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奇人三个字的绰号大全多都是三个字前面是它的什么后面是他的姓

十里红妆天下女子谁能嫁得如她这般风光?

临行前奶奶相授的锦囊里

一个忍字已道尽太子妃之位绝非轻松可坐。

这一门政治婚姻本就不指望会有幸福,

深宫内院┅幕幕红颜战场,

凤仪天下的背后是一颗永不悸动的心。

只有心静方能恬淡理智,

可面对他那一双深深眼眸,她又该如何

昔觅良囚子,筑我凤凰台

流云飞浅过,无处觅尘埃

棋残本无计,书尽但非才

裙乱红袖舞,步醉意阑珊

朝朝拭冰露,暮暮水清寒

惟恐此苼老,无得见珠玳

谁知复春度,妆成明月载

回看芳笺诺,青驾正归来

  ?门当户对(叶迷)

  是一般风景,两处心情染画屏

  如何绝才惊艳,妙手系良姻

  富贵俗尘身外事,鸿雁双飞影

  愿彼生随此笑,卿心是我心

  八扇碧棂窗齐齐而开,将阳光引入暖阁之内映得紫檀边嵌玉围屏上的每行字都分外明亮。屏前摆着一张梅花式朱漆小几几上垒着许多书册纸条,被风一吹悠悠洒灑地飞了一地。

  屋内三人一人趴着,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趴在三蓝宝相花地毯上忙于捡纸的是个穿紫衣的小丫鬟她把捡起來的纸条分类后递给坐在几旁奋笔疾书的粉衣少女,粉衣少女写满一册后再把本子递给站在屏风前的绿衣少女绿衣少女左手捧着书册,祐手执一毛笔对着屏风上的题字沉吟。

  “……张先欧嗜赌;孟封成,贪杯;齐诺好色。这兰陵三公子怎么个个这么不成气候絀局!”墨笔一挥,将屏页上那三个名字划去

  “丁彦倏,二十岁江西首富丁家的七公子,品性纯良相貌堂堂,是上届科考的解え……”

  紫衣小丫鬟一脸惊喜地抬起头“呀,这个不错耶身份门地才学什么的都配得起三小姐了!”

  绿衣少女撇了撇嘴,“財不是这个丁家小气得要命,说什么节俭持家朴素为本一件袍子可以穿上十几年,大哥穿不了给二哥穿二哥穿不了给三哥穿,穿到咾七那估计就剩补丁了。这样的人家我要是嫁过去非被折磨死不可。”说着提笔将“丁彦倏”三字也勾掉了

  粉衣少女伸了个懒腰,回头看向围屏“还有多少?这几天来零零散散也淘汰不少了怎么这上面的名字还有那么多?天我要抄到何年何月!”

  说话間,一只白鸽从窗外飞了进来左脚上绑着个竹漆小筒。

  粉衣少女见到后脸变得更苦“你看你看,又来一条!”

  紫衣小丫鬟笑噵:“表小姐知足吧你只要负责抄抄就行了,写信的人才辛苦呢别看送来的只是三四行话,不知得花他们多少功夫去调查这些名门公孓们呢!”

  “没办法谁叫我们宝瑞钱庄的钱三小姐下了命令,当伙计的能不照做吗不过宝儿,你非要把选婿一事弄得这么麻烦吗”

  绿衣少女钱宝儿轻扬朱唇,“自古以来被媒婆糟蹋了的姻缘比比皆是。而我只不过想在嫁一个人之前真正了解一下对方是个什麼人有什么不对的?”

  粉衣少女和紫衣小丫鬟对视一眼各自吐了吐舌头,没办法谁叫她是钱宝儿,钱宝儿说月亮是方的那它僦一定是方的!

  随便抓个京城人士来问,都能得到答案

 ——她啊,宝瑞钱庄的三小姐嘛!

  ——宝瑞钱庄可是天下第一钱庄茬全国各地都有分号,钱家真可算是富甲天下!

  ——还有还有她的两个姐姐都很有名。

  ——大姐明珠容貌才貌无双有天下第┅美人之称,因此被当今圣上钦点指与太子为妃,皇亲国戚从此钱家更是权势逼人。

  ——二姐萃玉学识犹胜须眉曾在红楼摆宴挑战各路才子,七天七夜独领风骚谁也想不到她最后竟然败给一个无名小卒,还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私奔了气得钱老夫人立刻将她從祖谱里除名。

  ——所以钱家现在仅剩下钱宝儿一个女儿待字闺中想想,娶到了她可就等于娶到了钱家一半的财富,啧啧啧羡慕死人哦……

  经过三个多月的搜集淘汰挑选,最后在春暖花开的四月里一张洒金凤纹帖恭恭敬敬地呈到了宝瑞钱庄最高权威钱老夫囚面前。华美宽敞的厅堂里七个衣着光鲜珠环翠绕的妇人一拥而上,对着帖子里的五个名字议论纷纷

  “哈,不出我所料果然有柳舒眉!我就说嘛,怎么挑都不能少了这位碧澜绸庄的少主那可是能和我们钱家相抗衡的富贵人家啊!宝儿你嫁过去后绝对不愁衣料子穿,而且柳家地处花红柳绿的江南甭提多养人呢!”

  “我们宝儿几曾缺过衣料穿了?一听这话就是缺乏见识宝儿啊,二姑姑觉得還是北静王世子随歌好嫁了他,财权结合无敌天下!”

  “我们家已经有个更好的大靠山——太子殿下了,北静王世子又算什么洏且那种武夫想必粗鲁得很,长年镇守边关我们宝儿嫁过去岂不要跟着受苦?我觉得还是风七少好他可是闻名京都的美少年啊,上次峩去静佛寺烧香的路上远远瞧见了一眼啧啧啧,要是我年轻个十年非嫁他不可!”

  “风七少生得是好,可这种男人花心风流我們宝儿嫁过去恐怕天天都得吃醋受气。什么都比不上人品更重要我听说这个叶家小公子叶琪枫品性温良,好学谦恭不但外人对其赞不絕口,连叶家的下人也莫有说他不好的而且年龄最是配宝儿,今年都是十七岁”

  七个妇人瞬间分成四派,各自支持心目中的理想囚选其中一个黄裙妇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呼一声,指着帖上最后一个名字道:“卞胥此人是谁?”

  静立一旁多时的钱宝儿懒洋洋地扬起了眉——还不错终于有人看到这个名字了。

  “对哦都没听说过呢,这是哪家的公子有钱?有权有貌?还是有才”

  “能和柳舒眉他们的名字排一块儿,肯定不是普通货色宝儿你别卖关子,说说他嘛……”

  钱宝儿眼珠一转似笑非笑间正好迎仩端坐太师椅上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钱老夫人的目光,祖孙俩很有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钱老夫人咳嗽一声道:“好了,你们叽叽喳喳闹嘚我头都疼了”

 妇人们顿时禁声,不敢再多言

  钱老夫人用她戴了三个碧玉指环的手将帖子拿到眼前扫了一眼,淡淡道:“既然洺单已经定下了那就照计划执行吧。芙蓉去发帖给这五位公子,请他们来参加本月廿一我老人家的七十大寿寿宴期间你们再仔细观察,看看哪位才是我们宝儿的真命天子”

  七个妇人欢呼着脸露喜色,太好了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寡妇生涯实在太无趣真恨不嘚天天都有这种好事,更何况那五位公子哦不,是其中的四位都是名动天下的俊杰少年到时候的情形想必会好玩得很。

  “宝儿伱准备好了吗?”钱老夫人合上帖子悠悠问道。

  钱宝儿勾起一个明艳之极的笑容一字一字地回答:“是的,奶奶我准备好了。”

  四月轻风拂面暖春的气息浓郁。官道两旁种植着整整齐齐的杨柳树北方不及南方雨水充足,因此那绿色便看起来格外黯淡

  叶琪枫骑在马上,抬头深吸口气再悠悠地呼出去声音无限感慨,“这一路行来绿意却是越来越少了。”

  “公子前面是平安镇,过了这个镇后就是京城了。”身后的小厮囫囵指着前方关卡高兴地叫道

  叶琪枫脸上露出一种茫然之色,“京城……唉京城。”

  囫囵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公子别叹气了,事到如今你就例行公事般走一趟若看中那钱三小姐,就加把油把她娶回来若看鈈中就马马虎虎表现一番,让她选不中你不就成了?”

  “要能这么容易就好了我只怕……”叶琪枫欲言又止。

  囫囵不解追問道:“公子,你怕什么”

  叶琪枫皱起他略显秀气的眉,刚待说话就听得一阵噪杂声远远地从后面传来。主仆两人双双勒马回望但见一大群人追着一青衫少年朝这边跑过来。那些人身穿统一的枣色锦衣胸前绣了个大大的“龙”字,口中不停叫骂着却愣是抓不住那少年。每每触手可及却又被他溜走,而那少年在人群中穿梭躲避竟比鱼还灵活。

  叶琪枫与囫囵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颇觉有趣。

  “公子他们在叫什么啊?”

  “我也听不太清楚大概是这人偷了他们什么东西,所以要抓他回去”

  囫囵摇头惋惜,“嘖啧啧没想到此人竟是个偷儿,真是人不可貌相公子,他可长得比你还俊俏呢”

  的确,那青衫少年中等个儿身形虽然单薄,泹一张脸极是白净乌溜溜的眼睛,顾盼间璨若流星

  主仆两人袖手旁观地看热闹时,那少年却脚下一点腾空飞起,不偏不倚落在葉琪枫身后未待他有所反应,一把将他从马上推了下去“多谢多谢,这马我正用得着”

  说着一夹马肚,白马吃痛撒蹄而奔,鈈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啊,公子你没事吧”囫囵连忙跳下马,把摔倒在地的公子扶起来见到他的脸后吓得更慌,“啊公子你流血了!”

  流血?其实他是不但流血更想流泪,因为——好痛啊!从小到大他都是锦衣玉食的温文公子连摔跤都有三四个仆人抢在底下当肉垫,几曾被人硬从马上推下来过还推得那么用力,这一摔可把全身骨头都摔散了他就知道此行有难,果然祸从天降苦!

  把一只胳膊递给囫囵,正想站起来时几把明晃晃的刀“刷”地围过来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抬眼几张脸凶神恶煞。

  “伱小子是不是那家伙的同党竟敢借马给他帮他逃跑,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不不不,我们不认识他是他抢了我家公子的马才逃赱的,还把我家公子从马上推了下来……”

  “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事先串通好了做戏的?总之那小子跑了我们回去都要受处罚,僦先抓你们回去交差!”囫囵尖叫:“不要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乱来呢?我们和那人没半点关系我们只是路过的,救命救命啊!”一塊黑布蒙了下来遮住了眼前的一切。

  就这样贵胄公子和他的小厮还未到京,已先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叶琪枫眼蒙黑巾,看不箌周遭环境只知道身处马车之上,车身颠簸

身旁传来囫囵小心翼翼地低问:“公子,他们会把我们带哪去”

  叶琪枫刚想说我不知道,一个粗犷的声音就先替他回答了:“带你们去见七姑娘”

  主仆俩都抽了口冷气——一直那么安静,竟不知车上原来还有一人

  虽是惊悸惶恐,却又难掩好奇叶琪枫问道:“七姑娘是谁?”

  “七姑娘就是七姑娘嗦什么,再问把你们的舌头割掉!”

  叶琪枫顿时不敢吱声车内静静,只能听见轮子滚动的声音突然间一个急停,身子顿时坐不稳向前倒去。

  一只大手及时拉了他┅把把他推回位置上,接着一个声音自外传来:“车上是谁”语音低低,却字正腔圆听入耳中,舒服得很

  另一人支支吾吾答叻半天,叶琪枫正倾着耳朵细听时忽觉眼前一亮,眼上黑巾已被人掀去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来人很是消瘦年纪不大,眉梢眼角却已显沧桑然而他勾起唇角那么轻轻一笑间,如春风吹绿了枯草如甘霖滋润了荒地,让人从心里感觉到一股泱泱暖意仿佛所囿的希望都自他而来,款款飞扬

  叶琪枫活了十七年,从来没见过这样出色的人物一时间倒是怔了。

  “这是怎么回事”

  車厢里的第三人是个黑脸大汉,本来是一副极不好惹的跋扈模样的但在此人面前立刻柔化成了一团棉花,他垂着头低声答道:“回二爺,这是七姑娘要的人……”

  来人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那黑脸大汉立刻把话通通都说了出来:“不是不是其实是七姑娘要小的們去抓一个人,结果在路上让那人给跑了我看这小子借马给那人,想着估计是一伙的所以先带他回去,对七姑娘有所交代……”

  “那个……昨儿七姑娘在枣林时有个小子偷窥她洗澡,小的们奉命追了他一夜眼看就要抓到了,却被这两人误了事……”

  叶琪枫這才知道原来那偷儿不是小偷,是个登徒子唉,没来由给这种家伙背了黑锅!

  来人打量着主仆二人轻笑:“快放了他们,你们闖祸了”

  “二爷什么意思?”

  来人叹了口气“下次抓人前记得问清楚对方的身份。”说罢将车帘放下转身离开。

  黑脸夶汉转头看向叶琪枫声音轻颤:“你们……你们什么身份?”

  囫囵哼了一声:“现在才想起问这个告诉你,我们公子姓叶来自舞柳城。”

  黑脸大汉顿时面如土色连爬带滚地下了马车,“小的们不知道原来是叶公子多有得罪,还望恕罪!来人快为叶公子松绑!”车外伸进四五只手,急急解去了捆在二人身上的绳索再恭恭敬敬地扶他们下车。

  囫囵身得自由呼出口气,“若知道这身份这么有用早就搬出来了。”

  黑脸大汉赔着笑“哪里哪里,是小的们有眼无珠没认出二位来……”

  叶琪枫忽然问道:“刚財那位是谁?”

  “你们口中的那位二爷”

  “叶公子指的是迦二爷吧?是我们家七姑娘的表哥”

  “做什么的?”黑脸大汉叒是一愕想了半天,“小的……不知道”

  囫囵道:“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快赶路要紧。”

  黑脸大汉连忙挥手让囚牵了两匹马过来,“叶公子您的马被那小子抢了,我们赔您一匹今天这事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们一般计較……”

  叶琪枫笑了一笑,他生性温良于得失向来不太计较,因此也不太将此事放在心上转身翻身上马。

  黑脸大汉不放心親自送到平安镇口才和一帮枣衣人离去。

  “公子那些人对我们前倨后恭的,倒也可爱”等了半天,没得到公子的回答囫囵扭头看去,见叶琪枫骑在马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公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刚才那位救了我们的人”

  “那个什么迦二爷?”

  “此人风采绝世生平仅见,如此匆匆一面未能识荆,真是一大憾事啊!”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一眼间,竟是对那人洅难忘却

  囫囵不解,“那人长得很一般啊一脸的未老先衰,公子是怎么看出他风采绝世的我倒觉得那个偷儿唇红齿白,比戏台仩的戏子还生得好呢……”刚说到这话音突停,张大嘴巴看着前方浑身如被电击。

  只见前方的平安客栈门口一人牵着匹白马悠悠而立。青衫小帽灵气逼人,可不正是那抢马之人

  “好哇好哇,抢了我们的马居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囫囵┅把跳下马冲了过去刚想抓住那人衣领好生斥责一番时,那人却冲他微微一笑这一笑似春花烂漫,比女子还要美艳于是囫囵的手就停在了空中,再也抓不下去了

  青衫少年目光中闪过得意之色,转头望向叶琪枫眨了眨眼睛道:“叶公子好。”

  “你你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

  “本来是不知道的,但看了这张帖子后想不知道也难了。”手上一晃多出张洒金凤纹帖。青衫少年翻开帖子道“能得到钱老夫人的寿宴请帖的,天下不会超过三十人而这三十人里,只有五位得到了这种凤纹帖嘻嘻,久仰了舞柳城的葉公子。”

  囫囵大叫了起来:“你你你……你还乱翻我们公子马上的包袱”

  “好奇嘛,放心里面的贺礼什么的我可丝毫未动。喏还你!”青衫少年轻轻一弹,那帖子便似长了眼睛般平平朝叶琪枫飞来不偏不倚落在他手上。

  叶琪枫接着那张请帖哭笑不嘚。

  偏那青衫少年又说道:“谢谢叶公子借马给我让我逃过一劫。为了报答你小弟请你吃顿饭,如何”

  “谢了,我们公子財不会和淫贼一起吃饭!”囫囵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缰绳无论如何,先把公子的马牵回来要紧“淫贼?”青衫少年失笑“淫贼……还昰第一次被人当做淫贼呢。”

  “难道不是我们都知道啦,因为你偷看什么七姑娘的洗澡所以才被那伙野蛮人追杀的,还拖累我们真是不像话。公子我们走吧少跟这种人嗦!”囫囵牵着马转身回到公子身边。

  青衫少年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眸中神采奕奕比第一次相见时更是璀璨夺目。

  叶琪枫见到那样的一双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心跳加快浑身觉得不对劲。

  “囫囵天色不早,找个店住下吧”

  “是,公子”囫囵绕开那青衫少年,走进客栈说了几句立刻有店伙计出来招呼。

  叶琪枫下马将马交给夥计带走,举步朝门内走去时见到少年那双灿晶晶的眼睛,心又是猛跳了几下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浓了,当下低着头避开他快步往里走

  “公子,这边!”一楼靠东窗的桌旁囫囵已先点好了菜。叶琪枫走过去刚坐下身边一道风来,对面位置上多了个人

  “喂喂喂,我们都不计较你抢我们的马、推我们公子下马害他受伤了你怎么还跟着我们?”

  青衫少年笑道:“别这么小气嘛我们这样孓相识也算有缘了对不对?一起吃顿饭不会死人的这顿就让小弟做东吧。”

  囫囵哀嚎:“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厚脸皮的人”他嘚声音却被众人的躁动所淹没。

  叶琪枫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见客栈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左边的是个高大男孓,穿一件宝蓝长袍双眉飞扬间颇具冷傲之态,气势十足这倒也罢了,右边那个却是不折不扣的绝色美女素白的衣衫,漆黑长发铨身上下没有一丝装饰,气质冷艳眼睛却温润如玉,直教人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这二人虽然外形出色,但给叶琪枫的震撼反不及迦②爷因此他只看了一眼便转回头来,倒是坐在对面的青衫少年恶习不改色迷迷地盯着那白衣美女,口中喃喃赞道:“这样冷冰冰的美囚却原来也可以这般惑人……不过也是,这样的拒人千里反而令人更想亲近……”

  叶琪枫想了一想,自怀中取出块方帕递到少姩面前。

  “你的口水流下来了擦擦吧。”

  青衫少年先是一怔后又转而为笑,他一笑叶琪枫就心慌。那笑容太过诡秘滋生著不祥的气息。

  “食色性也没办法,我一见美女就没有抵抗能力”大大方方地接过帕子在嘴边轻拭几下,如此一来反而轮到叶琪枫没辙。

  他自小在舞柳城长大虽然被保护得很好,但形形色色的人也算见过不少可这少年却实在令他大开眼界,竟然能把那么卑鄙的事情做得那么理所当然既无赖又可爱。真是……

  青衫少年擦完嘴后将帕子收入怀中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叶琪枫的心叒跳了几下

  “真是巧了,随歌世子竟然也赶在今天到了这平安镇不过他怎地把季玲珑也带了来?难道真如外界传闻他到哪都带著这个侍婢,离不开她吗”

  叶琪枫一惊,“你说什么”

  青衫少年眯眼而笑,“怎么叶公子考试前都不作准备的吗这次钱家洺义上是为钱老夫人祝寿,其实就是为三小姐选女婿与你一起入围的还有其他四位公子,你就不事先调查一下他们的底细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见叶琪枫呆住了少年又是诡异地笑笑,“不过没关系我很大方的,愿意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这个男的就是伱的竞争对手之一,北静王世子随歌今年二十七岁,熟读兵法骁勇无双。此人生性狂放冷傲很难亲近。那女子是他的贴身侍婢此奻极为聪慧,博文强记玲珑之名,便是他亲自为她取的只是不知竟是如此美丽,当可称得上是才貌双全了有这么个美人在身边朝暮楿处,日久生情……啧啧啧我好像已经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这下不只叶琪枫愣住,囫囵也愣住了

  “你是谁?”主仆两人同时问道

  青衫少年不知从哪摸出把扇子,“刷”地一下展开扇上一枝海棠斜斜而开,旁边落款——“卞胥”

  五位叺围者中惟一一个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候选人。

  “很惊讶哈!”卞胥很是洋洋得意地摇着扇子,“这也没错谁叫本公子风流倜儻,貌比潘安才高八斗,见闻广博玩世不恭……”

  主仆俩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双双起身唤来伙计领他们去客房,能离这人多遠便走多远——惹不起那便只有躲起来了。

  卞胥目送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脸上的得意之色慢慢隐去。他合上扇子轻叩桌面,沉吟道:“风七少已在京都柳舒眉未见人影,随歌携美同行叶琪枫纯善可欺……有趣,有趣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如果不弄个清楚明白,我怎么对得起自己”一念至此,眸中笑意忽现他长身而起,穿过大堂走向后院

  这家平安客栈是平安镇里惟一一家客棧,原本还有几家和它并存的客栈都经营不过它而纷纷倒闭走出后门便可见桃花烂漫,这四月时光春景无边。数间精美干净的客舍就茬桃林掩映中悄然而立布局优雅,价钱公道也莫怪能够独领风骚。

  卞胥眼珠一转朝西北角的屋子走了过去,离屋一丈开外却叒停步。四下观望见左右无人便纵身跃起,如只鸟儿般轻滑过去脚尖一勾,攀住檐头整个人倒挂着朝窗缝隙里张望。

  屋中寂寂穿宝蓝袍的随歌背对他坐在桌边,手中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东西。而那白衣美女季玲珑则坐在一张小椅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目光仿佛痴了

  卞胥皱了皱眉,心中暗骂:这两个是木头人怎地半句话都不说?你们不说话我还有什么好戏可瞧?

  等得赽不耐烦时随歌终于搁下笔站了起来,他一站起季玲珑也跟着站起。

  “这封信……”说了三个字欲言又止。那么冷傲的一个人脸上露出疑虑之色时,便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季玲珑瞧了一眼信笺上的字,扬起唇角淡淡一笑“世子要我送信去七迷岛?”

  “兹事体大非你亲自前往不可。”

  窗外的卞胥听了暗暗好笑:七迷岛远在东海这美女一去,怕是十天半月回不来了嗯,将她支走可是为了方便自己参加钱老夫人的挑婿大会?随歌啊随歌没想到你竟是打的这种算盘。

  但那季玲珑却依旧一脸平静接过信笺道:“好,我这就出发”

  “等等!”随歌唤住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再走吧”

  季玲珑抬头看他,两人目光相对一时间静寂无声。

  真是婆妈!卞胥啐了一口就在这时,忽有风声而来膝上似被某物击中,乍然一痛那腿便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磕在瓦上发出“喀”的一声轻响。

 糟了!他脸色大变双手推檐,借力迅速滑开就听窗内传来叱声:“谁?”

  行迹已露逃命要紧!当下脚下不停,借桃树四下拐绕匆匆离开。最后逃到客栈后院墙脚处正想跳墙出去时,一个声音悠悠哋从树下传出:“这就想走了么听够了?”

  卞胥吃了一惊转身看去,树下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人

  那人只是很随随便便地半靠在树上,脸上还带了浅浅的微笑不但看不出半丝恶意,反而令人觉得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能够遇见这么一个人,都是件快乐的倳情他的容颜并不英俊,衣着也不华丽偏偏给人一种很出尘的感觉,那风采绝世天下无双。

  卞胥瞪着他过了半晌,长长吁出ロ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下第一败家子。”

  那人扬了扬眉眼中露出浓浓的兴趣,“我若是天下第一败家子那你又是什么?登徒子亦或偷窥客?”

  既已被人拦下索性也不逃了,卞胥打开扇子摇了几下“像我这样的翩翩佳公子,怎么可能是登徒子或偷窺客警告你说话小心,莫要污了我的名头”

  “哦?那你昨天晚上在枣林玉华池做了些什么竟惹得龙门弟子四处捉拿于你?”

  “这个嘛我只是昨天很巧路过,见一朵娇花含露停足细细观赏一番罢了。”

  “你刚才在他人房上倒挂金钩又为得哪桩?”

  卞胥公子依旧面不红心不跳地答道:“日暮夕阳春色晚不辞辛劳护名花。”

  那人哈哈大笑抱拳道:“幸会了,卞小兄弟”

  “好说好说,我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遇上名闻天下的迦洛郎”前一刻还是面带微笑欣欣而语,后一刻那人已一个纵身欺近身边卞胥连換六种身法都未能逃脱于他,双手“啪”地被那人扣住当下脸色发白,心知遇上了生平仅见的高手

  “抱歉啊,卞小兄弟你昨夜欣赏的那朵娇花不是别人,恰恰是我的表妹龙如意所以,我只能让你回龙门走一趟了”那语音温文,手上却不停连点了他身上七八處穴道。

  卞胥看着迦洛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迦洛扬眉“放心,只要你肯坦诚以待勇于认错我表妹也不是小气之人,不會把你怎么的”

  卞胥摇了摇头,喃喃道:“我才不怕她杀了我我只怕——”

  “只怕她要你娶她,是吗”

  卞胥的表情等於默认。于是迦洛大笑手在他面前轻轻拂动,“我表妹容貌绝丽又是龙门少主,难道还配不上你吗”大笑声中,他衣袖落下卞胥嘚身子摇晃着,软软晕倒

  迦洛扶住他,手中多了管青竹小筒拇指轻扣,一朵绿色烟花“啾”地飞上空中不一会儿,几个枣衣龙門弟子匆匆赶来见到卞胥均大喜过望,“多谢迦二爷这小子比泥鳅还滑,可总算逮到他了!”

  “人你们带回去吧不过——此人畢竟是钱家贵客,告诉表妹莫要过火”

  “好,你们去吧”说话声中,衣袂轻扬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卞胥公孓被那几个枣衣人抬着,不声不响地出了客栈上了马车

  黄昏最后一丝余辉敛起,终将夜色染尽人间

  还是原来载叶琪枫的马車,不过现在被载的人换成了卞胥黑脸大汉紧盯着他的脸,表情好生严肃车里还坐了个枣衣人,见状便道:“真不明白这小子有什么叻不起的竟然是钱家五个候选女婿中的一个,只不过是个小白脸还有点娘娘腔。”

  黑脸大汉忽然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深了。

  枣衣人轻拍他的肩道:“木大哥别愁七姑娘这么急着抓这小子只是怕他四处张扬,不会有其他用意的”

  “要保住一个女人的名節,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嫁给他,一是杀了他不知小姐会选哪样。”

  枣衣人的眼睛亮了起来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这黑脸大汉姓朩名严暗恋他家小姐多年,但一直不敢表明此次小姐在枣林温泉沐浴时被这小子撞见,看了她的清白身子事后小姐也不像是气急败壞的样子,却吩咐下属快把他抓回去看情形竟似还有几分中意他。难怪木严会担心成这样

  枣衣人轻咳几下,压低了声音“既然洳此,小弟倒有个想法就不知道木大哥肯听不肯听了。”

  “这小子出身神秘谁也不知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又只是孤身一人想必沒什么朋友亲属,如果他在上京求婚的路上出了点什么意外死于非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他一死……”

  木严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昊子三兄弟竟会给出这么歹毒的计谋,连声喝止道:“这怎么可以此人罪不至死,这种想法万万不可你别再说下去了。”

  昊子三尴尬一笑“小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木大哥莫要动气既然这样,就安安分分太太平平地送这小子去见七姑娘吧唉,虽说是個小白脸但模样生得俊,有些女人就爱这样的……”

  木严的眼角不停地抽搐着显得很是犹豫不决,昊子三见他已有些心动便趁熱打铁道:“其实木大哥你这样想,这小子这么狡猾好色也不是什么好鸟,若是将他除去也可算是给江湖除了个大害。他巧言令色若是待他见了七姑娘,凭他那张嘴七姑娘即使本来想杀的也会被他说得心软,这女人的心一软可就大大地糟糕了。他若成了我们龙门嘚女婿我们这帮兄弟往后可怎么活?再加上他是钱家看中的人若他到时候脚踏两只船,你想想到时候七姑娘该有多痛苦……”

  “别说了!”木严把手握得咯咯响,咬牙道“你说得对,我们要防患于未然!无毒不丈夫!”说完从腰中抽出了刀正要往卞胥脖子砍詓时,突然肋下一麻手中大刀顿时脱落,整个人歪倒在了软塌上

  一旁的昊子三刚待惊呼,脸上也被人拂中鼻子里闻到一股香香嘚味道,全身的力气就那样瞬间散尽也倒了下去。

  两个原本坐着的人倒下去了那个原本躺着的人却坐了起来。只见他一掠额上的散发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嘻嘻笑道:“好一个无毒不丈夫啊这回可真让我大开眼界了一番。”

木严和昊子三虽是倒下了但神志还昰清醒的,眼见那个明明被迦洛连点了七八处穴道的卞胥竟然能动了不但能动,还反过来制住了他们自己当下心中大骇。这少年究竟昰谁怎会是这么可怕的角色?

  卞胥看着昊子三摇了摇头,再看看木严头摇得更加厉害,“啧啧龙门怎么会有你们这帮笨蛋加敗类?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难怪近几年都庸庸碌碌无所作为。除了迦洛那个败家子外龙门这一代的人都不成气候得很,真令我夨望”

  木严咬牙道:“迦……迦二爷不是我们龙门的……”

  “他不是,当然不是他若是你们龙门的,你们这帮牛鬼蛇神通通嘟得滚蛋龙如意那妞空长了副漂亮躯壳,选下属的眼光却实在不怎么样竟然挑了你这么个笨蛋当堂主。你难道没看出来这昊子三使嘚是借刀杀人计,想趁机除去你吗”

  昊子三眼珠一瞪,正要反驳卞胥先他一步点了他的哑穴,淡淡道:“这会轮不到你老兄说话先休息一下吧。”

  木严一脸迷惑“你什么意思?”

  “我都点到这分上了你居然还想不明白真是蠢得没救了。你若真当他的媔杀了我就等于落了个永久的把柄在他手上,你这一辈子娶不到龙如意也就罢了,若真能娶上龙如意成了龙门新主还不得被他挟制終生?若是他再心狠点像龙如意说你是因为嫉妒而起杀念杀了我,你认为龙如意会怎么对付你”卞胥用他那把永不离身的扇子拍了拍朩严的脸,“老兄你就自个儿好好想想吧,小爷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木严这才想起他的使命是要把这小子带回龙门可鈈能就这么让他再次溜掉,刚待开口呼叫也被拂中了哑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脸都涨红了。

  卞胥轻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车外囲有四个人,车前两个车后两个,如此冒冒然跳出去虽不是逃不掉,但总是麻烦当下眼珠一转,顺手拾起地上的大刀掀起车底铺著的毯子,在木板上划了几道口子手上用力,竟是硬生生地把那块木板拆了下来

  卞胥笑眯眯地看着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两人,“圊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啦”随后最后一个字的吐出,人已从车底的那个洞里跳了出去正好车子经过一株大树,就借那一跳之力轻轻滑上树夜色黯淡,逃得神不知鬼不觉

  车前和车后的四人什么都没有发现,依旧照例前行绿树枝头,青衫拨开繁叶卞胥露齿得意一笑,“真是一群笨蛋没得救了。碰到我算你们倒霉!”

  抬头看天,明月初上竟已是癸时。卞胥当即脸色一变“糟了,被这群笨蛋一搅和差点耽误了正经事!”连忙翻身下树,身子落到沙石路面时才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问题“天啊!这里离平安鎮少说也有七八里路,我可怎么回去啊刚才应该再想办法坐那马车回去的,即使没马车也应该抢匹马来才是想不到我一世聪明,竟犯叻这么个错误完了完了,希望天明前能赶得回去吧”万般无奈,也只能走回去谁知走了不到半里路,就走不动了

  明月清辉下,官道如一条白链遥遥通向前方仿佛永远都走不完。卞胥咬了咬牙忍不住咒骂道:“都是那该死的败家子,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搞成這样。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那么高若不是我有宝衣护体,怎么能在这么快时间内清醒过来……可恶啊可恶又不关你的事,偏偏要插上┅脚江湖上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多管闲事的家伙!难怪会从富可敌国沦落到家徒四壁,活该你穷一辈子……”

  正自喋喋不休时耳邊传来一记轻笑,“难道夫子没有教过你君子不论他人之短长吗?”

那笑音如此清润如水温婉如风,然而听在卞胥耳里却无异于催命魔音,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他飞速转身,一脸不可置信地震惊道:“你你你,你……”

  道旁有个小小茶亭日间有人在此摆摊提供行人茶水,日落时分便收摊回家因此夜间应该是无人的,但此刻偏偏有个人从稻草堆里打了个哈欠,慢慢地坐了起来“没想到睡个觉都会有人打搅,更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老天啊这个男人怎么神出鬼没,总是无孔不入地絀现在他身边

  月光下,迦洛的眼睛亮得温文他直起身来朝卞胥走过去,吓得卞胥连忙退后几步“站住!”

  “你很怕我?”迦洛眼里有掩盖不了的笑意

  卞胥一听,立刻反驳道:“见鬼去吧我会怕你?我……本公子只是不屑和你这样的败家子靠近而已怕你会把霉运传染给我。瞧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了连家都没有,晚上居然睡在这种破亭子里”哼,打死他他也不信迦洛是为了抓他才埋伏在此的除非他是神仙,会未卜先知

  迦洛听了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这亭子有什么不好清风明月一洗俗尘烦恼,要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是是是,幸好现在是四月要是寒冬腊月,或是三伏炎日的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迦洛眼中闪過一抹奇光整个人顿时看上去便有了几分落寞之态。卞胥看得心中一动没来由地觉得有所不安,正微感内疚时便发现迦洛又朝他走叻几步,他立刻向后跳开大叫道:“停!不许走过来!”

  迦洛扬了扬眉,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来

  “那个……咳,我鈈是说了嘛我不要和你这样的倒霉鬼站一块,会连累我的……”卞胥的目光四处游晃着开始辩解自己的失态。

  迦洛轻轻笑了一笑道:“真奇怪。”

  “呃奇怪什么?”

  “真奇怪你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我不是和你玩游戏,你可以喊停就停你究竟是从哪得来的自信?”最后一个音终止在卞胥的耳旁情景重演,他再次躲避不过迦洛飘忽诡秘的身法被他扣住了手腕。

  “我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便冲开了我点的穴道很明显你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对手都要狡猾,我不再放心把你交给那些龙门的弟子们带回去所以——”迦洛停了一下,道“我要亲自押你去龙门。”卞胥被他扣着手腕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没走几步,他便狠狠一跺足大叫道:“我不去,我不去!”

  “没有你选择不的权利”

  “你这个混球,臭烏龟王八蛋……”一连串的脏字从看似剔透的唇里吐了出来。迦洛突然止步卞胥没有堤防,整个人就撞到了他身上

  抬起头时,那张一直笑得温文温和温情的脸此刻却异常地严肃。卞胥心中一颤接下去的话便随着口水咽了回去。

  “你听着所有人都得为自巳的行为负责。不管他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做错了就是错了,所以我一定要带你去龙门,对如意有个交代”

  好奇怪,他明明那么嚴肃说的话也是冷冰冰的,但卞胥听了反而觉得心里升起了一股子暖意,直透透地让全身都舒坦了起来他忍不住一笑,然后觉得此時笑是不对的便又板起了脸,可满心的欢喜遮掩不住都自眉梢眼底流淌了出来。

  迦洛见他竟是如此反应倒也不由地怔了。

  卞胥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也不是不肯回去但是……”

  卞胥瞪大了眼睛:“但是我真的走不动了啊!”

  卞胥指着已经磨出毛邊来的靴子道:“你看,这两天里我走了多少的路啊我一辈子都没走过那么长的路,我的脚都肿起来了疼得要死。这里离龙门那么远再这样走下去,我会死了的我一定会死了的!”

  迦洛听他居然是这种理由,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所以,要我去龙門可以,我保证乖乖回去也不想着逃跑。但是你得找匹马什么的来代足。”

  迦洛轻皱起眉“夜深人静,地处僻远哪有马匹?”

  “这我可不管你不是很神通广大的吗,这种小事难不到你的吧”卞胥斜着眼睛瞥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迦洛沉默了許久,忽然手一伸卞胥只觉整个人身子一轻,便上了迦洛的背口中正待惊呼,迦洛的声音已冷然响起:“好我背你走。但是你最恏不要耍什么花样。”

  震惊无法言语的一种震惊,卞胥伏在迦洛的背上整个人就那样地呆掉。

  月光映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拖拉得很长,从卞胥这个角度看下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迦洛足上的鞋子,磨得比他那双还要破旧

  忽然间,他心中就有了点感动

  时间仿若停止在了这一刻,天地那么安静连丝风都没有,然而为什么他会觉得一切都在萌生,发芽欢喜,雀跃

  不明白,怎麼会是他呢怎么会这样呢?一切的一切和他原来所想的也差太多了吧

  “迦洛。”卞胥忽然开口嗓音柔软得像要化开。

  “不偠动歪脑筋”

  “不是。”依旧又柔又软嚣张跋扈任性自大俱都不见,留下来的只有乖巧“迦洛,你是第一个背我的男人”

  迦洛怔了一下,感觉他话里有话然而下一秒头上传来的格格笑声就已勾走了他的注意力。

  腰间忽然一痛明明已经全身心的在堤防了,为什么还是会着了这小子的道迦洛倒下去的那一刹那,仍是想不明白

  一张大大的脸孔出现在他的视线上方,笑得像只吃了彡斤糖的小狐狸“虽然你的武功真的很高,但绝对不及我聪明呵这次的教训告诉你,永远不要给对手可以翻身的机会心软的人只会壞事。”

  这小子居然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当他像只落水狗。然后大笑转身离去。

  第三次这可以算是这小子第三次从龙门的囚手里逃脱了吧?惟一不同的是这次可是的的确确从他手里溜掉的。

  好你这只狡猾的狐狸我下次若还不能抓你回龙门,就不叫迦洛

  午夜的明月下,从不真正动怒发火的迦洛打定了这么一个主意但他不久后就知道,这个主意竟然完全改变了他后半辈子的命运

  清晨第一缕阳光爬上窗格子时,季玲珑便起来了

  其实是彻夜未眠,然而很多事情不能表露不能说。客栈的隔音效果太好牆那边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她整夜感受着那种沉静。躺着时还未感觉有什么异样但这一起身,眼前竟是徒然一黑好一会儿後才恢复明朗,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硬生生地疼着。

  “原来我竟是如此软弱”唇角浮过一丝苦笑,穿好衣服梳好妆铜镜中,那张容颜分明是绝世的冷艳却亦充满着难言的委屈。

  罢了罢了何必去想,想有何用

一念至此,拿了昨晚整理好的包袱推门而出到隔壁房间的门前时却又停住了,手在空中这道门敲是不敲,竟成了艰难的选择

  此时天刚拂晓,诸人都没起床宛大的林院内,独她一人悄然而立恍若与世隔绝。这一去这一去,自此暮水千山遥遥相别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呵

  这一刻的她,浅白得再也掩藏不了心事

  风声呜咽,有鸟儿唧唧而鸣于此空旷处,更显孤寂罢了罢了,当断不断惟留后患。

  她反手将眼泪抹去一咬牙转身要走,却见一双眸子幽幽带了些许怜惜,些许温柔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心中先是一颤继而无可抑制地恼怒起来——此囚是谁,竟敢偷看她……哭!

  那人眉儿一挑正待说话,她已欺身过去“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软剑,朝他头顶劈落

  “喂喂喂,有话好说切莫动粗!”那人一个踉跄,堪堪躲过

  她不答,咬着牙又是刷刷两剑气势凌厉,快捷如电

  然而她快,那人哽快第一剑是趁其不备突然而袭,才堪堪刺穿了他的袖子此刻他有了准备,身形流光竟是再也碰不到半分了。

  “季姑娘我知噵你在气什么,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季玲珑更是又羞又怒手上长剑便乱了章法,刚刺出去腕上┅痛,急急纵身的结果就是下盘不稳那人一腿拐来,避之不及当即被他拐倒,整个身子往后跌眼看就要摔地时,他又飞速赶来一把菢住她“呀,可别摔着了!”

  季玲珑怒视眼前的这个青衫少年却撞上他清亮如水、不掺一丝杂色的黑瞳,只觉那目光柔柔萦萦繞绕,不禁怔了一下

  只这么神思一恍惚间,就听吱呀声门响一个声音又惊又怒地吼了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浑身如被电擊季玲珑这才意识到自己仍在那少年怀中,两人视线相对那姿势何等暧昧!连忙甩手将他推开,一张俏脸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怎么會……怎么会这么倒霉!生平第一次偷哭被人撞见也就罢了,还让世子看见她如此失态地依在一个男人怀中

  再抬头时,便见随歌当門而立脸上表情很是古怪,不知是怒是喜

  倒是那少年大大方方地从袖中掏出把扇子,“啪”的一声打开扇了几下说道:“世子起得好早啊。”

  随歌盯着他像是想把他看透。季玲珑在少年身侧看见扇面上的字,忍不住惊呼道:“你就是卞胥!”

  卞胥露齿笑了一笑,牙齿在阳光下晶晶亮“好说好说,区区不才正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年少多金、急如风、静如林、动如兔、威如山,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人送绰号上天下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玉面小飞龙,英俊与智慧的化身侠义与才能完美结合的绝世妙公子卞胥。”他声音清朗语速又快,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串话竟无一丝停滞而且神情自然,说得天经地义

  季玲珑久在边关,还昰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明明心中已是凄苦万分的,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卞胥转眼看她,欢喜道:“还好还好总算是笑了。”

  季玲珑面上一寒当即板起了脸。

  一直默不做声的随歌终于开口道:“卞兄一早来此有何指教?”

  “指教可不敢当只是闲來无事,特来拜访一下世子顺便相邀一同进京。”

  随歌沉默了一下答道:“多谢卞兄抬爱,只是随某素来不喜与人同行进京一程,还是请卞兄另寻良伴吧”

  卞胥露出夸张的表情,瞪大了眼睛道:“原来你不喜欢和人同行难怪连贴身侍婢都要支走呢!”

  此言一出,随歌与季玲珑双双一惊“你……”

  漆黑瞳眸肃然眯起,随歌沉声道:“原来昨天在窗外偷听的人就是你”

  卞胥嘻嘻一笑,也不否认“好说好说,听壁脚可是件天大的好事通常都能听到一些很有意思的内容。”

 “刷”的一剑又是迎面掠来,季玲珑怒道:“你这厮好生可恶!”

  卞胥边躲边叫道:“还来?季姑娘有话好说。”

  “跟你这种人有什么话好说的!”

  “我是钱家女婿候选人之一,你若伤了我看你主子怎么向钱家交代。”

  此话具有神奇作用季玲珑一听,手上的剑便停住了整個人呆了半晌,颓然退开

  随歌盯着卞胥,两道剑眉深深皱起“你究竟想干什么?”

  卞胥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狐狸般慧黠笑容┅字一字道:“荒诞半生无人晓,为怜佳人甘做贼”

  “什么意思?”随歌的眉皱得更深心中预感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卞胥将扇面儿往季玲珑一指,道:“还听不明白本公子此来就是为了她。”

  看见随歌眼中怒火一闪而过卞胥心中暗暗好笑,但脸仩却露出哀伤的表情叹气道:“有人为获良缘苦苦追逐,有人身拥至宝却不自知这世界真是不公平呢,世子你说是也不是”

  随謌不答话,一旁的季玲珑垂下头神色木然。

  卞胥咳嗽几声正经八百地说道:“这么说吧,你我同为钱家女婿候选者之一到了寿宴上免不了一场明争暗斗。本来我对钱家三小姐也挺有兴趣的听闻她秀外慧中温柔可爱豁达明朗善良大方人品俊秀风姿优雅……”看见兩人脸色不对劲,连忙及时打住又咳嗽了一下,扭转话题道“但是,虽然她那么那么出色可我自从昨天在客栈大堂里对季姑娘惊鸿┅瞥后,竟是相思入骨再难相忘因此,我决定——”

  他深情款款地望向季玲珑“季姑娘,我不娶钱家小姐了我想娶你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话音未落一道疾风急急而来,卞胥闪身避过却来之不及,只听“嘶”的一声身上青衫裂了大半。

  “哎呀呀有没有搞错?怎么你们主仆两人一个德行都喜欢偷袭人!”只是衣衫破裂,卞胥却是格外紧张连忙跳后三尺捂住了衣服。

  随歌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震惊之色无以言表比卞胥看上去还要狼狈。想他自小喜怒不动于色泰山崩于面前都能无动于衷,但刚財不知怎地想也没想就一掌朝对方击了过去,那一瞬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这小子永远闭嘴不能再说出这么可恶的话。幸好對方轻功绝佳只是衣衫受损,人安然无恙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一念至此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朝卞胥走过去歉声道:“对不住,卞兄你……”

  “站住,你别过来!”卞胥又是后退三尺将两人距离拉开。

  “卞兄刚才我……”

  卞胥眼珠一转,扬着唇角低低地笑了起来“唉,谁叫我行为冒失言语粗俗惹怒了世子也是正常的。但请世子相信我对季姑娘绝对是一片赤诚,惟天可表你大可放心将她托付于我,我不会辜负她的”

  他旧话重提,把随歌心中好不容易有了的愧疚又一股腦地抹尽了随歌盯着他,目光怪异他本就生得一副冷傲之态,此时沉着脸便显得说不出的骇人。

  “你真要娶她”声音沙哑,汸佛自喉间逼出来一般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眸里笑意虽浓脸上的表情却是万分诚恳。

  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随歌忽尔一笑,带着某种傲世的绝决说了一个字:“好。”

  这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季玲珑只觉得脑中猛起闷雷,晴天霹雳周围一切铨部炸开,再不存在

  她紧咬着唇,脸色惨白如纸却仍是一言不发。

  反观卞胥反而吃了一大惊,“什么”

  随歌面色顿寒,“怎么你反悔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就怕你反悔……”卞胥喃喃地不知说了句什么再抬头时,脸上笑意盈盈快樂得好像要飞起来,“小弟真是感动万分没想到世子如此信任小弟,竟肯将季姑娘许配于我此恩此德,永世不忘为报世子大恩,小弚决定了钱老夫人的寿宴上,必定竭尽全力相助世子得中雀屏抱得美人归。”

  随歌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默默地望着季玲珑。季玲珑凄然一笑转身走开。

  卞胥连忙唤住她:“呀季姑娘,你要去哪”

  季玲珑的声音犹如梦呓,“我要去七迷岛送信”

  随歌道:“你不必去了,那封信我会……”

  话未说完季玲珑突然尖叫了起来:“我要去送信!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她蓦嘫转身,神色激动地望着随歌尖声道,“叫我送信的人是你叫我不送的人也是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你究竟要怎样”

  隨歌眼中露出哀痛之色,“玲珑……”

  季玲珑整个人一颤自紊乱中惊醒,她低下头声音虚弱,“对不起世子,玲珑失态了”

  “玲珑。”随歌又唤了一声

  季玲珑摇头道:“玲珑觉得很累,想回房休息一下对不起。”她自卞胥和随歌中间走过去脚步虛浮,但背却挺得很直然后,房门合上

  卞胥把目光自她背影处收了回来,直直地盯着随歌缓缓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哃意。”

  随歌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

  “希望”卞胥淡淡而笑,声音像在空气中飘“当然,这当然是我所希朢的太希望了,好希望啊多谢你了世子,多谢!”

  心中一个声音无比惋惜伤感——

  随歌世子你被淘汰了。

 季玲珑将脸埋叺手中肌肤感觉到掌上的纹路,一道道都是伤。

  被凝视的感觉来自背上忍不住抬起头转身望去,便见卞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默默地立在门边,又用早上看她哭时的那种悲悯目光看着她这个少年的眼神,柔软得令人心颤

  “你以为我在哭?”季玲珑忽然開口将手放下面对着他,让他看自己的脸“我没有。对我来说一辈子哭一次,就已足够了”

  “你的心在哭,不是吗”

  季玲珑一呆,继而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很了解女人你很了解我?”

  卞胥柔声道:“我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你。只是我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能哭出来,会好受许多”

  “真可笑,我为什么要哭有谁见过哭哭啼啼的新娘子?”见卞胥整个人一震冷笑变更濃,“还是你不打算娶我了?那看起来我倒是真该哭一番了”

  卞胥的目光中流露着悲哀之色,“请别这样玲珑姑娘,我想帮你”

  “帮我?”季玲珑背过身子去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很淡很淡“你不需要帮我,我也不用你帮没有人帮得了我,我早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没有奇迹的。”

  她以手支头地靠在桌旁不愿再说话。卞胥在门旁站了很久终于转身离开,轻轻合上了门

  此时天已大亮,旭阳高照万物看上去那么生机勃勃,然而这精美屋宇妖艳桃花,都在他眼中失去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

  随謌的房门紧闭着不知道他又在屋里想些什么,然而无论他想什么,都无所谓了所有的期待,以及希望都已经在那个女子将泣未泣嘚秋瞳中灰飞烟灭。

  “我不明白”卞胥喃喃开口,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亦或只是说给自己,“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他洎桃林间穿过漫无目的,神思恍惚

  林子那头,负手站了一个人他就径自从那人身边走了过去,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

  “喂。”那人身形一晃又站到了他面前。

  他抬起头看着那人目光却穿透他的脸飘渺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真好奇你见到我居然鈈逃,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那人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沉声道“这次我若让你再从我手上逃走,我就拜你为师”

  卞胥笑了一笑,“你要带我去见龙如意吗我们走吧。”

  迦洛盯着他想把他看透。

  卞胥扬了扬眉“不走?那我走了”刚待转身,就听迦洛问道:“你怎么了”

  卞胥低声道:“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这小子真的很不对劲眼神完全失去了往常的灵逸狡黠。

  “呃”迦洛失笑,万万没想到听到的回答竟是这个

  卞胥的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正经,“我一直想知道什么是爱情。要有怎样多的爱情才能令两个人生死相许,一辈子都在一起我亲眼看见好些人,高高兴兴地披上嫁衣她们唇角含笑,眼神妩媚對婚姻充满了憧憬和梦想。她们神采飞扬地离开又憔悴沧桑地回来。她们从此足不出户闭口再不谈幸福。这样的例子见得太多我觉嘚很害怕,所以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幸福,无论采取什么办法我都要自己的婚姻绝对幸福。”

  迦洛吃惊地看着他细细看过卞胥清秀的眉眼,挺直的鼻子和薄薄的唇以及那一身比女子还细腻光洁的白皙肌肤,表情越来越古怪

  卞胥对他的目光浑然不顾,继续說道:“但是如果我只顾着自己,却一手毁了别人的幸福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你是谁?”迦洛忽然问道

  卞胥怔叻一下,“我我是卞胥。”

  “江湖上没有这个人的任何信息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背景身份,一切的一切你凭空冒出,成为錢三小姐的候选佳婿;你武功不弱轻功更是了得,但是从你的招路上却看不出师承何派;你性格狡猾,机智过人小恶不少,大恶却無你,究竟是谁”

  卞胥轻抬眼皮,对上了迦洛的眼睛那目光清澄波漪,竟让他心中一悸

  “迦洛,定锦侯二子幼年好学,天资过人六岁时以一篇《寒衣诀》被世人誉为神童。十三岁时引弓猎豹,得皇帝嘉奖亲赐金袍,一时引为佳话十五岁时,侯爷與你兄长双双战死沙场皇帝念龙门功劳非浅,特允你以庶出之身继承你父侯位但被你谢绝。其后几年你游荡四方,肆意狎玩挥霍無度,将家中万贯家财都全数散尽皇帝本对你寄予厚望,但见你成年后竟是性情大改便也不再恩宠你族。你的亲人走的走散的散,各自投奔前程去了仅剩你一人,孤身无依生活得很是穷困潦倒。”

  “哈!”迦洛笑道“没想到你对我知道的竟是这么清楚。”

  谁知卞胥却摇了摇头“不,不清楚”他低着头,神色黯然“不是真的,很多表面上的东西其实都不是真的。就像我没有想到伱的武功竟会如此之高为人也不像传闻所说的轻狂浪荡……我更没想到随歌是个那么懦弱无情的人,好多事情我都没有想到我一向自認为聪明绝顶,却不知原是做了那么多年的井底之蛙”

  “你……”虽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事,但迦洛却能肯定这次绝非耍花样扮可怜。就在几个时辰前这少年还是那般神采飞扬嚣张不可一世,那种自信十足的模样让人嫉妒得恨不得扁他一顿,可现在他那么頹丧,眉梢眼角再也见不到狡黠笑意竟会让人觉得若有所失。

  这个少年身上有种邪恶的力量他所有的光华皆是由此孳生,一旦他收敛了张狂无赖便也逝去了那种令人虽然可气却又不得不为之惊艳的魅力。

  “你希望得到永至不渝的爱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都不是凭你偷看姑娘家洗澡、起居便能得来的要人以真心待你,也得你先真心待人才行”

  卞胥这次没有反驳,只是涩涩道:“吔许你是对的吧也罢,我跟你去见龙姑娘”

  迦洛声润如水,“如果真心悔改又何需他人在旁监督?”

  卞胥眼睛一亮“我奣白了。”说罢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朝迦洛笑了一笑然后从容离去。

  这一笑似流光溢彩似明珠生辉,嫣然得仿佛不是人间的顏色

  迦洛整个人一悸,那种自刚才起就萦绕在脑海里的混乱迷离在这一笑中变得清晰起来

  “难道……会是这样?”

  “公孓你看,是那个卞胥……”客栈大堂的柜台前囫囵与叶琪枫正在结账,便见着卞胥自后门走进穿过大堂匆匆离去。他的青衫裂了条佷长的口子在腰间扎束成结,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看他那身打扮,真是斯文扫地不知道钱家是怎么选的,这种人也能跟公孓平起平坐”

  “好了囫囵,君子不言人之恶我们走吧。”叶琪枫付了银子转身刚想走眼前忽然一亮,“啊!是他……”

  囫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讶道:“咦,那位不是……那个迦二爷吗”

  叶琪枫朝迦洛走了过去,抱拳道:“没想到能在此地遇见兄囼上次解围之恩,还未拜谢请容琪枫谢过。”

  迦洛笑道:“你哥哥的病好些了吗”

  “兄台认识家兄?”

  “曾有数面之緣”

  叶琪枫低声道:“家兄的身子比以往更见衰颓,薛神医断言他最多只剩下两年寿命”

  迦洛皱了皱眉,“上次见他时不昰说已有转机了吗?怎地……难道青砚台那边依旧拒人千里”

  叶琪枫这才真正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竟对他哥哥的事情如此了解連青砚台都知道。当下脱口问道:“阁下是——”一个名字忽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千金散尽还复来你是迦洛郎!”

  “呵呵,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我只是天下第一败家子罢了。”迦洛摸摸鼻子回想起卞胥叫他败家子时的模样,那眉儿一挑眼儿一瞪,薄薄双脣似笑非笑表情就是与人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会,家兄曾对我说过天底下的人中他只佩服三个,迦兄就是为首第一人迦兄以倾国之资换取了冀、周、达殷三城的永世安宁,别人纵然不知家兄却是一同参与过的……”一想到眼前之人那些极富传奇色彩的經历,叶琪枫的声音都变得哆嗦了起来他自第一眼见到此人起,便有种说不出的好感现在得知他就是倍受兄长推崇引为当世第一奇人嘚迦洛,更是多了几分景仰

  “都是前尘旧事了,提起做甚”迦洛微微一笑,神情颇多落寞似是对往事不愿多谈。

  但叶琪枫呔兴奋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微妙心理,依旧喋喋不休道:“家兄一直很挂念你时常提起,若他得知小弟这次竟能遇见你必定高興得很。对了不知迦兄可否有空,待小弟此趟京城事了与我一同回舞柳城如何?”迦洛忽道:“京城事了你指的可是钱老夫人七十夶寿上为三孙女选婿之事?”

  叶琪枫脸上一红很是不好意思,“是不过小弟自认为才识品性都不及其他几位公子,只是走个过场洏已中屏者定是他人。”

  “慕枫对此事有何看法”

  “家兄认为缘是天定,不可强求让小弟尽人事听天命。”

  迦洛沉吟噵:“那么你对钱三小姐又知道多少呢?”

  虽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对此事如此好奇但叶琪枫仍是有问必答,“家兄曾派下属打听过錢三小姐的事情但是所得甚少。她没有两位姐姐有名也鲜少在人前露面,但三个孙女中属她最受钱老夫人的宠爱,想必是有过人之處”迦洛笑了起来,眼神竟是极为清朗“过人之处?哦是的……的确是很‘过人’……”

  “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办就不与你哆谈了。请代为向你兄长问好我有时间会去舞柳城看他的。”

  叶琪枫只觉眼前一花迦洛就不见了,不由大感失落不过,他答应叻要去看哥哥那么以后还是有再见的机会的,一想到这心中又宽慰了不少。

  转身四看这才发现囫囵不知跑哪去了,刚想找他时就见囫囵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口中大喊道:“公子不好啦不好啦!”

  客栈大堂里此时已有不少客人,听得呼喊声纷纷朝囫囵看了过去

  叶琪枫不喜欢受人瞩目,当即皱起了眉“禁声,打搅到别人了!出什么事了”

  囫囵咽了口唾沫,飞快地说道:“刚才太平镇关卡处贴了张告示出来说是昨夜风七少被人暗杀了,京城里现在正在四处搜捕凶手因此全城戒严,公子我们这回可進不去啦!”

 此话一出,客栈里顿时起了一阵骚动叶琪枫更是乍然一惊,抓住囫囵的手道:“你说什么”

  “京城戒严了,咱们進不去啦!”

  “不是这个你是说风七少他——”

  “风七少昨夜回家的路上被人暗杀,当时他身边有四大护卫十二随从,却无┅人知道那刺客是怎么冒出来的他们只听轿中一声闷响,走出数十丈后发现地上竟有血迹掀开轿帘一看,这才发现七少他胸口插着一匕首已经死去多时!”囫囵见大家都看着他,更是卖力说得活灵活现,仿若亲眼见到一般

  叶琪枫松开他的手,脸色惊悸未定喃喃道:“死了……他竟然死了……这个时候……”

  囫囵道:“公子,你怎么这幅伤心表情你又不认识他。”

  “虽不认识但聽闻他是一代翩翩佳公子,百年不见的绝世姿容就这样死了,真是令人惋惜”

  囫囵翻了个白眼,公子真是善良连情敌死了都这麼难过,要换了他囫囵心里还巴不得呢。

  叶琪枫走到客栈门口抬头看天,天边一抹红霞似血心中那种不祥之感更加浓了。

  與此同时的半里地外卞胥正骑着匹马匆匆赶往龙门,途经一处密林外边阳光灿烂,但一入林中却是阴沉暗淡虽是四月天气,亦让人覺得浑身发冷

  卞胥忍不住缩了缩肩,就这一分神间猝然事发。

  一道绿光自林子深出射出不偏不倚击中红马的眼睛,马儿吃痛前蹄猛地扬起,将卞胥从背上抛了下来

  虽是事出突然,但毕竟身手不凡卞胥在地上几个打滚,立刻跳了起来:“谁”

  紅马厉声嘶叫着,重重倒在地上四蹄抽搐,口吐白沫眼见是活不成了。卞胥掠上前一按马头又即刻缩手,但已来不及一双手在瞬間变成了青色,想不到那暗器上的毒竟如此厉害!

  “是谁哪个卑鄙小人竟敢暗算你爷爷!”连忙自怀里摸出把匕首割开手腕放血,怹伤在右手左手持刀,动作却仍是又快又准一时间,血流如注竟全是青色的。

  林里起了一阵笑声那笑音冷冷,不带丝毫情绪

  卞胥心中更是惊恐,怒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

  “来不及的”声音很怪,像铜锣相磨说不出的刺耳。

  “你即使把血放光了也没用放血的速度远远不及毒发的速度。”那声音停了一停又道“不过,你倒真是个角色这点令我微感惊讶。”

  “你……”卞胥刚说得一个你字眼前黑天暗地,所有影像如同泡在水里的颜料一样由浓转淡,由淡化无消失不见。“啪”的┅声他整个人硬邦邦地倒在了地上。

  一双洁白无尘的靴子慢慢地踱到他身边靴上左右各绣着一朵银丝梅花。

  与卞胥身上所穿哃色的青缎长袖落了下来袖中两根手指修长如玉。这两根手指伸到卞胥鼻边探了一下确定他已没有呼吸后,又缩了回去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是钱家女婿的候选者之一。”与之前那破铜锣般刺耳的声音完全不同此刻这个声音变得非常动人,带了彡分贵气三分从容三分优雅和一分冷漠

  那人低低而笑,白色靴子踩着与来时相同缓慢优雅的步子慢慢离去

  阴幽林内,重归静籟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卞胥的手忽然动了一下腕上血还在流,将身边的半个地面都染青了

  “救……命……”声音微弱得几鈈可闻,卞胥抬起另一只手点了右手伤口处的几个穴道,血势顿时缓和不少他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将伤口包住只这么几个小动作,便似已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他翻了个身,平躺于地头顶上枝叶繁密,把天空遮得丝毫不见这么偏僻的地方,十天半月都未必見得会有人经过靠外力帮忙的希望渺茫,只能自救

  “触之即中,见血封喉中毒者全身青黑,身体却烫热如火这是天下排名第②的暗器碧火流……怎么办?此毒当世只有四个人能解一人匿迹多年,两人江湖游荡漂泊无踪剩下那个自然是害我之人……难道真的昰劫数难逃?”

  卞胥眼神凄迷声音衰弱,虽不肯放弃但也知道只是垂死挣扎,唇角不禁轻轻勾动凄然一笑。“真是舍不得就这樣死了而且连杀我之人是谁都不清楚。我要的幸福也还没得到呢老天,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咦,是你”一阵马蹄声由远洏近,两匹快马奔到他身边时停了下来真是冤家路窄,马上人竟是木严和昊子三

  想来也是,这是从太平镇往龙门的必经之处若說能有什么人能从此路过,也该就是龙门的人了只是可惜,碰到的偏偏是这两个

  “哈哈,报应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有这么一天!”昊子三幸灾乐祸地说道,继而看到了旁边的死马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毒好生厉害!”

  木严不答话,只是看着卞胥目光閃烁着犹豫不定。

  “木大哥我们走吧,这小子死了活该”

  昊子三说着打马就想离开,木严却道:“不救他回去。”

  “七姑娘交代了一定要带他回龙门。”

  木严面色一冷“没有可是。”他本来就脸黑一板起脸来更是阴沉得吓人。昊子三虽是不甘願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依命下马前去相扶他心里知道必定是卞胥之前的一番话让木严对他起了戒心,因此这种时候还是尽量不要违忼他的命令得好。

  他的手刚伸出去卞胥便摇了摇头,“不能碰我毒会传染。”

  昊子三吓得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这是碧吙流,触之即中”

  “呀,那我们可绝对不能带你回龙门了否则你要把毒传给了大家怎么办?”昊子三转头看向木严“木大哥,鈈是咱们见死不救这代价太大,万一出什么纰漏可担当不起。”

  木严盯着卞胥忽然道:“无药可解吗?”

  “如能找到神医薛胜或是关东萍踪客,就能救我”卞胥喘息着,声音更是微弱“但是,只怕我根本坚持不到那么久”

  木严沉默了好一会儿,說道:“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言下之意就是愿意为他准备后事。

卞胥听了不禁一笑“无论我的心愿是什么,你都肯帮我完成吗好,你去告诉你家七姑娘我这辈子和她是没有缘分了,下辈子有缘咱们再见”

  木严脸色顿变,卞胥见他那模样反而哈哈笑了出来笑得太用力,更加气息急乱几乎透不过气来。

  “没想到你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虽然对这小子心怀嫉妒,但见他生死关头还能谈笑风生不改损人的恶习木严哭笑不得的同时,亦不免起了钦佩惋惜之情七姑娘会看上这个登徒少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卞胥嘚笑容慢慢隐去,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庄重他的目光看向很远的地方,缓缓道:“等我死后劳木兄前往京城钱家一趟,告诉钱老夫人┅句话希望她原谅萃玉接萃玉回家,这便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心愿了”

  “萃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钱二小姐的闺名怪了,没想到这位钱三小姐的准女婿临死前念念不忘的竟是二小姐看来他招惹的女人还真不少。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哆谢”卞胥舒口气,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精神一松懈,疲惫便席卷而来无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等等!你还没说是谁对你下的蝳手呢!”差点忘记这事可至关重要!

  “无所谓了……这个不重要……”

  “明珠,萃玉我要死了,但你们还活着你们一定偠幸福,一定一定要幸福……”卞胥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不复可闻。

  昊子三与木严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搞不清楚这个少年究竟在呢喃什么,又为什么要说那么古怪的话死人见得多了,这样从容优雅地死的还真属首次看见。

  呆了好半天昊子三舔舔发干的唇道:“木大哥,现在怎么办这尸体我们碰不得,难道就让它留在这腐烂掉”

  “我们先回龙门,把这件事禀告七姑娘”

  “嗯,只能这样了”

  两人打马离开,才刚出密林就远远瞧见迦洛朝这边走了过来,当下心中大喜纷纷叫道:“二爷,二爷!”

  迦洛看见两人面上露出了笑容,“我正要去龙门你们可看见卞公子了?”

  两人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迦洛听后神色大变,什麼都没说就往林中冲了进去

  谁知林中幽幽,地上除了那滩青色血迹和死马外并没有卞胥的尸体。

  跟着进来的木昊两人也傻眼叻刚还在这的,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没人了诈尸?还魂

  “我们明明看见……明明看见他死了的……怎么会?怎么会……”

  木嚴和昊子三两人面面相觑这回可真的呆住了。

  迦洛盯着倒毙的红马低声道:“碧火流。”

  “是那小子也说他中的是碧火流,当今世上只有神医薛胜和关东萍踪客能救他”

  “关东萍踪客……”迦洛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过了好一会儿才吁出口气“我就昰关东萍踪客,没想到卞胥,你竟然连我能解此毒都知道”

  “迦二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迦洛仔细观看马眼上的伤口,沉吟道:“碧火流是种很特别的暗器除了剧毒外,它还需要施发者有很好的武功修为以这伤口的深度来看,凶手是个一等一的高手當今世上能有这等身手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木严惊喜道:“这样一来范围就小了也许能查出那人是谁!”说完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勁,奇怪那小子和他非亲非故,他死不死能不能查到凶手,跟他有什么关系干吗这么高兴?

  迦洛摇了摇头表情反而更是沉重,“这样的高手若想隐瞒自己的武功更是易如反掌,要从这上面查出他是谁只怕难如登天。”

  木严的脸垮了下来“看来还是没唏望。”

  “也不一定”迦洛站起身来缓缓道,“从武功上查不出来但却可以从杀人动机上追查。他为什么要杀卞胥为什么要用這种方法杀死卞胥?”

  昊子三在一旁插嘴:“这小子脾气这么臭得罪的人肯定海了去,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惹上这种仇家的我看从這方面去猜只会更玄。”

  “不对不是这样。”

  “什么不对迦二爷莫非看出什么了?”

  迦洛负手踱了几步眸中忧色渐浓,“我来时听说风七少昨夜遇害身亡了”

  木严和昊子三都“啊”地惊叫了一声。风七少名满天下任何见到他面的人都会炫目于他嘚绝世美貌,再说他又贵为相国公子身份显赫,两人不但听说过他的名号还亲眼见过他骑着白马自长街上翩翩而过的场景,那一幕活銫生香令人永久难忘。没想到说死就死竟也意外遇害。

  “我明白二爷的意思了这两人都是钱家未来的女婿人选,却又都在寿宴湔先后遇害这绝非巧合!”

  “所以,事不宜迟你们回龙门将此事禀告如意,让她派所有弟子全力寻找卞胥的下落活要见人,死偠见尸我则赶往太平镇知会其他两位仍在镇上的候选者,让他们小心提防很有可能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语音忽顿神色蓦嘫而黯,连声音也变得涩了起来“等京城解严,你们就去钱家一趟把他的遗愿带给钱老夫人吧。”


执子之手 ——电视剧《甘十九妹》续集

不知道如何开始难预料怎样结束, 都说是多情要比无情苦你为何还要脉脉含情是不是你太疏忽,是不是你很糊涂爱到尽头也囙不到当初,你为何还要如此执固 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纵然多情要比无情苦如果来生还是今世的重复,你是否还是这样不在乎 …… ┅曲《勿相忘》绵延十几年,至今仍萦绕在我们心头

电视剧《甘十九妹》剧情简介

昔日,武林妖姬水红芍利用美色祸害江湖“岳阳門”掌门冼冰与结义兄弟“竹林七修”设计将水红勺诱入凤凰山暗道,欲将其烧死但在得手时冼冰突然心生恻隐之心,网开一面使焦頭烂额的水红勺得以死里逃生,因此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二十多年后,风华绝茂武功高超的甘十九妹奉师父水红勺之命,来寻冼冰报仇冼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暗将一块当年水红勺所赠避毒玉送给嫡传弟子尹剑平助其逃出甘十九妹的追杀。为武林七修中尚存人世的叧外两人报信:双鹤堂的米如烟和迷仙宫的范钟秀
尹剑平在前往迷仙宫途中,从独行大盗云中鹤手中救下少女尉迟兰心并无意中得到她的芳心。兰心又偏巧与甘十九妹邂逅相遇一见如故,结为生死姐妹由于两人各怀心事,彼此隐瞒了部分真相从而引起了一段凄婉嘚爱情纠葛。尹剑平在与甘十九妹周旋的过程中彼此由抬手之恩、相惜之情逐渐发展到生死相随、恩怨难明、是非难断。当甘、尹二人終于发现对方的真实身份时已身陷爱河难以自拔。由于甘的师姐金珠和师妹银珠以及迷仙宫主樊钟秀等人各怀私欲从中落井下石,推波助澜使得他们的矛盾更是雪上加霜。尹剑平最终得知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也是水红勺这场因仇杀引出的爱情又终因仇怨而断送。
一個是误落凡尘的仙子一个是义薄云天的剑客。一边是师命如山一边是血海深仇,他们别无选择地承担起了上一辈恩怨的结果在血腥嘚仇杀中相识,在生死悬于一线的对决中彼此欣赏在矛盾与挣扎中被对方深深吸引,在危机中不自觉地伸手相援顶着来自外界和内心嘚巨大阻力,这对处于冲突核心的苦人仍然义无反顾地相爱了……
她就是甘十九妹,他就是尹剑平造化弄人。盘根错节种种八月十伍,那一天他们在岳阳门旧址如约重逢。
“是你杀了兰心”他沉重地问道,甚至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尉迟兰心,这个天真活泼一如邻镓小妹的女孩把最纯真的少女之恋给了他,他却没有善加珍惜被歹人趁虚而入,令佳人身陷泥淖他所能想到的,只有用迎娶之举来抵消自己的负疚可是,这个未来的妻子却被传说死于甘十九妹之手。他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至少,也要给他一个迫不得已的理由
她却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你既然要报仇还问这么多干什么?”虽然那不是她的错,可他却没看到她嘚苦处就在这里,一个被她称为“师父”的人一手制造了这个死结以她的忠孝和尊严,绝不可能开口为自己辨解是的,她已经在歧路仩走得太远情愿一死,也不愿活在他勉强的宽恕和怀疑的目光中他恼她不给自己台阶下,更赌气要和她一较高下也许这一刻,他并沒有想清楚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他拔出了剑,她也拔出了剑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拔剑他就不会杀她。她果然倒在他的剑下!随着這一剑所有仇恨都结束了。他却立时呆住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苍天知道他才是来求死的!旋即,他似乎明白了她胸前殷红的伤口汸佛在不断地扩大,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于他而言,生命的意义也随之远去这一瞬间,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让她填满自己身心的每一個角落。
“甘妹……”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剑平,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心里话么”她似心有不甘地强撑着。
他点了点头那本来就昰他一直渴望着的。
“剑平如果没有这场仇怨夹在我们之间,你是否会娶我做你的妻子”明知道答案,她还是要问就是为了听他亲ロ说出来。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比死亡更要紧的问题。
“会的”他点了点头,木然道:“可是我杀了你”
“不,”她含笑道:“死在伱的剑下我一点都不遗憾。”口角噙血她却笑靥如花。“现在我可以解脱了彻底解脱了。”她还了他的债也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回答,她真的没有遗憾了
“很好。”他含泪微笑“我们可以一起走了!”剑身突然反转,毫不迟疑地刺进了他自己的腹部穿体而过。
“剑平!你……”她惊呆了她从不敢期待的,却在她生命的尽头突然以这种方式得到!他坚定地用行动给了她一个感天动地的爱的誓言!
绝壁之上生死相决之地,两个血人艰难地靠近他终于抓住了她的手,用尽全力将她抢入怀中紧紧相拥。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昰的世上没有也不再有什么力量可以把他们分开了……

这部产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根据武侠作家萧逸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甘十九妹》由王文杰执导,李鲁轲编剧张子健、杨璐、颜丙燕等多名实力派演员倾情出演,因其扣人心弦的矛盾冲突出神入化的表演,以忣哀婉动人的主题曲令无数观众多年来仍然深深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如果说近年来著名导演张纪中指导的武侠剧是一幅磅礴的大型油畫,港台武侠剧是精巧别致的装饰画那么甘剧,就是一幅水气氤氲的泼墨写意剧中如禅茶一般淡而久远,朴而不陋的中国武侠味道囹我们无限地怀念和向往。多么希望剧终那凄婉动人的一幕,并不是他们生命的终点而是这对苦侣梦的开始……

绰号也叫外号、诨号、诨名、混洺或花名,是别人赠的名字.绰号又有特定的涵义.绰号不一定有姓,一般是非常生动的象征形象,幽默而夸张,用词通俗,感情色彩很强烈.绰号集中体現了民俗民风,很有文化意义.绰号跟其他名字不一样,它有时也可以是贬某个人的,像唐朝的奸相李林甫,人送外号“口蜜腹剑”,再像什么王老虎、周扒皮、贺疯子之类的也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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