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的可以 上――kica心泪
文案： 凡人达不到天堂，只因为心重，我和你的距离，是我和天堂的距离。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甜文 主角：路臣之，宣木┃配角：程青，甘玉峰┃其它：身份交换，默默守护 第1章：另类人生（1） 凡人
凡人达不到天堂，只因为心重，我和你的距离，是我和天堂的距离。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都市情缘 近水楼台 甜文
主角：路臣之，宣木┃配角：程青，甘玉峰┃其它：身份交换，默默守护
第1章：另类人生（1）
凡人达不到天堂，只因为心重，我和你的距离，是我和天堂的距离。
&小哥，我想妈妈了。&
五岁的席沐抱着枕头缩在床头上，昏暗的灯光下，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清澈有神，五岁的席艾捧着一杯牛奶放在床前，用同样稚气的声音回应着，&妈妈说，你暂时可以不用想她。&
席沐喝了大半杯，又把牛奶递给席艾&小哥，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嘴边挂着一圈奶胡子，席艾喝完牛奶，为自己擦擦，为席沐擦擦&我不知道。&
席沐身子小小的，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缩在旁边，席艾人小鬼大的为两个人盖上被子。
只听席沐一直碎碎念着&王婆婆说，那是什么七，我不懂，但是我记得，妈妈可以回家来看我们。&
席艾缩了缩身子，手指头竖起在嘴边&嘘&&&
&小哥，那个七还有多久才到？&席沐脑袋钻到席艾的枕头边上&小哥，我怕，妈妈不在身边，小沐怕。&
&怕什么？&
&没有小哥聪明，会被人欺负。&席沐抓住席艾的手，两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触感很柔软，席艾也没有缩回来，席沐依旧念叨着，今晚本来是可以早早睡去的席沐，却一直没有睡着，可以说，自从妈妈走了，席沐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中。
&小哥，好奇怪，你五岁，我也五岁，为什么你这么聪明，我没有你聪明？&
过了好一会儿，席艾才缓缓悠悠的想起声音来&因为我大你五个月，所以比你聪明。&
&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你一样聪明？&
席艾却不耐烦的转过身去，蹙着秀气的小眉毛&不睡觉就站到外面等妈妈！&
&不要&&&声音中掺杂了浓浓的委屈，声音柔柔软软的，如同一条丝线慢慢的钻入席艾的心脏里，随后传来了抽抽搭搭的啜泣声&小哥，我怕&&&
啜泣声响了好一阵，席艾实在被吵的没办法了，转过身来让席沐抱着&不许哭！&
&嗯&&&微弱的应了一声，随后慢慢的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黑夜中，只有席艾还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旁边躺着一个热乎乎的席沐，起码没有感觉凉飕飕的，暖和了很多。
席艾不是妈妈亲生的，这是一个只有他和妈妈才知道的秘密。
就在妈妈去世的前一个月，他是无意中听妈妈说起的。
当时席沐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妈妈在一个小巷墙角捡到他的，那时候没办法帮他找回亲人，所以就这样养着了。
对席沐来说，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有一个温柔漂亮又疼爱他的妈妈。
妈妈席心柳，是整个小区里最漂亮的女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皮肤白皙如脂，身形窈窕，黑卷的长风，有时散落及腰，有时轻轻绾起，散落几缕碎发，穿着轻纱长裙，走起路来，风轻轻吹动，就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仙子，这大概是席艾想象中最完美的样子。
记忆力，席沐记得有好多叔叔上门，甚至要给他们带好吃的，可是妈妈从来不允许他们收下，然后客客气气的还回去了，多年之后席艾才知道，原来那些叔叔有的是追求，有的是&&想要包养。
日子虽然清苦，苦中也不乏喜乐，长大后他才明白，原来妈妈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当初她投奔了任何一个男人，席艾和席沐的日子，一直到她人生尽头，都将不会如此快乐。
&小艾，如果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你了，要是对你好，就回去吧，毕竟你还小呢。&知道秘密后，妈妈是这么嘱咐席艾的，那时的她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但是依旧楚楚动人。
&我不回去，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席艾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直愣愣的站在床前，妈妈坐在床沿上，抓着席艾的两边手臂。
&乖，小艾很聪明，妈妈放心，只是小沐&&怪妈妈，以前在肚子里折腾他，结果妈妈没事，他没办法像你这么聪明了。&
说起来满满的自责，席艾倒是越听越委屈了&妈妈，你难道因为席沐不聪明，就不要我了吗？&
席心柳擦拭着脸颊的眼泪，难过的一直摇着头&不是的，你难道不相信妈妈吗？妈妈一天还在，你们两个人谁都不能走，如果妈妈不在你们身边了了，你是小哥，帮妈妈照顾一点小沐，好吗？&
席艾直接跪坐在地上，脑袋钻进席心柳的怀里，抱着她纤细的腰&妈妈，不要离开小艾。&
&妈妈也不想&&&
说起席沐，席艾对席沐感情很矛盾。
席沐是小他几个月的小弟，是席心柳的亲生儿子。
席沐是一个小笨蛋，这是席艾经常在心里想的。他真的很笨，说话走路都比他迟很多，经常被人欺负还傻兮兮的，数数字到现在也数不好，数到二十又从十开始了。
席沐本来可以逃离小笨蛋的命运，可是因为席心柳是未婚先孕，那时候才二十出头的席心柳很慌乱，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开始跑步，吃不该吃的东西，剧烈运动，就是想要让肚子里的孩子离开。
可惜小席沐很坚强，没有离开，却笨笨的，好像是在肚子里的时候受了影响。
席艾和席沐上一个幼儿园，可是席沐总是做一些他觉得很傻的事情，被人骗了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别人要演国王，让他演奴隶跪在那里，他真的跪在那里，气的席艾朝那个男孩一脚踹过去，然后大家都会笑他们没有爸爸。
年幼的席艾把一切都归咎于席沐的笨，才会让他们被人嘲笑，受委屈。
&席沐，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是小笨蛋！气死我了！&席艾生气的时候就这样吼他。
席沐倒也有自己的脾气，被吼了，眼泪汪汪的，扭着小脑袋不理他，吃饭不理他，睡觉缠着妈妈，总之就是散发一切讯息：小哥是坏蛋！
可是席艾又很懂事，不会在妈妈面前闹事，他知道妈妈幸苦工作，所以能让就让，每次又和孙子一样，把席沐小少爷请回来，说好话哄着他。
可是就在那一天，妈妈突然不见了，后来王婆婆带着他们去见妈妈的时候，她躺在一个冰冷的地方，被一块白布盖着。
席沐傻乎乎的上前拉着妈妈的手&妈妈，这里好冷，我们回家吧。&
席艾在电视上见过那种场景，这代表&&人死。
房子里顿时空了，听说是有亲戚回来领养，可是席艾并不期待，席沐还是傻乎乎的等着妈妈回家，一直等到肚子饿了，然后继续等着&&然后饿的哭了。
第2章：另类人生（2）
&我给你做饭吧。&
席艾冷静的站起来，搬着小板凳去做饭，最后把冰箱里的馒头给热了热，又惹了一大杯牛奶。
席沐坐在沙发上哭的抽抽搭搭的，眼睫毛上都是泪珠，大眼睛一圈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可怜兮兮的。
&吃饭吧。&席沐小心翼翼的端着，坐在他的旁边&不准哭，不然就继续饿肚子。&
席沐小口小口的咬着，席艾就耐心的等着他咬，然后小口小口的喝着奶，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端着奶，看着席沐像小狗一样吃着东西。
想着想着，席沐慢慢睡了过去，梦里又梦见了妈妈，妈妈抱着他轻轻哼着那首她最爱唱的小曲，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
第二天，一早起来，席沐还在睡着，小身子都扒在他的，鼻间都是席沐呼出的热气，浑身上下都是暖乎乎的。
想要推开他，可是却突然又不忍心，就这样让他抱着。
&你要学会自己穿衣服。&席艾教着他，席沐点点小脑袋，努力的穿着脚上的袜子，可是皱着小眉毛&小哥&&脖子好难受。&席沐扯着他的衣领，席艾拉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小大人似的&你穿反了。&
席沐又点着小脑袋要把衣服脱下来，结果衣领卡在脑袋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席艾爬上床，两个人在进行一场拉力赛，席沐慌乱的挣扎，好不容易才把衣服换下来，又重新穿好。
&小哥，以后我们两个住吗？&席沐顶着一头凌乱的扒在餐桌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席艾。
席艾很难过，因为他不会做饭，他只会热牛奶，热馒头，他不会做红烧肉，也不会煮面条，以为自己可以长大，但是没想到没有妈妈，什么都不会做。
&小哥，吃馒头。&席沐咬了一口递给他&吃！&
&我不吃！&席艾有些生气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人看他生气，所以只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这个馒头很好吃，我吃过了，甜甜的。&席沐不知道小哥怎么突然生气了，不以为意，把馒头递到他的嘴边&你快吃！&见到席艾迟迟不吃，他的小脾气也发作了，抱着大馒头坐在旁边，撅着嘴巴不说话。
突然楼下很吵，席艾耳朵很灵，跑到窗户上往下看，就看见下面停着几辆汽车，就听见王婆婆对他们说，席心柳什么的。
一听就知道是来找他们家的，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人看起来很厉害，因为穿的很好，手上还有大戒指。
旁边还有一个男一女，看起来脸色也很着急的样子，但是明显不是一路人，因为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
这个小区隔音不好，就听见那对夫妻对王婆婆说到&我是来找我儿子的，听说是被席心柳捡走抚养了。&
这么一听，他明白是什么意思，席心柳捡走的小孩不就是他吗？
衣服被人扯了扯，席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手里还抱着大馒头&小哥，你怎么了？我刚才没想和你真生气，你别难过。&
席艾哪有心思计较这些，赶紧把窗户关上，把门反锁好，拉着席沐躲进房间里。
&小哥&&有坏人要来抓我们吗？&席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小哥这么紧张，心里害怕是不是趁妈妈不在家挨，有人要抓他们。
&嘘&&&席艾捂住他的嘴巴&小沐，妈妈再也回不来了，你要听小哥的话。&
席沐听着，绷着严肃的小脸，望着席艾，只听席艾轻声说着&现在有坏人要来，我们玩一个游戏。&
&好！&席沐很信任席艾。
&我把这个给你戴，这个以后就是你的了。不管谁问你，你都要说，这是席沐的，一直是席沐的。&席艾把脖子上那个有着一个金坠的红绳子接下来，系在席沐的脖子上。
席沐歪着脑袋很不解&这个不是小哥的吗？&
&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是秘密，如果你告诉别人这是小哥的，你就输了，我再也不理你，妈妈也不理你了。&
席沐两根短短的手指打成叉叉，贴在嘴唇上&我一定不会说的。&
&乖。&席艾难得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我们小沐最乖了。&
没过多久，家门就被敲响了，外面的王婆婆喊着他们，席艾打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群人，每个人都盯着他们看。
&小哥&&&席沐有些害怕，软软的喊着，拉着席艾的衣袖。
&小艾小沐。&王婆婆亲切的走进来，对他们介绍道&这就是席艾和席沐，心柳这么一走，留下了兄弟俩。&
两个孩子都是一般大，白瓷娃娃一般的模样站在那里。
后面的夫妇挤到前面来，有些为难的望着他们两个人，蹲下与他们平视&这&&这哪个是我们的儿子？&
席艾是捡来的事情，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这些年来兜兜转转，哪里会有人清楚，到底哪个是捡来的小孩。
&小哥&&&那些人炙热的目光吓坏了茫然的席沐，委屈的望着席艾，席艾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这么幼小。
那个刚刚带上去的红绳金坠不小心掉了出来，女人看了一眼，激动异常&这&&这是我儿子，这是他奶奶打他一出生就挂在他脖子上的！&
&小哥！&小沐隐约感觉到这个女的要抓走他，一直紧紧的抱着旁边的席艾。
可是席艾却隐隐的松了一口气，松的不为人知，拍着席沐的后背，轻声的安慰着他。
&儿子，我是妈妈。&女人一直拉着席沐，席沐害怕极了。
终于站在后面，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人终于开口了，被迎着走进了客厅里，视线却一直落在席艾的身上。
&是不是亲儿子，做个亲子鉴定就一清二楚了。&男人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十分沉得住气。
使了一个眼神，身边一个助理，赶紧让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到他们前面来。
席艾警惕的盯着他们，带着席沐退到了墙角那里，离着他们有一段距离&白衣服&&&席沐最讨厌白衣服的人，每次都要被戳屁股戳手背，一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害怕。
&小朋友，张开嘴，让叔叔轻轻的碰一碰就好了。&白大褂耐心的哄着席沐，席沐却一直紧闭着小嘴巴，席艾暗中瞟向席沐。
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容&小沐，不要怕。&他接过白大褂手中的棉签，一根朝席沐伸去，一根朝着席艾自己嘴里伸进去&啊！&
席沐也学着席艾的样子张大嘴巴，席艾在自己的嘴巴里搅了一下，席沐张的特别大，可爱模样惹得白大褂不禁笑出声来。
趁着白大褂视线都在席沐身上的时候，两人在墙角，白大褂蹲在前面刚好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席艾递给白大褂的时候，暗中转了一个方向，两只手的棉签就掉了个&叔叔，小沐怕生。&
&不碍事。&白大褂哪里能想到这个孩子把DNA样本给调换了，就放进了各自的塑封袋中&小朋友真乖。&
席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紧紧贴着席艾，席艾镇定的望着他们，故作不解的问道&你们都是一些什么人？&稚气的声音惹得大家都笑了。
&如果DNA鉴定出来了，所料不错，我就是你爸爸。&男人勾了勾席艾的小鼻子，席艾下意识的躲了躲，&可是我没有见过你，妈妈说，我们没有爸爸。&
&妈妈是骗你的，你有爸爸。&男人大手捧着席艾的小脑袋&哪有小孩没有爸爸的？&
没出三天，鉴定结果就出来，很快席沐东西就被塞在大包里要被带走了。
&不要&&&他哭着坐在地上，扒着沙发&我要小哥&&&
&儿子，我才是你亲妈妈，乖乖跟着妈妈回家，好不好？&女人耐心的哄劝着，席沐不听，一直喊着席艾，席艾把小枕头塞给他，抱着他哭的哆嗦的小身子，在耳边轻语了什么，像是施了魔法一样，席沐瞬间就不哭了。
&不哭了。&席艾用短短的小手指揩去了席沐的眼泪，翘起小拇指冲着席沐&打勾勾噢。&
席沐带着眼泪笑了出来，勾住席艾的小拇指&好，打勾勾，不会输的。&
随后被席艾一个眼神警告，席沐用手指头打叉叉封住嘴巴，格外的逗趣，女人趁机抱起席沐&好了，跟妈妈回家了。&
站在楼下望着那辆载着席沐的车子离去，男人拍了拍席艾的脑袋。
&小沐的爸爸是一个有钱人，妈妈不能让他找到，因为他会抢走小沐，因为小沐去了那里，会被别人欺负，甚至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席艾牵着男人的手，翘起脑袋，望着男人的眼神中有太多的不解，想起了妈妈当初对她说的话，这个男人真的会对孩子不好吗？那个笨小沐，肯定没办法好好保护自己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男人有些疑惑，蹲下身子望着他。
席艾小大人似的叹气一声&我会死吗？&
男人以为是童言无忌&怎么会，你妈是生病了，不用担心自己会和你妈一样。&
离开了那间住了很久的房子，席艾转身一直看着倒去的风景，总以为有一天可以再回来，只是那年的他没有想过，回不去可能是因为忘记了回家的路。
从那以后，席艾便从世上消失了，少了一个席艾，多了一个路臣之，席沐和席艾就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第3章：另类人生（3）
&臣之，这次考的不错，数学竞赛一等奖，你可是给学校又增添了荣誉。&王老师把荣誉证书和奖品递过去，满脸笑意的，似乎臣之就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
&谢谢老师。&路臣之接过奖品，笑的温柔眼光，任谁看了都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打小就是翩翩君子的模样。
&嗯，快回去上课吧，你是班长，如果觉得太累影响你学习的话，可以和老师说。&王老师面对臣之，十分善解人意，生怕这个孩子磕着碰着。
&还行，不累。&
说着臣之礼貌的退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他们的夸赞透过墙壁，钻入到臣之的耳中，嘴角没有因此带出些许的自豪，反倒是有些麻木的样子。
手里垫了垫刚拿过手的证书和奖品，随后便大步往教室走去。
这节自习课，他又不得不上台去，台下还是闹哄哄的，臣之轻轻的用手握拳叩了叩，大部分的人安静了下来。
嘴角翘起公式化的笑容，班级里女生都喜欢臣之这个模样，总是说男生这样的笑容看起来是最迷人的了。
&每个月都有月考，老师说上次月考我们班有一部分人数学没有发挥出水平，所以要多做几道题来加强，自习课多做一点，课外作业就可以轻松一点，大家没意见吧。&臣之分发着作业。
&臣之，你这回得奖了，班里又加分了，老师也没想过让我们减轻一下压力吗？&一个性格活泼的女生俏皮的询问道。
臣之想了想，&嗯&&如果大家成绩都让她满意的话，自然就轻松了。&
&那你也做？&女生追问道。
臣之点点头&当然了，除非我不在这里读书了。&
这句话引得大家哄笑。
初一三班的路臣之，一来学校就很有名，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成绩很优秀，各种大赛拿奖，他的班主任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校长对他也是欣赏有加的。
所以同年级段，经常听见哪个老师对别人讲&你看，初一三班的路臣之&&&
不过世界上没有人都招人喜欢的，有人喜欢必定有人厌恶，就像此时此刻，教室后排那群人。
&喂，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吗？&前面的学习委员站起来训斥道。
臣之坐在讲台上做着题目，不用抬头都能知道，后面那几个人，以石磊为首，按照臣之心里的想法，就是几个不学无术，无赖流氓的幼稚鬼。
&安静什么啊？有我们的班长，其他人用得着好好学习吗？&石磊翘着二郎腿。
要说谁最讨厌臣之，石磊首当其冲，他就是看不惯臣之那一副乖模样，虚伪&&
臣之放下笔，站起身来，走到后座那边&当然，学不学习是个人自由，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诶&&你这人就这句话说的对。&石磊略为满意的点着头。
&不过那是你的自由，你刚才的行为属于制造噪音，噪音属于环境污染，你是在制造污染，这是妨碍大众的利益。&
说完，石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被气个半死，周边人个个大笑不止。
放学后，臣之因为一些事情被老师留了下来，等到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他靠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俯瞰着这一片的风景，叹了一口气。
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又要升到初二，突然涌上一阵疲惫感。
经常参加各种比赛，人就像是一个机器人，考试、比赛、拿奖，循环播放。别人都清楚，自己学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程度，像一个饕餮一样，吞食着各种东西。这种日子里，恐怕只有晚上在梦中，见到妈妈，见到席沐的时候，才会忘记白天。
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脖子，有时候还在想象着那条金坠红绳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是又很清楚，自己是席艾，是路臣之，但是已经不是那个捡来的孩子。
走进厕所里，走进隔间，却闻到了一阵烟味，随后是石磊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路臣之又风光了，周一校长肯定在晨会上大夸特夸。&
&是啊，老子就是不爽他那个虚伪的个性，装什么乖宝宝，还不是私生子。&
&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哼，路臣之也就是一个私生子，是因为他爸老婆生的儿子得病翘辫子了，不然他哪有可能回去啊，有可能在这种学校里读书吗？他妈可能就是那种交际花啊，专门被人包养的，不然可能养大他嘛。&
臣之就站在门板前，静静的听着，一直到石磊打完电话，在便池前方便完了，去洗手的时候，他才不动声色的走出来。
口哨声回荡在空荡的厕所里，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吓得石磊溅起了一身的水&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臣之悠然的走近他，石磊腰抵着大理石台沿，被臣之双手抵着台面，束缚在其中，两个人贴得太紧了，不免有些排斥。
&我只是来提醒你，没文化就不要臆测别人妈是做什么的，不然啊&&容易宠坏自己的智商，越来越低下就不太好了。&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悠扬，如同笛声一般清脆悦耳。
&路臣之！我操你妈！&一句话骂出来，臣之变了脸色，捏住石磊的手臂，石磊只觉得他掐太准了，手被捏麻了，使不出任何的力气。
厕所的门被关了起来，响起了一声惨叫。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臣之背着书包，走进屋子里来，整栋房子亮堂堂的，路明浩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的女儿正坐在旁边用叉子吃着水果。
坐在旁边的女孩叫做路苒，是路明浩目前唯一的女儿，是他的妹妹。
&爸，我回来了。&臣之走到客厅里，路明浩放下报纸看了他一眼，满是欣赏&嗯，这回成绩不算差，不过你的老师太夸张了，你不要因为他们而骄傲。&
&我明白。&臣之面对这种情况很坦然，想必也是经历了不少次这样的情况。
&哥哥，你看，爸爸给我带回来的新衣服，好看吗？&路苒转了一圈，白色的裙子在空中飘动着&嗯，很美。&
&哥哥，你手怎么了？&路苒抓起臣之的手，手背上有一片的红色，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淤青了。
&没事，不小心磕的。&臣之下意识的拉拉衣袖，路明浩瞟了一眼&惹是生非，前提是要有解决能力，如果有一天让我收拾烂摊子，那么你可以滚了。&
这样的话对臣之没有任何影响，嘴角依旧带着微笑&明白。&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臣之拿出药膏，坐在飘窗上按揉着伤处，用力按下来还有点疼，倒吸着气，扭头望着窗外。
第4章：另类人生（4）
这个家本来有另一个独子，没错，是独子&&路灵之。
只是路灵之在八岁的时候，因为偷偷和同学去山上玩，结果跌落到山上的溪流，找到的时候已经没有气息。
这个家本来有一个太太&&甘静。
当初臣之来到这个家里，甘静无疑是最讨厌他的，经常见到他，上去一个巴掌，有时候手臂都会被尖指甲划破，后来她越来越疯，身体越来越差，有一天就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或许是他们的排斥，或许是自己的不适应，逼着自己长大的日子很难熬。
那个家里，他没有带走什么东西，特别拿走的只有妈妈的发夹，那个经常戴在妈妈头上，衬着她秀美长发的发夹。
&山路幽幽，月儿明，风儿吹过小儿家，小儿哇哇闹妈妈，妈妈轻轻唱，乖乖不哭月儿圆，玉桂玉兔有人家&&&
轻声呢喃着小时候，妈妈唱给他的那首童谣，玻璃上的倒影，双目微微泛着晶莹的水光，嘴角带着那熟悉的笑容，然后继续轻轻哼唱着。
路苒的新裙子是生日那天所要穿的礼服，路明浩特地从巴黎带回来的，关于它的价格和牌子，臣之并不想知道。
镜子里的自己，一身整洁干净的礼服，穿戴起来精神帅气，脸上的笑容笑的很自然，那是当然，因为从来到路家起，这是他每天给自己定的必修课，自然，温和。
笑容恐怕是这个世界最容易又最不容易的事情。
人，可以对自己想笑的人笑，却很难对每一个人都露出最美好的笑，就如同单寸照上，他们面对摄影师，笑的僵硬。
&哥哥！&路苒在外面敲门。
路苒今年五年级，只是小她两岁，但是单纯天真的像是中世纪的小公主一样，只能被画在画中。
&来了。&臣之打开房门，路苒被精心打扮过，一身白裙飘逸，小小的个子，玲珑可爱。
路苒是路明浩最疼爱的孩子，每一年生日都要精心操办，臣之牵着他下楼，楼下早就来人了。
坐在客厅里和路明浩笑谈的是甘林，路家过世太太的亲哥哥，也是最讨厌臣之的人&&之一。
&爸爸，舅舅。&臣之礼貌的站在前面打招呼。
甘林只是瞟了一眼，并未给予正眼，就将路苒拉到身边来&苒苒越来越漂亮了，你不是小公主，舅舅觉得没人是小公主了。&
&那，舅舅要送我什么礼物呢？&路苒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甘林特别疼爱他，和臣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也是因为太宠爱了，所以才更加讨厌臣之。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甘林勾勾她的小鼻子。
路苒的生日，其实就是一次让人见大世面的机会，至少臣之是这么觉得。
路家相关的亲戚，路家的朋友，里面不乏有钱有势，里面不乏地位高贵的人，每次臣之都会想起那些电视里，大门大户，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场面。
他在其中，向来显得卑微，不仅是别人如此看待他，他也赞同如此想法。
因为只有自己知道，无论是从血缘上，还是身份上，他离大门大户的孩子都差的很远。
当然，在臣之心里，这些人仅仅是&大门大户&，虽然许多人自诩高贵优雅，以&贵族&&名门&自称。但是，在臣之心里，所谓贵族，多代文化、观念沉淀，那是从骨子里透出世代优雅习俗的门族，现在的人，包括他，都差的远呢。
走出屋子，来到花园里，这里的清净形成了差异。
不过清净也维持不了多久，有一个男生接着电话鬼鬼祟祟的来到后花园里，臣之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也没兴趣，是非之地，远离就好。
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叫住了&路臣之？&
臣之转过身来，那个人就是甘林的儿子&&甘玉峰。
甘玉峰挂掉电话朝他走过来，&我当是谁在这里偷听电话，原来是我姑丈的儿子啊。&臣之镇定的站在那里，没有奉承，没有畏惧，就是带着笑容的望着他。
&你听到了什么？&甘玉峰所问的问题，还真是在臣之的意料之中。
&你有个女朋友，年纪比你大，而且你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在学习抽烟喝酒，你们两个刚刚在一起不久。&臣之看着甘玉峰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甘玉峰手里的手机掉落在草地上，自己刚才电话里好像也没有说什么，这小子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我并不知道什么事情。&臣之言语上的安抚着&只是在提醒你，我能看出来，其他人也能看出来，不想舅舅知道的话，你应该去洗一个澡再过来参加宴会。&
甘玉峰也没有多少吃惊，他讨厌路臣之这一副看似卑微，但是暗中却没有把谁放在眼里的面孔。
&我爸？他都没看出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甘玉峰双手环胸立在那里。
臣之转了转眼珠子&你的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和酒味，味道不重，是刚开始抽烟不久，你是不屑与不学无术的混混为伍，身上没有其他杂味，自然只是象征性的抽烟喝酒，不是为了兄弟，那就是为了女人。&
臣之转身就要走回去了，又转过身来&DAISY，最近高中部有一些女孩流行喷这款香水，女生喜欢划分界限，初高中部的女生向来是彼此互不理解的人，所以你喜欢的只可能是比你大两岁的女生。&
&你倒是挺会做人的。&甘玉峰嗤笑道。
臣之没有再回应他，只是转身继续往里走。
走到厨房里，阿姨正在忙碌着准备那些餐点，来的孩子有点多，所以总是要多做一些吃的来。
&阿姨，不是前段时间腰伤了？怎么还是干这么多活？&这是在家里负责做饭打点他们生活的人，干了很多年了，也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亲近臣之的人。
&拿了工资，就要干活。&阿姨长的不漂亮，四五十岁的人了，身子丰满圆润，头发花白，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来，我给你留了一份。&
&什么？&臣之要帮忙，但是被拦住了。
阿姨看了看外面，把小碟子里拿出来，上面摆放着鸡蛋卷，&你也饿了很久了，吃点东西吧，不然胃疼更加不舒服了。&
她也是心疼臣之的，谁管这个孩子有没有吃饭，估计除了她之外，也没有人知道臣之饥饿过头就要胃疼，所以经常偷偷留着吃的给他。
&谢谢阿姨。&臣之往嘴里塞了一块&您不说，我都忘了自己没吃饭了。&
&外面肯定有些人说了不好听的话，你就当作没听到，小小年纪，别伤神着伤了自己的身子。&阿姨手上不干净，准备去摸他脑袋的动作，停顿在了空中&你看，阿姨手脏，差点弄脏你了，多吃点，别呆在厨房，弄脏了给人看笑话。&
&知道了。&臣之笑着，这种笑容蔓延到眼中，特别真切，去捏了捏阿姨胖嘟嘟的脸颊，&我上次听同学说，有一个日本的膏药，贴着对腰好，我问他买了几片，晚点时候给你。&
&快出去，别弄脏了自己的衣服。&阿姨作势要轰人了，臣之刚刚出去，就被一个帮佣的女孩撞了一下，橙汁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哎哟，谁啊，忙中添乱。&臣之还没有说话，那个帮佣的女孩开口埋怨了。
阿姨刚进跑过去，看着臣之的礼服上沾着黄色的汁水&臣之，你快去洗手间洗一下，不行的话，阿姨等会儿帮你弄。&
臣之像是没有听到那个女孩的话，转身就跑去洗手间了。
阿姨转身责怪着女孩&我们这些受人雇佣的，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女孩不以为然，把打碎的杯子扔在垃圾桶里，撅着嘴巴，十八九岁来打工的，大多是没有阿姨那般沉稳&算了，下次我注意，再说了我一来就听说了，这个少爷和其他人不一样，没脾气，是先生的私生子，没有人待见他，他还能炒了我。&
阿姨心中略有怒火，但是不能发作&我们是打工的就是打工的，对待主人家要客气，要尊敬，人家脾气好，你就没了自己的本分吗？&
小女孩瞪了她一眼就离开了，重新倒了一杯果汁送去给路苒了。
推门走进洗手间，甘玉峰正在那里漱口洗脸，看起来是被臣之这么一提醒，来收拾遗留的尾巴了。
他点点头打了招呼，就开始在洗漱台前，清洗自己的衣服了。
甘玉峰嗤笑一声&刚刚提醒我弄干净自己，怎么这么快也来洗了。&
臣之没有任何脾气，依旧捧着水，轻轻用手指揩去衣服上的污渍，&是啊，不小心弄脏了，不洗干净，让人看见了，丢脸了。&
听到臣之这么说，他关掉了水龙头，靠在一边的墙上，望着臣之的侧面，其实臣之长的比外面那些人都要好看这么一点，现在才这么大就看得出来，以后就算去做明星都有潜质了。
十分好奇眼前这个人，&路臣之，你是真的没有任何脾气，还是你装没脾气？&
臣之回应他的先是一声笑，然后轻语道&你这么聪明，难道也不知道？&说实话，他心里是觉得路臣之浑身上下最得他吸引的地方，那就是声音，就像是听着阵阵悠扬箫声，可是这个人依旧不得喜。
虽然被夸了一下，可是甘玉峰不在意，走上前来&我就想知道，你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路臣之的聪明，他很早就知道，比外面那群目光短浅的人，路臣之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可惜他依旧是这么卑微。
&作践？我不懂是什么意思？&路臣之直起身子来，不懂装懂，在甘玉峰看来，是路臣之的拿手好戏。
脆响的一声，火辣辣的痛感烙在他的左脸颊上，可是臣之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依旧以平缓的语气说着&我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觉得是作践，或许在你们的眼里是的&&&
又是一巴掌，他感觉到了一阵晕眩，轻轻扶着大理石台面，&你们不喜欢我，并不是我本身讨厌人，只是我的存在让你们看到了并不想看的，或许我变的像你们一样你们才觉得我是正常的&&&
接着下来还是那一巴掌，眼眸微闭，这才有些痛苦的神情，口腔里面被牙齿磕破了，嘴角渗出一点点血&人都有阴阳面，路臣之无疑是你们所有人的阴面，不真诚，不骄傲，不放纵，不随心所欲，虚伪，口是心非&&但是很抱歉，接下来，或许接下来几年，好几年，你们照样要看到这样的路臣之。&
他叹息一声&很抱歉，表哥。&
甘玉峰冷静的看着臣之，精致的面容因为三巴掌，左脸颊通红，明显的五指印，还有些红肿，伸手扣住臣之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的拇指恩在那张脸上，臣之没有哼一声，只是轻轻闭着眼睛，只听着甘玉峰的声音&你是真的不知道疼吗？或许，等到你什么时候知道疼了，我才可能喜欢你。&
&所以，我才对你说了抱歉。&
临出门的时候，甘玉峰听见了身后，路臣之给他留下最后的一句话。
偌大的洗手间里，只留下了他一个人，靠在大理石台旁，手指轻轻蹭着红肿的脸颊，&笨小沐，我疼&&&
第5章：另类人生（5）
&初二五班。&
臣之望着班牌，念出声来，班主任应着他&这里就是你就读的班级，臣之，你要尽快的习惯，好跟上大家的进度。&
&我知道。&有礼貌的回应着。
站在讲台上，臣之望着整个教室，做梦一般的感受，教室很简单，和以前那所所谓要交很多学费的学校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却让他感觉格外的心安，他和这里的人，都是一种人而已吧。
&我叫路臣之，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楼下响起了公式般的掌声，班主任正要指位置，后面的坏小子们就开始喊着&老师，这有位置，这有位置。&
显然让班主任不太满意，轻声安抚着臣之&先将就着，老师想办法给你换其他地方。&
臣之顺从的走到了指定位置上坐下，同学都在窃窃私语着。
这是小城市，没有大城市那种喧嚣浮躁，他们都在私语着&我听说路臣之以前的学校特别好，是什么贵族学校来着，他家也是那种特别有钱的。&
显然路臣之在他们眼中带着十足的神秘感，显然&&他们都误解了什么。
若不是爷爷希望有孙子陪伴，或许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路家若是还有人心疼他，大概就是路家的爷爷了，因为路灵之的事情，亲人十之八九都不会看他一眼，奶奶和当初的路太太一样，不说恨他如此严重，也是不亲他，只有爷爷。
路爷爷长的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爱茶爱下棋，特别喜欢让他陪着他下棋，有时候会维护着他，有时候又会故意生他气，要一个孩子去哄着他。
这里是路家的老家，爷爷特别喜欢住在这里，这些日子总是念着他，路明浩才决定让臣之过去陪着爷爷过段日子。
下课的时候，班长走过来给他介绍大概情况，两个人在教学楼走了一圈。
走廊人多，走着走着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个子没他高，被撞的转了一圈，微微欠身&对不起。&
可是转身又撞上了别人，还未等臣之回应他，对面被撞的人就拉住那个男孩的手臂，几个坏小子就带着走了。
&那个是我们班成绩最差，最喜欢闹事的程青，刚才撞你的是我们班的宣木，总是被欺负也可怜着呢。&班长嘴上这么说着，又带着他往前走了，臣之没有在一起刚才的事情。
一直到上课之后，教室里空着一个位置，老师都进来了，后面才有一个男孩匆匆跑进来，衣摆湿了一片，还有隐隐约约的脚印，看起来是被欺负了之后，自己清洗了一下。
&宣木，铃声响了就要坐到位置上，你干什么去了？&数学老师显然很不高兴，黑框眼镜下，满是严肃的神情。
宣木微微低着头，声音不太响，声线听着就让人觉得挺清澈的&对不起，我上厕所没有赶上。&
&快坐回去吧。&老师放过了他。
宣木的位置离他不远，快要走到的时候，被程青瞪了一眼，顿住了脚步，随后匆忙坐下。
臣之总觉得宣木让他很熟悉，可是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一直到宣木被后面的纸团砸了一下，扭过头来望着他们这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那个神情定住了他。
那是小沐吗？
小时候到现在，他的五官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多年未见，他没有及时把小时候的席沐和现在的宣木联系在一起，可是那双眼睛，那种眼神，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诶，你怎么了？&旁边的于若丹是程青的兄弟，也不怎么学好。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臣之没有再说话，没必要说什么。
于若丹却接过话来&你也觉得他很笨？他是真的很笨。&说着手指戳戳自己的太阳穴&老师都嫌弃他。&
&是吗？看不太出来。&臣之敷衍着他。
&他可能是为了掩饰吧，平常看着都是静静的样子，谁晓得呢，说话轻轻的，被人逗也不急，装的吧。&
刚刚说完，就听见讲台上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当她念叨宣木的名字，宣木有礼的伸出双手，却被老师一甩试卷，试卷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怀里，数学老师眼中的嫌弃，被后面的人看在眼里，都在那里窃笑，但是笑的声音，全班都听得见。
&你这是在浪费你爸妈的钱，这么简单的题目，你算了一大堆结果还是错的，我都不想说你什么了。&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次，老师不觉得不妥，宣木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动，拿着试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坐在宣木右下角的臣之，看着那张有很多红叉叉的试卷，分数只有可怜的五十分。
当然，这个班级里，更低的大有人在，可是宣木的不一样，试卷写的满满的，看着比谁都认真，可是错的也不必别人少，那捏着试卷的手指，因为用力太猛，出卖了他的镇定。
叹了一口气，却被旁边的于若丹湮没了，于若丹的试卷更好看，三十九分，空白居多。
&不是吧，我唯一用心算的大题，居然还是错的。&
他也没有多嘴什么，心事重重的盯着桌面，没有说话了。
放学之后，所有人都走了，宣木还在位置上做题目，臣之故意放慢动作，看着宣木的侧脸。
宣木一直轻咬着下唇，手没有停歇的写写算算，一大张白纸都被写满了。
刚刚想上前找他，程青那班人就走进来了，围在宣木的周边，宣木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做题目。
试卷被抽走了，于若丹带头笑话他&宣木，你教教我们，你是怎么做到，可以写的这么认真又考成这样的？太厉害了吧！&
&还给我，我还要做题。&宣木很镇定，声音轻飘飘的。
&你说什么？&于若丹侧着耳朵，大声的喊着&我听不见，蚊子声音，你说话就不能大声点吗？&
&我要走了。&宣木也不要了，说着就把东西胡乱塞进书包里要走了。
程青人高马大，宣木在他面前，营养不良的样子，想要侧身躲过去，却被程青拦住了&你们笑他做什么？明知道人家这么努力，别打击嘛，小自尊心伤了多可惜。&
第6章：另类人生（6）
&我要先回家了。&宣木要走，却被于若丹拉住了。
程青摆摆手，准许他回家了，宣木赶紧抱着书包离开了。
视线转到了臣之的身上，臣之无视他们，整理自己的东西，程青做到了他前面的桌子上&路臣之，你放心，我们讲义气，你上课帮了我们，就是兄弟。&刚才上课的时候，老师有意叫他们起来，是臣之暗中告诉程青答案，才躲过一劫。
&谢谢。&臣之也不排斥，他知道什么样的人得罪了，会给他造成麻烦，故作无意的提及宣木&刚才那个叫宣木？&
&怎么？你是替他担心吗？&于若丹以为臣之是觉得他们对宣木过分了。
路臣之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与其这么逗弄他，欺负他，不如换个方式，或许好处还更多一点。&
程青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臣之浅浅一笑&他这么简单的人，你对他好，他就会听你们的话，这比起欺负他，好处不是更多吗？而且你们可以欺负的人又不止有他一个。&
这句话中听，程青了然点头道&公子哥就是不一样，我怎么没想到，对宣木好一点，他说不定就傻乎乎听我们指挥了。&
果然，那群人没有再欺负宣木了，这反倒是让宣木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弄脏他的衣服，抢走他的书本和试卷。
宣木几乎所有的下课时间都用来做题目了，比那些优秀学生都要来的勤奋，但是成绩依旧在中下游。
&木木&&&这是今天于若丹第n次喊宣木了，昵称令宣木恶寒，但是总比欺负他要舒服多了。
&嗯？&宣木抬起头来，于若丹把几个水杯放在他的面前&下节体育课，你帮哥哥们打水好不好？&
声音温柔的宣木有点起鸡皮疙瘩，算哪门子的哥哥，他为难的看着算到一半的题目&我还没有做完题目。&
于若丹捏着宣木的脸颊，这家伙的脸蛋滑滑的，于若丹一捏就上瘾了&木木，我们有巧克力，你帮我们，我们给你一颗。&说着一个金色锡纸包裹的小球放在他的面前。
宣木并不是很受诱惑，但是不能抗拒，毕竟比起受欺负，这算是不错了，&谢谢，等会我会放到操场旁边给你们的。&
&木木，你太乖了。&于若丹又捏了捏宣木的脸颊，宣木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蹙着眉头，独自呢喃，声音轻到自己都听不见&谁要你的巧克力了。&
也不知道宣木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小时候脾气也是大的不得了，臣之暗中想着，过去冲他发脾气，他就先发脾气不理人了，哪会不是请大爷一样哄着他，这些人倒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宣木抱着好几个水杯，装好了水之后，抱在怀里艰难的朝着操场走过去，眼看着一个水壶要掉了，突然一只手伸到下面接住了&谢谢！&
可是一抬头，原来是路臣之，那个一来就被程青当兄弟的人。
臣之拿着水壶，犹豫了一下，举起来晃了晃&厄&&这是我的水壶，我就拿走了。&说着连声谢谢也没有就拿走了。
宣木抱着一大堆水壶看着对面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的把他也划入黑名单，又来一个坏小子！
过了拐角，臣之松了一口气，刚才一直看着宣木，打了这么多杯水，手忙脚乱的，可是没办法说出口，只能装作和那群人是一伙的，毕竟说到底也没什么能力护着他。
毕竟宣木不是席沐了，他也不是席艾了，宣木一定想不到席艾就在他身边，而且这种时候，说清楚事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既不能让宣木不受欺负，可能他的麻烦更多了，而且臣之并不想让宣木看见现在的他，可能在宣木心里，那个小哥可能比现在的臣之过的更好。
所以目前能做的，就是尽量别让别人再对宣木动手动脚欺负他，幸亏程青那班人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被臣之三言两语就忽悠了，还真的对宣木这么好，虽然动机不纯。
宣木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就算是摆在操场旁边篮球架下面，也要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行是行，列是列的。
体育课除了考试的日子之外，大抵都是自由活动，打打球。
宣木体育神经不好，也没人陪他玩，就经常独自一人坐在旁边的，手里晃着两根狗尾巴草，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总是每到体育课，宣木便会无聊的长毛。
&宣木，下节体育课要长跑测试，你别又不及格了。&虎背熊腰的体育老师戴着秒表过来，宣木乖顺的站起来，低着头面对着老师&我会努力的。&
体育老师是北方人，说话声音嘹亮，大手一拍宣木的肩膀，宣木没留神，半边肩膀垮了下来&男孩子，说话声音大一点，再应一声。&
&我会努力的！&宣木极力的提高声音，可是操场上都是同学，又极力的克制着。
似乎对这个音量稍微的满意了&嗯，这才对嘛，男孩子站的要直，瞧你这个瘦弱小肩膀的！&体育老师对宣木是有种恨铁不成钢，说话声音比其他人轻，一副低眉顺眼与世无争的样子，体力一般，手脚不灵活。
他双手搭在宣木的肩膀上，用力的捏了捏&以前我也瘦弱的和小鸡似的，是后天锻炼才练成这种体格的，别灰心，没事多去跑跑步。&宣木被他的手捏的生疼，老师不自知又拍了几下。
&好了，没事赶紧去跑跑，快！&他推着宣木去跑道上。
臣之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对话，就这么看着宣木慢慢的迈开脚步跑了起来。
&臣之，过来打球！&程青主动邀请他。
程青从哪个方面都喜欢和路臣之做朋友，平时那些学习成绩好的，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看他们像是看狗屎一样，要不就是有心没胆，胆子又小的和西瓜子一样，还不如宣木淡定呢。路臣之没有任何排斥，还挺能及时伸出援手的，这样的人太不错。
&好。&臣之接住了蹦来的篮球，快步走近了篮球场中。
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旁边跑道上的宣木，这孩子跑得真是努力，老师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照样在跑圈。
一圈下来额头就有些冒汗了，他开始粗喘了，手背时不时的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运动款的校服此时套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宽大，跑起来，风灌在衣服里，像是装了一个鼓风机似的。
于若丹也注意到了宣木，示意旁边的兄弟朝那头扔过去，臣之故作不知，想要跳起来及时接住了那颗即将朝宣木砸去的球。
可惜球扔的又快又高，臣之跳起来也只是手指碰到了一下，就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抛物线，朝着宣木过去，落在了他的脚边。
宣木看着挡在前面的篮球，脚步放缓了，停了下来望着这边。
程青踢了于若丹一脚，于若丹又是一副好人脸，大声喊着&木木，把球给哥哥们踢回来。&
他们摆明是占宣木便宜，每个人都差不多大，只是宣木缺乏锻炼，长的有点缓慢而已。
周边其他男生，还有一些是别班的人，纷纷开始起哄，学着于若丹喊着，宣木心不跳脸不红的，捡起那颗球就抛过去了，然后继续开始跑着。
跑了好久，连宣木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最后是瘫坐在操场边的，额前的湿发贴着皮肤，手脚发软，唇色苍白。
&跑有什么用，永远的倒数第一名。&于若丹看着臣之停下动作，以为是在好奇什么，便走过去解释着&听说是在他妈肚子里脑子就有问题，运动神经，动手能力特别差，也不知道他妈把他生下来做什么？&
捧着篮球的手突然用力，篮球从臣之的手中蹦出去，知道自己失态了，轻笑着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些人都知道呢，是有人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偷偷听到老师们说的。&于若丹眼里这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他们也就大着胆子可以招惹宣木了。
&原来是这样。&臣之转过身去，背对着那头的宣木。
背着于若丹的时候，笑容突然消失了，修整了一下表情，重新转过来&继续打球吧。&
有人因为个性，有人因为习惯，有人因为长相，总是会被生活所嫌弃，就像是宣木，即使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有人就觉得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下了课，一群人都跑到洗手间洗手洗脸去了，宣木极度没有存在感的被挤到一边，水龙头都被霸占去了，湿答答看着他们一阵冲水，水花都溅到了他的身上。
旁边那个人洗好了，后面的人正要挤上来呢，突然宣木旁边被人一推，就直接挤到了那个水龙头前，愣愣的盯着水龙头。
突然一直修长的手伸到水下面，胡乱的洗了一下，宣木这才想起来自己也要洗。
臣之看着低头洗脸洗手的宣木，他清洗的十分仔细，连手指缝都是要好好搓洗的，所以身边很快就没有人了。
突然感觉一只手在自己的脑袋上压了压，等到宣木擦干眼睛上的水，睁开眼睛回头的时候，厕所已经没有人了。
背后突然一凉，刚才那只压着他脑袋上的手是怎么回事？不敢多想，赶紧慌慌乱乱的跑出去了。
第7章：另类人生（7）
放学后，臣之回到了爷爷家，爷爷正在小区里和别人下棋呢，
&爷爷！&臣之大老远就喊着，老爷子一回头就被人偷子了，大呼一声，&你这老头又悔棋。&
&爷爷！&臣之乖顺的站在老爷子的旁边，老爷子拉着他&小臣，你看看这个老头又欺负人。&
&李爷爷好。&臣之有礼貌的对周边的人一一打招呼&爷爷，我们该回家了，不然奶奶做好的饭菜又要凉了。&
&好好好，小臣说什么都是对的。&老爷子起身，让臣之搀着他和老友们道别了就往家走了。
&在新学校还适应吗？这里和你原来的不太一样。&老爷子已经问了好多次了，老人家嘛，总是反反复复的去询问一些事情。
&还不错。&臣之陪着爷爷慢慢的走在小区的石子路上&挺好的，感觉比原来的也要好。&
&嗯&&我想也是。&老爷子应着，走起路来，花白的头发一动一动着&我不喜欢你原来学校，所以我才装病让你爸爸放你来的。&
&你不怕爸爸生气吗？装病都说的出来，撒谎。&臣之故意做着鬼脸，老爷子不以为然&哪里是撒谎，我心脏的确不好吧？&
&姜的还是老的辣。&臣之扯扯那有些发白的眉毛&别让奶奶听见，不然又要生气了。&
&你奶奶就爱生气，气了几十年了。&老爷子也不着急回家，就这样和臣之慢慢走着&你也别和奶奶计较，你奶奶就是心性小，做为路家的男人，大度一点。&
爷爷就是这样，思想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小时候见到臣之的第一眼就特别亲他，当别人都讨厌臣之的时候，只有他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疼着这个孙子。
&对了，再和我讲讲小时候那个笨小沐的故事。&老爷子有时候就爱听他将以前的故事，其实就这么几个，不过每次老爷子都能聊出新花样。
臣之这回没有多大动力讲了，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笨小沐的故事，就是依旧是这么笨。&
&笨的和你一样吗？&老爷子打击的毫不留情。
&我哪有，您总说我笨。&臣之佯装不乐意，惹得老爷子大笑&我喜欢你啊，就是喜欢你笨，家里一圈看下来，就属你笨。&他伸出那只被风霜雕刻过的手，粗糙的手指点了点臣之的眉心&你笨啊，我们家小臣最笨了。&
&是啊，我都遗传自您的基因。&臣之玩笑般的反击，老爷子更是被逗不得了，快要到家了，臣之提醒着&爷爷，别故意在奶奶面前叫我小艾了，那是我以前的名字，她听到会不开心的。&
老爷子思忖了一会儿，叹息道&你妈妈叫&&席心柳，她挺有文化的，两个孩子一个脚席沐一个席艾，多好听的名字。&
&您总是喜欢看别人生气，自己看的乐呵，什么心思呢。&臣之按下电梯&奶奶也是女人，您一个大男人的，怜香惜玉懂吗？&
&哟，小小年纪懂得不少，以后不愁找不到老婆了。&
回到家之后，奶奶已经做好饭菜了，饭桌上都是清一色的清淡，臣之丝毫不介意，放下书包去厨房帮忙端碗筷，盛饭去了。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臣之按习惯给爷爷奶奶夹菜，&奶奶，您多吃一点。&不管奶奶脸色如何，他都在尽力当好一个孙子。
&孩子他奶奶，你这么尽做一些老头菜啊？&老爷子不乐意了，奶奶还不乐意呢&怎么了？你不就是老头吗？&
老爷子撅着嘴巴，放下筷子，争论着&怎么说也要做一点红烧肉啊，梅菜扣肉啊，肉这么少，小臣还在长身体，不吃肉怎么行。&
&吃太多肉长胖，而且还不知道你真正理由是什么呢。&奶奶放下筷子真的和他理论起来了&你不能吃这么多肉不知道吗？&
老爷子理亏，但是还据理力争&我又不吃，给小臣吃的。&
&爷爷，吃菜好，吃肉容易上火。&为了显示自己说的是真话，臣之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你看，奶奶做的菜多好吃啊。&
&行了行了，吃饭吃饭。&老爷子也不争了，开始拿起筷子扒着碗里的饭。
其实奶奶做的菜都是软糊糊的，因为他们年纪大了，所以做菜煮面总是不太符合年轻人的口味，但是臣之没有一次是不吃的，吃的津津有味。
一天快要结束了，臣之早早的做完了功课准备洗澡，老爷子又凑过来了&我们小臣要洗澡了呢？&
&爷爷&&&臣之无奈的转过身来&你又来找搓澡工了吧。&
&爷孙俩一起洗，省水。&老爷子一点也不害臊的就挤进来了。
两个人坐在两张小板凳上，臣之替他擦着后背，轻轻的上下搓动着，&左边左边，右边右边。&
臣之搓多了，就胡乱来了&您哪来这么多地方要搓？还不给我工资。&
&你是不知道，爷爷以前年轻的时候给人当过搓澡工，有一回啊来了一个客人&&&臣之无缝衔接着&也不知道是在哪个泥潭打滚，搓下来二斤泥，恶心的您呀，晚饭都吐出来了。&
&哎呀，和你说过吗？&老爷子如梦初醒&好像是说过。&
老爷子就是一本故事，他总是给臣之讲故事，有趣的无趣的，反正听的大概只有臣之一个人了。
&唉&&人老了，以后该换小臣给爷爷讲故事了。&老爷子拍了拍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小臣才十五岁，以后路长着呢呢。&
&爷爷，如果我不是您孙子的话，您会难过吗？&这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老爷子听完，没什么惊讶，也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只是静静的说着&我还情愿你不是呢，真希望我们小臣是认错了的小孩，这样你也不用受这么委屈。&
听到爷爷这么说，倒是十分暖心，臣之轻轻应了一声&不委屈。&
&还说呢，那些不懂事的大人，把人生的失意都算在一个孩子的头上，这几十年都白活了。&老爷子洗澡还洗出了感慨&小臣以后不要做他们那样的人，不然爷爷就不喜欢你了。&
快要月考了，班级里没有特别的复习氛围，但是独独在一个人身上特别明显。
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之后，教室里没有人了，全都去上了计算机课，没有人不喜欢这种课程的。
他走进教室，后面一排看去，只有宣木的课桌最干净整齐了，擦的干干净净，连水笔的笔迹都没有，课本叠的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的。
翻开宣木的书本，上面也是写满了笔记，字迹虽然不漂亮，但是工工整整。
抽屉里，书包是被打开的，可能是匆忙间没有拉上，掉出了一本写小本子。
臣之心虚的赶紧捡起来，小本子长的也是很简单的，翻开第一页，上面却工整的写了两个字&&席沐。
这是隔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字，笨小沐都会写这么多字了。
以前，席艾教席沐写名字的时候，席沐总是喜欢把自己写成席艾，说席艾的笔画少，他喜欢笔画少的，写&艾&字，也不是字，上面画一颗小草，上面画了一个叉叉，按照笨小沐的说法，&小艾以后不是小草，是大树，可大可大的树。&
翻开第一页，原来是宣木的日记。
今天，我又没有考好，但是小天考了他们班级的全班第一，真的好想像他一样聪明。明明我把所有时间都拿来读书了，可是还是没有考好。那本日记写了好久，可惜被小天撕坏了，我只能重新开始写日记，希望接下来努力会给我一点点回报。
臣之不知道这个是谁，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宣木的家人，宣木的日记里，阴晴不定，有时候显得很乐观，有时候又很沮丧，臣之看了，心里闷闷的难受。
合上日记，宣木的笔记里透露了太多情绪，才明白偷看别人的日记，是多么不好的行为。
第二天，宣木中午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发现了教室的人不多，大概是下午的课都是在其他地方上的原因，大家不回教室了，要么去操场玩，要么就提前过去了。
他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却瞟见了臣之的桌面上摊着笔记本，上面写的条理整齐的。
宣木眼珠子提溜转了一下，轻步移动到臣之的位置上，面对着后面的黑板，偷偷扭着头看那本笔记。
要说宣木浑身上下最好的地方，就是视力好，如此苦读，视力还是比其他人要好。
他小老鼠一般的悄悄蹲在臣之的桌子旁，下巴搁在桌面上，脑袋努力的往笔记那边蹭，眼珠子快速的扫在上面。
&记得好清楚啊&&&
手指头轻轻翻过笔记本纸张，可惜看了一圈，叹了一口气，看了也没用，记性不好什么都白搭。
臣之走进教室里来，宣木发现有人的时候，急忙站起来。
结果因为腿麻了，软脚虾一样摔在地上，他赶紧抚着桌子爬起来，可是依旧是从头到尾都被臣之看在了眼里。
&你在做什么？&臣之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宣木拍拍屁股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磕磕巴巴的一句&没，没有，摔了一跤。&
臣之看着自己桌面上的笔记被翻了好多页，想也知道是宣木看的。
望着宣木的侧面，眼睛闪烁不停，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你不去上课吗？&臣之主动搭话。
宣木慌乱点头，站起身来，拿着课本慢悠悠的走出去了。
两个人走在走廊上，宣木是不会主动说话的，一直静静的盯着前方。
&宣木，你的mu，是哪个mu？&臣之主动提起话题，宣木停下了脚步，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木头的木。&
&噢&&&这一声在宣木的耳中变了味道。
&其实，我的mu应该是如沐春风的沐，是我爸爸妈妈去上户口写错了。&他显然是很介意自己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我笨，才叫木头的木的。&
&噢。&臣之缩短了尾音&你怎么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个沐？&
宣木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我就是知道，我有两个妈妈，我第一个妈妈给我取得名字，小哥有写给我看，是有三点水的，可是现在没有三点水了。&
&小哥？&宣木难道心里也惦记着他的小哥吗？
&哼，我小哥可厉害了。&说着宣木瞪了他一眼，大步朝着前面走过去。
留下一个臣之，哭笑不得的望着宣木的背影，这是在和他耀武扬威吗？原来在宣木心里，他的小哥席艾，是这么了不起的样子。
第8章：另类人生（8）
考试结束之后，班级里要按照成绩排座位，成绩单和座位表就贴着后面，天下座位都一样，同性同桌，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同桌。
&老师，我不要和宣木同桌。&班级里原本班级前三的男生突然站起来，宣木坐在旁边，低着头，手指轻轻捏着那只笔，抿着唇不说话。
&安静！怎么了？&班主任一出声班级里顿时鸦雀无声了，男生十分嫌弃的解释着&我爸妈说，不让我和宣木做同桌，他天生笨，会影响到别人。&
&你别瞎说。&虽然她也不得不承认，但是毕竟这样说影响不好&坐回去。&
&老师，宣木老是问别人问题，解释好几遍才懂，会影响我学习的。&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啪！&的一声，一支笔断了，紧接着又响了一声，另一个人的笔也断了。
宣木面前躺着一只断成两节的笔了，随即有人大喊起来&老师，路臣之手流血了。&
&怎么回事，赶紧去医务室包扎一样。&班主任看着路臣之前面的断笔，手指头被塑料壳划破了，血滴在雪白的课本上。
&不用了，谢谢。&臣之随意的接过同桌递来的纸巾，包了一下。
放学后，臣之想要去找宣木，可是宣木突然不见了。按照平常的样子，他应该比别人都晚一点才对。
宣木的课桌下面残留着那支被他掰断的笔，还有一张和他一样，上面都血点的餐巾纸。
&小沐&&&臣之一下子慌乱了，宣木该不会去做什么傻事了吧？
他第一个想到的地方是天台，慌不择路的一路跑上去，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几乎快要摔了一个跟头&小沐！&
宣木站在天台栏杆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望着下面，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双手握着栏杆，握紧的力度，让他身子几乎颤抖了，咬紧下唇，慢慢的攀上去，细听之下，还有他微微的啜泣声。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猛地拉扯下来&干嘛啊！&宣木扯着嗓子大叫着。
嘴巴突然被人捂住，一路拉扯到了天台的另一边，宣木眼泪突然间汹涌而出，蹲在墙角大哭了起来。
还没有等到臣之去安慰他，突然戛然而止，连忙擦去了眼泪，打死都不哭的样子，身子一抽一抽的，显得格外的倔强。
&我刚才不把你拉下来，你不是就&&&现在周围没人，臣之卸下了伪装，蹲下来拍拍他的脑袋。
宣木甩开了他的手，就蹲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为了那种人说的话，值得吗？&臣之拿出白天剩余的纸巾递过去，宣木不解，他捏着宣木的脸颊，强行擦去&你&&不为你爸妈着想吗？&
&我天生笨，没了也清净。&宣木终于开口说话了，带着哭腔，但是死活不流眼泪了。
&你别安慰我！&宣木瞪着他，但是气势逐渐弱下&医生说的，我小时候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笨。&
&那是妈妈不小心做错了事情&&&臣之下意识的说漏了嘴，宣木抬起头望着他&你妈妈也自责的。&
&做错什么事情了？我妈妈说，怀我的时候，比怀我弟弟还小心呢。&宣木完全不知道臣之的意思，语气酸酸的。
&弟弟？&臣之不嫌脏的坐到宣木旁边&你有弟弟啊？&那不就是他弟弟吗？
&宣天，小学六年级，成绩特别棒！&说着宣木的神情很矛盾，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酸楚&小天很聪明，英语很棒，数学很棒，语文很棒，爸爸妈妈很喜欢他。&
宣天宣木，一个是广阔辽远的天，一个是伫立难行的木，好像也预示着他们兄弟俩的命运。
&我不行。&宣木空落落的三个字，飘荡在空中。
&哪有人是一直被人讨厌的？&就算是他自己，也遇到了一个疼爱他的爷爷，更何况是宣木。
&程青他们其实还是在欺负我。&宣木突然蹦到了另一处话题上，他没有看臣之，依旧是习惯性的盯着前方&他就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而已。&
&今天是你救了我，但是，我之前一直不太喜欢你。&宣木实话实说的看着他，缩了缩肩膀&我觉得你比他们坏。&
听到这里，臣之不怒反笑&为什么？&
&哼！&宣木又瞪了他一眼，每次眼睛都圆溜溜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让我给他们端茶送水的馊主意就是你想的，他们坏在表面上，你坏心眼上，因为你比他们聪明，你欺负人的本事高。&
臣之被逗乐了，宣木还以为他要起来骂他一顿呢，臣之耸耸肩&我哪有什么本事，我也是经常被人欺负的，只是我看你被欺负了，心想着，让他们对你好一点。&
宣木有些为难了，眨巴眨巴眼睛&确实是这样没错&&&
&你如果在其他环境里，就知道，程青他们根本不算什么。&臣之靠在宣木的肩膀上，宣木疑惑&你不是大户人家的儿子嘛？&
&在什么位置就要受什么苦。&臣之的一声感叹，让宣木感同身受。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宣木转过头来&路&&路臣之，能求你一件事吗？&
&嗯？&臣之直起身子来。
宣木犹犹豫豫的看着他&我们俩算朋友了不？&
&你说是就算是吧。&臣之的回答模凌两可。
&以后别给他们出主意整我了，我想好好学习。&声音轻飘飘的，柔柔的飘到了臣之的心里，像是小时候席沐喊着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哭闹？&臣之憋了很久，宣木还是挺聪明的，不然肯定天天要哭闹几回。
宣木想到这个略微得意&别看别人都说我笨，可是我知道，越哭越急，他们就更加欺负的厉害，我不哭不闹，他们就没有兴趣了。&
&你还不傻。&果然如此，宣木还真的不傻。
坐了好久，臣之拉着宣木站起来，&以后题目不会，没人的时候来问我，他们怕被影响，你就别去问别人了。&
&我能&&你和借个东西吗？&宣木轻轻抓着自己的头发&你的笔记&&当然！我知道你们成绩好的人都不愿意借。&
臣之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摊摊手，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和我下楼拿吧。&
宣木终于露出了笑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鼓鼓的，眼睛弯的月牙一样。
&你还跳吗？我不拦你。&
宣木赶紧跑到里面，笑嘻嘻的&你都答应不欺负我，而且借我笔记了，我不跳了。&
这就是席沐，一点都没变，烦心事转头就抛诸脑后了，他是一个聪明人，至少对臣之来说是的，懂得知足和隐忍，一点也不笨。
第9章：另类人生（9）
回家的路上，宣木背着书包，书包有点破旧了，仔细打量，宣木身上没有崭新的东西。
两个人居然是一条路的，这是臣之这才发现的事情。
&你爸妈应该做好饭菜了，你快回去吧。&臣之默默的陪在旁边，宣木走路，因为校服太大了，袖子长过了手臂，显得不太协调，一看就是别人留下来给他的。
&我不和他们一起住的。&宣木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臣之停下脚步，惊讶的看着他&那你和谁住？&
&和姨住，有时候回家。&宣木指着前面那片老式小区&我家就快到了。&
&宣木&&&就在宣木要进去的时候，臣之慌乱的喊住了他&那个&&我爷爷奶奶还没有回家，没带钥匙，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吗？&
&好啊&&&宣木没有丝毫怀疑。
刚刚走到门口，宣木停下了脚步，里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出来，瞪了宣木一眼，宣木吓得躲到了旁边，里面的女人在后面骂着&你什么意思啊，吓小孩有什么本事，木木，进来！&
&姨！&宣木等男人走了，他才进门。
女人看着宣木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拉着宣木的手臂，就到处拍着&你去上学，怎么弄得这么脏，这么调皮！&说着就一直拍着他身上的尘土。
&阿姨好&&&臣之不得已礼貌的喊了一声。
女人反倒愣住了，看了看臣之又看了看宣木，倒是颇为惊讶&不错啊，木木，都带同学来家里了。&
宣木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介绍着&路臣之，新转来的，他没带钥匙，在这儿坐一下。&
&快进来，喝什么？&女人很热情的让臣之做到客厅里来，&木木只喝开水，家里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不要紧。&臣之反倒是被热情吓到了。
&木木第一次有同学上门，太开心了。&女人揉了揉宣木的脑袋&木木，进去把脏衣服脱下来。&
宣木听话的把校服外套和裤子脱掉，就穿了一件小T恤和小裤衩就去了阳台，塞进了洗衣机里，一双又白又修长的腿就露在空气里了。
女人端着开水和一叠水果放在臣之面前，臣之连连道谢，到有一些因为女人的热忱而感到的不自在&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剥。&
&木木，快进来，别着凉了。&女人看着宣木站在外面半天，又没有穿多少的，忍不住又喊着他，转过头来对臣之解释着&木木啊，做事情向来慢吞吞的，不是因为&&只是木木觉得做事慢慢的，仔细一点，所以速度就不比你们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走路做事不急不慌的，慢慢吞吞的，原来是太过仔细了。&虽然在别人眼里，宣木的温吞可能是迟钝反应慢，现在听来倒不是这样，他的环境，总是不能让自己神经太过大条。
&阿姨&&您是宣木的？&臣之谨慎的试探道。
女人拢拢耳边的长发&我是木木的阿姨，没有孩子，看木木可爱，就接过来养了，反正我姐姐姐夫还有一个小儿子。&
这句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臣之也摸出了几分，阿姨对宣木的疼爱，倒也是看在眼里。
宣木走进屋子里，拿着一套穿着有些旧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望见臣之剥着橘子，汁水浸在手指头上，吃痛的皱了皱眉头。
&你的手也受伤了吗？&宣木瞅了瞅，臣之手指上带着一条血痕，和他手上的一样。
&不小心的。&臣之赶紧用餐巾纸擦了擦，宣木跑去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了东西&我刚才伸手放进水里，也刺疼刺疼的。&
伸出手，摊开手掌，臣之把手指放在他的掌心里，宣木沾着一点药膏轻轻涂抹，贴上了一个创可贴。
&我倒没事，经常磕破这儿磕破那儿，也不觉得有多疼，你可不行了，家里一定疼你疼得不得了。&
处理好臣之手指上的伤口，拍了拍自己的手&好了，结了痂就不疼。&
&谢谢。&臣之只能应着这一句。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特别的沉默，不熟悉加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臣之心事重重，宣木不知道他心事重重为哪般。
一直到沉淀的空气让两个人觉得特别不自在，宣木打开书包，翻开作业本，摆放在膝盖上&路臣之&&你如果不着急回家，可不可以帮，帮我讲一下。&手指头落在一道题目上。
臣之把作业本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前面的，题目写的特别认真，虽然错错叉叉的也不好看，但是看着这么一份满满的作业本，也能够想想平日里他是这样的，臣之一点也比不上他。
&好啊，我讲给你听。&
果不其然，臣之望着宣木坐在茶几旁边，认认真真的听讲，只是听不清楚的时候，想要请臣之再重复一边的时候，又犹犹豫豫的，幸好臣之还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嫌弃他的愚笨。
&难怪程青他们拿你当兄弟。&做完题目之后，宣木轻声的感叹道。
这令臣之有些摸不着头脑，宣木轻笑着解释着&你成绩好啊，我们年级段里有一个成绩特别好的女生，笔记本都是上锁的，有一次考前复习笔记被人拿去复印了一份，得知之后大发雷霆，然后撕碎了笔记复印件。&
&其实我以前也是这样的。&臣之老老实实的说道&以前爸爸对我期望高，所以我容不得自己矮于别人几分，别说笔记了，那时候我把实力水平差不多的人，视如劲敌。&
宣木不太理解劲敌这些词，&我只是希望成绩可以进步，越多越好，到时候&&我也想要别人对我抱有期待，而不是觉得宣木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很不错的样子。&
&明白，你也有你的难处。&臣之坐在地上靠着沙发&人各有志。&
&对对对。&宣木想不出形容的词汇，听到之后，连连应好&人各有志嘛，谁也不能说，不借笔记就是错的。&
面对宣木，臣之总是有诸多的难言之语，宣木有时候感觉到了，会一脸好奇的望着他，可惜什么都说不出来。
宣木拿过一个橙子，慢悠悠的剥着&其实，那时候我只是一瞬间的冲动，静下心来，心想着他们说的难听，倒也是没有错，如果是我，总被人打扰，也会不乐意的。&
&真的？&臣之反问着。
宣木楞了一下，抿了抿唇，摇摇头&有这么一点，但是毕竟脾气消下来的，想法也觉得不一样了。&
看了看时间，臣之匆匆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先回家了。&
宣木站在阳台望着臣之，总觉得臣之哪里有些熟悉，可惜路臣之这个名字他很确定，那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他也不认识什么从大城市来的人。
第10章：另类人生（10）
&木木，进来吧，起风了。&女人做好了饭菜，宣木应着一声，走进来摆好饭菜。
女人看着宣木，并没有动筷子，宣木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姨，老看我干嘛？&
&木木怎么会和新转来的同学走这么近？&她觉得奇怪，并且宣木对这种人一向敬而远之，况且就算是同学也是不多来往，原因不言而喻。
宣木放下筷子，摇着脑袋&其实我和他走不近，不过今天他帮了我，还&&&说着又笑着摇摇头&而且他答应借笔记给我。&
&嗯。&餐桌氛围格外的沉闷，宣木加了一块肉给她&我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以后有了好工作，就可以养姨了，姨不用辛苦工作，受别人欺负。&
女人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宣木的眉心&我不用你养，以后你有个好工作，找个好妻子，再有一个孩子，叫我一声姨奶奶，姨就开心了。&
宣木晃着脑袋想了一下&叫奶奶，不叫姨奶奶。&
吃完饭，宣木一如既往的在厨房里洗碗，女人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梳着头发，听着厨房里的水声。
一眨眼，宣木都比厨台高这么多了，那时候还是一个攀着厨台都要站在小板凳上的奶娃娃。
她叫高雨欣，宣木七岁就被她带回家了，依稀记得宣木五岁那年回到家里，对一切都极为恐惧。
后来，这个孩子行为总是有些异常，姐姐姐夫带他去了医院，检查了一圈，才说是先天发育不良，据说是在胎中的时候受影响了，从那时候起他们夫妇二人对宣木多少有些冷落了。
&木木，吃饭了没有。&她作为小姨来到姐夫的家里探望，家里人不在，就剩下一个宣木缩在沙发上啃着干硬的饼干，他望着小姨，点点头&饼干，小天生病了，爸爸妈妈都在医院。&
&姨给你做饭吃。&她抱过宣木坐在自己的怀里，&想吃什么和姨说。&
&姨，我想吃肉。&宣木睁着大大的眼睛，惹人怜爱。
高雨欣十几岁时候不懂事，喜欢上一个不着调的男人，私奔去了别的地方，后来还是没有好结局，反倒是惹了一生不孕的代价。
后来两年，宣木就这么孤孤单单的生活着，一直到一次她去那边做客，这才下决心和姐姐言明，带走了宣木。
宣木七岁了，宣天才五岁，宣木知道爸妈因为宣天聪慧，特别疼惜，平时对待弟弟也是小心翼翼。
那年宣木上学了，学的很吃力，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书本上了。
宣天要人陪伴玩乐，宣木很为难的拒绝了，当时高雨欣坐在客厅看他们呢，姐姐在厨房忙碌，宣天不乐意了，一巴掌就打在了宣木脸上，宣木只是轻轻的揉了揉。
&小天，你怎么打哥哥？&高雨欣当初训斥了，宣天还要再打一巴掌，被高雨欣拦住了，赶紧察看宣木的脸蛋，红红的&木木，疼吗？&
宣木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然后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课本。
&姐，小天打哥哥，你该好好管管了。&高雨欣把姐姐从厨房里叫出来，姐姐高雨露却不以为意，&兄弟俩打打闹闹很正常，你看木木不是也没什么在意的样子吗？&
&姐，你太过分了。&
接着她就把宣木接过来自己养了，两个人的关系日渐亲密，亲如母子，虽然期间交过好几个男朋友，对宣木的存在都有芥蒂，但是高雨欣从来维护的都是高木。
想的出神，一直到宣木端着开水，拿着药递到她的面前&姨，你要吃药了。&
&我都不疼了，不用吃了。&高雨欣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接了过来。
宣木细心的哄着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胃，不准再喝酒了，不然我不要你了。&甚至威胁着她。
宣木打开高雨欣卧室的窗户，让外面新鲜空气涌进来&您总是忘记开窗透气。&
&知道了，我们家木木都喜欢乱塘耍&
那一头臣之匆匆回家，一不小心在宣木那边待的时间太久了，推门而进的时候，爷爷奶奶都吃完饭了。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臣之匆忙放下书包，就瞧见奶奶脸色不太好看，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戏曲频道。
&没事，男孩子天天按时回家多没有生气。&爷爷倒是挺乐意的样子，坐在阳台上下棋。
&奶奶&&&臣之乖巧的喊了一声，奶奶织着毛衣应了一声&饭菜在桌上，你自己去吃吧。&
&好。&臣之换下了校服，安安静静的坐在桌旁吃饭，吃完饭正准备把碗拿去洗，看见上面的橱柜门没有关，准备关紧的时候，掉出了半包牛肉干。
家里怎么会有牛肉干，转眼一想，看了看在阳台上自己和自己下棋的爷爷，把牛肉干偷偷的藏在了衣兜里。
&爷爷&&&他悄悄的站在爷爷的身后，避开奶奶的视线&你不乖噢。&
爷爷不解的扭头望着他&怎么说？&
&厨房里牛肉干是谁的？&他坐在爷爷的对面，挡住了奶奶的视线，爷爷有些心虚&那个&&是我买给你的。&
&那怎么只剩下半包了？&臣之反问着他，爷爷拜托着&千万别告诉你奶奶。&
&牛肉干全部没收了，这么硬万一消化不良怎么办？&最后臣之真的是一片牛肉干都不留给爷爷了。
&今天看起来你的心情是怎么了？&爷爷一眼都没有看，就知道了什么。
&还好，就是心里怪怪的。&臣之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我们班有个同学&&他很努力的读书，但是先天不足，总是被人嘲笑欺负，&
&这不是小臣的个性。&爷爷一语道破，这孩子何曾注意到自己同学有哪些情况，居然还有伤神的去在意别人的生活。
&也对，可能是给我印象太深刻了吧。&臣之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第11章：另类人生（11）
&谢谢你的笔记，我都看完了&&&臣之接过宣木递过来的笔记，笔记没有受到丝毫的破损，连一个折角都没有。
&不客气。&他一直不敢多看宣木的眼睛，怕自己盯着他盯久了，宣木会察觉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匆匆的收好笔记。
宣木不知道什么感谢他，指了指桌角的水壶&要去打水，帮你也打一杯吧。&
&好啊。&臣之了然宣木的心意，也不客气的递过去。
这时候程青和于若丹他们打完球走进来，就瞧见宣木要给臣之打水，于若丹嬉笑着走过去，揽住宣木的肩膀&木木，这么乖，都主动打水了。&
宣木扭过头去不回应，脾气还挺硬的，臣之暗中蹙着眉头，不动神色用笔戳了戳于若丹的肚子&对了，刚才你的作业本被学习委员拿着交上去了，你快去拦着，免得被老师看到。&
&什么！&于若丹也没心思逗宣木了，赶紧飞奔着跑出去。
看着于若丹连蹦带跳的样子，惹得宣木一阵暗笑。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宣木还瞄了一眼在位置上看书的臣之，有人走过来收作业，宣木很配合的交上去。
交作业的组长刚才也看到了，宣木借了臣之的笔记，有些好奇的打听着&你和路臣之熟吗？&
&他好心借给我笔记。&宣木一点也不明说，因为他和路臣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宣木经验多了，也知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他是从A市过来的，我还以为会骄傲的看不起我们呢，原来心肠挺好的。&组长感叹了一声就走开了。
&A市？&宣木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那头的路臣之，足足盯了十几秒。
臣之似乎感受了宣木灼热的目光，同样抬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宣木又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午休的时候，臣之胃疼的难受，饭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于是便靠在走廊上望着外面的风景休息一下，突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面前，随后拿开，面前放着一颗金色锡纸包裹的巧克力球。
笑问道&你给我做什么？&
宣木这次望着他更加直接，并且没有躲避，又从兜里拿了一颗&给你的。&又补充着解释道&胃疼吃巧克力舒服一点。&
&谢谢。&臣之当着他的面剥开了一颗放在嘴里。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果然宣木主动靠近，肯定是有企图的，臣之点点头示意着他继续。
&我听说&&你是从A市来的。&宣木犹犹豫豫的，&你认识我小哥吗？&
&小哥？&臣之显得过分的惊讶，任他如何去想，也没有想到宣木会问的如此直接，至少比他想的要早太多太多了。
&我小时候听说，我小哥也在A市，想问你们是不是认识。&宣木手紧握栏杆，随后紧张的抓了抓头发&他以前叫&&席艾，你知道这个人吗？&
两个人之间静默了半分钟，臣之最终还是摇摇头，&不认识，不知道长相，就算是同校的也不一定认识，你想找他吗？&
宣木不点头也不摇头，情绪看起来突然间低落了，&我找不到他的，因为最后一次见他也是五岁的时候，大概见到面也认不出来了，可能&&小哥也认不出我了吧。&
&说不定以后他会来找你的。&臣之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知道，宣木也知道，等待是最无奈的事情，因为不知道等待的尽头在那里，被等待的或许不会想起那个一直在等待他的人，宣木抽了抽鼻子，强笑着摇摇头，却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留下臣之一个人，继续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在宣木的心里，那个席艾，他的小哥，大概还是儿时那般骄傲，看不起周边那些幼稚的人，可惜那个人消失了，可能宣木不管等多久，大概也再也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席艾了。
回到教室里，宣木呆坐在位置上，没有了以往拿出作业本的动作，眼眶有些泛红，大概是又一次的失落涌上心头，太过酸楚了。
&让你别超过，你怎么又弄到我这边了。&同桌回来又好一顿发火。
宣木也不和他争辩，手肘缩了缩，全班人都见怪不怪了，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他没有理同桌，拿出英语书背起单词来，刚刚念了没几个，就听见同桌在那里碎碎念着&哼，就这发音还英语&&&
宣木自顾自的读着，又听见同桌提高音量&你吵不吵啊，大中午的大家都休息呢。&
所有人纷纷回头，同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学又学不出来，还打扰别人休息。&
臣之死死的盯着宣木的同桌，听着他聒噪的声音，用力的合上了手中的书&吵死了。&轻飘飘的一句，被那个正在吵吵的人听到了。
周边传出了隐隐的笑声，他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了。
放学铃响，教室的人都走空了，只剩下宣木一人，静静的趴在桌面上，似乎在沉睡着。
&你吵不吵啊，大中午的大家都休息呢。&
&学又学不出来，还打扰别人休息。&
同桌依旧在骂骂咧咧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教室里，反反复复的咒骂着。
突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同桌的旁边，宣木看不清那张脸，拎起同桌的衣领掀倒地上，伸出长腿一脚踹在同桌的胸口上，把同桌吓得连滚带爬，鼻青脸肿的跑掉了。
&席沐，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是小笨蛋！气死我了！&
呆呆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的宣木，突然脑袋被人狠狠的揉了一把，熟悉的话语响起在耳边，心里满满的委屈，突然间喷涌而出，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向下滑落。
一把抱住了旁边人，脑袋钻进他的怀里，&小哥！小哥！小哥！&大肆的哭喊着，脑袋上被轻轻的抚摸着。
突然间，手臂间一空，小哥突然间化成了一阵烟消散开来，&小哥！&
从梦中惊醒，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擦脸颊满是泪水，急忙擦拭着，心里又是一阵阵的失落感。
第12章：另类人生（12）
然而宣木的同桌，在放学之前，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张：这学期第一次月考作弊的事情，或许我们该谈谈，放学后洗手间后面小巷见。
他慌慌张张的跑到小巷后面，心不甘情不愿的来了，毕竟他在老师眼中一直是好学生，上次因为意外没有复习裸考了，所以就暗中打了小抄，没想到还是被人看见了。
刚刚走到小巷里面，里面没有人，刚要转过身来，突然被扣住了脸颊，嘴里塞了一块布，随后脑袋被东西套住了，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整个人压在墙壁上，右边手臂一阵剧痛，声音从嘴里残布的缝隙里涌出来，随后手臂有事被一按，骨头连着咔嚓两下，最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脚步声越离越远随后消失，他单只手拿掉了头上套着的垃圾桶，拿掉了嘴里不知道是哪里的布，吃痛的抱着自己的右手臂。
臣之站在转角处，把刚才从那个人兜里掏出来的纸条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拿过了放在花坛旁边的书包，手里捧着一本书就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
宣木的同桌的跌跌撞撞的从跑出来，结果跌在楼梯上磕了一下，感觉嘴里门牙一阵疼痛，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第二天，宣木坐在位置上，一看见自己拿个同桌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上唇肿的和香肠似的，淤青一片，周边人都指指点点的。
&你还好吧。&他还是多问了一下，同桌不回应，他也识趣的不说话了。
臣之一进教室就被于若丹拉过去了，程青他们都在走廊里看最新的汽车杂志，&你有没有看到宣木那个同桌的猪头样。&
听了于若丹的话，向教室里看过去，真的变成猪头样了，看起来他这回是真的只能吃哑巴亏了。
当初臣之也没有留意他，只是无意中在考试后发现他扔掉作弊的小抄，谁成想还真有用场了。
宣木虽然不能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样子，但是心里暗自开心的不得了，原来梦里的事情也可以变成现实的，因为梦里有个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想着想着，心情突然间就好多了。
翻开英语书，他还故意坏坏的问了一下&我现在读书，会吵到你养伤吗？&
对方瞪了一眼，却带着十足的喜感，手中的动作特别用力，噼里啪啦的，这时候却惹到了别人，有几个人烦躁的对他喊着&我说，你自己摔伤了，不用泄愤打扰我们吧，大早上吵什么吵啊。&
今天，别人看不出来，臣之却看出来了，宣木有种大仇得报的喜悦感。
上厕所的时候，站在便池前面方便，他开始发呆了，心里想着昨天做的梦。
昨天那次，大概是最清晰的一次梦，梦到了小哥，小哥还是向小时候一样骂他，骂归骂，还是护着他，替他揍那些欺负自己的人。
突然，脑袋又被一双手按了按揉了揉，朝着左边看去，空无一人，等到他朝另一边看过去，早就没有人影了。
&又在厕所被摸脑袋了！&背后一阵阵发凉，洗了手匆匆的跑出去了。
臣之走上楼梯的时候，突然一只脚横穿出来，拦去了他的去路，看着那只脚也猜出了是谁。
程青还是那一副痞子样，臣之镇定的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就收回了腿开始往下面走，臣之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坐在操场的石阶上，程青剥开一片口香糖，塞进了嘴里&你吃吗？&
在臣之看来，程青属于是中国中学里面坏小子的经典款，乐于装的成熟，显出与别人的与众不同，但是由于年龄和阅历的限制，终究是有一些不伦不类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人有个好处，不怎么会玩阴的，摊在表面上，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和想法。
见臣之拒绝了，他就一边嚼着一边说道&你和宣木是什么关系？&
倒是不让人意外，程青大概也看出了什么端倪，毕竟臣之的样子，在程青眼里，除了宣木，没有人再可以联系的上了，&你觉得呢？&
&我就奇怪，怎么你总是动不动就做一些和宣木有关系的事情。&程青娓娓道来&我也奇怪了，你看起来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
&那个四眼仔是你揍的吧。&程青早就看出来了，打过这么多次架，他是被揍了还是自己摔得看得出来。
&一半一半，胳膊是被我扯脱臼的，不过他的门牙不是我弄的，磕的吧。&
臣之如实道来，程青想来也是如此&你怎么这么帮着他？&看着平时和宣木也不是常往来的样子，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而且宣木那样简单的人，第一次显然是不认识臣之。
&看不过去而已。&臣之轻描淡写一句。
程青相信那就是傻子了&你把我当于若丹那傻子吗？我看不出来你几次三番四次暗中借着他的手帮宣木呢。&
&并不是想利用你们，只不过&&&臣之的话意犹未尽。
程青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看着前面正在操场上踢球的人&你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总是欺负他？&
臣之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于若丹看起来是挑着软柿子捏，但是程青看起来倒不是不一样。
&我是留级生你知道吗？&这个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个宣木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是宣木他们升到这个学校里的第一场考试，当时我就坐在他的旁边考试，那一次考的很好，但是老师执意说我作弊，问了宣木，宣木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老师认定我作弊，宣木那句话根本就是在暗示老师什么，所以我讨厌他。&
程青又杵着脑袋想了想&不过现在想想，大概是真的没有看到，毕竟他做题目一根筋钻在里面。&
臣之一直在静静的听着，程青看着臣之&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宣木什么关系，不过以后不要利用我们，我不喜欢，还是兄弟！&说着站起来拍了拍臣之的肩膀，就跑进操场踢球去了。
转学来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班级里的人基本都认熟了，臣之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但是宣木不太一样了，成绩有了一点进步，最近的一次考试比上次进步了五名，他开心的不得了。
最近几天早上，一来到学校，打开水杯便发现里面灌着开水，想也知道是谁的。
第13章：另类人生（13）
宣木是一个很实在的人，他知道路臣之帮他复习，不厌其烦的讲题目，这是他在表达感谢的方式。
下午全校开始大扫除，臣之分配的是扫走廊，宣木是被分配去扫楼下的走廊台阶。
自从上次被揍了之后，宣木的同桌心里惦记着，一定和宣木脱不了干系，他没有那个胆子，就是他指使别人干的，一直找机会报一箭之仇。
程青在后门那儿用刷子刷着地，臣之也在一旁刷着，余光就瞟见那个人抱着一桶有洗衣粉的脏水不知道要干什么。
臣之顺着他站的位置向楼下看去，就看见宣木正在专心致志的刷着台阶，低着头，还能看到圆润脑袋上的发旋，正好露在边缘，那一桶水倒下去，肯定正中红心。
突然手里一重，程青递过一桶一样的肥皂脏水，随后便开始看好戏一样靠在后门框上。
他毫不犹豫把整盆水往那个人身下泼去，打湿了整双鞋，吓得那人一个激灵没有抱稳水桶，反而全都泼在了自己的身上&啊！谁啊。&
&不好意思，刚才冲地倒猛了。&说着臣之拎着水桶朝厕所走去了。
宣木抬起头听见楼上有人大喊，也不知所以然，继续低头打扫着。
程青坐在洗手台的大理石上，臣之正在清洗水桶，望着臣之的样子，程青还是十分好奇的&你和宣木以前是同学？&
见到臣之摇摇头又问&朋友？也不像，宣木看着和你不太熟的样子，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是兄弟就别说出去。&臣之见到有人进来了，就拎着水桶又出去了，程青对他勾肩搭背&你不会是和他&&&
程青欲言又止，只是随便一说而已&没什么。&
于若丹在教室里面扫地，看着程青对臣之勾肩搭背的样子，有些吃味，旁边的人碰了碰他，有些不爽的样子，搬动桌子椅子的动静更大了。
旁边的人也看到了&你说青哥最近怎么和路臣之走这么近啊，看俩人感情好的，有些事我们都不知道了。&
&不就是路臣之成绩好嘛。&于若丹心里有些酸味，毕竟之前路臣之没来的时候，他和程青是最要好的，虽然有时候他说半天程青也不应一句，但是还真不妨碍他们俩的关系。
&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有说有笑的，有时候带着对宣木也好了不少。&旁边的人自顾自的说着&上次逗宣木呢，青哥还说别老欺负人家，他不是最讨厌宣木吗？以前因为他被冤枉为作弊。&
这时候宣木提着水桶走进来了，于若丹拦住他，宣木刹住脚步，手里还有沉甸甸的水桶&嗯？&
&帮我把这几张桌子擦了吧。&于若丹把抹布往桌子上一砸，宣木没有反应就望着他，最后悠悠的来了一句&为什么？&
&小爷我今天很烦。&于若丹说着站在宣木的前面，推了一下宣木，宣木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放了手中的水桶，水桶正好砸在了于若丹的脚上，宣木下意识的跳开了。
一声惨叫从教室里穿透出来，于若丹抱着脚在地板上蹦着&宣木，你完了！&
&对不起，刚才没站稳。&宣木赶紧用拖把拖着地板上的水，低头浅笑，辛亏于若丹看不见，不然肯定要揍人了。
程青和臣之就靠在外面的窗户上，看着里面的场景，笑的不能自抑。
这个季节，明明开始干燥起来了，可是却经常动不动下个毛毛雨，这雨都开始下个三四天了，辛亏过两天就要放晴了。
放学之后，走到楼下一打开雨伞，结果伞骨不知道什么时候断裂了，伞布都掀开来了。
程青拍拍他的肩膀&挤一挤一块走？&
臣之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雨又不大，等会儿就停了。&
可是过了很久雨还是没有停，越下越大，臣之准备摘下书包抱在怀里打算冒雨回家了。
突然一把伞出现在自己的头顶，转眼间宣木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因为个子不高，伞也遮挡住了他一般的视线，&走吧。&
两个人走在路边上，宣木个子不高，于是手举的特别高，害怕挡住了臣之的视线。
&宣木，以后不要帮我打水了。&臣之突然开口，宣木脚步突然停顿了下来，嘴不自觉的抿着，双眼直直的望着他，似乎还有一些被嫌弃的失落。
&你说，你帮我打水，于若丹他们又会借机占便宜的。&臣之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如果&&&
他想了想，转过身来，与宣木面对面的对视着&以后放学后，你陪我去操场上跑步，教你功课。&
&哈？&宣木显然是意外到没有去理解他的意思。
&我想找个人陪我跑步，你想找个人教你功课。&宣木一直盯着他，神情处于惊恐状态，尴尬的扭过头去&我们走吧。&
&你刚才说话算数吗？&宣木急切的喊着，臣之转身到一半，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发笑&当然。&
&我会当真的，你一定要算数。&宣木重复确认了一遍。
&路臣之，谢谢你！&
&路臣之，我们还要跑多久。&宣木的跑步很容易就不及格的，因为是真的体力和运动细胞都不好，跑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的。
虽然臣之也喘着气，但是看着宣木的样子咬咬牙要往前跑了&你难道体育就想做最后一名？&
宣木摇摇头&我试过，可是跑了没几圈，腿就会变的很重很重，好多人都笑我体力连女孩子都不如。&
&慢慢来，先天不足，后天弥补。&臣之把他爬起来&继续，继续背单词。&
&你为什么要跑步？&宣木十分疑惑，他的体力又不差，臣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想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