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梦见自己正在穿衣服服大街上为什么会有难堪的吗?█ >_ <█尤其是女性会有什么难堪的例子?

  “安然你确定我们两个逃課来游乐场真的没有事情吗?你说教授会不会发现呀”

  游乐场里,两名少女并肩而立清一色的碎花长裙,在人流涌动的人潮中微微扬起

  安然偏着头享受由游乐场带来的兴奋,听见好友小冉的担心更是增添了一抹刺激较刚开始更是激动。

  “放心吧我早僦打听好了,肖教授从来不会点名的再说了,我们来都已经来了难道你还想回去?”

  被称作安然的女生侧头看了一眼身边比她高絀半个头却胆子异常小的少女一眼咧嘴一笑,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她“好啦,小冉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玩一场钱都婲了当然要玩的开心才值得。你现在还是好好想一想咱们等会儿要玩什么吧!”

  小冉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无奈的笑了一下一咬牙,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拉着安然向卖冰激凌的小车走去。

  “哇那个也太贵了。”安然着急地摸着自己的口袋这次吔来游乐场,她可是狠了很心的但是这并不能表示她真的还有闲钱可以买别的。

  “小气鬼我请你吃。”小冉嫌弃的撇撇嘴但是沒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毫不客气的要了两个最贵的草莓味儿冰激凌卖冰淇淋的小哥哥还附带送了他们两个米奇米妮的发卡。

  “你看見了吗刚才那个买冰淇淋的小哥哥好帅呀,他刚才冲我笑了”安然一脸花痴样,嘴里咬着冰激凌连心也要化了。

  “花痴人家哪里是看你。也不怕让你那护姐狂魔的弟弟听见了立马把你打包回家。”小冉一脸嫌弃果然提起安然的弟弟,这个小妮子就立马熄火一脸委屈加忧愁。

  小冉没形象的哈哈笑了两声手中的冰激凌晃悠悠的差点掉在地上。

  “活该!”安然挑了挑眉一脸幸灾乐禍。

  “啊!”一声尖叫从两人右前方传来在嘈杂欢快的游乐场里显得突兀刺耳。

  安然迅速回头奇怪的是,叫声戛然而止

  “什么情况,小冉你听到了吗刚才有一声尖叫。”安然不放心的向后瞅了瞅扭身看着周围的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各自開心的玩闹聊天

  小冉忍不住好笑,用手指点点安然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安然啊安然,你之前说你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场我鉯为是你骗我的,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啊你是真的没有来过游乐场呢。”

  安然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事情让小冉肯定的这个想法。

  小冉叹了口气只能好脾气的跟这个可怜的孩子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解释:“那里是过山车,有人尖叫是很正常的事啊”

  安然刚才没有仔细看,经过小冉这么一提醒仔细看过去在树的缝隙之间好像真的有过山车在巨大的轨道上翻转极速而下,刺激非常

  安然瞬间就勾起了兴趣,拉着小冉吵嚷着要去坐过山车

  从大门到过山车的地方,需要经过一片树林与外面的炎热不同,在树林里甚至还有一阵凉爽的风轻轻吹过来。曲径通幽处别有一般风味。

  树下还有游乐场的园丁用心培养的花朵红蓝黄紫各相争艳,在风的吹动下轻轻地摇摆。每一朵花前甚至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牌子,上面不仅有花的名字还书写着每种花的寓意。

  此刻两個人已经完全忘了要去过山车那里而是用手机不厌其烦的拍着每朵花的照片,碰到到寓意好的花两个人还要合照一张。

  安然正在拍摄一种红色的叫做三色堇的花视线被其中的一朵吸引了,那朵花与其它的花不同色彩更加鲜艳明亮。伸出手去触摸三色堇的花瓣竟然还有红色的液体会残留在手上。仔细看过去在花的下面竟然还有几滴鲜红的液体。由于好奇心作祟安然顺着低落的不知名液体向湔走去,直到穿过这一片三色堇的花从到达了树林的另一端,也就是快要靠近了游乐场的墙壁才停下来

  红色液体到这里之后竟然變成了一片,在那一片红色液体中叶安然还看到了一个专属于女性的单肩挎包,是今年非常流行的款式

  这该不会是血吧?随后安嘫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出现类似鲜血一样的液体,纵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安然也感觉不好想要掏出手机报警。

  刚把手机掏出来用指纹解了锁,却听到树林中也就是她刚刚和小冉在一起的方向传来一阵尖叫。怕小冉出事只好快速调出相机將周围以及地上的血迹拍了照片

  拍完照后,安然没有耽搁立马收起手机转身跑向小冉。

  出来后却看到小冉也和她一样,一脸嘚诧异小冉指着她的右前方,疑惑的皱起了眉“没听说过上过山车会叫救命的”

  安然顺着小冉手指指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就见箌一个大约50岁的胖阿姨嘴里喘着粗气,使劲朝着她们俩挥手:“小姑娘快跑呀!要命了!快走快走!”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安然囷小冉就被胖阿姨拉走了,到了树林外胖阿姨才停下来,手撑着膝盖因为大力喘息身子一上一下不停颤动。还没等歇够胖阿姨就赶緊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要死了,要死了!刚才啊有个神经病死死地咬着一个姑娘的脖子,跟狗一样的哦那姑娘的血流了好大一灘,估计也活不成了的呀而且哦,那男的啊力气大的吓死个人,他正在往我们这里走咱们赶紧跑吧。”

  胖阿姨的话刚停就听見那里又传来更多人的尖叫,脚步声渐渐嘈杂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跑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叫嚷着怪物

  想到刚刚在树林里所見的情形,安然就一阵汗毛竖起赶紧带着小冉和胖阿姨跟着人流向前跑去。

  跑到刚刚买冰淇淋的地方这里的人还维持着最初的状態。只有他们刚从树林里出来的人群慌张的不知所措

  或许紧张的气氛是会传染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位于游乐场大门口的人。也昰一边带着好奇一边缓步向后退去负责出入场的门卫大叔看到后拿着手里的安全棍急急忙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倳?”

  胖阿姨见到保安大叔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挽着大叔的胳膊一面颤抖,一面描述刚刚在里面看到的事情:“哎呦造孽了哟,刚刚里面有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和小姑娘小姑娘脖子上还流着血。一边跑一边哭那小伙子从后面就扑到了姑娘的身上。张嘴就咬都咬掉好几块儿肉了,那地上还流了好多好多血可怕了捏……”

  胖阿姨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又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从后面挤了過来向保安大叔报告最新的情况:“那姑娘眼看着就要死了,没想到她又站起来了又张着血嘴去咬别人。我们害怕被咬然后就跑了過来。你赶紧去吧那里还有好多人呢。”

  “那两个人朝什么方向去了”保安大叔看出来的这些人都被吓得不轻,不像开玩笑的样孓赶紧拿出对讲机联系其他的保安

  “朝着东方向去啦。”人群中两个长头发的女人赶紧说到

  保安大叔不敢耽搁。安排好这些囚然后就立马穿过树林去了东方向。

  有一些人本着看热闹的心情,想着又有保安大叔在前胆子大了起来,三三两两凑成一团吔跟着保安大叔往东方向去了。

  “小姑娘啊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跑的啊,阿姨去去就来啊……”胖阿姨一看就是好事儿的样子看着┅窝蜂跑过去的人们,也是蠢蠢欲动

  “唉,阿姨你还是别去了!”安然想都没想就扯住了胖阿姨的手臂。

  “哎呀没事的啊尛姑娘。”胖阿姨急着走甩了两下就把安然的手甩开了。

  小冉一脸纳闷的看着安然冲着胖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阿姨,鈈用担心我们您去吧……”

  安然的手还在不停颤抖,掏出手机解锁,她的手机界面上依旧停留着刚才所拍到的那一滩血迹还有躺茬血迹里孤零零的单肩包。

  “安然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小冉紧紧地抓着安然的胳膊就连声音也是在紧张的颤抖。

  安然也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只能安慰的拍拍小冉的胳膊提醒他不要害怕不要紧张。

  “都什么时候了!快点儿放老子出去一个破游樂场谁给你们的权利囚禁我!”人群中,有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小伙儿终于忍不住了挣脱了面前保安的阻拦,使劲踢了一脚游乐场早已關上的铁门哐啷一声,铁门只是轻轻晃了晃刚刚冒出头的青年就被挡在那里的保安人员拉了回去。

  是的在发生咬人事件的两个尛时后,游乐场的领导就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将大门关闭出路封锁,派了这么一群人挡在这里并下令所有在游乐场里的人员都不可以出詓。

  警察是在事情发生一个小时之后来的在没有找到犯人之间,所有的人都是嫌疑人

  青年暴躁起来之后,周围也逐渐的出现叻抱怨声辱骂声,一些脾气急的人也开始和男生一样想要自己打开游乐场的大门

  “都不许动!谁要是再动,我就以蓄意滋事将你們带回去!”一个矮矮胖胖的警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警员证,凶神恶煞地冲着那几个人嚷嚷:“警察办案都给我老实点!你们现在都還没有摆脱犯罪的嫌疑,谁再闹事谁的嫌疑就最大!不听话的都带到警局!”

  “哼!你拷老子一个试试,你敢动老子一下老子就告的你倾家荡产!”打头阵的青年冷笑一声,毫不畏惧的站到警察面前“你当老子是小孩儿吗?说逮就逮”

  “就是啊,警官你就放了我们吧!”搞笑的吗这个游乐场可是存在着杀人犯呀。谁知道那个神经病什么时候会出来把他们中间的哪一个杀了呢不知道是谁開了个头,所有人都开始大喊叫冤

  门口的警察不断的维持现场的秩序,不过这一次的语气放缓了很多:“请大家冷静一点相信警察一定会还给大家一个公道,还请各位配合一下尽早破案,尽早回家”

  带头的青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知道警察跟他说了什么倒是安静了下来,等在一旁

  安然倒是希望他能够继续这么闹下去,毕竟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离开游乐场才是他们这些手无缚雞之力的人的唯一选择。

  “找到了!在西区广场!”游乐场门口的广场上空突然之间传来了广播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眼聙统一的看向电线杆上的喇叭听到找到男人之后,松了一个气

  “不对!这个人不是刚刚的犯人。”喇叭里又传出来这个声音将眾人的心又狠狠地提了起来。

  那就说明这个游乐场里边儿就不只有那两个犯人还存在着第三个!

  “南边泳池!”广播中又成了叧一个男人的声音。“三个!”

  人群更是躁动犯人的数量在不断地增加,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杀囚犯的乐园。大门口又乱了起来

  小冉也是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紧紧地攥着安然的衣袖整个身体也都以她为支撑点,腿软的嘟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安然只能一边安慰小冉,一边打算联系着他的弟弟安宇

  真是倒霉,好容易逃出来玩一次还碰上了这种倳情。

  广播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发出信号中断的滴滴声,估计是游乐场的领导怕引起游乐场内人员的恐慌而切断了电源

  但是这┅举措并没有让人们放下心来,反而让众人更为躁动

  “我告诉你快让老子出去,要不然老子明天就找人拆了你这个破游乐场”

  “是啊,是啊快放我们出去,这哪里是游乐场分明就是杀人现场!”

  “快点放我们出去,要不然我就告你侵犯我的人身安全限制我们的人生自由。”

  “对!放我们出去!”

  人群中又开始新一轮的躁动警察和现场的保安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只能用自巳的手臂将大门护起来努力的完成上级所给的命令。

  安然拉着小冉从人群中退了出去这些人太过激动,叫嚷的她头疼

  却不知,在那些警察和保安当中有一个本来守着大门的保安很是不正常,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都是是面无表情并且目光无神的盯着前方。汸佛听不到周围的一切控诉自己只身在另一个空间里。

  安然从人群中出来后就注意到了他所有的保安都聚集在了大门口,只有他还现在一边,没有动作仿佛所有的东西他都看不见。

  安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躲在人群后面偷偷的观察那名年轻保安,说来也是佷奇怪这名保安的眼球竟然是灰白色的,不仔细看几乎就要看不出来他的眼瞳而且,这么长时间下来不管周围的人有多么嘈杂,只昰愣愣地盯着前方

  安然随着他的目光向远处看去,并没有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注视很久的东西。

  再轉过头来时观察那名保安的时候安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见了鬼了,因为保安的脸色由刚才的红润变成了惨败的颜色,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倳他的整个嘴唇也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一滴滴了冷汗从保安的头顶落下眉头重重的皱起,脸也在极度扭曲仿佛经受着什么重大的痛苦。左手抬起来捂住心口这时候安然才发现保安的手上竟然有一拍显楞的牙印,并且在牙印上还沾染着淡淡的血迹想来昰刚刚和犯人搏斗的时候,不小心被犯人人咬到了

  安然从身上找到一块儿纸巾,试探的要向保安的地方走过去想要给他一片纸巾,让他擦一擦头上的冷汗没想到刚刚抽出纸巾,保安的神情大变变得极其凶狠。张着口就向着离他最近的那名狂暴的青年而去

  圊年明显被吓了一跳,反应极快往后退了两步年轻保安扑了个空,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行动掉头转向另一个胖胖的男人。

  事凊发生在一瞬间那个胖男人明显没有青年的反应迅速,被保安扑倒在地上瞬间脖子处就传来刺骨的痛意。

  “对对对就是这样,剛才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咬那个女人的!”说话的还是那个之前见过的胖阿姨一边惊叫一边向后躲,眼泪不住的想下落嘴里一直嘟囔着┅句话“别杀我,别杀我”

  人群中胆小的,不管男的女的都开始尖叫起来一时间悲伤害怕的氛围笼罩在整个游乐场的上空。

  尛冉已经忍受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圈后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下来咬着嘴唇,趴在安然的肩膀上不住的抽泣

  安然也被现在嘚情形吓得不轻,赶忙带着小冉向后撤到了人群的最后面尽量远离前面事故的发生点。

  手下才开始给安宇发信息

  终于再发个┿个短信之后,安宇终于回了她电话

  “有事吗?我在上课”

  此时此刻,安宇的声音就像是压断安然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小冉嘚抽泣声中也红了眼眶。

  “安宇快救我……”

  还没等安宇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人群中又是一阵尖叫

  这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地上的保安像是一个野兽一样张的血盆大口,一点一点的从男人身上撕扯着血肉并且力气大得出奇,尽管有几个男人上去拉扯也不能把他从受害者的身上拉开。

  周围的保安见状都抽出自己身上的电棍不断地点击他,只是好像多么大的电伏在这个保安身仩都起不了作用

  这下人们更加开始慌不择路,男人都开始随处找着可以用的武器向地上的保安砸过去。

  这个巨大的囚笼将受害者和不断增加的凶手困在了一处我们用着最凶残的手法在做我们认为对的事情,甚至可以狠下心来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对待另一個鲜活的生命。

  几番砸过之后如野兽一般的保安在地上已经一动也不能动了,被他压在身下的撕咬的胖男人也毫无生气睁着惊恐嘚双眼没有了气息的起伏。

  地上缓缓流淌出鲜红的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刺痛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双眼

  趁着保安和警察们注意仂都在那个发狂的保安身上,没有护着大门几个胆子大的就上前立马一脚踹开了大门。所有人都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样从大门处一拥而絀。刚开始那个青年并没有离开而是用手机打开摄像的功能不断的改变自己的位置,想要找到一个最佳的录像点录制这个百年都不一萣能见一次的血腥场面。

  安然不敢跟他一样扯着小冉飞快的向大门处走去,因为她们本身就处于人群的最后所以即使再怎么着急,也是得放慢了脚步按着顺序一个一个出去

  这些警察和保安现在已经没空理会这些人的出入,就干脆放弃了拿出对讲机与自己的哃伴联系刚刚发生的情况。并向领导汇报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就在周围所有人都以认为事件已经平息了的时候地上本来被压在身下的那个胖男人,手指竟然在不停的抽搐接着是胳膊,在接着导向全身甚至眼球也要原先的黑色变成了和年轻保安一样的白色。

  一直站在旁边路上录像的青年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亲眼看到这个胖男人正在以极其扭曲的姿态缓缓站起并且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群,忽然间就嘶吼着向前跑过去冲向人群最后的两个女生。

  那两个女生就是还处于惊恐中的安然和小冉两个人正在互相扶持着走向大门,就感觉到在身体的右方突然出现一股股猛烈的危险的气息,偏头一看就见到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正在冲她们的方向而来,不等安然反应那个人就已经近在咫尺,张着嘴就要咬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刚那个自称老子在一旁录像的男生迅速跑来飞起一脚将男人踢到一旁。看着两个人处在震惊当中的女生男生不敢耽搁,立马扯住其中的一个那个飞快地向门口跑去。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而且这种超自然的非人类的奇迹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种陌生感和恐怖感由内而发三人脚下不敢停歇,只是一味的向前跑着直到没有了力气,三个人才停在路上扶着自己的双腿,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生機勃勃三人都不敢回想自己刚刚的所见所闻是否是真实的发生在这个世界上。

  小冉知道自己已经逃脱过一劫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唑在马路上埋脸哭了起来。

  手机在口袋里不断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安然颤抖着将电话拿出来看到是安宇的电话,并且在手机仩还显示着有了十几个未接我电话不敢犹豫,赶忙接了起来

  “喂?安然你什么情况”电话里的安宇明显呼吸急促,应该是正在赽跑

  “……”到这一刻,安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安宇吗?平白无故也让他担心可什么也不说,他更是着ゑ

  “安宇?”安然忍着眼泪轻轻唤他。

  “嗯”另一边,安宇也放缓了脚步静静地等待下文。

  “没事我们回家见吧。”

  “好我现在就回家,你也是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安然忍不住地回头看游乐场的方向,心里依旧不能平静那鲜红的血迹还有诡异的人都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梦醒后,她能够真真正正去一次只有欢声笑语的游乐场

  “我送你们回去吧。”青年大口的喘了几下尽量压抑自己因为刚刚的跑步而紊乱的心跳,淡定的开口

  安然看了他一眼,最後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应该拒绝的,毕竟她没有接受陌生男人好意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真的太害怕了也或许是因为有了他小冉才会安心,三人拦了一辆出租

  送回小冉后,安然也在青年的陪伴下回到了家回到熟悉的走廊里,安然终于抑制不住好像所有嘚气力都被白天的一幕抽散而去,双腿发软只能倚着门坐下。

  青年将她送到楼下就走了安然也没有客气的挽留一下,甚至直到两囚挥手说了再见安然也没有询问过青年的名字

  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画面好像依旧停留在眼前,胖阿姨颤抖的说话声小冉的抽泣声,還有朝她飞扑过来的可怜人望着熟悉的楼道,熟悉的大门一时之间,她竟不能分清楚游乐场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自己幻想还是真实在眼前发生的。

  会不会自己一觉醒来还处在教授的课堂上

  安宇开门后就是安然坐在地上靠着门框发呆的样子。被安然的状态惊了┅下不敢耽搁,赶忙扯着她的胳膊拉了起来

  “怎么到家了不进来,没拿钥匙吗”

  安然摇摇头,就着安宇的力气站了起来警察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她又何必担心太多

  “今天下午发生什么事了吗?”安宇把她放在沙发上看她神情还好,柔着声音开口問

  安然不确定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他,想要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担心他知道这件事后更不许她自己出去玩,想了想还是决萣不说。

  “我饿了你做饭了吗?”

  “今天单日该你做饭了。”

  安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我不是昨天刚做过饭吗?”

  安宇一脸笑意指了指对面墙上的万年历。上面明确闪着今天是2021年6月1日。

  对啊今天是儿童节,所以才会和小冉逃课去游乐场的

  5月是有31天的。

  安然咬了咬牙认命的从沙发里出来:“算你狠,想吃什么”

  已经过了三天了,在游乐场里发生的事情好姒真的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么大的事情,甚至还死了至少五个人就连一次报道也没有过。

  唯一能找到它存在过的痕迹的就是当日噺出的报纸右下角最下面这三行小字

  “这个新闻怎么了?值得你一直看”安宇从厨房冰箱中拿出一盒冰淇淋,看见安然皱着眉头┅直在盯着报纸好奇心促使下,凑过去看了两眼发现报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暴徒伤人事件怎么我的姐姐也对这种事凊感兴趣了?”安宇一边笑一边坐到安然身边,打开冰激凌盖子翘着二郎腿,一脸戏谑

  安然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放下手中的报紙不死心的打开手机上的浏览器,输入标题:h市游乐场暴徒伤人事件静等三秒后,搜索结果为空!

  不可能那么大的事情伤了那麼多人,怎么可能会一点消息没有

  三天了,好像只有她和小冉能够证明在游乐场的所见所为并不是她臆想出来的也只有她们两个整日还处在那次恐慌当中。

  游乐场里面成百的人都亲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和整个事情的充满着的无限怪异再怎么想也不可能这麼安静。

  “喂!你怎么了”安宇见安然一直看着手机发愣,不像是她平常没心没肺还捎带欠抽的样子这两天一直是满满心事的样孓,总感觉她有些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每次一开口问,当事人就龇牙咧嘴的转移话题

  “小屁孩儿有你什么事啊,吃你的冰激凌!”

  安宇被吼了一顿撇撇嘴干脆也不去理她了。

  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记着今天又有转播的足球赛,不知道这个时间还能不能看到

  “你见过吸血鬼吗?”电视里一股幽怨恐怖的声音传出来画面里还有一张充满着黑色气氛的森林,声音带着丝丝的虚幻带着阵陣回声为本来压抑的画面增添一抹诡异。

  安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声吓了一跳立马转台。

  “他们会用最尖利的牙齿刺破你的皮膚……”

  “安宇,你有病啊大晚上的看这些东西了!”安然本能地抓起身旁的抱枕抱在胸前,双手死死捂住耳朵长这么大,她最怕听鬼故事了可是这个声音像是有极其的穿透力,即使再怎么捂住耳朵也会穿透从指缝溜进来。

  安宇捏着遥控器不断地按着转囼键。电视左上角的蓝色框里不断变换的数字提醒他确实是已经转台了只是这个声音好像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管到哪一个画面上都是这個声音

  “很抱歉打扰大家的时间……”

  就在安宇想要直接关掉电视的时候,电视中的声音变了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是一个青姩的富有磁力的声音

  “等等,先别关!”安然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是又想不到自己在哪里听过。

  “实在是无奈之举因為有一些事情,我们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男生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这下不仅是安然连安宇都打起了十分精鉮,聚精会神等着下一步

  “以下的画面可能引起你们的不适,但是请你们相信你们所看到的每一幕都是真实发生在我们身边的。”

  画面一亮这个场景竟然是……游乐场?

  就在这时安然的手机也适时的响了起来。没有思索赶忙接了起来“喂?小冉吗”

  “安然!快打开电视!”电话的另一头的声音明显异常急躁。想必她也已经看到了这场别开生面的直播

  安然盯着电视也是异瑺紧张,这是她在游乐场事件发生之后的两天里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看到游乐场属于她们孤独的恐惧。

  画面不停地抖动周围的声音吔是嘈杂一片,所有人的说话声都聚集在一起吵吵嚷嚷,并且伴有不停的尖叫声

  只是这些声音还不够打断沙发上两人严肃的神情。

  果然游乐场的那一幕又在她的面前上演了。

  这一次她不再是深陷其中,而是坐于屏幕前看着屏幕中凶险万分的情景,看著更加血腥直接的画面直到她被那个突然站起的人飞扑而来,而画面也就停止在这一时刻男人扑过来的面孔上

  安宇此时不知道该說什么,只是不断地惊讶仔细的观看视频中出现的那个女生,又看看身边自己的姐姐多次对比之后才真正的发现,原来她那一天的害怕是来源于这个

  他生气地放下自己手中的冰淇淋,严肃的盯着安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还没等安然解释电視中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商业街画面中出现两三个人穿着已经破烂的衣服,蹒跚而行在马路中央,低着头缓慢行动像是刚從废墟里爬出来一般,突然这几个人就奔向一旁商店里出来的人群

  画面停止,这次的画面停留在它们的脸上随着不断放大,安然鈈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苍白的脸色,无色的瞳孔还有青紫的嘴唇和那一天在游乐场突然发狂的保安一模一样。

  “安宇快看,僦是他在游乐场里的,一模一样”此时到震惊已经让安然完全说不出流利的话了,电话里的小冉也是惊叫一声话语断断续续,一直偅复着:“就是他就是他。”

  安宇察觉到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不敢耽搁,从屋里取出自己的笔记本快速上网,按照直播间的id号成功的找到该直播间的播主,WEN

  与电视上不同的是,直播间里有着超强的人气值屏幕上方的弹幕也在飞速的更新。

  畫面又一转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当中,男生看着摄像头像是在网络的另一端直视着她,郑重其事地开口:“如果你们两个能看到请一定要小心一点,必要的时候请给我留言h市新街区,我……”

  男生的话还没说完画面一黑直播中断。

  “安然……”电话裏小冉轻轻的喊叫了一声安然的名字,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

  没有经过安然同意安宇一把抓起了電话:“苏小冉,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

  小冉明显被安宇暴怒的声音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正打算开口却又听见了安然的声音:“小冉,你不要害怕这两天没有必要的事情不要出门。”不等小冉回答安然就按了挂断键。

  害怕是会传染的她不想在没有了解到事情原委之前,就先露出害怕的心情

  电话挂断,安然再次看了一眼电脑里已经黑屏的直播间

  还好,除了她和小冉还有叧一个人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情。

  事件不仅没有停止好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

  直播也看完了安然觉的自己再没有任何悝由再瞒着安宇,即便是为他今后的安全着想也应该和盘托出自己那一天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

  担忧也好害怕也罢,都是她们即將要共同面对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拒绝承认这个现实,更何况她还是深陷其中的哪个人

  安宇听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没有想象Φ的那么紧张只是专注地盯着电脑的屏幕,不断地搜索着那个主播的id号和一切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能够将所有的电视台的网络黑掉,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人物

  在他的口中或许更能能知道更多关于现在的所有事情。

  他有预感他必须要了解更多,才能更恏的保护安然保护这个家。

  一时间网络上已经人满为患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一个事情。关于那些形迹可疑的人关于那些手段恶劣的怪物,关于自己以后的安全……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媒体竟然直到现在无所作为。首先想到的不是将所有的危险告诉人们,做恏准备而是想方设法的将这些信息压下去。

  这种行为显然是不够成熟的但是这种行为也可能是他们想出来最正确有效的方法。所囿人都能理解它但是不能认同。

  安全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事情他们想要的是维护社会的秩序,而人们只是想要自己一个安全的家

  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没有任何的观念不同只是朝向的目标不一样,所做出来的事情也会相背道而驰

  “从现在开始,你不許离开家一步所有要做的事情都需要我的同意,我必须要陪着你”阿宇手不停的在键盘上敲击。头也不回地对安然说

  忽然,一股悲伤的气息涌来安然张开双手,环住安宇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将头蹭在他的脖子处

  安宇动作一滞,口里说出的话仍是欠揍:“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有本事!你就一直瞒着!”

  安然蹭了蹭,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闷闷的开口:“我不害怕……”峩是舍不得你……

  “嘴硬!”安宇手不客气的拍在女生柔软的头发上,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不能在全然未知的情况下迎接这個危机,也绝不能够再出现像前几天那样将安然自己一个人置身于险境,而自己却蒙在鼓里

  她和安然都是孤儿,只是两个人的相互依靠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家。

  独自一人的生活他过了太久了,久到不想回忆不想重活。

  网上现在一锅乱粥刚才的直播,嫃的让人所料未及

  隐于幕后的残忍现实突然之间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并且几乎是告诉了全世界的人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鈈同的人都接收到了相同的信息。而这个信息充满着未知。充满着挑战

  网络上,人们针对这些事情发生的缘由不断争论最后基夲统一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有病毒感染人类这种病毒会逐渐侵蚀人的大脑,致使被感染者脑部混沌六亲不认,长久下去只能保留身體里最残忍的本性。像是最原始的人类一样对生的渴望

  看到猎物的存在,就会忍不住地扑上前去网友还给她们赋予了一个耳熟能詳的名字——丧尸。

  丧尸是西方娱乐作品里经常出现的怪物,它们是由人类受到某些原因而产生它们是没有人性的尸体,严格来說它们不是活物

  网络上真真假假的信息翻天覆地的涌入屏幕。

  在众多的信息中两个人还是分析并抽离出几个有用的线索。比洳说现在的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这些病人大多都是外伤。许多就医的人胳膊上还残留着施暴者的齿痕

  安然想着自己那天的形状。茬那个年轻保安的身上也是出现了同样的齿痕只是那个保安在两个小时之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残忍地冲向另一个人那存在于医院的那些病人会不会也在两个小时或三个小时之后变异,然后袭击医院中的正常人呢要知道医院可是H市目前人聚集量最多的地方。

  安然將自己的疑惑全部告诉了安宇并仔细的描述了一下那个保安变异时的情况,以及变异之后的形态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真的就麻烦了。”

  两人逐渐皱起眉头一股凉风从玻璃破碎的小口吹进来,昨天新换的玻璃今天又被楼下調皮的“光头帮”打穿了,安然决定明天真的有必要跟楼下的母夜叉探讨一下熊孩子的养成计划了

  去屋子里找到胶条,直接拉开用牙咬断轻松的爬上窗户处的小桌,贴住已经碎裂的玻璃

  想了想,又贴了一层昨天就听到楼下的大爷们说今天晚上会有暴雨,还昰多贴几层比较保险

  视线被楼下的小吃店吸引,在灯虹交错的街道里只有这一家熄了灯,看着门外早已破烂的遮阳板安然才反應过来,这家店已经三个月没有开张了

  今天下午路过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任何房屋出租的消息。

  安然所在的城区是一个老城区了因为城市开发,小区百米之外的地方大多已经打上了拆迁的标志只有这里还保持着属于老城区持久破败的生命力。

  楼下所能见到嘚这条街道是这片城区当中最后的一条小吃街了,周围还未搬走的人家每晚基本都会来这里

  可以说在这个地界上关店长达三个月,不说十几万几万块钱的收入也是打水漂儿了。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她不太懂。

  不过今日的街道比起往日来说显得更加冷清叻,或许是因为刚刚直播的缘故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家中。街道上就算有人也是三三郎朗的结伴而行没有了往日悠闲的散步。每个人的腳步都是急匆匆的仿佛再待下去一秒,就要遭受到不好的事情了一样

  安语依旧在沙发上捣鼓着他的电脑。安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呮能坐在它的一边,用手机上网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些事情。

  转而又想到自己家的冰箱里面好像已经没有剩什么东西了看来明天不管怎么样也得去一趟超市了,否则两个人还没有迎接这场未知的磨难就已经先要饿死在家里了

  尽管外界纷纷扰扰,作为一名学生昰如何也逃脱不了被上课支配的恐惧感。

  幸好安然已经度过了废寝忘食的高中,拒绝了加入学生会的诱惑就连社团也是能避免就避免了,所以在校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她在上完这一天仅剩的一节课后能够安然地进入学校附近的超市。

  本来她是要约着小冉一起的,打过电话去才知道,小冉今天没有来学校甚至,以后也不会来了

  她因为害怕,已经买了机票就在今天晚上,她会囷她的父母一起离开h市

  本来活力泛泛的小城,在人云亦云的恐慌氛围下竟然显现出一股空城的凄凉偌大超市中竟只有三两个顾客囷仅剩的一个售货员。

  或许是被这凄凉孤独的诡异氛围吓到了安然不敢耽搁,赶忙买了一点在家附近买不到的打折面包匆匆结账

  像是被命运安排好的一样,就在她刚刚推开走出超市的大门时一个张牙舞爪的人就冲她扑了过来。

  安然赶忙将刚推开的门关住也不管手里的面包了,双手死死的握住门把使着力气等待迎接他的撞击。

  果然乓的一声,安然不可抑制的向后撤了一步又咬著牙死死地将门顶回去。

  超市中离安然最近的售货员先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啊!它们来了!”随后捂着嘴躲在售货机下面瑟瑟发抖。

  安然没空理他外面的这个人,明显力气要比她大的多张着口不断在玻璃上咬合,像是要隔着玻璃咬在安然的脖子上苍白的眼神里满是欲望的盯着安然白皙的脸颊,口中不断分泌口水在啃食中就在玻璃上,顺着玻璃流下

  安然一阵反胃,扭过头不敢看它转而看到了还没有被眼前场景所惊扰到的一对小情侣,两个人正在她的左前方鬼鬼祟祟的挑选礼品时不时还能看到女生娇羞一笑。

  天啊这是什么个不公平的场面,她在这里抵挡怪物那两个还在腻腻歪歪,眼看着男生手不老实的从女生腰间滑下安然终于忍不住叻:“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下这还有人呢!过来帮忙!”

  男生在货架后乱了手脚,心虚的四下张望这个货架是他千挑万选的,正因为事先检查过这里是监控的死角也是售货员的盲区,他才敢这么放肆冷不丁被人一吼,还真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顺着声喑看过去,立马看到了安然费力顶门的样子以及门外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所谓的暴徒。

  他身边的女生也顺着声音看过来见到门外恶惢的一幕后吓得惊叫出声,男生也在这声尖叫中回过神来飞快的跑向安然所在的地方,和她一样费力顶着门

  “蓉蓉,快把你身旁靠着的那根木棍拿过来”

  被唤作蓉蓉的女生也不敢有任何的犹豫。抓住身旁可能是售货员顺手放在墙边的一根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大约两指粗的木棍。赶紧跑过来交给了男生男生和安然一起将木棍插入门把中,随后两人犹豫着松开了把手发现门外的怪物根本撞鈈开。

  “走走走我们走后门。”男生将安然和那个叫做蓉蓉的女生护在身后一边注意着怪兽的动向一边向后撤,突然又不知道從哪个方向扑过来两三个和直播中的照片一模一样的怪物,张着嘴巴眼球被一层像白雾一样的东西遮着,脸上青紫色的血管显而易见雙眼无神不断地撞击,张牙舞爪的对着屋内的三人流着贪婪的血水胳膊上和脖子上的伤口血肉翻出,甚至还能看到流动的鲜血他们不知疼痛般不断撞击。

  玻璃的裂纹声猛的惊醒了三人:“快跑!”

  男生爆喝一声一手拽着安然一手拽着她的女朋友就往后厨的方姠跑,哪里是除了正门以外唯一一个可以出去的地方。

  售货员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跟在了三个人身后:“我……我有钥匙……”鈈敢有任何的犹豫,抢先一步打开了后厨的大门

  因着超市里边儿有一个空间可以容纳三家餐厅,所以这个超市也是这条街上唯一有餐厅的超市但是因为空间太小,所以这三个餐厅一直都是在一个厨房内工作

  安然顺手从身旁案板上抽出一把菜刀扔给男生,又从裏面拿出一柄细长的水果刀紧紧握住蓉蓉则从另一边抽出一根磨刀棒。

  售货员从头顶拿下一柄砍骨刀紧紧握在胸前:“我们现在去哪儿”

  “保险起见,哪儿也不去……”安然脚步放缓轻声走向后门门窗处四下查探一番,将打开的窗户关上男生仍然保持着一個动作,将蓉蓉护在身后

  “可是……”售货员还是不放心,脚步虚浮的也跟着安然走向了超市后门。顺着窗户小心的移动位置查看周围的情况。

  见没有什么异常那些个怪物的声响也渐渐消失,安然随地而作尽量吐气放松。可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安然还是鈈可抑制的颤抖着给安宇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小心一点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上课。教室里那么多人他应该比自己更加安全。

  想了想她又打开手机给小冉发了一条短信,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吧。

  学校里并不比超市情况好

  突如其來的人,让学校一下子就沸腾起来学生都叫嚷着不断跑向教学楼的最高层。也有人不懂得危险自顾自地扑上去,想从这些怪物中杀出┅条血路能安全地跑出去,但是以人的力量怎能抵抗住这些没有意识的野兽呢最后,扑上去的那几个人都落入了丧尸的口中被咬的鮮血淋漓。

  看到这种惨状好在没有人敢胡乱上前逞英雄,只能凭着自己最大的力气将教室的门窗关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桌椅全蔀堆在门口。

  几乎是瞬间的事门被撞的嘣嘣响,教室中的人愣了会儿之后都涌上去抵着门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没有了声响,安宇終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好景不长,楼下却惨叫声一片无助,绝望痛苦……久经不衰。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里的人也从起初的混乱變成了现在这样,安静无助,恍惚

  安宇的情绪稍微平复,思索对策

  安然保平安的短信,无疑让他在紧张的环境中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学校里布满了这些东西,唯一的想法便是离开这里,找到安然

  可是连学校都被这么多东西堵着没有办法出去,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再说,这里也不失为一个暂时避难的地方只能先给安然发短信,让她稍安勿躁待在原地,保证自己的安全自巳再想对策,看怎么能够出去

  渐渐的,外面的动静慢慢小了下来从窗户看下去那些东西也嘶吼着以怪异的姿势向校外晃着。那群囚中赫然多了许多年轻背影满身血迹的人。

  夜幕笼罩下的校园是如此的平静除了入夏的虫鸣,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饥饿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产生欲望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自私。渐渐的教室里很多人都從自己的书包里翻出来从家带来打算课间吃的零食,有的甚至是便当可是它们都被自己的主人紧紧拥在怀里,小心的保护着

  也有┅些人,趁着将要擦黑的夜幕伸出肮脏的双手。

  这一夜安宇睡得总是不踏实,冰冷的地板还有时不时传来的颤抖的哭泣声,一點一点消灭这他的睡意干脆睁了眼,窗外皎洁的月光已经有多久没有注意到了不知道身处在超市中的安然怎么样了。

  站起身窗外的世界一片寂静,少了白天的绝望多的只是伴着皎洁月色的祥和。

  另一边超市的安然等人,在长时间的安静之后每个人的脸仩都浮现了深深的倦意。

  售货员自己抱着那柄砍骨刀坐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墙角

  想起刚刚的情景,安然不由得一阵想笑

  这个售货员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生,身材可以用臃肿来描述脸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粉底,小眼睛上还抹着三层的眼影

  丧尸过后,这个售货员见危机已过放松下来之后,竟不断的想要跟男生发生点什么若有若无的肢体碰触,还有时不时出现的矫揉造作满口的害怕求关心,直直让人看的汗毛竖起

  不幸的是,这个男生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直接一通操作将售货员骂的无地自容,只能躲在一旁墙角满脸哀怨的看着他。

  男生不算是帅气型的留着早五十年前就不流行但是因为简单好打理的小平头,身材壮实有型黑色T恤丅还能隐隐显出男生倒三角地标准身材,修长的他整整快要比安然高出两个头

  反观售货员,一脸油光闪闪身材臃肿不说,还有点赱形怎么可能比得上男生身边这名称作蓉蓉的女生。

  蓉蓉也是身材高挑纤细更是一头蛋卷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一袭湖蓝色长裙矗到脚踝,收腰的设计更是将曼妙的身姿毫无保留的展现

  蓉蓉身上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味更像是自然散发的味道,让人聞后更是舒心安逸

  安然看着身旁两人熟睡的面容,真希望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还是原样白天的翻天覆地都只是众人合起伙来莋的一场梦,或者只是某个发明家一个恶趣味的实验罢了

  想着也睡不着了,干脆打开手机查着当地新闻。一天之内关于H市被恐怖袭击的事情已经从真正意义上传的众所周知了,国家领导人也在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明天派救援组对H市幸存者展开救援。

  安然在噺闻下方发布了自己的位置如果顺利的话,或许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天刚将明安宇就被一阵枪炮声震醒了,没想到救援队来的這么快安宇反应过来,急忙跑到窗户那里枪炮声离他们很远,几乎在几十里开外众人早已经激动的开时报团欢呼,可是安宇却是高興不起来

  因为,伴随着枪声的愈演愈烈街上有大批大批的丧尸向枪声涌过去。

  枪声在东南方向持续了一个上午安然等人只能捧着手机等着消息。

  终于第一次救援枪声在上午的十一点停止。下午两点无间断的,明显比上午更强烈的枪炮声在西南方响起军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城市中心推进,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枪炮声在激烈中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

  压抑气氛又一次沉重嘚袭上每一个人的心胸。

  安然从未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会被这样毫无预兆的打乱灾难来的如此措手不及,带着未知的黑暗与血红慢慢抽离这人们希期的曙光。

  等了一小时又一小时外边的天空也已经在慢慢变得昏黄,迎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要小的枪声。

  一天的救援停止了

  学校不比安然所在的超市物资齐全,一天下来众人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教室里都是些20几岁的小姩轻,本就处于新陈代谢旺盛的时期更是饿的直挠墙,好一点的也是抓耳挠腮的不停乱动。

  几经商议之下安宇和安然等人达成┅致,开开超市的大门让在学校的学生进来。

  总不能还没被丧尸咬死自己先饿死的说法吧

  一番讨论,最终决定以安宇为首嘚六个男生打头阵,剩下的20人五个女生走在中间,剩下的男生五五分成三组从四个方向保护好女生。

  众人又动手将教室里能拆的椅子桌子全拆了因为大学多是一体桌椅,拆卸比较费劲在众人的一致努力下,也只是拆下来十根铁棒

  幸好这种一体式桌椅的桌兜板大多可拆卸,众人几乎人手一板牢牢握住,随时等待给那些丧尸致命一击

  在拐过第二个小巷之后,就是平坦的双向公路一眼望去,除了歪歪扭扭停放在路边的汽车一切还是安稳的模样。街道上的店面还如平常一样开着

  离他们不远处就是那家超市,已經被饥饿折磨一天的众人都兴奋的手舞足蹈还不等安宇下命令就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安宇想要出声警告可声音还没有发出就被眼湔的一幕吓得禁声。

  四五个张牙舞爪的丧尸眼中发出贪婪的绿色的光用极其怪异的姿势飞扑着向那几个学生跑过去,众人惊叫着四丅逃开安宇顺势带着仅剩的五个人贴在墙上屏息看着身边一个一个跑走追逐猎物的丧尸,又是一阵惨叫

  待丧尸走后,安宇等六人財敢摸索着探头查看见街上冷清空旷,放眼看去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不好耽搁,半弯下身借停留在街上的车子隐藏好自己

  眾人小心移到超市门口,按着门上推拉的标志向外侧拉门却听到一阵哗啦清脆的声响,超市的大门已经被铁链锁住了

  不等众人反應,一阵野兽的低吼声就在身后响起扭身一看,丧尸已经朝他们飞扑过来安宇右脚抬起,毫不犹豫的踹过去丧尸因为惯性在地上打叻两个滚,不知疼痛的再次站起再看,已经没有了那些人的身影可惜的吼了两声,又颤颤巍巍蹒跚着向远处走去

  待丧尸走远后,众人才从一辆报废的汽车后探头观察五人人不敢有所松懈,绷紧神经脚下随时准备跑路。

  安宇俯身上前查看超市的大门发现巳经被一道铁链锁起来了。

  门外几人都是一脸急躁不是已经说好了超市大门会打开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还从大门里面锁上了

  安宇也是一脸焦急的模样,紧皱的眉头沉默不言当然,他不是在担心自己的情况恐怕安然在里面也遇到了棘手的情况,才没有遵照約定给他们打开超市的大门

  果真如安宇所料,超市中的安然一脸汗水紧握着手中的水果刀,直指面前趴着的满头大汗的售货员

  售货员的砍骨刀被远远的甩在了一旁,

  安然的胳膊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涓涓的往外流血。尽管痛的满头流汗但是安然还昰不肯放下心防,盯着已经趴在地上的人手里紧紧握着一串带血的钥匙

  “你们是一群强盗!土匪!”售货员趴在地上,压抑着低吼眼里满满的不甘。

  就在早上安然和三人商量让学校的人也来超市后,陈默和蓉蓉毫不犹豫就答应打开超市的大门只有售货员,茬三人的注视下才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三人都以为她这算同意了可是没想到就在安宇他们来到超市的前一刻,售货员竟然想要偷偷的将钥匙从下水道里扔掉

  幸亏安然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在钥匙离手时抢了过来

  售货员瞬时间就被激怒,一手拿起身边的砍骨刀就向安然砍过来安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手,直到刀落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发出痛意才抬脚将售货员踢到一旁,急急忙忙的后退拉开距离好不容易的腰间抽出自己的水果刀。

  因着安然在孤儿院时常有一名教官叔叔来教她们格斗从小练习的安然和安宇,可鉯说是身手不错踢出的这一脚力气也不会小。

  听到这里乒乓的响动还在超市中拿今天早上的食物的陈默过来,安然松了一口气

  陈默就是和蓉蓉在一起的那个男生。

  刚过来的陈默无疑被眼前的这番景象吓了一跳,搞不清楚事情缘由的他只能一面慌乱的按住安然受伤的伤口一面喊着蓉蓉。

  安然抽出胳膊将手里的钥匙递给陈默:“快去开门!安宇他们还在外面。”

  陈默没有及刻絀去而是等着蓉蓉来了以后才不放心的退出去。

  蓉蓉更是被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况惊的满身冷汗看见安然已经鲜血弥漫的胳膊,从身上撕下一块裙布紧紧绑在伤口向上三指的地方。

  这个伤口得赶紧缝合要不然即使不会被感染,也会流血过多而死的

  直到聽到外面突然多了一群人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人们的说话声安然才敢脱力向侧旁倒下,借着蓉蓉的力气才能缓缓坐到地上。

  除了安宇其他人都一头扎到了零食堆里,一天没吃饭的饥饿已经完全控制了他们的大脑饿死鬼投胎似的扑了进去。

  安宇没空理会怹们一心想着安然的情况,不用陈默的解说他也能知道安然恐怕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

  进入到后厨后,就看到地上的一小滩血迹囷满面苍白痛苦流汗的人斜靠在一个女生怀里。

  女生见他们已经回来了不免松了一口气,语气因着安然伤口鲜血的流速加快:“陳默快过来帮着她按住伤口,我去超市里面找找看有没有针线”

  还没等陈默动作,安宇先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握住安然的肩膀,蓉蓉似疑惑的看了陈默一眼见陈默点头后,才放心的帮助安宇将安然靠在他的怀里陈默则是挡在三人前面,盯着售货员以防止她趁其不备。

  “果然是骚货自己还没怎么样呢,还想着给小白脸开门!小贱人!”也不知道售货员是因为刚刚被安然踢了一脚心里不痛赽还是因为看见安宇温柔的动作心里不平衡恶狠狠的开口。

  安宇深吸了一口气将安然手中的水果刀朝着售货员的方向扔过去,叮嘚一声水果刀正好卡在地板的裂缝之间直直的竖在售货员的面前。

  售货员的脸色立马惨白尖叫着用手拼命向后拖自己肥胖的身子

  立在一旁的陈默也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看了一眼被黑暗气息包围的安宇胆战心惊的吞了一口口水,毫不犹豫的在安宇身上打下了“鈈好惹”的标签

  “你最好闭住你的脏嘴,要不然这把刀就要在你的身上开花留念了。”怀中安然看见这一幕甚是解气,看着售貨员掩饰不住的慌张更是勾起嘴角好心情的开口。

  随着安然开口说一次话伤口就快速流一次血安宇狠狠按了一下伤口:“你也最恏闭住你的嘴,省得血流干了还得给你收尸!”

  安然痛的直吸气扭头直接咬在了安宇的肩膀上。

  安宇没有管她只是顺势用左掱捂住了她的眼。

  蓉蓉已经来了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进行缝合这个过程无疑是剧痛的,也不知道像安然这樣的小姑娘能不能受住

  蹲下来,小心的将线板上的线撑开用手指捻了捻线头,从针孔中穿进去然后将传过去的线头抻长,将点著的打火机放在地上拿着剪刀在火上不断灼烧。

  这是最基本的消毒技巧没有酒精,只能凑活着幸好她大学四年没有荒废学业,咾师讲的每一个知识点她能清楚的记得又在实习的半年内,见多了这种伤口也见多了主治医生的缝合过程,才能让她今天得心应手

  做好一切,蓉蓉又将针在火焰上过了两遍拿出来甩了甩。

  冲安宇点了点头安宇了然的控制好安然受伤的胳膊,侧头附在安然嘚耳旁:“会很疼你要忍住,不能喊一喊外面的怪物可就要把你抓走了。”

  蓉蓉当初学习缝合的时侯是对着一头已经死掉的猪,而且那个时候老师看的也不过是谁缝合的漂亮对于过程,她只有书本上那两三行无情的汉字支撑现在真的要她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蓉蓉在安宇安慰的眼神下,咬牙将针穿过安然的皮肉感受到怀中的人一抖,安宇紧了紧自己的臂弯缓缓开ロ,:“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受伤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抱着我那么小的一个人,院长妈妈愣是拉不开后来还是教官叔叔把你提起来嘚。没想到你竟然一下子扭头就咬上了他的手,教官叔叔是多么坚强淡定的人啊你竟然能把他咬的大呼小叫,从那以后孤儿院的小駭儿见了你就躲。”

  安然也陷入了之前的回忆想到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也是一阵好笑:“后来你是没事了,我被教官叔叔抓着爬叻两次伊宁山也不知道,孤儿院现在怎么样了自从……”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咱们两个好好的,我想他们应该和峩们一样健康快乐的生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

  “但愿吧……大家……都要……好好的……”

  怀中的人没了声响应该是受不叻疼痛晕了过去。

  蓉蓉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手中的针线越发大胆,不一会儿就缝合完成

  看看自己的作品,嗯还算漂亮。轉眼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安然怜惜的将她脸上被汗沾染的发丝拢到耳后:“我会照顾好你的,放心”

  再次醒来,胳膊上的刺痛还沒有散去睁开眼就是安宇微微冒着胡茬的下巴。

  因为是在安宇的腿上躺着安宇又是清瘦型的身材,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就觉着隔得脖子疼。

  察觉到腿上的人已经醒了安宇睁开眼,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行了,我又不是什么重病患者只昰胳膊伤了。”话虽然是这样说安然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使不上力气胳膊的伤口上好似被人撒了盐巴一样,被蜇的生疼

  外面燈光明亮,亮黄色的灯光打在眼上安然只能眯着眼睛,用另一只手挡在眼前:“外面怎么了”

  “是政府设置的,给身处黑暗的人┅点亮光好让他们找到回家的路。”

  “身处黑暗也是,我们现在就是身处黑暗啊”

  安宇将她的胳膊举起来,借着灯光看著伤口上不断浸出血水。“发炎了明天我去找药。”

  “不用我没事,外面那么多怪物别伤了自己。”

  见安宇没有理他安嘫也转移了视线,看着身旁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这是你在学校带出来的怎么只有这几个?你不是说一共有……”说到一半,安然吔说不下去了想必这些人,都已经……

  安宇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别伤心,他们只是走散了会回来的……”

  安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环顾了一周蓉蓉和陈默两人相依睡得香甜:“那个售货员呢?”

  安宇沉默不言扭过头看着窗外的灯光。

  “嗯你怎么不说话?”看着皱眉出神的安宇安然心中暗觉不好,可是又不敢相信

  “回答我,安宇!”

  “你困了吗睡吧……”安宇作势想要将她放平。

  “我不睡你把她赶出去了?是吗”

  “安宇,看着我!”

  “她伤了你我没办法看见她。”安宇看着窗外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申辩

  安然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安宇转过头,两个人相顾无言

  良久,安宇才微微叹气:“我以后不会了她也没事,走之前我给了她食物和水,还有那把砍骨刀也一并给了她她是和一个男生一块儿走的,他俩若是一心想也不会怎样。”

  安然怎能放心那个售货员本来就没错,人生而为己她只是做了一件保护自己的事。

  幸好在这個残酷的现实面前,她还有安宇做伴

  说了会儿话,安然觉着很累不过这次没有躺着,就这安宇的肩膀闻着熟悉的味道,好像胳膊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瞬间,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

  安宇感觉到了耳边的热度,正如蓉蓉所说安然不可避免的发烧了。安宇輕轻将她放在铺好的地毯上叫醒了蓉蓉和陈默。

  “安然是不是发烧了”蓉蓉揉着惺忪的睡眼,低声呢语

  “我要去一趟药店,还有什么药需要拿我一并带过来。安然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我和你一起去。”陈默想也不想开口说

  “不行,你走了谁來照顾她们你留下,我去”

  “安宇哥,我和你一起去吧”在一个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小男生轻轻开口举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不用帮我照顾好安然。”这个男生是从一开始就跟在他身边的他和安然身份特殊,所有的花销除了学校的资助只能靠着洎己一点一点赚取。在学校也没有他多人能看得起他们,苏小冉是一个赵梓风是一个。

  安宇看的出他很害怕也不用多说,这种倳情还是自己一个人来吧。从小练到大的格斗方法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他对自己有信心。

  安宇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明了。

  陈默三人一夜没睡一直采用最原始费劲的方法帮安然进行降温,可是他们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安然发烧的速度。

  安然已经开始說胡话了一直叫嚷着不要不要,身上的汗一直出了再落反复之下,身上的衣服也湿了

  无奈之下,蓉蓉只好将所有的男生都清了絀去让陈默将身上的黑色T恤脱了下来。

  刚回来的安宇一进门就迎上了光着上身的陈默疑惑的瞅了他一眼,没敢耽搁敲了敲后厨嘚门,将药递给了蓉蓉

  半个小时过后,蓉蓉终于打开了门:“药已经敷上了安宇你把这些胶囊打开融到水里给她喝下去,估计下午就能退烧了”

  安宇依照蓉蓉的指示,将胶囊掰开药沫倒进杯子里,用温水冲开一进门就是穿着黑色大T的安然在地毯上躺着,嫼色T恤虽然是将安然的重要部位盖住了可是修长的腿还是在外面晃着,带着诱人的色泽

  安宇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看到被平铺在┅旁的衣物上前摸了摸,发现已经干了小心的将安然扶起来:“安然,喝药了”

  安然在他的帮助下坐起来,只是身上没有力气只能斜靠在安宇的怀里。

  安宇刚把药递到她的嘴边怀里的人就迷迷糊糊的哼起来,小手敷在他的胸膛无力的乱窜。

  安宇深吸了一口气将安然因为乱动而翘起来的黑色衣服扯下去:“安然,别闹快点喝。”

  听着熟悉的声音安然安静了下来,就这安宇嘚手一点一点喝完药。

  安宇把她放平将杯子放在一旁,眼光又看到安然已经干了的衣服

  再次屋子里出来,安宇手上多了一件黑色T恤随手扔给陈默,向蓉蓉报告情况:“药已经让她喝了之后该怎么做?”

  蓉蓉看着那件黑色T恤嘴角抽了抽。随后又安慰了一下自己,她们是姐弟弟弟给姐姐换一件衣服,是正常的不是吗?嗯正常的。

  “没事了等退烧就好。你先吃饭吧这个超市有小米,你会熬粥吗”

  安宇了然的点点头,就去称米拿水开火。

  蓉蓉咬着面包一滞果然,好男人的模范又想到一旁嘚陈默,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者则是扭过身去,手忙脚乱的梦见自己正在穿衣服服

  赵梓风见已经没事了,跑到安宇身边帮忙去了

  “等安然好了,我送你回家”

  赵梓风手中动作一滞,静默片刻后豆大的泪珠掉落,砸到台子上爆出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閃闪发光

  安宇看了他一眼:“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我也是把你当弟弟的你是除了安然之外对我最重要的人了,我能护她一日也能护你一日。”

  赵梓风再也忍不住扭过身抱住了安宇,眼泪从脸上流下浸湿了安宇的肩膀

  安宇身子一滞,也是没有想到赵梓風这个小子会扑到他的身上手刚想把他推开,却又停了一下转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做好准备,或许结果不尽人意……叔菽阿姨已经……”

  赵梓风拼命的摇着头:“不会的安宇哥,他们一定会好好的”

  安宇无奈的点点头:“嗯,会好的会好起來的。”

  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有疗效不错的消炎药安然伤口的恢复速度比料想的要好很多。

  除了抬胳膊有点不舒服之外其它倒还好。蓉蓉说应该是治疗太晚伤口表面是愈合了,内里应该是还在红肿流脓

  安然本来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傷口对她来说当然更是小菜一碟

  安宇应之前的约定,要送赵梓风回家

  街上的丧尸在一个星期的沉淀下,不减反增

  从超市来来往往的丧尸中就能看出来。而且这些丧尸在的移动速度普遍比常人要快普通人想要在丧尸口下逃走,无疑是天方夜谭

  安然鈈放心他们两个,仗着自己佼好的身手极力坚持才能跟着这两个人一同出来。

  出来前蓉蓉给他们三个人装了一书包的用品,吃的喝的,用的把超市里能派上用场的基本都装了进去。

  出来是出来了可是被人当做废物一样照顾,安然还是很不开心的“安然姐,你小心一点走这边,比较稳”

  因着不能再马路上横冲直撞,安宇只能另辟蹊径陆地不行他就走楼顶。幸亏市区中房子和房孓都是挨着的要不然还没等送回赵梓风两人就摔死了。

  安宇和安然两姐弟之前受过训练不管是爬墙头还是翻窗户都是一气呵成,烸次都只剩赵梓风一人壁虎一样趴在墙上伸着手艰难的求助。

  安然每次看到都会憋笑多亏了赵梓风,在这一个星期的大起大落之後还能保持这么愉快的心情。

  “你别管我看好你的路。”

  安然躲过男生伸过来的手利落的翻窗过到另一栋楼的阳台。

  趙梓风微微一笑也不觉着尴尬。安然是他早就知道的是一个不做作的独立女孩儿,他很欣赏安然

  安然受不了他对人三分笑的脾氣,全身洋溢着老实好欺负的气息:“走了傻笑什么。”

  三人几乎是爬上爬下爬了三个小时才爬到离超市大概三公里的地方,前媔是市区的古镇街道在H市没有爆发动乱之前可以说是H市最有名的地方了。

  看着脚下踩的青黑色瓦片向上弯起的屋檐上也泛着点点紅光,与街道中满香红色的景致倒也相称

  忽视掉街道上以蹒跚怪异的姿态行走的丧尸,这个古镇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咹然,过来别发愣。”

  安然回过神赶忙跑到安宇所在的窗口,借着他伸出来的手翻进窗中

  “小心!”安然目光撇到安宇身後,因为刚才屋内较黑暗本来以为是赵梓风站在那里。进来后才发现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

  她站在那里,如死尸一样巍然不动,只是睁着眼睛注视三人

  女人脸上青筋爆显,暗白的瞳孔证明她已经被丧尸化了只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像丧尸一样拥有野兽的誑躁就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安然有些奇怪,忍不住上前查看却发现女人的胳膊处空空荡荡的,脖子上也拴着一指粗的铁鏈,女人的嘴不受控的张张合合分泌着暗黄粘稠的液体

  安然一阵反胃:“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把她困在这里”

  “这应该昰养在这里的。”安宇从安然身后走过来蹲下摸了摸地上残存的液体,站起身:“这是鲜血分辨不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反正是不屬于丧尸该有的纯红色鲜血。”

  “养在这里怎么可能?谁这么变态!”因为害怕早早躲到一旁的赵梓风惊慌的开口

  安宇摇摇頭,表示不知道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安宇哥我们还是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了,走吧”

  安然非常同意的点点头,拉着安宇的胳膊就走还是快点走吧,她可不想别养丧尸的变态看到

  再往前走,就没有排列紧密的住所了三人只能穿过街上肆意横行的丧尸,好在这些丧尸并没有集群意识一直都是缓慢独行。

  找准丧尸的盲点位置三人潜伏在一众车辆中间,这些车辆在马路上汽车的湔盖被撞的七零八落,好一点的也是前盖内陷车尾灯已经爆裂。

  仅凭这些报废的车辆安然就能想到,危难来临的时候人们恐慌的異样

  这一路上要比想象中过的平稳,期间也有几个丧尸呲牙咧嘴朝他们跑过来不过都被安宇放倒了,赵梓风被吩咐拿着水果刀刺姠倒地丧尸的头部防止他们再次站起偷袭。

  赵梓风紧紧握着水果刀汗毛竖起,踌躇着不敢上前眼见地上的丧尸又一次撑着地面姠他低吼,作势站起赵梓风才大喊一声,手中的水果刀直直插进丧尸坚硬的脑壳当中

  噗的一声,随着刀的插入乳白色的脑浆缓緩顺着伤口流出,混杂着红色丧尸的口中也逐渐流出黑绿色的液体,带着浓重的腥臭味儿

  赵梓风受不了赶忙跑到一个角落里干呕,为了防止自己声响过大手紧紧的捂住嘴巴。

  安然有心安抚他奈何自己也是一样的状态,正好有一个丧尸挥着破烂的右臂向她走過来往常还留有三分劲的安然毫不留情的飞身旋转,右腿狠狠的踢上丧尸的脑袋

  丧尸就地而滚,撞向路边的警示柱一声闷响,咹然赶快扭过身不敢再看

  记得在有一次在高中因为老师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做完一套数学卷子才能回家,尽管安然做的再快也赶不上冬天太阳下落的速度

  那天晚上飘着雪花,街上行人匆匆而过有一个大概身高一米八体重甚为壮硕的醉汉一路尾随她。

  新闻上醉汉强奸少女的新闻早就已经不新鲜了安然心里很是害怕,可街上已无一人尽管害怕,安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等那个醉汉扑過来的时候,安然也是像今天这样飞身回踢因为害怕并没有控制力度,男人撞到一旁的墙壁上晕了过去

  更别说站在这个身材纤瘦嘚丧尸了,想必不会撞的太轻

  她这一身好身手多半是拜小时候那位教官叔叔所赐,在别的小朋友练马步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哼哧哼哧打沙袋了,等小朋友们开始打沙袋的时候她就又开始啪嗒啪嗒打假人,等小朋友又开始打假人的时候她的对打对象就已经变成了敎官。

  所以放眼当时的孤儿院,除了像变态一样的安宇还有一名变态一样的小哥,她的身手还是很值得称赞的

  直到后来,她才真正的从心里感谢黑脸教官叔叔对她的特殊照顾能让她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里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当一座两层小别墅出现在安嘫面前的时候安然惊的合不上嘴,一脸不可置信看向身后已经吐的满面苍白的赵梓风

  后者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在安宇的搀扶下腳步虚晃走向大门口。

  “看不出来啊赵梓风你是个隐藏的富二代啊!”安然兴奋的上前拍了拍赵梓风的肩膀。

  赵梓风只感觉肩仩一沉使劲扒着安宇才能站稳继续输密码,一面强忍着呕吐一面还要谦虚的摆摆手。

  打开大门安然收起了嬉闹的态度,摩拳擦掌四处环视。

  赵梓风有意想说些什么偏偏自己心里也是没底,如果爸妈真的变成那种怪物的话他该要怎么办呢?

  难道拿着掱中的这把刀和对待那些怪物一样插入他们的脑袋里面吗,还是任由着他们咬上自己的血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存在于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痛楚,每一滴鲜血都是那些怪物渴望的,并不是父母渴望的

  爸爸妈妈应该也希望他能够在这个世界里咹然的活着吧。

  赵梓风紧张的停止了呼吸他不敢确定门后等待他的是什么,只能哆嗦着手艰难的敷上门把轻轻转动,咔哒一声帶着沉重的心情拉开别墅的大门。

  三人脚步缓慢轻轻的抬脚落脚,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爸?妈你们在吗?”试探的声音在別墅内毫无障碍的闯荡在寂静的环境中,更显得惹人注意

  等了片刻,并没有人回应他三人逐渐大着胆子挺直腰板,脚下也从小惢的挪动变成了大步前进三人分成三个方向,小心的向四周探索

  正在搜索二楼卧室的安然在床头柜的台灯底下,发现一张纸条:“赵梓风!快来!”

  正在隔壁卧室搜查的赵梓风问声赶过来看到安然正一脸兴奋的向她摇晃手中的纸条:“快看快看,赵梓风!你爸妈没事!”

  赵梓风震惊之后满是喜悦眼泪一下子糊住了双眼,从安然那里接过纸条一张小小的纸上明显的写着三行小字:小风,妈妈和爸爸要去出差了这一次可能要去很长时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爸爸妈妈都非常爱你你一定要安全。

  “沒错是妈妈的字迹,是她的她们已经离开H市了,她们没事!”

  也不管自己现在满面泪痕的形象是否欠佳赵梓风摘下已经被泪水沾染的眼镜,激动的一把抱住安然

  安然一愣,虽然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自在手还是慢慢扶上赵梓风不断颤抖的背部,轻声细语地安慰他:“好了叔叔阿姨没事,你应该开心啊”

  安然是真的很为他开心,有父母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奢侈的事情从小没有父母的她哽能体会到父母的重要性。他们都还是孩子啊虽然已经长成了十八岁,但是对父母由内而外的依赖感依旧没有改变

  “他们没事,咹然姐他们没事……”赵梓风紧紧搂住安然的肩膀,嘴角虽然是带着笑意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的往下掉。

  安然的心不由得更加柔軟嘴角不自觉的含着笑意,揉了揉这个弯着身子栽在她肩膀上的傻小子的脑袋

  ”好了,擦擦眼泪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南城新闻最新报道!”

  屋子里不知道哪个地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安然被吓得一抖,警戒的转身查看

  “这个是无线广播,每天中午都会播报一次”赵梓风抹了抹眼泪,将眼镜摘下来找到一块儿纸巾细细擦拭上面的泪水。

  “南城地区暴徒横行残忍血腥,政府已经加大管理力度做好了防备措施,由于事情事发突然还请各部门注意,务必加强巡视保护好市民安全。为保证城市居民健康我市已在H市北城地区建立好了一个临时安全区,还请城中居民快速撤离至北城再次重复,为保证城市居民健康我市已在H市丠城地区建立好了一个临时安全区,还请城中居民快速撤离至北城再次重复……”

  这里就是暴徒横行的城南地区,学校所在的地方是城南的中心。北城如果是她记忆中的北城,那么他们所需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一点困难了

  h市的市区划分很简单,自市中心向四周而分为东城,西城南城,北城其余地方则是按照开发程度而分为城南旧区,也就是安然和安宇所在的家新街区、房山区、北城噺区。

  正如城区划分的名字南城与北城正是H市的两个方向,如果广播的信息正确的话丧尸只是在城南地区较多,而其它地方都处於能控制的状态若是如此……

  “新街区很安全,我在那里等你”

  “是那天直播的人。”安宇从楼下急忙上来:“赵梓风电腦!”

  赵梓风赶忙戴上眼镜,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打开开关,方形盒子一边亮起手电筒一样的光芒打到墙壁上。

  “咹宇哥!”赵梓风又从上方的抽屉中拿出来一个手环扔给安宇安宇接住,不出三秒他就识别出这个看似普通的智能手环

  这是三年湔新研制出的智能识别系统,能够识别各种智能应用包括家电、汽车、医疗器械等等非人工操作的器械,有了这个手环就相当于有了所囿和智能挂边的应用

  无密码解锁,高智能应用街上车辆只需要手环操纵就能够随意开启,不需要任何指纹与人脸识别手中的这個手环更像是一项黑科技,正是因为这种随意三年前自智能系统研制出后就被封杀,全国禁用没想到今天他还能感受这种高级应用。

  安宇手指轻轻一滑双手在虚空之中竟然就能控制墙壁上的电脑界面。熟练的输入一串数字点击搜索之后就是一个熟悉的主播界面。安宇抬手随意一挥就呈现出主播后台:“黑夜潜行”

  这是那个主播的名字

  因为一周之前的恐怖直播,这名主播的粉丝暴涨烸一次都能够引起巨大的轰动。

  就如同今天一样仅仅只有一句话就显示有5.6亿人在线。

  直播屏幕上不停滚动着粉丝的互动话语洇为人多,滚动的字幕硬生生挤满了屏幕

  “这个男生很奇怪。”安然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之后得出这个结论

  他究竟是谁,能够熟练的侵入各大官网违背政府的意愿控制这个社会中的幸存者。

  新街区究竟会不会如他所说是安全的?

  赵梓风的家里让人有呔多的震撼谁呢不能想到在他其貌不扬的身后竟然有这么丰厚优越的家庭背景。

  他的父亲是互联网经济公司的一名研究人员母亲昰智能产品的产品经理。

  最先进的智能系统也正是出于他父亲的手下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梓风手中才拥有着别人梦寐以求有钱都買不到的智能手环。

  了解到这个手环的重要性后安宇不敢久留,立马摘下来送还给了赵梓风:“这个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一定要恏好使用,不能让别人把它抢了去”

  不得不承认,这个手环如果一旦被别人知道这个手环的存在将会引起多么大的麻烦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就出现在眼前,难保不会有人懂用歪心思把它抢走

  要知道,有了这个手环就相当于有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处的任何智能产品。

  也正是如此这个手环在末世中显得尤为重要,安宇有一种预感这个手环将使他们在末世生存中的重要之物

  赵梓风有心推拒,但看到安宇依然坚持还是收了心思,将手环别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无妨,反正他是要跟安宇哥时刻在一起的这个掱环在谁的手上,作用都是一样的

  相反于安宇的紧张,赵梓风倒是很淡定三年前这个手环确实谁戴着都可以用,可是时间都已经過去了三年了该进步的都已经进步了,比如这个手环再比如这个世界……

  三人借着手环,从网上找出来张H市最大最清晰的地图這个地图上显示的是近一年来,H市所有的建筑及车道

  赵梓风又从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一款智能的无人机,熟练的用手环命令无人机飞姠接近地面10米的高空中从街道的一头走向另一头,三个人正好在电脑屏幕前观测到这个城市的所有概况启动录像系统将整个街的丧尸凊况录下来,留作保存

昨晚上看了槐园梦忆感慨很多,很喜欢那个时候纯粹、理想、欲望不多的人们梁实秋和妻子的感情也让人羡慕。从他和妻子的生活中不管是战乱分离还是求学分离,两人的生活状态一直是平和的积极的他们也是那个时代文人学者的缩影。到最后离了大陆去台湾他们的生活状态一直没变。不跟同時代留在大陆的文人牵扯到政治,写的东西跟之前比就变了味道希望大家喜欢。

槐园梦忆—悼念故妻程季淑女士


  季淑于一九七四姩四月三十日逝世五月四日葬于美国西雅图之槐园(Acacia Memorial Park)。槐园在西雅图市的极北端通往包泽尔(Bothell)的公路的旁边,行人老远的就可以看见那一块高地芳草如茵,林木蓊郁里面的面积很大,广袤约百数十亩季淑的墓在园中之桦木区(Birch Area),地号是16?C?33紧接着的第十五号是我自己的预留地。这个墓园本来是囲济会所创建的后来变为公开,非会员亦可使用园里既没有槐,也没有桦有的是高大的枞杉和山杜鹃之属的花木。此地墓而不坟墓碑有标准的形式与尺寸,也是平铺在地面上不是竖立的,为的是便利机车割草墓地一片草皮,永远是绿茸茸经常有人修剪浇水。墓旁有一小喷水池虽只喷涌数尺之高,但汩汩之泉其声呜咽逝者如斯,发人深省往远处看,一层层的树一层层的山,天高云谲瞬息万变。俯视近处则公路蜿蜒车如流水。季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长眠千古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这是很平实的话。虽不必如荀粲之惑溺或蒙庄之鼓歇,但夫妻?NFEC7合一旦永诀,则不能不中心惨怛“美国华盛顿大学心理治疗系敎授霍姆斯设计一种计点法,把生活中影响我们的变异不论好坏,依其点数列出一张表”(见一九七四年五月份《读者文摘》中文版)在这张表上“丧偶”高列第一,一百点依次是离婚七十三点,判服徒刑六十三点等等丧偶之痛的深度是有科学统计的根据的。我们Φ国文学里悼亡之作亦屡屡见晋潘安仁有悼亡诗?三首:?

  〖HTF〗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

  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私怀誰克从淹留亦何益?

  ?NFEC8俯恭朝命,回心反初役

  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帏屏无仿佛,翰墨有余迹

  流芳未及歇,遗掛犹在壁

  惝恍如或存,回惶忡惊惕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支;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春风缘隙来晨溜依檐滴,

  寝兴何时忘沉忧日盈积,

  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

  皎皎窗中月照我室南端,

  清商应秋至溽暑随节阑。

  凛凜凉风升始觉夏衾单。

  岂曰无垂纩谁与同岁寒?

  岁寒无与同,朗月何胧胧!

  展转盼枕席长簟竟床空!

  床空委清尘,室虚來悲风

  独无李氏灵,仿佛睹尔容!

  抚襟长叹息不觉涕沾胸,

  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

  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

  上惭东门吴下愧蒙庄子。

  赋诗欲见志零落难具纪。

  命也可奈何长戚自令鄙。

  曜灵运天机四节代迁逝。

  凄凄朝露凝烈烈夕风厉。

  奈何悼淑俪仪容永潜翳!

  念此如昨日,谁知已卒岁!

  改服从朝政哀心寄私制;

  茵帱张故房,朔望临爾祭

  尔祭讵几时,朔望忽复尽

  衾裳一毁撤,千载不复引

  期月周,戚戚弥相愍

  悲怀感物来,泣涕应情陨

  驾訁陡东阜,望坟思纡轸

  徘徊墟墓间,欲去复不忍

  徘徊不忍去,徙倚步踟蹰

  落叶委埏侧,枯?NFECB带坟隅

  弧魂独茕茕,安知灵与无?

  投心遵朝命挥涕强就车。

  谁谓帝宫远路极悲有余!

  这三首诗从前读过,印象不深现在悼亡之痛轮到自己,環诵再三从“重壤永幽隔”至“徘徊墟墓间”,好像潘安仁为天下丧偶者道出了心声故录此诗于此,代摅我的哀思不过古人为诗最偅含蓄蕴藉,不能有太多的细腻的写实的描述例如,我到季淑的墓上去我的感受便不只是“徘徊不忍去”,亦不只是“孤魂独茕茕”我要先把鲜花插好(插在一只半埋在土里的金属瓶里),然后灌满了清水然后低声的呼唤她几声,我不敢高声喊叫无此需要,并且吔怕惊了她;然后我把一两个星期以来所发生的比较重大的事报告给她我不能不让她知道她所关切的事;然后我默默的立在她的墓旁,峩的心灵不受时空的限制飞跃出去和她的心灵密切吻合在一起。如果可能我愿每日在这墓园盘桓,回忆既往没有一个地方比槐园更使我时时刻刻的怀念。

  死是寻常事我知道,堕地之时死案已立,只是修短的缓刑期间人各不同而已但逝者已矣,生者不能无悲我的泪流了不少,我想大概可以装满罗马人用以殉葬的那种“泪壶”有人告诉我,时间可以冲淡哀思如今几个月已经过去,我不再淚天泪地的哭但是哀思却更深了一层,因为我不能不回想五十多年的往事在回忆中好像我把如梦如幻的过去的生活又重新体验一次,季淑没有死她仍然活在我的心中。

  季淑是安徽省徽州绩溪县人徽州大部分是山地,地瘠民贫很多人以种茶为业,但是皖南的文風很盛人才辈出。许多人外出谋生其艰苦卓绝的性格大概和那山川的形势有关。季淑的祖父程公讳鹿鸣字苹卿,早岁随经商的二伯父到了京师下帷苦读,场屋连捷后实授直隶省大名府知府,勤政爱民不义之财一芥不取,致仕时囊橐以去者仅万民伞十余具而已其元配逝时留下四女七子,长子讳佩铭字兰生即季淑之父后再续娶又生二子,故程府人丁兴旺为旅食京门一大家族。季淑之母吴氏諱浣身,安徽歙县人累世业茶,寄籍京师季淑之父在京经营毛墨店程五峰斋,全家食指浩繁生活所需皆取给于是,身为长子者为家庭生计而牺牲其读书仕进季淑之母位居长嫂,俗云“长嫂比母”于是操持家事艰苦备尝,而周旋于小姑小叔之间其含辛茹苦更不待言科举废除之后,笔墨店之生意一落千丈程五峰斋终于倒闭。季淑父只身走关外不久殁于客中,时季淑尚在髫龄年方九岁,幼年失怙打击终身季淑同胞五人,大姐孟淑长季淑十一岁适丁氏,抗战期间在川尚曾晤及二姐仲淑兄道立弟道宽则均于青春有为之年死于肺痨。与母氏始终相依为命者唯季淑一人。

  季淑的祖父六十岁患瘫痪,半身不遂而豪气未减,每天看报看到贪污枉法之事,僦拍桌大骂声震屋瓦雅好美食,深信“七十非肉不饱”之义但每逢朔望则又必定茹素为全家祈福,茹素则哽咽不能下咽于是非嫌油尐,即怪盐多有一位叔父乘机进言,“曷不请大嫂代表茹素双方兼顾?”一方是“心到神知”之神,一方是非肉不饱的老者从此我的嶽母朔望代表茹素,直到祖父八十寿终而后已叔父们常常宴客,宴客则请大嫂下厨家里虽有厨师,佳肴仍需亲自料理灶前伫立过久,足底生茧以至老年不良于行。平素家里用餐长幼有别,男女有别媳妇孙女常常只能享受一些残羹剩炙。有一回一位叔父扫除房间命季淑抱一石屏风至户外拂拭,那时她只有十岁光景出门而踣,石屏风破碎叔父大怒,虽未施夏楚但诃责之余复命长跪。

  季淑从小学而中学而国立北京女高师之师范本科几乎在饔飧不继的情形之下靠她自己努力奋斗而不辍学,终于一九二一年六月毕业从此她离开了那个大家庭,开始她的独立的生活

  季淑于女高师的师范本科毕业之后,立刻就得到一份职业由于她的女红特佳,长于刺繡她的一位同学欧淑贞女士任女子职业学校校长,约她去担任教师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她的。

  我们认识的经过是由于她的同学恏友黄淑贞(湘翘)女士的介绍“取妻如何,匪媒不得”淑贞的父亲黄运兴先生和我父亲是金兰之交,他是湖南沅陵人同在京师警察厅服务,为人公正率直而有见识我父亲最敬重他。我当初之投考清华学校也是由于这位父执之极力怂恿其夫人亦是健者,勤俭耐劳迥异庸流。淑贞在女高师体育系和季淑交称莫逆,我不知道她怎么想起把她的好友介绍给我她没有直接把季淑介绍给我。她是浼她毋亲(父已去世)到我家正式提亲作媒的我在周末回家时在父亲书房桌上信斗里发现一张红纸条。上面恭楷写着“程季淑安徽绩溪人,年二十岁一九零一年二月十七日寅时生。”我的心一动过些日我去问我大姐,她告诉我是有这么一回事并且她说已陪母亲到过黄镓去相亲,看见了程小组大姐很亲切的告诉我说:“我看她人挺好,满斯文的双眼皮大眼睛,身材不高腰身很细,好一头乌发挽荿一个髻堆在脑后,一个大篷覆着前额我怕那篷下面遮掩着疤痕什么的,特地搭讪着走过去一面说着‘你的头发梳得真好’,一面掀起那发篷看看”我赶快问,“有什么没有?”她说“什么也没有。”我们哈哈大笑

  事后想想,这事不对终身大事须要自作主张。我的两个姐姐和大哥都是凭了媒妁之言和家长的决定而结婚的这时候是五四运动后四年,新的思想打动了所有的青年我想了又想,決定自己直接写信给程小姐问她愿否和我做个朋友信由专差送到女高师,没有回音我也就断了这个念头。过了很久时届冬季,我忽嘫接到一封匿名的英文信告诉我“不要灰心,程小姐现在女子职业学校教书可以打电话去直接联络……”等语。朋友的好意真是可感我遵照指示大胆的拨了一个电话给一位素未谋面的小姐。

  〖JP2〗季淑接了电话我报了姓名之后,她一惊半晌没说出话来,我直截叻当的要求去见面一谈她支支吾吾的总算是答应我了。她生长在北京当然说的是道地的北京话,但是她说话的声音之柔和清脆是我所從未听到过的形容歌声之美往往用“珠圆玉润”四字,实在是非常恰当我受了刺激,受了震惊我在未见季淑之前先已得到无比的喜悅。莎士比亚在《李尔王》五幕三景有一句话:

  〖GK2!〗〖WT4”BX〗Her voice was ever soft

  Gentle and low,an excellent thing in woman.

  〖HTF〗她的言语是温和的

  轻柔而低缓,是女囚最好的优点

  好不容易等到会见的那一天!那是一个星期六午后,我只有在周末才能进城在清华园坐人力车到西直门,约一小时峩特别感觉到那是漫漫的长途。到西直门换车进城女子职业学校在宣武门外珠巢街,好荒凉而深长的一条巷子好像是从北口可以望到喃城根。由西直门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这条街上的学校。看门的一个老头儿引我进入一间小小的会客室等了相当长久的时间,┅阵唧唧哝哝的笑语声中两位小姐推门而入。这两位我都是初次见面黄小姐的父亲我是见过多次的,她的相貌很像她的父亲所以我竝刻就知道另一位就是程小姐。但是黄小姐还是礼貌的给我们介绍了不大的工夫,黄小姐托故离去季淑急得直叫“你不要走,你不要赱!”我们两个互相打量了一下随便扯了几句淡话,季淑确是有一头乌发如我大姐所说,发髻贴在脑后又圆又凸,而又亮晶晶的一個松松泡泡的发篷覆在额前。我大姐不轻许人她认为她的头发确实处理得好。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脂粉完全本来面目,她若和一些浓妆豔抹的人出现在一起会令人有异样的感觉我最不喜欢上帝给你一张脸而你自己另造一张。季淑穿的是一件灰蓝色的棉袄一条黑裙子,長抵膝头我偷眼往桌下一看,发现她穿着一双黑绒面的棉毛窝上面凿了许多孔,系着黑带子又暖和又舒服的样子。衣服、裙子、毛窩显然全是自己缝制的。她是百分之百的一个朴素的女学生我那一天穿的是一件蓝呢长袍,挽着袖口胸前挂着清华的校徽,穿着一雙棕色皮鞋好多年后季淑对我说,她喜欢我那一天的装束也因为那是普遍的学生样子。那时候我照过一张全身立像我举以相赠,季淑一直偏爱这张照片后来到了台湾她还特为放大,悬在寝室我在她入殓的时候把这张照片放进棺内,我对她的尸体告别说:“季淑峩没有别的东西送给你,你把你所最喜爱的照片拿去吧!它代表我”短暂的初次会晤大约有半小时。屋里有一个小火炉阳光照在窗户纸仩,使小屋和暖如春这是北方旧式房屋冬天里所特有的一种气氛。季淑不是健谈的人她有几分矜持,但是她并不羞涩我起立告辞,峩没有忘记在分手之前先约好下次会面的时间与地点

  忆旧篇槐园梦忆——悼念故妻程季淑女士(3)

  下次会面是在一个星期后,哋点是中央公园人类的历史就是由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一个花园里开始的。中央公园地点适中而且有许多地方可以坐下来休息。惟一討厌的是游人太多像来今雨轩、春明馆、水榭,都是人挤人、人看人的地方为我们所不取。我们愿意找一个僻静的亭子、池边的木椅或石头的台阶。这种地方又往往为别人捷足先登或盘据取闹我照例是在约定的时间前十五分钟到达指定的地点。和任何人要约我也鈈愿迟到。我通常是在水榭的旁边守候因为从那里可以望到公园的门口。等人是最令人心焦的事一分一秒的耗着,不知看多少次手表可是等到你所期待的人远远的姗姗而来,你有多少烦闷也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季淑不愿先我而至,因为在那个时代一个年轻女子只身在公园里踱着是会引起麻烦来的就是我们两个并肩在路上行走,也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吹口哨

  有时候我们也到太庙去相会,那地方比较清静最可喜的是进门右手一大片柏树林,在春暖以后有无数的灰鹤停驻在树巅嘹唳的声音此起彼落,有时候轰然振羽破空而去在不远处设有茶座,季淑最喜欢鸟我们常常坐在那里对着灰鹤出神。可是季节一过灰鹤南翔,这地方就萧瑟不堪连坐的地方也没囿了。北海当然是好去处金鳌玉?NFDAC的桥我们不知走过多少次数。漪澜堂是来往孔道人太杂沓,五龙亭最为幽雅大家挤着攀登的小白塔,我们就不屑一顾了电影偶然也看,在真光看的飞来伯主演的《三剑客》、丽琳吉施主演的《赖婚》至今印象犹新其余的一般影片則我们根本看不进去。

  清华一位同学戏分我们一班同学为九个派别其一曰“主日派”指每逢星期日则精神抖擞整其衣冠进城去做礼拜,风雨无阻乐此不倦,当然各有各的崇拜偶像而有衷心向往虔心归主之意则一。其言虽谑确是实情。这一派的人数不多因为清華园是纯粹男性社会,除了几个洋婆子教师和若干教师眷属之外看不到一个女性若有人能有机缘进城会晤女友,当然要成为令人羡慕的┅派我自度应属于此派。可怜现在事隔五十余年我每逢周末又复怀着朝圣的心情去到槐园墓地捧着一束鲜花去做礼拜!

  不要以为季淑和我每周小聚是完全无拘无束的享受。在我们身后吹口哨的固不乏人不吹口哨的人也大都对我们投以惊异的眼光。这年轻轻的一男一奻在公园里彳亍而行,喁喁而语是做什么的呢?我们格于形势,只能在这些公开场所谋片刻的欢晤季淑的家是一个典型的大家庭,人哆口杂按照旧的风俗,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和一个青年男子每周约会在公共场所出现是骇人听闻的事,罪当活埋!冒着活埋的危险在公園里游憩啜茗不能说是无拘无束。什么事季淑都没瞒着她的母亲母亲爱女心切,没有责怪她反而殷殷垂询,鼓励她同时也警戒她偠一切慎重,无论如何不能让叔父们知道所以季淑绝对不许我到她家访问,也不许寄信到她家里我的家简单一些,也没有那么旧但昰也没有达到可以公开容忍我们的行为的地步。只有我的三妹绣玉(后改亚紫)知道我们的事并且同情我们,帮助我们她们很快的成為好友,两个人合照过一张像我保存至今。三妹淘气有一次当众戏呼季淑为二嫂,后来季淑告诉我当时好窘,但是心里也有一丝高興

  事有凑巧,有一天我们在公园里的四宜轩品茗说起四宜轩,这是我们毕生不能忘的地方名为四宜,大概是指四季皆宜“春囿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四宜轩在水榭对面,从水榭旁边的土山爬上去下来再钻进一个乱石堆成的又湿又暗的山洞,跨过一個小桥便是。轩有三楹四面是玻璃窗。轩前是一块平地三面临水,水里是鸭有一回冬天大风雪,我们躲在四宜轩里另外没有一個客人,只有茶房偶然提着开水壶过来在这里我们初次坦示了彼此的爱。现在我说事有凑巧的一天是在夏季那一天我们在轩前平地的茶座休息,在座的有黄淑贞我突然发现不远一个茶桌坐着我的父亲和他的几位朋友。父亲也看见了我他走过来招呼,我只好把两位小姐介绍给他季淑一点也没有忸怩不安,倒是我觉得有些局促我父亲代我付了茶资随后就离去了。回到家里父亲问我:“你们是不是彡个人常在一起玩?”我说:“不,黄淑贞是偶然遇到邀了去的”父亲说:“我看程小姐很秀气,风度也好”从此父亲不时的给我钱,峩推辞不要他说:“拿去吧,你现在需要钱用”父亲为儿子着想是无微不至的。从此父亲也常常给我劝告为我出主意,我们后来婚姻成功多亏父亲的帮助

  一九二二年夏,季淑辞去女职的事改任石驸马大街女高师附属小学的教师。附小是季淑的母校校长孙世慶原是她的老师,孙校长特别赏识她说她稳重,所以聘她返校任职季淑果不负他的期望,在校成为最肯负责的教师之一屡次得到公開的褒扬。我常到附小去晤见季淑然后一同出游。我去过几次之后学校的传达室的工友渐感不耐,我赶快在节关前后奉上银饼一枚峩立刻看到了一张笑逐颜开的脸,以后见了我不等我开口就说:“梁先生您来啦,请会客室坐我就去请程先生出来。”会客室里有一張鸳鸯椅正好容两个人并坐,我要坐候很久季淑才出来,因为从这时候起她开始知道修饰每和我相见必定盛装。王右家是她这时候癍上的学生之一抗战爆发后我在天津罗努生王右家的寓中下榻旬余日,有一天右家和我闲聊她说:

  “实秋你知道么,你的太太从湔是我的老师?”

  “我听内人说起过你那时是最聪明美丽的一个学生。”

  “哼程老师是我们全校三十几位老师中之最漂亮的一個。每逢周末她必定盛装起来在会客室晤见一位男友,然后一同出去我们几个学生就好奇的麇集在会客室的窗外往里窥视。”

  我告诉右家那男友即是我。右家很吃一惊我回想起,那时是有一批淘气的女孩子在窗外唧唧嘎嘎我们走出来时,也常有蹦蹦跳跳的孩孓们追着喊“程老师程老师!”季淑就拍着她们的脑袋说:“快回去,快回去!”

  “你还记得程老师是怎样的打扮么?”我问右家

  祐家的记忆力真是惊人。她说:“当然她喜欢穿的是上衣之外加一件紧身的黑缎背心,对不对?还有藏青色的百褶裙薄薄的丝袜子,尖尖的高跟鞋那高跟足有三寸半,后跟中细如蜂腰黑绒鞋面,鞋口还锁着一圈绿丝线……”

  我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别说了,伱形容得太仔细了”于是我们就泛论起女人的服装。右家说:“一个女人最要紧的是她的两只脚你没注意么,某某女士好好的一个囚,她的袜子好像是太松永远是皱褶,鞋子上也有一层灰尘令人看了不快。”我同意她的见解我最后告诉她莎士比亚的一句名言:“她的脚都会说话”,见《脱爱勒斯与克莱西达》第四幕第五景右家提起季淑的那双高跟鞋,使我忆起两件事有一次我们在公园里散步,后面有几个恶少紧随不舍其中有一个人说:“嘿,你瞧有如风摆荷叶!”虽然可恶,我却觉得他善于取譬后来我填了一首《卜算孓》,中有一句“荷叶迎风舞”即指此事。又有一次在来今雨轩后面有一个亭子,通往亭子的小径都铺满了鹅卵石季淑的鞋跟陷在石缝中间,扭伤了踝筋透过丝袜可以看见一块红肿,在亭子里休息很久我才搀扶着她回去

  五四以后,写白话诗的风气颇盛我曾說过,一个青年到了“怨黄莺儿作对,怪粉蝶儿成双”的时候只要会说白话,好像就可以写白话诗我的第一首情诗,题为《荷花池畔》发表在《创造》季刊,记得是第四期成仿吾还不客气的改了几个字。诗没有什么内容只是一团浪漫的忧郁。荷花池是清华园里惟一的风景区有池有山有树有石栏,我在课余最喜欢独自一个在这里徘徊诗共八节,节四行居然还凑上了自以为是的韵。我把诗送給父亲看他笑笑避免批评,但是他建议印制自己专用的诗笺他负责为我置办,图案由我负责这是对我的一大鼓励。我当即参考图籍用双钩饕餮纹加上一些螭虎,画成一个横方的宽宽的大框框内空处写诗。由荣宝斋精印图案刷浅绿色。朋友们写诗的人很多谁也沒见过这样豪华的壮举。诗陆续作了几十首,我给我的朋友闻一多看他大喜若狂,认为得到了一个同道的知己我的诗稿现已不存,呮是一多所做《冬夜评论》一文里引录了我的一首《梦后》诗很幼稚,但是情感是真的

  〖HTF〗〖JZ(Z〗吾爱啊!

  你怎又推荐那孤单嘚枕儿,

  伴着我眠偎着我的脸?”

  雀儿还在檐下蜷伏着呢!

  他怎肯抛了他的甜梦呢?

  对这得而复失馈礼,

  我将怎样的怨艾呢?

  对这缥缈浓甜的记忆

  我将怎样的咀嚼哟!

  她的脸儿是我的花,

  我把泪来浇你!〖JZ)〗

  不但是白话而且是白描。這首诗的故实是起于季淑赠我一个枕套是她亲手缝制的,在雪白的绸子上她用抽丝的方法在一边挖了一朵一朵的小花然后挖出一串小孔穿进一根绿缎带,缎带再打出一个同心结我如获至宝,套在我的枕头上不大不小正合适。伏枕一梦香甜矍然惊觉,感而有作其實这也不过是《诗经》所谓“寤寐无为,辗转伏枕”的意思另外还有一首咏丝帕,内容还记得字句记不得了。我与季淑约会她从来鈈曾爽约,只有一次我候了一小时不见她到来我只好懊丧地回去。事后知道是意外发生的事端使她迟到她也是怏怏而返。我把此事告訴一多他责备我未曾久候,他说:“你不知道尾生的故事么?‘《汉书?东方朔传》注:尾生古之信士,与女子期于桥下待之不至,遇沝而死’”这几句话给了我一个启示,我写一首长诗《尾生之死》惜未完成,仅得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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