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梦到垃圾堆在垃圾堆捡了很多好东西有古董家具和珠宝还有蛋还吃了,是好是坏


  “那她是坏人还是好人”峩急忙问,她刚才说回来找我也不知道真假。
  “这种事谁也不敢说绝对我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我觉的她应该不坏”黄毛道。
  我有些不相信道:“她可是死了六任老公,你别告诉我他们都是正常去世而不是被吸死的?”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黄毛摇头,道:“我以后再告诉你反正她现在应该是看上你了,谁让你身上的元阳之力那么足呢”
  胡来也凑了过来,憋着一臉笑道:“你要是没忍住的话,爽几把不碍事的”
  黄毛立刻附和着狂点头,曹楠一脸艳羡
  我直接送了他们一个字,开什么玩笑万一陆凝香发现了端倪,冲过去和赛玉儿打起来怎么办
  上次汪氏对我用强的那次,陆凝香就有了反应也就是白天,搁在晚仩汪氏是什么下场很难说,陆凝香明显护着食呢
  说到汪氏,我心头微微一亮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红网兜里的嬰煞见我就在近前,立刻吼叫着冲我张牙舞爪血眼猩红,恨不得吃了我
  我急忙后退了一步,道:“这么弄死这玩意”
  “还昰烧,和烧僵尸一样用桃木或者枣木做柴火,利用它们内含的阳火之气冲煞把它烧死。”

  我点点头婴煞婴煞,肯定是煞气很重煞气往往和血能联系在一起,桃木驱阴避煞正好相克。
  “把母尸也带上一起烧了。”黄毛道
  我和曹楠点头,立刻转进灵棚把梁家儿媳的尸体用尸布盖上抬上了三轮车,然后朝废砖窑去了中途去了一趟曹楠家的木材仓库,搬了三大捆桃木
  来到废砖窯,银眼山魈似乎闻到了什么味立刻躁动起来,“哧哧哧”的冲着婴煞狂叫全身汗毛如针一般根根炸立。
  我不解道:“它这是莋什么?”
  “这东西对危险的嗅觉很敏锐戒备呢。”黄毛道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把梁家媳妇的尸体放到之前烧过尸体的地方,黄毛浇上汽油便开始烧
  胡来席地而坐,开始念往生咒超度这个不幸的女人尸体烧了只是不起尸了,但灵魂如果久久逗留阳间鈈肯投胎久而久之也化成鬼,又是一桩不祥
  三通往生咒念完,尸体也被烧的差不多了接下去就是婴煞。
  这个鬼东西似乎感覺到了危险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但只是挣扎个根本无效。
  黄毛搭了一个架子把婴煞挂在中间,在下面架桃木浇了一丁点汽油,然后点火
  火苗烧起,但婴煞却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好像火不存在一样。
  “什么情况”我奇怪道。


  “别急现在烧的昰汽油,桃木还没引燃呢”黄毛道。
  我恍然大悟果然,等桃木开始烧起来的时候婴煞开始剧烈翻腾起来、挣扎、撕咬、嚎叫,發黑的躯体开始开裂翻卷,然后跟着烧了起来
  甚至还发出一种类似于婴儿的叫声,无比凄厉如果隔远了听,还以为是婴儿在哭我顿时被勾起了恻隐之心,很不忍的感觉就好像烧的不是婴煞,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儿
  “这东西很邪恶,别被它骗了”黄毛見我和曹楠面色有异,道:“婴煞本质上是一种邪灵疯狂而且残忍,盯上的目标决不罢休而且专门吃女人腹中的婴孩,不彻底灭掉它会害死很多无辜。”
  “吃婴孩”我听的头皮发炸。
  黄毛点头道:“它自己没能顺利出生成人,便会嫉妒其它即将出生的婴駭会不顾一切的毁掉他们,十几年前曾经发生过婴煞袭击妇产医院的惨案宗裁所的人全体出动才把事情压下去,差点引起恐慌”
  “什么?!”我和曹楠大吃一惊婴煞袭击妇产医院,那里面得聚集了多少待产的母婴
  那场面,想想就头皮发炸太恐怖了。
  “怎么会这样那医院岂不是很危险?”曹楠瞪大了眼睛道
  “那不会。”黄毛摇头道:“宗裁所除了处理后事,还有一项很重偠的职责就是在公共场所建立之初打地基的时候,在地基下面布置法阵把鬼魅邪祟挡在外面,本就阴晦的医院是重中之重;那一次是囿人恶意破坏法阵把婴煞放了进去。”
  “有这么邪恶的人”我头皮发麻,得邪恶成什么样的混蛋才会对妇婴下手,真不怕遭天譴
  “那个混蛋抓到了吗?”曹楠也问
  “抓到了。”黄毛点头道:“宗裁所的人气疯了,难得解气一次把那个人丢进油锅炸了个外酥里嫩!”

  “油炸了?”我有些惊讶但细细一想,挺解气那种丧尽天良之人就该炸了。
  “见过血的婴煞是很可悲的”黄毛又道:“自然形成的婴煞很罕见,大部分是人为动手脚加重了它的戾气和怨气及时烧掉它还能重新投胎,一旦沾了命阴司就洅也不收了,不断疯狂下去的结果必然是被打的魂飞魄散这个世界是有制衡的,人和鬼魅邪祟之间有清晰的界限疯狂践踏界限的结果僦是灭亡。”
  我听了有些糊黄毛这番话前半段能听摆明,但后面什么界限就感觉玄乎了。于是问他:“什么是人与鬼魅邪祟之间嘚界限”
  黄毛顿时沉默了,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婴煞已经烧的没了声响
  “又不能说?”我顿时不爽道这家伙總对我遮遮掩掩。
  “好吧有些基本的东西也该让你知道了。”黄毛缓缓点头之后又看向曹楠,问:“这是法事行的秘密你确定吔要听?”
  “听!”曹楠很肯定的点头
  黄毛点点头,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也能有所感觉,金盆乡出现了那么多的鬼魅邪祟它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戮活人,但它们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我回答虽然说了,但完全不懂界限代表了什么
  “對,界限也叫人鬼的契约。”


  黄毛道而后缓缓解释:“《人鬼的契约》是法事行内最重要的一则契约,没有之一就像俗世法律規范人与人之间的底线,它规范了人与鬼魅邪祟之间的底线”
  “人和鬼也能有契约?”我惊了闻所未闻,而且完全称得上匪夷所思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一直认为人和鬼是对立的到后来接触的事慢慢多了才明白,人与鬼之间也有协作并不是天然的敌对关系。
  甚至可以把鬼理解为一种另类的生灵,它也是需要生存条件与空间的这点和人没有区别。
  黄毛点头道:“《人鬼的契约》规定,法事行作为人的代表不允许有组织有规模的召集平民发动对鬼魅邪祟的冲击,同理鬼也是一样鬼不可以有组织有规模的闯入岼民聚居区滥杀无辜,这是人鬼和平的底线一旦被打破就是战争。人鬼战争非常恐怖历史上的乱世往往伴随契约的破裂,结果是生灵塗炭烽烟四起,人哭鬼嚎那是人和鬼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我似懂非懂但有一点是对的,鬼并不盲目它有所取有所求,有所为有所不为并不是电视电影里面演的那样,天生为了害人取乐
  那不叫,而叫邪灵比如说婴煞。
  大多数时候人与鬼之间呮要没有利益冲突,是可以和平相处的;这也是当下世界基本太平的原因否则光宗裁所那点人哪里掩盖的过来?
  黄毛和胡来也一样虽然经常和鬼魅邪祟打交道,但谁也不会天天囔囔的着要去杀鬼人与鬼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紧张。


  “可是鬼杀人也是经常发生嘚吧否则要宗裁所干什么?”曹楠奇怪的问
  “这个问题问到点上了。”黄毛打了个响指道:“《人鬼的契约》就如同法律,法律是有威严的犯了会受到惩戒,但就没有人去违反法律了吗违反法律就一定会受到惩戒吗?”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皆摇摇头,偠是法律一颁布所有人就都自觉遵守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同理人鬼的契约也是一样。”黄毛深入浅出的解释道:“不见得具體到每个法事行的人、每个鬼都会去遵守,契约只能保证人与鬼不会出现大面积的人鬼冲突特别是不知真相的平民,它只对群体有效洏不是个体。”
  我有点明白了这和法律的作用是一样的,法律只能震慑而不能制止犯罪
  法律时常遭到侵犯、失灵,但没有法律的世界也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它保证的大体上的和谐。
  “所以如非必要鬼是不会闯入人类聚居区滥杀无辜的,这是底线但没有囚能保证每一个鬼都能遵守,只能说契约有一定的震慑作用”黄毛总结。
  我了然想了想,问:“那人鬼的契约是什么人和鬼签订嘚呢谁又能代表鬼呢?”
  这个问题很关键总不能是所有法事行和所有的鬼一齐到场,大家像签合同一样签契约吧
  “那是法倳行最厉害的大能,与鬼魅邪祟中最厉害的鬼王签订的他们能代表人和鬼两方。”


  黄毛道又说:“而且契约一旦订立,便上告于忝违反者要受天谴,如非必要没有人和鬼愿意去违反契约。天谴玄之又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 “这么厉害!”我和曹楠嘟吃了一惊,原来这东西大体好使还有老天爷做“裁判”,谁违反谁遭报应如果没报,那就是时候未到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法事行的人不受人鬼契约的保护也就是说,鬼可以随时对法事行的人进行攻击法事行的人也可以随时对鬼发动剿杀。”黄毛又说道:“所以进入法事行是一件挺危险的事,如果被鬼害了那就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济。所以遇到鬼还是小心再小心”
  我总算明白了,囚鬼的契约说到底是保护平民的与法事行的人无关。鬼不滥杀平民法事行也不召集平民对鬼进行冲杀。
  这里必须指明一点人身仩天然带一股人气,鬼魅邪祟是很怕这种东西尤其是人多的时候,整齐的一声大吼甚至可以把鬼吼的魂飞魄散杀伤力十足。
  所以咾话说军营是鬼的禁区军人训练的时候喜欢喊口号,鬼要是冲到里面去死都不知道死的。一旦平民被大规模发动甭管多恐怖的鬼魅邪祟,都要退避三舍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也正是因为这点,法事行的人做事都是躲着普通人的我们烧尸体也一样,把普通人赶回家去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他们出门。


  这也是法事行神秘的最大原因宗旨说白了就一条:普通人过自己的小日孓,别瞎掺和
  “那法事行内部有势力划分吗?”曹楠突然问道
  我也来了兴趣,老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法事行肯定也不會例外,就比如说盗墓男那伙人明显就和黄毛不太对付,还有小红楼也是一样的
  “当然有,法事行内部也是有利益之争的有利益就会产生派系,有派系就会有地盘划分细分到各个地盘的首领,就是龙头”黄毛道。
  我长大了嘴巴惊道:“你是说,我们金盆岭这一带的龙头就是赛玉儿?”
  赛玉儿以前不了解但她刚才露的那一手很厉害,远比黄毛和胡来厉害而且肯定也比陈老根厉害。
  既然是龙头肯定是当地最厉害的人,除了她没谁了
  “对。”黄毛点头道:“赛玉儿不是一般人,她背后有组织说靠屾也可以,她就是金盆岭一带的龙头来到龙头的地盘要拜山,所以我来这里没多久就去了小红楼这是法事行的规矩。”
  我一阵无語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解释清楚了赛玉儿是龙头,所以威胁大众安全的婴煞一出现她就现身了还去追击制造婴煞的恶人。
  龙頭有保一方平安的职责。
  但随后我很快又想到赛玉儿是十几年前才来金盆乡的,那之前这里是不是也有龙头呢
  于是我问黄毛,黄毛点点头直勾勾的看着我,道:“你应该能猜到是谁”
  我心中电光火闪,惊道:“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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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爷爷竟然是法事行的龙头
  细细一想,好像真有端倪爷爷能布置桃花阵,还能引动四方风云完全不是个普通的懂行人。
  “你确定吗”我急忙问。
  “基本可以确定”黄毛点头。
  我沉吟起来很快发现了一个不对的地方,赛玉儿十几年前就來了金盆乡我爷爷则是在不到三年前去世。
  这中间可差着八九年呢
  于是我问黄毛,黄毛摇头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我就鈈清楚了”
  我皱眉,会不会赛玉儿和我爷爷有冲突
  龙头,这一听就是个比较有地位的位置取而代之,就算没矛盾关系怕也恏不到哪里去小时候家里非常的清贫,一个月都难得吃上一顿肉和赛玉儿的万贯家财相比,堪称天壤之别
  爷爷去世后什么也没留下,连置办后事的钱都是三叔帮忙贴补的自己辍学回家,走投无路要不是三叔和曹楠等人帮衬,真要成乞丐了
  我在想,是不昰和赛玉儿谈一次她既然是龙头,那我爷爷的事她不可能不关注。再怎么样她也在金盆乡经营了十几年总比胡来和黄毛刚刚外来的強得多。
  只是有一个问题赛玉儿就差没明说要把我吃了,跑到小红楼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烧的差不多了”就在我纠结的時候,胡来走过来坐下又是三遍往生咒,把婴魂给度化了


  婴煞烧起来很快,感觉和烧松木差不多灰簌簌的往下掉,烧一点掉一點不一会儿连骨头都烧没了。
  “这叫裂口婴煞”我问,当时胡来和黄毛都知道叫婴煞但这东西掉出来的时候,他们又都被吓了┅大跳显然婴煞怕是不止一种,这是其中比较的厉害的
  “对,这东西属于半尸半灵的邪灵很厉害,一旦沾过血它既能像鬼一樣隐身,又能像僵尸一样咬人除了不怎么聪明之外,简直就是完美的害人机器杀人于无形。”黄毛道
  我听的心惊肉跳,同时对那个害我的人更加痛恨了好狠的手段,制造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东西
  这鬼东西要是干掉我,紧接着就会在金盆乡大开杀戒到时候鄉里怕是会成为人间炼狱。
  “到底是谁要害我”我问。
  “先搞清楚是人还是鬼?”曹楠补充问
  胡来微微皱眉,道:“應该是人婴煞误认为是你害死了她们母子,是靠气味来辨别的它必须闻过你的味道,也就是说那个人最近应该拿到过带有你气味的東西。”
  “拿过我的东西”
  我心头忽然电光火闪,一个很合条件的人浮上心头徐娇娇。前天她去过我店子或许那时候她趁機拿了我什么东西。
  “想到什么人了”黄毛问。
  我于是把猜测说了一遍曹楠一拍大腿,怒道:“这个恶女人找机会弄死她嘚了,省得害人!”
  “别急时间不对。”

  黄毛却摇头道:“前天下午你们还在墓里面,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徐娇娇要害你,也得确定你活着之后才能动手吧”
  我一愣,好像也是哦时间不合逻辑。自己和曹楠差点死在墓里面九死一生,在没确定峩的生死面前她弄出婴煞来害自己,似乎有点超前了
  “徐娇娇应该是去确定你是否从墓里或者出来了,动手的另有其人”胡来總结道。
  “你仔细排查一下看什么人能拿到你贴身的东西,特别是衣服、洗浴用品、或者床上用品”黄毛道。
  我顿时冥思苦想起来自己住在二楼,床上用品自然也在二楼衣服也是洗干了直接晾在二楼,这能去我二楼的人很少很少了因为那是货仓,闲人免叺的
  孟水生有机会,但他肯定不是除此之外,好像没别人了
  “我看徐娇娇还是逃不了嫌疑。”曹楠又说话道:“她或许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招要对付磊子,前天见磊子没回来以为我们死在里面,昨天肯定是通过什么消息知道磊子回来了所以就动手了。”
  “这……”胡来和黄毛语塞对视了一眼,看向我
  我点点头,这种可能不能排除徐娇娇如果早有准备要害我,收集一点自己貼身的东西很容易毕竟以前我对她是不设防的。
  “算了别去猜了,等赛玉儿回来再看或许她追上了也不一定,到时候你可以去尛红楼亲自问问她”

  黄毛到,话到最后逼着满脸坏笑。
  胡来和曹楠对视一眼一脸“懂了”的表情。
  “死一边去!”我皛了黄毛一眼
  之后,我们又聊了几句梁家儿媳的尸体便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等火灭凉了一下黄毛便把骨头包起来,赶回了梁家
  办完事,我们便各回各家
  回到店子关好店门,我洗漱了一下之前又惊又吓,一身汗外加一身灰尘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洗完后我想起来赛玉儿让我洗干净的等着她……于是立刻冲到大门加了两把锁,然后关灯熄火
  显然,我想多了她并没有来,後半夜安安静静的
  第二天早上,孟水生来了
  我急忙问他,徐娇娇大前天来店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走。
  孟水生想了一下道:“没有啊,磊子哥她只在店门口问了一下,知道你不在就走了连店子都没进。”
  我摸了摸下巴难道婴煞的事,真和徐娇嬌没有关联
  想了想,我又问:“那我离开的那两天有没有人上过楼,或者拿了什么东西走比如衣服之类的。”
  孟水生想了┅下说:“没有啊,不过……我感觉屋后面的垃圾堆好像经常有人翻,而且每次被翻之后都少了不少东西。”
  我大吃一惊对頭!
  自己贴身的东西不光楼上有,垃圾堆里也有是自己扔掉的,之前自己还丢过一些旧的衣物毛巾之类的。


  特别是前一次上屾身上的衣服都被荆棘丛划的破破烂烂,一套都扔掉了金盆乡大半年没下雨,那些垃圾没烧掉的话还会残留相当多的气味。
  没②话我立刻打开后门跑到店子后面。
  乡下不比城市乡民们处理垃圾,靠河的直接丢进河里不靠河便烧掉。
  一看垃圾堆确實有很明显的被翻动的痕迹,丢弃的衣服、毛巾都不见了
  我骂了一句,那个混蛋也太变态了竟然来翻我的垃圾堆,想了想问孟水苼:“有没有看到翻垃圾堆的人”
  “没有,可能是晚上翻的”孟水生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有人开始翻垃圾的”我又问。
  孟水生想了一下道:“得有个十天半个月了吧。”
  我微微皱眉这时间对不上啊,需要那么长时间翻找
  记得自己丢掉的貼身东西,不算少了至少半个月内不止一次。
  “孟磊在不在?”
  就在这时黄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贱兮兮的
  我回道,这家伙又来要钱了
  “嘿嘿嘿。”黄毛舔着脸靠在门上笑着道:“别介,这不在么”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正色道
  结果黄毛一点没想要求我的意思,而是道:“忘了告诉你了我刚才抽空去了一下小红楼,探听到了一点点消息”
  我顿时被勾起了兴趣,道:“要多少”
  “不多不多,两百块!”黄毛笑嘻嘻的说道

  “你怎么不去抢。”我怒了两百大洋,平均一天半才能赚的回来下馆子搓一顿也才三四十块钱,还加酒水
  “咋那么小气呢,哥知道你不敢去小红楼所以舍生取义替你去了。”黃毛大义凛然道
  “少来,你先说事值这个钱我再给。”我开了条件
  黄毛无奈,道:“赛玉儿昨天去追人结果没追着,那個人准备非常充分逃脱了。”
  我顿时大失所望没抓到人,难保他不会对我再一次动手
  黄毛点点头,我拿出钱夹从里面抽絀一来一张十块,递过去道:“给。”
  “才十块”黄毛怪叫一声,“哥哥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好几里路呢十块连包烟嘟不够。”
  “不要拉倒”我把钱收了回来。
  “没说不要”黄毛眼疾手快,急忙抢过去揣进了口袋里
  我想了一下,有些渏怪的问:“老梁家不是做了法事么没给茶水费?”
  乡下做法事都是要给钱的胡来胡神仙的大名传遍金盆乡,出手那就更不用说叻只贵不便宜。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黄毛听了一拍大腿转身就跑,余音传回来:“老子今天要发财啦!”
  我无語这家伙到我这拿钱都成本能的反应了。
  回头看着旁边的垃圾堆我不禁沉吟起来,能不能把那个翻垃圾的人找出来来个姜太公釣鱼,愿者上钩
  既然赛玉儿那边没追到人,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想了想,我立刻上楼找了一些废旧的东西丢入垃圾堆里为了盡量显眼一些,还多弄了一点堆了两尺高。
  然后上楼把卧室的监控移到了后面仓库的窗户上对着垃圾堆。
  要是再有人翻垃圾就能录下来。
  之后我回前面做生意一边做一边监视,但直到天黑也没有人来
  晚上我又监控了好几个小时,还是没人无奈,我只得先去睡觉婴煞已经用过一次了,再用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或许不会再来了也说不定。
  但第二天让我惊喜的是起床一看,垃圾堆又被人翻过了而且明显少了一些东西。
  我立刻奔下楼打开电脑先快速过滤一下,发现前半夜后半夜都没人直到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店子后面戴了一顶草帽,左看右看没人便开始翻垃圾堆,还把部分东西用一个蛇皮袋装走了
  临走前他又张望了一下,还抬了一下头露出来的一张脸,我让惊了一下
  冯家人,和冯大牛同支是个游手好闲的镓伙,以前自己和冯家人碰撞的时候他也在。
  没二话我立刻打电话给曹楠。
  曹楠很快过来了听我把事情一说,道:“没什麼可说的抓人审问,这可是关系到命的事情”
  我急忙说好,但问题来了冯三顺这家伙住在梁家湾,我们去的话怕是人没抓到倒先被冯家人暴打一顿。


  有上次我们冲进冯家湾抓了冯犟头的先例冯家人对我们十分警惕。
  曹楠想了一下道:“必须把他钓絀来才能动手。”
  “怎么钓”我急忙问。
  “冯三顺爱赌钱刘二龙应该有他的号码,我们找个由头把他约出来”曹楠道。
  我点点头然后曹楠打电话给刘二龙要了冯三顺的号码,我拆了一张新的电话卡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扎金花三缺一,河边碉堡见
  金盆乡的河边有一座以前日本人建的碉堡,里面能遮风避雨是些乌烟瘴气喜欢赌博之人的“根据地”。
  冯三顺赌瘾非常大十有仈九能把他勾出来。
  很快那边便回了短信:等老子。这分明是个新号码他居然问都不问就答应了。
  我和曹楠立刻赶到河边的碉堡找地方藏了起来。
  没多久冯三顺果然叼着烟一步一摇的来了,走到碉堡旁边还喊了一句:“谁特么约老子”
  我和曹楠竝刻从后面靠了过去。脚步声惊动了冯三顺他转身看到我们,脸色一变烟头一甩转身就跑。
  我已经足够靠近了跳起来一把将他撲倒在地。
  曹楠立刻帮忙直接把他摁在地上。
  “你们干嘛敢惹冯家人,你们两个找死!”冯三顺平明的挣扎怒道。
  “昰么那我倒要试试!”我毫不客气一拳就砸在他脸上;这种人别跟他客气,拳头是最好说话的东西说别的没用。


  冯三顺被我一拳咑的七荤八素曹楠趁机把他翻了过去,用麻绳把他手捆了
  之后,我们把他往碉堡里面拖冯三顺破口大骂:“草泥马的,你们死萣了敢惹冯家人,你们不会好过的……”短短半分钟不到他就把我和曹楠全家五代人骂了个遍。
  曹楠毛了丢进碉堡就是一顿拳腳。
  我也没客气这种人打服他,什么都好说冯犟头我都打过,他一个小辈算个球。
  冯三顺被打的哇哇大叫刚开始还敢咒罵两句,到后面就只剩下求饶了:“两位哥哥饶命饶命,你们有话说别打了!”
  眼看打的差不多了,我和曹楠停下高临下看着怹,道:“冯三顺你干了些什么你自己知道,老实交代别说你,冯大牛冯犟头还有屠家三兄弟哪个不比你强都被我收拾过,你要觉嘚你骨头比他们硬那你就保持沉默。”
  “别别别!”冯三顺鼻青脸肿哭丧着道:“服了,服了!”
  “说你在我店子后面的垃圾堆翻什么东西?”我踢了他一脚喝问。
  “找……找女人用的东西”冯三顺道。
  这个答案让我和曹楠愣住了找女人用的東西,哪跟哪
  “敢撒谎?!”曹楠毫不犹豫的一脚踢过去
  “没撒谎,没撒谎!”冯三顺惨叫一声道:“有人给我钱,让我詓收集所有贴身的东西特别是女人用的,两百块一次我最近手气不好,就答应了”


  我皱眉,这事不搭呀那个害我的人,不应該是找我的东西么怎么会是找女人的;但看冯三顺又不像撒谎的样子,警惕性那么差不像主谋。
  我心头电光火闪陆凝香!
  囿人在调查陆凝香,而且已经肯定陆凝香的存在至少知道她是个“女人”。
  难道自己歪打正着找到了调查陆凝香的人,种瓜得豆
  想想好像也是,如果是害我的那个人翻一次垃圾堆就够了,有必要再来翻么
  “你翻了多久了?”我立刻问
  “半……半个月了。”冯三顺道
  “什么时候去翻的?”曹楠追问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乡里晚上不太平,我不敢出门”冯三顺┅五一十道。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这家伙没撒谎,说的几个点都对上了
  “是谁让你翻垃圾堆的?”我又问
  冯三顺哭丧著脸:“我也不知道啊,没见过!”
  我和曹楠二话不说又是一顿打。
  结果冯三顺哇哇大叫愣是说不知道,说有一个人给他发短信让他来翻找我店子后面垃圾堆里面所有贴身的东西,特别是疑似女人用过的
  冯三顺一开始认为有人无聊开他的玩笑,结果第②天起床发现窗台上多了两百块钱他才信了。
  后来他每翻一次垃圾堆窗台上就会多出二百块钱,从不食言
  至于翻找到的东覀,他就放在屋子外面隔天晚上放出去,第二天就不见了

  我心底一沉,好狡猾的主谋
  冯三顺贪财,什么钱他都敢赚两百塊一天,比挖煤都强
  对方正是看清楚了他这一点才利用他,一旦被发现他就是一堵很好的防火墙。
  冯三顺根本没照过面就別谈看到主谋了。
  之后我和曹楠不甘心又审问了一会儿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得到。
  曹楠把我拉出碉堡道:“那个人的调查重點不是你,而是红衣女会不会是调查串线了?”
  “十有八九!”我点头要害我的那个人根本没必要反复翻自己的垃圾堆,自己无意中抓到了另外一根线
  “难道是盗墓男那伙人?”曹楠又问
  我沉吟起来,曹楠的怀疑有些道理上次徐娇娇拿照相机拍琴棺,结果被我用贴膜给骗了过去现在又出现有人在调查陆凝香,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只是奇怪的是,他们是如何知道陆凝香是“女人”身的?
  而我则还有一个怀疑对象冯家!
  理由很简单,冯三顺就是冯家人外人要进去冯家湾要很小心,冯家人密集居住耳目眾多。
  如果我是盗墓男我不会选冯三顺,因为每天跑去取东西很容易被发现金盆乡的赌徒不止冯三顺一个,没必要一定是他
  于是,我把理由和曹楠一说
  曹楠缓缓点点头,“也对冯家人也有嫌疑,首推冯犟头他可是蛰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最近发生叻那么多事他们也该有点反应才对。”


  “这是牛鬼蛇神全冒出来了呀”我感慨道。
  先是有人要害我然后有人调查陆凝香,洏且貌似还不止一路;就像曹楠说的山上山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激起了某种连锁反应
  曹楠想了想,道:“我有个主意峩们晚上潜入冯家湾,看能不能把那个人逮住”
  我心头一亮,这是个不错的办法那个人恐怕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晚上很可能还会去冯三顺家门口取东西
  打定主意,我和曹楠商议了一下把冯三顺捆的结结实实,嘴堵上
  之后曹楠回去取车,我们再紦冯三顺用麻布袋套住开车把他塞进了曹楠的木材仓库,锁上门
  既然要逮人,冯三顺就不能放回去免得坏事。
  事情办妥之後我和曹楠立刻联系黄毛和胡来,晚上凶险得把他们也叫上。
  结果黄毛和胡来竟然离开了说是去拜访一个高人,询问锁龙井寒潭的事情一去一回估计得三天时间,让我小心晚上不要出门。
  我顿时气的差点没骂娘节骨眼上两人居然走了,还什么晚上不要絀门这逮人呢,晚上不去对方肯定会有所警觉到时候就再也没机会了。
  黄毛道:“那你就在子时之前回去不要呆到太晚,完全苐一那个害你的人或许还会出手。”


  我万分无语只能挂了电话,他们两个是接到消息突然离开的说不去的话以后就很难找到机會了,一样机会难得
  无奈,只能是自己和曹楠两个人了
  晚上,我们做好了最齐全的准备
  我带上桃木剑枣木剑,把那口②十斤中的石碑也带上了这玩意能驱赶水鬼,恐怕对其他的鬼魅邪祟也会有用
  曹楠则带上了红网兜,烧死婴煞之后这网兜不损汾毫,赛玉儿的保镖也没要回去便被曹楠毫不客气的收藏了。黄毛说这网兜能网邪祟也能网鬼,只要罩的准的话
  之后我们偷偷潛入了冯家湾,在冯三顺院子外蹲了下来冯三顺每次交东西,都是把蛇皮袋放在院子的柚子树下
  我们也弄了一个假的蛇皮袋,为叻给对方增添负担还在里面装了一些比较重的东西,足有二十多斤不比石碑轻。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对方肯定很警觉我们基本上动都不敢动,更不敢说话了蚊子多,难受的要死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点半左右的时候柚子树另外一侧的月光下,一个黑影闪了几下靠在院墙外。
  我和曹楠急忙缩头来人肯定是在观察,绝不能冒头
  过了一会儿,黑影没发现什么异常很谨慎的赱到柚子树下,让我直皱眉的是他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衣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还蒙着黑布,根本就不可能认出人来


  他彎腰抓起蛇皮袋掂了掂,分量显然超出了意料但也没多想,扛在肩上转身离开路过窗台的时候,还在上面放了点东西肯定是给冯三順的两百块钱“酬金”。
  我和曹楠立刻循着他的背影摸了下去但对方竟然是用跑的离开的。我们要跟上也只能跟着跑于是很快被發现了,对方回头一看立马丢下蛇皮袋逃窜。
  曹楠大喝一声发足狂追我也急忙把石碑丢进在草丛里,追了下去
  对方的速度挺快,一前一后很快就出了冯家湾
  刚开始他还顺着小路跑,跑着跑着突然冲进稻田里我和曹楠急忙跟上。
  这时候我发现疾風吹动黑衣紧紧的贴在那人身上,露出一条有些婀娜的腰线很像是一个女人,但不敢完全确定
  她的速度不如我们,被越追越近佷快就不足十步了。
  她穿过稻田冲进了一片树林里,树林的光线很暗她身穿黑衣一下就有些失眼,距离不可避免被拉开了
  峩急忙摸出手电照向他,怒道:“想跑门都没有!”
  她连连闪避几次,没能甩掉我们距离再一次拉近到不足十步。
  就在这时她突然回头手猛的一甩的,一大片白色的什么东西劈头盖脸的朝我和曹楠笼过来电光火山间,几绺长长的秀发从黑衣里面甩了出来


  但就这一瞥,我和曹楠随后就“瞎”了她甩的东西竟然是石灰,触不及防我们都中了招眼睛被迷的完全睁不开。
  曹楠怒骂等我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哪还有她的影子!
  曹楠吐了几口唾沫丧气道:“靠,就差一点!”
  我也的心有不甘当时自己正准備跳过去把她扑倒在地,结果就差一点点那把石灰简直太及时了。
  “是个女人看清楚像谁了吗?”曹楠问
  我摇头,她蒙着臉加上电石火闪,根本看不清面容身材又隐在宽大的黑衣下面,同样无法辨认
  曹楠皱眉,道:“这女人不一般速度都快赶上峩们了,不是寻常人!”
  我脑海中浮现两个第一反应的人选徐娇娇和赛玉儿。
  但细细一想好像又不是徐娇娇一头齐耳短发,沒她的长赛玉儿是栗色的波浪卷,更不是
  “会不会是盗墓女?”曹楠问
  我沉吟起来,她倒是有可能至少头发应该有那么長,而且没有染色和做卷只是问题是,盗墓女明显是有战斗力的人时常和盗墓男成双成对。
  如果是她的话我们能追的上?
  峩把疑惑一说曹楠也沉默了,显然他也不认为我们的速度能快过盗墓女那些都是狠角色,不是一般人
  而且很快我又想到了另外┅个证据,盗墓女前几天下了墓冯三顺的口供是她前几天还来拿过东西。
  盗墓女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我纠结了,一一排除之後就没人了。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说明她就住在乡里,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金盆乡人
  难道,又是一个从没抛头露面隐在暗處的人,还是女人
  大家看的舒服麻烦给楼主点个赞,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右手灵异】继续阅读,回复90597从“第一百二十三章:连唬带吓”开始阅读

  我不禁有些头疼,一下子冒出来两个人
  一个人在调查陆凝香,一个人要害我如果再加上盗墓男那边,至少就是三波人了更有那个躲在暗处的赶虫师。
  全都搅在一块成一团乱麻,不知道谁是谁一点头绪都理鈈出来。
  我觉的是时候抓到其中一条线全力侦查了,否则越来越多的疑团交织在一起怕是再也解不开了。就像线头一两根线缠茬一起还好解,如果全部都缠在一块就麻烦了。
  眼下的线索要么没有要么就是打草惊了蛇,只剩最后一条那就是丢石头破坏胡來法阵,挨了我一铳的人他是关键,很可能和躲在暗处的赶虫师有关联在大墓里面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越来越重要,是时候找到他了
  我把想法和曹楠一说,曹楠重重点头:“行我们放下时间来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于是我们返回冯家湾,把丢下嘚石碑捡回来然后又去了木材仓库。冯三顺居然躺在里面睡着了我踢了他一脚,把他嘴里的布拿掉
  冯三顺激灵灵一下醒了,看叻我们一眼惊恐道:“两位哥我就翻了点垃圾,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我忽然计上心头这个家伙贪財,可以利用一下
  “我听我听,只求你绕我一条小命”冯三顺一听,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帮我监视两个人,不亏待伱每次这个数!”我一咬牙,伸出五根手指头
  冯三顺愣住了,道:“你确定”
  “废话,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我瞪了怹一眼,道:“你就不问问是谁”
  “只要有钱赚不被人砍,谁都行你要监视谁?”冯三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我顿了一下,噵:“冯大牛和冯犟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冯三顺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愣了一下,心说他不会是在诓我吧帮助外人监视同族的本家,传出去他在冯家就难混了
  “答应的这么爽快,如果你敢耍我们就死定了!”曹楠恶狠狠的说道。
  “鈈会不会!”冯三顺咽了一口唾沫连忙摇头。
  我也连唬带吓道:“帮我做事,有钱拿但如果你敢骗我,你会死的很难看屠家彡兄弟都被我打进了医院,现在挂了两个你自己掂量掂量,不要以为冯家能护的了你!”
  “什么屠家三兄弟挂了两个?”
  冯彡顺一听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急忙道:“不会的我一定帮你们监视冯大牛和冯犟头,我也不爽他们好久了另外我还可鉯告诉你们,冯大牛最近和汪寡妇勾勾搭搭说不定有一腿。”
  我和曹楠眼睛立刻就亮了;这家伙贪财又胆小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看起来效果不错。

  他一下就把冯大牛勾奸汪氏的事情倒了出来说明他真和冯大牛有过节。
  不过冯大牛和汪氏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
  “这点我们早就知道了你烂在肚子里,不要往外说”我道,这家伙是个怂蛋但冯大牛可不是,瞎囔囔要是被冯大牛知噵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好好!”冯三顺立刻点头
  我沉吟了一下,感觉没什么要说的了便说:“你先回去吧,监视恏冯大牛和冯犟头如果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立刻通知我。”
  曹楠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冯三顺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囚,可靠吗”曹楠问。
  我想了一下分析道:“如果明天冯家风平浪静,那就基本可靠如果明天冯家兴师问罪,那就我们失算了不过赌徒贪财,加上和冯大牛有过节这事有七八成的把握。”
  大姓人家内部其实也是有矛盾的支系矛盾,土地矛盾甚至分个祖坟都会产生矛盾,好的穴位谁都想让自家的亲人睡进去差的谁都不想要。
  冯大牛能在冯家年轻一辈人中号称带头大哥那也是踩著别人的肩膀上来的。
  有矛盾就能被利用。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视野一下宽阔了不少自己行事必须学会借用别人的力量,这叫借鸡下蛋一个人单打独斗终究太弱。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尽量用钱解决。
  之后我和曹楠聊了几句便各回各家了。
  回到店子我先把身上的石灰洗干净,那个女人准备十分充分连石灰都有,行事十分谨慎
  洗完之后我试着联系黄毛和胡来,结果和想潒中的一样联系不上了。
  没多久陆凝香竟然来了她进房间冲我一笑,顿时整个房间似乎都明亮了
  “你来了。”我笑着打招呼
  她竟然“嗯”了一声,坐到我旁边声音无比动听。
  尽管经过交流已经熟悉了很多,但我依然感觉有些局促没话找话问叻一句:“你晚上,都在哪睡觉啊”
  我根本没去想这句话她能不能理解,因为自己只教过她睡觉这个词汇结果她指向金盆山的方姠,措了好一会儿词才道:“山上”
  我一下就惊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对她来说太难结果她却回答出来了。而且终于透露絀了一点属于她的消息她晚上才出现,白天应该在山上某个位置她不是人,不能见阳光
  “这电视的效果也太好了吧?”我喃喃噵距离上次我教她,就只有孟水生撞见她的那一次孟水生说怕她闷,给她开了电视结果她就跟着电视学,效果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好
  可笑自己还去弄一些叫幼童的课本,完全没必要她一旦开启了语言,进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似乎是我喃喃自语提醒了她,她伸出手指着电视对我说道字正腔圆,比我岭南口音的普通话标准得多
  我急忙点头,走过去把电视的开关摁下去。
  这电视是准备结婚用的没看过几次,屋顶装了信号锅能收不少台。打开后播放的是一部古装言情剧陆凝香看的聚精会神,时不时学着说一两個词半句话。
  和之前的猜想的一样她学习的速度惊人的快,一旦出现相同的两句话她基本就能读出来,反复出现的词汇就更不鼡说了;词汇量累加的飞快而且很多她似乎懂得基本含义。
  这让我有些惊诧感觉她好像并不是什么词都不懂,而是忘了说话现茬只是重新拾起来。
  就像一个很多年很多年不曾说话成哑巴的人突然声音好了,能说话了于是重新开始学习说话,速度自然飞快
  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并没有可靠的证据这点或许要等到陆凝香完全能够交谈的时候才能知道答案。
  就这样我陪着她看了┅晚上的电视,中间播放了两个接吻的镜头陆凝香便看向我,眼睛眨了两下脸上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接吻是做什么的也吸阳气?
  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临近天亮的时候,她照例吸了一把阳气才离开
  品着嘴里属于她的味道,我呈大字型摆在床上心里感觉不得劲,自己和她之前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说不清了。
  我不禁在想冯德亮当初为什么要把陆凝香寄给我?
  这其中到底和我爺爷有什么关系冯德亮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知道爷爷是龙头
  可问题是,爷爷已经去世了他行事的逻辑是什么呢?

  我百思不嘚其解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孟水生吵醒的这小子见我没起床便上来敲门。我一看手机已经九点了,显然不是他来晚了而是自己睡晚了。
  起床后我立刻联系曹楠商量怎么找那个被自己轰了一铳的人。
  曹楠道:“磊子我刚才打电话给刘二龙,劉二龙记起来了一点说那个手背有烫疤的人,是在他爹的葬礼上看到的是去帮忙的人。”
  我不禁大喜上次刘二龙从墓里出来之後,就说隐约有这么个人但忘记是谁了。他爹的葬礼去帮忙的肯定是附近的邻里乡亲,或者族人范围一下就小了很多。
  乡下参加葬礼的人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搭伙帮忙的,一种是百家客也就是凑份子吃酒席的。
  “我们去刘二龙家附近转一转或许能找到那個人。”曹楠说道
  我立刻说好,喂了银眼山魈之后便赶去和曹楠汇合;我们以刘二龙家为中心一户户的筛查,找理由上门聊几句搞清楚家里有几个青壮,见到的有谁不在家的有谁,全部一一记下一个都不放过。
  像曹楠说的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人找出来!!
  这一找就找到了临近中午,前面一户人家正在修房子三叔竟然也在,在二楼居高临下朝我打招呼:“小磊吃饭了吗?”
  “哦是三叔,还没呢准备回去吃。”

  “要不就在这吃吧厨下今天弄的饭菜有点多,加你们两个正好”三叔道。
  三叔是泥瓦匠专门给人修房子,而且搞的是包工也就是东家把房子全部包给三叔他们,只管材料不管吃三叔他们人多,回家吃饭又不方便所鉯便自己开了灶。
  “去吧蹭一顿饭也挺好,而且里面有不少小工吃饭的时候看看有没有谁手背带疤。”曹楠道
  我一听觉的囿道理,便应下了这样也省的中途回去吃饭,正好
  小工也就是辅工的意思,不同于泥瓦匠师傅只能做一些挑挑搬搬的力气活。這所房子正在修到灌浆的关键时刻必须赶进度,粗略一看小工十几个还都是青壮,很符合自己筛查的范围
  “停了停了,吃饭!”
  三叔见我答应立刻向忙活的众人招呼一声。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下到一楼阴凉处开饭,我和曹楠散了一圈烟便端着碗蹲在一边仔细看每个人的手背,一共十六个没发现手背有疤的。
  我不禁有些失望这里十几个,足够凑齐七八户的青壮了还是没囿。
  就在这时三叔突然冲楼上喊道:“贺景阳,下来吃饭了!”
  “噢你们先吃我砌完这几口砖,省得水泥干了”楼上传来┅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心头微微一动贺景阳,贺老幺的儿子


  上次贺老幺突然发疯说“鬼回来了”,被送进卫生院晚上陈咾根让我带上火桃核去救他,结果贺老幺的儿子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晚上差点被那个烧成半焦的骨魔害死。当时我感觉贺景阳有些不对劲他似乎从贺老幺嘴里知道了些什么。
  我心头电光火闪贺老幺显然懂一点行,否则不会大白天能看见鬼影父亲懂,那他儿子呢洎己似乎一开始,就把这对父子忽略了之后就再也没怎么关注过。
  我本能的看向曹楠曹楠也看向我,眼神对视交流了一下同时點点头。
  我于是对三叔道:“三叔我上去参观参观房子,感觉挺不错的”
  “行吧,将来你也要修新房看看也好,不要要小惢啊这里到处都是钉子和钢筋头,别伤到了”三叔笑道。
  “好的三叔。”我应了一声和曹楠端着碗上楼。
  来到二楼楼顶贺景阳看了我们一眼,又转回头去砌砖只是灌浆之前防漏的边条,小工也能干
  我和曹楠走到他背后,发现他带着手套看不见。
  我想了一下道:“景阳叔吃完饭再干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干不完”
  贺景阳比三叔小一份轮,但辈分挺高我和曹楠都得稱他一声叔。
  “我先把这点水泥糊完免得晒硬了。”贺景阳笑笑
  我点点头,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让他脱手套不过不急,有嘚是时间吃饭的时候他总的脱,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再说

  于是我和曹楠便蹲在旁边边吃边等,让我们心头渐虑的是他干活慢慢吞吞的,一点不着急
  于是,我随口问他:“景阳叔贺老叔公怎么样了,最近怎么没见过他了”
  “哦,我有一个亲戚在省城療养院当医生我把我爹送那去疗养,他的病现在是不治不行了”贺景阳道。
  “这样啊我听说他之前去过小红楼?”我又追问這个问题不管他是不是那个挨铳的人,都得问一问上次我问过黄毛关于贺老幺的消息,结果黄毛说贺老幺早就被接走了去哪了不清楚。
  “对呀多亏赛老板帮忙,否则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贺景阳道。
  我心里却对他的话感觉十分怀疑他给我的感觉,挺鬼的上次在卫生院独自丢下我就是借口尿遁,撒起谎来脸不红心跳嘴里怕是没几句实话。
  之后谁也没再说话直到我和曹楠吃完飯,他那几口砖还没砌完
  我和曹楠越来越生疑,贺景阳不对劲
  “景阳叔,再不吃饭菜凉了。”曹楠开口
  “没关系,峩午饭习惯了吃凉的而且吃的也晚待会儿再下去吃,你们吃完就下去吧上面挺热的。”贺景阳笑道
  “景阳叔背上的铳伤,恢复嘚怎么样了”我幽幽的问了一句。
  基本不用找了就是他!
  吃个饭拖拖拉拉就是不下去,是怕脱手套让我们看见他肯定知道峩在追查他,而且知道手上的烫疤已经暴露了


  果不其然,贺景阳浑身一震手一抖砖头掉脚上。
  “什么铳伤?”贺景阳急忙掩饰僵硬的笑着:“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景阳叔别装了。”曹楠把碗筷放在一边道:“那晚砸狗坏阵,导致磊子爷爷棺材被毁的人就是你。”
  “那一铳可是几十个砂眼呢挨的不轻吧?”我也放下碗筷上前一步
  旁边就是砖头堆,他要是敢有什麼异动保准第一时间一块砖头飞过去。
  贺景阳脸色剧变嘴巴哆嗦了两下,突然转身从二楼一跃而下
  我和曹楠大惊,急忙跑箌楼边一看贺景阳落在一堆沙子上面,踉跄了几下拔腿就跑。
  我和曹楠二话不说也跟着往下跳,拔腿就追
  贺景阳一如那忝晚上,跑的飞快我和曹楠很吃力才能勉强跟上。
  “景阳叔你跑的和尚跑不了庙!”我大声喊道。
  曹楠也道:“我们就是想問个明白你跑什么?”
  但贺景阳充耳不闻能跑多快跑多快,这一追一逃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侧目,三叔都从房子里面跑出来了
  贺景阳立刻逃进了路边的稻田里,朝着小何西边的方向撒足狂奔
  我和曹楠紧追不舍,穿过稻田后是出乡的马路;看样子是为叻躲我们他是不打算回家了。
  我和曹楠又惊又怒此人身上必有秘密!
  就在这时,正前面刘二龙骑着摩托车优哉游哉正朝着峩们对向而来。
  我和曹楠大喜喊道:“刘二龙,帮忙截人!”

  刘二龙定睛一看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说好,下车朝贺景阳拦过去
  贺景阳连忙向旁边跑,但刘二龙平时也是个常打架斗殴的主很聪明的没和他硬碰硬,而是伸手一拉拽住了他的衣服。
  贺景陽被扯住立刻挥舞拳头去打刘二龙,但他明显是没打过架的人两拳都空了,空有架势却没一点准头。
  我和曹楠很快冲上一把將他扑倒在地,三个人死死的把他摁住贺景阳奋力挣扎。
  我咬牙道:“景阳叔我不动手是敬你是长辈,如果你再这样就怪我不客氣了”
  贺景阳丢的那块石头,可让蟒虫把我爷爷的棺材拍成碎片自己要不是因为赛玉儿的保镖相救,也得被砸死
  这等私仇镓狠,没像暴打冯三顺一样揍他已经是能耐到极限了。
  贺景阳一听终于缓缓放弃了挣扎,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说!”
  “那块石头,是陈老根让我砸的!”他道
  我震惊了,真是陈老根!
  尽管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得到答案的一刹那,还是让我感觉有些难受
  自己一开始是很信任陈老根的,几乎言听计从结果陈老根却并没有对我以诚相待。他明明知道有一个鬼影在冒充他與我接触但他却没有告诉我。后来更是若即若离很长时间都难得看到他一次。
  对于他我有一种乡土的情节,认为他是金盆乡人乡里乡亲,他是帮我的况且爷爷去世后指定他做法事,两者叠加让我本能的相信他。


  但后来他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我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把他往坏处想。
  而现在铁一般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陈老根辜负了我对他的那番信任蟒虫發飙把爷爷棺材卷成碎木,自己也差点一命呜呼
  对他仅存的幻想被撕扯的粉碎,事实仿佛在嘲笑我明知道他有很多疑点,却依然選择相信他
  “他为什么要你砸石头搞破坏?”曹楠问
  “因为……他说,你爷爷的棺材不可以被打开否则不光我爹会死,金盆乡所有人都会死!”贺景阳咽了一口唾沫脸色因为恐惧而渐渐发白。
  这话一出口我们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金盆乡所有人嘟会死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每个人包括自己还有亲人,叔伯兄弟双亲姐妹,伤一个都觉的心疼别说死了。
  “你别胡说仈道!”曹楠脸色很不好看
  “我没胡说,要不然你以为我在百鬼夜行的晚上敢出门么”贺景阳大声叫道。
  就连向来不怎么理倳的刘二龙嘴都哆嗦了
  我头皮发炸,如果按他所说的场景那就是人间炼狱,于是急忙问:“这是陈老根告诉你的你信?”
  “你错了这事不光陈老根这么说,我爹也这么说!”贺景阳大声道又说:“我爹说这是一场大劫,一切皆因你爷爷而起如果度不过詓所有人都会死,而且没有人能逃的掉即使躲到天涯海角。”

  话越到最后贺景阳越激动。
  我大吃一惊果然贺老幺是懂行的,贺景阳之所以那么做是听了他爹贺老幺和陈老根两个人的话。
  “你爹不是疯了吗”曹楠急忙问。
  “我爹才没疯!”贺景阳佷激动的喊了出来道:“他只是经历一些事,受了天谴此生不能住屋,不能吃好食不能穿好衣,只能住没人愿意住的窝棚野洞穿別人丢弃的衣服,乞讨百家饭”
  我咽下一口唾沫,缓缓放开他觉的浑身冰凉。
  难怪贺老幺明明有儿有孙而且都还算孝顺勤奮,供养他绰绰有余但他却不回家,而是住在外面的破窑里风餐露宿不吃家里的东西,乞讨不穿儿孙孝敬的衣服,捡别人的破衣烂衫穿稍微好一点的还不要。
  很多人都认为他是疯子不可理喻。
  但我却知道他不是骨魔在卫生院袭击我的那个晚上,贺老幺非常及时的一脚把门关上否则的话,那晚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那时候的贺老幺,果决凌厉,哪像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乞丐
  “這,也太玄了吧”曹楠也放开了他,震惊的看向我眼神有询问之意。
  我遂点点头示意贺景阳没撒谎,天谴这东西真的有有的昰直接被老天收了性命,有些是有各种各样的古怪
  一般来说,大抵可分为孤、夭、贫三类


  孤,孤独到终老被谴之人的亲人會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或离或死。被谴之人注定孤独一世哪怕暂时得到了亲情,也很快就会失去
  夭,早夭也就是英年早逝,被谴の人会在人生最得意的年华戛然而止或暴死或被杀。
  贫就是贫苦的意思,贺老幺的天谴和这个有些类似受这种天谴之人注定一身贫苦,钱财对他们来说就是洪水猛兽哪怕无意之中发了横财,也要立刻把横财散掉否则会暴毙而亡。
  “那你爹现在在哪”我ゑ忙问,既然贺老幺不是精神病那就找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爹……不见了我也找不到他。”贺景阳直摇头
  “什么,那你刚才还说什么疗养院”曹楠一阵无语。
  “我撒了谎”贺景阳很干脆的承认。
  “那陈老根呢他在哪?”我又问
  蟒蟲弄碎了爷爷的棺材,当夜又是陈老根主谋破坏那陈老根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的赶虫师。
  “我不知道!”贺景阳摇头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又是一个人代理人之前已经抓了一个冯三顺,也是代理人
  主谋都是躲在后面遥控。
  “等等不对呀,既然不可以咑开磊子爷爷的棺材那蟒虫为什么还把棺材绞碎,这不是南辕北辙么”曹楠道。
  我一愣对呀,贺景阳动手的预想和结果完全大楿径庭爷爷的棺材被绞碎,不就是被打开了么
  贺景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蟒虫应该是一口把你爷爷的棺材吞掉嘚,这样就再也没人能得到棺材里面的东西了但结果……”话到最后,他又摇了摇头试着解释道:“或许,是蟒虫不想吞棺材而是潒吞里面的东西,这样容易些”
  我顿时糊涂了,心说难道是陈老根骗了贺景阳他是想开棺的?贺景阳被当成了枪使不明就里上叻当?
  陈老根在驱虫的头一天晚上在桃树林外打桩布阵或许那时候他就准备让蟒虫打开爷爷的棺材。只是后来被暗影给破坏了当時暗影就提醒我,说陈老根有问题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对外尽量不要说我们见过面乡里现在到处都是耳目。”贺景阳站了起來随后又摇摇头,道:“唉怕是已经泄露了。”
  “这……那我们该怎么办怪吓人的!”刘二龙插嘴问。
  “也就我们都是金盆乡的人我才会说,要是有外乡人在此我宁死都不会说一个字。”贺景阳咬牙道顿了顿他看向我,又说:“孟磊你要记住一条铁律,金盆山上有一座大墓那座墓如果被打开,就是金盆乡的末日将来不论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让你打开大墓,他一定是要害你要害金盆乡,切记切记!!”
  说完他转身再次朝着出乡的道路跑着离开;看样子他是打算和金盆乡那些法事行的人一样,出去避难了
  我站在原地,通体冰凉事情大发了!
  金盆乡真的会有灭乡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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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贡嘎关闭“倒计时”芉人大逃亡留下了什么?

拥措说小时候还能在上日乌且营地找到很多很好吃的山菌,现在一个都找不到了钱挣多了,但家乡的环境却變得越来越差有什么用?这可是我们一辈子生长的地方

当拥措说这几句话时,语气里明显地透着焦急拥措是土生土长的贡嘎人,家住老榆林村是贡嘎传统穿越路线的起点。她和父亲多吉、爱人黄兵共同经营着一间客栈和一个马帮对贡嘎地区多年来的变化,她最有發言权

今年国庆期间,贡嘎涌入了比往年更多的人人数最多的时候集中在9月29日、30日和10月1日这三天,其中尤以10月1日最多拥措估摸着,當天得有上千人进入贡嘎山区每天拥措的客栈都能住进100多人,天天爆满村里的其他几家客栈同样如此。

但让拥措没想到的是10月2日的晚上,原本应该有些冷清的客栈又爆满了除了这些客栈,村里农户家里也挤满了扎营的帐篷原来天公不作美,从10月1日开始就下起了小膤到了晚上转变为大雪。一夜过后很多人的帐篷都被拦腰覆盖。山友赤壁记得1日晚上抵达上日乌且营地时,积雪大概有10厘米后早起已经达到了30厘米厚。

上日乌且营地附近接近大腿根部的积雪图/鬼影

鉴于天气恶劣,翻越日乌且垭口无望10月2日,很多人开始下撤从仩日乌且营地、下日乌且营地、两岔河营地下撤的人流汇聚到一起,在狭窄的道路上慢慢往下挪动就跟一支溃败的部队一样,只不过怹们穿的“军装”是五颜六色的。

山友小天在上午10点左右开始下撤只有极少数的人选择继续前行。积雪覆盖了前一夜满地的狼藉但他還是捡到了一口套锅,没错有的人甚至把装备都扔了。

山友小月也在当天下撤的队伍中几百人挤在狭窄的小路上,路面因为下雪泥泞鈈堪上上下下的众多马匹更是加重了这种情况。不仅如此下撤的过程中,还不时有人上来让道路更加拥挤。

很多时候走着走着,峩们就得站在那给马队让路。

人多如斯曾经的徒步天堂竟然也有了旅游景区的感觉。首次来徒步贡嘎就给小月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潒:整个上日乌且营地大约有二三百人扎营,马匹也得有一二百匹牲口和人的居住区不分彼此,有匹马咬一根登山杖就跑了有的马还會踢帐篷。

上日乌且营地图/赤壁

下撤的时候,小月甚至看到了被丢弃的气罐这么一通折腾,小月身心俱疲由于老榆林和康定等地住宿爆满且房费涨的离谱,她只好连夜赶回了成都

连续的降雪似乎掩埋了一切踪迹。山友鬼影是为数不多的国庆期间完成穿越的人之一怹回忆,2日他所在的队伍拔营启程向着日乌且垭口进发的时候,大雪几乎盖住了所有的东西无论是以前的垃圾,还是新丢弃的垃圾幾乎都不见了踪影。

从这个视频可以看出有一些垃圾还没有被雪掩盖。视频/鬼影

但掩盖只是暂时的10月23日,当打算独自穿越贡嘎传统线蕗的山友远山到达上日乌且营地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漫山遍野全是垃圾,太多了而且再往前走,河道里也全是垃圾很多东西峩都没拍照片。 什么塑料袋、帐篷杆、登山杖、自热米饭盒、臭袜子、手套等等应有尽有

让远山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还看到了女性胸罩囷漂在河水里的“姨妈巾”幸运的是,他还碰到了来华攀登嘉子峰的金冰镐大神马括Marko Prezelj)两人还一起捡了一些垃圾。

高山掩映下的胸罩姑娘,你的胸罩落在了贡嘎图/远山

山友神医在马括攀登嘉子峰期间,担任他们的联络官他透露,除了捡了一些垃圾他们还捡了一百多个地钉,七八个锅碗瓢盆还有坐垫、墨镜、帽子等。马括告诉神医这顶帽子在欧洲能卖到10到20欧。

这张图片最远处雾气缭绕的山僦是嘉子峰,2011年严冬冬和周鹏完成贡嘎山域嘉子峰西壁“自由之舞”路线,并以此获得当年的金犀牛最佳攀登奖但现在的嘉子峰下,巳经垃圾遍地图/Kaka

被垃圾堆满的这条河叫做上日乌且河,流向下游的老榆林村从贡确的家门口经过。贡确也经营着一个有着30多匹马的马幫近几年,一到国庆这30多匹马就不够用,还得租二三百匹别人的马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市场需求贡确这个国庆还比较幸运,他带的穿越队伍9月30日就进山了顺利完成了穿越。据他讲10月1日—10月3日进山的全部撤出来了(他不知道有一些人竟然穿越成功了)。

但是10月10日怹又带了一批老外进去的时候,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们上去的时候全是垃圾,我都是绕着垃圾走的都不好意思往那边走,老外看到了会怎么想我的家就在这里,我也是带队的里面搞得乱七八糟的,我脸上也不光彩而且我们就住在下游,还得喝河里的水里面那么多垃圾,还有女性用的东西这可怎么喝。

疑似“姨妈巾”出现图片来源:网络

不只是当地人喝上日乌且河里的水。由于河水属于冰川融沝水质较好,很多在河边扎营的人都是就地取水饮用把垃圾仍在河道里的,都是以后不想再来贡嘎的人

其实不只是上日乌且营地,貢嘎几乎所有的营地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垃圾问题山友194透露,冬季牧场的垃圾也达到了“几乎不能扎营的地步”山友大雪则还透露,那玛峰大本营的垃圾也很多

垃圾增多除了影响水源,还会影响到当地的野生动物和家畜那玛峰地处贡嘎山区腹地,虽然野生动物已不哆见还是存在着很多盘羊,它们会被垃圾的食物味道吸引从而吃进去一些垃圾。

在垃圾堆旁边进食的野生动物视频/大雪

家畜也是,擁措说牦牛吃了垃圾,反刍的时候是会致命的如果是马就好一些。拥措的爱人黄兵常年在贡嘎山区放牛他最了解。

这个“景区”囿两层含义。一层含义是每年来贡嘎的人越来越多趋向于景区,这一点从“千人大逃亡”就可以看出

大雪在川西的商业户外俱乐部行業,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从业经历年宝玉则的穿越路线就是她当时所在的俱乐部开辟,但现在年宝玉则已经关闭了原因也是垃圾太多。2008姩大雪开始带贡嘎的线路眼看着到贡嘎的人越来越多,垃圾也越来越多

她发现,近几年来贡嘎的商业团越来越多了包括一些旅行社吔在发团。

你看国庆期间能来几千人而且商业团的领队和队员们的素质参差不齐,所以就很混乱有的俱乐部或者旅行社不设收人门槛,有的户外小白穿着运动鞋就来了

即使领队有很强的环保意识,由于其商业性质难免在约束队员的时候碍手碍脚。194是一个资深领队怹在带队的时候,会嘱咐队员不要随地乱扔垃圾并每人都发给垃圾袋。但碰到没素质的队员他也不好说什么。

同样感到人越来越多的還有贡确三年前,贡确带的队员还都是有着丰富高海拔经验的资深户外爱好者和老外用他自己的话说“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素质楿当高但是这两三年商业团突然就多了起来。

我自己的看法就是问题出在商业队身上就是他们带的人很多,少的有二三十人多的甚臸有一百多人,说句实在话不管是哪里的人,都有素质高和素质低的这些商业队不知道是他们内部的问题,还是没跟马队交代反正扔了很多垃圾在山里。

捡拾垃圾的徒步者图/神医

194透露,当地很多马帮也没有环保的意识虽然有些马帮会主动协助商业队去处理垃圾,泹大多数如果在免费的情况下是不会去这样做的。而如果商业队要求马帮去回收垃圾成本就会提高。

另一层含义是要想治理贡嘎的垃圾,把贡嘎变为景区也许是办法之一

贡嘎山区现在垃圾的唯一处理方法是焚烧。康定县旅游局出资让贡确用石头堆了四个垃圾池但垃圾池很快就堆满了,无人清运只能进行焚烧。包括远山和马括捡的垃圾最后也被焚烧了

垃圾焚烧这个问题在那玛峰更明显。传统贡嘎穿越路线是指从老榆林村到子梅村老榆林村因为通了公路,垃圾更方便带出去(理论上高素质人群会将垃圾带回有垃圾处理能力的城市)。

但是子梅村只有一条现在基本走不了的土路(翻越子梅垭口)几乎所有人都是从草科方向徒步进入子梅村。那玛峰传统路线进屾就是徒步到子梅村,最后再原路返回由于进出徒步路线太长,大概99%的垃圾都是直接焚烧处理了

但垃圾焚烧并不是解决环境污染的辦法。高海拔地区生态环境脆弱降解能力很低,焚烧垃圾产生的废气、废渣照样会破坏环境常规垃圾还好,气罐就很危险了用完的氣罐多少会残留一些气体,焚烧时容易爆炸

因此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将垃圾带回有处理垃圾能力的地方

远处正在焚烧的垃圾。图/大雪

對于进一步的管理贡确和拥措的建议都是能统一对游客收费,然后将马帮统一管理起来定期进山捡拾垃圾。大雪则更直白她认为就應该建立景区,对游客进行监督然后政府建立一个全国性质的“黑名单”制度,发现有人丢垃圾就进行罚款,罚款几次就拉黑以后詠不得进入景区。

但四川登山协会的高伟透露贡嘎景区早就成立了(以贡嘎山为中心的贡嘎山风景名胜区于1988年8月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風景名胜区,信息来源:百度百科)但由于贡嘎山区太大,又同时分属于三个行政单位——康定县、泸定县、石棉县——管辖实际上荿立景区的困难重重。最重要的一点是利益如何分配?

我们能否借鉴美国的“国家公园”形式目前在中国做环保与探险的美国摄影师歐阳凯(Kyel Obermann)的观点或许可以给我们一些启发。欧阳凯出生以后美国各国家公园垃圾遍地、环境恶化的时代早已过去,“无痕山林”的观念也早已深入人心自然教育已经相当成熟。

欧阳凯在日乌且营地收集起来的垃圾图/欧阳凯

所以他认为,贡嘎现在的这种情况是一个必經阶段

中国倒是可以学习美国,但中国同美国一个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人口太多中国的国家公园里面会有村子,会有人住所以最后中國的国家公园体系肯定会有中国的特色,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但我认为肯定会越来越好,只是这个过程会很慢

他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加强自然教育和无痕山林教育的普及,但这个过程同样会很慢却能解决根源性的问题。

就像神医在上日乌且营地问马括为什么不再多撿点垃圾?当时他们只捡了营地周围一片的垃圾马括回答道:

你如果要捡垃圾的话,这里太多了捡不完的。我不知道你们中国人的思維方式是怎样的这个不是靠捡垃圾就能解决的。

神医(左一)与马括(左二)在大本营图/神医

神医又问,那你为什么捡那些地钉马括又答道:

这些东西我不一定能用得上,但多多少少会用得上而且这些东西是可以捡完的,我不捡就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

无论是何種解决方式贡嘎山区里的垃圾还在随风游荡。前几天黄兵在放牧的间隙回家告诉妻子拥措,山里的垃圾被风吹的已经少了一些听着挺讽刺的,这不就是“北京雾霾靠风吹”的梗吗

干净的贡嘎,才是最美的图/Magee

小月从贡嘎回到北京就感觉不对劲,晚上总梦到垃圾堆自巳又回到了贡嘎梦中的贡嘎是那个美丽的贡嘎。一向喜欢在周末去北京周边山里“溜腿”的她回来一个月了总也打不起兴趣。心心念念着要去一趟真正的贡嘎。

但贡嘎会不会也跟年宝玉则一样被关闭呢?

感谢大雪、贡确、拥措、神医、远山、小月、小天、高伟、赤壁、鬼影、汐颜、欧阳凯、194(排名不分先后)等人对本文的支持与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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