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杭州默医哪个宠物医院好些口碑很好,都有什么科室?

我在微博刷到了前男友小师妹的帖子,一左一右两张照片,分别是我和她。

配文:猜一猜,哪个是前任哪个是现任?你更喜欢哪一个?

看时间,我和前男友还没分手。

我冷笑:5G就是快,还没分手就能看到男朋友的下一任了。

我和相恋六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因为我在为找工作而焦虑的时候,他轻飘飘说我,“你有病吧。”

好像是担心这句话说的不够清楚,他又补了一句。

“我觉得你真的很无聊,谁不是这样,谁不用找工作,大家都在焦虑,你整天拿你这点事说来说去,有意思吗?”

我好像突然不认识他了,那个在我打比赛紧张的时候,会陪着我一遍一遍改稿子的人,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我想起昨天在他手机里看到的聊天记录,他的同门小师妹担心找不到实习,担心领导上司压榨,他安慰人家说,“不会的,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要你。”

“实在没地方去,我给你开后门,你来我们公司。”

对方回了一个表情包,很可爱,“真的嘛?”

他回了个狗狗歪头表情包,“当然啦。”

在他看来,确实不至于。

他只不过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斥责了几句,说了点我不爱听的话。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他睡着以后,我拿他手机搜索秋招信息。

刚一解锁,小师妹的信息就蹦了出来。

她说,“那就提前谢谢师兄啦~”

附带了一个极其可爱的兔子表情包。

江逾白没有回复,因为这条消息和上条消息间隔太久。

我了解他,超过十分钟没有回复,他就会默认聊天已经结束。

我打开他们的聊天记录,按日期查看。

发现在这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们每天都会联系。

最近一段时间,格外频繁。

因为他的小师妹林舒想找实习,想体验实验室以外的生活。

可是导师要求必须要把实验做完,把论文写好。

于是她可怜巴巴地给江逾白发消息。

“师兄,我真的太笨了,你教教我好不好。”

“师兄,导师嫌弃我的实验数据,他说他带的学生里,就没见过我这么差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帮我调整一下呀。”

“师兄,导师说我论文写作不够有学术性,呜呜呜呜呜师兄怎么办呀。”

而江逾白的回复一直很及时,不仅及时,还带着外人不易得到的宠溺。

“你怎么这么笨,我下午去实验室帮你看看。”

“别听导师瞎说,他对谁都这么说,就是为了吓唬你。”

对方发了个惨兮兮的小表情,问“真的吗?”

他回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当然了,你这么厉害!”

我深呼一口气,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因为,我看到的远不止这些。

上午的时候,林舒给江逾白发了信息,说自己投了几份简历,但是还没有收到回复。

她说,“师兄我好害怕,会不会没有公司愿意要我。”

江逾白回她,“怎么会呢?”

林舒发了个很可怜的颜文字,“毕竟我都没有实习经历,简历上空白一片。”

江逾白安慰她,“不会的,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有公司不愿意要你。”

林舒又问,“那领导会不会压榨我呀,把活儿都丢给新人干呜呜呜呜。”

江逾白发了个叉腰表情包,就像是在护崽儿,“他敢!实在没地方去,就来我们公司,我给你开后门。”

林舒好像是放下心了,回了个表情包,很可爱,“真的嘛?”

江逾白回了个狗狗歪头表情包,“当然啦。”

我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我记不清多久没有见到江逾白给我发这种语气词了。

在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的聊天内容里,他语言简练到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干部。

我还打趣他,微信里存了那么多可爱的表情包,不发给我还留着干嘛。

我掐了自己一把,接着往下看。

在林舒找他求安慰的同一个上午,我发了相似的内容给他。

我说秋招形势实在是太严峻了,去年那么多人找不到工作,一股脑全堆到今年。

岗位又缩水严重,我很担心能不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我以为江逾白至少要安慰我几句,可是他回了我一个很无语的表情包,问我,“你没事吧?”

我记得他说过,我们离十八岁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要学着成熟稳重起来,要能够独当一面。

而不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只知道哭泣。

我以为他嫌我遇事太慌张,只好说,“我只是太焦虑,我太害怕找不到工作了。”

然而江逾白却说,“我觉得你有病。”

屏幕上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就快要息屏的时候,林舒又发了一条信息。

“师兄,我论文还没写完,要是导师骂我,你可一定要帮我说点好话。”

我僵硬地转头,看了眼旁边熟睡的那张脸,把消息标记为未读,然后放了回去。

那天晚上,我是在客厅睡的。

早上江逾白起床的时候,我已经打开了电脑,整理秋招的信息。

江逾白从我身后路过,打量了我一眼。

“你能不能别总是耷拉着一张脸,找个工作是能要你的命吗?”

他以为我是因为秋招不顺,所以臊眉耷眼。

然而我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看到的聊天记录。

那一张张我从没见过的俏皮可爱的表情包,许久未曾感受到的宠溺的语气。

和话里话外“有我为你撑腰”的安全感。

我眼前的字仿佛长了脚,一个个自动排列组合,变成了昨晚他手机里的模样。

那一瞬间,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我好像从未在这里生活过,我好像从未真正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要不然,为什么我会找寻不到一点往日令我安心的气息。

门口传来声响,咔哒一声,江逾白拧开了门。

他穿着今年纪念日我给他买的衣服,踩着去年我送的鞋子,在嘲讽完我以后,准备出门上班。

我忽然转头问他,“江逾白,如果我没有找到工作,你会让我去你们公司上班吗?”

江逾白的语气轻飘飘的,轻的像是一片我抓不住的羽毛,冰冷而渺茫。

好像是担心这句话说的不够清楚,他又补了一句。

“我觉得你真的很无聊,谁不是这样,谁不用找工作,大家都在焦虑,你整天拿你这点事说来说去,有意思吗?”

“砰”的一声,门被人大力关上了。

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腕,保存好文档,合上电脑,起身收拾我的行李。

我只是偶尔会来江逾白这里,所以并没有太多东西可收拾。

简单收了一个行李箱后,我把自己的洗漱用品一同收起来,丢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然后叫了个跑腿,把钥匙送到了江逾白公司。

处理完这一切,我坐公交回了学校。

室友跑招聘会了,整个寝室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想被江逾白的事过度干扰,干脆打开电脑修改简历。

这是我这段时间,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之前,我还会向江逾白咨询,问问他之前投简历和面试的经验。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指点我几句。

后来,大概是我问的次数多了。

他开始不耐烦,“网上不是都有教程吗,你不会去看?”

或者说我,“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有谁像你一样,一张简历恨不得一天改八百遍。”

我只当是他刚到公司,事情太多,顾不过来所以脾气大了点。

直到那天看他手机,发现他不厌其烦地帮林舒改简历。

林舒想去的部门有很多,针对每一个方向,江逾白都给她改了五六七八遍。

直到获得对方一句甜甜的,“谢谢师兄,师兄辛苦啦,改天我请你吃饭哦~”

他才会松一口气,发个“说到做到”的表情包。

原来不是公司事太多,是身边美女事太多。

多到没有精力照顾我这个已经到手的正牌女友了。

也是,我们已经在一起六年了,在江逾白的认知力,这段感情恐怕已经不需要过多维护了。

不仅不需要维护,甚至感觉到了枯燥和厌烦。

要不然,为什么要去别人那里找新鲜感。

我甩甩脑袋,企图赶跑这些糟心事。

中午的时候,室友林琳回来了,她看着我立在墙边的行李箱,瞪大了眼睛。

我摇摇头,“没,我把东西搬回来了。”

“哦”,她神色如常的往凳子旁走,走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你把哪里的东西搬回来了?”

“我放在江逾白家里的那些东西。”

林琳小心翼翼,“那你们这是?”

我神色如常,“分手了。”

我和林琳是大学同学,关系很要好。

考研的时候一起考到了这所学校,还非常幸运的分到了一个寝室。

我和江逾白的感情,她是一个从头到尾的见证人。

有很多次,林琳都跟我说。

“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是一定要当伴娘的,我要在台上跟大家讲述你们这么多年爱情长跑的辛酸与浪漫,到时候麻烦给我安排一个帅气的伴郎,照顾一下我这个可怜的单身人士。”

如今,伴娘还在,新郎的心却跑路了。

我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和林琳讲我跟江逾白之间的矛盾。

期间,江逾白不断地发信息、打电话,我权当没看见。

说到最后,林琳拍拍我的肩膀,感叹道,“分的好,美女就要专心搞事业,一脚踢开这个臭渣男。”

我笑,一开始,我和江逾白只有暧昧的苗头时,林琳是最爱起哄的。

故意制造机会让我们独处,伪装成小学弟在表白墙向我表白,让江逾白吃醋。

我和江逾白能在一起,少不了她这个军师的出谋划策。

然而现在分手了,也是她在旁边听我讲,温声安慰,气愤讨伐。

看她这么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我有些感慨。

怎么有的人就一直不会变,有的人偏要应个物是人非的景。

六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和林琳说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江逾白的电话也适时的再次打进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正式地和他说分手。

他的声音疲惫又无奈,想来是已经回到家,看到空了的屋子。

“你怎么把东西都带走了。”

“要跟你分手,我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留在你那边了。”

对面有些措不及防,“什么?”

我正了正神色,“江逾白,我们分手吧。”

江逾白没有说话,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正在掐眉心。

我其实很讨厌自己这么了解他,因为越是了解他,我越是能在脑子里补充出来,他和林舒聊天时的神色。

比如对面说,“你好厉害啊”,他会挑起右边的眉毛,愉悦又张扬。

又比如,对面说,“我好笨啊”,他会扬起左边的嘴角,露出宠溺的笑。

这些小细节,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的。

然而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甚至不需要练习,就可以模仿出他所有的神色和动作。

我早该从他并不耐烦的表情和举动中,判断出他的游离。

然而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只剩下了无限制地去体贴他,去理解他。

一时间,忘记了冷静的判断和分析。

我为自己感到无限悲凉。

江逾白叹了一口气,他说,“清嘉,别闹了。”

“我没有闹,江逾白,我们分手吧,你也累了不是吗?”

“如果你是因为早上我凶了你而生气,那么清嘉,我跟你道歉,这段时间我太忙了,心情不太好,我不是有意要凶你的。”

太忙了,忙到明明下班回家了,却还是要躲在楼下和林舒聊一会儿,才肯上楼。

心情不好,所以需要看林舒发一些可爱的表情包和崇拜的话才能有精力面对我。

如果我没有看过他的聊天记录,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他的借口。

而现在,我只觉得好笑。

“江逾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告诉过你,做人是要坦诚的。”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还爱我吗?或者说,你现在时时刻刻想着的人,还是我吗?”

我知道按照江逾白的性格,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是”。

于是我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快速补充了一句。

然后,不等他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我回学校的这几天,江逾白每天都会找我。

我每次都回,每次都不热络。

于是周四那天,他辗转打听到学校那天下午组织了户外活动,特意来找我。

他穿上了之前我特意买的情侣装,踩着一双运动鞋。

额发有点湿,恍然间,像是回到了我们大学时代。

我看着他远远走来,恍如隔世。

说内心没有触动是假的,毕竟喜欢了那么久,不可能一瞬间就放下了。

直到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是之前他去出差,帮我代购的香水。

我做了很久的攻略,在两款中纠结了很久。

最后还是难忘博主安利时说的那句,“情不自禁的吻”,敲定了现在用的那款。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很准。

那瓶我靠直觉敲定的香水,成为我的心头爱。

每次和江逾白约会,我都会用它。

直到那天,我看到他帮林舒也带了一瓶。

因为林舒在纠结的时候,江逾白说,“清嘉说下面那款好闻。”

我皱了皱眉头,“你喷香水了?”

江逾白笑笑,“很明显吗?”

很明显,因为那瓶香水我带走了,提了分手以后,我也没有再用过。

江逾白不是会用香水的人,那次让他帮我代购,我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给我买错了。

所以这个一模一样的味道,很可疑。

因为我并不认为,再没有人刻意培训的情况下,他能到专柜准确说出香水的名字,找到试用装。

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了。

“你去专柜又买了一瓶?”

江逾白可能误会了,误以为香水可以勾起我内心柔软的回忆,他松了一口气,“没有,我去找林舒借的。”

“这样啊”,我恍然大悟,果然,还是不能对游离中的男人抱有太多的希望。

江逾白记着今天来的目的,主动打破了沉默。

“清嘉,这段时间我太忙,可能确实忽略你了,可是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说分就分吧。”

我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他,“是你主动找林舒借的香水吗?”

江逾白愣了,却也很诚实地说,“是我跟她说我要来找你认错,她给我提的建议。”

真好笑,提建议的人都知道我们俩的甜蜜回忆里,少不了这瓶香水。

然而还是提了这个建议来恶心我。

“你什么事都跟她讲,为什么不干脆跟她在一起?”

江逾白皱眉,似乎是不满我的回答,“我没有,你误会了,我跟她......”

我打断了他,“她知道我们吵架,知道我喜欢这瓶香水,我还要怎么误会。”

我突然后悔那天把消息标为未读,搞得现在江逾白始终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他提分手。

“江逾白,那天我看了你和林舒的聊天记录。”

江逾白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我以为他会没脸再来见我。

没想到,他又去了我家。

我妈不得不打电话把我叫了回去。

在我回去之前,江逾白已经声泪俱下的跟我爸妈说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他向我爸妈坦诚了他和林舒之间的所有往事,也信誓旦旦地保证,林舒只是他师妹,没有出格没有越线。

现在他毕业了,和林舒之间没有学业上的往来,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的必要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妈悄悄和我打了电话,让我听了个全程。

我到的时候,几个人坐在沙发上,桌子上静静躺着江逾白的手机。

我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江逾白朝我投来期盼的目光,含着歉意。

我没理他,他有一瞬间的失落,又把希望放在我爸妈身上。

我爸一向言简意赅,“清嘉是我女儿,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她。”

我妈点点头,“我们并不是反对你交友,只是这些内容,确实不太妥当。日子终归是你们两个人过,清嘉心里也有数,这些事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

我爸妈把空间留给了我和江逾白。

于是,我接着这个机会,和他说清楚。

我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

江逾白眼里流露出哀伤,他说,“我错了。”

他错在心里出现另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及时告诉我,仍然选择让我蒙在鼓里,被动地承受伤害。

“你喜欢上别人这件事,我已经接受了,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江逾白拉住我的手腕,言语恳切,“我没有喜欢她,我真的没有,我喜欢的只有你。”

我抬头,平静地直视他,“可是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欢了,感受不到的爱就不是爱。”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坍塌。

临走的时候,我妈借口说有东西要给我,把我带回房间,说了一句话。

“清嘉,你想分手,妈妈支持你,只是你们毕竟认识了这么久,要跟小江好好说清楚,不要把他逼太紧。”

我妈的意思我懂,做事留一线,不管日后是不是要相见。

毕竟有些事逼的太紧,必遭反弹。

更何况,江逾白明显放不下我,逼紧了,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出去的时候,江逾白还在楼下等我。

我看见了他,却并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欲望。

江逾白紧紧跟在我身后,“清嘉,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默了默,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我做什么他都不放心,担心我会出事,担心我遇到危险。

我去当家教,他就蹲在人家楼下,一等几个小时,不论风雨。

我心疼他,跟他说,“你可以不用过来的,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专门等我,太浪费时间了。”

那时的江逾白少年意气,冲我挥了挥手里的手机,笑的开心。

“没事,我可以看电子版的资料,也可以在手机上学英语,一点都不会浪费。”

我还想再劝劝他,他就揉揉我的头,半是无奈半是诱哄,“我担心你,怕你出事,我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而不是留你一个人在原地惶恐。”

后来,他忘了,我也就一个人过习惯了。

回学校的路上,江逾白跟我说了很多好话。

多到出租车司机都忍不住劝到,“小姑娘,你男朋友多好一人啊,小打小闹的警告一下就算了。”

江逾白眼含期盼地看着我,就像过去的我一样。

我胳膊支在车窗上,淡淡开口,“好的话,劳驾您把他领走吧。”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司机全程闭麦。

到了学校门口,我要走,江逾白又扯住了我。

他低头看我,眼睛里是明显的悔意,“清嘉,你一定要跟我分手吗?”

“就因为我前段时间凶了你?”

我摇摇头,“不是,是你已经不爱我了,我们走到现在,你的心开始游离,既然过的不快乐,我们就没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

“我说真的,我们分手了。”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那我就重新追你,追到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为止。”

回到学校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清净,也比我想象中忙碌。

白天的时候跟林琳跑招聘会,回来了就改简历。

晚上,点开某音,学习面试技巧。

某音有个职场博主,叫清好,专门讲秋招的面试技巧和分辨优劣公司的方法。

他的视频我每期都看,他的直播我也会特意去蹲。

和别的博主不一样,他是一个看不出事业心的博主。

他不露脸,也不在意粉丝多少。

他发视频开直播,好像只是为了自己开心。

清好用一个猪头特效伪装自己,这个特效和他本人温润的声音形成极大反差,吸引了很多人关注。

我就是这么被吸引过来的。

他的干货讲解的细致又有条理,声音低沉好听,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和善和严厉。

有时候我也会在评论区打下我的疑惑,跟他互动。

清好非常有耐心,会一条一条地看弹幕,然后逐一解答。

也因为这样,他的直播时长总是会超出原定时长,到快要下播的时候,嗓子都快哑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这个声音万分熟悉。

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有一次,我敲评论的时候,手滑点到了旁边的连麦。

一个申请发过去,清好非常迅速的通过了。

悦耳熟悉的声音通过耳机传递过来。

这次不再是干货技巧,而是我的网名。

我难得的手忙脚乱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博主你好。”

“嗯,祝清清,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含着笑。

跟平时直播的语调不太一样。

机会难得,我说出了原本想在评论区打出来的问题。

这次我听清楚了,清好很难得地笑了。

笑声低低哑哑,像情人间的呢喃。

“我问的问题很蠢吗?”

清好的笑声停了一秒,随后变得更愉悦,“没有,是你的声音给我带来了一天的好心情。”

直播结束后,我也没能明白清好到底为什么笑。

不过笔记本上记了满满一页,也算是有收获。

完结啦!戳链接收看全文!

文笔渣,逻辑无,人设ooc的流水账,请轻喷

以及虽然很无关紧要但推荐一下写文时用的BGM:《戏精初恋指南》

某天程小时发现,自己觉醒了超能力。

可惜和传统的穿墙喷火、空中飞行这类超能力不太一样,他这项技能不仅鸡肋,还只对一个人有效。

这个倒霉蛋,咳,不对,这个幸运儿就是他邻居家孩子,他的同班同学兼同桌,和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竹马,陆光。

事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时光高中高二一班的程小时同学于睡梦中忽然惊醒,发觉自己差点睡过头,每天坚持准时响起的闹钟被他在半梦半醒间砸在地上,罢工停摆,顺便一提,这是本学期第三次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它抢救回来。

程小时手忙脚乱的穿好校服,胡乱洗了把脸,飞奔下楼,对着厨房大喊一声:“妈!我出门了啊!”

程妈妈在厨房里探出头来:“又不吃早餐?”

“没时间了,今天升旗仪式,”他提上鞋,“我中午多吃点补上,您就放心吧。”

“按你这说法,晚饭我也不用做了,你中午再多吃点儿吧。”程妈对她儿子这套歪理不置可否,把手上早已准备好的纸袋递给他,“把三明治带着,上完早课吃。”

程小时笑嘻嘻的把东西接过来,感叹:“谢谢老妈,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程爸一脸茫然。

“别贫了,走吧走吧,人家小陆还在外边等着呢,”程妈妈嗔怪地说,“总让小陆等你,不像话。”

程小时跟爸妈简短地挥挥手,拎着书包转身跑出了家门,路边站着个挺拔少年,倚着自行车,一只耳朵上挂着耳机,估计是在听mp3。

“今天这么早?”陆光见他出来,站直身子跟他打招呼。

要不说我这发小聪明呢,说一句话别人都分辨不出是夸他还是损他。

程小时没几步就走到他面前,不走流程直接道歉:“我错了。”

“闹钟呢?”陆光见怪不怪地问。

“陆光你怎么那么好啊,”程小时感动地捧起了发小的双手,补了一句,“还有上周五物理老师留的题……”

“修闹钟可以,抄作业免谈。”陆光一口回绝。

“冷酷无情,”程小时点评道,他把书包扔进自行车前筐,踢开脚撑,长腿一跨骑了上去,然后拍拍车后座,对陆光说:“走吧,上学去。”

陆光收起耳机,坚持着他的冷酷无情问:“今天不是应该轮到我骑了吗?”

说到自行车,他和程小时最初是人手一辆,但程小时的车上周被车主本人极其放荡不羁地骑进了沟里,人没什么大碍,车是彻底报废了,程小时跟他打商量,说新车在网上订好了,能不能在邮回来之前的这几天跟他凑合一下用一辆车,两个人轮流骑,陆光一开始不同意,程小时就用冰淇淋贿赂到了他同意为止。

后悔了,不该贪图那一时的快乐,当事人陆光现在非常生气。

“哎呀,今天我起晚了,我给您赔不是,免费给你蹬自行车还不好?”程小时又拍了下后座:“快点快点,再拖真要迟到了啊。”

「行,陆光,你就惯着他吧。」

熟悉的声音毫无预警地传入了头脑中。

“……?”程小时一愣,怎么回事儿,好像听见了陆光在说话,可我一直看着他呢,他刚才根本没动嘴啊。

难道我眼花了?总不可能是陆光会腹语吧?程小时不禁怀疑起自己,他迟疑的问陆光:“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陆光跨坐在后面,手抓住程小时衣角,颇为奇怪的看他:“说什么?我没说话啊。”

接着又催道:“你又不急了是吗?今早老师肯定查出勤人数,你还不走是想等着办公室一日游?”

“噢,走,现在就走。”程小时缓过神来,骑着自行车往学校狂奔,路上还在回想自己听见的那句陆光的自言自语,究竟是真还是假。

如果是假的,说明他出现幻觉了,问题不大。如果是真的,那问题大了……陆光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程小时喜欢陆光,这不是秘密。

不过介于目前还没有人问过他喜欢的人是谁,所以本质上其实还是个秘密。

这段孽缘最早可以追及到小学一年级。陆光上学早,所以比班上的其他同学都小一岁,再加上他发育的特别晚,那时候还是个小矮子,所以班上有伙人总欺负他。

说是欺负,其实小孩儿也就那么点儿手段,像什么借完陆光的铅笔和橡皮不还给他,把他堵在墙角放狠话,类似于“不许跟小花说话,不然我就把你告老师”,还有每天故意撕碎纸片扔进陆光的书桌堂,有个小屁孩儿撕得自己都没本子用了,回家还被家长教训了一顿。

不过俗话说得好,三岁看到老。七岁的陆光已然有了日后冷静自持的风度,根本不想理这群年龄比他大,人却比他幼稚的坏小孩。文具借走了不还他就再也不借,反正也没人敢打他;把他堵在墙角威胁他就听着,反正他们说完自己就走了;只有撕纸片这件事有些让他困扰,因为收拾起来真的很麻烦。

与万事看淡随遇而安的陆光不同,八岁的程小时——用他妈妈的话来说,比齐天大圣还像猴。那是真的上蹿下跳坐不住啊,上学第一天别人家小朋友都在哭,就他跟老师聊得热火朝天,甚至还想称兄道弟,小学时代一度被人尊称为小霸王,就因为他太闹腾了。

那天陆光再次被班上的恶人团伙堵在楼梯拐角,陆光例行公事般的听他们念叨自己又跟哪个小姑娘离得太近了,又在哪节课上表现太突出了。正听着汇报呢,突然听见有人在他们头上喊话:“喂!你们干什么呢!梁老师要过来了啊!”

几个小孩儿吓得落荒而逃,陆光抬头,看见楼梯上有个黑发男孩蹦蹦跳跳跑下来,站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口的冰淇淋,他知道这人也是班里的同学,但不清楚他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对他露齿一笑,说:“他们可太胆小啦。”

又问陆光:“你怎么不逃啊?”

陆光面无表情地说:“我是被欺负的人,为什么要逃?”

“你知道啊,”程小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看你站在那儿不动,还以为你不知道他们是故意在欺负你呢。”

都这样了还不明白是得有多蠢,陆光心想,虽然男孩今天好心帮他把人赶走了,可明天那群人还是一样会来,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其实是无用功。

“你是不是总被他们欺负啊?”那孩子又啃了一口自己的冰淇淋问。

“嗯。”虽然欺负的很没有技术含量就是了。

“这样啊……”男孩儿的眼睛转了转,又笑了,他伸出一只手来,强行握住了陆光的手,上下晃了晃才松开。

“我叫程小时,你叫什么?”他问。

“好的陆光同学,今天开始咱们两个就是朋友了,”他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说,“有我在,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我不要。”陆光撇开脸,拒绝了。

“为什么?!”程小时大惊失色,心想,我这么酷,怎么会有人拒绝和我做朋友,兄弟,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气鼓鼓地问:“你真的不要?班上那么多人要和我做朋友我都没有答应,你是第一个诶,这样也不要吗?”

陆光有点被打动了:“真是第一个?”

程小时严肃地点头:“不能更真了。”

“那好吧,”陆光勉强答应了,他也严肃起来,对程小时郑重地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做你朋友。”

“什么都行!”程小时乐了。

于是七岁的陆光稍稍踮起脚,凑近程小时,对他小声耳语。

“我想尝尝你的冰淇淋。”

在嘴馋这方面,陆光从小到大都没什么长进,程小时深知这一点,所以用这招收买了他好多年。

直到早自习结束程小时也没搞清楚那句话是不是他幻听。

趁着陆光去厕所,程小时轻车熟路地从陆光书包隔层里抽出了他的物理卷子,开始快乐对答案,顺便把自己没写的空补上,浏览题的时候还思考着今早的异常。

退一万步讲,假设那句话真是陆光说的,那这话到底是什么含义?他百思不得其解。陆光觉得自己太惯着程小时了,这个惯是褒义还是贬义,好话还是坏话?他是单纯的享受这种状态还是受不了了在抱怨?如果他是想表达对自己没有底线的话……程小时想到这儿来劲了,那我岂不是可以今天就表白,明天就求婚?!

乔苓来收物理作业的时候,程小时连求婚买什么花都想好了。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乔苓好奇地问。

程小时想也不想地回她一句:“我要结婚了。”

多好一小伙子,可惜有时候脑袋不太正常。

乔苓习惯了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还是友善地提醒道:“你要不考虑下先成年了再说?”

程小时把他和陆光的卷子一起递过去,说:“你不懂,年龄不能阻挡真爱。”

乔苓微笑着把卷子摞在一起,放在桌上整理了一下,对法外狂徒程某说:“年龄不能,法律可以。”说完拿着作业扬长而去。

刚巧陆光上完厕所回来,看见乔苓在到处收作业,就翻书包找自己的,结果翻了个寂寞,他连想都没想,直接问程小时:“我卷子呢?”

程小时骄傲的竖起大拇指:“交给乔苓了。”

陆光坐下了,没再说话。

哇,今天竟然没训我,程小时逃过一劫,庆幸地从桌上的一摞书里抽出下节课要用的教材。

「大意了,下次得藏得更仔细点。」

程小时再一次体验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这次更加直观,声音似乎并不是通过耳朵听到,而是以一种更深入的方式传进他脑中。他反应迅速地一拍桌子,立刻转身看陆光。

陆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诧异的捧着书问:“你拍桌子做什么?”

“没事,”程小时稳住情绪,眼睛紧紧盯住陆光,试探道:“陆光,放学买冰棍去?”

“昨天不是在你家吃过了吗?”陆光把视线重新转移到书上,“我哪有那么嘴馋?”

程小时有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错觉,由于不明原因他现在能且仅能听到陆光的内心活动,虽然这个现象非常不符合现实生活,也不排除他真的单相思到想疯了的可能性,不过暂且放下这些小问题,他现在可是能直接听到自己暗恋对象的心声啊!这代表什么?从现在开始陆光的心理状态于他而言堪称现场直播,还是不用付费订阅的那种。

怕不是老天也看不下去我这么苦苦单恋了,要给我送助攻?程小时心里美得快要冒泡了,仿佛他突然拥有的能力不是听见心声,而是丘比特附体,下一秒就能拿着爱神之箭射中他这位竹马的心脏,然后直接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程小时暗自窃喜着,完全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表情,陆光见他露出了一个反派密谋诡计时才会有的笑容,他上次见到这人脸上出现这种笑容还是在初中三年级,程小时心血来潮地非要拽着他去挑战什么全国最恐怖鬼屋,说是中考前的最后一次疯狂,长话短说,最后人是他背出来的,当事人事后声称自己不是怕鬼,就是腿软了走不动路。

于是陆光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椅子稍稍挪远了一点,试图通过远离对方来避免自己再次被坑的可能,虽然参考他多年的妥协经验来说,这种行为基本上没什么用。

周一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对于高中生来说,一周中仅此一次的体育课,体育老师不请假,各科老师不占课,上课时间不下雨,以上这些事情都不发生的可能性非常之小,所以能自由活动的体育课绝对是得之不易的宝贵机会。

程小时一般都用这个宝贵机会打篮球。

他们班和二班是一个体育老师带,上课跑完两圈之后老师宣布解散自由活动,跟程小时相熟的二班班长马上撒着欢儿跑过来和他挤眉弄眼:“来啊程哥,打场友谊赛。”

“去去去,谁跟你友谊赛,总那么几个人,我都能记住你们班前锋一分钟眨几次眼了。”程小时打趣道。

打腻了确实算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程小时现在心里正犯琢磨呢,突然有了这么个特殊能力,怎么也得借这个机会把自己在陆光心里的真实地位给摸清了吧,可惜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嗨,打腻了没关系,咱可以换人嘛。”班长显然是有备而来,从校服口袋里抽出一堆纸条来,在程小时眼前晃了晃,“咱们俩班混着打,抽到哪队算哪队。”

“也行。”程小时沉思片刻,抽出一张纸条答应了,反正有关试探陆光的事现在也想不出所以然,不如先暂停思考转换一下思路。

他一转头,果不其然看见陆光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躲太阳,他也没过去,站在原地大声喊:“喂,那边那个怕晒的小同学!过来打球了!”

远远地就见陆光朝他竖了个中指,然后慢吞吞地往他这儿来。

谁也没料到球赛连第一场都没打完就意外中止了。

其实本不会出现这种意外,毕竟程小时对自己的篮球技术一向非常自信,问题出在他白捡的能力上,比赛途中陆光要带球突破,他差点就要被对方的假动作晃过去了,却恰好听见陆光心里念了一句「右边」。

两人常年打配合的默契导致程小时在听见陆光的话时,自然而然地就将向左防守的步伐改到右侧,下一秒才想起来这场比赛他们是对手不是队友,陆光不是在示意让他向右,而是自己打算从右侧闪过,可惜意识到也晚了,骤然改变防守方向的程小时和本该突破成功的陆光来了个对撞,连人带球摔倒地上去了。

这什么鬼能力啊!也太害人了吧!程小时欲哭无泪地坐在地上,看了看他对面刚坐起身,脸上还带着一丝无奈的陆光,不知该对自己刚才的迷惑走位作何解释。

旁边的几个同学赶紧赶过来扶他们,七嘴八舌地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我自己来吧。”陆光摆摆手,好意拒绝了搀扶,可左脚刚一用力,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痛得陆光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程小时比谁反应都快,裤子上沾的灰都来不及拍,一个箭步就窜到陆光身边来,把手递过去,“是不是扭到脚了?”

“好像有点。”陆光冷静地回答道,他抓着程小时的手借力站起来,又试着把左脚慢慢落在地上。

“啧,不行。”痛感使陆光抓着程小时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紧,惹得程小时心里也跟着缩了一下。

“要不去趟医务室吧陆哥,那儿有管扭伤的药。”同班同学拍了拍陆光的肩,道,“兄弟们站两排,把你抬过去。”

……你们再给我备口棺材得了。

陆光哭笑不得,想说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程小时赶在他面前开口了:“你别想着自己去啊,校医室在四楼呢。”

破案了,眼前这位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未等陆光找好理由推脱,程小时直接蹲下身子,转过头对陆光说:“上来,我背你去。”

陆光只觉得这天真是晒得要命,热得他双颊都有些发烫:“程小时,我不……”

“你确定要跟我耗吗?我能跟你耗一天。”程小时对他眨眨眼。

“哎哟,光光,程哥主动当免费劳动力,有这便宜咱不能不占啊。”他们班体委苦口婆心地劝他,跟旁边坏笑着的二班班长一人架住陆光一边胳膊就把他带上去了,“好嘞,走你!”

“……”陆光被迫接受了程小时背他去校医室的事实,留下在原地看热闹的一堆损友目送着他们进了教学楼。

还能这么强买强卖的吗?

篮球场和教学楼之间距离不近不远,几分钟就到楼里了。

陆光在他们走到楼梯间时开了口:“可以了,让我下来吧,我扶着墙慢慢走上去。”

程小时没理他,背着陆光一言不发的继续走。

“我慢一点能走过去的。”陆光又强调了一遍。

“程小时,放我下来。”

装聋作哑的程小时终于说话了,他一步跨上两个台阶,看都不看陆光一眼:“不听不听,陆光念经。”

陆光有点着急,又怕音量太高吵到外面在上课的教室,只好抑住语气低声喊人:“程小时!”

“我不给你修闹钟了。”他威胁道。

“……”程小时费了好大劲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这么没有威慑力的威胁也就他家这位能说得出口,实在太可爱了。

陆光怎么劝也劝不动,只得放弃挣扎,安静地伏在程小时背上,拒绝与他交流。

没过多久就到了四楼,校医室在走廊另一边的尽头,没有陆光跟程小时拌嘴,走廊的路似乎变得更长了。

程小时对格外安静的陆光感到好奇,这家伙又想什么呢,早上的物理作业?昨天的草莓冰淇淋?还是在纠结今晚到底要不要给同桌修闹钟?

他不急不缓地向前走,期望能听见一两句陆光的心声。

盛夏的风在此时掠过长廊,教学楼下的紫藤花香攀附着风拂过少年们雪白的衣襟,留下微弱的气息,他们路过的班级在上语文课,老师要求昏昏欲睡的学生们提起精神齐读课文,模糊不清的朗读声与清凉的风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连同陆光内心的秘密一起。

「心跳太快了……会暴露。」

脚步有一瞬间乱了方寸,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谁的心跳,暴露什么?真是快被自己背着的这座冰山搞傻了,陆光同志你知道你刚才心里想的是多不得了的内容吗?快给我展开想想,不要停下来啊!

程小时顿时觉得他的攻略进度条像坐了火箭,昨天还在地球上徘徊,今天已经冲出银河系迈向新世界,他终于确信自己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只差临门一脚,生米就能煮成熟饭了。

今天医务室轮到王老师值班,她在学校工作有段日子了,知道这个时间很少有学生来,校医室一年到头除了运动会期间学生来的频率高一些之外,平时基本上是无人问津的。

当然,除了某些特别能折腾的同学之外。

王老师想起自己记忆里几个隔三差五就挂彩的学生,忍不住感慨了几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刚泡好的金银花茶。

这时有人敲了敲校医室的门,王老师放下茶,高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王老师看见了方才还令她感慨万分的学生之一。

“哟,王老师,我又来了。”程小时背着陆光走进来,特别熟练的用脚把门关上了。

“……”这孩子也太经不住念叨了,王老师扶额,站起来走到一旁,把挡住诊察床的帘子撩到边上,示意陆光坐床上,“怎么了这是?”

“打球的时候一不小心扭到脚了。”陆光坐在床上把受伤的腿放平,如实说。

“还好,不是特别严重,”王老师仔细观察后松了一口气,转身从办公桌上的小冰箱里拿了个冰袋出来,交给程小时:“程同学帮他放上去冰敷一会儿,记得别按太紧啊,我去找找喷雾。”

“好嘞王老师。”程小时乖巧地接过冰袋,趁着王老师进了里屋找药,小声问陆光:“还痛吗?”

“还好。”陆光也小声回他。

“我轻点,你别怕啊。”程小时小心翼翼地把冰袋安放在陆光脚踝红肿的地方,这话与其说是安慰陆光倒不如说是安慰他自己,程小时紧张得手一直抖,放个冰袋用了将近一分钟左右才放上去,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在拆炸弹。

「傻子,一个扭伤给你吓成这样。」

我是为了谁啊!要是隔壁李二狗摔了你看我会吓到吗!

程小时憋屈地看着王老师给陆光上药绑绷带,并嘱咐他最近尽量减少活动次数,注意韧带恢复。

“好的,谢谢老师。”陆光点头致谢。

王老师笑着说没事,接着手机就响了。

“哎哟,完了,”王老师一拍脑袋,“我把东西忘在门卫大爷那儿了。”

“你们在这儿歇着吧,我得去趟传达室,”王老师挂了电话着急忙慌的往外走,临走之前还告诫程小时:“别领着你同学到处乱跑啊,再把人家带沟里去。”

……噢,差点忘了,上周帮他处理自行车事故擦伤的也是王老师。

“……是,您放心吧。”程小时艰难地答应了。

随着门再次被关上,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医务室的窗开着,隐约可以听见外面自由活动的学生们的嬉笑声。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问他,狠狠地问他!程小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好好盘问一番陆光,然而陆光比他动作更快,抢先抛出了问题。

“你现在想说了吗?”陆光歪着头看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呃……我……”程小时知道自己骗不过陆光,他俩都在一起打了多久的球了,程小时会不会失误,什么时候才会失误,陆光都一清二楚,可突然要他解释,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啊。

陆光没等到回答,无声地把视线从程小时身上转开了。

「不该问的。」他在心里叹息道。「让他为难了。」

面对失落的陆光,程小时别无他法,唯有缴械投降。

“陆光,”程小时向床边走近两步,盯着他头顶的发旋,慢条斯理地揭开底牌,“其实今天……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

“什么事?”陆光垂眸。

“如果我说,我能听见你的心声,你会信吗?”程小时注视着他,嗓音有些发紧。

陆光瞥他一眼,一言不发。

「你说了,我就会信。」

听见此话,程小时放松下来,伸手去揪陆光的脸,笑他:“陆光你这个死傲娇。”

陆光耳朵红了,抓住程小时不让他再碰自己的脸:“你瞎说什么呢?”

“你说了我就会信,”程小时有模有样的模仿了一遍刚才听到的话,笑得前仰后合,“看不出来啊光光,你就这么喜欢我?”

“程小时!”陆光作势去捂他的嘴,可话能挡得住,心里的想法却不能。

「喜欢……不对,不能想!不能被他发现,等等,这句也不能想!」

“啊。”程小时凝固了。

“……”陆光也停住了。

俩人保持着捂嘴和被捂嘴的诡异姿势僵在一起。

片刻后陆光电光火石般缩回了手,程小时发着愣,问陆光:

“我没有。”陆光低着头飞快地打断了他。

“假的!”陆光一声比一声高。

程小时无奈之下蹲到陆光身边,陆光马上把头撇到一边,盯着空白的墙看。

“你害羞归害羞,得让我把话说完吧,”程小时轻笑。

他虚握住陆光手腕,把最后被打断的那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再次讲出。

“可我和你的心意是相同的。”

陆光过了很久才平复好杂乱的心绪,把头转回来,两人视线撞在一起,皆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

“需要男朋友吗?陆光同学?”程小时笑吟吟地看着眼前人,“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那种。”

“好吧,”陆光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而后凑到心上人耳边,一如多年前初见。“请我吃一个冰淇淋,然后我就答应你。”

第二天程小时的超能力就失效了。

他告诉陆光此事时,还有点小遗憾,虽然没有这个能力他也能把陆光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恋爱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如果能有小道具辅助自己程小时当然愿意欣然接受。

“不要遇事就想走捷径。”陆光严厉批评了程小时这种不思进取的思维方式,并把他从自己书桌堂里拿走的作业抢了回来。

眼看着标准答案飞走了,程小时愁眉苦脸地趴在了桌子上。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陆光说,“不管多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你都愿意告诉我。”

程小时悄悄拍了拍陆光的腿,意味深长的笑了。

其实有一些小事,他永远都不会告诉陆光。

例如他从未在网上订过什么新自行车,也从未在所谓的恐怖鬼屋里腿软到走不动路,他只是非常乐意通过一丢丢善意的谎言与他喜欢的人拉近距离。

而陆光或许不知道真相,或许知道,但那又如何呢,他们都已经了解对方到了心知肚明的程度,因此当某人为了一点隐秘的小心思而大费周章拼命折腾时,另外一位总是放弃主动拆穿的机会任由他胡闹,对于他们而言,这是相识多年的默契,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是竹马之间独特的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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