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翻译 【 字彦泽丹阳人元丰五年十二月十九日登进士第知河南巩县坐奉复士大升舆道雨注不进免后虽起废竟老丞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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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好心人可以帮我翻译一下《汉书 赵充国传》啊,急用!我要的是一句一句的译文。如果能找到作业题就更好了!有一问是:下面六句话,分别编为四组,全都表现赵充国有大略的一组是。
还有三句话让翻译这一题1。行必为战备,止必为坚营壁。
我有更好的答案
1、行军时一定做好战斗的准备,驻扎时一定建好坚固的壁垒。2、缓慢的追击敌人就会不顾一切的逃跑,追得急了敌人就会回头死命抵抗。3、朝廷每当有关于四方边境的大事,都请他参与军事会议,向他询问对策。原文太长。无法一一翻译。附原文:
赵充国字翁孙,陇西上邽人也,后徙金城邻居。始为骑士,以六郡良家子善骑射补羽林。为人沉勇有大略,少好将帅之节,而学兵法,通知四夷事。
武帝时,以假司马从贰师将军击匈奴,大为虏所围。汉军乏食数日,死伤者多,充国乃与壮士百余人溃围陷陈,贰师引兵随之,遂得解。身被二十余创,贰师奏状,诏征充国诣行在所。武帝亲见视其创,嗟叹之,拜为中郎,迁连骑将军长史。
昭帝时,武都氐人反,充国以大将军、护军都尉将兵击定之,迁中郎将,将屯上谷,还为水衡都尉。击匈奴,获西祁王,擢为后将军,兼水衡如故。
与大将军霍光定册尊立宣帝,封营平侯。本始中,为蒲类将军征匈奴,斩虏数百级,还为后将军、少府。匈奴大发十余万骑,南旁塞,至符奚庐山,欲入为寇。亡者题除渠堂降汉言之,遣充国将四万骑屯缘边九郡。单于闻之,引去。
是时,光禄大夫义渠安国使行诸羌,先零豪言愿时渡湟水北,逐民所不田处畜牧。安国以闻。充国劾安国奉使不敬。是后,羌人旁缘前言,抵冒渡湟水,郡县不能禁。元康三年,先零遂与诸羌种豪二百余人解仇交质盟诅。上闻之,以问充国,对曰:“羌人所以易制者,以其种自有豪,数相攻击,势不一也。往三十余岁,西羌反时,亦先解仇合约攻令居,与汉相距,五六年乃定。至征和五年,先零豪封煎等通使匈奴,匈奴使人至小月氏,传告诸羌曰:‘汉贰师将军众十余万人降匈奴。羌人为汉事苦。张掖、酒泉本我地,地肥美,可共击居之。’以此观匈奴欲与羌合,非一世也。间者匈奴困于西方,闻乌桓来保塞,恐兵复从东方起,数使使尉黎、危须诸国,设以子女貂裘,欲沮解之。其计不合。疑匈奴更遣使至羌中,道从沙阴地,出盐泽,过长坑,入穷水塞,南抵属国,与先零相直。臣恐羌变未止此,且复结联他种,宜及未然为之备。”后月余,羌侯狼何果遣使至匈奴借兵,欲击善阝善、敦煌以绝汉道。充国以为:“狼何,小月氏种,在阳光西南,势不能独造此计,疑匈 奴使已至羌中,先零、开乃解仇作约。到秋马肥,变必起矣。宜遣使者行边兵豫为备,敕视诸羌,毋令解仇,以发觉其谋。”于是两府复白遣义渠安国行视诸羌,分别善恶。安国至,召先零诸豪三十余人,以尤桀黠,皆斩之。纵兵击其种人,斩首千余级。于是诸降羌及归义羌侯杨玉等恐怒,亡所信乡,遂劫略小种,背畔犯塞,攻城邑,杀长吏。安国以骑都尉将骑三千屯备羌,至浩亹,为虏所击,失亡车重兵器甚众。安国引还,至令居,以闻。是岁,神爵元年春也。
时,充国年七十余,上老之,使御史大夫丙吉问谁可将者,充国对曰:“亡逾于老臣者矣。”上遣问焉,曰:“将军度羌虏何如,当用几人?”充国曰:“百闻不如一见。兵难逾度,臣愿驰至金城,图上方略。然羌戎小夷,逆天背畔,灭亡不久,愿陛下以属老臣,勿以为忧。”上笑曰:“诺。”
充国至金城,须兵满万骑,欲渡河,恐为虏所遮,即夜遣三校衔枚先渡,渡辄营陈,会明,毕,遂以次尽渡。虏数十百骑来,出入军傍。充国曰:“吾士马新倦,不可驰逐。此皆骁骑难制,又恐其为诱兵也。击虏以殄灭为期,小利不足贪。”令军勿击。遣骑候四望狭中,亡虏。夜引兵上至落都,召诸校司马,谓曰:“吾知羌虏不能为兵矣。使虏发数千人守杜四望狭中,兵岂得入哉!”充国常以远斥候为务,行必为战务,止必坚营壁,尤能持重,爱士卒,先计而后战。遂西至西部都尉府,日飨军士,士皆欲为用。虏数挑战,充国坚守。捕得生口,言羌豪相数责曰:“语汝亡反,今天子遣赵将军来,年八九十矣,善为兵。今请欲一斗而死,可得邪!”
充国子右曹中郎将昂,将期门佽飞、羽林孤儿、胡越骑为支兵,至令居,虏并出绝转道,昂以闻。有诏将八校尉与骁骑都尉、金城太守合疏捕山间虏,通转道津渡。
初,开豪靡当儿使弟雕库来告都尉曰先零欲反,后数日果反。雕库种人 颇在先零中,都尉即留雕库为质。充国以为亡罪,乃遣归告种豪:“大兵诛有罪者,明白自别,毋取并灭。天子告诸羌人,犯法者能相捕斩,除罪。斩大豪有罪者一人,赐钱四十万,中豪十五万,下豪二万,大男三千,女子及老小千钱,又以其所捕妻子财物尽与之。”充国计欲以威信招降开及劫略者,解散虏谋,徼极乃击之。
时,上已发三辅、太常徒弛刑,三河、颍川、沛郡、淮阳、汝南材官,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骑士、羌骑,与武威、张掖、酒泉太守各屯其郡者,合六万人矣。酒泉太守辛武贤奏言:“郡兵皆屯备南出,北边空虚,势不可久。或日至秋冬乃进兵,此虏在竟外之册。今虏朝夕为寇,土地寒苦,汉马不能冬,屯兵在武威、张掖、酒泉万骑以上,皆多羸瘦。可益马食,以七月上旬赍三十日粮,分兵并出张掖、酒泉合击开在鲜水上者。虏以畜产为命,今皆离散,兵即分出,虽不能尽诛,亶夺其畜产,虏其妻子,复引兵还,冬复击之,大兵仍出,虏必震坏。”
天子下其书充国,令与校尉以下吏士知羌事者博议。充国及长史董通年以为:“武贤欲轻引万骑,分为两道出张掖,回远千里。以一马自佗负三十日食,为米二斛四斗,麦八斛,又有衣装兵器,难以追逐。勤劳而至,虏必商军进退,稍引去,逐水草,入山林。随而深入,虏即据前险,守后厄,以绝粮道,必有伤危之忧,为夷狄笑,千载不可复。而武贤以为可夺其畜产,虏其妻子,此殆空言,非至计也。又武威县、张掖日勒皆当北塞,有通谷水草。臣恐匈奴与羌有谋,且欲大入,幸能要杜张掖、酒泉以绝西域,其郡兵尤不可发。先零首为畔逆,它种劫略。故臣愚册,欲捐开暗昧之过,隐而勿章,先行先零之诛以震动之,宜悔过反善,因赦其罪,选择良吏知其俗者捬循和辑,此全师保胜安边之册。”天子下其书。公卿议者咸以为先零兵盛,而负开之助,不先破开,则先零未可图也。
上乃拜侍中乐成侯许延寿为强弩将军,即拜酒泉太守武贤为破羌将军,赐玺书嘉纳其册。以书敕让充国曰:
皇帝问后将军,甚苦暴露。将军计欲至正月乃击B16F羌,羌人当获麦,已远其妻子,精兵万人欲为酒泉、敦煌寇。边兵少,民守保不得田作。今张掖以东粟石百余,刍槁束数十。转输并起,百姓烦扰。将军将万余之众,不早及秋共水草之利争其畜食,欲至冬,虏皆当畜食,多藏匿山中依险阻,将军士寒,手足皲瘃,宁有利哉?将军不念中国之费,欲以岁数而胜微,将军谁不乐此者!
今诏破羌将军武贤将兵六千一百人,敦煌太守快将二千人,长水校尉富昌、酒泉候奉世将婼、月氏兵四千人,亡虑万二千人。赍三十日食,以七月二十二日击羌,入鲜水北句廉上,去酒泉八百里,去将军可千二百里。将军其引兵便道西并进,虽不相及,使虏闻东方北方兵并来,分散其心意,离其党与,虽不能殄灭,当有瓦解者。已诏中郎将昂将胡越佽飞射士步兵二校尉,益将军兵。
今五星出东方,中国大利,蛮夷大败。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弗敢战者凶。将军急装,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
充国既得让,以为将任兵在外,便宜有守,以安国家。乃上书谢罪,因陈兵利害,曰:
臣窃见骑都尉安国前幸赐书,择羌人可使使谕告以大军当至,汉不诛以解其谋。恩泽甚厚,非臣下所能及。臣独私美陛下盛德至计亡已,故遣开豪雕库宣天子至德,开之属皆闻知明诏。今先零羌杨玉将骑四千及煎巩骑五千,阻石山木,候便为寇,若羌未有所犯。今置先零,先击开,释有罪,诛亡辜,起一难,就两害,诚非陛下本计也。
臣闻兵法“攻不足者守有余”,又曰“善战者致人,不致于人”。今若羌欲为敦煌、酒泉寇,宜饬兵马,练战士,以须其至,坐得致敌之术,以逸击劳,取胜之道也。今恐二郡兵少不足以守,而发之行攻,释致虏之术而从为虏所致之道,臣愚以为不便。先零羌虏欲为背畔,故与开解仇结约,然其私心不能亡恐汉兵至而开背之也。臣愚以为其计常欲先赴B16F、开之急,以坚其约,先击B16F 羌、先零必助之。今虏马肥,粮食方饶,击之恐不能伤害,适使先零得施德于 羌,坚其约,合其党。虏交坚党合,精兵二万余人,迫胁诸小种,附着者稍众,莫须之属不轻得离也。如是,虏兵寝多,诛之用力数倍,臣恐国家忧累繇十年数,不二三岁而已。
臣得蒙天子厚恩,父子俱为显列。臣位至上卿,爵为列侯,犬马之齿七十六,为明诏填沟壑,死骨不朽,亡所顾念。独思惟兵利害至熟悉也,于臣之计,先诛先零已,则开之属不烦兵而服矣。先零已诛而开不服,涉正月击之,得 计之理,又其时也。以今进兵,诚不见其利,唯陛下裁察。
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玺书报从充国计焉。
充国引兵至先零在所。虏久屯聚,解弛,望见大军,弃车重,欲渡湟水,道厄狭,充国徐行驱之。或曰逐利行迟,充国曰:“此穷寇不可迫也。缓之则走不顾,急之则还致死。”诸校皆曰:“善。”虏赴水溺死者数百,降及斩首五百余人,卤马、牛羊十万余头,车四千余两。兵至地,令军毋燔聚落刍牧田中。B羌闻之,喜曰:“汉果不击我矣!”豪靡忘使人来言:“愿得还复故地。”充国以闻,未报。靡忘来自归,充国赐饮食,遣还谕种人。护军以下皆争之,曰:“此反虏,不可擅遣。”充国曰:“诸君但欲便文自营,非为公家忠计也。”语未卒,玺书报,令靡忘以赎论。后竟不烦兵而下。
其秋,充国病,上赐书曰;“制诏后将军:闻苦脚胫、寒泄,将军年老加疾,一朝之变不可讳,朕甚忧之。今诏破羌将军诣屯所,为将军副,急因天时大利,吏士锐气,以十二月击先零羌。即疾剧,留屯毋行,独遣破羌、强弩将军。”时,羌降者万余人矣。充国度其必坏,欲罢骑兵屯田,以待其敝。作奏未上,会得进兵玺书,中郎将昂惧,使客谏充国曰:“诚令兵出,破军杀将以倾国家,将军守之可也。即利与病,又何足争?一旦不合上意,遣绣衣来责将军,将军之身不能自保,何国家之安?”充国叹曰:“是何言之不忠也!本用吾言,羌虏得至是邪?往者举可先行羌者,吾举辛武贤,丞相御史复白遣义渠安国,竟沮败羌。金城、湟中谷斛八钱,吾谓耿中丞,籴二百万斛谷,羌人不敢动矣。耿中丞请籴百万斛,乃得四十万斛耳。义渠再使,且费其半。失此二册,羌人故敢为逆。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是既然矣。今兵久不决,四夷卒有动摇,相因而起,虽有知者不能善其后,羌独足忧邪!吾固以死守之,明主可为忠言。”遂上屯田奏曰:
臣闻兵者,所以明德除害也,故举得于外,则福生于内,不可不慎。臣所将吏士马牛食,月用粮谷十九万九千六百三十斛,盐千六百九十三斛,茭藁二十五万二百八十六石。难久不解,繇役不息。又恐它夷卒有不虞之变,相因并起,为明主忧,诚非素定庙胜之册。且羌虏易以计破,难用兵碎也,故臣愚以为击之不便。计度临羌东至浩亹,羌虏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垦,可二千顷以上,其间邮亭多坏败者。臣前部士入山,伐材木大小六万余枚,皆在水次。愿罢骑兵,留驰刑应募,及淮阳、汝南步兵与史士私从者,合凡万二百八十一人,用谷月二万七千三百六十三斛,盐三百八斛,分屯要害处。冰解漕下,缮乡亭,浚沟渠,治湟狭以西道桥七十所,令可至鲜水左右。田事出,赋人二十亩。至四月草生,发郡骑及属国胡骑伉健各千,倅马什二,就草,为田者游兵。以充入金城郡,益积畜,省大费。今大司所转谷至者,足支万人一岁食。谨上田处及器用簿,唯陛下裁许。
上报曰:“皇帝问后将军,言欲罢骑兵万人留田,即如将军之计,虏当何时伏诛,兵当何时得决?孰计其便,复奏。”充国上状曰:
臣闻帝王之兵,以全取胜,是以贵谋而贱战。战而百胜,非善之善者也,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蛮夷习俗虽殊于礼义之国,然其欲避害就利,爱亲戚,畏亡,一也。今虏亡其美地荐草,愁子寄托远遁,骨肉心离,人有畔志,而明主般师罢兵,万人留田,顺天时,因地利,以待可胜之虏,虽未即伏辜,兵决可期月而望。羌虏瓦解,前后降者万七百余人,及受言去者凡七十辈,此坐支解羌虏之具也。
臣谨条不出兵留田便宜十二事。步兵九校,更士万人,留顿以为武备,因田致谷,威德并行,一也。又因排折羌虏,令不得归肥饶之地,贫破其众,以成羌虏相畔之渐,二也。居民得并田作,不失农业,三也。军马一月之食,度支田士一岁,罢骑兵以省大费,四也。至春省甲士卒,循河湟漕谷至临羌,以示羌虏,扬威武,传世折冲之具,五也,以闲暇时下所伐材,缮治邮亭,充入金城,六也。兵出,乘危徼幸,不出,令反畔之虏窜于风寒之地,离霜露疾疫瘃堕之患,坐得必胜之道,七也。亡经阻远追死伤之害,八也。内不损威武之重,外不令虏得乘间之势,九也。又亡惊动河南大开、小开使生它变之忧,十也。治湟狭中道桥,令可至鲜水,以制西域,信威千里,从枕席上过师,十一也。大费既省,繇役豫息,以戒不虞,十二也。留屯田得十二便,出兵失十二利。臣充国材下,犬马齿衰,不识长册,唯明诏博详公卿议臣采择。 上复赐报曰:“皇帝问后将军,言十二便,闻之。虏虽未伏诛,兵决可期月而望,期月而望者,谓今冬邪?谓何时也?将军独不计虏闻兵颇罢,且丁壮相聚,攻扰田者及道上屯兵,复杀略人民,将何以止之?又大开、小开前言曰:‘我告汉军先零所在,兵不往击,久留,得亡效五年时不分别人而并击我?’其意常恐。今兵不出,得亡变生,与先零为一?将军孰计复奏。”充国奏曰:
臣闻兵以计为本,故多算胜少算。先零羌精兵今余下过七八千人,失地远客,分散饥冻。开、莫须又颇暴略其赢弱畜产,畔还者不绝,皆闻天子明令相捕 斩之赏。臣愚以为虏破坏可日月冀,远在来春,故曰兵决可期月而望。窃见北边自敦煌至辽东万一千五百余里,乘塞列隧有吏卒数千人,虏数大众攻之而不能害。今留步士万人屯田,地势平易,多高山远望之便,部曲相保,为堑垒木樵,校联不绝,便兵弩,饬斗具。烽火幸通,势及并力,以逸待劳,兵之利者也。臣愚以为屯田内有亡费之利,外有守御之备。骑兵虽罢,虏见万人留田为必禽之具,其土崩归德,宜不久矣。从今尽三月,虏马赢瘦,必不敢捐其妻子于他种中,远涉河山而来为寇。又见屯田之士精兵万人,终不敢复将其累重还归故地。是臣之愚计,所以度虏且必瓦解其处,不战而自破之册也。至于虏小寇盗,时杀人民,其原未可卒禁。臣闻战不必胜,不苟接刃;攻不必取,不苟劳众。诚令兵出,虽不能灭先零,亶能令虏绝不为小寇,则出兵可也。即今同是而释坐胜之道,从乘危之势,往终不见利,空内自罢敝,贬重而自损,非所以视蛮夷也。又大兵一出,还不可复留,湟中亦未可空,如是,徭役复发也。且匈奴不可不备,乌桓不可不忧。今久转运烦费,倾我不虞之用以澹一隅,臣愚以为不便。校尉临众幸得承威德,奉厚币,拊循众羌,谕以明诏,宜皆乡风。虽其前辞尝曰“得亡效五年”,宜亡它心,不足以故出兵。臣窃自惟念。奉诏出塞,引军远击,穷天子之精兵,散车甲于山野,虽亡尺寸之功,偷得避慊之便,而亡后咎余责,此人臣不忠之利,非明主社稷之福也。臣幸得奋精兵,讨不义,久留天诛,罪当万死。陛下宽仁,未忍加诛,令臣数得熟计。愚臣伏计孰甚,不敢避斧钺之诛,昧死陈愚,唯陛下省察。
充国奏每上,辄下公卿议臣。初是充国计者什三,中什五,最后什八。有诏诘前言不便者,皆顿首服。丞相魏相曰:“臣愚不习兵事利害,后将军数画军册,其言常是,臣任其计可必用也。”上于是报充国曰:“皇帝问后将军,上书言羌虏可胜之道,今听将军,将军计善。其上留屯田及当罢者人马数。将军强食,慎兵事,自爱!”上以破羌、强弩将军数言当击,又用充国屯田处离散,恐虏犯之,于是两从其计,诏两将军与中郎将出击。强弩出,降四千余人,破羌斩首二千级,中郎将昂斩首降者亦二千余级,而充国所降复得五千余人。诏罢兵,独充国留屯田。
明年五月,充国奏言:“羌本可五万人军,凡斩首七千六百级,降者三万一千二百人,溺河湟饥饿死者五六千人,定计遗脱与煎巩、黄羝俱亡者不过四千人。羌靡忘等自诡必得,请罢屯兵。”奏可。充国振旅而还。
所善浩星赐迎说充国,曰:“众人皆以破羌、强弩出击,多斩首获降,虏以破坏。然有识者以为虏势穷困,兵虽不出,必自服矣。将军即见,宜归功于二将军出击,非愚臣所及。如此,将军计未失也。”充国曰:“吾年老矣,爵位已极,岂嫌伐一时事以欺明主哉!兵势,国之大事,当为后法。老臣不以余命一为陛下明言兵之利害,卒死,谁当复言之者?”卒以其意对。上然其计,罢遣辛武贤归酒泉太守官,充国复为后将军卫尉。
其秋,羌若零、离留、且种、库共斩先零大豪犹非、杨玉首,及诸豪弟泽、阳雕、良?、靡忘皆帅煎巩、黄羝之属四千余人降汉。封若零、弟泽二人为帅众王,离留、且种二人为侯,库为君,阳雕为言兵侯,良为君,靡忘为献牛君。初置金城属国以处降羌。
诏举可护羌校尉者,时充国病,四府举辛武贤小弟汤。充国遽起奏:“汤使酒,不可典蛮夷。不如汤兄临众。”时,汤已拜受节,有诏更用临众。后临众病免,五府复举汤,汤数醉?句羌人,羌人反畔,卒如充国之言。
充国乞骸骨,赐安车驷马、黄金六十斤,罢就第。朝庭每有四夷大议,常与参兵谋,问筹策焉。年八十六,甘露二年薨,谥曰壮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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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龚定庵尝通殷勤于太清,事为贝勒所知,大怒,立逼太清归,而索龚于客邸,将杀之,龚孑身逃以免。然其事未可尽信。如皋冒广生有记太清遗事六首,录之以资考证。诗云:「如此佳人信莫愁。出身嫁得富平侯。九年占尽专房宠,妙华夫人以道光庚寅七月逝四十文君倘白头。」太清与贝勒同生于嘉庆己亥,明善堂诗编至戊戌,则太清之寡恰四十齐头矣。「一夜瑶台起朔风。雕残金锁泪珠红。秦生晚遇潘生死,秦、潘皆医也。肠断天家郑小同。」太清于道光甲午正月五日生子,因与己同日,故名载同。是年十二月,以痘殇。「写经亲礼玉皇前。太清曾集玉皇心印经,为五言诗四首。偷翦黄絁便学仙。太清有道装小象,道士黄云谷所画。不画双成伴王母,石榴可惜早生天。」石榴,太清侍婢名,早卒。「信是长安俊物多。红禅词句不搜罗。淮南别有登仙犬,一唱双鬟奈若何。」双鬟,太清所蓄犬也。双鬟病火,清拈一字与之,拈得福字,众皆曰:「吉。」太清曰:「不祥也。是示一口田耳。道人有〈金缕曲〉云:「示一口田埋薄命」,即用本事「貂裘门下列衣冠。「绿服庭前儿女,貂裘门下衣冠」。太清春灯词也。词到叹娱好最难。忽忽不知春料峭,水精帘外有天寒。」「太平湖畔太平街。邸西为太平湖,邸东为太平街,见贝勒上夕侍宴诗注。 南谷春深葬夜来。南谷,大房山东,贝勒与太清葬处。人是倾城姓倾国,丁香花发一低徊。」俦,着有《北窗吟稿》。家贫,为女塾师,曾作凤双飞弹词,才气横溢?
阳湖程蕙英,纸贵一时。所为诗纯乎阅世之言,非寻常闺秀所能。其自题凤双飞后寄杨香畹云:「半生心迹向谁论。愿借霜毫说与君。未必笑啼皆中节,敢言怒骂亦成文。惊天事业三秋梦,动地悲欢一片云。开卷但供知己玩,任教俗辈耳无闻。」
钱塘郑太夫人名兰孙,字娱清,为仁和徐若洲司马鸿谟之妇,花农侍郎琪之母。工诗词,闺中赓唱之暇,尝以课子。自道光丙申至咸丰壬子,删存诗词八百余首,分为两集,一曰《都梁香阁》,一曰《莲因室》,中以随宦江北时所作者多。方粤寇之初陷扬州也,从其姑孙太夫人仓卒出城,服物皆不复顾。惟奉先世画像、及高宗赐文穆公本诗墨迹,并司马为太夫人所书诗词手册以行。其后恭亲王弈欣题诗于侍郎所刊太夫人之诗词集,有二句云:「漫将赵管图书拟,忠孝遗徽此帧中。」即指在也。太夫人吟咏余晷,喜讽梵经。其在如皋时,居东岳禅院旁,尝以十四昼夜,礼《妙法莲华经》七部,故其所作时有禅悟,与司马所着之《檐卜花馆诗》,并称于时。
毗陵多闺秀,世家大族,彤管贻芬,若庄氏、若恽氏、若左氏、若张氏、若杨氏,固皆以工诗词着称于世者也。今以庄氏言之,则有回生之妇沉恭人,及次女静芬、季女蕡孙,仪生之妇卓媛,字萦素,柱之妇钱太夫人,定嘉之妇荆安人,及长女德芬。存与之次女? 之,季女玉芝。培因之长女环瑛,高驷之妇李孺人,蓉让之长女玉珍及次女,逢原之女芬秀,关和之女盘珠,文和之长女如珠,隽甲之妇汪孺人,均之次女素馨,炘之次女婉娴,述之妇夏孺人,映垣之季女若韫,翊昆之妇杨孺人,自康熙以迄同治,凡得二十二人,皆以诗词名于时,而盘珠尤着。
石门徐迓陶太守宝谦,工诗文辞,一门风雅,论语溪门望者,当首推之。太守尝与其妇蔡氏唱和于月到楼,女孙畹贞、蕙贞、自华、蕴华,咸侍侧,分韵赋诗,里巷传为盛事。自华、蕴华,尤着称于时。自华寄尘有《忏慧词》。蕴华字小淑,侯官林亮奇文学景行之室也,有诗词刊入《南社集》。
明崇祯之季,诗余盛行,人沿竟陵一派。入国朝,合肥龚鼎孳、真定梁清标,皆负盛名。而太仓吴伟业尤为之冠,其词学屯田、淮海,高者直逼东坡,王士祯以为明黄门陈子龙之劲敌。自余若钱塘吴农祥、嘉兴王翃、周篔,亦有名于时。其后继起者,有前七家、后七家,前十家、后十家之目。前七家者,华亭宋征舆、钱芳标,无锡顾贞观,新城王士祯,钱塘沉丰垣,海盐彭孙遹,满洲性德也。征舆字辕文,其词不减冯韦。芳标字葆? ,原出义山,神味绝似淮海。贞观字华峰,号梁汾,考声选调,吐华振响,浸浸乎薄苏、辛而驾周、秦。士祯字贻上,号阮亭,别号渔洋山人,尤工小令,逼近南唐二主。丰垣字遹声,其词柔丽,源出于秦淮海、贺方回。孙遹字羡门,多唐调,士祯撰《倚声集》,推为近今词人第一,尝称其吹气若兰,每当十郎,辄自愧伧父。性德原名成德,字容若,其品格在晏叔原、贺方回间。更益以华亭李雯、钱塘沉谦、宜兴陈维崧三家,遂为十家。雯字舒章,语多哀艳,逼近温、韦。谦字去矜,步武苏、辛,而以五代北宋为归。维崧字其年,郁青霞之奇气,谱乌丝之新制,实大声宏,激昂善变者也。同时与其年齐名者,为秀水朱彝尊。彝尊字锡鬯,号竹垞,当时朱陈村词,流遍宇内,传入禁中。彝尊又别出新意,集唐人诗成数十阕,名《蕃锦集》,殊有妙思,士祯见之,以为殆鬼工也。然彝尊词一宗姜、张,其弟子李良年、李符辅佐之,而其传弥广。康干之际,言词者几莫不以朱、陈为范围,惟朱才多,不免于碎,陈气盛,不免于率,故其末派,有俳巧奋末之病。钱塘厉鹗、吴县过春山,近朱者也。兴化郑燮、铅山蒋士铨,近陈者也。太仓王时翔、王策诸人,独轶出朱、陈两家之外,以晏、欧为宗。时翔字抱翼,其词凄惋动人。策字汉舒,意味深长,亦自名家。至宜兴史承谦、荆溪任曾贻,自出杼轴,独抒性灵,于宋人吸其神髓,不沾沾袭其面貌。一语之工,令人寻味无穷,而又不失体裁之正则,亦词家之作手也。
干嘉之际,作词者约分浙西、常州二派。浙西派始于厉鹗,常州派始于武进张惠言。鹗词宗彝尊,而数用新事,世多未见,故重其富,后生效之,每以捃摭为工,后遂浸淫,而及于大江南北,然钞撮堆砌,音节顿挫之妙,未免荡然。惠言乃起而振之,与其弟琦选唐、宋词四十四家,百六十首,为《词选》一书,阐意内言外之旨,推文微事着之原,比傅景物,张皇幽渺,约千编为一简,蹙万里于径寸,诚为乐府之揭橥,词林之津逮。故所撰作,亦触类修畅,悉臻正轨。其友人恽敬、钱寄重、丁履恒、陆继辂、左辅、李兆洛、黄景仁、郑善长辈,亦皆不愧一时作家。其学于惠言而有得者,则歙县金应城、金式玉也。其以惠言之甥而传其学者,则武进董士锡也。荆溪周济,友于士锡,尝谓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其所立论,实足推明张氏之说而广大之。所着《味隽斋词》及《止斋词》,堪与惠言之《茗柯词》,把臂入林。盖自济而后,常州词派之基础,益以巩固,潘德舆虽着论非之,莫能相掩也。
后七家者,张惠言、周济、龚自珍、项鸿祚、许宗衡、蒋春霖、蒋敦复也。惠言字皋文,济字保绪,号止庵,自珍字定庵,鸿祚字莲生,宗衡字海秋,春霖字鹿潭,敦复字剑人。七家中莲生、海秋、鹿潭之作,大都幽艳哀断,而鹿潭尤婉约深至,流别甚正,家数颇大,人推为倚声家老杜。合以张琦、姚燮、王拯三家,是为后十家,世多称之。
其效常州派者,光绪朝有丹徒庄棫、仁和谭献、金坛冯煦诸家。棫字中白,献字仲修,煦字梦华。
光宣间之倚声大家,则推临桂王鹏运、况周颐、归安朱祖谋、汉军郑文焯。鹏运字幼霞,周颐字夔笙,祖谋字古微,文焯字叔问。
宜兴陈其年检讨维崧,少清臞,冠而于思,须浸淫及颧准,侪辈号为陈髯。性好雅游,以文章钜丽,为海内推重。相与蹴角坛坫者,吴江吴汉槎、云间彭古晋也。吴梅村有江左三凤皇之目。其年未达时,尝自中州入都,与朱竹垞合刻所着曰《朱陈村词》,流传入禁中,曾蒙圣祖赐问逶褒赏。
王井叔客扬州数年,文采富艳,倾动时流。好填词,所着名《月底修箫谱》,倚声家传诵之。未几构疾遽卒,年犹未及三十也。弥留时,与其妇曹夫人相诀,约三年即见,至期,曹夫人果亦香消玉殒矣。
麟见亭河帅,曾以游历所至,分绘所图,名曰鸿雪因缘,自为之记,并嘱吴门戈宝士明经各附一词于后。长洲陶凫芗宗伯则举生平境遇,自系以词,寓编年纪事于协律中,皆为词家创格,《红豆树馆词》,五六两卷是也。其记嘉庆癸酉,林清遣其党陈爽、陈文魁,潜结太监阎进喜等,突入大内滋事,〈百字令〉云:「刀光如雪,镇惊魂一霎,头颅依旧。密馆校书刚日午,猝遇跳梁小丑。义胆同拚,凶锋正锐,血溅门争守。狼奔豕突,半空霹雳惊走。 更遣飞骑讹传,款关谍报,匪党还交构。往事思量成噩梦,差幸余生虎口。净扫搀枪,肃清辇毂,功大谁称首。神枪无敌,当今神武天授。」
吴苹香女史,初好读词曲,后乃自作,亦复骎骎入古。钱唐梁应来题其速变男儿图有句云:「南朝幕府黄崇嘏,北宋词宗李易安。」非虚誉也。着有《花帘词》一卷,逼真漱玉遗音。其〈祝英台近? 咏影〉云:「曲栏低,深院锁。人晚倦梳里。恨海茫茫,已觉此身堕。那堪多事青灯,黄昏才到,又添上影儿一个。 最无那,纵然着意怜卿,卿不解怜我。怎又书窗,依依伴行坐。算来驱去应难,避时尚易,索掩却绣帏推卧。」〈河传〉云:「春睡。刚起。自兜鞋。立近东风,费猜。绣帘欲钩人不来。徘徊。海棠开未开。 料得晓寒如此重。? 雨冻。一定留春梦。甚繁华。故迟些。输他。碧桃容易花。」〈如梦令? 燕子〉云:「燕子未随春去。飞入绣帘深处。软语话多时,莫是要和侬住。延伫。延伫。含笑回他不去。」女史父夫皆业贾,无一读书者,而独工倚声,真夙世书仙也。
仁和徐紫仙女士云芝,为若洲司马鸿谟娱清太夫人兰孙之女,花农侍郎琪之姊,好倚声,即以咸丰戊午辛酉,两次刲股疗母疾,着称于时者也。咸丰初,随宦扬州,适有粤寇之扰,紫仙乃与侍郎同侍太夫人避居如皋,虽晨炊暮爨,紫仙亦兼任之。然稍暇,必填小词以自遣,多隽句,可与侍郎之《玉可词》、《落叶词》并传。癸亥,适袁子才之从曾孙蔚文上舍,倡随甚得。及太夫人卒,以思慕成疾,遂至不起,时同治癸亥也。所着为《秀琼词》,恭忠亲王弈欣题词以誉之,有「裁云缝月,骊珠一一阳春调」等句。
同光间有词学大家,前乎王幼霞给谏、况夔笙太守、朱古微侍郎、郑叔问中翰。为海内所宗仰者,谭复堂大令是也,大令既举于乡,一为校官,旋筮仕于皖,以经术师吏治。簿书余暇,辄招要朋旧,为文酒之宴集,吮毫伸纸,搭拍应副,若不越乎流连光景之情文者。读其词者,则云幼眇而沉郁,义隐而指远,腷臆而若有不可于明言。盖斯人胸中别有事在,而官止于令,荦然不能行其志,为可太息也。
大令所着《复堂词》,在《半厂丛书》中。又选顺康至同光人词为《箧中词》。更取周济《词辨》,为徐珂评泊之。其跋曰:「及门徐仲可中翰,录《词辨》索予评泊,以示? 范。予固心知周氏之意,而持论小异。大抵周氏所谓变,亦予所谓正也,而折衷柔厚则同云云。」观此,可以知《复堂词》宗旨之所在矣。
朱古微少时,随宦汴梁,王幼霞以省其兄之为河南粮道者至,遂相遇,古微乃纳交于幼霞,相得也。已而从幼霞学为词,因益亲。光绪庚子之变,八国联军入京城,居人或惊散,古微与刘伯崇殿撰福姚,就幼霞以居。三人者,痛世运之陵夷,患气之非一日致,则发愤叫呼,相对太息。既不得他往,乃约为词课,拈题刻烛,于喁唱酬,日为之无间,一阕成,赏奇攻瑕,不隐不阿,谈谐间作,心神洒然,若忘其在颠沛兀臲中,而自以为友朋文字之至乐也。
幼霞天性和易,而多忧戚,若别有不堪者。既任京秩久,而入谏垣,抗疏言事,直声震内外,然卒以不得志去位。光绪甲辰客死苏州,其遇厄穷,其才未竟厥施,故郁伊无聊之概,一于词陶写之。其词导源碧山,复历稼轩、梦窗,以还清真之浑化,与周济之说固契若针芥也。
况夔笙为倚声大家,着有《第一生修梅华馆词》,与王幼霞、朱古微相友善。其官秩亚于幼霞、古微,而声望实与相埒。尝自述其填词之所历曰:「余自同治壬申癸酉间,即学填词,所作多性灵语,有今日万不能道者,而尖艳之讥,在所不免。光绪己丑,薄游京师,与半塘共晨夕,半塘词夙尚体格,于余词多所规诫。又以所刻宋、元人词属为校雠,余自是得窥词学门径。所谓重拙大,所谓自然从追琢中出,积心领神会之,而体格为之一变。半塘亟奖藉之,而其它无责焉。夫声律与体格并重也,余词仅能平侧无误,或某调某句有一定之四声,昔人名作皆然,则亦谨守弗失而已,未能一声一字,剖析无遗,如方千里之和清真也。如是者二十余年,继与沤、尹以词相切磨,沤、尹守律綦严,余亦恍然向者之失,龂龂不敢自放,乃悉根据宋、元旧谱,四声相依,一字不易,其得力于沤、尹与得力于半塘同。人不可无良师友,不信然欤。大雅不作,同调甚稀,如吾半塘,如我沤尹,宁可多得。半塘长已矣,于吾沤尹,虽小别亦依黯。吾沤尹有同情焉,岂过情哉,岂过情哉。」半塘即幼霞也,沤尹即古微也。
光绪庚寅辛卯间,况夔笙居京师,常集王幼霞之四印斋,唱酬无虚日。夔笙于词不轻作,恒以一字之工、一声之合,痛自刻绳,而因以绳幼霞。幼霞性虽懒,顾乐甚不为疲也。己亥,夔笙客武昌,则与程子大以词相切劘。幼霞闻之而言曰:「子大词清丽绵至,取径白石、梦窗、清真,而直入温、韦,得夔笙微尚专诣以附益之,宜其相得益彰矣。」
朱古微为倚声大家,着称于光宣间,其所着为《强村词》。尝视学广东,未满任即解组归。尝曰:「予素不解倚声,岁丙申,重至京师,王幼霞给事时举词社,强邀同作。王喜奖借后进,于予则绳检不少贷,微叩之,则曰:『君于两宋涂径,固未深涉,亦幸不睹明以后词耳。』贻予四印斋所刻词十许家,复约校梦窗四稿,时时语以源流正变之故。旁皇求索为之,且三寒暑,则又曰可以视今人词矣。示以梁汾、珂雪、樊榭、稚圭、忆云、鹿潭诸作。会庚子之变,依王以居者弥岁,相对咄咄,倚兹事度日,意似稍稍有所领受,而王则翩然投劾去。辛丑秋,遇王于沪上,出示所为词九集,将都为《半塘定稿》,且坚以互相订正为约。予强作解事,于王之闳指高韵,无能举似万一。王则敦促录副去,许任删削,复书至,未浃月,而王已归道山矣。自维劣下,靡所成就,即此? 趄小言,度不能复有进益,而人琴俱逝,赏音阒然,感叹畴昔,惟有腹痛。」既刊王之《半塘定稿》,复用其指,剃存拙词若干首,以付剞氏。
郑叔问为兰坡中丞之子,以承平少年,羁滞吴下,数十年负时望,宏博精敏,着书满家。出其绪余,尤长倚声,才力雄独,进复古音,追掸两宋,精辨七始,同时词流如易实甫、王梦湘,未之或先也。德清俞曲园太史樾尝曰:「入叔问之室,辄见其左琴右书,一鹤翔舞其间,超然有人外之致,宜其词之工也。」
钱塘张沚莼,名上龢,家世通门,领闻劭学,冠绝流辈。久官畿辅,吏事精敏,不废啸歌。于填词一道,尤有心得。光绪丁酉戊戌间,吴昌绶客津沽,奉手承教,酬和极欢,传笺之使,顿辔以待。时津门已多南曲中人,? 墨脂黛,取给醉梦,太守不怒而笑,颇赒其乏,〈满庭芳〉词所谓花间流莺,皆事实也。公子孟劬太守尔田,与吴常过从,问? 书流别,以古学相切劘,陪游? 纪之间,引为至乐。比谢事还,卜居苏州,与郑叔问、朱古微婆娑尊俎间,商榷旧艺,倚声益富。识者皆谓沚莼寝馈宋贤,造语下字分寸节奏,悉合规度,可传者逾数百篇,乃矜慎芟订,仅录《吴沤? 语》一卷。
古人填词,好用熟调,如草窗诸老,熟于一调,必屡填之,以和其手腕,此长调也。小山于小令,亦填一调至十数,盖亦避生就熟,易于着笔耳。常熟言琴吾大令家驹,治词学至五十年之久,所着《鸥影词》六卷,几于无调不备。且每有所作,辄从事弦管,以求谐律。尝谓词之为道,承诗之盛,开曲之先,不深音韵、不穷律吕者,率尔操觚,恒至伤斲。始宋、元以逮今,海内胜流无不嗜此者,以能审音也。琴吾有子仲远,总戎敦源,亦以文学政治名于时。 编辑词条
廊处曲折的栏杆低横,庭院深深心被锁,天色晚,人已懒得去梳妆打扮。想想那恨海无涯啊,觉得自己已经陷进去了。不能忍受的是那多事的清灯,黄昏才到来,又在墙上添了一个孤独的身影。最无奈的是,哪怕一心一意地爱着你,可你并不对我有意。只有那书窗(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译,也许可以理解为:书厨,书柜)一直陪伴我独坐。想来把这心情驱赶掉是不可能的,躲避时间还容易一些,干脆把绣帏合起,想办法睡下去吧。万里长江,冲刷不尽的是满怀悲凉的秋色。别说是秦时的阿房宫汉时的罗帐,天上的瑶台(玉制的亭台)银阙(银砌的宫殿),手执长剑直上云宵雾外,剑光仿佛炎阳,直射向战争的尘烟起处!向着日月星辰拍拍衣袖重整天地,能让它们的运转停止。 (对这部分“漫说秦宫汉帐,瑶台银阙”句的用意不理解,所以内容显得很突兀。)龙吟虎啸,风呜云泣,积郁了千年的仇恨(不知“惆怅”可否),又能向谁诉说。面对祖国河山,心情不安,泪沾襟血(不甚理解。是否“襟血”是衣襟上敌人的血,是否是泪滴到衣襟上色红如血,还是滴下的是血泪呢?)。夜晚的汴水上传来了羌笛声,天子的乘舆缓缓来到辽阳(不解)幄(帐幕)。把唾壶击碎,问问天上的月亮,你是圆的还是缺的?以上翻译,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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