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叶的叶子刚红为什么会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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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Rights Reserved&&一.令人吃惊的照片,弥诺斯的牛和龙血树&&&&&&&
在网页上瞎点一气,一点点到凤凰网.&且来看凤凰网的新闻.&时代&评出的"2011年度最令人吃惊的照片"出炉了,共42张.中国的就占了3张.一张拍摄的是长春市街道办事处主任出手搂住坠楼的穿婚纱女子脖子的瞬间.因为他的及时出手,挽救了那轻生女子的年轻生命.另一张拍摄的是云南昆明"云之南"残疾人游泳俱乐部16岁的小钱在进行日常训练,匍伏在运动垫子上的女孩子,完全没有了下半截.第三张摄于山西平顺,当地一所小学的校长带领学生在操场--一块巨石上玩耍.中国有的山地,要找到一块篮球场大的平地作运动场,几乎不可能.那一方巨石,大约20平米.
这三张照片,用"吃惊"不甚贴切,给人的感受,更多的倒是感动.&&
真正令我"吃惊"的,是另外的几张:南苏里莱达里部落,一名男子站在牛群中用双手接住牛的尿液冲洗自己;新西兰地震,路基上的铁轨被扭曲成了麻花;美国的山火过后,住宅区的金属被烧成熔液---非洲的极度缺水和大自然的巨大威力,那才真是令人惊心动魄.&&&
&接下来看凤凰纪录片:"弥诺斯的牛".在希腊神话中,这个由王后与公牛诞下的半人半牛的怪物,更倾向于野兽.不是我护短,我们中国的牛魔王,比它可爱,也更具人性.要之,弥诺斯的牛是"人身的兽",牛魔王是"兽头的人".&&
再接下来看介绍龙血树的纪录片.这种生长在云南热带雨林的奇特植物,生长200年才成熟.当它受到伤害时,树皮下能滲出血液般的浓稠的红色液体.这液体风干后,就是中药的"血竭",有很强的止痛效果.我年轻时伤了左臂,中医开的药方,方方皆有血竭.当时只知道它是些黑色的碎片,不知它的来历竟会如此离奇.
看网民对这个纪录片的评论,骂的居多.有人说龙血树原产非洲,并非云南.也有人说如此获取血竭,跟取活熊胆汁一样残忍.&&&&&&&&&&&&&&&&&&&&&&&&&&&&&&&&&&
&二.桂林枫香如紫铜&&&&
距腊月尚有十数天,天天必去的普陀山脚,长在矮坡上的七八株枫香,半数叶子变作古铜色了.&单位老李曾说,从未见过桂林的枫叶红透过.别处的枫树,叶子开五个叉,桂林的枫叶,三个叉.&三个叉的枫叶,红不透的!&&
我们桂林的一种槐树,叫"香槐".有一种樟树,叫"香樟".唯独枫树不叫"香枫",倒过来叫"枫香".有如熊猫在台湾被叫做"猫熊".也许,桂林的枫香树不是红不透,而是红得太晚.红得早的是乌桕,晚秋就滴血似的了.
这些枫香,都有150以上的年龄.50年前,我天天打树底下走过,记忆中和现在也差不多,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因而也就不会生出"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感叹.&
这是古木,因为少,未能成林.桂林枫树最多的地方,在三里店.&&&
于是一个午后,我专门骑自行车到三里店去看枫叶.
七星路自景区后门至三里店,整整一站路,600米,夹道种的都是枫树.那还是上个世纪70年代末,这条马路还名叫"桂大街"时种下的.后来成为桂林市很有名气的枫林景观.&
过龙隐桥,上七星路,夹道的是一色浓绿的桂花树.刚过龙隐小学,道路两边的树木颜色顿时斑驳起来,青黄红紫交错.我就知道,进入枫树的路段了.只见道路两边密密匝匝的枫树,有的叶子已经红了(桂林的枫叶,的确不是那种艳丽明亮的红,是沉着的紫红,铜的颜色).有的叶子却仍旧很苍翠.有的叶子,苍翠中又略微偏黄.想象中的"层林尽染",在这里看不到.
但是到了三里店路口,那里的几十株枫树,树叶全红老了,像一大砣紫铜.又像华北平原上一大片秋熟的高粱.还让我联想起李贺的诗句:"磨刀踏天割紫云".&&
后来我又弯进退休前工作的单位.那个单位就在三里店附近.是民国时汉民中学的旧址,也有一小片枫树林.&
遇到一个过去的同事.我说,特地来看枫叶,枫叶还不够红啊.同事说,还要怎样红?再红,就掉叶子了.&
走近那片林子,十来株枫树,其间最大的三五株,有的叶子刚开始转红,有的叶子已经变成很深的紫红了.同样大小的树,挨得又如此之近,土壤阳光都一样,为什么有的红得早,有的红得迟呢?就是同一棵树,为什么有的枝丫叶子全红了,有的枝丫叶子却是青绿的呢?&&
叶子红得最深的两株,果然纷纷往地下掉叶子.这才一点点小风.风若大一点,一夜之间可把一树叶子吹光.&我在树下逗留一会儿,掉转头离开了这片林子.&&
昨天与友人游城南的黑山植物公园&.绕湖转了两圈.那个湖,沿湖也有不少枫树.其中最惹眼的两株,树叶红得和胭脂一样.这样浓艳如碧桃的枫叶,我在桂林头一回看到.朋友也说实为罕见.惜乎老李未有同行.&&&&&&&&&&&&&&&&
&&三.老张的文字
与张光明约好,下午会面.我还他一本讲延安整风的书,作者是南京大学历史学教授.这本书很厚,我断断续续花了一个月才读完.跟张光明交流各自的心得,很是愉快.他也把我去年结集的&过去的好时光&的打印稿还我.他说,想法都写在纸片上了,夹在稿子里.他又送上他写的三篇稿子:一篇回忆散文,两篇歌行.另有一张荔浦地图,也是送我的.他深知我于荔浦的感情深厚.&&&
回来看张光明夹在我那束稿子里的字条,一共有八九张,都是小纸片.最大的一张,200字,记"冯万泰渔钩"这一家庭作坊的兴衰,写在一张医院门诊收据的背面.最小的,超市购物小票裁做三下,每张只有3个字.他在一枚邮票大小的桂林公交IC卡充值凭证的背面写道:"黄勉玉,平乐船王之女.其祖上有黄半城之称.平乐水上家族,黄是大姓.来桂林的船家,大多姓黄."这个字条是夹在&我的第一个老师黄勉玉&后面的.他于黄老师的家庭背景比我熟.黄老师好好的富家小姐不做,硬是脱离家庭,靠做小学教员谋生,自食其力,真还不简单.&在四小本部&文后夹着两张纸片.一张写道:"赵绳武,志愿军排长转业,略有文化,才到教育界来.家庭拮据,无力为自己添新衣,故长年一套军装.军装有的还是战友送的."这就解释了我笔下的赵校长为何一年到头总是一身旧军服.另一张写道:"镇压反革命.易,刘均为伪军人.还有一姓秦的音乐老师,因误捕放回,到总工会工作."回答了我对易刘二位老师为何突然被抓的疑问.&
张光明少年时就读于四小,1954年入学,低我一个年级.&
他指出我文中的一处错误.&老C&那一篇,英文的ninteen,是"十九而非十四".他看稿子真的很认真.&
我把这些小纸片,细心粘贴于相应的各篇文字之后.&&&&
于灯下翻看张光明的稿子,他的那篇人物回忆,是追记死于文革两派武斗的高中同学杜新添的。杜新添,名字有点耳熟。我在广州读书时,有一回暑假回桂林,张光明带一大分头男生来,约了我一起到漓江边拍照.那天是下午,江风很猛,高过人头的芦苇在风里摇曳.那个大分头男生即姓杜,莫非就是他?死的时候,不过十八岁,最好的年华.&
张光明在文中说:“如果将口腔比做教室,那上下排列而生的牙齿就是男女同窗;杜新添和XXX即是最早脱落丧失的两枚大牙。”我读到这里,久久为之怅然。牙齿脱落了,牙床会疼痛的.伤口平复之后,那里留下永远的空虚.&&&&&&&&&&&&&&&&&&&&&&&&&&&&&&
四."冬至大过年"&&&&&&&
今日冬至.13时30分交节.冬至是二十四节气中最重大的节气.过去在荔浦农村,当地人极其重视过冬至.这天要泡黄豆,磨豆浆,做豆腐.也一定要到圩上买肉,做豆腐酿.他们都说,"冬至大过年".说过冬至比过年还要重要,有点儿夸张.&
桂林人没有把它抬举得如此之高,只是从这日起,家家户户,得着手腌制过年的腊味了.桂林民谚说,"冬至腊肉不放盐",是说冬至过后是"小寒""大寒",天气极冷,腊肉即便不放盐,也坏不了.桂林人还有"冬干年湿"一说,道是冬至这天大晴,大年初一必雨.也颇应验.今日晴空如洗,艳阳高照,春节天气怕不会好.&
我从书架上找出&梦华录&,那里面说到,宋人过冬至,极其隆重.这一天要换上新衣,预备酒食,祭祀祖先.官员也要放假.按民间说法,从冬至日始,阴极而阳生,即阴气已到了尽头,阳气开始回升.冬至又是一年中白昼最短的一天,此后,白天日子越来越长,到"春分"那天,昼夜平分;到了"夏至",则白日最长.&
冬至这天,各地食俗不一,北方有吃水饺的("冬至饺子夏至面"),南方有吃汤圆的.也有煮红豆糯米饭或吃馄沌的.有的地方吃狗肉.&
桂林没有特别的食俗,这和桂林人不很在乎冬至有很大关系.&
下午,阿昶从广州发伊妹儿来,祝福冬节.看来,广东人也是兴过冬至的哪.&&
&今天是老历二十八,再过两天,就进入腊月了.再过十天,又要熬腊八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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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及曼哈顿
日14:43:58  晓晓
  纽约"中央公园"在文人墨客的笔下已被描绘得淋漓尽致,尽人皆知了。但我仍想写写它,叙叙它。因我离它是那样地近,对它是那样地熟悉。它已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中央公园"是美国的第一个公园,始建于1853年,占地843英亩。在弹丸之地的曼哈顿岛,中央公园长达50条街,实属奇迹,真得感谢当年城市规划者们的高瞻远瞩。
  我住的公寓在中央公园的东侧。从阳台上望去,整个公园尽收眼底。园中有大片的草地、湖泊、小丘、树林、亭台楼阁、博物馆、小动物园、网球场、游泳池、滑冰场……那里是纽约人赖以生存和呼吸的地方。
  公园是公共活动场地,日夜对公众免费开放。即使是再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也没有权利私自占用分毫,这在纽约已成为法律。
  中央公园的南端在第60街,那里总是有几十辆漂亮的欧式高轮马车等着迎接游客。马车上挂着旧式马灯,半遮的车棚,带游客在公园南端转一小圈大约40美元。常见到相依的异国情侣或带着孩子的快乐家庭坐在马车上,享受那与现代化城市不同的风情。
  每当夏季的夜晚,公园里宽广的草坪上便有许多公共娱乐活动,当然都是免费的。在草地露天搭起的舞台上,有世界著名三大男高音歌唱家的音乐会、迪斯尼公司电影的首映式、交响音乐会、摇滚音乐会……成千上万的人席地而坐,欣赏着世界水平的艺术。
  晨曦中,旭日东升,霞光万丈,又是一个灿烂的黎明。纽约的多少男女老少涌向公园,穿着各色运动服,骑自行车,滑旱冰,跑步,竞走……
  夜幕降临,公园沉浸在一片寂静的暮色中。从阳台上望去,可看到闪烁着红灯的警车在巡逻。园里的路灯发出朦胧的光,星星点点,闪闪烁烁,与天上的星星交相呼应……
  中央公园北端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湖,名叫镜湖。这湖水真是水平如镜,不虚此名。湖岸蜿蜒曲折,绿树成荫,沿湖散落着许多路椅和路灯。湖中间有个长满了灌木的小岛,数不清的水禽在那里建巢筑窝。湖上的海鸥、大雁、野鸭子……在水中尽情地追逐嬉戏。
  我最喜爱的是两对天鹅,一对儿黑的,墨身红嘴;一对儿白的,洁白无瑕。它们神情优雅高贵,冰清玉洁,在湖面上随意游弋,使人耳边不禁回响起圣桑的大提琴曲《天鹅》。它们初冬离去,早春归来,以湖心岛为家,给镜湖增添了多少诗情画意。
  一天,我正闲荡在湖边,望着一湖碧水发呆,看见离我几米远,有只一尺多长的鸟儿也站在湖边"发呆"。它细长的腿,缩着脖子,神态有点儿古板、傲慢。这鸟儿黑色的背,白色的肚皮,像穿了一件非常合身的黑色燕尾服,活脱儿一个企鹅家族的成员。它头后还吊着一条白色的细长羽毛,像清朝人头上的辫子,很是少见。
  我静静地观察着。它一动不动,双脚站在水里,死盯着湖面,足有10分钟之多。我有点儿不耐烦了,欲离去,又想看个究竟。忽见它低下头去,把长长的尖嘴插进水里,不停地搅动,发出轻轻的"啪啪"、"啪啪"声。它不断地搅着,搅着,我以为它在喝水,怎么能喝这么多的水?正在纳闷,突见它深深地把头扎进水里,闪电一般,再见那高高仰起的长嘴里,一条两三寸长的鱼儿在挣扎……
  鸟嘴横夹在鱼肚子上,像两把钳子,鱼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那鸟把鱼抛向空中,再被鸟嘴夹住时,鱼已被换了方向。鱼头被夹在嘴里,鱼身顺着鸟嘴的方向,三下两下,鱼被吞进了鸟嘴。我看见仰起的鸟脖子上鼓了个大包,顺着脖子慢慢往下去。鸟抻抻脖子,就这样活吞了这条鱼。我惊奇地睁大眼,看着这生存竞争中精彩的一幕。
  后来再遇到这位"企鹅"先生,发现它居然开始聪明懒惰起来。聪明的是常常站在垂钓人旁边"乞讨",尽管眼睛并未眼巴巴地看着钓鱼人和那钓上来的鱼,但谁都知道它想要什么。懒惰的是每天这样不劳而获竟能过上富翁的日子,钓鱼人钓上来的鱼足够喂这些家伙的了。我真替它们担心,长此以往慢慢退化丢了看家本事怎么办?
  夏日炎炎,这一汪湖水给纽约人带来多少清凉。傍晚,夕阳在高楼的背后缓缓落下,晚霞把天空染成一片玫瑰红色。人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休息,三两个女孩坐在一起,互相编着头上的辫子。黑人很讲究发型,喜欢把头发编成许多精巧的小辫子,多的有100来根,至少要编几个小时。
  爱钓鱼的人们在这里下钩,把钓上的鱼儿又扔回水里,只为过把瘾。有的说钓到过一尺来长的鱼,多为美国鲫鱼。常常见到印度女人在湖边垂钓,且大都穿着民族服装,不知是什么风俗?她们用非常鲜艳的绸布缠满腰身,肩上搭着长纱,立在清灵灵的水边,像一幅优美的水彩风景画儿。
  在湖边的林荫道上,周末有时能碰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安南先生,那个为了世界和平到处奔波的联合国秘书长。他穿着休闲装,与妻子互相挽着,沿着湖边漫步,两个保镖远远地在后面跟随。我有幸在纽约的酒会上与他相识。他个子不高,目光深邃,气度非凡,很受人尊敬。
  湖边每天能见到一个高大的赤膊老人。不管春夏秋冬,酷暑严寒,他总是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围着湖跑步。每当见到他健美的风采,他都客气地向你挥挥手问声好。
  有一对夫妻是来自北京的退休老教授,来纽约探亲,也是这里的常客。老人鹤发童颜,和蔼慈祥,甩开膀子,大步流星,很难相信是位80岁的老人。夫人衣着讲究整洁,文雅大方,看得出是很有气质修养的人。他们总是有规律地在湖边转两圈,然后在园中的长椅上休息片刻,亲切地互相关心着冷暖,打趣儿地交谈。过后,老人在树下做改良了的自编广播操,夫人打"懒散太极拳"。看得出这是一对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的老伴儿。我称他们为"神仙夫妇"。
  有时见到路椅上热恋的年轻人互相偎倚,难舍难分,觉得是一幅很美的画儿。但在夕阳下互相搀扶的白发老伴儿,却让人更加羡慕。岁月无情地在他们脸上留下了道道痕迹,他们已然写下了自己值得骄傲、动人、闪光的历史。
  在公园里常碰到一个推小车的中年黑人。车上装着铺盖行李,这大概是他的全部家当。常见他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有时拿出一只笛子来吹。那抑扬顿挫的笛声,也常使我驻足聆听。他非常高兴能有听众,与我热情地打招呼,笛声更加响亮了。由于种种原因,纽约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人,这大概就是其中一位快乐的流浪汉。
  镜湖旁有一个人工游泳池,大概有四五个标准游泳池那么大,冬天就改成溜冰场。尽管对公众免费开放,但管理却十分严格。
  夏天,我常在这里游泳。池水碧蓝、清凉、干净,一头扎下去,一气游800米。游泳是我的看家本事,小学时已偷着学会了父母才知道。记得14岁那年曾冒名顶替参加了北京市高校百米蛙泳比赛,没想到竟破了该项的记录。后来裁判团发现其中有"诈",便只发给我奖品,不算成绩作罢。
  一日黄昏,我游完泳沿湖边树林回家。忽觉肩上被一物打中,一滩粘稠物已落在肩膀上,自不必说为何物。我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游泳清爽之感顿时全无。我赶紧跑开这天降不净物之地,抬头看去,只见一棵巨大的树,枝叶极其茂盛,足有十几层楼高。暮色苍茫中,大大小小,成群的鸟儿飞往这棵树,都像被无底洞吸进去似的,飞来多少,无踪影多少,原来这是鸟巢的大本营。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多鸟的叫声,成千上万,叽叽喳喳,是快乐的大合唱?是在各自诉说一天的见闻?是在为争夺地盘吵架?想起多年前的一部电影叫《七十二家房客》,才几十家人相近为邻,便闹出多少故事,像个小社会。这里万家鸟儿群居,还不知闹出多少鸟故事,反正我也听不懂鸟语,只是对那路过树下便遭殃的事儿甚为不满。以后,我便常与树拉开相当距离,在暮色苍茫中看万鸟归巢,自然也有其壮观之处。
  听说镜湖里的水是活水,我追根溯源,沿着一条潺潺的小溪往小山坡上走去。过了一个看起来古老的石桥洞,眼前立刻换了天地。大树遮天蔽日,脚下灌木丛生,隐约可见一条羊肠小道。这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你自己的脚步声和小溪"哗哗"的流淌声。再往深处去,一座树干架成的小木桥横在眼前,像玩具积木搭成的,如再加上几个大花蘑菇、一座小木屋,就可以成为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了。我斜倚在小木桥上,难以想象这是在什么地方。是在世界最喧嚣的大都市的中心?还是在远离人间烟火的森林?
  小溪带着我继续往前走。离开树林,翻过小丘,一大片水库出现在眼前。水清澈见底,微波荡漾。这水来自西边的哈迪逊河,是供纽约人日常饮水用的,小溪到此为家。为了保持干净,水边架着高高的铁网。这里有许多围着水库跑步的人,其中不乏各界名流。有人一边跑,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那脚步随着乐声更加轻快。我的律师乔治就在这长跑的队伍中。
  乔治在曼哈顿中城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距家50条街(步行平均1分钟1条街)。下班时不管多晚,他在办公室立即脱下西装,换上运动服,健步跑回家,风雨无阻。
  乔治和纽约人喜欢长跑,与参加一年一度的国际马拉松比赛有关,比赛的终点就设在中央公园内。届时人山人海,万众欢腾,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长跑选手那矫健的身影,给纽约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使这个城市具有良好的群众运动基础。我也多次在公园路边为长跑健将阵脚助威,钦佩他们顽强毅力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散漫懒惰羞愧不已。
  公园也是小动物们的天堂。这里最多的是小松鼠。它们树上树下、草地花间上蹿下跳,觅食玩耍。公园里有两棵大苹果树,每到秋天果实累累,地上撒满了落果,远远就可闻到飘散的甜甜的果香。这是松鼠最高兴的时节。它们在每个落果上啃一口,连吃带糟蹋。它们不太怕人。有次在我的座椅前,一只拖着蓬松大尾巴的小松鼠整整玩了二十多分钟。一会儿后腿站着,双手抱着果子吃,一会儿围着我的座椅转圈子,好像在与谁玩捉迷藏的游戏。我细细端详松鼠。它除了有个漂亮的大尾巴外,眉眼儿极像老鼠。提起松鼠人人爱,总是叫它"可爱的小松鼠"。可老鼠过街,却人人喊打。
  但有一人却与老鼠极有缘分,即迪斯尼先生。他的米老鼠人见人爱,我也不例外。参观洛杉矶迪斯尼乐园时,为了瞻仰那只不过披着米老鼠外衣的"米老鼠"的风采,我也像着迷的小朋友一样,在米老鼠的小木屋外排了四十多分钟长队。
  狗是美国人的宠物,在公园里处处可见。下班后,若在公园门口站上半小时,就像参加了"宠犬博览会"。那些狗儿,毛长的长,短的短。长毛狗因毛太长,挡住了眼睛,狗头不停地左右摆动,像人甩头发的动作。狗大的大,小的小。大到近一人长,小的可托在手里。有的精瘦,四条腿很长。有的肥胖,狗腿却很短,像擦着地皮出溜儿。有的一脑门子的皱纹,愁眉苦脸,忧国忧民,像有没完没了的烦心事儿。
  傍晚是狗儿们放风的时候。它们快活地往公园里冲,满地打滚,撒欢,随地大小便。主人们跟在后头,用塑料口袋清理它们的异物。尽管到处是对不负责任的主人予以罚款100美元的通告,但不小心仍会搞脏你的鞋,令人扫兴之至。
  狗儿们遇到同类,便互相大叫,硬要比个高低。这些家伙几乎全是独养"子女",争强好胜,脾气都不小。有的狗趁人不备,跳进湖中狗刨式地游泳洗澡。这当然也是犯规动作,公园严令禁止。它们总是欢天喜地地来到,恋恋不舍地离去。常见到主人在前面边走边叫着狗的名字,狗悻悻地跟在后边,东绕西藏,走走停停,毫不情愿地遵令行事。
  这里偶尔也会有意外发生。树林里曾有一对小獾熊,有大虎猫那么长,棕色的毛发,长得很像小熊猫,有时能看见它们趴在树上玩耍。很长时间见不到它们,我便向园丁打听小獾熊的去向。没想到听到一个十分沮丧的故事。
  一天,小獾熊正在树上玩耍,一个父亲领着儿子来公园里玩儿,看见了它们。儿子站在树下,吆喝着逗小熊,小熊一害怕,其中一只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孩子的头上。没想到那个父亲是警察,纽约的警察随身带枪,当场下意识地拔出枪就把小獾熊打死了。从此,另一只孤熊也不见了。
  我曾在公园的灌木丛中发现过一窝小猫儿,估计刚刚满月。窝边总有"爱猫人"送的罐头和水。猫妈妈是只丑陋的黄黑花狸猫,见我不但不跑,反而虎视眈眈地瞪着我,大概是怕我伤害它的孩子。后来在公园里多次遇到它,见我似曾相识,便满不在乎,大摇大摆,无视我的存在。
  中央公园的东北角,我认为是公园里最精美的一个角落。这里有座三条街长的"温室花园"(实际是露天的),占地六英亩,是中央公园惟一封闭的园中园,并设有公园惟一的一座雕花大铁门,日出开放,日落关闭。整个公园免费,这里当然也不例外。温室花园由三个并排的人工花园组成:"意大利花园"、"法国玫瑰园"和"英国花园"。春风和煦,当杜鹃鸟开始"喳喳"地欢笑着到处报春的时候,这三个花园是最先让人感到春天脚步来临的地方。
  居中的是"意大利花园"。中间有一大片绿草如茵的草地,整齐平坦,宽阔舒展,成长方形。草地前方有一个喷泉,可喷出几人高巨大的水柱。晶莹的水向上翻腾着,"哗哗"作响,周围洒满玲珑剔透的水珠儿。如有太阳,能见到彩虹,离你似乎很近,沿着那美丽的"七彩桥"走上去,就能走向天穹……
  喷泉背后是座高高的半圆形紫藤萝架。春天,当紫藤萝花开放时,像一串串丰收的葡萄倒挂于架上,香飘满园。茂密的藤萝把天都遮住了,小雨天在架下也会安然无恙。架下的甬道上刻着13个大圆圈,每个圆圈中刻着一个州的名字,这是纪念美国最早的13个州。常看见母亲带着孩子在依次数着各州的名字,讲述着点滴建国的历史。这里也是画家们钟爱的地方。有的画家选中一个景点儿,支起画架,用一年的时间描绘这个景致四季不同的姿色。
  我最喜欢公园的秋天,那是大自然色彩最丰富的时候。红色的枫树叶、黄色的银杏树叶、深深浅浅的棕色树叶……深浅纷呈,层林尽染,美不胜收。
  雨天,低低的云层,常常带给我繁乱的思绪和无尽的惆怅……但凡这时,我喜欢独自在细雨中散步,园中几乎无人,只有我与自然相伴。刚被雨水沐浴过的花草树木,水灵灵的鲜活。空气湿润,分外爽心悦目。我的身心同样也似被圣水刚刚沐浴过,备感超脱,忘记一切琐事与烦恼。
  草地两侧,各有两行粗壮高大的樱花树。初春,树上的花儿开得旺盛之极。一行的花是深桃红色的,一行的是浅桃红色的,层次分明。待叶子长出时,花瓣洋洋洒洒,纷纷落下,铺天盖地,像雪花纷飞。树下的林荫道当即成了一条铺满粉红色残花的落瓣之路。路边的矮松树丛也近水楼台先得月,将天降的粉红色小花披挂周身。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林黛玉虽多愁善感喜欢葬花,但到这里恐怕也忙不过来了,要用大扫帚扫,大篮子装。那时,她的悠悠伤情可能也就荡然无存了吧。
  凡事总有两面。美国人喜爱种花赏花,但也深受其苦,被"花粉症"困扰的人极多。每年春花吐艳时,人们就开始伴随着那美丽可爱的花朵打喷嚏、流鼻涕、流眼泪、嗓子疼、咳嗽、头昏、哮喘、甚至窒息。从中国来美的同胞们在两三年的免疫期过后,有的侥幸免遭痛苦,有的却加入了"花粉过敏症"的大军中。有人每年患一次,一次两三个月。有人患两次,差不多去掉了大半年。有人终年受用,痛苦不堪。这就忙坏了医生,也喜坏了制药商。在各种大小药店,抗花粉过敏的药是必备药,就像感冒药一样,永远摆在柜台上。我自到美后第四年开始"参军",愈陷愈深,多方求治求药,均无特效。若挺着不吃药,整个呼吸系统就会肿胀堵塞。若吃药,整天昏沉欲睡,无法工作。一次,要去开一个重要会议,我怕喷嚏连天太难堪,就吃了一片药出门。哪知会上眼皮重如泰山,任凭我把大腿、胳膊快掐出血了也无济于事,就是赶不走瞌睡。会上捂鼻擦泪者不乏其人,大家不停地互道:"上帝保佑你"(美国人见别人打喷嚏时的习惯用语)。但美国人爱花意志坚定不移,喷嚏照打,花儿照种。
  "法国玫瑰园"位于"意大利花园"的北边,两个花园的风格迥然不同。玫瑰园由几个环形的花坛组成。最外圈是玫瑰和蔷薇花坛,四个方向各有一个玫瑰花枝架起的门,从玫瑰花门可以进到里面的环形花圃。圈里是一个巨大的郁金香花坛,里面套着蝴蝶花坛,最中间是一个环形小水池。喷泉吐着晶莹的水,水中托出一个铜座,上面有三个真人大小的少女手拉手翩翩起舞的塑像。少女们是那样的纤细、轻盈、秀丽,面带甜蜜的微笑,栩栩如生。不,那不是人间的女子,是天堂里下凡的仙女。裙子的薄纱贴在身上,美丽匀称的身材清晰可见。面貌姣好,皮肤细腻,柔软的短发在耳际随风飘拂。她们是那么年青、娇嫩、纯洁、快活。
  在明媚的春光里,春风吹出了树枝上毛茸茸清绿色的嫩芽,吹开了玫瑰,吹开了蔷薇,吹开了郁金香,吹来了彩蝶纷飞……我最喜欢玫瑰花,白玫瑰冰清玉洁,红玫瑰妩媚多情,黄玫瑰高贵典雅,它们香气宜人却荆棘满身,"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郁金香也是极可爱的一种花儿,品种很多,红的、黄的、粉红的,白色镶边的……色彩极其鲜艳。去年我发现一种叫"夜半皇后"的郁金香,呈酱紫色,花瓣的色泽像紫缎子,饱满柔和,雍容华贵。郁金香的个头儿不大,但一个个十分挺拔,每枝上开一朵花,全部高傲地昂头挺胸,朝天开放。夏末秋初,郁金香花坛被改成"韩国菊"花坛。这种菊能长到半人多高,且开得十分茂盛。粉红、金黄、象牙白交织在一起,绚丽多彩,清香扑鼻。
  下午,在"玫瑰花园"的长椅上常能见到一位白发的老妇人,穿着宽松的长裙,领着三只干净漂亮的小狗。我有时与她聊聊天,小坐片刻。那小狗据说是中国种,很名贵,长得颇像小狐狸,长长的黄褐色的毛发,白肚皮,鼻子是个小黑头,俏皮地向上翻着。老妇人说,她是俄国人,在纽约已住了20多年了,与女儿女婿同住在一起。她的英语带有浓重的口音。她告诉我,两只大点儿的傲慢无理的狗是她女儿的,小一点儿的那只是她自己的,见人还算友好。这种狗是有钱人的宠物,每星期仅请专人给她女儿的两只狗洗两次澡、剪剪指甲一项,月费就是300美元。再加上吃罐头,打预防针,看病等,一只狗每月的开销要近1000美元。实在令人咂舌!
  在花园里常碰到拍电影电视的。那时公园外边停着装满摄影器具、服装道具的大长货车。有一次我赶上拍葬礼的戏。人们穿着黑丧服,脸上表情悲哀严肃,下午几个小时,只拍了一个镜头。别说演员们的脸会变得死板僵硬,欲哭无泪,快抽筋儿了,连我这个看热闹的人都不耐烦了。有时碰到摄影小组来花园实习,老师请模特从树上爬上爬下,让学生们反复拍摄,不厌其烦地讲解着光的运用。我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儿,上了堂免费的摄影课。
  "英国花园"位于"意大利花园"的南面,带着英国绅士的潇洒。花园周边由修剪整齐的冬青树围成,园内似乎零乱地长着各种花卉植物,实则精心设计而就。小石甬道在花丛中蜿蜒伸展,座椅不规则地散落在丛中,十分幽静安逸。
  入口处有两棵高大的紫玉兰树,初春盛开时,花朵硕大肥厚,挤满了枝头。总有那赶不上趟儿的花苞,成为迟开的花朵。除了严冬,树上总有些玉兰花绽开,孤芳自赏。
  园中有多棵紫丁香和白丁香树,春花怒放时,香飘万里。我很钦佩这种花,小小的花朵竟有那么大的威射力,谁能不在意它的存在呢?园子里花的品种多得数不胜数,从春到秋,繁花似锦,姹紫嫣红。
  园中有一棵枫树,自打春天长出第一片叶子至深秋落下最后一片叶子,自始至终叶子都是红色的,像葡萄酒醉人的红,饱满,深沉。据说一般枫树叶子刚长出来时都是红色的,有了光合作用以后才变成绿色,秋天枫叶的生命快完结时又变成红色。看来任何事都不乏特例。
  这儿还有许多种植物,如沼泽地里的芦苇,头上顶着白色的绒团,随风摇曳,很有点野味儿。在这儿我还发现了韭菜,地道的中国韭菜,美国人不吃,市场上不卖,居然在这儿成了观赏物。这里还有几株蓖麻,长得近两人高,见了备感亲切。大跃进年代时,我才是个小学生。老师要求同学们在房前屋后种油料作物蓖麻,支援国家建设,并比赛谁种得多。那时我挺积极,见闲散地就挖坑种几棵,居然种到了篮球场上,结果当然是只种不收了。
  花园正中有棵冠大干粗的树,那是我的"智慧树"。我常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想些总也想不清的问题……树下有个精致的水池,池中矗立着一尊铜塑像,那是一对童男童女。男孩儿穿着短背带裤,半依着块石头在吹短笛。女孩儿亭亭玉立地站在一旁,手中托着个盘子,静静地听着。小喷泉的水从盘中缓缓流下,招来了许多火红的、翠蓝的、棕色的小鸟儿到这里来饮水玩耍。水池中有白色、粉红色、淡紫色的睡莲盛开着,挂着水珠儿,清雅绝尘,娇嫩得真叫人心疼。
  这三个花园的多彩多姿,引来了多少追求甜蜜美好的蜜蜂、蝴蝶和新娘。我相信纽约一半以上的新娘都在婚礼的当天光顾过这里,据公园人员介绍,这里最多时会有二十几对新人不约而同前来。公园不收任何费用,只需申请许可证便于管理而已,当然新人们自会借着喜庆吉祥主动捐款为公。每逢周末,花园外面的马路上便停满了挂着彩带的豪华礼车。新郎、新娘、伴郎、伴娘、亲朋好友们从教堂举行完婚礼来公园拍照,因这儿是最好的拍摄景点。青草、绿树、鲜花、蓝天、白云,专业摄影师指挥着大家,人人脸上挂着微笑……是啊,良辰美景,谁不愿把这最美好的记忆与最美丽的景致连在一起呢?
  有的新人更浪漫,干脆把结婚典礼安排在花园里举行。届时亲友们穿着盛装,早早来到了"智慧树"下。牧师换上了庄严的长袍,小乐队的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长笛手,奏起了激动人心的《婚礼进行曲》。
  新娘身穿白色的长纱,头上戴着玫瑰花环,飘飘欲仙。她的眼中闪烁着流萤,丰满的朱唇微张着,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手挽着父亲,随着那动人心魄的乐曲声,缓缓走近她的爱,她的梦,她的明天……牧师手捧着大本圣经,为这对新人祈祷祝福。不管任何艰难险阻,他们将成为风雨同舟、白头偕老的夫妻。
  新郎深情地吻了他的新娘,新婚夫妇眼里满含着幸福的泪水……
  妈妈哭了,她把心爱的女儿交给了新郎,愿他能给女儿带来安全、快乐、幸福……
  父亲的眼睛湿润了。他用心血培养的女儿终于长大成人,开始了自己选择的生活……
  亲友们的眼眶红了,他们给予这对儿新人最热烈的拥抱,最衷心的祝愿……
  我的泪顺着脸颊情不自禁地往下流。
  世间还是真情最美好。
  冬天带着雪花儿悄然而至。万物被白皑皑的大雪覆盖着。
  "英国花园"里的小男孩还在不知疲倦地吹着笛子,忠实的听众小女孩儿仍偎依在他的身旁,静静地听着……
  "玫瑰园"里那三个舞蹈的少女依旧舞着,笑着,欢乐将伴随着她们至永远……
  "智慧树"毫不吝惜地把它的叶子抛撒在地上和风中,树干里又结结实实地增加了一圈年轮,圆满完成了新陈代谢的又一个周期……
  镜湖表面上结了一层薄冰,鱼儿在冰的保护下自由自在地游着……
  水鸟儿们栖在湖中小岛上温暖的窝里,生儿育女,安居乐业……
  小松鼠躲在存满食物的树洞里,尽享天年……
  树睡了,花睡了,大地睡了,中央公园也进入了"梦乡"。
  但生命正在孕育着,积蓄着,等待着……
  等待着又一个生意盎然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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