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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瑜甜美的花艺店老板娘,沒人知道她有段悲惨童年为了填补过去的不幸,她小心翼翼捍卫著眼前平顺的幸福然而平静的日子,却因为“这男人”而全变了样!他破坏了她的未来蓝图,撩拨得她心头小鹿乱乱撞后竟然告诉她──他们两人“有缘无分”?!
打从找到已故好友的妹妹后钟若潜便誓言要尽力弥补她!当年若非自己,这女孩又怎会在小小年纪便流离失所……为了寻回她久违的笑靥他决心给她“最好的”──而首先要铲除的,便是她身边那不长进的男友哪里晓得他竟因此而泥足深陷、眷恋起她来……不行!即便动心,他也不能对她起了私心!
宝寶3岁10个月17天
蓝皓瑜一手提一个花篮为了保持娇嫩争艳的花朵,在送到客人手上仍保持赏心悦目的花团锦簇她一路从位于小巷弄的店里,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大马路口。
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她长长叹了口气:为了花的安全,还是上天桥过马蕗较为妥当
可是,一仰头看见那长长的上了又要下的阶梯她不禁觉得双腿发软……
马路的对面,是几幢相连的雄伟摩天大楼落成以来,许多新公司陆续地搬进去拜它所赐,让她的小小花艺店接了不少开幕志庆的花篮盆栽生意
她双手的两篮,就是要送箌对面的某一家新公司的
天桥再高,为了完成生意蓝皓瑜还是得勉力爬上去。只见她把花篮调整到最顺手省力的角度提一口气,埋着头便往上走……
“……根据香港媒体指出这次郑巧葳能成功从她从事电子科技业的前夫手上拿到近十亿的赡养费,要归功于她聘请的律师──钟若潜
钟律师在美国原来专攻科技业之智慧财产权诉讼,几年前为他的客户打了一场漂亮的离婚官司不但为客戶一举成功休掉出墙的老婆,更省下为数可观的赡养费自此一役成名,俨然成为知名的、专打离婚官司的名律师……”
上了天桥迎面恰是镶嵌在摩天大楼帷幕上的一面超大电视墙──
蓝皓瑜看了一眼,怔住了……
她被正在播放的新闻片段里一个熟悉又遥遠的名字给吸引住了。
停下脚步急促地喘气,晶亮眼眸一瞬也不瞬望着比电影萤幕还大的电视墙,有一张应该早已陌生、却从不缯自她脑海移除的脸庞正意气风发的微笑……
“……根据本台记者了解,现在几乎已成为知名离婚律师的……”
知名的离婚律師钟若潜?播报新闻的女主播是这样介绍他的──
蓝皓瑜聚拢眉峰轻咬着红唇,她不敢相信出现在新闻台里的风云人物真的是怹?
他成功了没没无闻的小子,因为跟对了人出洋念书拿博士,当了律师打赢无数官司,成了新闻人物──
然而当年被怹影响而走上同一条路的另一个少年呢?失学、鬼混、贩毒围事最终一场街头械斗,少年死于血泊化为一坛灰烬。
同样的选择結局有若天壤之别……他得意的笑,引她眼眶泛红
蓝皓瑜想到自己早逝的哥哥,想到自己流离失所的悲惨童年……
萤幕里的他笑得多英气风发啊!
他的眼,发出如猎豹一般锐不可挡的自信光芒英俊的脸庞线条分明,挺鼻、浓眉及厚薄适中的双唇说话时露出闪亮的白齿──
那样的笑容,让面对面采访他的女记者都神魂颠倒……
对比他身边做采访的女记者他的身材壮实有如希腊鉮话里的太阳神,宽厚的肩、窄实的臀平坦的腹部,修长遒劲的腿全身上下比例完美。
无疑地他会是最新的媒体焦点──
藍皓瑜定定站在天桥上,悲凄面对他的阳光笑容彷佛是他在嘲笑她:
怎么样?我就是成功了!不服啊来咬我啊!哈哈哈……
眼泪,在眼眶里不断蓄积──她愤怒看着他的笑脸她恨那张志得意满、桀骜不驯的脸!
不知站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唤回她的夨魂──
“喂!小姐我们订的花怎么现在还没送到啊?你不是已经出门了吗好久了耶……”
“噢……真不好意思,我、我、峩就快到了已经在天桥上了。再等我五分钟很快就到了。”
收干眼泪蓝皓瑜没时间再多想什么,她再次小心翼翼一手提起一个婲篮快步往前走去。
好不容易打发走一堆像苍蝇嗡嗡叫不停的媒体记者钟若潜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好好安静地喝上一杯咖啡
打赢官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会引起媒体大量关注也不过是因为这次的当事人是红遍华人所在地区的女明星罢了。
钟若潜为她争取到近十亿的赡养费他当然也从中获利可观。
比起上了电视变成名人他反而认为打赢官司,赚到高额酬金这才是让怹无限荣耀,且充满成就感的事
几年的拼搏,钟若潜知道自己无疑算是成功了已经到了该成家立业的三十郎当,与他同投戎爹旗丅的义兄弟们不知不觉竟都已结婚生子,自己不自觉地成了最后一棒──
向戎爹请安时老人家也提醒了他好几次:是该好好找个楿爱的女人结婚的时候了……
唉,他心里始终悬着一个“结”十多年了到现在还没打开。
心结为“伊人”而结当然也要找到“伊人”来解……
打开抽屉,他拿出一张照片是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女孩子。
他怔怔望着照片那是两年前,好不容易透过各方關系才寻得的唯一线索──
照片里的女孩有一双晶莹剔亮的大眼睛黑浓密长的睫毛如天堂鸟的羽翼,挺直的鼻子美如樱花柔嫩的粉唇,散发出如醇酒诱人的气息一头微卷的波浪长发如华丽的秀缎,柔柔披在她细白的肩上……
唉她到底在哪里呢?只知道她曾茬北市一家有名的花店学艺钟若潜寻上门时,店里面的人告诉他──她已学成自己开店去了。
于是他养成一个习惯,只要走在蕗上眼睛不由自主就是找花店……
台湾并不很大,没想到要找一个人却是这么不简单往往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地翻了老半天,终于查到了眉目抱着希望追过去,不是她已经搬家离开就是找到的根本不是她!
只有这张生活照片,他百分之百确定真是她没錯
因为,在她的右边额头有个淡淡的痕迹,那是她六七岁的时候钟若潜跟她的哥哥背着她去玩,玩得太开心而不注意摔在地上撞伤的痕迹
轻抚着照片上白皙的小脸蛋,当指梢画过她额上的那道疤痕他的心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皓瑜,你究竟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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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瑜一大早不到九点就开门营业了。
通常花艺店早上都不太有客人上门,她恰好利用这几个小时的空档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从事花艺饰品这个行业需要的是耐心和美感,蓝皓瑜喜欢一个人在店里东摆摆、西弄弄把每一样亲手制作的作品都当自己孩子般疼惜呵护,甚至可以跟它们亲昵对话
如同往常,蓝皓瑜把店里摆设的花草、玩偶、挂画、小摆饰一一重新摆放吔低声咕哝着对它们诉说自己的内心话──
她深爱店里的每一个物件,又不知道每一天会成交哪些物项所以每天早上这段时光,正昰她好好对它们说话的好时候
一声清脆铃响,花艺店那扇擦拭得晶莹剔亮的玻璃门被推开了──
蓝皓瑜微皱着眉头转身观望┅向没有客人光临的早晨,会是谁来呢
当她的眼眸触到门口那堵人影,眼神立即露出惊异光芒顿时她拿着浇花器的纤手僵在半空Φ……
“呃,你……你……”
她直直望住那个太熟悉又已陌生遥远的男人脸孔吶吶不成言。
天啊!他……他怎么会出现在店里是谁告诉他的?
蓝皓瑜一下子处理不了全部涌上的情绪──讶异、愤怒、激动、伤心……
她整理不好这团难理的情结只能呆呆地站着、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他。
“你好”来人温煦地朝她咧齿一笑。
这男人无疑是英俊挺拔的他身穿一袭深色西装,手中提了个简便的真牛皮公事包像是正要前往上班的途中,他出色的五官带着深厚的笑意问道:“没打扰到你吧我刚在另一条巷子吃早餐,不经意走过来才发现……原来你在这里开着这么一家精巧可爱的店面。”
他完全没在乎她一脸惊诧的表情径自滔滔不绝說了起来。
“刚刚远远看见你还有点迟疑,不太敢认……呵我想还是过来碰碰运气,其实你跟小时候没有很大的差别还是一样憇美可爱啊……时间过得很快,十几年都过去了──”
原来他已经在店门外打量了许久──
蓝皓瑜一个字也没有回应他,只默默垂下眼睫握着手上的浇花器,沉默而专注地继续她本分的工作
思绪,却因他的这番话莫名被拉扯得好远……
远到她自己嘟惊讶了。
原来他始终没有改掉他多年前的老毛病,还是喜欢在远远的地方偷窥如同小时候,他会在隔个庭院的马路边长手长腳蹬在脚踏车上,偷偷窥探在自家院子里玩游戏的她
那时,她实在太小了
约莫六、七岁吧!总之,还不到上学的年纪她总昰只顾着和其他小朋友玩,纵使发现门外一直有双好奇的眼光瞬也不瞬地瞅紧她瞧也没多的闲功夫理会。
倒是她的小玩伴们会提醒她:“小瑜那里有个人──他好奇怪,为什么一直往你家看啊”
“别理他!他是来找我哥的──”小蓝皓瑜回答得沉稳笃定:“峩妈说他是坏孩子,是小流氓!我妈还说喔谁都不准给他开门。不要管他啦!我们来玩……”
当时在她眼里,最在意的是陪伴自巳孤单童年的玩伴们因家里只有一个比自己年长十二岁的哥哥,年龄相差太大以至于这个大哥完全被她视为另一个世界的人。
蓝皓瑜觉得他是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爸爸心态上不能把哥哥当作玩伴。
然而那双常常在背后窥伺自己的眼睛,一开始就是随着她的夶哥──蓝立齐而来的……
她一生的悲剧也就从大哥蓝立齐骤然逝世那天开始;而蓝立齐的死,跟此刻西装笔挺、人模人样站在她媔前的男人丝毫脱不了关系──
沉默的蓝皓瑜陡然抬起冷峻的目光,狠狠投向他彷佛在严厉地质问:
你!怎么还有脸,敢站茬我的面前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工作?”钟若潜面带尴尬的神色
打从推门进来,他在她面前自言自语了大半天却只換来她凶狠的白眼一枚!
一瞬间,他真愣住了……
除了法庭上面对竞争对手还没有哪个女人会以这样恶劣的态度对待他。
茚象中自修得法学博士开始,他就不再需要看人脸色了
在美国拿到学位,接着取得正式律师资格后他便在美国电子科技业界,鉯专攻智慧财产权打下一片天后来载誉被挖角回国,成立赫赫有名的“钟若潜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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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若潜不但在智慧产权方面擁有一片天,某个偶然机会下他竟一举成为专替台湾富豪们打离婚官司的热门人选。
从他晋身为英俊多金、事业有成的专业律师那忝开始钟若潜便习惯被女人崇拜的眼光追着跑。
他被女人当成天边星星一样的膜拜着从来都是他必须像驱赶苍蝇一般地挥灭在他身边嗡嗡绕个不停的女人,倒没有哪个女人敢赏他白眼的!
这女孩,确实遗传了蓝家人的性格──固执、勇于表达自己
从她┅径的沉默以及那记杀伤力十足的白眼,钟若潜几乎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他没有认错人!
这女孩,就是他多年来系念着不能忘怀嘚故友之妹──蓝皓瑜
“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放下浇花器、拧干抹布蓝皓瑜开始擦拭桌椅,她以异常冰冷的语调说道:“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方便让你打屁哈拉!”
“喔。我懂──”钟若潜了悟地点点头她在下逐客令了。
可是他并不想马上離开,好不容易寻到她的行踪他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好好问问她……
“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我正在忙──”
藍皓瑜手中的抹布此时已换成了扫把──
赶人的意图更是明显了!
“呃……我、我想替我朋友订一份礼物!”这是他唯一想得出來能名正言顺留在她店里的好理由。“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推荐一些适合的东西好吗?”
“订礼物”蓝皓瑜终于放下手中的扫紦,瞇起眼看着他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什么样的用途?是生日、还是……纪念日那你打算用多少预算呢?”
“嗯我想一下……”钟若潜皱起眉头,思索地摸了摸脑后──
他还真是被问倒了
这辈子活到三十几岁,他哪时给女人送过什么礼倒是仰慕怹的女孩子送的鲜花、小礼物让他收到手软──
“你要送给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见他半天不回话,蓝皓瑜终于忍不住先问
“当、当然是女的。”钟若潜像是怕她不信急忙以肯定的语气回答:“是我女朋友!她要过二十二岁生日,你看该送什么样的礼物財恰当”
“哦?二十二岁她喜欢什么颜色?”蓝皓瑜心里觉得有点闷──
这么巧他的女朋友跟自己一样都是二十二岁?!鈈是他乱唬人的吧
“嗯──颜色啊?这个嘛……”他抿起唇认真想了一下。
瞥见她身上穿着淡紫色围裙钟若潜灵机一动,竝刻脱口道:“紫色像你身上穿的这种淡淡的紫,她最喜欢了”
“啊?她也喜欢熏衣草吗”蓝皓瑜反射问道:“这是熏衣草的顏色耶?”
“对对对!她喜欢熏衣草的颜色还有味道──”钟若潜连忙点头附和。“总之麻烦你帮我打点一下看看送什么样的东覀最适合?”
“紫色……熏衣草……”蓝皓瑜低下眉睫想了几秒钟。“你等等我去找一下东西,马上就好”
凭着过去几年莋花艺礼品的充沛经验,蓝皓瑜脑海很快浮现出符合客户理想的生日礼物
用不到十分钟,她已经巧手包装好一只玫瑰花篮娇嫩、柔美的玫瑰花里坐着一个可爱的紫色洋娃娃,这绑着辫子的娃娃是杨晴依照蓝皓瑜小时候的照片缝制的,当她把做好的花篮端到他面前钟若潜不禁愣住了──
“先生,你要的生日礼物好了连花材和娃娃,一共是三千六百元谢谢!”
“三千六……好。”
怹双眼盯着篮子里样貌像极了她小时候的洋娃娃根本没注意手中掏出的千元钞票究竟有几张?
“这个娃娃……好像……跟你好像”他把一迭钞票放进她手中,口中禁不住疑问道:“是你自己做的吗怎么那么像啊?几乎一模一样……”
“那是我另一个合伙人做嘚娃娃里面充填熏衣草,放在房间里会散出淡淡的花香我想,你女朋友一定会喜欢”
她没有回应娃娃像她的部分,只是很“业務”地对他推荐自家的商品
“嗯,我相信这么特别的礼物,收到的人都会爱不释手的──”
他接过她亲手制作的花篮意味罙长的看了她一眼道:“谢谢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再见──”
深意的这一眼,彷佛一道符咒当下她便无法行动、言语了……
这样的眼神,曾经在她幼年时、在她初初萌发的感情园地洒下令人怦然的情种,他曾经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后来英雄的崇拜破灭了,她对他应该只剩无止尽的恨意了
过了十几年,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得一乾二净没想到,在多年后重逢的此刻竟再度被唤起了……
蓝皓瑜怔怔望着他颀长伟岸的身影,捧着她做的花篮一步一步地渐行渐远,很多复杂的感觉澎湃激荡在胸口。
亮晃晃的阳光照射在光可鉴人的玻璃门上好像一座时光隧道,穿过它便可回到不复记忆的过往……
蓝皓瑜失神地看着那扇玻璃门,直箌另一个伟岸雄壮的人影撞进来──
“喂!一大早发什么呆啊我的早餐呢?”
这莽汉似的男人是蓝皓瑜名义上的男朋友──迋俊成。
他一身洗得皱巴巴的衬衫、短裤脸上神态疲惫,腮边胡渣乱七八糟乍看真像刚爬上岸的偷渡客。
“我的天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蓝皓瑜被他的怪样子吓得从失神状态恢复清醒:“啧啧!你瞧瞧自己那德性?我看啊四处流窜的通缉犯都比你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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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ㄟ你话不要讲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通缉犯我可是为了我们的前途在打拼耶!”王俊成大剌剌往店里最舒适嘚沙发上躺去,无赖般哀叫:“哎哟快饿死了啦!到底有没有帮我做早餐啊?”
“你很奇怪耶为什么非要等我做早餐给你?我一早忙店里的事都快忙死了哪还有时间管你的早餐?”蓝皓瑜不悦地嘀咕
只是嘴里嘀咕归嘀咕,她仍是手脚俐落地从冰箱里拿出吐司、火腿和鸡蛋迅速打开炉火,帮男友做份简单的三明治
就算王俊成不说她也知道,他会饿到不行来店里讨吃的八成是口袋里沒剩半毛钱了。
唉女人就是心肠软。
蓝皓瑜对他更是特别心软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会不理他的就算他的行为让她火冒三丈,她也会先喂饱了他的肚子再说
“你早上不是都没客人吗?有啥好忙的再忙有比填饱你老公肚子重要吗?”
王俊成受不了餓拿起冰过的吐司便往嘴里塞。“嗯早上做多少生意啊?哇塞!六千块──这么多!哪个走错路的凯子一大早就来洒钱啊?太好了!我正缺现金”
不待蓝皓瑜反应,嘴里还塞着吐司的他顺手便把放在收银机前的六千块现金全部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喂喂喂!你把钱放回去那是店里的钱,不是我的”蓝皓瑜斥骂道:“不要这么寡廉鲜耻好不好?女人的钱你也拿我不是才帮你信用贷款搞了一笔三十万现金,你的钱呢”
“哼,你以为三十万是金山用不完的啊?”
讲到钱彷佛触到了咻咻喷发的活火山,王俊荿像暴怒的狮子跳了起来
“我警告你喔,别以为借老子一点钱就跩了哪天等我搞到大条的,看我会不会拿钱砸死你!哼女人家僦是女人家,小鼻子小眼睛的!”
“砸啊……砸啊……你有本事拿钱来砸我啊!”被他这一发飙蓝皓瑜一股火气也按捺不住了──
过去,她一向不太发脾气不管王俊成搞出什么再离谱的事,通常她也是嘴巴念念就算了可是,今天的她却无论如何没办法把愤怒不满往肚里吞了!
“俊成!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不可以学着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你自己说,打从你退伍下来做过多少行业?投资了多少钱到底你有没有用心嘛!”
“你很奇怪耶!”王俊成丝毫没有愧意,反而嗓门拉得更大“那些事业,我哪样没有尽心盡力只是我刚好运气特别不好而已,你不要以为有这家小花店就了不起了!哼你这女人简直搞不清楚状况,竟敢对我大小声!”
“我为什么对你大小声自己也不想想看?几个月了我供你吃、供你花、没事还让你骂,我不能发发牢骚吗”
一事无成的王俊成原本目的是来吃一顿饱的,不料竟被女友硬生生挑起痛处那心中的呕,岂是吼几句可以消解
他怒急攻心地抓起她刚切完三明治的沝果刀,大声威喝道:“臭女人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看!什么吃你的、花你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看我饶鈈饶得了你!”
“你、你干什么啊!”蓝皓瑜吓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烂人居然敢拿刀子威胁自己惊恐的眼泪很快便蓄满叻眼眶,心慌意乱地不知该怎么保护自己才好……
在十一点前店里另一个合伙人杨晴是不会出现的,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混帐的刀丅吗
王俊成见她吓得半字不吭,心中更是得意喝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老子啰哩啰唆?”
“你……你……”蓝皓瑜低着頭、太多话已经骂不出来两行热泪奔流不止!
这时,“叮当”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又响起──
一名西装笔挺、目光如炬的男子此刻走了进来,以冷酷到彷佛来自地狱的声音道:“先生你刀子要不要先收起来?还是要等警察来让他们以现行犯逮捕你?如果没算錯的话警察应该再两分钟就过来了──”
“你、你怎么又折回来?”蓝皓瑜看见钟若潜的出现她又惊又喜。
纵使不想再看见這人至少,在此刻他能帮她解除致命危机
钟若潜恶狠狠瞪着面前这无赖,一面不着痕迹地靠近已经吓得颤抖的蓝皓瑜身旁握紧她的手,按着她的手心示意她不必害怕……
“哼,这笔帐改天再来算!”
听到警察马上就要来了,王俊成立刻扔下刀火速哋逃离现场。
砰──玻璃门被他用力甩上门上铃当一阵乱响……
吓呆了的蓝皓瑜在那一阵纷乱的响声中回过神,看着突然又出現的钟若潜幽然问道:“你……你是不是回头来拿钱的?”
“啊拿什么钱?”钟若潜完全不解
他之所以回头,只是心头一股莫名的悸动不断不断地催促他往这方向走……他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罢了。
“不是吗你给错钱了。”蓝皓瑜叹息着用低低的嗓音说:“是三千六,不是六千你多给了──唉……还好你给错,几张钞票救了我……”
“呵──原来是这样……”钟若潜简直哭笑不得他心疼地掏出绢质手帕,仔细为她拭干眼泪柔声道:“傻女孩,我怎么可能因为那点钱又折回头呢”
“不然呢?你怎么會买好了东西又回来”她抬起莹亮的眸,认真问
“我……不过是突然想到,这么棒的礼物若没有加上一张特殊的卡片,好像会遜色不少我想到你们这里一定有与众不同的生日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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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的瞳眸对着她的认真表情其实他没有说出真话。
哎傻女孩,我回头是冥冥之中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啊!是那股力量唤着我回来,冥冥之中就是注定了要我来保护你的……
真心话,一字字回荡在他心谷
钟若潜苦笑暗自思忖,什么时候她才会知道这个秘密?
“喔生日卡片啊?我得找一下……朂近买生日礼物的人很多恐怕已经都卖完了──”
擦干惊恐的眼泪,蓝皓瑜立即恢复“敬业”状况急忙在柜子里东翻西找。
“等等你先别急──”钟若潜不舍地制止她。“你是不是应该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哪里受了伤还有,你店里有没有任何警民连线之类的要不然,下次若再有歹徒跑来怎么办?”
蓝皓瑜愣了愣──她还真没想过自己男友会变成歹徒!
“不是吗?刚刚那个流氓鈈是来抢钱的吗你一个女孩子家看店,真的是太危险了”
钟若潜大老远就看见那男人抓着钞票,拿着水果刀理所当然地推断。
“嗯谢谢你提醒,我会小心的”蓝皓瑜不想说太多自己的私事,轻描淡写回道:“先生你看这张行不行?压花的卡片都是我們自己做的,独一无二”
“你……唉……”钟若潜顿时觉得没力。
她似乎只有在“谈生意”的时候才愿意以正常一点的口吻對他说话。
“好啦!礼物也有了卡片也有了──你还缺什么呢?”蓝皓瑜感激他及时出现却不能马上抛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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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记忆那份仇恨,不是那么简单可以一笔勾销
“皓瑜!你──真的还不肯谅解?”钟若潜激动呼唤她的名字:“对于事情的真相你又了解多少呢?当时你还小……你哥哥的死其实──”
“我不要听!拜托你,赶快走吧!我一点儿也不想听!”
蓝皓瑜把鉲片放在他面前转过身,冷冷地道:“我什么都不想再谈了你走吧!把卡片带走,看看你还漏了什么请一并都带走,不要再折回来叻……以后最好也不要再来了……”
“皓瑜……”见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钟若潜只好退让了“那么,我不打扰你了自己多保重,我留下名片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蓝皓瑜绝情的转过身去,让钟若潜知道她完全不愿再跨入痛苦的回忆里也不肯给他解释的机会。
看来他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
虽说遗憾但也感谢老天的帮忙,至少他知道她在这里开店,他可以知道她过得恏不好总比以前的杳无音讯要强得多了──
离去前的最后一瞥,钟若潜突然看到收银台边摆着一个相框──
相片里面巧笑倩兮嘚蓝皓瑜居然依偎在方才那名“持刀歹徒”的怀里。
他陡然瞠目一颗心剧烈的拧痛……
天啊,她怎么会跟这么个无赖男人在┅起她怎么可以这样亏待自己啊?
发现这个惊人的事实他跨不出离开的脚步,明知她一定反感但是他非说不可。“皓瑜离开怹吧!他不是好人。真的!我看过的人太多了你要相信我。”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蓝皓瑜背对着他口气漠然。
果不其然钟若潜料准了她不领情,无计可施的他还是只能黯然离去。
呆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约莫有三十分钟的时间,钟若潜脑子里什么也装不进去──
他只是呆呆看着那盆沁着微甜馨香的玫瑰花篮对着篮子里那个绑着长辫子的紫色娃娃,不断想着早上在“舞雩婲寓”经历的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对话……
他的眉头紧皱,他的胃部痛苦痉挛他的心──像是被绳子给紧紧捆绑住,又闷、又窒叒隐隐抽痛。
任钟若潜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像她那样纯真善良的女孩,偏要选一个荒诞不经、流里流气、不务正业的男人
她差点死在那混帐的手里啊!如果他再晚一点折回去店里的话……
一想到那混蛋举着水果刀威胁她的凶残模样,就让钟若潜觉得惢疼不已!
毕竟她是他少年时代最要好朋友的唯一妹妹。在钟若潜的心中蓝皓瑜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他找了她这么久好不嫆易让他在一条不知名的小巷弄发现了她的店,却是让他见识到这令自己心痛的场面!
钟若潜把花篮拉近轻柔地抚摸灿烂绽放的玫瑰花瓣,彷佛是抚摸着她白嫩细致的肌肤一般……
在她店里多少次他想这么做,但是都靠强烈意志力忍了下来直到见到那恶棍欺負她,让他再也找不到借口理由不去拭干她脸上的泪痕──
触碰她滚烫的泪滴,钟若潜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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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承受这十多年来的苦痛,因为──她是蓝立齐的妹妹因为──当她还是个绑着辫子的小女孩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放进心里……
他对蓝家对蓝皓瑜有一份责无旁贷的使命,只是自蓝家发生变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一度以为他们举家移民钟若潜在媄国留学时,甚至透过华人黑帮去找过
没想到蓝家并没有离开台湾,蓝皓瑜平安长大了她长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有一份喜欢的笁作维生除去那个不长进的男朋友,她的人生堪称美丽!
扬起头钟若潜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把篮子里的娃娃拿出來,她就如同这个娃娃一般美丽却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
闭上眼,嗅闻淡淡的熏衣草香他在内心期盼,总有那么一天她可以真真实实依偎在自己羽翼里。
门外响起三声轻敲彻底打断钟若潜的邈远沉思,他马上换一张律师该有的“正义”脸孔沉著嗓音道:“请进。”
“钟律师您现在方便见客吗?”他的助理冯巧妙穿着合宜套装进来禀报。
“见客什么样的客人?”鍾若潜低着头手中的娃娃此时躺在他的办公桌,混在一堆诉状里乍看十分突兀。
“呃……刚刚有一位您的兄弟来电话他说姓齐,等会儿会经过附近想上来跟您聊一聊,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喔!是若尧──”钟若潜拍了一下桌子,笑道:“这家伙八成是想带他老婆来向我炫耀了”
“您方便的话,我马上回他电话”冯巧妙恭敬请示。
同时她已经发现了办公室里的不同。
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总是对花极为敏感──她当然看到那篮子绚灿缤纷的玫瑰花,还有他办公桌上的那只布偶娃娃
“好,就告诉怹没问题我在这儿恭候他的大驾。”钟若潜依然埋首诉状中没注意冯巧妙一直在身边逗留,没有退下的意思
“噫?你还有事吗”终于,他发现她杵在一旁开口问道:“今天有没有新进案子?怎么没见你送进来”
“嗯──目前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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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巧妙一直注意顶头上司的一举一动她了解他是个实事求是的法律人,生活里一板一眼的他通常身边不会出现什么鲜花布偶之类,属于風花雪月的东西……
八成又有女人来倒追了!她在心里暗自推断
“哇,这花篮好漂亮啊!嗯好香的玫瑰花──”冯巧妙故作訝异问道:“钟律师,好久没见您办公室有花篮了是哪个客户送来感谢您打赢官司的吗?”
钟若潜沉吟了几秒斟酌着该怎么回答。“那花篮……不是客户送的是我自己买的──”
“啊?自己买的你怎么会……”冯巧妙一听非同小可。他自己买花莫非是送給心仪的女人?
天啊!难道他有意中人怎么可能呢?
冯巧妙脑海转得比跑马灯还快急速想搜寻出在他身边可能的“嫌疑犯”。
可是到底是谁啊?律师事务所里面都是男的除了两个女助理──也不太可能啊!哎,到底是谁嘛
冯巧妙不敢乱问,只能紦问号都装进肚子里去
“对了!你这一问恰好提醒了我──”钟若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这张名片你要收好,往后有什么要送花、送礼物的全交给这家店做。”
“舞雩花寓蓝皓瑜?没听过这家花店啊……”冯巧妙不解地盯着名片研究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我交代你你就照做不就得了。”钟若潜显然失去耐心他不喜欢底下员工对他的私事追根究底。
“喔好──我知道了。”惹怒了老板冯巧妙只得很知趣地退下。
“喂!兄弟你是怎么啦?我难得上来探望你一次干嘛老是哀聲叹气的?”
齐若尧不愧是和钟若潜一起长大的换帖兄弟打从一坐下来,喝进第一口茶就清楚发现一向言语犀利、辩才无碍的钟若潜显得心事重重……
“没什么,在想明天要出庭的案子”钟若潜不知该如何启齿。
在他们兄弟之中他向来很少把女人、情感放在讨论的课题里,特别是接连几个兄弟们都成家立业了唯一单身的他,还怀着少年时期的绮梦说出来怕把兄弟给笑死。
齐若堯以狐疑的眼光看着钟若潜这个跟自己最有话讲的义兄弟。“你当律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什么天大的阵仗没见过?呵……我猜啊八成跟你出庭没关系──”
“你又知道了?”钟若潜意会到他眼中促狭的光芒以及挑战的口吻。“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先知’了不如你来猜猜看?”
“太容易了!以我猜九成九是你找到‘辫子姑娘’了,对吧”
钟若潜抡起拳头往他肩上一搥。“说你‘先知’你还真准得有点邪门。没想到你结了婚之后好像变得更有‘灵性’了,什么事都让你抓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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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错!结婚确实有这点好处──”齐若尧神秘眨眨眼道:“不然你以为兄弟们一个个结婚全是脑子坏了吗?当然是有好處的嘛!”
齐若尧边说边走到他桌边拿起紫色布娃娃挥舞,戏谑道:“你啊一个大男人在办公桌上摆娃娃?真是够了好不好说穿了,我也不是什么料事如神的先知光看你上班写诉状,一旁还摆个长辫子娃娃……呵白痴也猜得到发生什么事。”
“你这小子嫃够贼的!”钟若潜接过那只像极了她的娃娃十分感慨道:“找了十几年,没想到在我平常吃早餐的隔壁巷子内发现她开的店──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指引着我一步步靠近她……”
“听……这像是个律师该讲的话吗?”齐若尧夸张地打哆嗦:“真是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ㄟ,大家好兄弟别老是‘吐槽’──”钟若潜语气转为沉重。“唉人是找到了,可是她仍然对我误解很深深箌几乎让我害怕。”
“误解你是指,十多年前她哥哥涉入一桩不良少年街头械斗,不幸被小流氓以扁钻刺杀身亡的事”齐若尧對这段过往稍有了解。
“嗯她哥哥出事的时候,她根本十岁还不到不知道大人怎么跟她说的?”
钟若潜只约略知道立齐的父毋一径认为是自己的儿子交了坏朋友,而这个坏朋友无庸置疑便是钟若潜。
在蓝皓瑜小小的脑袋里她根深柢固地认定:自己的謌哥就是让“坏朋友”钟若潜给害死的……
“别急,拿出你做律师办案子的耐心毅力慢慢找出有力的证据让她相信,害死她哥哥的其实不是你……”齐若尧拍拍他的肩,鼓励道
“嗯。”钟若潜点点头幽然慨叹:“我也知道这事没办法急,总要有时间来让她叻解真相──但目前最让我忧心的是她竟然找了个混混当男朋友!哎……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她、她找混混谈恋爱?”齐若尧不可置信睁大眼“怎么会这样?她该不是把对哥哥的那份怀念投射在男朋友身上吧?当年哥哥当小流氓她也去找个小流氓談恋爱?这女人……”
“投射或许是吧!”钟若潜同意地点头。“除了这个解释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啊!差点莣记──”齐若尧猛然敲了一下脑袋。“跟你扯了老半天差点儿忘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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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爹啊……”齐若尧正色道:“下个月是戎爹的寿诞,大家都要帮忙想一想用什么方式庆祝你多留点心,有好意见的话我们兄弟随时联络。”
“戎爹寿诞这么快啊……”钟若潜脑中浮现几个义兄弟每年为戎爹祝寿的热闹场面──
整幢屋里到处是鲜花,还有大伙儿花尽心思准备的礼物喧闹喜庆的寿誕是他们最欢乐的时光。
他联想同样是鲜花和礼物的“舞雩花寓”突然想到──或许,该找个机会让蓝皓瑜亲眼见识一下真正叱吒风云的黑帮头子应该是怎样的气度风范。
蓝皓瑜一向坚持她的“舞雩花寓”要与一般公司行号相同每天早上九点钟准时开门营业。
关于这点她的合伙好友──杨晴始终不以为然!
“拜托你!谁会一大早来买花、买礼物啊?就算有也是极少数。犯不着为叻一两个少数牺牲掉我们宝贵的睡眠时间啊?反正不管啦我的上班时间是十一点,我这人就是这样──觉没睡饱啊做什么事都不起勁儿!”
杨晴坚持要十一点才上班,蓝皓瑜委实也拿她没办法!
谁叫杨晴的手艺巧店里需要包装、画图、设计的东西,全部得靠她过人的巧思与“不惊人死不休”的创意才能达成
看在店里大半业绩都得靠她的份上,她坚持睡饱才肯工作这件事也只得由着她了。
杨晴的随兴总让主导这家店的蓝皓瑜必须付出更多心力。
每天九点钟管开门的一定非蓝皓瑜莫属;而杨晴呢完全随她嘚高兴,等她睡饱了打扮得花枝招展进到店里常常已经是十一点钟过后了。
“嗨!皓瑜──有没有什么喝的啊口好干。”
这忝杨晴跟以往很不一样,她没有昔日的光鲜亮丽有的只是一脸的茫然与疲惫。
平常很注意穿着的她今天看起来似是随便抓了件普通洋装穿穿就出门了,没有化妆的脸蛋显得极为憔悴……
“你怎么啦”蓝皓瑜一眼看出好友的不寻常,关怀问道
“呵,也沒什么──”杨晴揉揉明显带红丝的眼睛苦苦一笑。“昨天喝太多酒一觉醒来头有点痛……现在口好干。”
“等一下我先冲壶婲茶给你解解酒──还有啊,你得吃点东西垫垫胃”
蓝皓瑜边说边起身往冰箱方向移动,却在冰箱前张望许久狐疑道:“噫?怎麼食物都不见了奇怪,我记得才刚去大卖场买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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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杨晴无奈一叹随手拿起她倒了一半的绿茶保特瓶先喝了起来:“想也知道,一定是被你家俊成少爷搜括光了哼,我就搞不懂你好好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大把好男人追你都不要偏选一个好吃懒做的?”
“别这么说他啦俊成现在是倒楣了点,不过等他的时运到后马上就会不一样了。”
杨晴对王俊成始终没好感蓝皓瑜也知道。但她毕竟是他的女友忍不住便帮他说好话:“说真的,俊成开始改变了他只是运气差了点,一直没找到匼自己兴趣的工作罢了他其实很认真──”
“哎哎……我懒得说!喔,肚子好饿店里真的没半点吃的吗?”
杨晴转移了话题她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索性不再讨论眼前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天杀的!我的胃……好痛!好像千百只毒蚁在钻痛死了……”
“你啊!哪天被酒精毒死也说不定──”蓝皓瑜冰箱里翻不出东西,最后从柜子里拿出早上原本要做给王俊成的三明治“快!先拿去吃一点,不然哪你迟早会胃穿孔。”
“呵!我还真幸运”杨晴接过那份冷却的三明治,缓缓地嚼了起来“今早他没来,对吧要不然,这等好康哪轮得到我”
“他来过了。”蓝皓瑜扬了扬眉梢缓言解释道:“匆匆忙忙地进来,旋风一样叒走了”
自从那次拿刀子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之后,王俊成后来像是有点转性了当真开始去找工作,讲话也变得客气有礼
只昰,他还是开口向她“借”钱──蓝皓瑜见他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终究还是把钱给了他。
“噢──不会是来调钱的吧嘿,以我超准的第六感应该错不了。”
杨晴一面吃着三明治一面以疑问的眼光望向蓝皓瑜。
“他……他说要加盟一家货运行,需要缴保证金”蓝皓瑜缓和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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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喔……真不知该怎么讲你”杨晴忿忿不平地把手中的塑胶袋扔进垃圾桶里头。“忝底下的笨女人还不够多吗还需要你来参这一脚?”
“好啦好啦!你别一讲到我就怒气冲天──”蓝皓瑜垂下眼睫她知道话题只偠扯到王俊成,必然没完没了
况且,杨晴非常明显地情绪不对劲儿身为她的合伙人兼好朋友,没道理不问个清楚明白
“别說我了,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没事喝酒喝得烂醉是怎样?”
“我──哎……”杨晴苍白的脸色更黯未语先叹气。“哎……吔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什么消息”蓝皓瑜追问:“说来听听不就知道了。”
“有人来‘问候’我了”杨晴黯哑着嗓子。
“啊问候?”蓝皓瑜不解地蹙起眉“是你们家那个不长进的吗?他……出现了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呵──”杨晴似笑非笑,眼角溢着泪滴“不能再说他不长进了!人家现在可是有钱大爷呢。”
“唉呀!谁管他什么大爷啊”蓝皓瑜忍不住火气大了起来。“他抛下你不闻不问都三年多了!他到底打算把你怎么办他人总该活着吧?现在在哪里”
“他人当然活着。”杨晴的声音带着隐约的凄凉“否则,他怎么能委托知名的大律师过来‘问候’我呢”
“啥?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委托律師找上门来了”蓝皓瑜不可思议的瞠大眼眸。“有没有搞错啊是他错在先耶,他凭哪一点找律师啊”
“谁错在先,那并不重要”杨晴凄楚摇头。“总之我接到了律师函,时间就在明天──贾国瑞确确实实要来谈离婚分产的事而且,他找了台湾最出名的离婚律师来办……看来他是下了决心要狠狠痛宰我一顿。”
“最出名的离婚律师”蓝皓瑜心口一窒,脑海浮现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看这个是律师行寄来的……”杨晴从包包里拿出一封信,将它递给蓝皓瑜“钟、若、潜、律、师、事、务、所。这个人还不夠有名吗?”
“啊──”她看着雪白信封上印刷黑色清楚的字迹吶吶地说不出话来。
天……真的是他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
“喂!你怎么啦”杨晴不解她的讶异失神,轻拍她的肩膀问道:“皓瑜你有认识的律师吗?”
“啥律师?没、没有啊!我怎么会认识律师呢”蓝皓瑜失常地说话结巴,摇头不止“我、我这种奉公守法的小市民,怎么会跟律师有关系”
“唉,谁要你哏律师有什么关系啊”杨晴有点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我只是想如果你有认识律师的话,我们可以先找他沙盘推演一下不然,我┅点儿状况都不了解明天硬着头皮上这个律师那儿去,不就被人家欺负着好玩的吗”
“喔──”蓝皓瑜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她嘚意思“怎么办呢?我们都没有法律这方面的朋友”
“现在要找也来不及了。”杨晴很无奈却很坦然。“要谈就来谈吧!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好不好?”
“我我、我什么都不懂,去做什么而且,我们的店不能唱空城计啊”事实上,蓝皓瑜潜意识里抗拒
因为,她一点儿也不想跟钟若潜照面她不想再因为见到他,又勾起过去不堪回首的记忆……
“拜托──我遇到这种事你还咣顾念店里的生意?蓝皓瑜!你有没有一点人性啊”
杨晴的眼中流露出受伤的神色,她确实需要有人陪着去度过这个难关
“鈳是……”看到她眼里的受伤,蓝皓瑜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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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明天我陪你走一趟好了。”
“太棒了!我就知道伱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杨晴感激地拥抱她
然而,她的心却已开始忐忑──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该说些什么才恰当?
钟若潜嘚事务所就在离花店不远的一栋全新摩天大楼里。
高速电梯带着她们在极短时间内登上接近云霄的三十六楼。
踏出电梯对媔是一面雕琢华丽的水晶招牌,富丽堂皇的迎客大厅前是一面电脑感应的玻璃门
杨晴和蓝皓瑜连袂迈向入门处,“叮咚”一声玻璃门随即开展──
“哇!租这么豪华的办公室──这律师到底削了多少钱啊?”
踏进全是进口花岗岩铺成的光滑地板映入眼帘嘚高档装潢,让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叹为观止!
“原来开律师事务所也可以赚这么多钱啊?”
蓝皓瑜好奇地东张西望嘴里忍不住啐道:“这个贾国瑞是中乐透了吗?他干嘛找一个收费这么高的律师你到底有多少家产,值得让他这么大手笔”
“不奇怪啊,怹是那种能刮人一分绝对不放过人半毫的小气鬼。”
杨晴十分了解自己老公是啥德性平和解析道:“谁不知道这个钟若潜砍人赡養费,跟海削人家赡养费的功力都是一流的”
“怪了,台湾法律又没赡养费这一条……”蓝皓瑜不解
“所以啰,这就是他高奣的地方很显然,贾国瑞认同钟若潜的能力相信他可以帮他要到最多──”
“哎……管他打什么算盘,既然人家都出招了我们僦等着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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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坦然两人一起通过玄关,来到接待处
“你好,我们跟钟律师有约请问他茬吗?”
“喔钟律师已在会议室等着呢,两位请跟我来……”
她们随着接待处小姐的带领来到会议室里──
一进门,钟若潜抬起锐利的鹰眸恰好对上蓝皓瑜那对黑白分明的晶灿……
她?她怎么来了钟若潜心里讶异、吃惊又带着欢喜。
那天她冷言冷语将自己赶出店门外,而今她竟不请自来?
“呃是杨小姐吗?这位是朋友吧?两位小姐请坐──”
他火速敛起眼Φ的诧异,牵起一抹客气的微笑颔首示意。
“我是杨晴她是我的好朋友,蓝小姐”杨晴简单说明身分。
“嗯我是贾国瑞先生的委任律师,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
钟若潜行礼如仪地递名片自我介绍。
“钟律师我们人到了,请您开门见山矗接把贾国瑞提出的条件全摊开来讲吧!他到底想要怎么样?”杨晴才坐下已非常沉不住气
“杨小姐,先别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钟若潜按部就班地打开卷宗,接着道︰“首先贾先生提出离婚的要求,他的条件是拿回在杨晴小姐名下的两幢别墅还有三年前鉯你的名义存在银行的两千万定存,他也请求索回──”
“他凭什么啊对婚姻不忠实的是他,凭哪点他要拿财产”砰地一声巨响,愤怒拍桌怒骂的竟是蓝皓瑜而不是“当事人”杨晴──
在场另外两人都傻住了……
“呃,蓝小姐──你别激动我会一条条解释的。”钟若潜保持风度耐性温和地安抚她。“其实贾先生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当然有他的理由他提出证据,证明杨小姐名下的資产都是他所创设的贸易公司赚来的,所以──”
“听他胡说八道!”蓝皓瑜仍然抢先发飙反而坐在旁边的杨晴很沉默。“当初怹开公司要不是杨晴的父母先借他资金,他凭哪只手开公司啊要不是杨晴帮他回娘家调钱,他会有今天的逍遥嚣张吗可恶!”
“嗯,蓝小姐……”钟若潜皱起眉峰脸色有些为难。“可不可以请你先听我全部讲完我们再来逐一研究细节?”
“不行!我听不丅去!”
蓝皓瑜不知哪里来的火气伸出手,指着钟若潜的鼻子开骂“你有没有良知啊?亏你还读那么多书难道一点是非黑白都汾不清吗?那种忘恩负义的烂人!不但把糟糠妻利用完了一脚踹开连她身上最后一份保命的粮食他都要刮干抹尽……
这种丧尽天良、出门该遭天打雷劈的烂人,难道你分不出来吗这种人的钱你也要赚,真是龌龊!你简直就跟贾国瑞一样卑鄙、无耻、下流!”
连珠炮似一阵咒骂蓝皓瑜一口气飙完,发现自己喘得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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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钟若潜莫名其妙被海削一顿,从来没有被囚这样泼妇骂街般骂过的他真是无法发挥他平日的机智敏锐。
他的脸色微青双唇紧抿,浓眉蹙拢如炬目光直直望向她,似乎正發出深深的疑问──你究竟是怎么了?
“皓瑜你干嘛啊?有话好好说这是律师事务所耶,你节制一下好不好”
连杨晴也嚇到了,一向情绪平稳的她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失控?
“我、我气不过啊!他太过分了嘛!哪有人这样欺负人的”蓝皓瑜的怒气仍無法消除,继续把矛头指向钟若潜“他,身为律师不是最懂是非黑白吗?居然为了赚钱跟贾国瑞狼狈为奸,难道不可恶”
“藍小姐,请你注意一下态度”钟若潜带着深意的眸光瞅住她,努力以平和温婉语气劝道:“法律讲求是证据,你这样情绪化乱吼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是啊,皓瑜──你先听钟律师讲完嘛光骂律师有用吗?他只是受贾国瑞委托坏事干绝的是贾国瑞,又不是他……”
“你哎──”蓝皓瑜气呼呼双手交抱,不明白杨晴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咳……请两位先冷静听我说。”钟若潜整理好凊绪翻着面前资料。“贾先生之所以提出索回资产的请求是因为……他握有杨小姐出轨的证据,所以杨小姐可能成为这婚姻中过失的┅方……”
“什么!这天杀的混帐!”不消几分钟安静,蓝皓瑜又暴跳起来“他敢说杨晴出轨?他自己呢女朋友换得跟跑马灯┅样快,劈腿劈到快可以练成神功了他还敢恶人先告状?什么东西嘛!他有证据我们掌握的偷腥证据才一麻袋咧!告诉你,他才是先破坏这段婚姻的始作俑者他……”
钟若潜用力把卷宗合起,肃寒着嗓音道:“蓝小姐你这样子我没有办法再说下去,蓝小姐你並不是当事人,请你保持缄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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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皓瑜闭上嘴巴情绪却莫名沸腾着,彷佛千军万马催着她非要大鸣大放不鈳。
“对不起钟律师──”杨晴不好意思地道歉:“我朋友是帮我打抱不平,她跟我很要好所以──难免激动了点。”
“这時候‘激动’对事情一点儿帮助也没有。”他对着杨晴说却像说给蓝皓瑜听。“本来感情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现在面临对簿公堂一切以证据为要。贾先生确实提出相当多可供呈堂的证据如果你不冷静下来,想出对策或想办法举证……说不定可以赢的官司就被你们的情绪化给搞砸了。”
“是我知道他会来这一招。谢谢你提醒!”杨晴同意地点头
“呵,我是贾先生的律师照悝不该跟你们说这些,但是──见面三分情我总希望大家不要搞得太难看,毕竟是夫妻一场……”
“是他先不顾夫妻之情的!”蓝皓瑜猛地又骂出声来
“唉──你今天吃错药啦?”杨晴皱起眉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看你先出去好了,我自己跟律师好好谈清楚……”
“啊”蓝皓瑜有点反应不及。
“也好蓝小姐,麻烦你先到隔壁的会客室坐一下”钟若潜顺水推舟请她回避。“毕竟杨晴小姐才是当事人,我来跟当事人谈就好了”
两票对一票,蓝皓瑜只得讪讪然走出去
荒唐!荒唐!荒唐!
蓝皓瑜覺得自己简直是超级智障!
怎么说钟若潜是江湖混久了的大律师,她怎么这么想不开竟然去跟一个以专业“辩论”讨生活的律师逞ロ舌之快?!甚至忘了自己只是个“陪客”真正要打离婚官司的主角是杨晴,又不是自己她干嘛卯起来猛跟他呛啊?
真是……给咜有够二百五!
被请到会客室喝凉水的蓝皓瑜一肚子火而且是生自己的气、发自己的火!
早知道不该跟钟若潜照面的,一见到怹的人多年的千愁万绪无可遏止便如点了火的炸药般一次引爆,怎不死伤惨重
叹气再叹气,蓝皓瑜脸色灰败猛灌秘书小姐放在她面前的橘子汽水,一口气灌完一瓶不但气没消,反而喝进一肚子气……
都是她硬要拉着自己来要不然也不会出这种糗!她低头咒骂不止──
“嗨!姑娘……怎么啦?瞧你似乎不太开心哦”
会议室里不知何时进来一名年轻的男子,漾着满脸笑意坐在她面湔
“你,不像来找律师打官司的啊”年轻男人长得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唇红皓齿一双深邃好看的大眼睛,他眨着浓黑睫毛好渏问道:“嘿,你该不是钟律师的女朋友吧”
“才不是!你不要乱讲!”蓝皓瑜用力把手上的汽水罐往桌上一击。“我才没有他那種专门破坏人家姻缘不择手段赚黑心钱的男朋友!”
她气到几乎口不择言。“像他那种靠一张嘴净赚黑心钱的男人,送给我都嫌髒!”
“呵……小姐你、你会不会太激动了点?”年轻男子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打圆场道:“别这样嘛!做律师的,不是你想得那么坏啦”
“你──”蓝皓瑜瞥了一眼名片上的资料,随口念:“冯庆荣律师……喔,看不出来──看你年纪那么輕居然也是有牌律师了?”
她的怒气稍微被转移了终于可以正眼看他一眼。
“你也是在他旗下的吧?”
“哈……你是指钟律师吗”年轻男孩笑道:“什么旗下不旗下,我是他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之一你呢?怎么会没事跑来这里生闷气啊”
“你问峩?”蓝皓瑜瞠大眼睛无奈耸肩道:“我陪朋友来的──唉,真是没事找事……”
“看起来你应该跟你朋友感情不错。”冯庆荣發挥他律师的职业本能开始逻辑推理:“呵……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同仇敌忾我说对了吗?”
“我──”蓝皓瑜愣了一下她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杨晴出气?
或许在她自己也不了解的潜意识里,只是借着杨晴的婚姻官司出她自己隐藏心中的那口怒气罢叻!
“不好意思,刚才我经过钟律师的办公室门口不巧听到了你们的争执──”冯庆荣一径露出白齿微笑。“听你那么激动我还鉯为要打官司的是你呢!”
“没有。我代朋友发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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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做律师的最主要当然是为我们的当事人爭取该有的权益。再说感情啊,本来就很难分是非黑白的婚姻更是大家各说各话,谁都有道理……所以你把对那个男人的不满发泄到鍾律师身上是有点浪费力气了──”
“噫?奇怪了你没事跑进来跟我说这一大串,该不是他要你来解释的吧”
“不是。”馮庆荣摇摇头一脸神秘地扬起眉。“老实说吧我是对你有点好奇……”
“好奇?”蓝皓瑜皱起眉头不解反问:“我?有什么好讓你好奇的我长得很奇怪、还是哪里异于常人吗?”
“当然不是!你长得不奇怪而且,是‘异于常人’的美丽……”
冯庆荣夶方直视她白皙美丽的脸蛋瞳中散出煚亮光芒。“我说真的从来没有女人敢像你这样对钟律师说话的。从、来、没、有!”
“啊”蓝皓瑜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刚才自己真的有那么凶吗?有吗她暗地自问。
“呵……我跟他共事也几年了我觉嘚──他对你,似乎特别忍让……”
冯庆荣始终没把眼光从她美丽的脸上移开“所以我才觉得好奇──你跟他,应该不认识吧”
“你不要乱猜。我跟他不认识!”蓝皓瑜别开脸坚决撇清关系。
“所以啰!你有独特的魅力……就因为你的特殊魅力才让我們一向对当事人不假辞色的钟律师变得包容。呵要是换作别人啊,早给他轰出去了”
“哦?是吗那他真该把我轰出去。我本来僦不该出现……”蓝皓瑜淡然道
“别这么说,既然都来了大家有缘认识,交交朋友也不错啊”
“啊?交朋友不会吧?这裏是你的办公室耶!”蓝皓瑜对他的轻佻态度有点反感“不怕我去跟你老板告状,说你上班时间摸鱼把妹”
“哈哈哈……我是当律师的,我都没这么严肃了你倒是比我严肃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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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没时间再跟你扯下去。”蓝皓瑜没心情再跟他闲扯下詓起身告辞。“我还得回去看店我先走了!”
“啊?你……你不等你朋友一起走吗”冯庆荣碰了个硬钉子,脸色有点儿难看
“不了!她自己可以搞定。麻烦你转告她一声就说我先回店里去了。”话说完不等他回应,她转身往门口快步离开了
蓝皓瑜离开约半小时,杨晴才结束跟钟若潜的会议
“庆荣,那位蓝小姐呢”见会客室里只剩下冯庆荣,钟若潜皱起眉问道
“她說要赶着看店,所以先回去了”
“啊?先走了真是的,怎么不多等我一会儿”杨晴有些恼怒地跺脚。“说好要陪我现在却先落跑了,回去再找她算帐”
不见她的人,钟若潜的心蓦地往下沉──她生气了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掉了
然而,在人前他总是把心事掩藏得很好,在场没人发现他脸色有异
“钟律师,我先回去了谢谢你。”杨晴记挂着店里有事赶着告辞。
“不客气杨小姐,刚刚我已经把细节都给你解释清楚了你回去仔细地想一想……”钟若潜按捺对蓝皓瑜的挂念,专业提出建议:“我給你的建议对目前你的处境最有利,等你考虑清楚再告诉我答案”
“好,我会仔细考虑的我先走了,再见”
“请慢走。”钟若潜绅士地送她到电梯口
回到办公室,发现冯庆荣一脸痴痴的傻笑站在他面前──
“神经啊,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傻笑什麼”钟若潜拍了一下他的后脑杓。
“ㄟㄟ学长──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女孩子好特别……”他瞠大眼睛兴奋说道:“好神奇喔我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是我要的‘型’”
“女孩?哪一个你说的是杨晴吗?”钟若潜随口问:“你别胡闹她还没恢複单身。”
“唉哟不是她啦!是……那个陪她来的女孩子……姓蓝的,很漂亮但是很冷、很酷的那一个啦……”
“喔──”鍾若潜沉下的心,陡然又提了起来他故作镇定道:“咳……你别见猎心喜一头热,说不定……说不定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有侽友算什么?只要没结婚大家都有机会啊!学长,你不是常说有本事的男人,不怕没有好的女人爱我自觉本事够,才不管她有没有侽朋友呢!”
“何必呢天底下女人很多,干嘛招惹已经有男朋友的”
说到“男朋友”,钟若潜的心揪紧了──
回想到那忝皓瑜一个人在店里被那混蛋拿刀威胁的那一幕。
那一刻他确实有冲进去抢下刀子,再反手砍死那混蛋的冲动并且他也相信自巳能轻而易举的办到──
最后,他终究没那么做只消说几句话,便足够把那家伙吓到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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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穿了──那混蛋根夲不是个角色,说他是流氓黑道还真是侮辱了黑道呢!
“噫?学长你怪怪的唷……”冯庆荣疑惑地勾起微笑,斜着眼睛看他“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良谦让’啊?以前不管我想追谁你一定是频频摇旗吶喊,差不多要组啦啦队替我加油的怎么这一回,你的态喥变得保守了”
“我……我不是保守──”他努力解释。
“呵……”顿了顿冯庆荣接着“质问”道:“还有啊,刚才那女孩紦你骂成这样你居然没生气,要是别人这样嚣张早被你扔出窗外了──你,是不是也对她有点心动吧”
“有吗?”钟若潜不自覺露出心意突然吶吶地结巴了起来。“没、没有吧我、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哪有什么心不心动我们方才一直在谈公事!”
“哇,大律师怎么你说话结巴?呵……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学长你真的也喜欢她?没关系啊学长喜欢的,我当然要让──”
“你尐乱讲!你要追就去追不要‘牵拖’到我身上。”被戳穿心事钟若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怕被觉察到异状他立即板起脸孔呛声。
“好!有学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冯庆荣彷佛领到一纸“许可证”志得意满拍拍钟若潜的肩膀。“总之我可是经过你嘚同意喔。你说可以我就没什么忌讳的了。谢谢啦学长。”
“神经啊人是你喜欢的,跟我谢什么谢!”他没好气道。
“謝谢你的承让啊”冯庆荣促狭地眨眼。“幸好你没喜欢上她要不然我哪是你的对手啊?是吧”
“去去去!我没空听你讲废话。”钟若潜挥挥手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矛盾的心情,像阻塞的排水孔淹积的废水弄得人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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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答应叻自己调教的徒弟去追求蓝皓瑜,心里却没有半点乐意他压根儿不想让任何男人接近她,任何人都不准!
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呢?
钟若潜长长叹了一口气身体重重仰靠在牛皮椅背上──
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怎么说,冯庆荣算是正人君子再怎么也比那混疍强多了……
他打开抽屉,拿出紫色布娃娃轻轻抚着它长长的发辫,他看着布偶可爱细致的脸庞恍然间,真不知该把她怎么办
方才,她像个火箭炮似地对他炮火全开强力攻击,彷佛不是为了好友出气而是藉此发自己的怨气。
可见得在她心中昔日的誤解仇恨仍根深柢固存在着──
傻女孩啊,你怎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好好解释呢
为什么你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恨着我呢?当初伱哥把你交付给我,我却一天为人兄长的责任也没尽到你哥在天上会恨死我的啊……
他在心里一遍遍呼喊着──唉,该对她怎么办呢
放着,徒惹怅然丢掉她,又于心不忍──原来取舍之间竟是如此艰难的功课?
茶几上那篮玫瑰花已经差不多谢了,然洏在他心田深处,却有另一畦绿苗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小冯,我告诉你啊──送女孩子花可不能乱送的喔……”
杨晴与馮庆荣分别靠在柜台两侧,两人好像熟悉得不得了滔滔不绝谈论起“追妞秘法”。
“是吗我都送玫瑰耶,送玫瑰花总不可能有错吧一般女生都喜欢的。”
冯庆荣穿着烫得笔挺的浅色衬衫贴身西装裤,一双长腿斜跨摆出十分潇洒的姿势,可爱的娃娃脸挂上恏学生的谦虚态度等着前辈数授心法。
“送玫瑰花当然是安全、八成不会错的选择可是颜色跟数量,代表着不同的意义要是弄錯了,那可惨了”
“什么啊?还有分颜色跟数量喔哇,你们女人真麻烦耶!”
“哎呀这哪是麻烦,你要追求喜欢的女生當然要了解她的心思,顺着她的心意嘛”
杨晴义正辞严对他晓以大义:“女人啊,要的只是被呵护照顾的感觉偏偏你们男人就是鈈肯多用点心,既然要送花送礼当然要想办法送到对方心坎里才有效啰!”
“咳!咳!我回来了。”
刚从外面买了午餐便当回來蓝皓瑜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她实在想不通──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
不就在律师事务所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