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滴水观音叶子有黄斑团结的精神

  最初以为,莲花白与月亮有关,就如那首歌里唱的那样:“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它没有这样的诗意与浪漫,只是极其普通的一种蔬菜——包菜。
  不错,就是包菜。莲花白是它的别称。包菜学名叫甘蓝,又称卷心菜、圆白菜、椰菜、洋白菜、茴子白等。包菜不是中国的“土著”,原产自地中海沿岸,是两年生草本植物。
  走过农田,莲花白虽然最朴素,但偏偏看上去很有分量。它张开的叶子将七彩阳光中的淡绿粉白偷了去,将大地所有的能量都聚集在它一层层紧裹的心里。当你手拿一个莲花白时,会嗅到叶子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无论季节怎样变幻,人们眼前的它依然翠绿淡然,宠辱不惊,生长得实在而坚强。它带给人的不仅是餐桌上的美味,更有视觉上的饱满与圆润。
  让我没想到的是,莲花白这雅致的名字,出自“出川一条龙,在川一条虫”的川人之口。
  包菜是很平民化的蔬菜。因为价格便宜,四季皆有,它是很多家庭常吃的蔬菜。剥开来,越到里面,越嫩脆越水灵。这样青嫩的叶片,配上几个红干辣椒、一点点醋翻炒一下,便是很正宗的家常菜。它在众多的菜肴里永远是一个替补的角色,只有当厨房里菜蔬几乎告罄时,人们才会想起包菜,它这才有机会客串一把。川菜里有一道手撕包菜,厨师不用刀切,洗净后一片片撕好,然后用“炝炒”的做法来做。所谓“炝炒”,就是要锅热、油多、火猛。先用热油将花椒、干辣椒爆出味儿,再将包菜用旺火快炒,放点盐和生抽翻炒几下出锅。还别说,用手撕出来的包菜,口感清脆,味道鲜辣,与往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不一样的似乎还不止这些。
  那天,闲读一本诗歌集,忽然读到顾城的诗《布林的遗嘱》。里面有这样的诗句:“所有来交售悲哀的人/都必须/像洋白菜那么团结/都必须用唯一的方法/转一下金字塔/使它四面沾满阳光。”
  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触动。
  冬天的莲花白,白里透着淡淡的绿色,那些叶片一层围着一层,一层又一层,紧紧地包裹着一颗心。人们期望中的爱情,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也是放开自己的心怀,一心一意地爱护对方,期待紧紧地相拥,彼此有安静的幸福。就如元朝管道升的《我侬词》说的那样,“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情投意合,亲密无间,一切皆好,一切都拥有,拥有那满是团结的让人安心包容的爱。团结的心,紧紧相抱,永远不会开那别离的花。
  包心,包住的,不仅仅是一颗心,还包括包容、包含。放弃有时也是拥有。
  上世纪90年代初,一则消息震撼文坛。曾写下“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顾城,在其新西兰寓所因婚变杀死妻子谢烨后自杀。他们隐居的地方叫激流岛。这个朦胧诗的主要代表人物,被称为以一颗童心看世界的“童话诗人”,被称为当代唯灵浪漫主义诗人的大男孩,留给世界一个谜。有人评价,他是一个“至死也没有走出精神的童年”的诗人,拒绝成长是他一切成就和悲剧的原因,是“毁灭自己于作品之中的诗人”。
  他离开这个世界时,比当年的我大14岁,比现在的我小4岁。当年的我在读到上面的诗句时,很是奇怪顾城为什么没有用莲花白的名字,而是用了极其普通的洋白菜。这如同他的爱情一样令人疑惑。洋白菜在顾城心中无疑占有一席地位。他将洋白菜融入童话一样的小诗里:早晨的洋白菜会生娃娃/露水会东看西看……
  顾城出生在九月。九月的北方,秋的气息弥漫,逐渐寂寥起来的大地,那些团结的洋白菜,不,还是说团结的莲花白吧,在呈现着一种怎样的姿态呢?只记得,满地的莲花白迎着初升的朝阳,菜地上空是朦胧的白雾,而所有的莲花白都神奇地朝着太阳,像一颗颗巨大的象棋子,并列有序地排列着。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还真的有人期待“像洋白菜那么团结”的爱情。或许,所谓的爱情,在现实的铜墙铁壁面前,早已经如包菜一样廉价。但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如此,就如莲花白这个名字,爱情仍然会给予我们些许期望、诗意与浪漫。□任崇喜[责任编辑:辛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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