新闻时,气到睡不着觉。农村女孩出路本来就很窄,高考几乎是她们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偷换高考成绩,就相当于偷走了本属于她们的人生。

而且,其中有一个非常让人震惊的细节:

陈春秀被顶替案中,造假档案的关键人物崔吉会,居然是武训中学时任校长。

现在很多人可能已经不知道武训是谁了。武训也是山东冠县人,一生致力于让穷人家的孩子受到教育。

武训一定想不到,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以他命名的高中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偷走学生人生的校长。

这世上多的是吮吸别人的血,养肥自己的人。

但总还有一些人,不仅没有私心,还拼尽自己一生一世的气力,去改变孩子们的命运。

今天书单君文章的主人公,就是其中的一位。

她叫张桂梅,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的校长。

这两天,张桂梅让1600多名女孩走出大山的视频,在我的朋友圈刷屏了。很多人说自己看得热泪盈眶:

张校长真配得上伟大二字;

太不容易了,她应该长命百岁;

无话可说,只想捐款……

在诸多令人心寒的事件之后,张桂梅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光明和善良。

她与她的事迹,才真正该上热搜。

1.被嫁掉的姑娘和遗弃的女婴

63岁的张桂梅,外号“张扒皮”。

做她的学生,每天早上5点多就要起床,夜里12点后才休息,三分钟内要从教室赶到食堂,吃饭不超过10分钟,每件事都被严格限制在规定时间内。

在你看来,这种教育方式可能很粗暴;

但张桂梅的学生却觉得,能拥有这样的教育机会,已经非常幸运了。

这所学校很特别,它是全国第一所全免费女子高中,学生大多来自云南省内的贫困山区。

然而,这些家境贫寒的孩子,却创造了当地的一个奇迹:

2019年高考,全校118名毕业生,一本上线率达到40.67%,本科上线率82.37%,排名丽江市第一。

张桂梅不喜欢“贫困”这个说法,她说,贫困对女孩子来说也是一种隐私,我们就叫“大山里的女孩”。

为什么特别关怀女孩,不可以女孩男孩一起教?

张桂梅讲了这么几个故事: 她刚来华坪县民族中学教书时,发现班里女生数量特别少。教着教着,有些女生还从课堂上消失了。

她跑去大山里一探究竟,才知道很多姑娘十几岁,就被家里安排嫁人了。

有一次,她上一个高三女生家里家访,发现人家妈妈竟然把女儿留在家里干活,却把刚上初二的儿子送去县城补习。

气得她当场质问人家,“你脑子有病啊?你姑娘是高三,是要高考的!你不送她补习,反而送小的去?”

妈妈的回答是,“可他是儿子”。

张桂梅当时非常非常生气,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做点什么。

她不仅要斩断贫困,也是要斩断无知和愚昧的代际传承。

2001年的时候,华坪成立了一家儿童之家福利院,张桂梅被指定兼任院长:

儿童之家收养的孩子里,有一部分是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健康女婴。张桂梅无儿无女,就成了她们的妈妈。

这个经历让张桂梅更加坚定了一个决心:筹建一所免费女子高中。

她说,“我就算为此把命搭上,都是应该的。”

为山区捐款捐物的人很多,但要专门办一座全免费的女高谈何容易?

教育经费就是最大的问题。

很多人说张桂梅的想法太疯狂。但从2002年起,张桂梅就开始为这个旁人看来疯狂的梦想四处筹款。

一介乡村教师,一没背景二没钱,怎么办呢?

张桂梅的想法很朴素,觉得办学校是好事,只要自己提了,总会有人支持。

她拿着“优秀教师”的证明和身份证,像乞丐一样上街5块10块的去要。

却不知当时的城市,早已遍地信任危机。

人家给她的回应是什么?

可以说,张桂梅吃苦吃大了。2002年到2007年,张桂梅每年利用寒暑假到外地筹款,一坚持就是5年。这期间,她甚至还被人放狗咬。

尽管如此,她最后还是只筹到共1万元,资金远远不够开办一所学校。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2007年,张桂梅当选人大代表在北京开会时,被一个女记者拦住了。

张桂梅问,“怎么了?”

记者让她摸摸自己的裤子。张桂梅一摸:破了好大一个洞。

记者说,“这样吧,下午散了会,我来接你,问问你的事情。”

第二天,一篇名为《我有一个梦想》的文章见诸报端,来自全国的支持,让张桂梅的女子高中梦有了变成现实的可能。

丽江市和华坪县各拿出100万元,帮助张桂梅办校。

2008年8月,张桂梅终于亲眼看着,华坪女子高级中学建成了!

教师工资和办学经费均由县财政保障,学校建设由教育局负责。张桂梅担任校长,并吸引来了其他16名教职员工。

“悲观者往往正确,乐观者往往成功”,张桂梅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证明。

这种一根筋的办学精神,不正像武训吗?

如果你看过《武训大传》,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奇人。

武训原名武七,大字不识。

他年轻的时候给人做长工,干多少活,账房先生给他记多少账。

不料等他想支这些钱的时候,帐房却硬说他早已经支过了。还说自己有账本在,“白纸黑字,有本事你就打官司去!”

武训不识字,被欺负了,却拿人家一点儿办法没有。

于是他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阶层的命运。

义学,就是指不要钱,专门供穷人家小孩上学的学校。搁现在,就叫“希望小学”。

可他自己也是穷人,哪来的钱呢?没错,靠乞讨。

他风餐露宿,受尽苦头,最后硬是靠乞讨凑足了钱,盖起了三所大规模的希望小学。

后来,人们都尊称他为“武训”。顾名思义,就是训导、教育的意思。

张学良更是夸他,“行兼孔墨”

也就是说,他的教育之道,兼有孔子和墨子的精神。孔子,是把教育从少数贵族子弟中解放了出来;而墨子,就是舍己利人。

在书单君看来,张桂梅堪称当代武训。

武训对教育的执着,其实代表了底层家庭对教育的渴望。

张桂梅很早就意识到,很多来她这所高中的孩子,不仅寄托了一个家的希望,也是一整座大山祖祖辈辈的希望。

曾经有个学生的爷爷奶奶对张桂梅说,“我们可以放心地死了,因为我们家姑娘读高中了。“

为了让这群女孩走出大山,华坪女高的老师们拼了:有个男老师结婚,头一天办完婚礼就马上回来上课了; 有个女老师做肿瘤手术,张桂梅让她请假。她说:“医生说我能穿衣服,我就回来了,我不请。”

在这里,老师们付出的几乎是生命。

张桂梅说,“女孩子受教育,可以改变三代人”。

有一个曾被妈妈丢弃在福利院的女孩,现在在一个城市里工作,生的也是姑娘。

但她不但没把那姑娘丢掉,而且还打扮得很漂亮,教育得很好。

张桂梅问她,你咋不生个儿子呢?

她说:“老妈,你忘了我的身世啊,你忘了我受的是什么教育吗?”

2011年起,华坪女高已经连续9年高考综合上线率100%。一本上线率从首届的4.26%,上升到2019年的40.67%,排名全市第一。

与此同时,张桂梅的身体却患上了肺气肿、肺纤维化、小脑萎缩等11种疾病。

因为胳膊疼得抬不起来,张桂梅停止了授课,却也清闲不下来,转去了后勤,又当校长又当保安;

每天检查水电安全、熄灯与否,赶走路上的蛇,拿着小喇叭,催促学生起床吃饭、做操……

12年来,她就住在学校三楼的学生宿舍里,因为每天都要一层楼一层楼地查寝。床铺靠门第一个,为的是万一出什么事儿,可以第一个跑出去挡点什么——挡点什么呢?

也许是拽女儿回家嫁人的父母,也许是鼓吹读书无用的人,我不知道。

其实,如果不是生活突然发生变故,张桂梅的生活原本与这些女孩毫无交集。

1996年,张桂梅的丈夫因胃癌去世,张桂梅黯然神伤,申请调来华坪任教。

然而,到华坪不到一年,张桂梅被查出子宫内有一个快5斤重的肌瘤。

由于之前给丈夫治病,张桂梅的积蓄很少。那天从医院走到学校,其实不太远,但她走了很长时间。她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很纠结,很难过。

结果她们学校的老师们知道后就说,“你不怕,你治疗,不行还有我们嘛。

华坪县的县长说,“张老师你别怕,你别看我们穷。再穷我们都会救活你的。”

山里的妇女,仅仅只有5块钱,本来是留着回家做路费的,结果把钱全都捐给了张桂梅。

她当时就想,自己没为这个小县城做过一点点贡献,却给它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她们把我救活了,我活着就想做点事儿。”

是什么事呢?张桂梅的答案是:我这辈子的价值,就是我救了一代人。

不管人多还是少。只要看到她们的高考成绩,知道她们大学毕业后在为社会做贡献,我就觉得我们值了。

她们比我幸福,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书单君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文章,《爱的链条》。

主人公乔在雪地里,帮助一位陌生的老太太修好了汽车。

老太太要付他钱,他却说不用,“如果你真想感谢我,那就在遇到需要帮助的人时,也给予对方帮助吧。”

结果后来,老太太又在机缘巧合下,帮助了一位孕妇。那位孕妇,就是乔的太太。

爱就像链条,能将素不相识的人们紧紧联结在一起。

我们都觉得张桂梅的爱是大爱,却不知她的大爱,也是从无数小爱中汲取的力量。

所以,张桂梅只有一个,并非人人都要成为张桂梅。但我们每个小小的善举,都会给人带去很大的温暖。

这些爱流动起来,就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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