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街qq提示音音是什么

  我和老公结婚三年了,这三年里,我几乎每天都能听见我老公跟别的女人做爱的声音,每次循着声音追过去,又什么都没有,有时候是老公自己在看电视,有时候又是婆婆坐在他身边。  我是个作家,因为创作需要,经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几天不出门,大概是因为用脑过度吧,我一直在吃一些精神方面抑制类的药物,但我没病,我清楚的知道每天发生的一切。  “嗯……唔,好舒服……老公……”  你听,这个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听的我头皮发麻,不是因为荷尔蒙的关系,而是我怕,因为这是女人的声音,细细的很好听,她口中叫着‘老公’,而回应她娇喘的男人正是我老公的声音。  “老婆,要不要我快点……嗯?”粗喘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玩味。  声音正是在楼下的房间发出的。  我再次循着声音轻手轻脚的往楼梯口走去,空旷的老宅里依然回旋着暧昧的声音,虽然这声音我听过很多遍了,但我还是有强烈的反应,所有的毛孔几乎都喷张了,如果老公真的背着我在家里养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唔……老公,轻点。”女人的声音气若游丝,显然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了,男人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依然使着全身的力气索取她的一切。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步伐,像疯了一样冲到楼下,声音在哪里,为什么感觉每个房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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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算不上大户人家,这套老宅是老公的太爷爷传下来的,楼高三层,在A市最早一批的别墅区,幢与幢之间都间隔百玉米,外加那时候房子隔音效果好,周边住着什么样的邻居,多少年都可能不清楚。  我的房间在二楼,西边套,走廊的最尽头,因为我工作的原因,几乎没有人出入我的房间,因为以前发生过很多次,我好容易有了灵感,他们一出入我的思绪就全部断了。  家里有两个保姆,负责做饭和卫生,这会已经凌晨了,她们早就下班了。
  一楼有五个房间,三个卧室,一个洗手间还有一间厨房。中间是客厅,格局很老了,有点像古代青楼那种格局,楼上都有长长的走廊,红楠木的,一般人住在这里估计会觉得阴森恐怖。  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了,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我站在大厅里,刺耳的声音像幽灵一般飘来飘去,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从哪间房里传出来的。  我握紧了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医生说我不能太冲动的,对精神状况不好,感觉自己的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了,我毅然抬头,从东边客房开始一间一间的推门找,如果他们真的在这里,我就不信我抓不到。  我将卧室的门一个个推开,空的,没有人,还是没有人,怎么会这样,我又跑到厨房门口,将厨房的灯打开,除了一些冰冷的灶台和锅碗,什么都没有。
  我猛然回头,声音戛然而止,糟了,他们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动静,如果他们知道我下来捉奸了,一定会有所防范。三步并两步冲到洗手间门口,里面的灯是亮着灯,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为整座古老的宅子增添了诡异的气息。  我依稀可以听到喘息声,这声音一定是老公跟那个贱女人发出的,我鼓足勇气,想也没想的推开洗手间的门,雾气重重,模糊了我的视线。  等了一会,里面的水蒸气淡了一些,我才看清楚眼前的两个人。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捉了那么多次没成功的奸,竟然是我老公,跟……婆婆?
  我说,妈,你怎么在这里?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面容呆滞的两个人,婆婆的脸色有点泛红,眼神却在闪烁,她坐在浴缸外的小板凳上,回头瞪着我:“这是我家,我不能在这里吗?”  我傻眼了,这是你家没错,可你面前的浴缸里躺着的,是我的丈夫啊,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就算你是他亲妈,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都得避讳吧。  她凭什么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老公从水里探出脑袋,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笑着问我:“老婆,你下来啦,要不要一起洗?”  我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愣愣的站在浴室门口,定定的看着那两人,从他们眼中表现出的,是我的大惊小怪神经兮兮,在他们认为母亲给儿子洗澡很正常,在他们的思想里压根就没有避讳这么一个词。
  浴室的墙上开了一个小天窗,白色的窗帘随风飞舞,飘啊晃啊,映衬着洁白的浴帘,好不惊悚。  然而,老宅再阴森也比不过眼前的这幕情形。  说实话,我听过无数次老公跟别的女人纠缠欢爱的声音,有的甚至就在我的隔壁房间或者大厅里,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捉奸,可每次我一下楼,或者一走出房间就鸦雀无声,什么都听不见了,有几次我都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了,眼看着就要捉奸成功,突然推开门,还是没有怪女人的身影。
  浴室里的暖气包围着我,让我逐渐冰冷的身体得到一些安慰,我顺了好几口大气,舔了舔干燥的唇舌,好声好气的跟婆婆理论:  “妈,我知道你很疼你儿子,我也知道爸爸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你不能把对爸爸的爱施加在你儿子身上啊,我不说男女有别,他都已经成家立室了,是我丈夫啊,你怎么还能这样和他赤裸相对的洗澡呢。”
  婆婆没有脱衣服,相反,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穿着深红色的外套,发髻盘的很低,要说她跟我老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也不会相信的,但这不代表我能容忍她这么给我老公洗澡。  婆婆站起身来,撸起袖管,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拉高嗓门朝我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给儿子洗澡的时候,你还在阎王殿呢,我给我儿子洗澡怎么啦,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肚子里的肉,跟我就是一体的,我怎么不能给他洗澡啦,还赤裸相对,别整那么难听,我呸!”
  凶恶的瞪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转身,重新坐回小板凳上,对浴缸里的老公说:“儿子,咱别理她,疯女人,来,转过来,妈给你擦背。”  风吹在浴帘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老公瞥了我一眼,面色沉静,二话没说就转身了。  我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重重的一跺脚,上前拉扯过婆婆的衣服,将她硬生生从板凳上拽了起来,用力将她推到洗手台上,警告她:“妈,我叫你一声妈,就是因为你是华生的亲妈,华生是我老公,我平时不说话不发脾气不代表我什么都可以忍,你若是跟个正常的母亲一样,我也不会这样对你,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给华生洗澡或是另外出格的事,我一定不会再把你当妈!我说到做到!”
  你在写小说吗  这是某个段落吗  乱伦 是个博眼球的题材  
  我觉得此刻我的眼睛里都能滴出血来,天知道我现在多愤怒,恨不得一把掐死眼前的老女人,再掐死自己泄愤,但我不能,毕竟我还是她的儿媳妇,我身后的还是我丈夫。  想到华生,我猛然转身,他也缓缓的转过来,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见我流下泪来,他的嘴角慢慢的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白色的浴帘翻飞着,时不时遮挡了他的容颜,我烦躁的上前一步,正想要扯掉浴帘,突然惊恐的发现,浴缸里的水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刚刚还是透明的池水,一瞬间变成了一整缸的血液。  我吓的捂嘴闷哼出声,连连后退,却又撞上了另外一个东西,再一回头,就看见婆婆伸长了舌头翻着白眼,伸出爪子朝我扑了过来。  我尖叫着一把推开婆婆,冲出浴室,头也不回的往楼梯上奔,身后还能听见老公喊我的名字
  我就喜欢这种重口还小h的文
  @马桶的鱼 16楼
21:06  我就喜欢这种重口还小h的文  -----------------------------  层主连名字都那么重口味。  
  -----------------------------  @参与者-24 15:14:08  层主连名字都那么重口味。  -----------------------------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我将房门上了好几道锁,直奔窗前的书桌,手忙脚乱的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神色的药瓶,倒了好几颗白色的药丸放在手心里,全部塞进嘴里,抓过杯子里的白水都咽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我的情绪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静静的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我是跟着老公跟女人欢爱的声音下楼的,可是下楼之后又没了那个声音,推开浴室门却看到婆婆在给老公洗澡,老公虽然一丝不挂,可婆婆穿戴整齐,之前我听到的做爱的声音不可能是他们吧。  为什么浴缸里的水会变成红色,为什么华生从头到尾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为什么婆婆给他洗澡,袖管却是我进去之后才撩起的?为什么为什么……
  婆婆总是骂我疯子,我从来没有理会过,这一刻,我竟然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疯了?会不会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不可能,医生只是说我情绪易波动,精神方面是没有问题的,也不会产生幻觉之类的情况。  会不会是最近吃的药量太重了?我满脑子胡思乱想,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我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一片静谧,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想去楼下看看情况,可是又不敢,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换做以前,刚刚在楼下我就压根不会逃跑,躲闪从来不是我的性格,我这是怎么了?  太阳穴一阵刺痛,我伸手揉了揉,一阵聒噪的手机铃声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吓的我猛然转身,心脏放佛都跳漏了一拍。
  我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重重的吐了口浊气,清了清嗓音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听筒里静了一瞬,然后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好,苏未晚小姐,我是侦探钟南海,有点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不知你现在方不方便?”
  “侦、侦探?”我嚅喏着。  因为我工作的原因,几乎长年宅在家里,很少外出,除了几个老朋友,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别说是侦探了。  对方咳嗽了一声,声音诚恳:“对,我受我客户委托,调查他老婆的失踪案,我想这案件跟你们家有关,有些问题想找你咨询一下,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给我几分钟时间。”  因为也写过一些侦探类的小说,对于侦探这个职业多少有点了解,他们虽然不是司法机关,但查案的本领并不比警察差,有些公众人物的案子不方便交给警察,就只能私下找侦探低调处理。  我配合的点了点头:“可以,我现在有空,你过来吧。”
  被刚才那么一吓,我压根没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很晚了,刚准备抱歉说改约明天白天的,就听见听筒里毫无犹豫的回答:“我在你家门外。”  我一怔,站起身走到窗前,低头看着楼下的马路边,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我家门口不远处,车身旁似乎还倚靠着一个人影。  “站在车旁的是你吗?”我看着楼下问。  楼下的男人转身抬头看了看楼上,声音也有点往上飘:“是我,你现在下来吗?”  “等我一下。”  挂掉电话,我心里有点虚,说实话,我还在后怕刚才浴室的一幕,虽然我知道那很有可能是我产生的幻觉,但一想到那满浴缸的血水,和婆婆惊悚的脸就吓的牙齿打颤。  可能事实是,婆婆只是给老公洗了个澡而已。
  我这么安慰了自己,便壮起胆子往门外走。  我的房门也是古代那种高高的木门,上面是纸糊的,半透明,后来用钢化玻璃加固了,但是有人影倒映在上面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谁?”  我猛然拉开门,跨了出去,走廊空无一人,奇怪,刚刚明明就有个人影投在我房门上,怎么就没有了,一定是谁在偷听我讲电话。  轻轻的拉上门,低头看了一眼楼下的浴室门,里面的灯已经灭了,老公跟婆婆一定是去睡觉了,我在心里默默的生出了两种猜想,第一,我的药物出现了问题,导致我开始产生幻觉,浴室里的一切包括刚才的人影都是我的臆想;第二,老公在家里藏了女人,刚才偷听我的正是那个女人。
  我带着这两种猜想下了楼,整座大宅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橘黄色的灯光笼罩整个大厅,几组古老的楠木家具分散在两边,三楼的天台上漏下来一块明亮的月光,照在客厅正中央的地板上。  我踩着月光,走到大门口拉开了沉重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  这扇门平时没有声音的,许是夜晚太安静的缘故,我怕惊动了老公和婆婆,朝着门外走过来的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跨出去。  男人走到我面前,礼貌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钟南海,这么晚,打扰了。”  我握了握他的手,指尖比我还要冰凉,大概是站在外面冻着了,我摇了摇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睡。”
  他的脸被夜色笼罩,又刚好被屋檐的阴影笼罩,根本看不清长相,不过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倒是让我感觉到了他强大的气场,他好像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确实很像侦探的风格。  嚓的一声,他划了一根火柴,偏头点了一根烟,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能看见他含着烟尾的薄唇,以及隐约挺拔的鼻梁。  他吸了一口,看着我:“抱歉,工作习惯,去你家里谈还是去我车上?”
  我犹豫了片刻,“去你车上吧。”  我怕在家里吵着他们睡觉,或者被他们听去了什么不该听的,但我真的一点都没担心他们看见我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会浮想联翩添油加醋。  这是一辆黑色的路虎,我喜欢的车型,坐了进去之后第一感觉就是豪华宽敞的车厢果然名不虚传,车里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不知名的清香。  男人拉开车门,大口吸了最后一口烟,直接捻灭了烟头信手一丢,然后坐了进来,直接开门见山:“苏小姐,如果我告诉你,你老公邵华生出轨了,你会怎么想?”  轰隆一声,什么东西崩塌了,我静静的看着前方,挡风玻璃外是茫茫的夜色,除了几颗苍老的古树和一条蜿蜒的马路,什么都没有。  我听见自己清冷的声音冷静的回答:“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我会这么跟他说,一来是我确实不觉得意外,因为我早已有所怀疑,二来我相信他是一个侦探,并且掌握很多关于我和邵华生的信息。  此时的隐瞒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就恕我直言不讳了,苏小姐,我怀疑我当事人的失踪跟你老公有关,当然也不排除你也参与的可能性,这么说不是怀疑你,而是将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他从车后座拿过一个文件夹放在我腿上:“你看一下这份资料,这是目前我调查到的信息,我发现你老公跟我当事人的关系很亲密,你手里的照片是我上周拍到的,两人手牵手从你家里走出来,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几组照片的意义。”  我一张一张的翻着手里的照片,每一张上面都是老公邵华生跟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亲密的动作,有的是手牵手走在路上被偷拍的,有的是一前一后进入公司被偷拍的,有的甚至直接嘴对嘴,分不清是借位还是真的接吻。
  “这些照片真实性多少?”我翻看了好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连我自己都惊讶到了。  身边的男人似乎也是一怔,沉吟出声:“每一张都是我亲自拍的,你放心,我没必要拿这个骗你。”  对,他确实没有骗我的必要。  如果这些照片都是真的的话,那就意味着我老公确实出轨了,而且看照片两人的关系并不是一朝一夕那么简单,看来他背叛我有些时间了。  我心里有些发抖,但面子上还是绷着的,假装淡定的问他:“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这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乍一看确实让我有点惊艳了,很美的一张脸,有点古天乐的味道,奇怪的是,他扎着一个小辫子,这不仅没有影响他强冷的气场,反而给他增添了很多肃杀的味道。  我想到古装剧里美男子眉眼一横,拔剑杀人的场景,顿时后背一阵发凉。  他勾了勾嘴角:“别怕,我只是向你了解一下,你老公邵华生这些天的行踪,有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或者又让你不舒服的表现。”
  我下意识的想起了刚才浴室里发生的一幕,那满浴缸的鲜艳的血水……  难道……?  我蓦地一惊,忙问他:“你说你当事人失踪了,会不会是死了?”  我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眼睁睁的将我老公推向了杀人凶手的位置么,我了解邵华生,就算他会犯浑的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也不代表他有敢杀人的胆子,更何况,我刚刚还看见那个女人在我门外偷听呢。  没错,我已经在潜意识里将这一切都串联起来,钟侦探说他的当事人失踪了,而他的当事人就是跟我老公有染的女人,我经常听见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正是他的当事人,资料上的名字是沈雪,也就是说,一直跟我老公在我家纠缠的女人就是沈雪,就在刚刚,她和我老公做爱被我听见,我冲进去,却没有看见她,只有婆婆和邵华生在浴室里,那一缸的血水很有可能是她的,如果我的猜想都是正确的话,那就意味着邵华生杀了沈雪,我婆婆是帮凶。
  钟侦探眯了眯好看的凤眼:“不排除这个可能。”转而一想,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偏头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继续,晚风似乎更大了一些,不远处的古树随风摇曳,晃动的更加厉害了,让我忍不住的心慌意乱。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钟侦探,在我跟你说这件事之前我需要你知道我的精神状况,我一直在吃精神类的药物,很可能药物出了问题我病情恶化出现幻觉,所以我下面说的是我确确实实看见的,但我不能跟你保证那不会是我的幻觉。”
  我说的很绕,他却静静的听,很有耐心,我将照片夹回资料里,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低沉的说:“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有听到我老公跟别的女人做爱的声音,这个我可以确定我没有听错,因为很多次了,我想捉奸,但每次到找遍整个房子都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踪影,就在刚刚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又听到了那刺耳的声音,跟往常一样跑下楼,没有看到别的女人,但我看到我老公跟我婆婆在浴室里……”  我有点说不下去,声音突然就哽咽了,卡在嗓子眼里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钟南海见状,补充:“你看见在做爱的是你老公跟你婆婆,所以你吓的尖叫了?”
  “不,不是。”我忙摆手,“他们没有那个,我婆婆穿着衣服的,她只是在给我老公洗澡。”  钟南海微微蹙眉,右手有节奏的摸索着瘦削的下巴,显然是在思考。  “你一定觉得很神奇吧,哪有儿子这么大了,母亲还不避讳给他洗澡擦背的,我婆婆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他们眼里这很正常,母子嘛,他们觉得是我大惊小怪,呵呵…”  钟南海若有所思的问:“那你为什么尖叫?”  我侧头看他:“你听见了?”  他点头:“我一直在你家门外。”  “噢。这样啊,我看到浴缸里满满的血水,很恐怖,所以才会问你沈雪会不会已经死了。”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控制不住的惊悚。
  “所以你怀疑是你老公和你婆婆联手杀了我当事人?”钟南海眉头紧拧,眼中充满了怀疑,对我说的话,他好像并没有很相信。  “不然就是我幻觉了,只有这两种可能。”我没有在意他的态度,随手翻了几页资料,停在沈雪的档案上,指尖滑过她的脸。  这是一张很精致的脸,巴掌大小的轮廓,五官细腻如笔画,整齐的刘海荡在眉前,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邵华生会喜欢她,我一点不奇怪。  我抬头看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身后的楼上传来嘭的一声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摔地的声音。我惊愕的回头看,我房间窗户的正下方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的尸体,鲜血四溅,微弱的月光下,我清楚的看见那个女人的脸,分明就是死不瞑目的沈雪,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吓的闭眼回头,整个人扑到了钟南海的怀里,惊叫声都不敢发出,全身发抖的扣紧他的腰身,“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她是谁?”阴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雪啊,沈雪死了,真的死了。”我重复了这句话,心里太害怕了,一定是邵华生和婆婆杀了沈雪,一定是。  “下车。”钟南海推开我的身体,不管不顾我的情绪,顾自打开车门下了车,往尸体旁走去。  此时我房间的灯被关掉了,窗户上似乎映射了一个人影,那张诡异的脸正看着我。
  我吓的手忙脚乱打开车门,留在车上我怕,下了车我更怕,唯一让我感觉到一点安全感的钟南海此刻蹲在沈雪的尸体前,我想去靠近他却又不敢靠近。只能犹犹豫豫的站在他身后两米的距离,双手捂着脸发抖。  周遭静的可怕,连窸窸窣窣的树叶声都没有了,我蹲了下来蜷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跟钟南海保持在同一个水平面,他蹲着,我绝对不敢站着。  ”她不是沈雪。“静了好一会,才听到钟南海的声音。  什么,不是沈雪?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的脸跟照片里的女人一模一样的。  “沈雪只有二十五岁,这个人至少四十了吧,你看清楚,她哪一点像沈雪?”他清冽的嗓音波澜不惊,不轻不重的敲击着我脆弱的心脏。我看着他站起来,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视线,尸体的正脸刚好暴露在我眼前,我从五指缝里看见躺在地上的女人确实不是什么沈雪,她是我们家一个保姆,张姨。
  我闷哼出声:“张姨!”不敢叫大声,从牙齿里挤出这么两个字,伸了伸手却怎么都不敢靠近。  死掉的人是张姨?怎么会?她不是早就下班回家了吗?而且,我刚才……明明看见死的是沈雪的,我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我真的会瞬间产生幻觉?  “报警吧。”钟南海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就往我这边走,我以为他会来拉起我,没想到他绕过我直直的走向路虎。  我喊住他:“你去哪?”  “回家啊,死者又不是沈雪,我不喜欢参与别人家的家事,你自己随机应变吧。”他冷漠的说完,毫不留情的坐进了驾驶座,打着引擎。
  我追着他的车跑了好几步,压低了声音唤着他的名字,就算要走也陪我一起等警察来了再走啊,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真是怕的要死。  他倒是好心的帮我报警了,我瞥了他离去的方向,算了,第一次见面也不指望他了,我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张姨,她整张脸都充满了惊恐,死的时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头发乱糟糟的,鼻孔和嘴巴里到处都是血,两只手趴在地上,脸侧对我,头盖骨已经破裂,流出白乎乎的液体貌似是脑浆……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就连楼上站着的那个人一直没有走开我也没发现。不敢经过张姨走回家,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夜风肆起,浑身刺骨的寒。
  我蹲在路边,不知道哆嗦了多久,静谧的夜空里才依稀传来警车的声音。没一会,一辆警车停在我身后,走下来两个男人,连制服都没穿,根本看不出来是警察。  “你们是什么人?”我吓的大脑含糊,根本忘了A市公安临时出警一般都是便装的。  为首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警察给我看了他的工作证,秦安。  “尸体在哪?”秦安只匆匆瞥了我一眼,便转脸去搜寻尸体的位置。  我一回身,差点没吓哭,邵华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干愣愣的盯着我,那眼神里充满警告、恐吓和威胁,因为有警察在场,所以很多话他不方便说出口,但是我懂。他只要一个眼神,我就懂他想说的一切。  他是在叫我闭嘴。
  秦安循着邵华生的手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快步走了过去,好不惊悚的在张姨的尸体边蹲下,先用手探了一下张姨的鼻息,确定是死了之后再转过身对同行的警察说:“你多拍几张照。”  然后跨过尸体走向我和邵华生,我忙上前一步问他:“发生这么大的命案你们怎么没有法医过来?就你们两人?”  我是觉得他们是不是太随便了,连个验尸的法医都没有,张姨的死他们未免处理的太草率了吧。  秦安瞥了我一眼压根没打算理我,直接问我身边的邵华生:“确定是坠楼身亡,既然邵先生和您母亲都亲眼看见她是跳楼自杀,那就没什么要处理的了,通知一下死者家属,直接处理后事吧。呃,尸体是交给你们,还是我带回去?”
  我心里一惊,坠楼这么大的事,怎么凭三言两语就轻而易举的判为自杀,如果是邵华生和婆婆一起撒谎呢,如果是谋杀呢,再怎么说也是起命案啊,怎么能这般草率。  “你们带回去吧,放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吓到我儿媳妇就不好了。”婆婆阴测测的声音从秦安的身后响起,秦安闻声侧身,我一眼就看见婆婆犀利的眼神,黑暗的眸中尽是算计。  装,说的冠冕堂皇,好像很疼我的样子,你要是真怕吓到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婆婆看了邵华生一眼,两人的脸上露出同样诡异而又神秘的笑。
  两名警察倒是一点也不害怕的抬着尸体就丢在了警车后面,鲜血流的满地都是,我所在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张姨被蜷缩着塞进车椅下面,那双死人眼还在惊恐的望着我。  我连连后退,别过脸,不敢再看她。  警车开走之后,邵华生搂着我的肩膀将我送回房间,屋子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打开了,窗户也敞开着,米白色的窗帘布随风飞扬,就像浴室里的浴帘那般鬼魅凄凉。  邵华生转身关上门,“是不是吓着了?”  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的呵气。
  这是他性爱前的预兆,下一秒他就扳过我的身体吻住了我。一个绵延悠长的吻就这么开始了,在张姨的尸骨不知道被如何处理的现下,他竟然还能如此的心安理得。  我厌恶的推开他,毫不客气的问:“张姨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房间很静,门外也没了声音,婆婆大概是回房睡觉了。邵华生看着我,眼里换上另一种怀疑的色彩:“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  “不然浴室里怎么会有一浴缸的血水?”我哆嗦着,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他的态度明显出乎我的意外,他像是一幅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无辜的望着我,摊手:“什么血水?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会否认,但我没想到他会伪装的如此逼真,顿时有点火冒三丈了,我的声音也有点高:“你别装了邵华生,你跟你妈两个人在浴室做什么我管不了,但那一浴缸的血水是我亲眼所见的,你别想跟你妈两个人窜通好就可以瞒天过海,如果让我抓到,我一定会去警局告你。”  我一点也没有开玩笑,虽然我工作起来几乎是与世隔绝,但我是非观还是正常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就算是我老公,杀了人也必须要担负法律责任,当然,如果张姨的死确实跟他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咄咄逼人。  邵华生平静的脸上终于掀起一丝波澜,他最后一点耐心被我耗完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跟我妈能怎么,她不过是给我擦背而已,你整天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写小说写疯了吧。”  他说完,两手叉腰别过脸不再看我,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对,是我疯,我就是疯了才会嫁给你!”一想到沈雪,我就莫名的抓狂,几个月前我就开始怀疑邵华生在家里藏了女人,但那只是怀疑,我并不想去证实它,就算每次捉奸抱着必输的心态,我都奢望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是我弄错了。  现在想想,我是真的疯了,真的疯了才会在心里一次次的原谅邵华生,替他辩解,给我希望。  “我不想跟你吵,你自己冷静冷静吧。”邵华生甩着袖子离开了。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将这一整屋的压抑与恐惧全都留给我一人。  我直接瘫坐在地上,抬眼看着窗外的月色,眼泪大颗大颗的盈满了眼角。
  10.  我就这么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着凉了,头昏脑涨意识模糊,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个噩梦,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是秦姐来叫我吃饭。  秦姐跟张姨一起给我们家做保姆,她比张姨年轻很多,只有三十岁出头,看她的表情显然对张姨的死并不知情,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套了一件风衣就下楼了。  因为对洗手间有点膈应,所以洗漱都是在厨房完成的,婆婆看见我在洗菜池里刷牙,很不高兴的说我:“洗脸台不是可以用吗?这是洗菜的怎么能刷牙,有点规矩行不行。”  我没有看她,也不回应她的尖酸刻薄。  直到我洗漱完,坐在餐桌上喝粥,她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难听的话,无非就是说我目中无人没有一点媳妇的规矩,当着邵华生的面说她在这个家没有地位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她该跟张姨一起跳楼一了百了。  说着说着,又听见‘嘭’的一声,这下是花瓶爆裂的声音,我们都抬眼望去,秦姐一脸恐惧的站在满地的花瓶碎片旁颤抖。  哆嗦着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婆婆看了邵华生一眼,邵华生两眼微眯,明显是生气了。  秦姐是听到婆婆说张姨跳楼才吓的碰倒了花瓶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怪罪,可邵华生好像是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样子,不管秦姐怎么求饶他都不肯放过,就冷冷的告诉她:“你走吧,以后不用来了,这个月的工资也扣光。”  秦姐三十岁就出来做保姆是因为她两个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处处需要花钱,她老公承担不起压力一走了之,她一个人做着好几份工作就是想多赚点钱给两个孩子看病,到底是多铁石心肠才会对这样可怜的女人不讲一点情面。  我总算是看清了邵华生!  秦姐是哭着走的,走之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泪眼汪汪的眼神透出了满腹惆怅,她是希望我帮她求情的,可我没有,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无能为力。希望她不要记恨我吧。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去顺应邵华生和婆婆,降低他们对我的怀疑与防备,然后一点点的查出真相。  既然死的不是沈雪,那就表示沈雪很有可能还在这个房子里,只要我找到她,与她当面对质,一切都有水落石出的可能,当然,要查出这一切我可能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钟南海。  我放下碗筷,安静的起身,正要离开却被婆婆喊住了。  “晚晚,你要去哪?去找昨晚那个男人吗?”  她的声音阴沉,拖着长长的尾音,透着刺骨的寒,放佛平静的古墓里吹出的一缕邪风。  男人?我狐疑的回头,昨晚站在我房间看着我们的是婆婆?既然她看见了我和钟南海在一起,为什么昨晚什么都不说?还有,张姨的尸体落在我房间窗户的正下方,我房间的楼上是仓库,长年封锁的,顶楼就是斜斜的瓦楞了,如果张姨是从我房间的窗户摔下来的,那么当时婆婆站在一旁为什么不阻止?  还是……根本就是婆婆杀了张姨?!
  11.  我能感觉到自己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但我的声音清冷依旧,我说:“妈,你该不会是想说,我昨晚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关系非比寻常?”  婆婆脸色一沉,“难道不是吗,昨晚我亲眼看见你们搂在一起。”  哦,她指的是我因为看到张姨坠楼害怕的躲进钟南海怀里。我几乎是马上笑出声来:“婆婆,我看在华生的面子上喊您一声妈,你可别当真以为我多敬重您,我不说您为老不尊,但你杀人行凶或者见死不救,随便一条都足以让我对您另眼相看!”  “够了!”主人位上的邵华生终于耗尽了耐心暴躁的拍案而起:“苏未晚,她一天还是我妈你一天还是我老婆就不能这么跟她说话!妈你先回屋,我有事跟晚晚说。”  婆婆撇着嘴翻白眼,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我瞅着也膈应的慌,就摆摆手:“不用了,你想说什么当着她的面说就行了。”  不就是想说我昨晚和钟南海的事情么,我身正难道还怕影子歪了不成。  邵华生没说话了,直直的瞪着我,满目的情绪在波动流转,橘黄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一片铁青,我知道他怒了,但我无所惧,毕竟杀张姨的不是我。  他慢慢朝我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失望一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在等我的解释等我服软,但我没有,这个时候再忍气吞声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婆婆不痛不痒的插了句话:“儿子哎,你可别为了我跟她吵架啊,省的待会儿又要说我挑拨离间什么的,我年纪大了,吃不消这种冤枉气。”  我瞥了一眼她阴阴阳阳的表情,气的胃都痛了,还不能表现出来。  邵华生没有反驳婆婆的话,倒也没有理会,他走到我面前,笔挺的站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昨晚的事你难道一点也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么?”  昨晚?  你是指什么事?你妈给你洗澡的事,还是满浴缸的血的事,或者是张姨的死?我心想着,露出讥笑和嘲讽,我笑他,不是因为我觉得他可笑,而是我替他可悲。  “解释什么?”我冷冷的反问,瞥了婆婆一眼,从他侧身走过,还有很多稿子没写,可没空在这里跟他们瞎耗。  张姨尸骨未寒,秦姐又被逼走,我整颗心都七上八下,头又开始痛了,迫不及待要吃镇定药。  “晚晚……苏未晚!”邵华生在我身后不高不低的吼了两声便也没了动静,换做以前,他一定会追上来问清楚,不说关心身心舒适,至少会诚恳的与我谈判。  现在的他满身是刺,哪里还有以前的温柔。  怕是他的温柔都给了她人吧。  步履艰辛的回到房间,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张姨的尸体硬邦邦的躺在我书桌前的地板上,阳光洒在她身上,正好将她惨白的脸照的清清楚楚,那满脸的血迹剜心刺目,所谓七窍流血也不过如此罢了。  我吓的失声尖叫,与昨晚一样捂住了我的双眼,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凄惨恐怖的画面,电影场景都没有,没有当场昏过去已经觉得我很勇敢了。
  12.  慢慢的移开五指,纵然心中恐惧万分,总比不了该死的好奇心,视线从指缝里透出,那光洁锃亮的地板哪里有什么尸体什么血迹,原来刚才一幕不过是我的幻觉。  这让我徒增了很多怀疑,我慢悠悠的站起身朝书桌挪去,拉开抽屉拿出平日里吃的药丸,倒了四颗在手心,思忖片刻,又多倒了两粒,随便就着桌面的冷水就咽了下去。  我瘫坐下来,望着窗外的日光发呆,虽说目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婆婆和邵华生极有可能是杀死张姨的真凶,但于情于理,我并不愿意去怀疑他们,他们纵有千万般不是,对我再严苛再排挤,毕竟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了,况且据我对邵华生的了解,他断然不是会杀人的人。  我几乎每天都坐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外界看似断了联系,但外面发生了什么,其实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邵华生的公司前段时间出现了财政问题,这段时间一直处在风雨飘摇的局面,他也因为得罪了一个商界要领而被媒体推上了风口浪尖,我相信以他目前的情况以及他的智慧,绝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问题。  当然,这也不排除他杀了张姨灭口的可能,前提是张姨知道了他什么把柄。  这么分析着,宋嫣的电话打了过来,前些天约了今天下午一起去参加网站组织的作者年会的,我居然被这么一闹腾全忘了,连忙应了之后简单的约了见面的地点我就开始慌忙的换衣服化妆了。  原本是打算穿宋嫣赠我的那件枚红色连衣裙的,但不知怎地,看到红色心里有慌的很,想想还是算了,随便穿了一件灰色的衣裙套了件米色大衣就下楼了。  客厅里,婆婆正坐在楠木红椅上悠闲的喝茶,模仿者古人的样子,却不知用错了手露出一副滑稽样。  我瞥了一眼周遭,并没有看见邵华生的踪影,想必是去公司了,我经过婆婆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本身就不是大气之人,刚才的事儿我还没忘呢。  婆婆倒是来了劲:“哟,现在走路都不长眼啦,我这么大一活人坐在这呢,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这是要上哪去呀?”  婆婆的声音很粗,有点偏男音,拉着长长的强调,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玩坏了的大提琴嗡嗡作响好不刺耳。  我侧目,本想开口讥讽一两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她是长辈,攥了攥手包,一横眉就出去了,头也没回。  婆婆被我的目中无人气的追出来骂:“你个不识好歹的小婊子,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华生娶你过门,看你这刻薄的灾星样,你不来,他爸爸怎么会死?他公司怎么会垮?!”  哟,这倒是新鲜的说辞,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敢情她一直以为公公的死是我克的?邵华生的长杰公司财政漏洞也是拜我所赐?  我真是想笑啊。  勾着唇角悠然转身,我失笑道:“婆婆,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你今天总算是说出来了,你可痛快?”  日照当空,眼看着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我并没有打算在这件事上跟婆婆争个你死我活,说完我就准备抽身离开,谁知婆婆不知哪来的横劲儿从旁捡了根木棍追上我在我的后脑勺重重的打了一棒。  我当即就头晕目眩,鼻血流了下来,我满目金星的转身看她,她像是被自己的举动或是我的状态吓坏了,哆嗦着抖落了手里的木棍,后退了好几步跑回家了。  我一阵发晕,身子不受控制的蹲了下来,后脑勺并没有出血,只是受力过猛疼痛异常而已,鼻血也没有流很多,就滴了两滴,原地休息了一会,感觉没什么问题了,就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我的车。  宋嫣跟我家相距十多公里,不过这片是郊区,并没有多少红绿灯,车辆也少,很快就到了我们进城必经的岔路口,看见她早已站在那等候,我将车子靠过去,然后松了一口气似的趴在方向盘上休息起来。  宋嫣跳上副驾驶,嘴里还在抱怨着我怎么这么慢,等她扣上安全带转脸看我时,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她脸色几乎是骤然就煞白了:“你,你怎么了,流这么多鼻血?”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再一看手心,赫然一片刺目的红。糟了,居然还在流。  我和宋嫣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好朋友,后来大学的时候一起写作,现在更是亲密无间的闺蜜,和她自然是无话不谈的,我将刚才与婆婆发生争执的事从头到尾都说给她听,有气无力的靠在车椅上,懒懒的看着她。  “他妈的怎么能下手这么狠,不知道你身体本来就弱吗?晕死,你别说话了,过来,我来开车,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检查,万一有个什么后遗症怎么办?”宋嫣紧张的将我从驾驶座扶到副驾驶,然后自己发动了车子。  一边开车一边还帮我数落婆婆,当然还有邵华生。  这个时候,我还并没有将昨晚的事告诉她。  车子开了一会,宋嫣似乎也骂累了,我的状态也恢复的不错,我搭上她的肩膀,说:“去年会吧,回头有空的时候我再去医院检查。”  我不想去医院倒不是害怕什么,而是如果真的检查出身子有什么问题,宋嫣必定是要跟我远方的爸妈通电话的,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就算去检查,也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我自己去。  宋嫣拗不过我终还是随了我。  这次作者年会是网站跟某出版公司合作举办的,表面上是联谊,交换写作心得之类的,其实是为出版公司寻找优秀的作品,据说这出版公司背后的老板也在搞影视方面,说不定这次年会就是为了选某部电影电视的剧本来的。  宋嫣倒是相当期待,看她那身精致的装扮就知道了,而我则兴致缺缺。满脑子都是婆婆的那番话,她并不是封建的人,怎么会有我克死了公公那种古怪的想法的?
  13.  宋嫣出去转了一圈回到我身边,戳了戳我胳膊:“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我轻笑,朝她挑眉:“你舍得离开这里?”  她咬着下唇嗤嗤的笑了,“还是你了解我。”我见她的目光在会场的各色人群中流转,酒杯一直含在唇边却一直没有当真喝一口酒,白皙的脸上分明就写满了心事。  随着她的视线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事,就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看什么呢,你找人?”  她突然放下酒杯,将我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小声在我耳边说:“我告你啊,咱们这次年会可不是一般的作者聚会,听说今天会来几个光易传媒的编剧在我们这些作者当中挑选优秀的作品作为明年春节的贺岁剧。”  “嗯。”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像是这个秘密在我这里早就明了的。  宋嫣见我面无表情好奇的盯着我,将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喂,你没事吧,这天大的喜事你怎么一点开心的意思都没有,不会被他妈的棒子打傻了吧。”  他妈的棒子……真是好双关,我忍不住抽搐了嘴角,将宋嫣往外推去:“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是不开心,只是并不很希望我的作品卖影视版权,那样会被改的面目全非的。”  她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说我傻,咱们写书不就是为了赚钱的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赚名气居然都不好好把握,我不停的点头受教,实则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一屋子的人都惊叫出声然后鸦雀无声。  年会在酒店的小型宴会厅举办,可以容纳百余人,到场的嘉宾加工作人员经过现场管理人员的统计一共有132人,现场也一直很热闹,大厅门口也一直有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就在这样众目睽睽的环境下,居然发生了另外一起命案。  一名女子手持香槟杯倒在大厅外通向厨房的暗道里,这条走廊是为了服务人员跑菜而隔出来的,平时除了工作人员根本就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发现死者的也正是一位准备上水果拼盘的服务员,发现的时候,那女人还没有断气,不过过了没一会儿,她就再也没了动静了。  我本不想凑这个热闹的,硬是被人群挤了过去,夹在人缝里,拥堵在这窄窄的走道,我一眼就看见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女人,那张几乎是与张姨同样惊恐的脸正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她伏贴着地毯,双臂和双腿打弯,后背臀部上方两到三寸的地方正中一刀,鲜血就是从那个伤口处涓涓冒出的,右手还握着那枚完整的但已没了酒的香槟杯。  周遭都是惊慌的议论声,酒店方的高管已经出现了,也已经报了警,几名保安和管理层将我们围观的人都隔绝在外,不让我们靠近尸体。  我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那女人的尸体,想着这算是我见到的第二个死人了吧,如此的近距离,以前从没有过的。那女人穿一件枚红色的连衣裙,雪白的狐狸毛坎肩,盘着高高的发髻,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两只手的指甲都做了精致的宝蓝色,看上去像是为了这次年会新做的,端是一副好看的容貌,只可惜红颜薄命。  我心里一边替她惋惜,一边使劲往后退,想退出这拥挤,找到宋嫣,从刚才我将她推出去,就一直没看见她了。  好容易挣脱了人潮暗涌,刚站在门口准备透一口气,就看见个熟悉的面孔匆匆走了过来,秦安,我蹙眉。  待他走近我时,我差不多就明白了,这里跟我家虽然隔得远,但都属于本市的同一片区,自然也归同一个分局所管辖,秦安会出现在这里,理所应当的。  倒是我,似乎有点让他惊讶了。  他站在我面前打量我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我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很不情愿的解释说:“我也是作者,此次宴会的邀请嘉宾之一。”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很快,那条走道两端的入口全都被封锁了,秦安等人都在里面勘察现场,我们这些作者都站在大厅里议论纷纷。  我一边寻着宋嫣,一边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那个女人名叫许岚,是某网站的金牌作者,曾卖过一部穿越剧的影视版权,电视都已经开拍了,被传媒总局下令封了,说是荧屏上不得出现这些误导观众的影视作品。  虽说她运气不佳,但作品的质量还是相当可以的,她的宫斗系列在我们界内几乎是无人不知,加上她外貌出众,若是在今晚的作者当中选择一名编剧,最大的可能便是她了。  然而,她却死了,我想,在场都是搞创作的人,有的则是精通侦探悬疑推理,杀许岚的凶手的目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很快,这些猜测都从秦安的口中得到认证,他一头扎出封锁线,走到我们面前,严肃的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死者许岚,XX网的驻站作家,我相信你们都知道她,我们对现场进行了初步的勘察,发现死者身上的水果刀属于这酒店的,很明显,杀害她的凶手就在这酒店里,而为什么杀她,我想你们心里都有点谱,所以应该不用我多强调你们的嫌疑吧。谁都别走,逐个盘问。包括在场的所有嘉宾和工作人员。”  秦安的最后几句针对性很强,爆发力更强,人群中迅速的骚动起来,有些人已经慌出了神,有些人则依旧纹丝不乱,譬如我,这场面比起亲见张姨的惨死简直弱爆了。我又没杀人,何所惧呢。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懂这个道理,比如宋嫣。  终于让我在人群另一头的角落里找到她时,她几乎全身发抖的蹲在地上,跟旁边几个人一样害怕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14.  我迅速挤过人群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的安慰她:“嫣儿别怕,我在这里陪你。”  一抬眼便看到秦安打量的眼神向我和宋嫣扫过来,淡淡的,在宋嫣发抖的身子上渐渐笃定,他眸中放出犀利的光芒,对身旁的同事说了句什么,就朝我们走过来。  “宋嫣!”他突然喊了宋嫣的名字,严肃的问:“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害怕?”  我感受到宋嫣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她依然将头埋进膝盖里,不管我怎么拉扯都死活不抬起,那行为举动让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掩饰什么,我小声在她耳边问她:“嫣儿,你别怕,警察问你话呢,快起来回答。”  我用着力将宋嫣半拉半拽的拉了起来,宋嫣这个人没有人比我还要了解她,她畏惧的一定是另外的事,杀人对她来说根本不可能,她养的猫狗有什么闪失都哭的很伤心,别说是伤人了,我又着急的问:“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快跟警察说啊。”  秦安皱着眉上前一步,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偏头睨着宋嫣。  宋嫣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早已梨花带雨泪眼婆娑了,她的眼神很慌,一直在左右摇摆不定,纠结了好久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怎么也没说出口,就在秦安快耗完他的耐心将宋嫣交给同事的时候,宋嫣突然一把拉着秦安的手将他拖到了身后的最角落里。  见此,我也快步跟了过去。  当我搭上宋嫣肩膀的时候,她突然眸光一闪,口中的话还在继续:“我真的没有杀人,你要相信我。”  前面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周围实在是太吵了。我想问清楚的,秦安忽然瞥了我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在这别走,我待会来处理你的事。”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我看着他远去的侧影,好奇的问宋嫣:“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呢?”  顿了一会,宋嫣轻笑道:“没什么,我怕他误会是我杀人的,所以解释了一下。”  我‘哦’了一声,紧接着,秦安就走到大厅中央的人群前方,招来了现场的法医,询问了几句什么,就转身朝着众人开口:“许岚小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此话一出,我们都愕然了。他语调下沉,透出些许惋惜,接着道:“凶手实在残忍,在她一个女人身上施加了双重伤害,一是诱发她的心脏病,夺走了她的救心丸;二是在她病发时以利器刺中其背部,导致大出血。虽说直接死因是失血过多而亡,但其实,就算没有刺那一刀,许岚小姐也是凶多吉少。”  语毕,死寂后又是一阵哗然,人群中纷纷议论开来,都在斥责这凶手手段残忍,倘若真的在我们当中,那实在是太恐怖了。  连我都觉得后背忍不住的发凉。  宋嫣的情绪好像好了很多,至少止住了抽泣不再流泪了,她定定的看着大厅中央的人群,似乎是在搜寻什么。  她的眼神让我觉得有点陌生,那种探索里透着掩饰过的恐惧,给我一种错觉,就好像……她杀了人,有人看见了她,她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害怕,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挽着宋嫣的胳膊,她转脸看我:“怎么了?”  我知道此刻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说不定是跟死者一样的煞白,为了不让她起疑,我抿嘴一笑,摇了摇头:“没事,刚才头突然晕了一下。”  就在这时,秦安的讲话也已经结束了,他和另一位同事神色严肃的朝我们走来。  我和宋嫣被带到了大厅外最近的一个VIP会议室里,差不多的桌椅地毯,面积小了很多,两排套了白色椅套的椅子分成两列排在会议厅正中央,管理层说因为酒店年会在即,所以这个会议室经常会有酒店的员工来排舞训练。  秦安支开了旁人,登时,安静的会议室就只剩下他,他同事,宋嫣和我,我们四人。  我看着他们的脸色,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警察办案不是应该在外面么,来这里做什么,感觉有种躲躲藏藏的味道了,似乎是有什么不能外露的秘密。  宋嫣抬头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摄像头,应该是在担心监控,秦安开口打消了他的顾虑:“我已经跟酒店消控中心联系过了,这里的监控已经关闭了,你们有话直说,不用顾虑。”  宋嫣若有所思的点头,犹豫着,像是在酝酿一番重要的说辞,我却还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好奇的问秦安:“发生了什么?你们要讨论什么?”只见秦安一直盯着宋嫣,我便有些担忧了:“是不是嫣儿你看到了什么线索?”  宋嫣沉默着,两只手紧张的交叠在一起,不停的搓揉,厅内静极了,我都能听到她搓手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在我准备再问秦安的时候,她幽幽的开口了,头始终保持低着:“我和未晚分开后,就拿着酒杯去找可能的传媒人,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酒喝多了便想要上厕所,可又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问谁,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服务员拿着空的托盘走了出去,我也跟过去准备问她一下的,一跟就跟到了后厨房门口,远远看见有只手抽了一把水果刀藏进了西装的袖管里,当时觉得没什么,也就没有在意,接着我就拉着那个端了菜的服务员问到了厕所的位置,一转身就看见走廊的另一头有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倒在地上,我连忙冲过去。”  “那人就是许岚?”秦安突然打岔。  宋嫣点点头,“对,她告诉我她好像中毒了,求我帮忙,还嘱咐我不要找别人,我一时心慌什么都不知道啊,满脑子都在想解毒怎么解毒,我听到她的意思就是要我拿一大瓶矿泉水来,我那会太傻了,而且也不知道她有心脏病,之前写小说的时候有查过资料说盐水可以解毒,我到后厨房要了一大杯水,还洒了好些细盐,谁知……”  “谁知你好心办了坏事,盐水里含有氯化钠,可以引发心脏病,所以许岚会在这个时候发病?”我终于听明白了,难怪宋嫣会这么害怕,她等于是间接的帮了凶手,因为若不是许岚心脏病发,也就不一定能让凶手有机可趁。  秦安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宋嫣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样子,气馁的沮丧的做着最后的承诺:“我真的没有杀她,我跟她根本就不熟,我为什么要杀她?”  我扶着宋嫣的肩膀,右手在她的后背摩挲,帮她顺气给她安慰和鼓励,不管怎样,我都会相信她。
  @菜菜不许哭
16:55:13.0  14.   我迅速挤过人群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的安慰她:“嫣儿别怕,我在这里陪你。”   一抬眼便看到秦安打量的眼神向我和宋嫣扫过来,淡淡的,在宋嫣发抖的身子上渐渐笃定,他眸中放出犀利的光芒,对身旁的同事说了句什么,就朝我们走过来。   “宋嫣!”他突然喊了宋嫣的名字,严肃的问:“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害怕?”   我感受到宋嫣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她依然将头埋进膝盖里,不管我怎么拉扯......  —————————————  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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