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手里一个人拿着两把刀九菜,丢了一把是什么意思

luohongencode(“  1  罗心漫所在的商场晚班打烊要到九点。下班后,她随着人群涌出商厦。一时间停车场里百十辆车,呼啦一下全散尽了。周遭的饭店里飘出诱人的香味,她的肚子里咕咕鸣了几声。中午到现在,只在七点左右吃了一个夹辣白菜的馒头,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  沿着一条修得很上规模的观光大道,罗心漫飞快的踩着自行车,路边的绿化带里有不少散步的行人。她无暇欣赏夜景,一直向这个城市某纵深的角落驶去。远离灯火?珊的街道后,没多久拐进一条坑坑洼洼的小巷,在一幢斑驳地记着旧年月的的楼房前停下来。她息了口气,弯腰端起车子,一使劲,咬牙往楼上搬去。娇娇小小的一个女人,搬着车在又陡又窄的楼梯上转了好几圈,爬上了四楼。  罗心漫在楼道间锁好自行车.取下车篓里的小包,抬手敲了敲门。  门开了。她看到大嫂目无表情的脸.罗心漫带着疲倦的笑容,叫了一声,大嫂来了啊。  嗯.门里的女人从鼻子里应了一声,算是回答。罗心漫感觉象是在商场里招呼哪位不屑一顾的客人。她脸上有些挂不住,窘然地收起笑容,径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一推开房门,唤了声女儿的乳名,桃子!接下来却“呀”地轻叫出声。在她和桃子的床上,桃子的伯父,她叫了几年大哥的那个男人,正四仰八叉的睡在那里。他仅穿着睡衣,见她进来,装讪着朝里翻了个身,给了她一个肉乎乎的后脊梁。  罗心漫一句话没说的退出了房间。她来到阳台上,那里搭着一张床是婆婆睡的。可是却见侄女静静正躺在床上看书。罗心漫心里纳闷,就推开原来静静住的房间,大嫂肥硕的身子正斜靠在被子上看电视,瞟了她一眼,没吱声,继续盯着电视屏幕。罗心漫压住心头的不快,问道:大嫂,桃子和妈呢?  大嫂嘴巴忙着嗑瓜子,象是有一嘴的瓜子壳没吐出来。十二岁的静静丢下书,过来边往她妈的床上挤边说,三婶,桃子和奶奶去二叔家了。  去!到你自己床上睡去,别不学好,有空没空地乱挤。大嫂冷声冷语的对着女儿指桑骂槐。罗心漫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说,那我去桃子那儿了。她抬起脚,转身又出了门。要知道那双脚站了八个多小时,进屋还没能坐下换双拖鞋呢。  没有人留她。  防盗门硬冷的碰撞上的一刹那,罗心漫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任
由泪水尽情地在脸上渲泄,抽泣着又把自行车折腾到楼下。  夜,起风了,她在风里行驶;任由着风,温柔的给她抹去不停纷飞的泪。  罗心漫是在二月二那天,从娘家吃完午饭后走出雁如港的。到如今,三月三都过了。今年桃花涧的桃花也开了。怀桃子的时候,曾经有漫天的花朵儿入梦,那个时候,她有母亲的直觉,肯定是个如花一般的小女儿。花开花落,一晃桃子都四岁了。罗心漫就是为了桃子才进城的。雁归港那个地方适合养老,却不适合小孩子成长。幼儿园里只是一老一少两个哄孩子的阿姨,小学中学加起来没有几个象样的老师。两个哥哥家的孩子都在城里读书。桃子聪明又懂事,心漫要让她受更好的教育,而不是在雁归港那样的小镇上象小狗小猫似的散溜着成长。  萧山弟兄三个.父亲早就去世了。母亲年轻时就守寡带大他们哥仨。大哥在镇上混了个小科长.便有了家长的威风.就科长这顶小乌纱,他也看得极重。怕在城里置房产遭来官不大僚不小的非议,他家就只租了一处房子,让奶奶进城带女儿静静读书。二叔是退伍军人.分在市自来水公司。因为公司效益还比较好,两口子省吃俭用贷款买了一处房子安顿下来。罗心漫在一家国有企业的宣传科工作。萧山在镇上气象台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员。  一天,罗心漫和萧山两个人在枕边悄悄地商量着。  心漫说,我们科室要裁员,我趁着年轻下来吧。进城找份工作,带桃子读书,她以后也少走些弯路。  萧山说,嗯,你说得对,我相信你不见得找份比现在差的工作。只是我这边一时半会肯定丢不下。再说今年我们科要调整,估计有个科长的缺,我得努力呀。这样的话,你一个人带着桃子在城里,又要上班,怎么能行呢?  奶奶不是在带静静上学嘛,我忙的时候帮我接送一下总是可以的吧。再说了,奶奶是三家的奶奶,又不是哪一家的.能带静静当然也能带桃子.  萧山闻言倒也在理,可是。。。。。。他看着漂亮的妻子,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一把搂过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揉又搓地,嘴巴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那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呀!?女人脸一红,觉得一阵体热,那里象失火一样焦渴起来,然而,一贴上了丈夫结实的身子,又立即象遭雨的泥人一样,稀软得没了形。  罗心漫在二月二过后,就带着桃子,乘上公共汽车
进了城。家里仅有的几千块钱积蓄,萧山都给她带上了。罗心漫心里却有一笔帐要算。桃子上幼儿园得要赞助费吧?自己要是找份工作,肯定得交押金吧?萧山报考的党校函授班又要开学了,还得交学费吧?掰着指头算来数去,钱就是不够用。罗心漫就想在婆婆那里暂住一段日子,交点钱吃饭,省两个月房租,缓一口气再说。  婆婆没说什么,那点退休金,手心手背都是肉,仅着老本儿,你们吃呗。罗心漫不是挑嘴的女人,吃好吃孬都不吱一声.晚上回来一般也就是一口剩饭半碟咸菜。特别是看到桃子,从刚进幼儿园时三天两头的哭相到扬起葵花般的笑脸。她觉得看到了桃子的幸福的明天。  没想到,这刚住了不到一个月。罗心漫的第一个月的工资因为拖了几天还没发呢,大哥大嫂就容不下她了。一家三口,占着三张床,这不是明摆着睡给她看的嘛。  桃子的二叔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方向。  罗心漫穿过好几条长短不一的街道。她拖着酸痛麻木的双腿,几乎是垫着脚后跟爬上了那幢公寓的最高层六楼。在二哥家的门口,她深深地呼出口气,无力的抬手敲门。她这个时候从心底里渴望听到有一把钥匙转动锁眼的声响。  两道门开了.是二嫂真挚的笑容.心漫你回来了.我们本想给你打电话,可是不知道你们商场的号码.  桃子小鸟一样从房间里跑出来,妈妈,妈妈.扑到她的怀里.  心漫蹲下身,一把搂住孩子,嘴唇贴上那嫩滑的小脸.城里的水还真是养人.桃子越来越白嫩了.看到女儿的今天,想象着女儿的明天,心漫的心底的委屈也就少了许多。  心漫,你还没吃饭吧?  我吃过了,二嫂。罗心漫觉得受气还真能让人没了胃口,一气三分饱。  她看到婆婆闷闷地坐在一边,花白的头发在灯下泛着银光。  二嫂和二哥张罗着把客厅里的沙发拼起来。边铺上被褥,边给罗心漫说这一天的家事。罗心漫方才知道原委.原来,静静这次小考,成绩很不理想。她爸爸妈妈觉得是桃子影响了静静的学习,对婆婆兴师问罪。意思是凭什么在他们租的房子里招惹别人?这样下去,家里跟幼儿园似的,静静能学得好吗?!他们说雇个保姆还落下个人使唤,给人白住了也落不下什么好处。  心漫,你看他们这是人说的话吗?二嫂摇了摇头,唉,妈气哭了,就抱着桃子来了我们家。  妈!心漫走到
婆婆跟前说,要不我们再租个房子,你帮我接送桃子吧.她上这个班烦的就是晚上没有时间接孩子。  不带了,我哪家也不带了。婆婆摇头说着,老泪纵横。唉,没指望了,养儿倒底有什么用哦!  二嫂笑着说,妈,您老也别生气了,都是自家的子孙嘛。  子孙?!老人的眼泪包在眼里,自己的儿子,有苦说不出,只有长吁短叹,你们没看到他对我瞪着眼珠子的样子,就差点借酒装疯把饭桌给掀了。。。。。想来,命苦哇。。。。。我明天就回雁归港去,我哪家的孩子也不带了。心漫,桃子小,我照顾得少,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你就送回雁归港,我照帮你带。这城里,我死也不呆了.  看得出来,老人是伤透了心。  一时间大家都不吱声了。  晚上,心漫打了个电话给萧山。他听了,也没什么主意。过了半天,反而说,要不,心漫,你就跟妈一起回来吧,桃子等过几年大点儿,再送去上小学吧。  我不!罗心漫坚决地说,我就不信离得了他老大租的房子,我就没处藏身了。  好吧,好吧,你和二嫂先劝劝妈别太生气,伤了身体。你先在二哥家呆两天,我周末到城里去看看吧。  在别人的家里,罗心漫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只好无奈地挂了电话。  这一夜,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搂着桃子,想着明天,她得去找个房子。二嫂虽然是一个重情意的人,可是,他家也只有这两室一厅。她和桃子加进来别说住着不方便,就是方便有朝一日恐怕也会生出事非来的。 ;    2  罗心漫没有等到萧山过来,就利用一天的休息时间,找了处房子。付了一季度的房租,她的钥匙扣上多了一把换过锁的钥匙。她婉言谢绝了二哥二嫂的挽留,带着桃子搬去她们临时的家。她搀着女儿从楼梯上一级一级走下来,罗心漫最后回头看了看六楼的窗口,窗口很空洞。  整整一个下午,罗心漫带着桃子逛了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回到家,桃子累得睡着了,罗心漫收拾完一些物什,就在床边看着女儿天使般的睡容。她有些发愁。这样的班次,晚上怎么接孩子呢?幼儿园不可能等到你九点钟的啊。换个工作吧,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三十出头的女人了。  她抚摸着女儿的小脸,回忆桃子出生时她的那份激动。想着,想着。罗心漫忽然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奔向自己的皮包,在里面翻了半天,找出了一张名片。名片
上显示的是一个有钱有身份的男人,他叫立强。他是罗心漫进城后遇上的一个熟人,有一次,立强到商场里买鞋子,正好是在罗心漫的皮尔卡丹鞋厅。一番客气后,他给了她一张名片,说他跟这个商厦的老总很熟,如果有什么困难的事,可以找他。  罗心漫之所以想到这个儿时的邻家大哥。还是刚才对桃子出生前后的一番回想,令她猛然想起了商场里的那个挺着大肚子的美工,这两天要回家待产。前一阵子商场搞活动,心漫看她挺着个肚子不方便,帮了她不少忙。她心里一动,如果能调到宣传科,上白班,朝九晚五的,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罗心漫有些兴奋起来,看着名片犹豫了几分钟后,就拿起了电话。  当立强那中气十足的男声在电话里响起的时候,罗心漫一下子找到了过去邻家大哥的感觉来。当她婉转地说明自己的处境,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时,立强哈哈一笑,说,漫漫,小事小事。你能想到大哥,我就挺高兴儿。这样吧,我一会再给你电话。过了大约半小时,罗心漫果真接到了立强的电话,他说,漫漫,我已经给你们的老总打过电话了,我说你是个才女。明天就给你换工种。  真的吗?罗心漫心下一阵喜悦,没想到她难为死了的事情,对于立强居然那么的简单。她激动得声音有些发颤,立强哥,我,呵,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哈,漫漫,真有心,今天晚上就陪大哥我吃晚餐吧,好么?  啊。。。。。罗心漫知道立强是一个直爽的人,想什么就说什么。但她看了看床上的女儿,有些为难。她说,立强哥,今天恐怕不太方便,孩子在家。  立强说,那就把孩子带上啊!给我看看象不象你小时候呢。你家在哪儿?  罗心漫说,我今天刚租了房子。并报了地址。  哟,离我这边还挺远的,这样啊,漫漫,晚上五点半,我开车接你们去。  罗心漫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傍晚,桃子醒了以后,母女俩梳洗完毕,打扮一新,接到立强的电话后,下得楼去。  立强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  他对着大小一对美女温和的笑了一下。漫漫,桃子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立强用手轻轻的逗了逗孩子。  心漫露出满足的笑容。桃子,叫伯伯。  伯伯好。桃子很乖巧地叫了一声。  哦,你好,小桃子。你爸爸呢?  爸爸上班赚钱,买好东西给桃子吃。她奶气十足的声
音让人怜爱不已。罗心漫笑笑,她爸在雁归港工作。  哦,立强了解的笑了笑,走,小桃子,伯伯带你吃好吃的去。  三个人轻松地在一家海鲜楼一个很温馨的包间坐定。  孩子是最能直觉到大人对自己喜欢的真实度。桃子似乎感觉这位开车的伯伯很喜欢她,便有点兴奋,自言自语地,顽皮得很。  罗心漫不停的教导着女儿,她觉得女儿这时候代表的就是她的形象。她给女儿倒了一些酸奶。自己端起高脚杯,里面是法国干红葡萄酒,立强哥,谢谢你帮忙,我敬你一杯吧。  立强笑着说,漫漫,别客气,你本来就有才气的。我还记得你十三四岁就能给我们整个街道的人家写春联,大家都争相张贴,我家好象贴了好几年你写的春联呢。今天,你能陪我吃饭,大哥我真的很开心。来,还有我们可爱的小桃子,一起喝。  酒到半酣,立强看着一边吃饱玩耍的桃子,感慨的说,光阴似箭哪,漫漫,我还记得我结婚的时候,你和我们家老虎只比桃子大一点儿呢。  老虎是立强的弟弟立刚。因为属虎的,所以小名叫老虎,跟罗心漫同龄。想起那个傻傻的总是小心翼翼哄着她,她才跟他玩的男孩子,心漫抿嘴偷偷乐了起来。  还记得你们俩那次玩火的事儿吗?  提起这事儿,罗心漫的脸腾地红了。她穿着白色的一字脸的羊毛衣,衬得粉脸愈加艳俏。看得立强那里都要跳起来,他连忙定了定神,免得自己失态。  立强记得罗心漫玩火的那件事,肯定比她自己清楚。那时,他们两家是邻居。那天,他正好结婚。心漫和老虎两个人在她家的厨房里玩火,一把火把正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们吓白了脸。火,是救下来了。但是没有人知道谁放的火,还以为是锅炉自燃呢。 ;  大家都没有想太多。直到天黑下来,罗心漫家吃晚餐才想起来呼唤在外玩耍的女孩儿。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家里一急之下,找翻了天。做新郎官的立强知道邻家发生了火灾,也知道火救下来了。一天的忙碌令他疲倦不堪,邻家找女儿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他甚至没想起来弟弟老虎怎么没在眼前窜来窜去。毕竟这一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十九岁的他其实也还懵懂着呢!  晚上,没有多少人闹洞房,他太累了,也就和新娘子早早息了。当他正紧张地在床上折腾的时候,忽然听到婚床底下传来孩子的哭声,吓得新娘子妈呀的大叫起来。两人连忙穿
了衣服掌了灯。掀开床沿的花床单看个究竟。没想到是漫漫和老虎两个小家伙,拉出两人来,一脸的黑灰尘污,心漫哭闹着要妈妈。原来两个小东西擦着了火柴,点燃了柴禾,看到火大了,也吓坏了,就找地方躲起来,不会躲,摸进了新娘房,趁人不备钻进了床底下。可能太累了,居然睡着了。  是铺了桃红色床单的新娘床把他们两个摇晃醒了,一睁眼什么也看不见了,就放声大哭起来。  立强现在还记得掀开床单那一瞬间的惊诧。这个在他洞房里捣乱的小女孩也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象抖包裹似的,把一些往事抖落出来,两个人拾一些好笑的,不拘不束地笑了一气。引得包间里服务的小姐也感染了他们的快乐,逗着桃子挺开心。  罗心漫忽然想起问道,立强哥,老虎现在做什么呢。  他呀,退伍回来后,分在街道派出所。也有儿子了,跟你家桃子差不多大。哪天吃饭把他叫来,你们熟悉一下。在城里混,多认识些人有好处的,漫漫。  嗯,好的。那桂香嫂子还好吗?  立强一脸的笑容渐渐收起来了,他仰脖子喝了口酒。她很好,不缺吃也不愁穿的,天天在家打麻将。  哦,那也是有闲福。罗心漫吃了一口菜。知趣的不再提他的家事。  一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吃完饭以后,立强又把她们母女俩送回了家。对于立强来说,和罗心漫吃的这顿晚餐,让他非常快活。目送着罗心漫和桃子消失在楼洞里后,他坐在车上,抽了一枝烟。烟圈一波波的在他眼前飘开,可能罗心漫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追忆起人生中许多东西,内心便不平静了。  立强十九岁那年,父母在一年里相继得癌症去世。留下他和年仅六岁的弟弟立刚。那时候家族里的长辈们要他立孝,匆忙给他物色了个女孩,结了婚。第二年,他就有了一个儿子。他把立刚和自己的儿子一样抚养。  他在镇上开了一家修自行车的车行。就靠着那个车行,他养活了一家子。  那时刚时新摩托车,立强不甘于修自行车了。他进城当学徒,学会了修摩托车的本事。车行也从修自行车变成了修摩托车。随着镇上骑摩托车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他手艺好,价格也公道,所以回头客很多。  镇上原先有一位信用社的王主任。每次立强总是随叫随到的帮他修车,他便也很照顾他的生意。有一次立强动起了想倒卖摩托车的脑筋。于是他就试着想请

那位王主任帮忙。那位主任还真贷给了他一万块钱。立强到城里进了四辆廉价的摩托车。没想到一到家没过两天就卖了,净赚了几千块。这一回有点底的立强就又到王主任那里,二话没说,给了他一千块。然后又贷了四万块。他就又去进了十几辆车,没到一个星期又卖完了。  就这样,立强买卖摩托车的生意越做越大,周边乡村的农民也都来买他的车,便宜又方便维修。很快,在雁归港成了有名的老板。那个时候,老板一词还挺新鲜的。  弟弟立刚高中毕业后,要来车行帮忙。他死活不同意。硬是送他参了军。后来,立强到城里发展,跟一家摩托车公司联营开起了摩托车大商场,从此走上经商的大路。  这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他的事业有过如日中天,也遇上过浪尖险滩,但总算是逐渐稳固了自己的一片江山。只是,近两年,莫名其妙的,立强总会感觉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空虚。而这一种空虚在这个仿若秀色可餐的晚上,愈加蚀骨起来。  (待续)“)

 立强知道罗心漫回了一趟雁归港。她婆母过六十寿诞。临走那天,他问要不要悄悄地开车送她回去。她说不用。  罗心漫是在婆婆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到家的。 ;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的热闹她成了主角。  老年人过寿的前一天晚上,在小镇上叫“暖寿”。就是远道而来的亲戚们提着鞭炮带着寿礼提前来嗑头拜寿。自家的子孙们要准备些长寿面,还有几句暖心热肺的客套话。  罗心漫提了盒“金手指”蛋糕,特意精心挑选了一大束鲜花,脉脉温情的康乃馨簇拥着两支象征长寿的鹤望兰。婆母是喜欢伺弄花草的。门前的花园里总有月季能飘香到十来月;春夏里,有透着红粉的夹竹桃,羞答答的木棉花,还有半园子惹人寻酒的秋菊…..也尽是些耐得住小园贫寒的花木。 ;  往乡村上的车上很拥挤.拥挤的车上气味很不好。车上的人看上去大多风尘仆仆。偶尔有昏昏欲睡的男人看她。  罗心漫一手搂着桃子,桃子抱着花。她的另一只手护着蛋糕,她看窗外的田野,田埂里的棉花已经灿白了。颠簸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到了雁归港那个路边小站.  萧山在小站接她们.  下车后,桃子一跃就跳进了父亲的怀抱。  罗心漫提着蛋糕,捧着鲜花跟在后面,路上有熟悉的人打着不冷不热的招呼。到了家门口,罗心漫看到已经

陆续地来了不少客人。院子是那种独家独院的门户,水泥砌成的围墙爬满了蔷薇和紫藤。后院是一丛篱笆围成,一棵枣树据说是萧山出生的时候栽下的。  老远地就被人迎着。罗心漫开始不习惯这么多人伸头探脑的热闹。自顾着进得屋去。一进门就看见婆婆一身新衣地坐在一把陈旧的雕花木椅上。据说那把椅子还是公公在世时最喜欢坐的。穿上新衣的婆婆手脚不知放在哪儿。  妈,心漫递上鲜花,祝您健康长寿!  婆婆露出惊讶的笑容。张着嘴在那里乐呵了半天,方才抱住了花束。她把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真好看,嗯,没有园里的花香哩。  人群中有人咳嗽了两声。是大嫂。她说,看吧,还是她三婶聪明。不但人打扮得跟朵花似的招人喜欢,送的礼也洋气。看来,二嫂的新衣裳,我的金耳环都不如一束鲜花惹奶奶笑哇.  大嫂这番话其实不是说给罗心漫听的。她是说给前来嗑头拜寿的亲戚们听的。但罗心漫和亲戚们一样听得明白了。老奶奶过寿,大儿媳带金二儿媳穿新唯有三儿媳妇只带了颗廉价的孝心。  二嫂说,老年人穿个暖吃个饱最重要。言下之意她这心意不轻不重,图个实在。也不知谁乌鸦嘴,在边上讨好大嫂似的说,还是你大嫂贵气.再说等老奶奶哪天老了.那金子还是你大嫂的东西,谁也分不了一圈儿去。  有人打了个圆场,说是长寿面做好了。大家入席吧。  罗心漫觉得屋内的空气比下午车上的还要浑浊。吃完长寿面。萧山说要去一下气象台。罗心漫嫌屋里开局的麻将吵得人头脑晕。就到院子里找桃子,桃子跟一群小伙伴在放烟花。孩子们倒底天真,他们笑语喧哗。  她又信步去了后院。今夜,乡野不再静得听得到泥土的呼吸。夜空难得绚烂了一角。树上的枣花全落了,青青的小果子挂满了枝头,串串玲珑。月亮别在树影里晃头晃脑,象前面哪个调皮的孩子。她正要上前摘一颗枣,看熟了没有。没想到树的背后有一个人。月亮这时候扯去了一层云纱,她看清楚了,是萧海。他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她刚想避开去。  前院传来大嫂的叫唤,萧海!  萧海听到喊声连忙关了手机,往腰上放好。他转身时倒是被罗心漫吓了一跳。他气呼呼的说,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说完就离开了那树拉开了那道篱笆门,走了。  罗心漫自言自语道,真是的,谁吓谁

呢!  月下无人独白。  罗心漫就在那个时候收到了立强的一个短信息。  夜风微凉,有人在思念,便觉着温暖了。  她倚在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在那里发着短信。  可能是嫌信息也太麻烦。立强索性直接打过电话来。罗心漫便沉浸在电话的喁喁私语里。  月亮扯来量去了好几片云裳。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月光下,有一个黑影纹丝不动。她猛一回首,有几秒钟大脑一片空白。  是萧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树遮掩着他,月亮却看光了他。罗心漫一惊一吓,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胸口一阵发闷。她下意识的关了手机。  她说,你,你想吓死我啊。  给我!萧山的头发根都好象要竖起来了。声音象闷雷。  月亮象闯了祸似的,以云纱掩住了口,屏住了呼吸。  罗心漫深呼吸,她的心跳加快,胸口起伏不停。她摇头再摇头。她不该摇头的。可是她没有经验,她靠着树,把手背到了身后。  你他妈给我!萧山恼羞成怒了,冲过去就抢她的手机。  烟花在空中盛开的声音,孩子们惊叹不已的狂呼声都盖不过萧山的怒吼。  罗心漫说,萧山你冷静点听我说。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上前抓住了她。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一个反剪,她就挣扎不得。电话硬生生地被抢了过去。她被他推个踉跄,又退到了老树的旁边,旁边的老树沙沙的一阵叶响。  萧山一手指着罗心漫,那意思是你等着瞧。他找着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回拔过去。刚一接通电话后他就失控地破口大骂。你他妈是谁?!有种你他妈的说话。  罗心漫不想听他骂娘的样子。她想逃走。  他骂了一阵子,好象发现对方挂了电话。火便冲着罗心漫发了起来。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多情呢。他是谁?你让他接电话。我他妈非要劁了他不可。说啊,你刚才不是很能说嘛,我足足听你说了半个小时呢,你都没发现呢。你现在给我装哑巴了?啊?  前院看腻歪了烟花的人群发现有新的热闹了,纷涌过来。小小的篱笆门发出呻吟,倒在了地上。  烦恼是自己的,热闹是别人的。罗心漫觉得自己很脆弱。  萧山象失去理智,更确切的说是有点人来疯。他嚷嚷得更历害了。还死紧的掳住她。罗心漫羞得只恨大河没有盖子,跳进去也遮不住羞惭。萧山扬起手,她闭上的眼睛,他却没打她,一掌劈向了大树

,树枝摇晃了几下,成熟未熟的枣儿簌簌落下,孩童们哗的围上来,争抢着拾起落地的枣子。  萧海过来了,一副劝架的口吻,三子,干嘛。别动粗。有什么事咱站在理上好好说。  罗心漫的目光穿过他那双眼睛,象针对上了针眼,牵着一根仇恨的视线。萧海想跟她说什么,但是她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萧海说话,哪怕一句。萧山被萧海拉住的一瞬间,罗心漫象只松了绑的兔子,一下子钻出了人群,撒腿跑去了。  罗心漫那天晚上沿着往城里方向的马路,一直往前走。是一辆夜间装煤的货车,捎她进了城。回到城里租的房子里,罗心漫睡了一天一夜。多梦,梦很乱。仿佛这个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人在吼叫都有人在狂笑只有她在奔跑,直到筋皮力尽,跌进人群,就象跳进了汪洋大海,随波浮沉。  隐隐约约,她听到哪里有桃子的叫喊,妈妈……妈妈……象魂被喊了回来,她醒了。一睁眼,看到桃子正趴在她的床前。乱蓬蓬的头发披在小脸上,轻轻的叫着她,妈妈。  萧山站在一边。  她没有来得及开口说离婚。  他已经端了一碗了阳春面过来。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罗心漫转过头,不理他。  他在那里挑着面,让它冷点。他说,心漫,我向你道歉,我太冲动了。  罗心漫不说话,只看着天花板。  他对着那碗面吹了吹,又说,你喜欢城里。我们就都住在城里。住一辈子。你喜欢手机,我还给你。你还喜欢什么,告诉我,我尽力满足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罗心漫听得难受,忍不住叫道,别虚伪了,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吧。  萧山看着她。半晌,只是在挑动面条。  心漫,你真心要走,我想拦也拦不住。但我有一个要求。  罗心漫心里怪怪的。象内心深处有种支撑着她的东西倒了。  她冷笑一声,什么要求?  萧山把面条放到旁边。从自己的行李包拿出一个匣子来。罗心漫这才注意到他把行李都搬了过来。他把匣子放到桌上,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两三扎类似信件的东西来。  他说,这些都是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写给我的信。我上大学的那几年,你几乎是每周一封。我一直保存着。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请你每天晚上听我念它们,等我念完了这些信。你就可以走了。什么都不必牵挂。包括桃子,我都会让你放心。  罗心漫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看向

梳妆台。那上面有一册前一阵子刚拍的照片,照片上应该印有某人的目光,会让人心乱。又看看萧山手中的一扎扎信件。那些都是她曾经一字一句特别用毛笔写在宣纸上的。上面应该只有两个人的目光,令人浮想连翩。  让我看看。她说。  他摇了摇头,还是我念给你听。我会尽量快一些,每个晚上念到你睡着为止。  罗心漫还是看着梳妆台。她说,桃子,拿梳子过来,妈给你梳头。    罗心漫下班了。  她这是请病假后的第一天上班。她刚骑上车。就发现立强开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在一僻静处,她停了下来。一坐进他的车。他就迫不急待的拥抱住她,漫漫,让你受委屈了。他说。  罗心漫想起自己因为他而受的羞辱,还真委屈似的,伏在他肩上哭了。我以为你被他骂跑了。  哪能呢!立强说,漫漫,我等了你几天了。你知道吗?我担心你。离开他吧,到我身边来。我什么都能给你。  罗心漫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提出离婚了。  真的?立强有点兴奋,坚持下去,聪明的漫漫。我会给你幸福的。他有什么要求?  罗心漫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没有别的,他只说要给我读信。念我曾经给他写的信。读完了就放我走。  哦。他是想感动你,立强焦急起来,漫漫,你别上他的当。  哪能呢!罗心漫学着立强刚才的语气,他当着所有的亲戚的面羞辱我,伤我太深了,我不会被他感动的。她看上去很心硬的样子。  这我就放心了。立强说,我等你。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下个月的今天,我一定要等到你。漫漫,答应我。好吗?  罗心漫对他的约期,点了点头。对于立强来说,这就是她的承诺。    接下来的日子里,罗心漫和萧山在出租屋里分居。罗心漫白天去上班。萧山接送着幼儿园的桃子。其余时间他都会去找工作。他买来大量的报纸,在那里又圈又划。他在机关里呆久了,本心想找一份安稳体面的职业。却屡屡碰壁。那天晚上罗心漫跑了以后,他就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太冲动。当他把雁归港那个小镇差点翻过来,也没找到罗心漫时,他害怕了。害怕真的失去她。天亮后,他只思考了几个小时,就到领导面前交了辞呈,抱着桃子背着行李来追罗心漫。  对萧山来说,罗心漫的脸色就象天气预报一样,忽阴忽晴。  每天晚上,他都会先哄睡了桃子。然后坐在床边

,给罗心漫念那些信。起初,罗心漫无动于衷,直打哈欠。他还真读到她睡着才停下来。罗心漫有时候会在他念信的同时抱过立强带她拍的那组照片来猛看。萧山象是没看到,继续读他的情书。到后来,罗心漫有些反应了,他刚开始读,她就装着睡着了。眼皮却在不住的扇忽。他不管她,依然一如既往的念他的信。也不知道念到哪一天了,直念到罗心漫心慌意乱,掀了被子,冲着他大叫,你别念啦!  这是约定。他说。继续对罗心漫张开回忆的那张网。  一天,十天,二十天,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萧山的信念得很慢,他还有好多没念完。立强的约期就到了。  罗心漫愁死了。她卷不起自己的行李了。  萧山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那里发呆。萧山一扫平常里没找到工作的丧气模样,有点兴奋地对罗心漫说,我找到工作了。给一家酒厂送啤酒。如果按一天300箱的话,我们不出一年就能在这个城市里挖到第一桶金。  罗心漫想起他平时都是坐科室,这送酒的活可是拼力气的,便有点担心的问,你能行吗?  听着!别说男人不行!萧山还幽了一默。  那天晚上萧山没有再继续读信,而是卖力地在老婆身上证明自己这个男人行还是不行去了。那天晚上罗心漫把那套相册锁进了最底层的柜子里。她只给立强发去四个字,“别等我了”。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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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明,应该在很早、很早以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自太古以来,人类眼见周遭世界,诸般奇异之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又有天灾人祸,伤亡无数,哀鸿遍野,决非人力所能为,所能抵挡。遂以为九天之上,有诸般神灵,九幽之下,亦是阴魂归处,阎罗殿堂。

于是神仙之说,流传于世。无数人类子民,诚心叩拜,向着自己臆想创造出的各种神明顶礼膜拜,祈福诉苦,香火鼎盛。

自古以来,凡人无不有一死。但世人皆恶死爱生,更有地府阎罗之说,平添了几分苦惧,在此之下,遂有长生不死之说。

相比与其他生灵,人类或在体质上处于劣势,但万物灵长,却是绝无虚言。在追求长生的念头下,一代代聪明才智之士,前赴后继,投入毕生精力,苦苦钻研。至今为止,虽然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死仍未找到,却有一些修真炼道之士,参透些天地造化,以凡人之身,掌握强横力量,借助各般秘宝法器之力,竟可震撼天地,有雷霆之威。而一些得道高深的前辈,更传说已活上千年之久而不死。世上之人以为得道成仙,便有更多人投入修真炼道之路。

神州浩土,广瀚无边。唯有中原大地,最是丰美肥沃, 天下人口十之八九聚居于此。而东南西北边荒之地,山险水恶,多凶兽猛禽,多恶瘴毒物,亦多蛮族夷民,虏毛饮血,是以人迹罕至。而人间自古相传,有洪荒遗种,残存人世,藏于深山密谷,寿逾万年,却是无人得见。

时至今日,人间修真炼道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又以神州浩土之广阔,人间奇人异士之多,故修炼之法道林林总总,俱不相同。长生之法还未找到,彼此间却逐渐有了门派之分,正邪之别。由之而起的门户之见,勾心斗角乃至争伐杀戮,在所多有。

当长生不死看起来那般遥远而不可捉摸,修炼中所带来的力量,便逐渐成了许多人的目标。

方今之世,正道大昌,邪魔退避。中原大地山灵水秀,人气鼎盛,物产丰富,为正派诸家牢牢占据。其中尤以“青云门”、“天音寺”、和“焚香谷”为三大支柱,是为领袖。

这个故事,便是从“青云门”开始的。

青云山脉巍峨高耸,虎踞中原,山阴处有大河“洪川”,山阳乃重镇“河阳城”,扼天下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青云山连绵百里,峰峦起伏,最高有七峰,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青云山山林密布,飞瀑奇岩,珍禽异兽,在所多有,景色幽险奇峻,天下闻名。

只是更有名的,却是在这山上的修真门派----青云门。

青云一脉历史悠久,创派至今已有两千余年,为当今正邪两道之首。据说开派祖师本是一个江湖相师,半生潦倒,郁郁不得志。在其四十九岁那年,云游四方,路经青云山,一眼便看出此山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是一绝好之地。当下立刻登山,餐风饮露,修真炼道,未几,竟于青云山深处一处密洞内,得到一本无名古卷,上载各般法门妙术,艰深枯涩,却是妙用无穷,威力巨大。

相师得此奇遇,潜心修习。忽忽二十年,小有所成,乃出,几番江湖风雨,虽不能独霸天下,倒也成了一方之雄。遂在青云山上,开宗立派,名曰:青云。因此古卷所载,近于道家,他便做道人打扮,自号“青云子”,后世子弟多尊称为“青云真人”。

青云子寿三百六十七岁,身前收了十个弟子,临终前叮嘱道:“我半生说学,尽在相术,尤精于风水之相。这青云山乃是人间罕有灵地,我青云一门占有此山,日后必定兴盛,尔等决不可放弃。切记,切记!”

当时十位弟子纷纷点头,深信不疑,青云子方才溘然而逝。不料其后百年间,不知是天意弄人,或根本是青云子相术不精,青云门非但没有发达,反而日见式微。

十位弟子中,两人早夭,四人死于江湖仇杀对决,剩下的一人残废,一人失踪,只传下两脉。如此过了五十年,青云山方圆百里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天灾地震,山洪爆发,地动山摇,死伤无数,竟是又绝了一脉。而仅剩独苗,却限于资质,本领低微,早不复青云子当年风光,反因那本古卷缘故,惹来外敌争夺,几番血战,若不是青云子留下的几道厉害禁制法宝,只怕青云门已被人灭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四百年,青云门毫无起色,几乎可以用“

苟延残喘”来形容了。到了最后,甚至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青云七峰中,除了主峰通天峰,其余六座都被外敌占了,其中还有强盗悍匪,以做据点,四处抢掠,横行不法。不知情的人多有误解,以为青云门已堕落如斯,青云子弟虽多般辩解,亦有心杀敌正名,却是有心无力,可怜可叹。至今想起,那实在是青云一脉最悲苦的一段日子。

直到距今一千三百年前,情况才有了改变。

大概是青云子的相术终于显灵了,或是上天累了,不再捉弄青云门,在这个时候,从青云门第十一代传人中,竟出了一个惊才绝艳、领袖群伦的绝世人物----青叶道人。青叶俗家本姓叶,原是一贫苦书生,天资聪颖过人,却屡试不中,后机缘巧合,为青云门第十代掌门无方子收为关门弟子,年仅二十二岁。

青叶入门之后,只一年间便将无方子所传的所有剑术法道领悟贯通,在众弟子中独占鳌头。又过一年,便连无方子也只能凭借深厚修行与他勉强打个平手。无方子又惊又喜,断然将祖师传下的那本古卷拿出,传于青叶 自行参祥。青叶便就此在通天峰后山“幻月洞”闭关,这一关便是十三年,方才破关而出。

据说他破关之时,正是月圆之夜。那夜冷月高悬,整座青云山通天峰便如白昼一般。忽尔狂风大作,后山竟有龙吟长啸,声震百里,听者无不变色。后,有淡紫祥光,冲天而起,一声巨响,幻月洞府豁然而开,青叶须发尽白,面带微笑,身有清光,缓步而出,众人骇然,以为成仙。

其后,青叶正式出家,以本家姓叶,取青云之“青”字,故名青叶。他当日笑别恩师无方子,道:“师尊稍待,弟子出去办事,一日即回。”

众人不明所以,一日夜后青叶御剑而回,青云山六峰外敌,竟已尽数伏诛。青叶道人道法之强,手段之狠,一时间名动天下,青云门声势大盛。

又过一年,无方子即将掌门之位传于青叶,自己清修去了,不再理门中琐事。青叶掌权之后,励精图治,大力扶助同门,严格挑选传人,加之他从那无名古卷上领会所得,有神鬼不测之威。青云门从此蒸蒸日上,五十年间,已是正道支柱,而到了二百年后,便已领袖正道各门诸派。

青叶真人高寿五百五十岁而逝,他一生收徒严谨,仅传七人,遂将青云七峰分置七人,令七脉共传香火。

其中长门居于主峰通天峰青云观中,是一门重心所在。

及至今日,青云门下弟子已近千人,高手如云,声威显赫,与“天音寺”、“焚香谷”并列为当世三大门派。而现今的第十五代掌门道玄真人,功参造化,超凡入圣,更是当世一等一的绝世人物。

         ※       ※       ※

青云山麓脚下,离大城“河阳”还有五十里地的西北方,有个小村落叫“草庙村”。这里住着四十多户人家,民风淳朴,村中百姓多以上山打柴交于青云门换些银两生活。平日里村民常见青云弟子高来高去,有诛般神奇,对青云门是崇拜不已,以为得道仙家。而青云门一向照顾周遭百姓,对这里的村民也颇为不错。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让人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从草庙村处看去,那巍峨的青云山直插天际,奇峰怪岩,隐隐带了一丝狰狞。

只是,村民们世代居住于此,这般景象见过不知多少次了,毫不在意,更不要说无知小孩了。

“臭小子,你往哪儿跑?”一声喝骂,带了几分笑意,出自一半大小孩之口,他看去十二、三岁左右,眉目清秀,领着四、五个男女孩童,追着前方另一个小孩。前头那小孩比他小了两岁,个子也矮些,此刻脸上满是笑容,拼力向前跑去,间中还回头做了个鬼脸。

“张小凡,有种你就站住!”后头那小孩高声叫道。

前头那叫张小凡的孩子“呸”了一声,边跑边道:“你当我白痴啊!”说着反而跑得更快了。

一路追跑,这些小孩逐渐跑近了村子东头的那间破旧草庙。从外看去,这座小草庙破旧不堪,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人世风雨。

张小凡第一个冲了进去,不料一不留神,居然被门板拌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跟头。后边几个小孩大喜,一拥而上,将他压在身下,那清秀男孩面有得色,笑道:“被我抓住了,这下你没话说了罢?”

谁知张小凡怪眼一翻,道:“不算不算,你暗算了我,怎么能算?”

那男孩一愣,奇道:“我什么时候暗算你了?”

张小凡道:“好你个林惊羽,你敢说这个门板不是你放在这儿的?”

那叫林惊羽的小孩大声道:“哪有此事!”

张小凡一抿嘴,头一歪,一副坚决不投

降、不屈服的样子。林惊羽气从心头起,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怒道:“说好了抓住就认输的,你服不服?”

林惊羽脸色通红,手上用力,大声道:“服不服?”

张小凡气管被他扼住,呼吸逐渐困难,慢慢的脸也开始涨红,但他小小年纪,性子竟是极犟,硬是一声不吭。

林惊羽却是越来越怒,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口中一叠声道:“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这时其他小孩眼看不对,都悄悄缩了回去,只剩下这两个无知孩童,为了意气之争,由着各自偏激性子,这般彼此坚持下去。

眼看着一场大祸便无端生出,忽听这草庙深处一声佛号,有人道:“阿弥佗佛,快快住手。”

一只干瘦手掌,横空而出,伸出二指,在林惊羽双手上弹了一弹。林惊羽如遭电击,全身大震,双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张小凡大口喘气,显是憋得狠了。他二人怔在当地,回过神来,想起了刚才情景,对看一眼,彼此都越来越是后怕。

林惊羽怔怔道:“小凡,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

张小凡摇了摇头,呼吸渐渐平稳,道:“没事。咦,你是谁?”

众小孩顺着他眼光看去,只见在这庙中,正站着一个年老和尚,脸上皱纹横生,一身破旧袈裟,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只有手中持着一串碧玉念珠,竟是晶莹剔透,耀人眼目,发出淡淡青光。奇怪的是,在十几颗大小一致,光洁剔透的青玉念珠中,偏偏还夹杂着一颗非玉非石、颜色深紫、暗淡无光的圆珠。

那老僧不答,只用目光在这两个小孩身上细细看了看,忍不住便多看了林惊羽几眼,心道:“好资质,只是性子怎么却如此偏激?”

这时张小凡踏上一步,道:“喂,你是谁啊,怎么从没见过你?”

草庙村在青云门附近,这里道教为尊,佛家弟子极为少见,故张小凡有此一问。

老僧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反问道:“小施主,刚才性命交关,你只要认个输便是了,为何却要苦苦支撑,若非老衲出手,你

只怕已白白送了性命!”

张小凡呆了一呆,心里觉得这老和尚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只是事到临头,他却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怔在那里。

林惊羽瞪了老僧一眼,拉了张小凡的手,道:“小凡,这老和尚古里古怪,我们别理他。”说完便拉他向外边走去,几个孩子都跟了过去,显然一向以他马首是瞻。

张小凡下意识地也迈开脚步,只是他走出庙门一段路后,忍不住又回头向庙里看去,只见天色渐暗,依稀可以看见那老和尚依然站在那里,只是面容已模糊不清了。

         ※       ※       ※

一声雷鸣,风卷残云,天边黑云翻滚。

风雨将欲来,一片肃杀意。

老僧仍在草庙之中,席地打坐。抬眼看去,远方青云山只剩下了一片朦胧,四野静无人声,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风响雷。

一道闪电裂空而过,这座在风中孤独伫立的小草庙亮了一亮,只见那老僧在这片刻间已站在了庙门口,一脸严肃,抬眼看天,双眉越皱越紧。

西边村子中,不知何时已起了一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老僧站在草庙之中,死死盯着这股黑气。

忽然,那股黑气一卷,盘旋而起,径直便往村外而去,正向着草庙方向而来。它速度极快,转眼即至。老僧眼尖,一眼看见其中竟夹带着一个小孩,正是白天见过的林惊羽。

老僧脸色一沉,再不迟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枯瘦身子霍地拔地而起,直插入黑气之中。

黑暗中不知名处,传来了一声微带讶意的声音:“咦?”

几声闷响,黑气霍然止住,在草庙上空盘旋不去。老僧肋下夹着林惊羽,缓缓落下,但身后袈裟已被撕去了一块。

借着微弱光线,只见林惊羽双目紧闭,呼吸平稳,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

老僧没有放下他,抬头看着空中那团黑气,道:“阁下道法高深,为何对无知孩童下手,只怕失了身份罢?”

黑气中传来一个沙哑声音,道:“你又是谁,敢管我闲事?”

老僧不答,却道:“此处乃青云山下,若为青云门知道阁下在此地胡作非为,只怕阁下日后就不好过了。”

那人“呸”了一声,语带不屑,道:“青云门算什么,就仗着人多而已。老秃驴莫要多说,识相

的就快快把那小孩给我。”

老僧合十道:“阿弥佗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断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孩遭你毒手。”

那人怒道:“好贼秃,你是找死。”

随着他的话语,原来一直盘旋的黑气中,一道深红异芒在其中闪了一闪,刹那间这小小草庙周围,阴风大作,鬼气大盛。

“毒血幡!”老僧脸上突现怒容,“孽障,你竟然敢修炼此等丧尽天良、祸害人间的邪物,今日决计饶不了你。”

那沙哑声音一声冷笑,却不答话,只听一声呼啸,红芒大盛,从半空之中,腥臭之气大作,一面两丈红幡缓缓祭起。这时,鬼哭之声越发凄厉,似有无数怨灵夜哭,其间还隐隐有骨骼作响声,闻之惊心。

“贼秃,受死!”那黑气中人一声断喝,只见从那血色红幡之上,突现狰狞鬼脸,有三角四眼,尖齿獠牙,“咔、咔、咔、咔”骨骼乱响处,鬼脸上的四只眼睛突然全部睁开,“吼”地一声,竟化为实体,从幡上冲出,带着无比血腥之气,击向老僧。

老僧脸上怒色更重,知道这毒血幡威力越大,修炼过程中害死的无辜之人势必更多。要炼成眼前这般威势,只怕要以三百人以上精血祭幡方才可以。

眼看那鬼物就要冲要眼前,老僧却并不放下肋下小孩林惊羽,只用持着碧玉念珠的左手,在身前虚空画圆,单手结佛门狮子印,五指屈伸,指尖隐隐发出金光,片刻间已在身前欢出一面金色法轮,金光辉煌,与那鬼物抵持在半空中。

“小小伎俩,也来卖……”他一个“弄”字还未说完,突然全身大震,只觉得右手抱着小孩林惊羽处,手腕被异物咬了一口,一股麻痒感觉立时行遍半身,眼前一黑,身前法轮登时摇摇欲坠。

而正在此时,前方那个鬼物又有诡异变化,在它左右四眼正中额头上,“咔、咔”两声,竟又开了一只血红巨目,腥风大起,威势更重,只听一声鬼嚎,血色红光闪过,那鬼物将金色法轮击得粉碎,重重打在老僧胸口。

老僧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肋下的林惊羽也掉在了地上,途中几声闷响,怕是肋骨已尽数断了。片刻之后,他枯瘦的身子砸在草庙壁上,“轰”地一声,尘土飞扬,一整面墙都塌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黑气中人一阵狂笑,得意无比。

巍地站起,喉咙一热,忍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把身前僧衣都染红了。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全身剧痛而那股麻痒感觉也越来越逼近了心脏。

他强自镇定心神,眼角扫过倒在地上兀自昏迷的林惊羽,却见在他衣襟之中,缓缓爬出一只彩色蜈蚣,个大如掌,最奇异的是它尾部分了七叉,看去仿佛有七条尾巴似的。而且每一只各呈一色,各不相同,色彩绚丽,只是美丽中却带了几分可怖。

“七尾蜈蚣!”老僧的话听起来像是一声呻吟。

他脸上黑气越来越重,嘴角也不断流出血来,似乎已是难以支撑,但仍然强撑着不愿倒下。他看着半空中那团黑气,道:“你将这天下奇毒之物放在那孩子身上,又故意隐藏实力,看准机会一击伤我,你是冲着我来的吧?”

黑气中人“嘿嘿”冷笑一声,道:“不错,我便是专门冲着你普智秃驴来的。若非如此,凭你一身天音寺佛门修行,倒也不好对付。好了,现在快快把‘噬血珠’交出来,我便给你七尾蜈蚣的解药,饶你不死!”

普智惨笑一声,道:“枉我名中还有一个‘智’字,竟想不到你炼这毒血幡邪物,岂有不贪图‘噬血珠’的道理。”他脸色一肃,断然道:“要我将这世间至凶之物给你,却是妄想。”

那黑气中人大怒:“那你便去见你的佛祖吧。”红芒一闪,毒血幡迎风招摇,鬼哭声声,巨大鬼物再现,在空中微一盘旋,再次冲向普智。

普智一声大喝,全身衣袍无风自鼓,原本瘦小的身躯似乎涨大了许多。他左手用力处,只听一声脆响,那串碧玉念珠已为他捏断,十几颗晶莹剔透的念珠竟不下坠,反而滴溜溜转个不停,一个个发出青光,浮在普智身前,只有那一颗深紫圆珠,却径直掉下。

普智手掌一翻,将那深紫珠子一把抓在手中,双手即结左右水瓶印,两目圆睁,全身上下隐有金光,口中一字一字念道:“奄、嘛、呢、叭、弥、哞!”

“六字大明咒。”黑气中人的口气立时多了几分凝重。

随着普智“哞”字声落,刹那间所有碧玉念珠一起大放光芒,同一时刻,那邪人祭起的鬼物已冲到跟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但一接触到到碧玉青光,顿时化为无形,不能进前,就此僵持在半空。

饶是如此,普智的身子又是一阵摇晃,七尾蜈蚣是天下绝毒之物,以他数百年的修行,仍然

难以抵挡。只是他隐泛黑气的脸上,却露出淡淡一丝笑容,带了几分凛然。

普智一声大喝,如做狮子吼,声震四野,身前碧玉念珠受佛力驱弛,光芒更盛,忽地一颗念珠“噗”地一声碎裂,在半空中幻做一个“d”字,疾冲向前,打在那鬼物脸上。

“哇~~~~~呀!”那鬼物一声凄厉嚎叫,登时退了几步,周身红芒大为衰退,显然已受了伤。黑气中人怒道“好个秃驴!”

他正要动作,只是说时迟那时快,片刻间七、八颗念珠都幻做佛家真言打中鬼物。那鬼物嚎叫不止,连连退避,做恐惧状,在被第九颗碧玉念珠击中时,终于一声长嚎,五目齐齐迸裂,骨骼乱响,“轰”地一声跌落在地,挣扎了几下,便僵直不动,缓缓化做血水,腥臭无比。

与此同时,普智却“哇”地一声,又喷出一大口血,而血的颜色,已成了黑的。

“啊!”一声尖叫,在这两大高人斗法的紧要关头,从草庙门口传来。

普智和那邪人都吃了一惊,天上黑气一动,普智也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日间见到的小孩张小凡,不知为何来到了这草庙之前,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庙中这奇异景象。

黑气中人一声冷哼,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只原来爬在林惊羽身上的七尾蜈蚣忽然振尾,借势飞起,疾如闪电,向那张小凡飞去。

普智双眉一竖,右手一指,一颗碧玉念珠急冲而至。那七尾蜈蚣竟似通灵,知道厉害,不敢抵挡,尾巴一振,便如翅膀一般折冲而起,投入黑气之中,再无声息。

黑气中人阴森森地道:“嘿嘿,果然不愧是天音寺四大神僧,重伤之下,还能破了我的‘毒血尸王’,但你收尸王一击,又中七尾蜈蚣之毒,还能撑多久?还是乖乖地把‘噬血珠’给我吧。”

普智此刻便连眼角也开始流出黑血,惨笑一声,嘶声道:“老衲就算今日毙命于此,也要除了你这个妖人。”

话声一落,他身前所有碧玉念珠同时亮了起来,空中那人立刻戒备,忽然间一声呼啸,一物闪着青光从后面撞入黑气,却是刚才击向七尾蜈蚣的那颗碧玉念珠,在空中飞出了一段,被普智暗中操控,折到黑气后边,猝起发难。

只听黑气中一声怒吼,显然那人猝不及防,“砰、砰、砰”几声乱响,青芒闪处,黑气散乱,最终四处散开,化于无形。从半空中

缓缓落下一个高瘦之人,全身上下用黑袍紧紧包住,看不清容貌岁数,只有一双眼睛,凶光闪闪,在他背后,还绑着一把长剑。

普智低声道:“阁下如此道行,怎地却不敢见人么?”

黑衣人眼中凶光闪动,厉声道:“秃驴,今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反手“刷”地一声拔出背后长剑,只见此剑清如秋水,亮不刺目,有淡淡清光,附于其上。

“好剑。”普智忍不住叫了一声。

那黑衣人一声低哼,手握剑诀,脚踏七星,连行七步,长剑霍然刺天,口中念念有词:“九天玄刹,化为神雷。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片刻之间,天际乌云顿时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天地间一片肃杀,狂风大做。

“神剑御雷真诀!”普智的脸色在刹那间苍白如灰,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惊讶,一丝绝望和一点点莫名的狂热。

PS:文中普智所诵之“奄、嘛、呢、叭、弥、哞!”,即有名的“六字大明咒”,佛家经典中又称“观音灵感真言”。佛经中载:此真言通天地造化,诵之可脱尘埃,涤心镜,至大欢喜极乐境界。是佛家中最著名的经典真言咒文之一。

现将全文附录如下:奄嘛呢叭弥哞,麻葛倪牙纳,积都特巴达,积特些纳,微达哩葛,萨而翰而塔,卜哩悉塔葛,纳补罗纳,纳卜哩,丢贰班纳,捺麻庐吉,说罗耶莎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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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普通的冒险爱好者,在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夜黑风高的夜晚过后的黎明, 一觉醒来,竟吃惊地发现来到了一个自己完全未曾见过的地方:绿树成荫、草长莺飞、蝴蝶纷飞、蓝天碧水的优美环境,我如两潭秋水般的双眼中写满了惊奇与恐慌.惊奇当然是因为无缘无故地来到了一个环境优美,无人打搅的世外桃源;恐慌无疑是在一个无信息、无保护的地方回到家园的可能性及其渺茫,甚至等于零.想到这里,我的头脑渐渐苏醒过来,再也无心欣赏仙境般的世界,悲伤的眼泪迸出眼眶,打湿了脚下的一片草地.心中抑制不住悲伤的心情,悲伤的眼泪在我的身边弥漫,于是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围着这个岛屿赤足狂奔,直到在力气耗尽之时,摔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在一个华丽的梦魇中,以前公主般的生活又如幻影般浮现在我那悲伤的脑海里,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好好珍惜!我双手并拢,默默地祈祷着,但任何的希望与幻想都只能是徒劳.我开始试着接近海水,希望能尽快学会高技术的游泳,靠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努力游到邻近的国家或地区去.但经过实践,我才发现自己的做法太过于天真、幼稚.认为凭着自己的努力便一定会发生奇迹,然而以我现在的水平,最好、最高的纪录不过是在水里扑腾几下罢了.心中倔强地不服输的精神支持着我继续努力.于是我明确的放弃了游泳的念头,将它扼杀于襁褓中.开始用简易的木筏来漂流回家.说干就干.我在沿海处砍了一颗强壮的树木,又在大树底下伐了几根木棒,轻轻松松地拉到了海底的上方-----海边.这次倒是没沉没,我欢天喜地地划着木浆,当然是无师自通的.我正沉醉在自己的发明当中呢.大约只行使了十分钟,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深蓝色的漩涡,水流及其湍急,呈漏斗状,最深处遥不可及.我反应过来,要走已经力不从心了,被漩涡卷进了去,任凭水流的旋转,只是紧紧地把木筏抱紧,像抓住了性命稻草一样,不肯松开.我那美丽的昔日生活,还能再拥抱我吗?我的浅意识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依旧盼望着,盼望着……

“醒一醒,请醒一醒。”一声稚气的声音传来,我睁开

朦胧的眼睛,见到了她:一脸的稚气,绯红的脸面细嫩得像刚出水的荷花,又黑又长像被刷子刷过一样的睫毛下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晶莹剔透,透澈得宛如两潭秋水。那小小窄窄的小巧玲珑的嘴唇,像朱砂一半,红润甜蜜,妩媚诱人。额头上方长着三四片粉红色的龙鳞.粉红色的头发如海藻般飘呀飘,轻舞飞扬,直至腰间.鬓角的头发像海带般摇摆不停.见我醒了,她微微一笑,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你从哪里来?”我见她并无恶意,便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她认真地听完后扑闪着大眼睛说: “那你先与我去见我的父王吧.”我顿时感到万分不解: “你是?” “东海龙王之女――小龙女莲飘.”接着,她拉起我的手,她的手竟像鱼儿一样顺滑,向着那发着美丽的光的金色宫殿――水晶宫游去.一路上,倒让我长了不少的见识:各种奇奇怪怪的动物,五彩缤纷的鱼儿,五颜六色的珊瑚……无奇不有啊.再加上她那粉色的连衣裙在海水的浮动下翩翩起舞,粉色的连衣裙下又有一层淡绿色的长裙,与她自身的活动相互配合,百般妩媚,万种风情,令人陶醉在她倾国倾城的姿色与优美的海底环境中,简直如同仙境般的世界.

“海水的颜色与陆地上的彩虹是一样的,都是由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构成了瑰丽无比的美妙的海底世界.”莲飘一边带路一边像导游似的为我介绍海底的景物. “莲飘.”我下意识地叫住她“什么事?”我沉思片刻, 轻轻地对她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去见你的父王,因为我想你们是高贵的龙族,拥有着最纯正的血统,而且龙的地位无比尊贵,海底的宝贝数不胜数,价值连城,像我这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恐怕连做虾兵蟹将的资格都没有,如若去了,你们定会把我当做是贵宾相待,我接受不了你们龙族的待遇,所以,你让我去吧,离开这儿,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可,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们的尊贵的客人啊!”她反驳道. “不速之客.”我苦笑着.她沉默了,随后,又用恳求的目光望着我说: “那……你能陪陪我,去海底各处游览一下,可以吗?”她把目光投向我,双眼放射出万分期盼的目光. “好.”我答应了,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莲飘拉着我的手,带我游

览各处奇异壮观的景象.千姿百态的虾兵蟹将,数不清的鱼类,种类繁多,在身边来来回回地穿梭,真是奇妙。每一条鱼儿从我们身边经过,都会礼貌地向莲飘打招呼, “公主好.” “公主今天好漂亮啊!”然后发出夸张地惊叫,我嫣然,她也会给予一个天使般微笑.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说: “海底中有没有水蛇啊!”我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她,她莞尔一笑道: “有光明在的地方就不会有水蛇的,只要光明在此,水蛇也只能在黑暗的角落蠢蠢欲动!” “吁”我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安心、大胆地同她一起游玩于海底.尽情地欢笑,嬉戏,刚刚的恐惧与不安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眼珠一转说: “把手伸过来.”我疑疑惑惑地伸出手,真是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找头脑.她向我点了点头,拿起我的手,举起来,直至头顶.她先是在那里碎碎念着咒语,然后大叫一声“银色风暴”只见她的手指尖周围开始慢慢泛出银色涟漪,渐渐的,我的指尖也慢慢散发出银色的涟漪,我与莲飘的指尖相互并拢,异常的美丽,并且召唤出来许许多多、千姿百态的鱼儿,它们不停地围绕着我和莲飘,快速地旋转,转啊转,最后竟形成了一道美丽的五色彩带. “幻银彩纱是它的名字.” “哦,亦真亦幻的名字.”莲飘告诉我,她已经将这个法术承接给了我. “承接?不就是继承了你的这个法术吗?”我无意中问她,她却低下头,缓缓地说: “龙族的法术深不可测,一旦学会,便拥有无穷的战斗力,所以只能承接,不能继承.像我这样把法术承接给了你,而我自己就永远失去了这个精妙的法术了,这个法术是在战斗中提高防御力的法术.”她那暗淡的神色诉说着她失去精妙法术的痛苦.但她的嘴角却依旧笑得灿烂,巨大的珊瑚发出淡淡的白色,映着她那清秀的面孔,不禁让我有些心疼. “谢谢你,莲飘.”我轻轻地说,抬起头吻着她那晶莹剔透的瞳仁.莲飘笑了,像个小孩子似的笑了,明亮的眼神里投射出温暖的阳光,说: “没关系的,我的法术可不只这一个,你聪明绝顶,无与伦比让你学到法术是必然的啊.你与我去见我父王吧.” “当然可以了.”我爽快地答应了,不忍心再去伤害她。

晚上,她在自己那光彩夺目的房间里为我量身亲手制作了一张可爱的床,用那稀有的璀璨的珍珠铺成

,她睡着的样子好惹人喜爱,长长的睫毛下紧闭的双眼,凌乱的粉色龙鳞,配上小巧的倔强的嘴唇.与周围绝美的环境相辉呼应,像一幅装桢精美静谧温柔的画面.

“蝶澈,醒醒,醒醒啊.”莲飘急促地催促着我。“哦,好!好!”我懒洋洋地答应着,极不情愿地穿戴完毕. “这么早就去,我的天啊,东海龙王会不会生气啊?”我揉着蒙的睡眼问道. “不会了,不会了,我们龙族有着几千年的传统,都有严格的作息时间,谁像你?”她一边调皮地眨巴着眼睛,一边责备道.我噘着嘴不服气地嘟囔着: “人家又不是龙族啊!”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 “出发.”

我这才发现今天莲飘穿了一件很不寻常的衣服: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裙边是用纯洁的白色鱼鳞构成的,脚裸上缠绕着华贵的粉色丝带,胸前佩带着用罕见的黑珍珠提炼出来的五彩水晶项链,最耀眼的还是她手里使用的芙蓉落星仗,传说只有龙宫里那个最美丽、最聪明、最善良的龙女才能使用.不禁令我好生羡慕.

一路上,灯光时亮时暗,这样的反反复复的不仅不心生厌烦,反而为着神往的龙宫添加一丝神秘感.我们俩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地来到龙宫的走廊。刚要进去,两把锋利的剑当在了我们的面前,我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拦路之人,脸带面具,又望了望莲飘,她也是一脸雾水,说: “我乃东海龙王之女――莲飘.”拦路者并没有什么反应,一把剑刺向莲飘,那剑绝不是等闲之辈,剑还未靠近莲飘,我就感觉一股寒冰刺骨的冷气直面扑来,我和莲飘一闪,机灵地躲过了一劫.接着,莲飘开始敏捷的攻击,又迅速地绕到其后,用芙蓉落星仗看准时机,猛然攻击,对手应声而下.我惊叹她的功力,正为她拍手叫好.忽然,我感到一阵冷流袭入全身,莲飘瞪大了眼睛叫到: “小心后面.”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来不及用什么法术,立即180°大转弯随后迅速抬起右脚踢去,但无奈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功潜能,对手对付我简直易如反掌.一把紧紧地抓住我的脚,稍稍一用力,只听 “咔嚓”一声,竟把我的脚骨折断,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迸溅上心头,骨头被四分五裂的感觉,真的好痛……好痛……,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争气地涌

出眼眶。而现在的我,甚至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莲飘见状心急如焚,立马使用了龙女的绝密秘籍“水性杨花”,莲飘对其勾魂摄魄,而对方却像海带般摇摇晃晃,神魂颠倒.随即便晕倒在珊瑚礁上,头破血流,血肉模糊.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刚才那是龙太子的人,龙太子正与父王面谈,其他人不能入内,不过嘛……我是公主没关系的 .”莲飘警惕地看看四周,才俯下身悄悄对我说话, “可是,我现在还去得了吗?”我苦笑着望着莲飘,莲飘笑着说: “乖,我怎么会让你的伤口不愈合呢?”莲飘缓缓地站起来,把芙蓉落星仗举起来,嘴里不停地念着咒语,芙蓉落星仗周围的水域开始呈涟漪状荡漾开来,我不得不暗暗敬佩着这芙蓉落星仗的法力无边无际.竟使一向平静镇定的龙宫水域发出荡漾的波纹。莲飘粉红色的头发轻舞飞扬,粉色连衣裙像盛开在龙宫永不凋谢的玫瑰.而我的伤口此时此刻也在焕发出金色的光芒,渐渐的,渐渐的,莲飘的魔力正冲刷着我的疼痛,最后疼痛的感觉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舒服惬意的感觉,莲飘也在此时收起了芙蓉落星仗,脸上依旧是那沉鱼落燕,闭月羞花地微笑,说: “乖乖,好会享受啊,我都开始嫉妒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好,好.”

“看,这就是水晶宫.” “啊,名不虚传,果真是仙境啊.”莲飘的笑容里写满了自豪,更多的还是骄傲,莲飘带我围着水晶宫转了一圈.水晶宫由千百块水晶宝石砌成,宫门前悬着一颗璀璨的龙珠.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四周镶嵌着无数金光闪闪的水晶,珍珠,巍峨的龙宫大门上有条水龙吐着水珠,放射出灿烂的光芒。以玳瑁为梁,鱼鳞作瓦,四壁晶亮,金碧耀眼,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喂,我们进去看看吧.”莲飘热情地发出邀请,于是,我随着莲飘,来到水晶宫内,首先她带着我去了她的卧室。

只间里面华贵非见,床架是珊瑚做的,帐内的帘子串着光彩夺目的明珠.床上的被褥软绵绵的,散发着沁人的香气.你的卧室好漂亮啊!” “那当然,龙王掌上明珠的卧室能不华丽吗?”接着,我们又来到了龙宫的中央花园,那里有一颗玉树,树干晶莹透明,玉树的叶子是硬币那么厚的片片碧玉,秘密地排在树顶.上面开满了花,淡黄色的花朵在玉树上伸展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态.我正陶醉于其中。只听“莲

飘,父王想死你了. ”

莲飘一抬头,看见父王也就是东海龙王,正乐呵呵地向她走来,但不知为什么,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东海龙王那鲜花盛开的脸庞上笼罩着一丝丝阴影。莲飘当然没有注意到那不容易察觉到的阴影,大叫一声: “父王.”随后投入她父王的怀抱。莲飘抬起头,用那清澈的双眼望着东海龙王说: “父王,这是我的新朋友,陆地上的来客.”东海龙王用同样慈爱的目光望着我,我忙恭敬地向东海龙王问好,并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龙王,却唯独没有说刚才发生的事,因为我发现莲飘一直在那挤眉弄眼地暗示我不要说,她是个聪明的龙女.这件事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了。“你是人族的吧!”龙王温和地问我。“嗯!”我点点头.龙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莲飘,. “你们俩过来,”龙王说,“今天我要给你们讲一讲关于龙族的诸多事情.”我们俩欣然同意。“我们住的水晶宫不是一般的龙穴岩洞,拥有世界上最富有的珍宝,俨然是海内天子,人间帝王的倒影。龙的四肢五爪象征着王权的伸展,龙的密鳞坚甲守护着王权的稳固,龙的犄角象征着王权的永恒,水晶宫的光芒四射象征着王权的繁荣昌盛.龙族的地位无比高贵。”我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龙王又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龙女异常美丽,你的相貌倾国倾城,光彩照人.你若能回答上来三个问题,我便可以封你为龙宫里的小龙女,也就是莲飘的妹妹你愿意吗?” “当然了.”我重重地点点头.

首先,龙王拿出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放射着缕缕的光芒。对我说: “在这个球中,只有两个孔,其中的路线曲折蜿蜒,有一根线,你要用线把球的两个孔连接起来。”用蚂蚁,可是这是海底,哪里的蚂蚁啊!有只有蚂蚁的尸体吧.”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我眼睛一转,看见阴暗角落里几根海带若隐若现,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利用藻类植物的光合作用.对,就这么办.我出去找了一些藻类植物回来,把线和藻类植物系在一起,堵住其中一个出口,让另一个出口射进强烈的光,不一会儿,线穿出来了,莲飘笑着为我鼓掌,龙王欣慰地点点头.

第二道题时,龙王召来了一只风度翩翩的虾兵和一只勇敢果断的蟹将,说: “他们俩有一个是诚实的,有一个是

说谎的,到底哪个是说谎的人呢?”只见龙王使了一下眼神,虾兵立刻会意说: “我和他不一样,一个诚实,一个说谎.”我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地说: “蟹将是说谎的,因为假设虾兵是诚实的,蟹将是骗子,若虾兵是骗子,他说的话便是假话,那么他跟蟹将一样,都是骗子,无论虾兵是什么,蟹将都是骗子。”虾兵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可是蟹将也向我努努嘴,大概是不满对他的评价吧,我这样想。回报给了蟹将一个温暖的微笑,蟹将看见了,也咧开嘴笑了笑。

“第三道题对你难度很大,要不要放弃啊。”龙王提示道。“父王啊,你怎么这样呢,还是喜欢卖关子,人家那么聪明都回答到这种地步了,下一道题是肯定要答喽!”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莲飘已经抢在我的前面回答了,呵呵,这小家伙,还是那么鬼古精灵。龙王依旧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我坚定地说:“龙族是高贵的,人族是伟大的。”“在海底世界中危险无处不在,所以,你要表演一个法术。”龙王小心翼翼地说,生怕我承受不了这样的题目,“没问题。”我干脆地回答,确实让龙王大吃一惊,刚才还在为我担心的龙王,现在已由担心转变为惊奇了。睁大眼睛瞪着我表演法术。我看了不禁暗自好笑,但还是自如地游到半空,闭上双眼,指尖向上,嘴里念着碎碎的咒语,睫毛拨开水中的空气,睁开眼睛,大喊:“银色风暴。”指尖开始慢慢泛出银色的涟漪,五彩缤纷的鱼儿在我的周围组成幻银彩纱,保护着我。龙王龙颜大悦,高兴地对我说:“你的聪明才智,无与伦比,从今天起,你就是莲凌,龙宫里的公主了。”“谢谢父王。”在周围一片震耳欲聋地欢呼声中,我甜甜地笑了,海水里仿佛也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接下来,父王又将龙飞凤舞,水漫金山,山穷水尽,水月境花,水性杨花等法术教给我,让我用来防身。直到莲飘也吃醋了,酸溜溜地说:“父王,你好偏心哦,直教莲凌不教我。”龙王笑呵呵地道:“女儿,我怕教了你,你的小脑瓜也装不下哟!”欢乐声中,我再三道谢,告别了父王。

自从我被封位龙宫的二公主之后,心情愉快开朗,清秀的脸颊上常常挂着纯洁的笑靥。莲飘呢?微笑写在那张精致且倾国倾城的脸上。这几天,我们几乎逛遍了整个龙宫。也不免有些寂寞。于是莲飘

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地对我说:“莲凌,你藏起来,让我来抓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怎么样啊?”“好啊,好啊,我真的是好久没玩了。”我欣然同意,找来了一条五色彩带,蒙住她的眼睛,她那如同海藻般的秀发不停地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好痒啊!她那樱桃般可爱的小嘴说了一声:“开始。”我立即向深海游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围的灯光越来越暗,恐怖的气息弥漫在我的周围,渐渐的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像被黑色的油漆刷过一般。这里莲飘怎么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呢?我心中的疑团如乱麻般似的解也解不开。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壮起胆子勇敢地迈开正在发颤的双腿向前走去,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小声议论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向着声源游去。谁会在这么黑的环境下议论呢?为了满足我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于是我谨慎地躲在一块五彩缤纷的珊瑚后面,屏住呼吸认真听。

“莲魇,你打算怎么办?听说龙王收了个义女,叫莲凌,她胆识过人,聪明伶俐,漂亮乖巧,把您都没有解出来的三道题杀了个片甲不留,在十天后您与龙王的撕杀中,她该站在哪一边才好呢?”其中一个矮一点的问道。

“哦?这样的人才站在哪一边,哪一边都会胜券在握,这样吧,明天你让她和莲飘过来找我好了。我怎么感应到人的心跳声了,快走!”话音刚落,便迅速消失在尽头。

难道我已经被他察觉到了吗?“哈哈哈。”一阵清脆爽朗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莲飘啊,“呵呵,我可是总算抓到你了。”“嘘,别出声。”她一脸雾水地望着我,看惯了她古怪精灵,那么呆呆地表情还是第一次见。我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我话还没说完,她就一下子晕倒在地上,嘴里还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龙王的这个地位难道真的有那么好吗?难道为了地位就可以不要亲情了吗?”说着说着,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呜呜地哭起来,我安慰了她几句,随口问:“莲魇的武功和法术怎么样?”她抽抽噎噎地说:“他是身经百战的天界战将,磨砺了他坚强不屈,钢筋铁骨的气质,身上时时散发出一股龙族天生的威严。一支神枪舞得出神入化,一套令敌人昏天暗地的法术又令其飘逸潇洒。”

整整一夜,莲飘一直在哭,我也没有睡好。

脑海中的两种选择不断地萦绕。我在苦苦地思考着:若帮助父王,莲魇战死,那么该由谁来继承龙族的事业。若帮助莲魇,父王战死,莲魇经验不足,龙宫内必定大乱。所以,我的聪明才智,是谁也帮不了的!父王,莲魇你们能理解我吗?你们为了亲情难道不可以不打吗?你们难道愿意为了地位而舍弃亲情吗?

由于昨晚没睡好,看了一眼水晶镜中的自己,眼圈黑得像熊猫,无精打采的.突然我想起莲魇今天要派人来找我和莲飘,急忙推推依然沉醉在梦境中的莲飘,她一睁眼,我简直呆住了,不是因为她的眼睛多么光彩照人,她的眼睛红红的,大概是哭了整整一夜吧,眼睛也红了,头发凌乱不堪,衣冠不整,脸色蜡黄。我顾不得她神情恍惚的精神状态,郑重其事地对她说:“父王与哥哥决战的时日不多了,我们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相互残杀,我们要想办法啊!”“我也这样想啊,并且想了一个晚上,我觉得应该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使他们的关系更融洽,这样行吗?”她痛苦的眼神里露出渴望的目光,“嗯,可以,但是必须弄清事情的关键问题,全力以赴地解决,才好取得效果,若是急于求成,不能找问题的关键所在,反而会弄巧成拙,愈做愈僵。”我心如止水般说道。她那水汪汪的眼睛闪烁着急切的目光:“那……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嘘,总会有办法的。”我安慰道。

正在这时,一个虾兵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说:“二位公主,龙太子等着有急事要召见你们。”我们俩相视一望,快速念着咒语,使用瞬间移动来到了龙太子那富丽堂皇的幻影宫殿上。

莲魇一见我和莲飘来了,原本还在那里掩卷沉思的他,急忙站起身来迎接我们的到来,刚才还是面容憔悴的她,此时此刻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神色激动,一见到莲魇的身影就冲进去跪在莲魇的脚下,说:“哥,你能不能不与父王决斗,你难道忍心让地位的诱惑冲淡了你们之间的亲情吗?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莲飘抽抽搭搭地说话,早已泣不成声。莲魇先是一下子怔住了,随后看了看我,神情缓和下来,对我说:“莲凌,是你把这个消息告诉莲飘的吧?”我睁大了眼睛望着莲魇,微微地点了点头,莲魇望着龙宫上方的

水域,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对着莲飘说:“妹妹,你真的是不了解情况,这之间的秘密,只有我和父王两个人知道,若是其他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对啊,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起码我知道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你攻击到父王,也不会让父王攻击到你。”莲魇面对莲飘的以死相逼的决心,莲魇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说道:“那你想知道其中的秘密吗?”莲飘依旧抱头痛哭,对莲魇的理由不理不睬。对啊,只有了解了原因,再对症下药,就可确保万无一失啊!于是我跑到莲魇面前安静地说:“哥哥,讲给我听吧,我保证不会泄露秘密的。”莲魇还是像刚才一样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让一只虾兵和一只蟹将把莲飘护送了回去,生怕她会出什么危险。然后命令所有人都退下,在他确信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向我慢慢道了实情。

“看得出来,你和父王好像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又是非打不可的。”我如实说出我判断出来的情况。

“是的,我与父王决战,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为了争夺龙王这个地位,也不是为了结什么深仇大恨,而是为了去遵循古老的龙族传下来的规定。古老的龙族为了让龙族一代更比一代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于是规定每一条成年的龙都要与龙王决斗。若前者胜,龙王便要自行退位,若后者胜,龙王便继续掌握龙宫的大权。”莲魇的深蓝色的眼睛里射出的却是淡淡的忧伤。

“那如果你们不去决斗,又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我迎着莲魇忧伤的目光问道。

“整个龙族都会灭亡,也就是诛灭九族,是古老的龙族埋下的符咒,没有谁能够阻抗。”莲魇的语气含着淡淡的伤感,低下头,身子背对着我,但是我注意到,那个英俊高大的背影,肩膀在微微地颤动着。

“父王与哥哥决战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莲飘几乎是无时无刻都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地哀求着,“那也没办法啊,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龙族的兴盛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我无奈地摇摇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莲飘眼珠一转,用着她以前的古怪精灵的语调说:“说不定,父王的天才头脑会想出什么好办法呢!”我看着她那重新点燃希望之火的样子,不忍心再去打击她,只好不抱有任何幻想地说

刚刚进入水晶宫,就看见父王在殿内踱来踱去,我们俩匆匆忙忙地赶来冲到父王面前,父王先是被吓了一跳,一见是自己的女儿,神色才缓和下来。说:“你们大概都知道了吧?并且这场战斗不同于原来时龙族之间的战斗,原来时实力悬殊很大,有时侯竟然不攻自破,现在,你们的哥哥是身经百战的天界战将,武力高强,法术深不可测,而我经验丰富,掌握的技能之多,熟练程度无人能敌,现在可是势均力敌啊!”父王悲痛地说,“恐怕这一战,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如果是两败俱伤,责任可就落在你们头上了。”龙王苦笑着说。“不,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们打起来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件事就不可能发生。”莲飘急切地反驳,她直到现在仍然不肯正视现实,还抱有美丽虚幻的幻想,依旧相信这只是梦境。我一心想让莲飘从那个梦魇中清醒过来:“莲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崩溃的!”莲飘抽抽搭搭地但又坚定地说:“莲凌,求求你,答应我,你要阻止他们,以死相护!”她几乎是在尖叫着说。我无助地抬起头望着父王,希望父王能用他无边无际的法力去解开符咒,但父王也是无能为力了。我绝望了,抬起头,对着莲飘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派人先把莲飘送回去,又去找莲魇。我低着头问莲魇:“哥哥,你知不知道符咒在哪里?我想以我的能力,应该是可以把符咒封住的。”莲魇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我并没有说这句话似的,莲魇头也没抬地说:“据说它是随着海水的荡漾而到处飘荡的,想要找到它,比大海捞针还难呢!”“没关系的,哥哥,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在,我就去找,为了父王,为了你,也为了让莲飘恢复到以前的古灵精怪,明天保护好莲飘。”我坚定地宣告完我的决心,头也不回地刚要走。“莲凌,谢谢你,带上几个虾兵蟹将,你有可能会遇上异种,它们威猛无比,至死方休,要保护好自己!”莲魇的语气里微微带着点担心,我笑着回答:“谢谢哥哥,虾兵蟹将我就不带了,遇上异种是小事,可是浪费时间就是大事了,。”在莲魇的目送下,我快速地向深海游去。“相信我,定会找到符咒。”我默默地念道。

来了,莲魇和龙王一大群英勇无比,经过千百遍训练的虾兵蟹将,浩浩荡荡地聚集在水晶宫前。至于莲飘嘛,龙王迫不得已地作出了这样的决定:派人给莲飘吃下了长久睡眠药物,现在大概正与周公下棋呢!水晶宫前莲魇和龙王相互望着看了很久,亲情的作用也正在拖延他们决战的时间。以为我继续寻找符咒给予充分的条件。但时间确实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若是继续拖延下去而且不开站的话,符咒很可能就要发挥作用了,双方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承担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这是,龙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龙王明白了:若再不开战,符咒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于是龙王虾兵蟹将全赴武装,开始战斗!但是,在那珊瑚礁的阴暗出,几条水蛇在角落里蠢蠢欲动。

莲魇心里十分明白父王的意愿,同样命令自己的虾兵蟹将奋力迎战。于是突然间杀声四起,血光冲天,各自的虾兵蟹将拼命撕杀,尸横遍野,血肉模糊,莲魇和龙王仍旧相互对视,不愿伤到自己的亲人!眼看虾兵蟹将的数量逐渐减少,莲魇只好手持无级枪狂奔向着父王刺去,龙王自然知道儿子是在装样子,身子向后一倾,机灵地躲过简单的攻击,接着龙王一抬脚,踢向莲魇,莲魇一抬手,用无级枪阻挡后,连连翻了十几个跟头,莲魇使用了龙宫里只有天赋极高的龙族纯正血统的公主或太子才能学会的法术――龙攻浪助(把敌人卷到浪头上并进行猛烈攻击),龙王则用了防无不克(把敌人发出的法术全部分解,最后化成空气飘过来)。只见电闪雷鸣后一条巨龙向龙王张牙舞爪气势磅礴地扑过来,紧接着又从龙王身边凝聚成白色的晶状体,在龙王面前铸起了一道白色的屏障,,挡住攻击后,白色的屏幕又化成白色的雾烟消云散。但竟成为一阵狂风刮过来,足以可见莲魇的法术之猛烈。父王抓住这次机会,立马使用了只有少数的龙族在特殊情况下才能练成的高难度法术:出水龙珠。立即眼前出现了一颗黄色和金色的龙珠,说时迟,那时快,霹雳一声大震,电光应声而中。龙珠被四分五裂,每一片都开始爆炸,声音震耳欲聋,莲魇虽然在不停地用他那龙宫里最快的速度躲闪着龙珠的攻击,但是他还是被一片微乎其微的碎片打中,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为了避免再受到龙珠碎片的攻击,莲魇连忙使用的水漫金山,希望可以熄灭龙珠的光芒抵制住进攻,可是谁

知毫无作用,而且在莲魇使用法术的瞬间,因为没有及时躲避,把莲魇身上的装备烧得支离破碎,可是龙珠碎片仍然存在,仍旧不停地自动想他进行攻击,莲魇只好盼望用无级枪的点点魔力躲过此劫。莲魇目不暇接,终于被一块大的龙珠碎片击中,晕倒过去,符咒上的魔力因为龙太子莲魇的倒下而暂时不会再发挥作用。龙王快速跑到莲魇面前,见他已晕倒,处于昏迷状态,忙找医生给他把脉,确定病情的程度。

而这时我却无功而返,心里万分愧疚,刚回到龙宫,就看见莲魇哥哥无力地躺在地上,大概是晕倒了。眼睛紧闭,嘴里还吐着白沫,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使用腾云驾雾来到了南海普陀山的潮音洞里找到了正在打坐的观音菩萨,先向她行礼道歉,然后简单地向她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菩萨听了莞尔一笑。随后与我来到了东海的龙宫。

我和观音菩萨使用瞬间移动回到了龙宫,龙王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哥哥,我刚要告诉父王一声:观音菩萨来了。可是观音菩萨还没等我通风报信就用玉净瓶救活了莲魇时,父王才看到我带着菩萨来到了龙宫救了莲魇,,父王的脸都笑成了一朵鲜花般灿烂:“观音姐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菩萨还是保持着她一贯不紧不慢地佛家风格,说:“哪里?还不是你的女儿莲凌来找我要求救莲魇,你要谢就谢莲凌吧。莲魇没事,只不过有些体力不支罢了。”菩萨笑笑道。我担心地问:“菩萨,决战结束了,那符咒还会不会再次发作呢?”观音菩萨语重心长地说:“不会的,只要你们的父王有一颗慈爱,博大的心,有一身高不可测,深不可触的至高法术,就是符咒也无能为力了。”我们正高兴着呢,忽见莲飘急急忙忙地游过来了。她显然刚刚与周公下完棋,输赢暂且不知,但是她也没顾上什么礼节就对父王说:“父王啊,你想让我们诛灭九族啊?快去与哥哥决战啊!”父王笑着说:“小东西,你墙头草,两边倒啊,你想让父王不打就不打,想让父王打就打啊,呵呵,我还偏不打了呢!”这句话可急坏了莲飘,过了一会儿,莲飘看看大家的表情,略一沉思,才恍然大悟。这时莲魇若无其事地走过来,脸色稍有苍白,伤痕几乎愈合。父王左手搂着我和莲魇,右手搂着莲飘和我,对着众人说:“今晚,我要在水晶宫内开一个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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